第一百七十五章 一枚戒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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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钟灵坐在墙根边的长凳上,她低着头,正想着花斑蛇的事情,忽然就听到门口有数落的声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二百一十三章心意

她抬头朝门口方向看过去,接着瞬间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正数落人的就是刚才匆忙离开的那个老者,辛钟灵此刻看到老者正面,一眼就认出这是上次和梓仪姑姑相熟的那位太医。

眼看那老太医已经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辛钟灵连忙低头解释,“奴才是楚太医吩咐过来的,并不是偷懒。”

这老太医姓甚名谁辛钟灵并不知道,只好装出一副慌张样子,直接解释。

“楚太医让你过来的?”老太医站在辛钟灵面前,他盯着面前的小太监看了两眼,瞅着觉得眼生,不由皱着眉问道:“你原是哪个宫里的?怎么看着如此眼生?”

“奴才……”辛钟灵刚想说明宸殿,可转念想到太医院的人最近应该时常去明宸殿,想必那里的几个小太监,这老太医都认识。她快速想了一下自己还知道宫中哪些地方,接着眼前一亮,连忙说道:“奴才是负责打理吾安殿外面那片花圃的,方才在宫道上遇到楚太医,楚太医似乎有事交代,让奴才先上太医院侯着。”

“吾安殿……”老太医半信半疑。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辛钟灵和老太医齐齐朝门口看了过去。从门外进来的是楚墨,他随意的一抬头,就看到了正相对而站的老太医和辛钟灵。

“谢太医,皇后娘娘方才还问您来着,您怎么还在这?”楚墨下了台阶,拱手行礼道。

谢太医脸色大变,这才想起自己原本是要去明宸殿看诊的。一句话也是来不及说了,他背着药箱就从门口跑了出去。

楚墨在门口看着谢太医离开,这才回头示意辛钟灵跟上。

宫中的路楚墨十分熟悉,很快两人就到了宫门口。许是两人都是一脸行色匆匆,守门的侍卫当时就将两人拦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皇上急需一味药,这是皇后娘娘的出宫令牌。”楚墨早有准备,立即拿出一只橙黄色的令牌交给了拦路的侍卫。

那侍卫看了一眼令牌的真假,连忙将路让开,“楚太医先行。”

楚墨点头示意了一下,这才回头看了辛钟灵一眼,带着她从宫门口走了出去。

离开宫门口一段距离,辛钟灵才看向楚墨,一脸感激的道:“楚墨,今日多谢你了,你就送到这吧,我自己就能回去。”

楚墨盯着辛钟灵的脸看了看,然后又朝她身上的太监服扫一眼,接着微微皱眉道:“你需要换身衣服。”

“嗯,衣服放在聚云轩了,我现在就过去换。”辛钟灵笑了笑,想着也没什么可说的,于是转头就走。

可她走了几步,楚墨还在她身边跟着。辛钟灵不由侧头问道:“你……还有事跟我说吗?”

“有。”楚墨目光直直看着前面的路。

辛钟灵看着楚墨白净的侧脸,脚下微顿,但想到楚墨肯定是要询问今日她入宫的事情,便也没阻拦。

在聚云轩换好衣服,恢复了本来的容貌,辛钟灵就将太监服打包交给了吴掌柜,拜托他还给盛儒。

聚云轩本来就是酒楼,辛钟灵也就没再找其他地方,就直接在换衣服的厢房备了一些酒菜,请楚墨落了坐。

“我入宫的事情大致就是如此,原本我也是不想插手宫中的事情,只是你也知道,若是皇上有什么不测,昌棂国必然大乱。我还有孩子要养活,昌棂国若是乱了,保不齐我连个安稳都给不了宝儿。”辛钟灵向楚墨细细说了一遍入宫前的情况,然后又解释起自己的想法,话到最后,她苦笑着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我有我自己的无可奈何,为了不让这顿饭吃不下去,余下的话你也就别说了。”

楚墨看着面前苦笑的女子,眼底闪过一抹浓郁的心疼之色,他紧了紧放在桌下的手,忽然笑了一下,“好,余下的话我都不说,不过,还有些其他的话,我此刻不说,只怕是没机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辛钟灵觉得楚墨的这句话暗示性好强,心里莫名有些紧张,连忙讪笑着举杯,转移话题道:“来日不是长着的吗?诶!我记得我们也合作过两次,今天就当我谢谢你了,这顿饭我请。”

“钟灵!”楚墨并没有端起酒杯,他目光坚定的直视着辛钟灵不断闪躲的目光,一直犹豫不决的心意,在一刻突然变得无比坚定。

辛钟灵被楚墨看的很不自在,僵持片刻,她叹了一口气,自顾自将举了半天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楚墨,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有些话其实现在说、或者将来说,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辛钟灵不是没有情商,自从第一次见到楚墨,看到他那般小心翼翼又紧张的的神态,她就猜测到楚墨应该是喜欢这副躯壳原来的主子。

他们自小就认识,人不就是这样,相互舔过伤口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不会产生感情。只不过这副躯壳原来的那个主子,性格实在太弱,想必即便她也会喜欢楚墨,最后也还是会听从侯府的安排嫁给别人。

这样算起来,楚墨的确有些可怜。可是这些和她辛钟灵没有半点关系,楚墨喜欢的那个辛钟灵已经死了,她是全新的,只属于自己、不会被任何人左右的,一个全新的辛钟灵。

自从在辛世贤那里想起被这副躯壳尘封的所有关于楚墨的记忆,辛钟灵就一直在忽略楚墨的感情,想着多次冷落之后,他就应该知难而退。可是今天,她自知躲不掉,也不想躲了。

有些事情,挑明了于己于旁人都好。

辛钟灵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她举杯看向楚墨,粉薄的唇瓣上扬着一个极美的弧度,黑亮而有神的眼睛里,既有着感激,也有着了然一切之后的坦然。

“你是一个可交的朋友,若是可以,希望在我嫁入国公府之后,你还能当我是朋友。”

话落,辛钟灵一口喝净杯中酒,起身离开。

“你已经在国公府遭受过一次不公平,难道还想再进国公府遭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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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辛钟灵的手触碰到房门,端坐在桌边的楚墨忽然站了起来。

他看着辛钟灵的背影,心中既有懊恼也有懊悔,可心里更深的感觉却是不甘心。

初次见到面前的人时,他从未动过半分念头,可是,是她先招惹的他。那日坟山之上,旁人都只顾着如何攀附楚家在宫中的权势,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小丫头,独自留在坟山之中,还看到了他在父亲坟头懦弱痛哭的样子。

他知她是迷了路,知她不是刻意为了等他才留在坟山,可看到她亦步亦趋小心翼翼的跟在自己身后。那一刻楚墨才觉得,其实父亲的死也不是扛不过去的事情,至少他比身后这个小丫头强太多,至少他还知道如何回自己的家。

后来他调查了辛钟灵的一切,知她在侯府过的太苦,虽不能出手相帮,但还是时不时打探侯府的情况。

没错,他心疼她。

“五年前我就想阻止你嫁入国公府,可那时我知道的太晚,想赶过来帮你时,已经是你三日回门的日子,对于这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解释。”即便有万般念头、万般情绪从心中堆砌、闪过,可想到辛钟灵方才的那些话,楚墨还是很快将这些情绪都压制到了心里,像以往一样。

辛钟灵并不知道楚墨还做过这种事,但想着楚墨此人古板的很,未能阻止辛钟灵嫁入国公府,想必心里也是一直耿耿于怀。兴许刚才他想说的就只是这个,她自己一时会错意了。

心中顿觉尴尬万分,但也不好什么也不做。辛钟灵想了一下,觉得还是替这副躯壳将这件事做个了断为好。

于是,她转过身,看着楚墨淡淡笑着道:“这件事其实也没什么,国公府有权有势,盛易又是京城一等一的美男子,能嫁给他于我而言算是一件好事,至少、待在国公府,总比待在侯府强太多。也得亏你五年前没能阻止成功,不然此时此刻,我还不知道在哪里吃着苦呢!”

这副躯壳嫁到国公府好歹是当主母,留在侯府就是个连下人都不如的软包,以她这种情况还能嫁到国公府,辛钟灵都觉得这副躯壳还是运气不错的。再者说,要是五年前真被楚墨阻婚成功,兴许现在就没有她苏嘉禾什么事了。的确该庆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真这么觉得?”楚墨并不觉得这是辛钟灵的真心话,他皱了皱眉,朝门边走过几步,紧盯着辛钟灵道:“上次我没能帮到你,但是这次,你若是不愿意再嫁进国公府,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辛钟灵哭笑不得,连忙一脸肯定的道:“你可千万别做什么,我被国公府赶出去,现在好不容易能够再次风风光光嫁回去,你要是搅和了我这门亲事,我可得跟你绝交。”

嘻嘻哈哈笑了两声,厢房内沉闷的气愤瞬间好转,辛钟灵也不想就着这副躯壳的前尘往事扯的太多,毕竟多说多错,万一楚墨看出她是个假的,岂不是要遭。

“行了,你自己先吃着吧。我出来的时候也没跟府里那一众老小交代,这会儿他们指不定还等着揪我错处呢!”辛钟灵拉开房门,朝门外走去,“我先回去了,这顿饭我付钱,你吃完再走。”

几句话说完,辛钟灵也没给楚墨再说话的机会,关了厢房的门,她下楼离开了聚云轩,然后就去了国公府,打算接锦绣一道回侯府。

国公府还是之前的样子,不过先前去城外庄子上帮忙的下人都已经重新回了府上。

辛钟灵没让胡伯带路,自己熟门熟路的就朝凌烟居走了过去,这次路上有不少下人对她行礼,辛钟灵猜测应该是庄子上的下人都回来了,但有些下人她看着面生。

进到凌烟居,辛钟灵看到锦绣正陪着盛宝儿在院子里玩,连忙蹲下身,拍了拍手,“过来宝儿,让娘亲抱抱。”

盛宝儿正背对着拱门,听到这声喊,圆溜溜的黑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扭头就朝辛钟灵的方向跑,“娘亲!”

“宝儿小姐慢些。”锦绣担心盛宝儿摔出去,连忙跟上。

辛钟灵接住盛宝儿,发现这小家伙最近重了不少,她抱起来都有些吃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宝儿,娘亲给你买了好吃的,我们回房吃好不好?”辛钟灵捏了捏盛宝儿胖乎乎的脸蛋,然后将刚才在街上买的小吃递给锦绣。她盯着锦绣看了一眼,然后朝屋内走着说道:“我刚才看到院子里多了不少下人,是不是先前去庄子上的下人都回来了?”

锦绣在国公府待了半日,还是知道一些情况的,她点了点头,将刚从纸袋中取出来的果脯塞到盛宝儿手里,这才说道:“他们倒是回来了,不过奴婢听打扫后院的几个小厮说,这次回来的下人中,还有好几个不认识的。”

辛钟灵刚才也看到了几个生面孔,不过,从庄子上带回做事麻利的下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她现在就是很好奇,盛恒怎么就不让盛易过问庄子上的事情。

“锦绣,盛易在府里吗?”辛钟灵陪着盛宝儿玩了小半个时辰,眼看天色不早,就找了张妈妈接手盛宝儿,她带着锦绣就朝凌烟居外面走。

“奴婢听下人说,小公爷这两日都不在府里。”锦绣朝四周看了一眼,见四下无人,忽然一脸神秘的朝辛钟灵靠近了一些:“小姐,小公爷这两日会不会都去筹备婚事了?”

“我都没点头,他有什么可筹备的。”辛钟灵挑眉,不以为然。

因为盛恒也不在府里,无需打招呼,两人就很快离开了国公府。辛钟灵在路上又买了一些东西,这才回到侯府。

晚上用过晚饭,辛钟灵就靠在软榻上看书想找到有关花斑蛇的介绍。可一本书没翻几页,锦绣就急匆匆从门外跑了过来,“小姐,侯爷让您去书房一趟。”

“去书房?”辛钟灵抬头看了锦绣一眼,接着双脚下地,朝门外走过去。

“小姐……”锦绣连忙跟上,但很快就被辛钟灵打发了回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二百一十五章另一份嫁妆

辛钟灵独自去了南院书房,敲了敲房门,等到门内传来让她进去的话,她才推门走进去。

屋内,辛选德正站在书案前面练字,辛钟灵探头朝白纸上看了一眼,然后才看向辛选德说道:“爹,您找我有事吗?”

“说说吧,国公府那边,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辛选德抬头看了辛钟灵一眼,接着又继续低下头,笔走游龙的练着字。

辛钟灵早上才被大夫人、老夫人追问过这件事,自然清楚这种事情辛选德肯定也会插手,她面色不改,按照之前想好的话说道:“倒也没怎么打算,爹若是希望我嫁过去,我倒是也可以嫁,只不过,国公府上次退回来的那些嫁妆,恐怕这次再带回去就有些不吉利。”

“你这是什么意思?”辛选德笔下猛然一顿,一团黑墨瞬间晕染了一整副好字。

看着被毁的字,辛选德也没了再练字的兴致,放下毛笔,他拿了帕子擦了擦手,朝辛钟灵走过去,“你这是……还想重新得一份嫁妆才肯重嫁国公府?”

辛钟灵勾唇一笑,“爹爹睿智。”

辛选德沉着一张脸,撇着目光朝辛钟灵看了一眼,然后二话不说朝桌边走过去。

辛钟灵回头朝桌边看过去,瞅着辛选德那一脸阴沉,觉得八成嫁妆的这件事不能成了。于是,她快速想了一下对策,几步走过去,笑着道:“爹,我可是听说国公府这次下的聘礼不少,咱们侯府要是拿出的嫁妆太少,恐怕女儿就算再次嫁进国公府,过不了多久也是要被赶回来的。与其回头再被赶回来一次,女儿情愿现在就不嫁了。”

“说的什么胡话!”辛选德皱眉低喝了一句,那些聘礼他势在必得,并且还有大用处,怎么可能眼睁睁看它没了。他皱眉想了一下,然后重新看向辛钟灵道:“这样,嫁妆的事情明日我就给你解决好,你先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谢谢爹。”辛钟灵等的就是辛选德这一句,她瞬间喜形于色,一脸高兴的离开了书房。

第二日上午,辛选德就让管家从库房清理出一批嫁妆出来,并让管家赶在中午之前,将嫁妆单子送去了兰心阁。对于这件事,老夫人虽有微词,但想到聘礼丰厚,也不在乎这一点嫁妆钱,便也没拦着。

管家去兰心阁送嫁妆单子时是锦绣接的手,小丫头当时就有些脑袋发晕,也不等管家走,转头就跑回了房间和辛钟灵说了嫁妆单子的事情。

“小姐,咱们院子里不是已经有嫁妆了吗?老爷怎么会这么好心,又给您一份?”锦绣想到辛钟灵上次成亲时索要自己生母留下的那批嫁妆的经历,身上那些被鞭子抽过的地方,现在还隐隐作痛。

辛钟灵将嫁妆单子拿在手里翻了一遍,单子上陪嫁的东西有珠宝、银钱,但并没有一处门面、宅院。

其实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真正值钱的还是门面和宅院,但正因为值钱,辛选德和老夫人才舍不得给她。

辛钟灵也不清楚这些珠宝会不会还和上次一样,都是劣质的用来充数的珠宝,一时也估不出这批嫁妆的价值总和。

想着老夫人那个德行,她估摸着这批嫁妆价值也不会高出上一次的那批嫁妆,也是懒得再用心清算。

随手将聘礼单子抛到了桌上,辛钟灵这才看向锦绣道:“不是你们家老爷突发好心,而是你们家小姐算计的好。”

锦绣不太明白,她追问半天,辛钟灵也没做解释。用过午饭,辛选德派人送来了消息,说是已经派人去国公府报信,等择了良辰吉日,这门亲事就能成了。

这些事情辛钟灵和盛易早就商量好了,倒是一点惊喜感都没有。不过,对于婚礼的事情,辛钟灵有自己的打算,当时就带着锦绣去了一趟国公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不过说来也巧,辛钟灵离开侯府不远,就恰好与前来侯府找她的盛易在街上遇上了。当时盛易探头出车窗喊她,辛钟灵也就直接上了马车。

“我昨天去国公府了,他们都说你这两天不在府里?”辛钟灵选了靠右的位置,靠在冰凉的车壁上,这才觉得萦绕一身的热度散了下去。

“出府办了些私事。”盛易淡淡笑着解释了一句,然后紧盯着辛钟灵微微泛红的侧脸,笑着又道:“我听说,你昨天不仅进了皇宫,而且还救回了昌棂皇帝,好本事呀!”

“那老皇帝活过来了?”辛钟灵还没有得到宫里的消息,听盛易这么一说,倒是挺高兴,但抬眸一看盛易的脸色,嘴角瞬间耷拉下来。

“你别跟我在这里阴阳怪气的,这要是昌棂皇帝死了,不管是侯府还是你们国公府,到头来恐怕都不会安然无恙的在一旁看热闹,我冒着危险进宫救人,受益的人当中,也有你吧。”

辛钟灵听的出盛易的这句话并不是真的夸她,不过她既然选择进宫,就不怕盛易会知道这件事,再将拿这件事奚落她。

盛易微眯了眸子,脸上的笑意依旧在,却透着危险,“你倒是能说会道,难道你就没想过,这要是万一昌棂皇帝经过你的手医治,没被救活,反倒当场死了,你说说,那个时候是让盛儒保你,还是让他自己顶个弑父篡位的罪名,被一干老臣贬的连太子都当不下去。”

在得知辛钟灵安然无恙,他一肚子的火经过一夜早就消了,再者,辛钟灵的这番话道理不假,昌棂皇帝若是死了,国公府也很难独善其身。只不过,相比国公府的安危,他更见不得辛钟灵入宫冒险,所以,该数落的话还是要说,免得某个胆大包天的,下次还做这样的事情。

被盛易盯着数落,辛钟灵浑身不自在,她也知道自己贸然入宫不对,也清楚盛易现在之所以数落她,那也是为她好,但就是听不得这些话。

于是一听盛易的话停下来,她就猛然站了起来,“得,这件事算我错了,我下车了,您自个儿溜达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二百一十六章只要有小姐在

辛钟灵脸色难看,一句话说完,伸手就要去拍车门,让姜行停车,可她的手还没拍到车门,胳膊就猛然被盛易抓住,只一下,她就被盛易强势的摁进了怀里。

“你让我担惊受怕,还不能让我说几句?”盛易本来就没生气,现在更是连假装出来的生气模样也维持不住了。他紧搂着怀里的女人,满目含情的柔声说起正事,“侯府来人说,你已经同意嫁给我了,说说吧,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辛钟灵挣扎了两下,知道挣扎不开,也就懒得再动,她原本就是找盛易商量这件事的,索性直接说道:“很简单,你送去侯府的那些聘礼,我要了。”

“那些聘礼本来就是送给你的。”盛易感觉到辛钟灵不挣扎,也就松开了她一些,让她在自己怀里坐的更舒服一些,然后继续说道:“聘礼的事情好解决,但侯府的那些人,恐怕不会这么轻易就将聘礼给你,有没有计划?没有我就帮你想一个。”

他收紧胳膊,朝辛钟灵的脸颊凑近了一些,但辛钟灵瞬间就将头撇开了一些,“我已经想好怎么做了。”

虽然辛钟灵对盛易的话有些意外,但一想到盛易现在是轩辕易,就觉得他这样的想法,完全符合一个现代人的思维。那些聘礼,实在犯不着送进没有半点人情味的侯府,就算盛易不说送给她,她也不会让侯府那三个贪财鬼得到。

眼看意见相同,辛钟灵就直接和盛易交代了自己的计划,并提出两日后,让盛易带着聘礼去侯府门口接她。

盛易一一应了下来,如此安排之下,两日后的清晨,国公府那边一早就让人传了话过来,说是会在今日送聘礼上门。

辛选德得知此消息后高兴不已,特意让人去宫中告了假。现如今盛焕的身体已有好转,他在不在朝堂上,旁人也不会多说二话。

“大娘子,公子会在半个时辰之后上门,您若是要改变主意,属下现在回去回话还来得及。”上侯府前院传消息的是国公府的小厮,而此刻上兰心阁传话的却是偷偷进入侯府的姜行。

“你先回去吧,告诉盛易,就按照我之前说的办。”辛钟灵坐在院中的石桌边,她说完话,转头看向拎着大包小包的锦绣道:“东西都收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锦绣一脸茫然,显然还没弄清楚眼前的情况,只点了点头,“都收拾好了小姐,就这些。”

辛钟灵盯着锦绣手里的五个包裹看了一眼,她的东西不多,重要的都已经放进了戒指里,余下的就是她和锦绣的衣服。但东西虽少,她也不能就这样直接从侯府拿出去。

稍稍迟疑了一下,辛钟灵连忙拦了一下准备离开的姜行,让他将包裹带回凌烟居。

姜行二话没说,上前接了锦绣手里的包裹,然后几个纵身,就从房顶离开了国公府。

半个时辰后,前院就有下人来请辛钟灵过去,辛钟灵站在兰心阁门口朝院内最后看了一眼,然后才带着锦绣去了前院。

侯府门外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辛钟灵刚走到前院,就看到辛选德以及老夫人、大夫人,还有盛易以及侯府的管家、小厮都站在院子里。他们之中除了盛易本人,其他人脸色都是阴沉一片。

“小姐,今日不是送聘礼的日子吗?您和小公爷怎么就商量着今天将婚事一并办了呢?”锦绣实在看不懂这是个什么局,现在看到院中等着的众人,担心辛钟灵待会儿肯定要被训斥,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

辛钟灵今日特意梳了个显的自己端庄秀丽、颇像个出嫁妇人的发髻,虽然没穿一身喜服,但她姿色艳艳,没了一件喜服,也丝毫影响不到她的美。

“你不也是想早点离开侯府吗?”辛钟灵美眸微侧,朝院中众人之中长的最好看的那个男人看过去,“择日不如撞日,干脆直接嫁过去,不是更好。”

“可是这样、于礼不合,老爷和老夫人不会同意怎么办?”锦绣朝自己口中提到的两人看过去,看到他们二人都是一张阴沉沉的脸,脚下止不住想要朝后退。

可看到身边的小姐,她拧了拧眉,即便很害怕,但还是攥紧了手心,没让自己后退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辛钟灵听出锦绣的声音有点抖,侧头见她小脸紧绷,睁圆的眼睛里,流淌着显而易见的慌乱与恐惧。

这小丫头跟着这副躯壳可没少挨院中这些人的打,她的害怕来自印在骨子里的那些痛,辛钟灵短时间改变不了锦绣的这一点,但她可以给锦绣勇气。

她伸出手握紧锦绣抖动的手,目光坚定的笑着道:“别害怕,只要有我在,谁敢再动你一下,我就弄死她。”

锦绣神情猛然一震,转瞬眼眶就红了一整片,她眼中有泪,但想到今日是自家小姐的大喜,又连忙将眼泪擦了个干净。

“只要小姐在,刀山火海奴婢都不怕。”锦绣红着眼睛,笑的一脸灿烂。

辛钟灵心里挺感动,上辈子她独来独往习以为常,可其实她内心深处,还是十分希望有个朋友、有个亲人。她用力握了握锦绣的手,主仆二人相视一笑,这才继续朝院中走。

“那丫头过来了。”大夫人是侧身对着长廊站着的,当辛钟灵从长廊处下了台阶,她一眼就看到了辛钟灵,抬手指着长廊提醒了一下众人。

院中几人都朝长廊方向看过去,当众人看到辛钟灵今日的打扮,个个脸上的神色都是一变。

盛易自是觉得惊艳、欣喜,可刚刚才得知国公府的聘礼不会抬进侯府大门的辛选德等人,在看到辛钟灵这一副妇人的打扮,自是瞬间想通聘礼这件事辛钟灵是知情的,不然,她也不会未见盛易,就做这副妇人打扮。

辛选德最先忍不住了,不等辛钟灵走近,几步就朝辛钟灵走过去,低声喝问道:“你赶紧给我说说,小公爷不打算将聘礼抬进侯府,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又是你出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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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钟灵看到其他几人也围了过来,不由轻笑出声,然后故意朝盛易身边站了过去,才回话道:“这话爹爹与其问女儿,还不如直接问小公爷,那聘礼是国公府抬来的,又不是女儿从府里拿出去的。”

她一脸知道这件事的表情,可说出的话却又在否认自己知道聘礼一事,这分明是在故意气侯府的这些人。

“那好,那就问小公爷。”辛选德这个时候也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他这段时间真真看错眼前这个女儿了。什么温顺乖巧、人还不错,那都是狗屁。

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辛选德不得不保持面上的平和,朝盛易看过去,“小公爷,你想在下聘之日就带钟灵回国公府,这本来就于礼不合,既然门外那些聘礼你也不打算抬进我侯府,那就干脆直接抬回去吧,我辛家的女儿,也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跟别人走的人。”

辛选德语气不重,但说完这番话,却是猛然就冲辛钟灵喝道:“还不快滚回后院去,丢人现眼的东西,旁人不是诚心娶你,难不成你还想上赶着嫁过去不成。”

呵!这是指桑骂槐呀!

辛钟灵一脸的笑模样半点没受这一番呵斥所影响,也不消她多说一句,一旁的盛易就已经挡在了她身前。

“侯爷有话就明着跟我说就是,犯不着拿钟灵撒气。我国公府的聘礼原就是下给钟灵的,她今日要跟我回国公府,聘礼自然要一道抬回去。”盛易俊美的脸上如今没了半丝刚才的温和,他紧盯着辛选德,暗黑的眼眸中似有冷风翻腾,令人心中泛寒。

“哪有这样的事!”老夫人忍不住了,狠命杵了两下拐杖,恨声道:“小公爷,钟灵好歹是我侯府嫡出的小姐,就算你的这些聘礼都是为她下的,那也不能原封不动的带回你们国公府呀!这叫外面那些人看到,还不知道会怎么说我们侯府呢!总之,这些聘礼不抬进来,这丫头你也别想带走。”

那可是价值数城的珍宝,老夫人怎么可能眼看着这些珍宝又被原封不动的抬回国公府,这叫她怎么甘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祖母,那些聘礼原就是国公府的,反正我也已经嫁过一次,不过重嫁罢了,聘礼太多,外面的那些人兴许还会说我们侯府贪财。”辛钟灵抬头朝院中扫了一圈,看到前两日辛选德答应给她的嫁妆都放在另一侧的长廊旁边。她忍着笑意,侧头对盛易道:“小公爷,我爹爹说我再带着被退回来的嫁妆出嫁,会不吉利,你让人去那边抬一下,那些都是我侯府新备的嫁妆。”

盛易没想到辛钟灵坑了聘礼,还坑了侯府一批嫁妆,实在佩服眼前这丫头聪明,但也觉得辛钟灵也太贪财了。

他侧头吩咐了跟在旁边的姜行,姜行连忙去了门口一趟,不过片刻,就带着几个下人进来,朝那批嫁妆箱子走过去。

“不能搬。”老夫人气的脸色发白,看神色好像下一瞬就能晕死过去。侯府没了聘礼,怎么可能再搭上一份嫁妆,不,是两份嫁妆。

辛钟灵才懒得搭理这老夫人,带着锦绣率先就朝门口走,盛易跟在她身侧,两人都没有穿喜服,可锦绣跟在两人身后,看着他们并排而行的背影,觉得她家小姐只有国公府的小公爷才是最相配的。

但这种认知,锦绣以前从未觉得过,可现在,她看着自家小姐,在看着小姐身边的男子,头一次觉得,原来就算没有穿喜服,也可以在婚礼的那一天,走出可以白头偕老的感觉。

也不知道侯府的三位家主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因为太震惊于眼前一幕,辛钟灵都已经跨出了侯府的门槛,三人才匆匆追过去。

侯府门前人声鼎沸,除了国公府前来迎亲的长队,其余的都是听到鞭炮声,特意赶着过来看热闹的。毕竟几个月之前,这侯府的大小姐才被国公府赶回来,还退了嫁妆,现在又要被国公府用八抬大轿、十里红妆重娶回去,这等热闹,恐怕再等百年也未必能再看上一回。

辛钟灵从侯府门口走出去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如长龙一般见首不见尾的聘礼箱子、大红花轿,以及将两边围的水泄不通的百姓。

活了两辈子的辛钟灵,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在这样的场景中,与一个男人结婚。可这样的场景,就算是辛钟灵这种从不期待真心、从没想过找人结婚生子的女杀手,也忍不住感叹——这特么要是真的,叫她死了都是值的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公子,大娘子,这是喜服、喜帕,直接套上即可。”岚风早就端着用木盘托着的两套喜服等在门口。

“你准备的还挺齐全。”辛钟灵侧头朝身侧的男人看过去,可也刚看过去,身后就猛然窜过一个人影,要不是她下意识闪了一下,此刻胳膊就会被忽然冲过来的老夫人抓住。

侯府门前突生变故,街头看热闹的人瞬间安静下来,他们个个紧盯着侯府门口,有些忍不住的,小声嘀咕道:

“瞧瞧那侯府的老夫人,这是舍不得孙女呢!还是舍不得这些嫁妆呀?”

“这些都是嫁妆?不可能吧?就侯府大小姐在侯府那地位,怎么可能陪这么多嫁妆,诶!不是说,国公府抬九九箱的聘礼过来吗?该不会就是这些吧?”

“你该不是傻吧,就算是聘礼,那也是要进侯府的,哪能让新娘子带回去,得,快别说了,那老夫人这是要打人了吧?”

随着这一句话,旁边几个听的认真的纷纷朝侯府门口重新看过去。

“我说不能嫁,那就是不能嫁,你要是敢跟着他们国公府走,从今天开始,你就不是我侯府的小姐。”

老夫人狠狠一怼拐杖,她的确是想打人来着,可如今辛钟灵哪里是她想打就能打的,且不说门口尚有百十双眼睛盯着她,就国公府这位独苗小公爷,她打自己家的孙女没事,要是小公爷拦过去,她打了人家,这事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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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就气吧,总归今天只要气不死,这聘礼她拿不到手,这小贱人就别想从这侯府门前嫁出去。

老夫人早先就是出了名的市井泼妇,外人不清楚辛家的这些事情,辛钟灵却是清楚的很,老夫人这是倚老卖老,想让盛易架不住难堪,早早陪了这些聘礼。

只不过可惜的是,如今的盛易可是道上的公子爷,撒泼耍赖的事情,那都是他手底下的那些小弟玩剩下的,哪里还能入的了他的眼。

辛钟灵觉得老夫人这是自己想着法丢人现眼,她也不接话,伸手拿了自己的那件大红色喜袍,姿势帅气的往身上一批。

锦绣也是个有眼力见的,连忙上前帮着系腰带,将喜服整理齐整。

“你……”老夫人一看辛钟灵完全不受威胁,气的浑身狠颤,接着左右看了一眼,杵着拐杖敲在了站在右侧的辛选德腿上,“你个没用的东西,你倒是说句话呀!”

众目睽睽之下被母亲这样训斥,就算辛选德再孝顺,脸上还是闪过一抹不耐烦。他抬头看了自己母亲一眼,侧头对管家喝道:“扶老夫人回去。”

管家慌忙答应一句,回身就朝门口站着的几个婆子使了眼色,那几个婆子一起上手,即便老夫人破口大骂,最后还是被几个婆子连抬带架的弄进了院子里。

辛选德这才看向辛钟灵,他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即便此刻他也恨不得当场掐死眼前这个不孝女,可周围人多眼杂,他身为言侯,做什么还是要顾及的。

“钟灵,这婚事都到这地步了,你自己说句话,到底该怎么办?”辛选德语气沉沉,语气里明显带着几分威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辛钟灵笑着抬头道:“爹,方才祖母也说了,只要我今日嫁去国公府,那么从今以后,我就再也不是侯府小姐。既然今日围观之人如此之多,那索性就将这件事摊开了说。”

辛选德突然意识到不对,可这时辛钟灵已经绕过他,径直朝前走了几步,站在了台阶上的正前方。

辛钟灵面对台阶下方的众多百姓,扬声道:“各位父老乡亲、邻里街坊,想必你们今日来看我辛钟灵出嫁,也是对我辛钟灵之前的过往有所了解,今日之事大家也亲眼看见了,我祖母、父亲不愿我再嫁国公府,但钟灵身为人母,一切以子女为重,今天还劳烦各位做个见证。”

话落,辛钟灵拱手朝着四方行了一礼,然后转过身,正对着辛选德,扬声道:“自今日起,我辛钟灵就与侯府断绝所有关系,从今往后,不论生死,二者皆没有半点干系,日月同在,此话不改。”

辛选德神色大变,垂在身侧的手颤了又颤,最后忽然朝着辛钟灵的脸上扇了过去,“你个不孝的东西……”

辛钟灵眸色一冷,脚下稍稍一退,就将眼前巴掌躲了过去。她感觉到周围的目光都在看着自己,而这一切,都是她想要的。

辛选德造反一事盛儒已经知道,她今日若是不和侯府断绝关系,日后盛儒肯定会因为她的缘故,难以对侯府下手。辛钟灵完全没那个善心,拿自己和盛儒的交情保这样的一家人。

另外,若是辛选德造反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身为侯府长女的辛钟灵,必然也会被牵连。

与其到那时才想办法自保,辛钟灵觉得还是趁早和侯府断了关系,最好是在众目睽睽之人与侯府断绝关系,再弄一个人尽皆知。如此一来,日后侯府就算造反,连坐的这个罪名,也落不到她辛钟灵头上。

今日是大婚之日,在这种日子里与家中断绝关系,想必不过一个时辰,全京城乃至宫里都会知道这件事。

辛钟灵躲开巴掌,唇角微扬,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她盯着辛选德看了一眼,然后转过身看向正处于震惊中的百姓们,柔声道:“我辛钟灵以前在侯府过的如何,想必在场的各位也都清楚,今日我还能风光大嫁一回,完全是钟灵运气够好,尚且还能活着,今日之事就有劳大家做个见证了,待会儿国公府门口会发喜钱,大家伙可以过去领一份,全是小钱,就当给大家买喜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喜钱也是计划中的一环,数目虽然不多,但对于这些普通百姓,一个铜板那也是甜头。有了这个喜钱,辛钟灵觉得在场众人中,替她说话的人应该会多一些,毕竟侯府这老老小小在京城这些百姓的眼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盛易已经站到辛钟灵旁边,两人谁也没再看辛选德一眼,就朝着台阶下方走去。

眼看到了台阶下方,辛钟灵忽然停了下来,她回过头看向台阶之上的大夫人,笑着扬声道:“大夫人,我在兰心阁留了一份大礼给您,您有空,记得去取。”

白加蓝的脸色已经足够难看,她狠狠瞪了辛钟灵一眼,转头就朝院中走了进去。

辛钟灵勾唇笑了一下,而这时,盛易从旁边伸过手来,他也已经穿上喜服,一身大红色勾着黑边的喜服,衬托的他更加英俊不凡。

“上轿吧娘子。”盛易笑的一脸温柔。

辛钟灵要不是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恐怕还真就感动的一塌糊涂,但现在她感动归感动,感觉上还是清醒的知道一切都是假的。

盯着盛易那张让她这个女人都嫉妒的脸,辛钟灵将自己的手放进了盛易的手里,似笑非笑的挑了一下眉,“走吧,相公。”

盛易握紧辛钟灵的手,亲自扶着她上了花轿,然后他自己翻身跨上马。这时周围的礼乐、鞭炮声才重新响起来,迎亲的队伍也按照原定安排好的路线,准备绕着整个京城最热闹的几条街行进一圈。

辛钟灵进了轿子,就忍不住偷偷掀开窗帘的一角,朝外面看了几眼,街道两边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辛钟灵很快发现,她的这次婚礼,明显比这副躯壳嫁入国公府时操办的婚礼热闹了很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二百一十九章师兄!师妹!

迎亲队伍要绕整个京城最热闹的几条街走一圈,起码得需要半个时辰,辛钟灵枯坐的无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浑浑噩噩靠着旁边睡了过去。

睡梦当中,也不知道迎亲的队伍已经行进到了哪里,轿子就猛然停了下来,四周也忽然安静下来。

辛钟灵皱眉揉了一下太阳穴,猛然被惊醒,她难免有些头疼,在这时,轿子外面传来一道女子的喊声,“师兄,你不能娶这个女人。”

听声音,这说话的女人年龄似乎不大,辛钟灵感觉到轿子停下来兴许就和这小姑娘有关系。

想到一幕非常恶俗的拦亲场景,辛钟灵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身体前倾,伸手将轿帘掀开了一条缝隙。

轿子前方,四条交错的马腿前面的确站着一个小姑娘,不过不止小姑娘一个,还有四个身穿黑色劲服,手腕脚腕都紧绑着绸带,头发高束着绑在头顶的女人。

那小姑娘一身淡蓝色束腰长裙,头上梳着半披后脑长发的交垂双环发髻,发髻上并没有别的,只有两朵海棠带蕊的蓝色珠花。小姑娘生的瓜子脸,体型娇小,模样娇俏,眉心有一颗豆大小的朱砂痣。

辛钟灵还是头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一个女人,而且还是偷着打量,但看完之后,她不得不承认,这小姑娘比她好看。

那小姑娘紧抿着桃红的唇瓣,瞪圆了黑溜溜的眼睛,看样子是在瞪着马上的盛易。

“师兄,轿子里的那个女人你不是已经休了吗?现在又娶她回去,难不成还想让她再丢你的人吗?”小姑娘一脸痛心疾首、愤恨难平的样子。

辛钟灵微微皱眉,想着这“师兄”两个字,是对盛易说的吗?盛易还有个师妹,她怎么从来没听过呢?

盛易回头朝花轿看了一眼,他眼力一向很好,一眼就察觉到辛钟灵正偷偷掀着轿帘正看着外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马前的女子名叫盛长乐,是盛易少时在岐芜山学艺时结识的同师门的师妹。有辛钟灵在轿中看着,盛易自然不能再眼睁睁看着盛长乐继续闹下去。

他侧头朝姜行使了眼色,“带她找间客栈,这是我师妹,让人好生照顾。”

“是,公子。”姜行答应一句,连忙朝那小姑娘走过去,可他还未走到那小姑娘近前,那小姑娘忽然一抽握在手里的鞭子,若不是姜行反应快,地上那道鞭痕就得打在他的脸上。

姜行皱了皱眉,只好站在原地拱手行礼道:“盛姑娘,今日我家公子大婚,姑娘若是念及与我家公子的师兄妹情分,还请自行让开路。”

盛易方才给了姜行暗示,此时他就算对盛长乐强硬一些,回府以后也不会受到责罚,若不是还考虑到眼前这小丫头毕竟是自家公子的师妹,就刚才那一鞭子,姜行早就还手了。

盛长乐瞪了姜行一眼,也不搭理姜行,抬头继续看向骑在马上的盛易,她满脸怒色,似又急又恼,“师兄,这个女人之前就害的你颜面尽失,先不说师父不同意你再娶这种女人,就算是我,今日也绝对不会再让这个贱女人再进国公府的大门,师兄……”

辛钟灵这辈子没少被人骂,可今天这小丫头分明是来砸她的场,她再坐在轿子里不做点什么,倒是让别人以为,她还和以前那样好欺负。

勾唇冷笑了一下,一根银针瞬间出现在辛钟灵手中,但下一瞬,银针就朝轿外射了出去。

“小姐小心……”盛长乐话未说完,站在她身后的四名女子忽然闪身上前,将盛长乐拉离了她方才所站的位置。盛长乐刚被拉开,其中一名劲衣女子拔剑在面前快速一挡,岑的一声,一道寒光倏然朝着花轿射了过去。

盛长乐也已经察觉到是怎么一回事,刚才她说话时,从花轿方向飞来一道寒光,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谁干的这件事。

心中大怒,她一把推开扶着自己胳膊的女子,看着花轿方向喝道:“暗箭伤人,有本事就从轿子里出来跟我斗。”

银针被快速挡了回去,但辛钟灵并没有出手,盛易就已经一挥手,用掌风将银针打飞出去。

他翻身下马,走到轿子边询问道:“可伤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辛钟灵靠在轿子里,微微皱眉,不悦道:“外面那个尽快打发了,我累了。”

“好。”盛易知道辛钟灵不会有事,但听到她不高兴,还是皱了皱眉。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让新娘子不高兴,实属不该。

“岚风。”盛易转过身,暗黑的眸子直直看向盛长乐,他此刻脸色已经冷了下来,“十个数,将碍事的清理干净。”

岚风立即应了一句,然后几步走到姜行身侧,抬臂一挥。国公府带来的迎亲队伍中,虽然会拳脚的不多,但暗处却有盛易特意安排的暗卫。

这些暗卫原本是用来防备国公府因为聘礼一事有所动作的,现在得到吩咐,就齐齐将盛长乐围了起来。

不过片刻,双方就打了起来,街边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后退,但是并没有一哄而散,反而是继续围在旁边看热闹。

锦绣在轿子边看的紧张,眼看着国公府的侍卫都被打飞了出去,连忙掀开窗帘一角,朝轿子里的辛钟灵说道:“小姐,那小姑娘身边的人太厉害了,小公爷的人好像打不过。”

辛钟灵朝锦绣看了过去,看她一脸担心,不由眉头皱紧,猛然掀开轿帘,走了出去。

旁边看热闹的一看新娘子居然从轿子里出来了,一个个瞬间睁大了双眼。

辛钟灵不看旁人,只盯着正前方正挥着鞭子抽人的小姑娘,锦绣说的不错,国公府的这些侍卫,压根不是这小姑娘的对手,更何况,这小姑娘身边带着的四个女人,功夫也不差,就算是她亲自上去,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虽说未必会输,但也落不到好。

“你不用动手,我亲自过去。”盛易一看辛钟灵出来,就知道这丫头是等不及了,打架这种事,自然不能让新娘子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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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钟灵侧头看了他一眼,冷嗖嗖笑道:“那是你师妹,你舍得下手吗?”

“又不是我的。”盛易搂了一下辛钟灵的腰,小声回了一句实话,然后才朝盛长乐走过去。

“滚开!”盛长乐一鞭子打在一名侍卫身上,正要继续挥鞭子,就看到盛易走了过来。她脸上的怒色倏然一僵,接着一脸怒色瞬间消失。

几步就跑到了盛易眼前,盛长乐伸手抱了盛易的胳膊,娇滴滴的噘着嘴道:“师兄,你以前可是最疼长乐了,现在怎么可以为了这个女人,让他们抓我呢!你要是再不让他们停下,我可就回去告诉师父了。”

辛钟灵看到盛易被那小姑娘抱住了胳膊,怎么看都觉得刺眼的很,她撇开目光,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盛易将盛长乐的胳膊扒拉开,他回头朝辛钟灵看了一眼,见她脸色不太好,不由笑了起来。

“师兄……”盛长乐正抬头看着盛易,她所站的位置,并不能看到盛易在看什么,只能看到盛易的半张侧脸。

见盛易脸上有了笑意,盛长乐暗喜,觉得还是撒娇有用,于是再次抱住盛易的胳膊,连摇带晃并娇软着声道:“师兄,我刚到京城,一路上都没吃什么,现在正饿着呢!师兄,要不你别和这个女人成亲了,陪长乐吃东西去吧。”

辛钟灵总算是明白,辛长音那样的女人其实还算不错,至少她从来没有像盛长乐这样,娇滴滴的装可爱,看着都让人恶心。

心里一阵烦的慌,辛钟灵抬头就朝盛易瞪了过去,“你还走不走,要是你想和你这师妹吃饭,我自己先回去。”

盛易看到辛钟灵总算恼了,这才用力抽出自己胳膊,然后在盛长乐还未反应过来之前,猛然敲了她的后脖子,将其敲晕。

要不是要看某个小女人会不会吃醋,盛易才不会让手里提着的这个白痴浪费他这么长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盛长乐带来的四人自然是不乐意的,可盛易将盛长乐丢给四人,周身森然冰冷的气势瞬间达到了顶点,“今日我大喜,若是你们看顾不好你们的主子,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那四人相互看了一眼,自知自家主子今日办的这件事不对,再者,如果真打起来,她们也肯定不会是眼前这男子的对手。几人眼神交流了一下,然后带着盛长乐离开了街头。

辛钟灵对盛易的这种解决方式并不是很满意,她觉得这种装可爱的女人,最好打一顿。但想到盛长乐毕竟是盛易的师妹,也就没再计较,转身进了花轿。

迎亲队伍再次启程,之后并没有其他人过来打乱。花轿一路到了国公府,按照规矩行过大礼,辛钟灵就被一群下人搀扶着送进了新房。

新娘子进了新房之后,其他下人都是要出去侯着的,听到四周安静下来,辛钟灵这才一把掀了头上的红色盖头,抬手给自己热的冒汗的脸蛋扇了扇风,然后起身朝门缝外看了一眼。

院中并没有多少下人,但辛钟灵知道,此时前院、后院都有客人,她是新娘子,就算是个假的,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回凌烟居。

反正也没人会进来打搅,辛钟灵果断脱了身上的喜服,躺在床上睡了一觉,等她再醒过来,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小姐……”房门忽然被推开,锦绣的脑袋从门缝中间探了进来,黑溜溜的眼睛朝床的方向看了一眼,她这才进了房间。

“小姐,前院的宾客走的差不多了,奴婢刚才叫人备了热水,您是现在沐浴,还是等小公爷过来才沐浴。”锦绣捡了地上的喜帕,皱着眉道。

“先不用。”辛钟灵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等盛易过来,我们就回凌烟居,对了,宝儿现在在哪?”

“小小姐在前院呢,老公爷刚才吩咐过了,今晚小小姐由张妈妈照顾,不能让小小姐打搅您和小公爷的好事。”锦绣未经人事,但却知道一些,说到这个,脸颊微微红了一片。

辛钟灵被折腾了一天,也不想再多说话,她径直走到桌边坐下,这一坐就直接等到了盛易推门进来。

“锦绣,你先出去等我。”辛钟灵揉了揉都开始泛酸的脖子,朝盛易看了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是,小姐。”锦绣对着盛易行了礼,然后转身走出门外,关了房门。

辛钟灵见房门关上,这才看向盛易,皱着眉道:“今天那个盛长乐是怎么回事?你还有个师妹,怎么之前也没和我说过。”

盛易笑着在桌边落坐,他身上酒气浓郁,但脸色上除了些微的疲惫之色,并没有过多的醉意。

“她长年住在岐芜山,我也不清楚她今天为什么忽然出现在京城。”盛易解释了一句,然后目光灼灼的看着对面所坐女子的脸颊,忽然淡淡笑了起来。

辛钟灵询问盛长乐的事情,不过是担心盛长乐会给她带来麻烦,但这种事情并非一夜就能了解、解决,她现在累的很,于是听完这一句解释就起身道:“我先回凌烟居休息,盛长乐的事情明天再找你细说。”

话落,辛钟灵朝盛易看过去,这才发现盛易看向她的目光有点暧昧。想到今晚本来应该是洞房花烛夜,她心中就有点别扭,也就不打算再说别的,抬脚朝房门走了过去。

然而,当她刚要伸手去拉房门,身后忽然闪过一抹很强的力道,不过眨眼功夫,她就被摁在了房门上。

“唔……”辛钟灵被迫承受着盛易炙热而火辣的吻,好像这在一刻,盛易身上的酒气,都带有让人迷醉的效果。

过了良久,辛钟灵才逐渐呼吸平稳,伸手轻轻推了推盛易。

盛易停下所有动作,饱含欲的双眼盯着面前的女子看了片刻,但最后他还是后退几步,淡淡笑了起来,“我送你去凌烟居。”

辛钟灵唇瓣红肿,她现在尴尬的很,也就一句话没说,转身拉开房门,任由盛易将她送进了凌烟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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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盛易离开,锦绣就帮着辛钟灵整理头发,她看着正对着铜镜发呆的自家小姐,一再迟疑,最后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小公爷对您挺好的,您、为什么就不能原谅小公爷呢?”

辛钟灵听到“原谅”两个字,脸上明显出现一抹愣色,但她很快反应过来,锦绣说的是之前这副躯壳被冤枉与人通奸的事情。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自己拿了桃木梳子梳着头,缓缓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既然都过去了,也就说不上原不原谅。”

就像上辈子的那些事,那也是过去。即便辛钟灵以前还有些怨恨盛易,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的那点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恨意,早就被另外一种情感所取代。

有了盛易外表的轩辕易,又对她那么好,应该是个女人都会忍不住动心的吧?

辛钟灵暗暗念叨了一句,接着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但她很快就发现锦绣正透过铜镜看着她,便瞬间将笑脸收了。

婚内三日,一切都按照昌棂国的礼仪走了一个过程,辛钟灵有着上一次嫁入国公府的记忆,依葫芦画瓢,倒也没出现什么差错。

只不过,三日回门是要回娘家的,辛钟灵已经公然和侯府断绝了关系,她没打算再回侯府,但也难保盛恒会找她说回门的事情。于是昨晚她就想好,今日一早就出府找个地方避一避,等到天黑之后再回来。

然而,辛钟灵早上刚准备出门,陈远搏就带着两个侍卫,急匆匆过来找她。

盛易也知道了这件事,他赶到凌烟居找辛钟灵,而辛钟灵正好朝前院方向走,两人在路上恰好遇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正要去找你。”盛易脸色微急,他伸手拽了一下辛钟灵的手腕,紧盯着她道:“前天,楚墨的祖父楚太傅死了,我听说楚太傅并非自然死亡,待会若是有什么事,你不要急着答应。”

“前天的事情?那你怎么今天才跟我说?”辛钟灵将手腕从盛易手中抽出来,继续朝前院走,“楚墨和陈将军没有多少联系,他来找我,肯定是为了宫里的事情。”

“正因为是宫里的事情,我这才特意过来叮嘱你。”盛易跟在辛钟灵身边,边走边道:“那个老皇帝最近似乎没出什么事,但陈远搏急着找你,绝对不会有好事,你答应我,若是陈远搏来找你帮忙,你先别急着答应,等回头我们商量之后再说。”

辛钟灵脚下一顿,盛易挡在她眼前,她只好点头道:“我又不傻,快走吧,别叫人家等急了。”

盛易这才将前面的路让开。两人并排进了前厅,陈远搏以及那两名侍卫正站在前厅中,三人皆是一脸沉郁。辛钟灵感觉到有事发生,于是前脚刚进前厅就问道:“陈叔,你这么急着找我,可是宫里出什么事了?”

陈远搏一看辛钟灵终于过来了,连忙几步迎上去,急着说道:“倒不是宫里出了事情,而是太子殿下……”

应该是怕不相干的人听到,陈远搏朝前厅外面看了一眼,见院中无人,这才再次看向辛钟灵,低下头小声道:“殿下前几日去了玉指峰调查那花斑蛇的事情,我们带了十几个人过去,一路沿着玉指峰山下的那些村子打听,原本一切都还好好的,可到了玉指峰西北角的一个叫柳槐村的地方,就出现了怪事……”

几日前,盛焕病情好转,人也彻底清醒过来,盛儒当时就将花斑蛇的事情禀报给了盛焕。

当盛焕得知自己之前的病症都是因为这几条花斑蛇,大怒之下就命盛儒当天出发前往玉指峰调查花斑蛇一事。

皇命难为,加之盛儒也有尽早去玉指峰调查的想法,于是当天就带了陈远搏以及十几个侍卫去了玉指峰。一行人快马加鞭,三日内到达玉指峰山下也没休息片刻,当即找了东风村的村民打听山中花斑蛇的来历,但几人并没有在东风村询问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于是只好在玉指峰山下的其他村庄询问。

这一问,几人最终打听到了柳槐村。因为打听到柳槐村时,天色已晚,几人便在柳槐村村外暂时歇脚,准备明日一早再进村询问花斑蛇的事情。可哪里知道,当夜子时将过,距离几人歇脚处不远的村口忽然出现很多行为诡异的村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些村民目光呆滞,一个挨着一个朝山上走,殿下和我们几个都觉得这些村民不太对劲,就像被什么控制,于是殿下就让我们先按兵不动,跟上他们看看情况。”陈远搏说到这里,忽然狠狠叹了一口气,脸上也浮现出很深的懊恼。

他抬头看向辛钟灵,继续道:“入山后,那些村民忽然四散分开,殿下就让我们几个分开跟踪,可天亮之后,我和他们两个下了山,才发现其他人包括太子殿下都没回来。”

“没回来?”辛钟灵皱了皱眉,觉得这件事十分诡异。

“我后来上山找过,但是并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陈远搏十分自责,他觉得那晚他就应该跟着盛儒。

辛钟灵皱眉想了一下,忽然抬头看向陈远搏问道:“那柳槐村的村民,第二天可回到村子里了?”

陈远搏摇了摇头,“村中无一人。”

“那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帮忙找太子殿下?”辛钟灵并不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毕竟宫里有那么多的侍卫,陈远搏不应该来找她帮忙。

陈远搏一脸为难,他盯着辛钟灵迟疑了片刻才说道:“殿下之前说过,这件事原本就是由宫中之事而起,说不定此时此刻那个给陛下下毒的人就在宫里。我也不瞒姑娘,去玉指峰的这件事,除了陛下,也就我和殿下以及他们几个知道。”

辛钟灵看到陈远搏朝旁边站着的两个侍卫看过去,心中顿时明白陈远搏为什么不进宫,反倒来找她。

去玉指峰调查的事,盛儒本就隐瞒了宫中其他人,现在他失踪,若是让皇上派兵去玉指峰寻人,势必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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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玉指峰的这条线索也就断了。

“钟灵姑娘,您和小公爷都是有大本事的人,上次咱们几个都去过玉指峰,这次我也就只能找二位帮忙,寻回我们家殿下。”陈远搏拱手一拜。

辛钟灵连忙阻止住陈远搏行礼,但这件事她事先和盛易说好了,断然不可能自己随口就答应下来。

见陈远搏紧盯着自己,辛钟灵只好朝盛易看过去。

盛易微微皱眉,同样盯着辛钟灵,片刻之后,他看向陈远搏,温声说道:“陈将军,这件事实在突然,我和钟灵才新婚不久,此时若是出远门,势必是要和我父亲解释清楚才可,这事……”

陈远搏皱了皱眉,想着盛易这是不同意救人了,玉指峰本就凶险异常,那柳槐村更是诡异的很,盛易不去也是情理之中。

他想了想,最后也不等盛易将话说死,便打断道:“小公爷也不用急着答复我,我先去宫中一趟,二位若是想好去或不去,就在明日之前,派人去我府上说一声即可。”

辛钟灵与盛易互看了一眼,陈远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们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亲自将陈远搏送出国公府,二人就一起去了凌烟居,就盛儒这件事情商量了一下。

盛易自然不同意辛钟灵为了别的男人去涉险,但辛钟灵却觉得应该去玉指峰一趟。

“就因为你和盛儒已经有些交情?”盛易皱眉道。

辛钟灵朝盛易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交情归交情,主要是我也想知道那花斑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和盛儒有交情在,辛钟灵自然也会顾及这点,而同意去玉指峰寻找盛儒,更深层的原因还是源自于她自己也对这花斑蛇的好奇。其次,盛焕是她救的,不彻底弄清楚花斑蛇的事情,找到幕后真凶,她救的了盛焕一次,下次可就说不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老皇帝的事情总该有个结果,反正这件事我也已经插手了,那就干脆好人做到底吧!”辛钟灵叹了一口气,眼看盛易还是沉着一张脸,只好笑着倒了一杯水递过去,“你要是不陪我去,我也可以和陈将军一起去……”

“我陪你去。”盛易忽然说道。他抬头看向辛钟灵,知道她是非去玉指峰不可,而他又不可能放任辛钟灵不管,如此,只有他妥协了。

“那好,待会儿你就找个人去陈将军那说一声,我就先出府了。”辛钟灵听到盛易答应,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就起身朝门外走。

盛易侧头朝她看了过去,没有阻拦,却坐在屋里问道:“你想去哪?”

辛钟灵已经进了院子,她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今天是回门的日子,我出去走走。”

盛易这才想起今天是古代所谓的三日回门,他连忙起身朝辛钟灵追了过去。

辛钟灵原打算自己出府走走,可盛易非要跟着她一起出府,她就只好先让盛易安排了一个下人去陈远搏那报个信,然后才带着盛易一起上了街。

只不过两人在街头才转悠了小半个时辰,就被国公府出来的小厮给请了回去。

辛钟灵和盛易匆匆回了国公府,两人刚跨过门槛,早就等在门口的锦绣,连忙上前拽了辛钟灵的胳膊,将她朝旁边拉了过去。

“小姐,前厅来了一位张大人,说是您名下的茶庄里死了人,您是茶庄的东家,这件事必须找您问话呢!”锦绣又急又快的小声说道。

“死了人?”辛钟灵瞬间皱眉,她盯着锦绣看了一眼,然后快速走向正站在屋檐下等他的盛易身边。

两人一并朝前厅方向走,辛钟灵将方才锦绣说给她听的情况,和盛易说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先看看官府怎么说。”盛易不清楚具体情况,一时也不好做出判断。

两人很快进到前厅,厅内除了坐着盛恒,还有一位身穿褐色云纹官服的男子。这男子面容清秀,面相儒雅温和,年纪看起来与盛易差不多。

辛钟灵和盛易一并对着盛恒行了礼,之后辛钟灵才看向那男子,淡淡笑着客气道:“这位是张大人吧?方才下人说,我名下茶庄出了人命官司,大人若是想问什么,钟灵定当竭力配合。”

“夫人不必如此客气,在下与盛易曾有同窗之谊,今日过来,也就是因为这茶庄在夫人名下,这才不得不例行公事,上门找夫人问话。”那张大人在看到辛钟灵进入前厅便已经站了起来,说话时,他对着辛钟灵和盛易各自施了一礼,然后看向盛易,淡淡一笑:“最近几月大理寺案件较多,前两日盛兄大婚,我正巧在城外一时赶不回来,也就只能让人送了礼过来,盛兄可有怪罪?”

盛易回了一礼,同样淡淡笑着道:“你办的是正事,我这喜酒,等你改日沐休,我再请你喝上几杯,也是一样。”

辛钟灵看着眼前这两人你来我往相谈甚欢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与这张大人是同窗的人也该是盛易,而非轩辕易,他和人家熟络个什么劲?

盛易和张大人交谈了几句,这才看向辛钟灵,介绍道:“这位是户部尚书张乾张大人家的公子,张承玉,他现在任职大理寺少卿。”

辛钟灵听到“户部尚书张乾”有点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只好先对着张承玉行了礼。

一番客套之后,张承玉就说起了正事。原来是今日一早,绿柳茶庄死了一位茶农,茶庄管事嵇全亲自去府衙报了案,这种事总要询问茶庄的主人问话之后,府衙才能最终受理。

这件事茶庄那边并没有人过来禀报,辛钟灵也才从张承玉这里听说此事,一时也不清楚具体情况,只好看向张承玉道:“张大人,既然命案发生在茶庄,那就先去茶庄看看情况,于下的等去茶庄看过之后再说,可好?”

张承玉审案无数,自是一眼看出辛钟灵和盛易先前并不知道这件事,便也没再继续询问,只点头,“那就先去茶庄看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二百二十三章茶庄命案

“多谢张大人。”辛钟灵笑了笑,转头和盛恒说了一声,然后又让胡伯备了马车,这才和盛易、张承玉一道出了前厅。

三人同坐一辆马车,路上辛钟灵也没什么可说的,倒是盛易和张承玉像是许久未见的朋友,一路上聊的很好。

“这种案件不是应该由吏部受理,怎么现在由大理寺接手了?”盛易抬头看了辛钟灵一眼,见她独自坐着一句话不说,就将话题朝茶庄的案子上引了过去。

“原是吏部接的这起案子,可如今令夫人是国公府的人,这件案子吏部自然不敢轻易受理。”张承玉朝辛钟灵看了一眼,然后继续看着盛易道:“我昨日才从城外回来,刚好看到吏部送来的这起卷宗,想着你们才刚新婚不久,若这起案件由旁人来审,只怕也是糟心的很,这不,由我亲自来问,你们只需陪着我走走过程就行。”

辛钟灵听到这话,不由笑了起来,这张承玉倒是真心当盛易是朋友。

据她所知,大理寺审案的手段一向严厉,不管是不是主犯、从犯,只要是和案件有所牵连,都会被带进大理寺询问一番。若是交代不清楚,坐牢自然不必说,回头再挨一顿刑罚,那也是在所难免,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陪着审案的大人坐着马车,闲聊家常。

辛钟灵心中感激,却也知道此时此刻还不是道谢的时候,若是茶庄的事情是有人故意为之,这件事肯定就是冲着她来的。要道谢,她也得等到这件案子了结之后才能谢。

半个时辰之后,马车停在了绿柳茶庄门口,前来庄前迎接的是茶庄的主管事嵇全。

辛钟灵将基本情况了解了一遍,最后冷着脸看着嵇全道:“庄子里出了人命,你怎么也不叫人去通知我一声。”

“回东家,当时事出突然,庄子里正好又有好几位来买茶的客商,小的也是一时情急,担心这件事被这几位客商传出去,就早早去报了官府。”嵇全弯背哈腰,毕恭毕敬的道:“再者,东家近几日不是大喜吗?小的怕这种事冲撞了东家的喜气。”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辛钟灵冷笑了一声,故意问了一句,然后就继续朝前走。在她前面不远,盛易已经带着张承玉朝后院茶农常住的那间院子走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盛易故意先一步带走张承玉,为的就是方便辛钟灵问话。

嵇全神色不变,哈腰笑着道:“上次大小姐过来的时候,小的就已经认出大小姐来,只不过小的知道,大小姐应该不想小的认出大小姐,小的便没说。”

“你倒是聪明。”辛钟灵冷冷睨了嵇全一眼,忽然想到上次见到的那个绿豆小眼的从管事,她朝四周看了一眼,没看到人,只好看向嵇全问道:“上次那个叫黄贵的从管事呢?你去叫他过来,我上次交代了一件差事给他,这都好几日了,也没见他给我回话。”

“差事……”嵇全神色怔了一下,连忙回话道:“黄贵在后山茶园,小的这就去叫他过来。”

辛钟灵点了一下头,脚下就快了起来,没过多久,她就重新跟上了盛易和张承玉。

死去的茶农尸首就放在后院正中,上面盖着白布,之前张承玉就让仵作和几个衙役先过来了一趟,此刻这几人正在尸首旁边站着。

“仵作,这人是何死因。”张承玉朝那尸首走近几步,然后示意衙役将尸首上的白布掀开。

仵作回话道:“死者脖子上有勒痕,应是被人勒死的。”

辛钟灵朝那尸体看了一眼,她本来就对茶农不熟,倒也认不出这死的是谁,但死者脖子上有一处明显的乌痕,双眼外突,嘴巴微张,从表象看,此人的确是被勒死的。

张承玉看到辛钟灵居然一点不害怕尸体,不由笑着朝盛易小声道:“你这夫人倒是和先前有些不一样了。”

盛易初次大婚,张承玉去国公府喝过喜酒,之后又见过辛钟灵两次,虽说他并没有和辛钟灵说过话,但一个人的改变,从神态到举止,就完全可以看出来。

盛易面色不改,他直直看着正在查看尸体的辛钟灵,忽然笑了起来,而此时,他眼中似有一瞬间的星光流转,只听他淡淡笑着回话道:“性子变了一些罢了,这样不是更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张承玉笑了笑,觉得好友说的不假,他对侯府的事情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对于眼前这位侯府大小姐更是生出过几分同情,不过现如今,他倒是更加佩服这位姑娘。

试问整个昌棂国,又有哪家的小姐能在被夫家那般屈辱的休弃之后,还能扭转全局,再次活的风生水起。再者,又有哪家小姐能有她那样的气魄,敢在大婚之日,与自己的娘家断了所有关系。

兴许有些人会觉得这样的女子不孝不仁,举止狂妄,有失妇德,但张承玉却觉得,这才应该是一个女子该有的样子。

若是被人百般欺凌而不知反抗,那这样的女子活着和死了,也已经没有区别。

“改日让你这夫人与我妹妹认识一下,她们应该能谈的来。”张承玉想到自己家里的那位妹子,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张大人还有个妹妹吗?那改日一起出来坐坐。”尸体已经被仵作检查过,辛钟灵也就简单看了几眼,就朝张承玉走了过去,恰好听到这句。

她随口说了一句,无意中一侧头,就看到黄贵从小门跑了过来,于是朝张承玉点了一下头,先朝黄贵走了过去。

黄贵应该是从后山跑下来的,他急喘了两口气,才说道:“东家。”

“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怎么庄子里出了这种事,嵇全不让人通知我,你怎么也不让人递个话过来?”辛钟灵皱眉看着黄贵,她面色虽沉,却并没有真的生气。

因为她确定,黄贵不让人通知自己,肯定是有原因,不然黄贵之前就不会上赶着向她表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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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贵神色一慌,他紧盯着自己脚前的一片黄土,低声解释道:“小的原本是打算找人前去国公府通知东家的,奈何嵇管事将庄子里的人都关在了院子里,还让人将前门、后门都守住。小的思量对策时,偷听嵇管事让人报了官,觉着东家应该很快就会过来,未免打草惊蛇,也就没再找人出去。”

辛钟灵瞬间听出,黄贵的这句“打草惊蛇”似乎在暗示着什么,她朝四周看了一眼,见嵇全不在这,也没旁人注意这边,于是稍稍侧眸,看着黄贵低垂着的头问道:“这茶农的事你知道多少?”

“这……”黄贵微微迟疑才道:“此事和嵇全有关,庄中发现尸首之后,嵇全表面上封锁了茶庄,背地里却让人入城散播消息,可见此事分明是个局,不过东家大可不必忧心,小的已有应对之法。”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办好了,以后这茶庄的管事就由你来做。”辛钟灵唇角上扬,冷冷笑了一下。在嵇全没事先派人通知她这个东家,却最先将此事报了官府,这个举动就足以说明这件事不简单。而这黄贵,他要的是权,辛钟灵本来就打算换了嵇全,给此人一个机会,也没什么。

“多谢东家。”黄贵脸上并没有露出多大喜色,他福了福身,然后直起身,径直朝张承玉走了过去。

辛钟灵并没有听清黄贵和张承玉说了什么,只看到二人嘀咕了几句,张承玉就朝这边走过来。

“这事先交由我来办,等回头有了结果,我再告知你们。”张承玉对盛易点头示意了一下,转而看向辛钟灵,淡淡笑着道:“你这茶庄出了人命,原本这件事是不该传出去的,只是你这院子里的人手段使的好,恐怕这会儿整个京城都知道绿柳茶庄死过人了。这种事普通人总会忌讳,你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如何应对外面的那些,这茶农的事,我会帮你查出个结果。”

辛钟灵已经知到这点,但张承玉好心提醒她茶庄中有内鬼,她还是十分感激,于是浅浅笑着回道:“多谢大人提醒,大人放心,近几日绿柳茶庄会歇业,等何时大人查出个结果,绿柳茶庄再给外人一个交代。”

张承玉正有这个意思,便也没再说旁的,只说道:“你这小管事我就先带回去了,至于你们两个,也早些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好。”盛易答应了一句,然后亲自送了张承玉离开。

等到盛易再回到后院,他走到辛钟灵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小门外。门外绿树葱郁,林子里有几个茶农正小心翼翼朝这边张望。

茶庄内死了茶农,这些依旧活着的茶农自然心生恐惧,生怕下一刻死的就是自己。

盛易垂了一下眼睑,眸中一片温和,然后他才侧过头,目光温柔的看着辛钟灵的侧脸,柔声说道:“黄贵只怕是要算计那嵇全,我们先回去,等回头有了结果,再来看这出好戏不迟。”

辛钟灵微微点头,知道这个时候什么也不做,才是最好。于是她带着盛易去了前院,叫了一名伙计上山一趟,将嵇全叫了下来。

嵇全小跑着从后院出来,刚站到辛钟灵身边就满脸慌张的道:“东家,庄里死了人,后山上的那些茶农都怕的很,说是让小的问问您,庄子这几日可否歇业?”

辛钟灵和盛易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是心照不宣,然后辛钟灵看向嵇全道:“吩咐下去吧,茶庄歇业三日,但所有茶农不得离开茶庄,等何时张大人那调查出一个结果,我再看如何安排他们。”

“是,东家。”嵇全脸上闪过一抹喜色,他转身要走,可忽然又转过身来,“东家,那黄贵他……小的刚才在茶山上看到张大人带走了黄贵,这命案可是黄贵……”

辛钟灵倏然侧眸,清冷眸子里泛着一层冰冷的寒意,她紧盯着嵇全看了一眼,接着勾动粉唇冷笑了一声,“张大人要带走黄贵,自然说明他和这起案子有关,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这人是不是他杀的。”

嵇全神色一怔,快速抬头朝面前的人看了一眼,然后低下头道:“东家说的是,那小的这就去安排茶庄歇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嗯,去吧。”辛钟灵淡淡回了一句,然后就径直朝茶庄外面走,等到坐上门口的马车,她才松了一口气,抱怨道:“那嵇全可真不是个东西,也不知道这茶庄里有多少他的人,唉!早知道接手这绿柳茶庄这么麻烦,当初你还不如直接将这茶庄折现,给我银子呢!”

盛易目光温柔的看着她,浅浅笑着道:“茶庄能升值,你以后还是好好学学这些,总归有用的上的时候。”

辛钟灵抬头朝盛易看了一眼,见面前的男人笑的一脸温柔,一时也没了反驳的兴致,她耷拉下脑袋靠在车窗上,无奈的点了点头。

盛易让她学习这些,那也是为了她好,毕竟不管是在昌棂国,还是在这个时空的其他国家,想要活的如鱼得水,不受旁人控制,除了有权,那就得有过硬的财力。想要有过硬的财力,自然不可能单单收着手头的这点银两,盼着它自己蹭值。

回国公府的路上,辛钟灵就一直在想如何让茶庄能继续经营下去的方法,只不过她并没有经商之才,也没那个经验,等到了国公府门口,她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最好只好决定暂时放下这件事,等茶庄的案子了结了再想。

用过晚饭准备回后院休息的时候,辛钟灵忽然想到了玉指峰的事情,于是连忙回头叫住刚刚才和他分开的盛易,问道:“明天我们不是要去玉指峰吗?那茶庄的事怎么办?”

盛易微微想了一下,笑着道:“我让岚风接手这件事,你不用担心。”

辛钟灵这才放心下来,她准备转身离开,可转身的时候,她看着被月光笼罩住的盛易,忽然鬼使神差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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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墙头,明月高悬,一阵阵清风吹起了两人的长发、衣角。

相视片刻,辛钟灵忽然笑了起来,这才柔声道:“回去休息吧。”

“好。”盛易笑着点了点头,但他并没有立即转身离开,而是看着辛钟灵的背影从青石小道上拐过去,这才转身回自己的院子。

两人各自回到房间后不久,整个国公府也随之陷入了安静,夏夜虫鸣催人入梦,在院中值夜的下人也忍不住坐在长廊上打起了盹。

辛钟灵躺在床上翻看着医书,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刚要起床看看,就听胡伯小声的在门口问道:“大娘子可睡下了?”

“还没呢!”辛钟灵连忙起身穿了衣服,打开门看到胡伯站在门外,不由皱眉道:“胡伯,出什么事了吗?”

“是张承玉张大人连夜过来了,说是请大娘子过去一趟。”胡伯说道。

“张大人?”辛钟灵微微皱眉,想到张承玉这么晚过来,肯定和茶庄的案子有关,她连忙朝门外走,边走边看向胡伯道:“盛易那边叫人去请了吗?”

“已经让人去了,这会儿公子应该已经到了前厅。”胡伯回话道。

辛钟灵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她脚下疾走了几步,很快就到了前厅。和胡伯说的一样,盛易已经先一步到了前厅,正和张承玉说着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两人看到辛钟灵进来,一起站了起来。盛易将胡伯打发了出去,这才看向走到近处的辛钟灵道:“那嵇全已经招供,只不过这件事和侯府的老夫人有关,承玉明日一早就要交上案件卷宗,特意连夜过来和你说一声。”

“和老夫人有关?”辛钟灵听的云里雾里,她抬头朝盛易看了一眼,想着他应该知道的也不多,便直接看向张承玉道:“张大人,这件事你还是详细说一遍吧。”

张承玉点了点头,立即说道:“黄贵之前就怀疑那茶农的死和嵇全有关,但嵇全此人做事严谨小心,他一时找不到证据,便在今夜找了嵇全在清风楼的一个相好,让她帮忙灌醉嵇全,将这件事的始末套了出来。嵇全这一说,便说出利用茶农被杀一事毁你茶庄的主使,就是这侯府的老夫人。”

辛钟灵大致听明白了,却有几点不清楚,便直接问道:“那清风楼的姑娘既然是嵇全的相好,也为何要帮黄贵?”

“嵇全有醉酒说胡话的毛病,但他兴许也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所以旁人叫他喝酒,他也是从来不去,不过这个清风楼的姑娘跟着嵇全多年,嵇全十分相信此人,只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缘由,这嵇全即便对那姑娘极好,却也一直未曾替这姑娘赎身。以此,黄贵就对那姑娘说,只要办好这件事,他们家东家就会替这姑娘赎身,这姑娘这就同意帮忙。”

张承玉又具体解释了一下过程,等到说完,他的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这过程如何倒不打紧,主要是这件事是你祖母所为,我明日一早就要上交这起案子的卷宗,此事已经查清楚,若是上交卷宗,你祖母肯定会被大理寺带回去审问,毕竟那老夫人是你祖母,我想着还是提前和你打声招呼为好。”

辛钟灵一直都清楚,茶庄的事情和嵇全有关,她和嵇全无冤无仇,其实想害她的无非就是侯府的那个老夫人,既然她不仁,那她也犯不着为了这么个冷血无情的老太婆留什么颜面。

“我和侯府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既然这件事已经查清楚,那有劳张大人公事公办吧。”辛钟灵弯腰拜了一下,然后起身道:“今夜麻烦张大人跑了一趟。”

张承玉微微蹙眉,但想到辛钟灵能够被侯府上下逼至公然在大婚之日与家中断绝关系的地步,想来她自己也是对这样的家人彻底寒心了。

他连夜过来本就不是为了说和,便缓和了脸色道:“那此事就先这样,今夜太晚,我也就不在你府上耽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送你出去。”盛易朝辛钟灵看了一眼,然后亲自将张承玉送到了国公府门外。

“今夜多谢了。”盛易看着张承玉,感激的笑了一下。

张承玉盯着好友看了片刻,忽然叹了一口气,“我原以为只是你那夫人变了性子,现在看来,你也变了一些,若是以往,你断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这夫人做出这种事。”

盛易知道张承玉说的是辛钟灵和侯府断绝的关系的事,他勾唇笑了一下,声音很轻的道:“那侯府上下待她还不如一个奴婢,这样的家人,还是不要的好。”

“话虽然这么说,但那老夫人毕竟还是令夫人的祖母,先不说旁人会如何看待这件事,单是明早侯府知晓这件案子,那言侯也是要找你国公府问话的?”张承玉担心的本就是这个,他和辛钟灵没有多少交情,有些话不方便说,但他和盛易私交多年,自是不必藏着掖着。

他说完这一番话,知道盛易有自己的打算,便也就此打住,只不过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继续看着盛易道:“你夫人的事,你自己拿主意就是,只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如今楚太傅已死,楚家的那些门生党羽势必会乱上一乱,我父亲是无心插手这些事情,可现今陛下病体危沉,朝堂之上势必是有一战的。”

盛易不在官场,但朝堂上的事情盛恒每每下朝都会特意找他说上一番,即便他不是这个时空的人,但在其位谋其职,这国公府他总得暂时扛下来。于此,张承玉说起这些,他也认真听着。

“我父亲肯定是会跟着你们国公府的,只是那赵乾义最近张狂的很,我父亲担心局势有变,就想让我私下问问你,可有打算在这时候入朝谋个职位。”张承玉眉头微蹙,面上有着担忧之色。

如今朝堂政局不稳,正是各方稳固实力、拉拢人脉的时候,张承玉深知自己父亲主动帮扶盛易,无疑是想和国公府联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二百二十六章控制不住的在乎

原本张家和国公府还有联姻的可能,可现在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作为朋友,张承玉自然不愿意好友在这个时候趟宫里的浑水,可身为人子,他又见不得自家父亲经营数年,最后却被小人当道。

“我父亲也有这个意思,但这件事我还没想好,你且回去告诉伯父,等回头想好了,我再上门找伯父详谈。”盛易淡淡一笑道。

张承玉看不透盛易是如何想的,但今晚他只是过来试探口风,听盛易这样说,也就不便再继续。

目送张府马车离开,盛易这才转身回到前厅。

辛钟灵正坐在前厅等他,看到盛易进来,想着他去了这么久,不由眯着眸子道:“你和那张承玉的关系好像不错?”

“张承玉为人不错,且张家和盛家有十几年的交情在。”盛易几步走到辛钟灵面前,说话时,他伸手拉住辛钟灵放在桌上的手,然后带着她转身朝外面走。

辛钟灵被迫跟上,她边走边探头朝盛易脸上看过去,“你刚才去了那么久,是不是张承玉和你说什么了?”

“他父亲想举荐我入朝为官。”盛易走的很快,不过片刻,就带着辛钟灵转到后院。

辛钟灵小跑着跟上,气息明显有些不稳,“他父亲?就是那个户部尚书,我之前就觉得这听着有点耳熟,你之前是不是和我提过这个人?”

“没有。”盛易头也不回的道。他带着辛钟灵直接进了凌烟居,这个时辰锦绣和盛宝儿已经睡下,所以凌烟居的院子里并没有其他人。

等到进了房间,盛易这才松开辛钟灵的手,但他猛然将她压在了床上,并亲上了她的唇。

辛钟灵有些搞不清楚眼前这是个什么情况,但她刚才就已经感觉到,盛易在送完张承玉之后,情绪就变得有些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也许是已经被亲习惯了,也许是因为这种感觉还不错,辛钟灵再一次没有气急败坏的推开身上的男人,而是微闭着眼睛,感受来自男人身上的气息与温度。

这一刻,她感觉很安心。

盛易并没有亲的太久,只不过他从辛钟灵唇上离开后,并没有即刻起身,而是俯身压在辛钟灵身上,静静的凝视着她。

辛钟灵大睁着双眼,她灵动清澈的眼睛,就像夏日花海中的碧蓝幽塘,在她的眼睛里,就好像能看到风的影子。

“你、张承玉还和你说别的了吗?”辛钟灵考虑了一下,然后紧盯着盛易的眼睛问道。

男人的眼睛深邃、温柔,像停下波涛逐浪的海,辛钟灵很想一眼看清这双眼睛的深处,可她是一个普通人,除了能看到这双眼睛表面覆盖着的这层温柔,根本看不到别的。

盛易没说话,他就那样安静的看着辛钟灵,看了很久,直到到达某个时间节点,他才起身从辛钟灵身上离开。

“也没说别的。”盛易坐在床边,侧头看着床上正呆愣盯着自己的辛钟灵,他微微笑了起来,俊美的脸、温柔的目光,他的笑就像吹过花海的风。

“明天辛选德应该会来找你,你要是不想见他,明天我们就早点去找陈将军。”见辛钟灵半点没反应,盛易只好自己继续说下去。

“明天再说吧。”辛钟灵忽然心里有些不安,她可以很清楚的肯定,盛易有事瞒着她。但她也清楚,盛易肯定不会告诉她。

心里莫名有些烦躁,辛钟灵皱眉坐了起来,她刚要抬头朝盛易看过去,原本坐在床边的男人就已经站了起来。

“早点休息。”盛易盯着辛钟灵看了一眼,接着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辛钟灵看着盛易走向门外的背影,心口在这一刻就像出现的了一个空洞,微微带着冷意的风,不断的从那个空洞中进进出出,这种感觉让她烦躁,也让她头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以前她看不懂轩辕易,而现在,她照样看不懂他,只不过以前她并不在乎这个男人,可现在她不想在乎,都控制不住自己。

辛钟灵被这些莫名其妙的感觉搅和的一整夜没睡好,可早上她还没睁开眼,锦绣就急匆匆敲门进来,说是辛选德来了。

“小公爷和老公爷都在前厅呢!只是侯爷非要见你,奴婢觉得应该是小公爷拦不住。”锦绣帮着辛钟灵洗漱整理,待整理干净,她连忙先跑过去将房门打开,“小姐,待会儿当着老公爷的面,您可千万注意着些,老公爷不喜欢太嚣张跋扈的女人。”

“我又不是他女人,他喜不喜欢关我什么事。”辛钟灵昨夜没睡好,所以现在心情也不太好。

锦绣被怼的无话可说,只好闭上嘴跟着辛钟灵朝前厅走过去,两人刚到前厅门口,就看到辛选德正和盛恒说着话,倒是盛易,压根不在前厅。

辛钟灵朝锦绣看了一眼,锦绣瞪圆了眼睛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盛易怎么不在。

“这丫头过来了,侯爷要说什么,那就在这说吧。”盛恒看到辛钟灵过来,就对着辛选德笑了笑,然后看向辛钟灵,招呼道:“丫头啊,侯爷说找你谈些事情,我看他这一大早过来,想来是侯府遇到了急事,你快过来听听看。”

辛选德正看着辛钟灵,他面上还算平静,但紧紧盯在辛钟灵身上的目光,直接而阴冷。

辛钟灵朝辛选德扫了一眼,也不过去行礼,只直接走到盛恒面前,淡淡一笑道:“爹,我现在可是国公府的人,这侯府早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他们府上有什么事,我可不想听。”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盛恒刚要说话,辛选德就忽然站了起来,他狠狠盯着辛钟灵看了一眼,继而朝盛恒一拜道:“老公爷,这是我侯府教女无方,还望老公爷能够暂时回避,让我好好和这不孝女谈谈。”

“那可不行。”盛恒想也不想就回了一句,他朝辛选德看了一眼,而后看向辛钟灵,笑的一脸温和的道:“我看着侯爷也不是诚心来说话的,你先去后院坐坐,爹给你问问,看看这侯府到底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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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这话,还对着辛钟灵打了个眼色。

辛钟灵一直和盛恒相处融洽,不然也不会直接改口叫他爹,接收到盛恒的暗示,她连忙行了一礼,转头就朝外面走。

辛选德一看眼前这两人眉来眼去的样子,瞬间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怒气冲心,他也顾不得再管什么颜面,几步就拦在了辛钟灵面前,目光阴鸷的狠盯着她问道:“今早大理寺来人说,你名下茶庄死了个茶农,经查实,这件事和你祖母有关系,你跟我说实话,这是不是又是你在故意捣鬼?”

“侯爷,有话好好说。”盛恒一看辛钟灵被拦住,生怕她吃亏,就连忙站到了辛钟灵旁边。不过,他听到辛选德说的这些话,因为提前并不知情,还是狠狠惊讶了一下。

“侯爷这句话说的不太对吧,令府的老夫人买凶杀人,害人性命,据我所知这件案子已经坐实。”辛钟灵慢悠悠的道:“大理寺的各位大人一向断案如神,且从来没出现过一起冤案,侯爷要是觉得这件事是我暗中捣鬼,那大可以再去大理寺申诉,让他们重查此案,实在犯不着在我这里大呼小叫,丢了您这堂堂言侯的颜面。”

她这一番话不冷不热,却怼的辛选德瞬间一口气上不来,差点当场被气死。

盛恒在旁边听到这里,也大抵了解到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本来就向着辛钟灵,现在看到辛选德被气的半死,连忙拦在二人中间。

“侯爷,这件事这丫头说的也不错,老夫人若是真在大理寺受了人命官司,你这事找这丫头有什么用,要找也该去大理寺找那些审案的大人。”盛恒眯着眼睛盯着辛选德看了一眼,转而看向辛钟灵,笑着小声道:“你先回去,这事我替你解决。”

辛钟灵正好懒得和辛选德纠缠,感激的对盛恒笑了笑,然后直接朝前厅外面走了过去。

走出长廊很远,还能听到辛选德在前厅骂她不孝的声音,辛钟灵也不在意,只看向锦绣问道:“刚才你不是说盛易也在前厅吗?怎么这会儿人就不在了?”

“奴婢也不知道。”锦绣刚才压根没到前厅,在房间的那句话,不过是习惯性的猜测罢了。她耷拉着脑袋摇了摇头,忽然听到旁边传来脚步声,猛然抬头一看,瞬间扯了扯辛钟灵的胳膊,喜笑颜开的道:“小姐,小公爷在那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锦绣能够听到盛易的脚步声,辛钟灵也早已经听到了,她朝盛易看过去,看到他今天似乎特意打扮了一下,一身白蓝两色束腰常服,腰间还挂上了玉佩、香囊,就连平时总是半扎着的头发,今天也全部扎起来束在头顶。

“你这是准备好出发了?”辛钟灵猜测道。

盛易很快走近,他对锦绣使了个眼色,待锦绣离开,这才看着辛钟灵笑着道:“陈将军的马车已经等在门外,我担心侯府的人看出什么,就先去门口提醒了陈将军一下。”

他说着话,侧头朝前厅方向看了一眼,听着隐约传来的辛选德的骂人声,他重新看向辛钟灵,柔声道:“刚才那老家伙骂你了?”

“这倒没有,你那个爹替我挡了。你先在这等我,我回凌烟居收拾点东西。”想到陈远搏已经到门外,辛钟灵也不愿再耽搁,她回答了盛易一句,转身就朝后院跑过去。

本来就没有多少东西可带,不过一刻钟,辛钟灵就坐上马车,和陈远搏等人一起离开了国公府。

三天后,三人再次出现在玉指峰山脚下。此时正处于黄昏时分,层林之中金光万缕,似有朦胧之感,林中倦鸟也随着夜幕将至而鸣叫不止。陈远搏心急寻人,便和辛钟灵二人商议连夜进山,向玉指峰西北角行进。

辛钟灵和盛易都没有意见,三人便沿着林中穿梭,在林中兜兜转转一个多时辰,陈远搏忽然抬手示意众人停下。

夏日天黑的晚,此时夜幕刚至不久,便已经是戌时过半。

“就是山下那村子。”陈远搏走到辛钟灵旁边,指着众人脚下正对着的那片村子说道。

上次他和盛儒等人是从山脚绕到柳槐村村外,当时过去的时候,正对着的就是村口位置,可现在和辛钟灵他们,是直接从山上横穿到了西北角,所以,此刻他们站的位置,正是柳槐村所靠的那片山坡的正上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从高处看向柳槐村,视野自然比正面看这个村子时要开阔方便很多,辛钟灵盯着下方从村前看到村后,只觉得脚下这村子又小又破,一派死寂,就像深山老林中没人住的荒村一样。

“这村子的布局有古怪,既然村子里没有人,我们就不用再进去。”盛易忽然握住了辛钟灵的手腕,然后抬头看向陈远搏道。

陈远搏不太明白,他盯着辛钟灵看了一眼,才看向盛易道:“古怪?怎么个古怪法?”

相比盛易,陈远搏自然更加相信辛钟灵一些,所以一句话问完,他又朝辛钟灵看过去,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进村看看,毕竟其他地方他到找过了,只有这村子里面,他们的人还没敢进去。

辛钟灵被陈远搏盯的有些为难,但盛易刚才握了她的手腕,给了她暗示,这个时候她自然要听盛易的。好歹她和盛易才是真正一起的。

稍稍想了一下,辛钟灵只好回头看向盛易,“那村子有什么古怪,你就和陈将军说清楚,实在不行,我们再想办法绕开。”

她背对着陈远搏,偷偷给盛易使了个眼色。

盛易面色不改,他松开辛钟灵,然后朝土坡沿边走过去几步,“这村子的整体布局就是个阵法,你们不懂这些,自然看不出来,但若是我们贸然进去,我也不能保证能否将你们全部安然无恙的带出来。”

他后头看向陈远搏,最后目光落在陈远搏身后的那些陈家亲兵身上。

那些亲兵都是陈远搏的心腹,听到盛易的这番话,他们尚且年轻的脸上露出一丝惶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二百二十八章柳槐村

是个人都怕死。

陈远搏回头看了一眼,但他并没有因为自己手下的这些人露出害怕的神色而动怒,他上次带来的那些下属也是陈家的亲兵,他们一去不返,陈远搏心里本来就有懊恼和自责,所以他现在不可能再明知道危险的情况,再让这些人去冒险。

但是,村子他还是要进的,因为不进村子,他压根找不到线索。

气氛一时紧张起来,过了片刻,陈远搏朝辛钟灵和盛易走近了几步,忽然单膝跪地。辛钟灵和盛易连忙去扶,却都被陈远搏避开。

他就跪在稀松的泥土上道:“保护殿下是我这一身的使命,但他们都是我兄弟,我不忍心看着他们再去送死,但殿下我又不能不找。钟灵姑娘,小公爷,就当我陈远搏欠你们一条命,今日无论如何,这柳槐村我也是要进去探查一二,我也不求二位都跟着进去,只希望二位能帮我指条路,若是我一去不返,还望二位能帮着继续找我们家殿下。”

辛钟灵感其忠心,但陈远搏这样,也着实有点让人讨厌。盛儒的命是命,那些亲兵的命也是命,难道他自己的就不是,她和盛易的就不是。

说的好听是指路,这还不是想让她和盛易陪他一起去下面那村子。

辛钟灵原本还想扶陈远搏起来,现在干脆将手放了回去,微沉着脸道:“陈将军还是先起来吧,下面那村子既然是个阵,那我们总得商量出对策,才能决定能不能下去。总不能明知是死路,还要下去送死。”

她语气不善,在场众人都听了出来,陈远搏立即意识到自己刚才那番话有说的不妥之处,连忙改口道:“姑娘可以不用下去……”

“陈将军还是先起来吧,这山下既然是个阵,自然有解决的法子,容我想想。”盛易知道陈远搏这是想让他和辛钟灵二者选一个下去,但他本来就是为了辛钟灵而来,实在犯不着为了盛儒犯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眼看自己请来的两人态度都自己的几句话得罪了,陈远搏也不敢再继续求什么,他自己起身,抬头朝辛钟灵看了一眼,便没再说话。

盛易拉着辛钟灵又朝柳槐村方向看了过去,辛钟灵看不懂什么阵法,但她相信盛易,所以侧头看着盛易的脸,轻声问道:“这阵法厉害吗?你要是没办法解,我们就换条路,我不想你为我冒这个险。”

辛钟灵也不想再端着,从昨晚开始,她就一直心神不宁,担心盛易会不会又因为自己,做了什么伤害他自己的事情。这种事情盛易没少做,她有些害怕。

盛易侧头朝辛钟灵看过去,他目光一向犀利无比,自是一眼捕捉到辛钟灵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这是他头一次看到辛钟灵胆怯,而可喜的是,他发现辛钟灵的胆怯是因为他自己。

“别怕,一个小阵法而已。”盛易知道辛钟灵今天之所以这么敏锐,是因为昨晚他的失控,但是有些事情他现在不能解释。

他伸手摸了摸辛钟灵的脑袋,然后站直身体,侧头朝陈远搏看过去,“陈将军先安排一下吧,我和钟灵先下去,待会儿就在山下村口汇合。”

陈远搏心中一喜,连忙点头,“多谢……”

他刚要道谢,可面前这个脸色颇冷的男人拉上他旁边的女人就朝旁边走过去。

“将军,既然小公爷说山下危险,不如就让属下代替您进去吧,有这两人在,属下就算不能活着回来,这两人也能带回消息回来。”陈远搏身后的一名亲兵忽然上前说道,他已经听陈远搏说过辛钟灵和盛易的厉害,毕竟是能杀死蛇王还能全身而退的人,区区一个村子,怎么可能有进无出。

陈远搏也在看着正远去的一男一女,听到身后亲兵的话,他拧眉站了片刻,才回头道:“你们几个在村外等着,若是有诡异的情况发生,先按兵不动。”

“将军。”那亲兵自然不愿陈远搏冒险,但他刚开口,陈远搏就一记冷眼扫了过去,他说话的声音冷的像冰,和平时的声音简直胖若两人。“之后这种话不许再说,这二人是太子殿下的贵人,我可以舍了自己的命,舍了你们的性命,但绝不能让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有事,可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众亲兵的脸上顿时露出恐惧之色,他们纷纷低下头,齐声道:“知道了将军。”

玉指峰山势本就不够陡峭,沿着山坡下去,不到两刻钟,辛钟灵和盛易就绕到柳槐村的村口。

村口没有任何标示,却有一块很大的石头,石上无字,但盛易拿着火把还是对着石头四周检查了一下。

辛钟灵看的古怪,便跟过去问道:“这石头有问题吗?”

“你刚才也看到,整个柳槐村的布局呈u字形排列,这里既然是个入口,那u字型的另外一端,肯定也是一个入口。现在就是不清楚,到底哪个入口才是死门,亦或者说,这两个入口都是死门。”盛易面色凝重,他并没有在石头附近发现什么挪动过的痕迹,那就暂时能够说明,这柳槐村的阵法布局,并不是最近摆上的。

因为这块大石头,也是整个阵法的一部分,若是此阵是新摆上的,村中的房子自然不可能全部挪动,那就只能用石头、树木,来改变村中格局。

如此,石头旁边肯定有痕迹,但大石旁边蒿草及膝,泥土痕迹自然,说明这阵法早就摆在这了。

“都是死门?”辛钟灵对阵法一事一向云里雾里,她只能凭着仅有的了解问道:“陈将军之前不是,这入口处走出来了很多村民吗?应该是能走人的吧?”

她说着这话,脚下下意识朝前面试探了一下,但很快盛易就将她拉了回来。

“那些村民是死是活都还不定,死人走死门,能有什么反应。”盛易放开辛钟灵的胳膊,让她站在原地等着,然后他自己就朝土坡的方向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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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钟灵现在也用不上自己的所学,只好盯着四周看了一圈,可忽然间,一种森然的被人盯住的感觉油然而生,她止不住心底一阵发毛,猛的回头看了一眼。

在辛钟灵身后是一片阔叶树林,林中似乎刚刚才经过一阵风,所有的树叶都在晃动,沙沙沙的响动,透着阴森、诡异,就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林子里走动。

但辛钟灵并没有看到人影。

在这时,一只手白净的手搭在了辛钟灵肩上。感觉到肩上忽然多了个东西,辛钟灵脸色一变,身法极快的朝旁边一闪,双手一开就要打出去,可她的手刚伸出去一些,人就愣了一下,接着就皱着眉骂道:“大半夜的,你脚下就不能重点。”

盛易刚从土坡下面回来,随手将火把插在了大石头旁边,他刚才并没有故意要吓辛钟灵,而是辛钟灵自己盯着对面那片林子看的太认真,压根没听到他走过来的动静。

感觉辛钟灵反应激烈的有点不正常,盛易眯起狭长的眼睛盯着辛钟灵看了一眼,想到她刚才看的方向,于是也抬头朝那个方向看了过去。

盛易看到的也是一片阔叶林子,林子里黑漆漆一片,时不时有一星半点的亮光从林中深处,忽闪忽闪的亮两下,怎么看都像是恐怖电影中说到的鬼火。但盛易是现代人,即便经过他自身的经历,他现在已经相信有鬼神这种东西,可林子里的这些亮光,他还是觉得那不过是几只萤火虫,又或者是什么白磷自然现象。

“你怕鬼吗?”看到林子里也没什么,盛易就拉着辛钟灵坐在了大石头上,陈远搏还没来,他们还得等。

面对这个莫名其妙且突如其来的问题,辛钟灵有点懵,但看到盛易脸上的神色很认真,她只好也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回话道:“人比鬼可怕。”

她都死过一次了,虽然不记得自己死了之后是什么样子,但辛钟灵相信,人死后肯定是有灵魂的,有灵魂就有鬼魂,她怕吗?有一点点,但想到自己也是一缕幽魂,便觉得也没什么可怕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盛易忽然笑了起来,长的好看的人,怎么笑都好看,他目光温柔的盯着辛钟灵脸颊,觉得她的小脸嫩嫩的,一点不像一个已经生过孩子的女人,倒像是个才到十七八的小姑娘。这样想着,他忽然伸手搂紧了辛钟灵的肩。

辛钟灵侧头看过去,却并没有让盛易松开自己,她重新抬头看向方才紧盯过的那片林子,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于是她声音很轻,比风还轻的说道:“我一直想知道,之前你让那些雇佣兵围捉我,还、还用匕首杀我,你说是因为喜欢我,我也感觉到你是真的有点喜欢我,但我不明白,你既然喜欢我,为什么还能杀了我?”

辛钟灵想到上辈子的那些事情,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问这个,就像盛易忽然问她怕不怕鬼一样,她也莫名其妙的问起了这个问题。

这是她的心结,尤其是昨晚被盛易稀里糊涂的亲了一通之后,辛钟灵就忽然很想解开这个结,兴许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的给自己和盛易一个新的开始。

辛钟灵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就像春风和煦的阳光下,盛开在枝头上最美的那朵花,有着让人怦然心动的瞬间。“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兴许……我们能在一起。”

相比如辛钟灵的紧张,盛易却在听到这样一番话之后,却是瞬间笑了起来,他笑的爽朗、随性,但辛钟灵感觉到,这才是轩辕易该有的笑容。

他以前也总是这样追着对她笑,即便她从来不搭理他。

盛易笑了一会儿,然后伸手拍了一下辛钟灵的脑袋,最后他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前方晃动不止的林子,目光中有什么渐渐变得迷。

“九月份的时候,我爸在狼营下了两份任务,一份是清缴你的金主,另一份就是杀了你。我一直隐瞒你的事,本来想着在我爸发现之前,我肯定能搞定你,哪知道,你这小丫头这么难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盛易侧头对着辛钟灵笑了笑,然后又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过头,继续说道:“我知道就算我亲自求我爸,狼营那些人也不会放过你,所以九月中旬,我亲自找我爸,让他将你的命交给我解决。”

“所以你就杀了我?”辛钟灵心里有点别扭。

她在狼营长大,自然很清楚狼营的任务模式,只要有钱,不管金主要杀的是谁,狼营的老大都会接下这单。即便是正在被暗杀的对象,他们也可以随时成为新的金主,买下对方以及那个杀手的命,因为只有这样,暗杀任务才会终止。

她当狼营是家,狼营当她是工具,一切无可厚非。

“我找了一队雇佣兵,让他们陪我演一场戏,可你这丫头太倔,我知道你不可能配合我,可是我不来点真格的,也根本骗不过我爸,所以最后,我就只好捅了你一刀,接着我就被你弄死了。”盛易侧头笑了起来,他对这一切已经释然,但想想自己的死因,还是觉得挺搞笑的。

辛钟灵从来没有想过真相居然会是这样,她一脸不相信的盯着盛易,可最后还是什么也没再说。

都是上辈子的事,她问清楚了,也就没什么可念叨的了,至于她心里的那点别扭,辛钟灵觉得时间久了,这点别扭也就好了。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他们都想到上辈子的事情。陈远搏过来的时候,远远就看到这两人在石头上坐着,也不说话,以为这两人是吵架了。

想到自己刚刚一时嘴欠说错的那些话,陈远搏连忙急走几步,一脸老实巴交的凑到了两人前面说道:“钟灵姑娘,小公爷,刚才是我说错话了,你们两也别因为这件事闹别扭,这村子我本来也没想让你们进,你们两就在村口给我指个方向,这村子我自己进去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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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钟灵抬头撇了陈远搏一眼,想着现在都已经到了柳槐村村口,你才解释这些没用的,鬼特么才会信你说的。她也不跟陈远搏说话,只看向盛易道:“现在怎么办?”

“还没到戌时末,现在坐这里等天亮也不合实际,先进去转一圈吧。”盛易说着话就已经弯身站了起来,他顺手拔了插在大石头边的火把,朝旁边的村子里照了照。

村子里朦朦胧胧一片,隐约能看清楚一些东西,却也像是隔着一层雾气,看不太清楚。

盛易第一个进了柳槐村,辛钟灵跟在他身后一步,最后跟着的是陈远搏,他手里也举着一支火把,朝前走了没多久,他就拿着火把四处照了照。

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柳槐村上方正对着夜空,而此时夜空斜侧明月高悬,月光全都撒在了这个村子里,没有火把照亮的地方,远远的也能模糊看到村子里都有些什么东西。

柳槐村草屋土墙居多,但房屋并没有破败不堪之势,辛钟灵看那房顶、窗户都是完好的,觉得这里之前肯定有人住。不然这样的房子,风吹日晒,得不到修葺,不到一年就得坍塌。

三人按照从高处看来的路线图,一直朝着村中深处走,一路上时不时能看到一两道黑影耷拉在墙上、路上,走近一看却发现是墙上的蒿草或者棍子。

走了一段路,陈远搏忽然感觉脚上被什么抓了一下,他本来就觉得柳槐村诡异,现在脚上刺拉拉一沉,连忙抽了长剑,对着脚下一顿胡砍,“地上有东西。”

陈远搏喊了一声,然后挥着火把,朝地上快速的晃了两下。

盛易和辛钟灵听到提醒,也连忙挥着火把朝地面上晃过去,但地上除了灰尘和石头,并没有别的东西。

陈远搏盯着地面仔细找了一圈,不敢相信的皱着眉道:“不可能的事,刚才明明有东西抓了我的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盛易皱了皱眉,他朝地面看了看,接着转头对辛钟灵小声道:“陈将军久经沙场,身上杀气重,胆子也大,肯定不会被这里的气氛影响,产生幻觉,你自己小心点。”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这里是真的有东西。

辛钟灵也这么觉得,她低头又朝四周看了一圈,可依旧没看到什么东西,于是想跟陈远搏说继续赶路,可她刚起头朝陈远搏看过去,无意间就看到陈远搏身后的那间土墙房子里,好像站着一个人。

辛钟灵心里猛的咯噔了一下,抬手一指那窗户,就喊道:“快,有个人在那。”

盛易和陈远搏两人脸色都是一变,连忙将火把凑过去,但是他们两个只来得及看到有个黑影从窗口闪过去。三人生怕窗内的那人跑了,也顾不得危险不危险,朝着那间窗户所属的门口跑了过去。

陈远搏一脚踹开了房门,可屋内什么情况还没看清,就看到一个男人笔直朝自己扑了过来,他想也没想,抬起一脚踹在男人的肚子上,那男人瞬间飞回了屋子里。

辛钟灵只听到砰的一声,好像屋里还有什么东西被砸碎了,但就是没听到那男人的叫声。要知道,陈远博常年征战沙场,就算年纪有点大,那也不妨碍他那一身腱子肉下的蛮牛力道。那男人经了这一脚没吭一声,要不是当场被踹晕了,那就是死了。

好不容易能有个人问问情况,辛钟灵一想到那人可能已经被踹死,脸色瞬间一变,她几步跑进屋里,中途还挤开了正在朝屋里走的陈远博。

陈远博被挤开也没在意,他高举着火把照着地上躺着的男人,辛钟灵这才看清,那男人脸色乌青泛着死灰色,两只眼睛紧紧闭着,这人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死人。

但死人怎么会动?

陈远博也盯着地上那男人看着,喉咙有些发干,“这,这该不是闹鬼了吧?”

辛钟灵也有这种想法,但看到地上那男人被陈远搏一脚解决,又觉得闹鬼应该不至于。哪有鬼怪这么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听到旁边有脚步声,辛钟灵侧头一看是盛易,他正朝那男人走过去,于是她也跟着走过去几步,盯着那男人没有半点生气的脸,微微皱眉道:“我看着他这样子有点像活尸。”

“活尸?”盛易和陈远博都朝辛钟灵看过去。

“嗯,活尸。”辛钟灵又重复了一遍,让身边这两个男人知道他们没听错。然后就朝男尸头部绕过去,掏出匕首将男尸的头颅朝旁边扒拉了一下。男尸脖子上有一片青褐色纹路,纹路密集,看起来就像是整片覆盖在脖子上的靑褐色刺青,这刺青一直蔓延到了男人的心口。

辛钟灵用匕首划开男尸上半身的衣服,这才起身解释道:“这个活尸的说法我也是从书上看到的,大抵说的就是这种没有生命迹象,却依旧可以行动自如的尸首。”

“会不会是巫术?”陈远搏高举着火把,火光照亮了四周,却唯独在火把下方投下了一大片阴影。陈远搏的脸埋在阴影里,看起来有些沉闷。

辛钟灵和盛易都朝陈远搏看了一眼,随之两人对看一眼,最后辛钟灵摇了摇头,“有可能是巫术,但巫术我没真正接触过,还不能下定论。”

三人在男尸旁边停留了一会儿,辛钟灵原本想着用银针扎那男尸几针,毕竟她还是头一次看到男尸,想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原理。可盛易担心这种男尸有毒,愣是拉着没看够的辛钟灵走出了屋子。

三人又继续朝前面走,柳槐村看起来不大,可现在长夜寂静,四下无声,三人都觉得这条路长的有点过分。

辛钟灵总算是走不下去了,索性停了下来,可她刚想喊盛易停下来,忽然觉得大腿上趴上了什么东西,那感觉就像一只手摸上了她的大腿。

她脸色大变,快速侧身一转,低头朝自己侧后方看过去。

趴在她大腿上的东西已经被甩出去,但是辛钟灵压根没看清那是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二百三十一章侏儒

“刚才看到我身后跟着什么了吗?”辛钟灵猛然抬头看向陈远搏道。

陈远搏原本就走在辛钟灵身后,但是刚才他一直左顾右盼,所以很自然摇了摇头。

盛易走过来道:“怎么了吗?”

“这里有东西……”辛钟灵冷着目光朝四周扫了一圈,她很肯定自己刚才的感觉没错,可现在四周什么也没有。

四周似乎有风经过,隐约还能听到一阵咿咿呀呀的笑声,起初这笑声十分模糊,但风过之后,这阵笑声忽然大了起来。

辛钟灵柳眉一皱,双耳悄然凝听,脑海中的意识同时驱使指间的戒指,落下几根银针放进了手心。

笑声好像是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几乎是瞬间功夫,三人都有一种被包围住的感觉。但辛钟灵三人靠在一起,虽个个面色凝重,但并没有一人露出惶恐害怕之色。

这般僵持了片刻,辛钟灵忽然抬手朝面前的三个方向各自甩出了两根银针,与此同时,盛易和陈远搏一人挥剑,一人单掌挥出。

一阵飞沙走石,房塌屋倒,三人同时朝着坍塌房屋旁边的那棵大树奔了过去。

树上倒挂着一个身长如同五六岁孩童的男人,他面相极其丑陋,一口层次不齐的黄牙正咯吱咬的作响。

见树下三人朝这边跑过来,那奇丑的男人将目光转向三人正中的女人,嘴角瞬间裂开了一条大缝。他阴森森的“嘿嘿”一笑,然后身体就像一条滑动的蛇一样,快速绕着下方树干,绕到了树后。

辛钟灵看到树上有东西滑了过去,她立即甩了三根银针出去,可树上那东西滑动的轨迹就像一条蛇,不过眨眼就滑到了树后。三根银针泛着冷光穿过几片树叶,直直扎在了树干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而就在这时,辛钟灵看到盛易和陈远搏的身影几乎同时闪成了虚影,两道虚影同时向树后绕了过去,不过一瞬,就听到一声凄厉沙哑的叫声从树后响了起来。

辛钟灵连忙朝树下走过去,但她还没走到树下,就看到盛易和陈远搏从水桶粗的树后走了出来。陈远搏手里还提着那个样貌很丑的侏儒男人。

陈远搏提着那侏儒男人走到路中,然后狠狠将侏儒朝地上一摔,接着就用剑尖逼上了侏儒的脖子,瞪眼喝道:“说,你是什么人?”

侏儒男人被砍伤了一只胳膊,他整个人挛缩成团,但即便这样,在听到陈远搏的喝问,他还是抬头瞪着陈远搏,龇牙咧嘴、张狂无比的狂笑着。

“快说!”陈远搏看到侏儒这般张狂,气的猛然抬起一脚,狠狠将那侏儒踩在了地上。

“你们进来了,就通通别想出去。”侏儒男人被踩的满嘴是血,他张嘴大笑,忽然目光一侧,直勾勾的朝辛钟灵的身上盯过去。

他阴恻恻笑着道:“小美人,刚才哥哥还没摸够,你放心,一会儿哥哥就好好伺候你。”

辛钟灵看着那侏儒的满嘴黄牙就恶心,想到自己刚刚还被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摸了一下,只觉得想吐。

只不过,她还没去踹那个侏儒男人,盛易已经一脚踹在了侏儒男人的嘴上。

一口鲜血混着几颗大牙,那侏儒男人瞬间闭了嘴。

盛易直接夺了陈远搏手里的剑,对着侏儒男人的大腿扎了进去,他此刻面色铁青,眉峰紧皱,一张脸仿佛能够结出电闪雷鸣的火花。

“说。”盛易冷嗖嗖说出一个字,握剑的手缓缓加重了力道。

侏儒男人疼的嗷嗷直喊,伸手试图拔出插在大腿上的长剑,可手掌一碰剑身,又猛然缩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说我说……”侏儒抬头一看面前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就知道自己惹不起,他已经被这男人砍伤一只胳膊,不能连命都丢了。

“这里是蛇老用来养生蛇蛊的地方,屋子里的那些人都是蛊人,你们、你们笔直朝东面走,走到一棵挂着死人的树下,就朝左转,那里就是出口。”

侏儒男人缩了缩大腿,但插在他大腿上的长剑并没有因为他说了实话而拔出去,反而更狠的朝下扎了一寸。

“啊……我都说实话了,你还想怎么样?”侏儒男人目眦欲裂的瞪向盛易。

盛易还没说话,站在旁边的陈远搏等不及的一脚踩在侏儒被长剑钉住的小腿上,恶声道:“前几天到这里的一小队人马,都被你们抓哪去了?”

“一队人马?”侏儒男人微微低下头,泛黄的眼仁提溜转了两圈,才抬头看向陈远搏道:“那些人都是蛇老抓走的,你们出了这个村子,就笔直朝村口右边的山坡上走,走到头也就看到了,我……”

辛钟灵站在旁边看着,她看到这侏儒男人提溜直转的眼睛,就觉得这人不像是个会说实话的人。于是,不等侏儒将话说完,她就抬头看向盛易,冷声道:“带上他一起走,如果他刚才说的话有假,就一点一点将他的肉割下来。”

盛易朝那侏儒看了一眼,也不太相信这侏儒会说真话,便看向陈远搏,温声道:“此人狡猾异常,陈将军还是先将他绑牢为好。”

陈远搏迟疑了一下,觉得还是听辛钟灵和盛易的,他猛的拔了长剑,又抽出挂在腰上的麻绳,将地上的侏儒绑了个结实。

三人按照侏儒所指的方向继续上路,辛钟灵觉得这侏儒能在这种养蛊的村子活下来,他本身肯定也会对这些人蛊体内的蛊虫了解很多,于是一路旁敲侧击、威逼利诱的套话,只可惜这侏儒太精,一句实话不说,反倒满嘴污言秽语,将辛钟灵调戏了一个面红耳赤。

几人很快到了侏儒说的挂有死人的树下,那侏儒因为口无遮拦,一张本就丑的惊人的脸,现在已经被打的面具全非,人倒是还有一口进出的气,却也耷拉着脑袋,半死不活。

见树就朝左走,辛钟灵朝左边看了一眼,看到左边的路两边开始一段还是草房子,几间房子之后,后面居然都是林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二百三十二章通山移地

想到和山上看到的不一样,她眸色一冷,转身走到那侏儒身边,将刚刚才从侏儒身上拔下来的银针,抬手又朝侏儒身上扎了下去。

她是大夫,自是知道怎样做才能让一个人疼的生不如死却又能保持清醒。

侏儒被疼痛刺激,瞬间抬头,一看面前又是那个卸自己全身骨头的娘们,立时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脸哭唧唧的求道:“姑奶奶,您想问什么就说,我黄七知道的都告诉您,您就别再扎我了。”

“行啊,告诉我为什么左边那边是林子?我可是从山上下来的,压根没看到这村子里有林子。”辛钟灵看着侏儒那一脸鼻青脸肿,心中好笑,但她并没有笑,而是将手里捏着的三根银针,朝那侏儒的肉里又送了半分。

侏儒惨叫了一声,连忙道:“那是阵法的缘故,从这左边过去,就能直接到后面的山上,这些都是蛇老摆的阵法,山上还有。”

又是阵。

辛钟灵现在对这个阵法很头疼,因为她对阵法一无所知,即便身边有盛易帮忙,但这种依靠别人的感觉,依旧让她觉得不够安心。

做什么还是靠自己比较好。

那侏儒胡乱喊了几句,后面也说不出什么紧要的,辛钟灵就直接扎晕了他,然后朝盛易走过去。

盛易刚才听到侏儒男人说的那一番话之后,就独自朝左侧路边走离了一些。这些阵法他自然可以看出一些门道,只不过他脑海里的这些与阵法相关的知识,都不是他自己亲身学来的,所以运用起来,短时间内根本做不到完全的运用自如。

所以,他现在有些后悔答应辛钟灵到柳槐村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就算阵法解不开,咱们也可以直接找到那个蛇老,逼他来解。”辛钟灵悄然无声的站到盛易身侧,她抬头看着男人的半侧脸颊,四周昏暗,可她眼前这个男人的脸却有着让人一眼看清全部的光华。

辛钟灵知道盛易并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他的担心、迟疑,都是因为要护她周全。

盛易忽然笑了,他旁的也没说,只回头招呼陈远搏继续上路。

辛钟灵看着盛易笑起来的样子,知道他这只是表面上的轻松,于是她快步跟上盛易,故意向他打听阵法的事情,试图分散他的担心。

“奇门阵法本就玄妙至极,我学的都是皮毛,根本不足以解释这通山移地的阵法基要所在,不过就像你说的,我们手里有个人带路,只要找到他说的蛇老,我带你们从玉指峰回去,还是有可能的。”盛易半是打趣的道。

“能出去就行。”辛钟灵淡淡笑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向前面,再走十几步,眼看就要再次上山,“等回去之后,你教我做生意吧?还有这些阵法知识我也要学。”

她说完这句,侧头朝盛易看过去,黑漆漆的眼睛在即将要被树林遮挡的月光下,亮闪闪的就像藏着两道光。

盛易回头看了她一眼,神色微滞,然后才点头道:“好,回去之后我就教你。”

辛钟灵是真心想学这些,毕竟技多不压身,而这辈子她已经不断接触这些,还是学会了好,以后不管是保护自己还是保护起别人来,也能信手拈来。

很快三人上了山,辛钟灵不确定在阵法的影响下,脚下的这片山还是不是玉指峰了,只好又回头将那侏儒男人弄醒,叫陈远搏用绳子套住他脖子,让他在前面带路。

林中远比柳槐村内黑了很多,不过好在刚才的一番打斗,并没有让火把丢失。

几人绕着树林走过很长一段路,眼看着月光都挪到了将近子时的位置,辛钟灵不禁怀疑这死侏儒是不是故意在绕路拖时间,等着那个蛇老发现他不在柳槐村而过来救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她不得不防。于是,辛钟灵盯着眼前那三步一趔趄的侏儒看了一会儿,接着忽然几步跟过去,阴恻恻的笑着问道:“我说黄七,你这带路都带了快一个时辰了吧?该不会是那蛇老只留着你在柳槐村看门放羊,压根没告诉你这山上的路怎么走吧?”

“哼!你也别跟我在这用激将法,我好歹也活了三十多年,这点伎俩对我没用。”侏儒男人就叫黄七,据他自己所说,他和他口中的那个蛇老也是十几年前才认识,只因为那蛇老答应帮他长高一些,他才跟了他。

对此,辛钟灵还笑话黄七蠢,她就没见过天生侏儒还能长高的。

“成,激将法对你没用,药方对你总有用吧?”辛钟灵慢悠悠朝前走着道。

“药方?什么药方?”黄七心里激灵了一下,他侧头朝身边的女人看过去,看着辛钟灵老神在在的样子,他忽然双眼一亮,咧着嘴笑道:“你该不会是想说,你也有法子让我长高吧?呵……”

黄七不屑的冷嗤了一声,他脸上都是被打之后的淤肿,嘴角一勾,就疼的倒抽了几口凉气。

几口凉气吸入嘴中,他才重新看向辛钟灵道:“那该死的蛇头骗了我十几年,虽说这两年我也知道他是在骗我,只不过他那人有些本事,我黄七又矮又唑,就算不能像正常人一样风流快活,但跟着这样的人,想来日后也有飞黄腾达的一天。到那时,长不长高,这小姑娘还不是上赶着随便抱。”

黄七说着这番话,裂了口的嘴角都差点滴出口水来,他已经很久没碰过女人,现在想到以后的左拥右抱,忍不住就朝辛钟灵的胸口瞄了两眼。

只不过他才看一眼,辛钟灵就一脚踢在了黄七裆部。她冷着脸笑着,依旧是慢悠悠的动静,“你还想着靠那蛇老带你飞黄腾达,那现在就肯定不是真心给我们带路,啧啧!这样也好,也舍得我们再拉着你跑一路,干脆我现在就杀了你吧,也省的浪费我那份心思,花在你这种人身上。”

说着这话,辛钟灵就掏了匕首,弯身朝着黄七那鼓着好几个大包的脸上划了一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二百三十三章又是五角芒星阵

一刀出血挂肉,疼的那黄七张口就骂:“你这臭娘们咋比我还毒呢!这不是你们在求我吗?多说几句好听的,难不成就要死啊!”

“是啊!你要死了。”辛钟灵将匕首怼在黄七脸上,也不下狠手,只一点一点带出血线,朝黄七脖子上划下去。

“别别,我刚才是真心给你们带路来着,只不过那蛇老布的阵法玄妙,这大晚上的,我也看不清楚不是。”黄七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蹭着地朝后挪了两步,两只眼睛死盯着辛钟灵手里正挂着血珠的匕首尖,脑海里居然还想着,这是他自己的血。

黄七哆嗦着道:“咱再等等,等子时一到,那些蛊人就要去找蛇老,咱跟着他们就成。”

辛钟灵眯了眯眼睛,故意将匕首朝黄七眼睛上比划了一下,“真的?”

“真的真的。”黄七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他朝后看了一眼,见另外两个男人没半点说话的意思,想着是不用再继续走了,于是就近抱了旁边的一棵树,两眼放光的紧盯着辛钟灵,贱兮兮的道:“姑娘,刚才你说的那药方,现在还能作数不?”

辛钟灵撇了他一眼,然后朝前走几步,将匕首放在黄七的衣服上来来回回蹭了个干净,“打你一顿你也能说实话,我又何必浪费一张药方……”

“别别。”黄七一听这娘们是不想来软的了,顿时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他心里也清楚,蛇老本事虽然大,但今晚蛇老要是死了,那本事再大也算个屁。

他伸手就想去抓辛钟灵的手,可脖子忽然一凉,只好老老实实的说话道:“你们不是来救人的吗?我知道那蛇老有一间暗室,上次他抓回去的那些人当中,有一个蒙眼睛的小白脸就关在那……”

“暗室在哪?”陈远搏一听“蒙眼睛”,急着朝前窜了一步。

黄七撇眼看看拽了一路麻绳的男人,也没搭理,只两眼放光的看着辛钟灵,“我带你们找人,你给药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都说一个人若是没有什么,他就越是想要什么,就像穷人总想有钱,富人总想有权,这黄七就想长高点,像个正常人一点,这样找个女人也能直接抱回去。

辛钟灵考虑了一下,最后抬头看了盛易和陈远搏一眼,见他两都盯着自己,虽然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什么意思,但辛钟灵觉得还是得相信黄七一回,不然山大林深的,鬼知道那暗室在哪。

“行,等我们救了人,安全下山,我就将药方给你。”辛钟灵看着黄七鼻青脸肿的样子,真不知道该说这个侏儒是蠢,还是笨。

被骗一次也就算了,还想来第二次,唉!人心啊!

黄七自然也是有些不相信身边这三人的,他带着辛钟灵朝暗室方向走,路线是对的,但他故意多绕了几步,一路上就向辛钟灵打听药方的效果。

辛钟灵也不完全是信口胡诌,她之前在医书上看到过生经长骨的方子,于是就按照书上说的,随口透露了一些真话。当然,她压根不想帮黄七这种恶人,便也加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假话。

她信口胡说,看模样倒像是说的真话。黄七顿时一脸膜拜、满心欢喜,余下的路也不用陈远搏一骂三喝,他自己拽着绳子,就朝前面跑,还嫌辛钟灵他们三个走的太慢。

“这就是那暗室入口?”

等到黄七总算说了一句“地方到了”,辛钟灵睁圆眼睛看着面前这处土洞口,有点不相信。

洞口就在土坡下面,看起来像是人工挖出来的,周围本来盖着枯草,刚才黄七已经自告奋勇的将枯草抱开了。

黄七一看眼前这三人都是一脸不信,两条大刀眉一挤,自己就朝洞口走了进去。他在洞里喊道:“我可带路了,你们这会儿要是不赶快进去救人,待会那蛇老接应完他那些宝贝,到时候我可不帮你们。”

“宝贝”说的就是那些蛊人。辛钟灵一时拿不住主意,眼看陈远搏拉在手里的麻绳已经撑了起来,就回头朝盛易看过去:“进不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盛易一皱眉,想到迟早也是要和那蛇老对上,这土洞进不进去,他们也来不及去找其他入口。还有那黄七,他就算要设计,也不可能搭上他自己。

目光忽然坚定,“进去看看吧。”

陈远搏等的就是这句话,于是狠狠一扯麻绳,三人听着黄七在洞里指爹骂娘的声音,朝洞口走了进去。

洞口正圆,里面的路却是缓慢向下,走了约摸一刻钟,辛钟灵三人就闻到了一股很怪的气味。三人以为是黄七使诈,连忙捂了口鼻,就连辛钟灵知道自己已经百毒不侵,也还是捂了鼻子。谁知道那个能拿人练蛊的蛇老,会不会练出什么连她都抵挡不住的毒。

而这时,走在前面的黄七忽然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三人都捂着鼻子,顿时龇牙咧嘴怪笑了起来,“这是血腥气,没毒的。”

经过黄七这么一提醒,辛钟灵还真就反应过来这股味道是血腥气,只不过这股血腥气不纯,里面好像还加了别的东西。

黄七在前面催了一下,辛钟灵只好先断了头绪,让身边两个也加快脚步跟上。

又走了长长一段,中间还绕了两个弯道,面前总算出现了一道正儿八经像暗室才该有的石门。只不过这石门上画着一道五角芒星的图案,辛钟灵只盯着门看了一眼,就想起了在千凡那间藏书阁底下看到的五角芒星阵法图。

这两个五角芒星图除了绘制的颜色不同,藏书阁下面那是金黄色,这里是朱红色,其他都一样。

盛易看到辛钟灵愣在门口,不动声色的上前握了一下她的手,上次是他闯了芒星阵将辛钟灵救了回来,自然是知道辛钟灵想到了什么,只不过这件事暂时不能多说。

辛钟灵侧头朝盛易看了一眼,瞬间接收到他传递过来的信号,她神色不变的松开盛易的手,朝黄七打开的那半侧门内走了进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二百三十四章比妖媚的男人

约摸一百平方的空间里,四周火盆、书架、动物骨架做的摆设一应俱全。空间正中是一个二十平方的池子,池中盛满鲜红色液体,而此时此刻,一个面容妖娆、紧闭双眼的男人正靠在池边,他整个身体除了脖子以上,都淹没在红色液体中,就像在泡澡一样。

辛钟灵闻到四周已经浓郁到让人恶心的血腥气,几乎万分肯定的认为,那池子里的红色液体就是血,心里一阵恶寒外加恶心,她再次朝那个泡在血水中的妖娆美男看过去。那个男人依旧妖艳非人,但想到池子里的都是血,辛钟灵就欣赏不了他的这种美,只觉得这男人诡异的渗人。

可很快,她就被陈远搏的举动惊的差点没从脚下正站着的台阶下栽下去。

只听陈远搏惊呼了一声“殿下”,他就急匆匆朝那血池跑了过去。

辛钟灵一脸愕然,心想这怎么就成盛儒了?

“先救人,其他回去再说。”盛易也是惊讶了一下,只不过他的定力比辛钟灵好太多。不过微微皱眉,他就朝台阶下方走了过去。

辛钟灵抬脚跟上,这个时候陈远搏已经将血水中的男子捞了上来。四方形水池周围是光滑的黑色大石做的平台,完全可以平躺一个正常体型的人上去,盛儒就被陈远搏放在了上面。

在血水中,辛钟灵只能看到男人的脖子和脑袋,根本不确定这是不是就是盛儒,但现在男人被放在平台上晾干了一些血水,一身白中泛红的锦缎华赏,还有腰间那块龙纹清晰的玉佩,这些都是盛儒平时时常穿戴的东西,辛钟灵这才确信,这面相若妖却比妖更媚上几分的男人,还真就是盛儒本人。

辛钟灵有些吃惊,吃惊之后便有些接受不了,但同时又觉得盛儒居然这么好看,她这个女人都控制不住想要多看他几眼。如此复杂纷乱的情绪之下,辛钟灵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陈远搏守在盛儒旁边,眼看衣服上的血水都渗下去了一些,人还没醒,他心里一阵着急,这才想到旁边还站着其他人。他一脸愕然的抬头看了一眼,首先看到的就是目光笔直盯着盛儒看的辛钟灵。

隐瞒身份尚且情有可原,可如果一个人连容貌也要隐瞒,而且还是对一个自己口口声说要保护、说要当朋友的人隐瞒,这种事情换成是谁,恐怕心里都会长出一团不舒服的疙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陈远搏心里也不太好受,但看到盛儒的真实面容已经暴露,况且现在整个暗室中,也就只有辛钟灵能够救他家殿下。

他想了又想,然后撑着平台,艰难的站起身,一脸沉郁的走到辛钟灵面前,大概距离辛钟灵还有七八步远的距离,就不敢再上前。

陈远搏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张开嘴抖动了半天嘴唇才发出声音,“殿下他、有苦衷,钟灵姑娘,这里就只有你会医术,你、你救救我们家殿下吧。”

他心一横,扑通一声双膝跪到了地上,“等救回殿下从这里出去,我一定将殿下得事情说给姑娘听,求你了姑娘。”

辛钟灵本来就没想过见死不救,可看到陈远搏跪地求她,她也没过去拉陈远搏起来,而是直接绕开陈远搏,走到盛儒旁边,替他诊脉。

过了一会儿,辛钟灵松开手,站起身道:“他脉象平稳,体内也没有什么异常,应该只是晕了过去。”

至于怎么晕的,辛钟灵也不好说。

陈远搏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就站在盛儒腿边,听到辛钟灵的话,他松了一口气,却也不敢完全放松警惕。

而这时,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盛易忽然开口:“既然人没事,那就先带他出去。”

辛钟灵和陈远搏这才想起还有一个蛇老要对付。

陈远搏连忙将盛儒背到了自己背上,而辛钟灵则是发现黄七不在旁边,她抬头朝四周看了一圈,看到黄七竟然在正右侧的角落里。

那里有一张长条书桌,书桌后面是一个大概两米高、三米长的木头书架,黄七正对着书架的上下左右,翻腾的热火朝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辛钟灵看的出黄七这是在找东西,她心里好奇,便也走到书架旁边,对着书桌以及书架上方看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黄七正翻腾着的抽屉上。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辛钟灵回头看了一眼,看到走过来的是盛易,便也没在意的将头又朝着黄七转了回去。

她娇俏的面容在昏暗的金黄色光芒中忽明忽暗,看不清脸上是个什么神情,只看得到她那双又黑又圆的眼睛,好似微微有一道像极了白色月光的光芒一闪而过。

黄七翻腾完抽屉又翻书架上方,长桌下面、书架前面,几乎都是他扔下来的东西。

辛钟灵的目光忽然落在地上的一只葫芦瓶上,她走过去,将葫芦瓶捡起,放在耳边微微摇晃了两下。

葫芦瓶中砰咚有声,里面显然有东西,辛钟灵将瓶口对向长桌,几颗褐色圆滚的丹药跃出瓶口,在长桌上面跳动了几下,最后有几颗停了下来,却也有一颗丹药顺着长桌,眼看就要滚到地上。

辛钟灵伸手去捞,可有一只手比她更快的将那颗丹药捞了过去。

黄七站在一把椅子上,粗厚黝黑的手掌向上摊开,那颗丹药就躺在他的手心里。他死盯着丹药看了片刻,然后抬头看向辛钟灵道:“我知道蛇老除了会练蛊,还会练丹药,这个……”

他托着那颗丹药送到辛钟灵眼前,双目灼灼,神情中有些期待,“应该没毒吧?”

辛钟灵盯着黄七手心里的丹药看了一眼,倒是从表面没看出有毒,但这种已经浓缩成药丸的东西要想知道有没有毒,除非亲口尝尝。她是不会尝的,所以也就没搭理黄七,转身自己朝书架旁边走了过去。

“有没有毒,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辛钟灵轻笑了一声,抬头向书架上方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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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架下面几层也没剩多少东西,倒是顶上还放着好几个木头匣子,黄七个子小,即便站了椅子也是够不到。辛钟灵身高不够,正发愁,身后就过来一道人影,稍稍一伸手,就将书架上面的几只匣子都拿了下来。

一共三只木头匣子,都被放在了长桌上,黄七正盯着丹药,想着要不要尝一口试试,看看会不会是什么灵丹妙药。但看到三只匣子被放到长桌上,他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匣子里有没有自己想要的宝贝,猛的握紧丹药,将手朝长条形的匣子伸了过去。

可他才刚刚伸出手,盛易就猛然将手摁在了那只匣子上,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黄七,黑亮的眸子冰冷以一片。

黄七悻悻然缩了脖子,只好眼睁睁看着辛钟灵将三只匣子都拿过去,挨个打开,三只匣子中分别放了一本书,书上写有“练丹术”三个大字,底下还有一排辛钟灵都不认识的小字。另外两只匣子放的是一顶灰金色丹炉、一褐色长条形状的匣子。

书和丹炉黄七不感兴趣,也就没多看,他催着辛钟灵道:“那老鬼收藏了不少宝贝,你赶快看看这长匣子里有什么宝贝没?”

辛钟灵心无旁骛,将书和丹药炉各看了一遍,然后才打开长条匣子,匣子里只放着一只短笛,笛身漆黑如墨,两头接近管洞的地方,各绑着一圈红绳。

黄七踩着长桌探出半拉身子,朝那笛子看了一眼,他不会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也就瞬间失了兴致。猛的从椅子上跳下去,朝前面走过去,“赶紧走吧,一会儿那蛇老就要回来了。”

辛钟灵觉得这只笛子能够被蛇老如此严密的保存在暗室,又被放在书架的最上层,这笛子肯定不是一般般的笛子。

她一时也看不出这笛子和普通笛子的区别在哪,就只能先将自己看到的、并觉得可能有用的东西,通通塞进了戒指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辛钟灵动作很快,黄七跟上陈远搏的时候,她也已经和盛易朝门口走过去。

黄七站在石门外面,探头回来催道:“赶紧走,那蛇老内力高深,我可打不过他。”

辛钟灵抬头朝黄七看过去,唇角微微扬了一下,可她刚要说话,一道雄厚洪亮的说话声忽然从她身后响了起来。

“既知打不过老夫,你还敢将这些人带到老夫的暗室中来,黄七,我看你这是活够了吧。”

黄七脸色瞬间一变,只看到他抬头朝辛钟灵身后看了一眼,接着扭头就朝门外跑了过去。

他跑的十分快,陈远搏反应过来,伸手抓他,但还是让黄七跑了个没影。

辛钟灵和盛易并排而站,两人同时转身看向身后那人,刚才黄七的反应,就足以说明辛钟灵身后的就是那个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蛇老。

此时众人才惊觉暗室中居然还有另外一道石门,就在书架旁边的墙上。

只不过,让辛钟灵和盛易更加没想到的是,身后的蛇老居然是他们认识的人。不仅认识,还有断臂之仇。

那蛇老就站在书案旁边,他身上披着一件黑袍,手里握着一只蛇头杖,黑白掺和的头发,各垂了两缕在眼眉旁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哼!还真是冤家路窄,我不过去找你们,你们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蛇老目光阴鸷森冷,说出的话也是阴沉沉的透着沉重感。他紧盯着辛钟灵,过了片刻,忽然一掀左侧袍子,一条断臂就呈现在众人眼里。

上次在东风村,有个老头非说蛇心莲归他所有,还出手伤人,最后被辛钟灵用凝幽旋针中的玄金丝扯断了左臂,这蛇老就是那老头。

辛钟灵认出此人,心里不由紧张,上次她之所以能够夺这老头半条胳膊,完全是出其不意,趁机得手,在正常情况下,她在这老头面前,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我拦住他,你跟着陈将军他们走。”盛易忽然挡在了辛钟灵面前。他目光冰冷的看着蛇老,垂在身侧的右手,手心微微泛起一层冰雾。

但他似有顾及,冰雾骤起,又瞬间消散。

辛钟灵盯着盛易背影看了一眼,接着毅然转身朝陈远搏跑了过去。

这个时候,她自己对于盛易而言都是累赘,更何况是已经失去意识的盛儒,能走一个是一个。

“你们先离开。”辛钟灵快速将陈远搏推到了石门外。

“那小公爷怎么办?”陈远搏不是不讲情义的人,刚才他也已经认出蛇老就是那晚东风村的老者,那晚辛钟灵尚且回来求救,今天也未必能打的过对方。

“我留下来帮他。”辛钟灵转头就走,可听到陈远搏的这句话,她又回头看了一眼,最后一把抢了陈远搏手里的剑,“你带着盛儒先出去,要是我们出不去,你就想办法带人来救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句话说完,辛钟灵转身进了石门,砰的一声将石门关了起来,这一刻她有点后悔,后悔为什么在没弄清楚柳槐村的情况,就贸然带着盛易过来送死。

但现在她就算后悔也来不及想太多,因为她重新进入暗室时,盛易已经和蛇老打了起来。

那蛇老断了左臂,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单手挥出蛇头杖所产生的威力,蛇头杖每挥出一下,地面上就会多出一道裂痕。

如果盛易不是轻功很好,恐怕地面上的这数道裂痕就得打在他的身上。

辛钟灵想上前帮忙,但一时无从下手,而就在这时,盛易几个闪身,快速落在了辛钟灵旁边,一手扯了她的胳膊,作势就要将她朝石门甩了过去。

盛易急着说,“你先走。”

辛钟灵也急着道:“我能帮你。”

她怎么可能这个时候离开,虽然辛钟灵知道自己打不过蛇老,但她想着如果和盛易联手,就算打不过,两个人联手也能从这暗室跑出去。

蛇老看到刚才跑出去的女人又跑了回头,他冷冷一笑,猛然将蛇头杖狠狠杵在了地上,“胆子倒是挺大,既然你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偷老夫的东西,就冲你这份胆量,老夫就让你死的痛快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二百三十六章命门

蛇头杖落地,地面上快速出现裂痕,裂痕破裂的速度很快,不过片刻,裂痕就出现在了辛钟灵和盛易所站的位置。

盛易来不及和辛钟灵多说,感觉到身后有力道袭击过来,胳膊用力,立即提起辛钟灵就朝旁边跃了出去。

那蛇老自然不可能一击未中,就在旁边站着,他连连挥动蛇头杖,片刻纵身一跃,手持蛇头杖笔直朝盛易打了过来。

盛易自是轻而易举就能避开,可辛钟灵还站在他旁边,他只能凝结内力,强行挡住蛇头杖上的压力。

辛钟灵看到盛易徒臂挡下了蛇头杖,心里一惊,连忙挣脱盛易的禁锢,提剑朝蛇老的心口刺了过去。

那蛇老冷哼一声,好似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只见他忽然一偏蛇头杖,那蛇头杖上不仅有蛇老施加的内力,还有盛易用来抵挡的功力,蛇头杖骤然一偏,径直朝辛钟灵打了过去。

辛钟灵感觉到危险,脚下快速落地,身体后仰避开蛇头杖,与此同时,她手里的长剑也径直朝蛇老的腹部刺过去。

她并不擅长用长剑,但此时此刻,蛇老手中有一个长过一米的棍子,她不用点兵器,徒手那想想就疼。

“连点内力也没有,也想伤到老夫。”蛇老冷嗤一声,眼看长剑逼近,他屹然不动,只稍稍一挥蛇头杖。

他感觉的到,眼前这女娃娃使出的剑法除了招式,并没有内力。一个连内力都没有的人,使出的招式再漂亮,那也只是花拳绣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辛钟灵使出全力刺出的一剑,被人轻而易举的打偏,她心中甚恼,但听到蛇老说的话,她心里忽然又是一喜。

她学晨极功法不到一个月,虽然功法小成,眼看已经到达初级,但辛钟灵除了用过一次内视的能力,根本没用内力与人对打过。

既然这老头轻敌,那就让他知道轻敌之后会是什么后果。

辛钟灵继续和蛇头交手,盛易不时再旁边帮忙,但总会被辛钟灵故意挡开,他无法下狠手,却也很快发现辛钟灵有自己的打算,便在旁边配合。

那蛇老的确已经轻敌,见眼前的女娃娃内力虽无,花招却是使的诡异漂亮,几招之下,他虽将每招接下,却也没有找到不用内力就能破解这种招式的方法。

活到他这种年纪的人,总会对新奇的功法、剑法产生兴趣。所以蛇老也没用内力,只凭招式和自己面前的女娃娃缠斗。

一番打斗下来,辛钟灵不确定蛇老为什么不用内力攻击自己,但蛇老不用内力,她也不能一直和人家耗着。

眼看那蛇老撇开蛇头杖打开她的剑,辛钟灵清冷的眸子忽然闪过一抹狠意,只看她忽然对着蛇老甩出左手,一整排泛着寒光的银针笔直朝那蛇老的面门射了过去。

蛇老看到密如细雨的银针,忽然就想到自己那晚的断臂之辱,那一晚,也是这样出其不意的雕虫小技,让他失去了一只胳膊。

断臂隐隐作痛,蛇老双目中的神色倏然狠辣,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他周身原本平稳的气息忽然暴涨。

辛钟灵感觉到不妙,但看到手中剑尖距离蛇老左侧腹部不过一寸,她心中一横,果断运转周身的灵力,强行将灵力控制到自己的剑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随着灵力的催化,剑身忽然席卷一道气流,直逼剑尖,射向了蛇老左侧腹部。

蛇老正挥动蛇头杖抵挡针雨,想让眼前这女娃娃自己尝尝这些银针的滋味,哪里想到左腹部忽然一疼,他脸色一变,身影倏然闪成了虚影。

等他在站定,人已经后退到十步开外。

辛钟灵微眯起眼睛,看到蛇老腹部有一股血泉流出来,不禁勾唇笑了起来。她笑的肆意、张狂,笑容里还有着一丝痛快。

“你……”药老紧咬着牙,死死瞪住的双眼,眼珠似忽将要夺眶而出,“你、你怎么知道老夫的命门在此?”

命门,据说是人的身体蕴藏先天之气的一处命穴,普通的人命门在后腰尾骨朝上一寸的位置,此处若是被伤及,轻侧伤身,重则丧命。而修炼内功功法的人,为了不让人随意看出自己的命门所在,轻易伤及自身,就会利用后天修炼凝聚所得之气封先天命门,再在身体其他部位,另开命门。

不过,这后天所开命门的位置并非完全受人力控制,但可以通过内力的高低,增加它的隐蔽性。

辛钟灵刚开始修炼晨极功法时,就特意看了功法书籍上所标注的禁忌片,自然而然就了解到了这个。

她现在内力不高,命门还在后腰,而这药老的命门,不过是她运用了内视他人的功法。

辛钟灵自然不可能告诉蛇老自己还能看透人的身体,这是她的能力,现如今连盛易都还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迟迟不说话,那蛇老顶着满心怒火才能强撑的住,此刻显然是站不住了,他趔趄后退几步,猛然吐出一大口血来。

凝结内力的时候被人刺中命门,即便当场不死,一身气力也会瞬间卸去,更坏的结果,就是以后再没办法凝气修炼。

蛇老吐出一口鲜血,心中喷涌的杀气与怒气,也顷刻随着这一口血平息了多半,他低垂着头,于挡眼的发丝间朝伤她的人看过去。染血的乌黑色唇瓣忽然上扬。

盛易看着那一滩血,心里即便有很多疑惑,但还是觉得先解决眼前之人为重。

他拿了辛钟灵手中的长剑,凝神聚气,朝蛇老走过去,“我先杀了他。”

辛钟灵没有意见,可她忽然想到这山中还有阵法未破,连忙追上盛易,拉住他的手道:“阵法未破,能杀他吗?”

她朝那蛇老看过去,神色忽然一变,只看到吐了一口血的蛇老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只埙,正凑向嘴边。

辛钟灵刚觉不对,一阵空洞而幽远的埙声在暗室内回荡起来,接着埙声就变得幽扬又尖锐,仿佛顷刻之间就直接倾入了人脑当中。

盛易神色凝重,盯着蛇老手中的黑色陶埙看一眼,立即就将手中长剑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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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老只有勉强站身之力,长剑迎面飞过来,他已经无力可躲,便巍峨不动的继续吹着手中的陶埙,任凭长剑刺进了自己的心口。

一口鲜血涌出,从陶埙的孔洞中喷出,再滴落到地上。蛇老忽然嘎嘎笑了起来,他满嘴的牙都粘上了血,这样咧嘴一笑,那模样就像刚刚才吃完人得到满足的恶鬼。

辛钟灵以为这蛇老是要临终放几句狠话,可等了半天,只听那蛇老喉咙里咕噜噜一阵响动,愣是没一句她能听的懂的话冒出来。

在这时,那只陶埙忽然就落了地,在地上滚了一圈,被一块土块挡了下来。

辛钟灵和盛易都莫名其妙的盯着那只埙,心里莫名的感觉那只埙会发生什么变化,然而,那只埙还真就发生了一点变化。

落在地上的陶埙先是静默没动,不过片刻,就缓慢晃了两下,接着就有一只黑色、长满脚,一指来长,长的特别像蜈蚣的细长虫子从陶埙的孔洞中钻了出来。

长虫绕着陶埙绕了一圈,它爬过的地方,陶埙表面沾上的那些血就干净了一块。

辛钟灵喉咙发紧,小心翼翼伸手一扯盛易的胳膊,心想着这虫子可千万不要是个能飞的,她口中艰难的说道:“这、这可能是个蛊王,我们快走。”

话音未落,蛇老大张着嘴、瞪圆眼睛却已经没有呼吸的尸体砰的从墙上倒在了地上,那陶埙上的虫子似乎被惊了一下,忽然抖开两对向蜻蜓一样的翅膀,飞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辛钟灵忽然想抽自己,她以前说的话从来没像今天这么灵验过。脚下挪了挪,眼看那虫子落在了蛇老的尸体上,顺着蛇老大张的嘴巴钻了进去,辛钟灵脸色刷的一白,扯住盛易掉头就跑。

两人很快从石门跑过去,辛钟灵松开盛易,回头将石门砰的合上。好在石门虽是对开,但两扇石门合在一起,也算严丝合缝。

辛钟灵大松了一口气,想着那虫子是飞不出来了,这才松开摁在石门上的手,掉头朝出口方向走,打算先离开这里再说。

盛易在旁边跟着,他满腹都是一知半解的东西,朝前走的时候他盯着辛钟灵看了两眼,便趁着路上问道:“你怎么知道刚才那虫子是蛊王?我看你对这些了解的挺多,不像是在书上看到的。”

古书文字居多,配图很少,一般若是对此类不感兴趣的人,压根不会只是看过文字,就能在见到实物时,瞬间反应过来。

盛易可不相信辛钟灵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再者,昌棂国对蛊术的记载很少,他交给辛钟灵的那些古书,又都是粗略翻过的,那上面对蛊术只有寥寥几页介绍,根本没有详细的描写。

辛钟灵脚下很急,在听到盛易的这番问话,脚下才渐渐慢下来一些,“我二十岁的时候去过一次云南,在那里待了半年,认识了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这些事情辛钟灵从来没和别人说过,但盛易既然问了,她说出来,也权当讲故事了,毕竟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

“那姑娘的奶奶是个草鬼婆,也就是苗族一带,体内养着蛊虫的妇人。当时我在瘴气林做暗杀任务,那林子里的瘴气太重,我吸入太多瘴气,险些死在云南,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我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就站着那小姑娘。”

辛钟灵想到自己认识的苗族姑娘帕尼娅,脸上的神色变得温和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姑娘叫帕尼娅,她会说一点普通话,就告诉我是她奶奶救了我,当时我已经完成任务,就想在云南住上几天,放松一下,可也就这几天,我才渐渐知道帕尼娅的奶奶是草鬼婆。”

辛钟灵忽然停了下来,她侧头看着盛易,黑亮的眼睛里有着一抹沉重。

“草鬼婆在云南不受别人待见,帕尼娅的奶奶时常一个人躲在深山里,就连帕尼娅,也不被同村的人待见。我接暗杀你爸的那单任务之前的一个月,还和帕尼娅通过信,她们那里穷的很,连个电话都没有。”

“那蛇老也是草鬼婆?”盛易在上辈子也曾去过云南,但他去云南是为了枪支,对于蛊,他也只是耳闻,完全没有深刻入了解过。

“不是。”辛钟灵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空荡荡的一片,除了些许的风声,并没有其他诡异的东西。她转回头,慢慢朝前走,“在云南,草鬼婆都是女人,也许是时空不一样,昌棂这边男人的身体也可以当蛊主了。我听帕尼娅说,她们祖辈曾经出现过很厉害的练蛊师,那练蛊师心术不正,妄图用蛊虫控制人心,征服天下,只不过那个时候已经是清朝末年,国家动荡不安,那练蛊师最后不但没控制住人心,反倒被自己体内所养的蛊虫咬死。”

见自己说了半天也没说到正题,辛钟灵便停下想了一想,才重新说道:“蛇老以柳槐村村民的身体养蛊,他势必要有一个法子控制这些蛊人,帕尼娅曾说过,蛊虫喜斗、贪食,它们只要稍稍得不到满足,就会失去控制,反食蛊人。柳槐村的房子不少,想来村民也不会少于百人,要想控制这么多蛊人,最源头的蛊主应该会练出蛊王养在自己体内,这样其他蛊虫才会听他的话。”

盛易自己总结了一下,倒是能听明白,只不过他想到刚才那只蛊王还在密室当中,而蛇老临死放出蛊王,总归不是好事。

“蛊王被放出来,外面的蛊人还能老老实实待在柳槐村吗?”盛易皱眉问道。

辛钟灵看到蛊王从蛇老体内出来,就已经想到这个问题,她皱了皱眉,脚下加快了一些,“蛊主死了,蛊王若是找不到合适它寄生的活人,两三个时辰也会跟着死去,到时候外面的那些蛊人不但会被吃的只剩皮囊,还有可能被蛊虫控制,转而离开柳槐村,四处寻找新鲜生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二百三十八章不是出口

这些话里有多半是辛钟灵通过帕尼娅以前说过的话,还有她自己从古书上看到的知识,猜测出来的。但既然有这种可能性,辛钟灵心里就不得不着急。

盛易听到辛钟灵的这番细说,也瞬间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柳槐村附近有东风村,安阳村,再远一点的就是几个县城,蛊虫若是散播出去,其效果必然等同于爆发一场瘟疫。

两人也不再多说别的,一路小跑着拐过两道弯口,辛钟灵念叨着出口不远了,可盛易忽然伸手扯住了她的胳膊。

“别走了,这条路不对。”盛易紧盯着面前昏暗的甬道,他眉头紧皱,俊俏的脸颊上神色紧绷。

辛钟灵连忙停下来,她朝盛易看过去,瞬间从他的神情上看出事情不简单,但她刚要问,盛易就一改握她胳膊的方式,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就往回走。

“怎么了吗?”辛钟灵不太明白,只能加快脚步朝前跟上。

盛易的脸色已经缓和下来,他快速朝前走着,等到了弯道口,他立即松开了辛钟灵的手,对着弯口两边的墙摸索起来。

辛钟灵在旁边站着,盛易不回话,她也就只好在旁边看着。

“跟我来。”盛易忽然说道。

辛钟灵连忙跟上,两人又很快到了另一个弯道口,盛易还和之前一样,伸出双手仔细在墙壁上敲了敲、摁了摁,辛钟灵看的一头雾水,只好上前一步,皱眉问道:“我们该不会是踩了什么机关,改变了出口的位置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说着这句话,心里却念叨着自己不应该这么背,蛇老轻而易举的被她算计死了,他也不应该有这个能力,设个机关还一环扣着一环。

“甬道发生了改变,我们刚才走过去的并不是出口方向。”盛易蹲下身看了看墙缝之间,这次总算看到墙缝下方有一排拖动过的痕迹。

拖痕不足半掌,如果不是特意来找,恐怕在这种视野昏暗的地方,肯定找不到这处痕迹。

盛易顺着拖痕正上的那面墙推了推,起初没有反应,但当他凝聚内力再使劲一推,原本严丝合缝的土墙突然颤动了两下,朝内侧了过去。

昏黄温暖的火光从门内照了进来,辛钟灵看到盛易朝门内走进去,自己也连忙跟上。

门内像是另外一间暗室,这里空间不大,但家具桌椅一应俱全,两人朝里走了几步,经过一排书架,这才发现这里并不是什么暗室,而是一间有床、有桌椅的起居室。

朱红色云纹雕花床,褐色金线花纹的罗帐,床上被子并没有叠整齐,似乎才有人在床上睡过。

辛钟灵和盛易互看了一眼,两人心里都在猜测这会不会是那蛇老平时居住的地方。

在这时,糊了白纸的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脚步声很轻,似乎来人还没到门口,盛易和辛钟灵很快闪身,藏到了床尾立柜得夹缝旁边。

房门很快被推开,一双被黑袍笼罩住的黑鞋从门内走了进来,黑鞋在床边停了一瞬,又快速朝着书架方向走过去。

辛钟灵被盛易压在墙上,她抬头只能看到盛易的后脑勺,只好听着脚步声来判断屋内来人在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人在屋内两头各走一圈,最后应该是看到墙边的石门是半开的,只听一阵轻微的石门开合的声响,脚步声就变小,到最后完全听不见。

盛易这才将辛钟灵从自己身后让出来,两人谁也没多说什么,直接打开旁边的房门走了出去。

直到重新进入树林,辛钟灵才确定刚才进去的院子就是蛇老平时居住的地方,两进两出的院子,院中摆设齐全,但并没有下人,院子外面就是树林。深山老林中的院子,似乎除了蛇老,也没会住在这里。

两人翻出墙头也没停留,毕竟刚才那人已经进入暗门,他能够出现在蛇老的院子里,不是同伙,也有关系,若是那人进入暗室,看到蛇老的尸首,势必会追过来。

辛钟灵现在可没心思再和一个完全不清楚来历的人动手,有些事能避就避,她如此想,盛易也这么觉得。

此时外面已经蒙蒙透亮,夏日天亮的早,辛钟灵抬头朝层层叠叠的树叶之上看了一眼,见日月同在,估摸着这个时候也就凌晨四点刚过。

在古代,这个时辰也才寅时过半,林中的鸟儿兴许都还熟睡着,连一丝鸟叫声都没有。

两人踩着风声一路朝下坡路走,虽然不知道这座山还是不是玉指峰,但盛易说,就算蛇老擅长布阵,也改变不了大地固有的布局。只要他和辛钟灵一路向下坡路走,总归会走到山下。

林中很快大亮,辛钟灵本就一夜没睡,昨晚又在和蛇老对打的时候,被蛇老的蛇头杖打了一下,此时继续赶路,也是勉强。

盛易这才发现辛钟灵的脸色不太好,他抬头朝前方看了一眼,见前面山势虽然朝下,但并没有尽头可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想着应该还要走上很远,盛易皱了皱眉,然后转身揽上了辛钟灵的腰,柔声道:“我们先休息。”

“还是继续走吧。”辛钟灵摇了摇头,顺势靠在盛易怀里歇了一口气,“也不知道陈将军带着盛儒有没有走出去,早知道玉指峰的事情这么难办,我就不来了。”

盛易微垂着眼睑,看着靠在自己怀里、微微张着红唇喘着的女子,黑沉的眸子缓缓变得温柔。

他唇角微微勾起,轻声道:“就算陈将军和你说玉指峰有危险,恐怕你也会过来。”

盛易很清楚,辛钟灵表面上看起来对谁都不关心、不在乎,可她这个人是典型的面冷心热,只要不是坏人,只要是值得同情与帮助的人,恐怕她都会出手帮忙。

这是她的善心,却也是她的缺点。

杀手不够冷血,那就注定早死。

辛钟灵无力反驳,她垂着眸子,缓缓调试自己的呼吸,直到呼吸变得平缓,她才惊然发觉盛易身上的气息很好闻。

暖暖的,带着一丝清冷如泉水般的甘咧,很香吗?不,并没有香味,只是很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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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钟灵闭上眼睛,不自觉的就伸手双手轻柔的环住了盛易的腰身,这一刻她感觉看到蓝天白云下的清风怡然,紧绷的了一整夜的心,也瞬间宁静平和下来。

她享受的很,可忽然被搂住腰的盛易却是脊背一僵,他双眼大睁了一些,好看的脸微微朝下。

盛易看着怀里一脸恬静的女人,黑亮的眼眸中有一抹光的波动,但转瞬又恢复了平静如水。

他紧盯着她,唇角微微上扬。

又过了将近半个时辰,辛钟灵和盛易已经到了临近山脚的断坡,只不过两人朝断坡下方看过去,看到的并不是柳槐村,而是一条蜿蜒了十七八个弯,一直朝着山林尽头延伸过去的羊肠小道。

辛钟灵朝盛易看过去,两人皆是啼笑皆非,他们原本是来找人的,现在倒好,他们找到了下山的路,陈远搏和盛儒却被留在了山林。

最后还是盛易提议先下山再说,毕竟山中的危险未知,他们就算原地返回去找陈远搏他们,也未必能找到人。

辛钟灵清楚这点,于是就和盛易沿着断坡下面的羊肠小道一路向北,玉指峰西北角是柳槐村,正北角却是东风村。两人原本是想想朝北碰碰运气,若是看不到东风村,再想其他办法。可最终还是走到了东风村村口。

两人上次在东风村借宿过一晚,这次也不麻烦别人,直接找到上次提供借宿的陈大山家。

东风村少有外客过来,陈大山打开门看了一眼,就认出面前二人是之前在自己院中借过宿的。连忙将两人迎近屋内,他转头在堂屋门口招呼自己女人烧水备饭,然后又重新回到屋内,和辛钟灵二人说起了话。

“上次跟你们一道来的几人后来都来了一趟,我原想着怎么就少了二位没来,就朝之前那位年纪偏大些的女道长问了一句,哪知道那女道长似乎正在生气,猛的一下就砸坏了我院子里的那张桌子。”陈大山和面前两位闲聊了几句,见面前正和自己说话的粉衣姑娘面相温和,人也好说话,忍不住就将自己前天遭受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说完盯着辛钟灵看了两眼,一脸为难的道:“那女道长不仅砸坏了我们家一张桌子,还从我们家拿着吃的、喝的,却是半分钱也没给我们……”

辛钟灵正震惊于陈大山说的该不会是慕云心,一听陈大山后面这句,立即反应过来陈大山跟自己说这些话是为了什么。

她朝陈大山笑了笑,转头看向盛易,伸出了一只手。

刚要说话,盛易就从腰间拽下钱袋,放在了辛钟灵手心。

辛钟灵笑了一下,连忙掏了一锭碎银,递给了陈大山,道:“陈大哥,那道长砸坏的东西,拿走的吃喝,我们给钱就是,只是我想问问,那道长不是一个人来的吗?”

刚才听陈大山那些话的意思,辛钟灵感觉还有别人,她猜测到另外一个人可能是谁,但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辛长音腰伤、腿伤刚好一些,侯府那一干老小,怎么可能会放她出府。

陈大山一脸激动的捡了辛钟灵手心的银子,张口就答道:“还有一个姑娘,模样倒是挺好看,就是瘸着一条腿,我听那姑娘还喊那道长师父……”

小门小户的人家,一张桌子那也是一笔大价钱,辛钟灵掏了银子,陈大山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有的没得都说了一遍?

一番絮絮叨叨的说完,陈大山的媳妇就端着饭菜进来,辛钟灵笑着拿了筷子,边吃边对陈大山道:“陈大哥,你祖祖辈辈都是住在这玉指峰山下的吗?”

“原就是这山里的人,自是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陈大山利索的回了一句,然后帮着自己媳妇将水倒上。

许是辛钟灵给了钱的缘故,陈大山从堂屋出去之后,又让自己媳妇杀了一只鸡,炖好了端上了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辛钟灵也没就那只鸡多客气,只是让陈大山一块坐下来用饭,一顿饭吃完,她也从陈大山嘴里问出了不少东西。

据陈大山说,柳槐村三年前还时常有人出来活动,但三年前柳槐村突然传出闹鬼、死人,没到半年,这个村子就像被山里的野草盖住了一样,再也没任何消息传出。

辛钟灵猜测那闹鬼、死人的传闻,应该就是蛇老已经开始在柳槐村练制蛊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总归有从柳槐村旁边走过的人,他们看到村中诡异,自是多猜测几句。

陈大山还说到山中那只蛇王,三年前,蛇王忽然从山中窜到了前山,整整折腾了一周,这前山才消停。

辛钟灵当时就在想,莫不是那蛇老三年前制服了蛇王,又在蛇王的老巢布下石头阵,为的就是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取那蛇巢中的蛇心莲,只不过造化弄人,最后却被她捷足先登,捡了便宜。

猜测终归是猜测,辛钟灵也没办法得到验证,最后只当陈大山说的这些是山林野史了。

在陈大山家用完午饭,辛钟灵就提议再去柳槐村附近看看,未免盛易不同意过去,她还故意期期艾艾的道:“我们两好歹是来救人的,这要是被别人知道我们两个在这里又吃又喝,贪图享乐,恐怕以后我这脸也没了。”

“贪图享乐?”盛易挑眉看她,再转头一扫陈大山家的院子,就这么个破地方,吃一只鸡都成了上上宾,他这算是贪图享乐吗?

看到盛易的目光绕院子走了一圈,辛钟灵也偏头朝身后的院子看了一眼,院中破旧不堪,鸡屎遍地,原本院中还有一张桌子,现在就剩几块石头垫着几块木板的临时桌子,这样的地方,的确不是个贪图享乐的所在。

但盛易并没有和辛钟灵多谈“贪图享乐”一事,他当时就和陈大山告辞,并给了陈大山一锭银子。

辛钟灵看着那锭十两的银子,觉得给多了,但看到陈大山夫妇感激涕零的样子,最后又觉得给的挺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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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黄昏到来之前,两人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到了柳槐村,这还是陈大山“好心”,告诉了二人一条通往柳槐村的近路。

有钱能使鬼推磨,辛钟灵当时就觉得,即便是山沟里的村民,也未必就有满心的实诚,陈大山之前不说近路,现在却告诉他们,看的分明是那十两银钱的面子。

如此一想,辛钟灵忽然又觉得,那十两银子实在不该给,就连代替慕云心陪给陈大山的那锭碎银,也该要回来才对。

她一路走,一路将这几句念叨给盛易听,盛易却也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此时依旧是白天,不过约摸再过一刻钟左右,也该到黄昏了,但天边阳光却依旧很足。两人站在断坡上朝下张望,见下方所见和昨晚看到的并无差别,思量了一下,最后两人还是决定再去柳槐村看看。

柳槐村村口的那块大石头依旧在那,辛钟灵走到大石头旁边,看着石头下方被踩踏的两片野草,幽幽笑着道:“这一步要是跨进去,指不定就是有去无回。”

盛易抬头望向柳槐村村内,眉头微微皱起,然后看向辛钟灵,懒洋洋的道:“既然知道有去无回,要不我们现在就返回去,陈大山拿了那十两银子,指不定我们现在赶过去,晚饭时,还能吃到一碗鸡肉。”

辛钟灵笑脸一僵,梗着脖子就朝柳槐村口迈了进去。

盛易看着她的背影,俊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微微一摇头,便也跟着进了柳槐村。

村中家家门户紧闭,窗户却是有些开、有些关着,辛钟灵朝前走了一段,忽然想起昨晚被陈远搏一脚踹飞出去的那个男人,经过和黄七和蛇老的一番纠缠,她现在已经确定那男人不是活尸,而是蛊人,只是就是不知道,蛊人被踹至倒地不起,次日可否还能从地上爬起来。

这样想着,辛钟灵便朝着昨天进去的那间房子走过去,嘴里还喊着盛易道:“待会儿要是那蛊人还在,你可不能再拽着我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昨晚她就没看清楚那蛊人的体内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待会儿蛊人要是还在,她定然是要好好看看的,免得到时候一众蛊人真的失去控制,她也好提前想出对策,以防万一。

盛易没回话,他朝走在前面的辛钟灵看了一眼,身影忽然一闪,然后就先一步落在了昨夜那间房子的门口。

辛钟灵知到盛易轻功了得,但此刻真真切切看着自己连走路都比不过人家,一张脸便沉了下来。自顾自走到门边,盛易率先将木门推开,辛钟灵探头朝里面看了一眼,但没进去,就转身朝路头走了上去。

屋内果然没人了。

辛钟灵原本想着蛇老用人练蛊,最好的法子应该是用活人练蛊,因为死人的身体本就血脉不通,蛊虫难以在尸体中活动自如,其次尸首容易腐烂,此时又是夏日,用死人练蛊,恐怕不到一周,整个柳槐村都会臭气熏天,就连那口味刁钻的蛊虫,恐怕也会难以存活。

但就算屋内没人,辛钟灵还是觉得蛊人应该是失去意识,却依旧脉跳如雷的活人,至于被踹了一脚又爬起来的那个男人,他就算死了,蛊虫恐怕也照样能控制他的意识,兴许人家未必就被一脚踹死了。

辛钟灵惦记着蛊人的事情,便也没向昨天那样直接朝前走,而是朝四周的窗口各看了一眼,但每一间屋内都没有蛊人的踪迹。

“他们可能都在山上。”盛易不想说这句话,但还是提醒了辛钟灵一句。

从昨晚到现在,好几个时辰已经过去,那蛊王如果没有自行飞离暗室,那就是已经死了。蛊虫没有蛊王的控制,势必会操控蛊人离开蛊巢,也就是柳槐村,只不过村口荒草遍地,有人践踏必然会留下痕迹,然而村口并没有踏痕,显然蛊人都在山上。

辛钟灵瞬间想到还在山上的陈远搏和盛儒,心中一阵烦躁,脚下不由更快了一些,催促道:“我们赶紧上山,如果那些蛊人真的都在山上,那就只能将他们围在一起,就地烧掉。”

“就没有其他办法,让那些村民留一条命在?”盛易随口一问,但问完,他又瞬间觉得这句话问的不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因为他知道,若是那些村民还能救治,辛钟灵就不会说出刚才的那句话。

辛钟灵没回话,盛易也没再多问,两人很快沿着昨天黄七指的那条路,径直上了山,只不过令两人没想到的是,他们刚到山中,远远就看到一些村民打扮的人被绑在了树上。

等到走近一些,辛钟灵看到被绑在树上的果真就是柳槐村的那些蛊人,他们个个面露黑斑,看样子应该是蛊虫已经被激怒,正在村民体内肆意破坏。

照这种面部上的变化来看,辛钟灵觉得应该尽快烧掉这些蛊人,不然蛊虫破体而出,如果没有翅膀还好,可要是有翅膀,玉指峰附近的村民必然遭殃。

如此想着,辛钟灵连忙催促盛易,让他先去前面看看,一是看看还有多少蛊人在前面,二是探一下这些蛊人都是谁绑的。

盛易二话没说,当即飞身上树,不过几个纵身跳跃,修长挺拔的身躯就消失在几棵树之间。

辛钟灵仰头看着那些树,直到看不到盛易的影子,这才低下头,对着最近的一棵树上所绑的蛊人看起来。

蛊人面部泛青,脖子上的靑褐色纹路已经蔓延至两侧脸颊,就连毫无生气的瞳孔中,都各有一团靑褐色斑纹。他们不动不喊,一个个低垂着头,行如木偶,面目呆然。

辛钟灵紧盯着蛊人,两只瞳仁微微泛起一阵白光,而与此同时,在她眼中的蛊人已经不是一具肉体,而是由万千细密爬行的虫子充实成的人身体皮囊。

身侧传来枯叶被踩碎的声音,辛钟灵的双眼倏然清明,她侧头朝侧面看过去,看到正朝这边走过来的是盛易和盛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二百四十一章内里空空

盛儒已经恢复成原来的容貌,而二人身后跟着的是陈远搏,以及陈远搏直接带到玉指峰的那些亲兵。

辛钟灵缓了缓,将脑海里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挥了去,这才看向盛儒,淡淡一笑道:“太子殿下这是没事了?”

她问的含蓄,毕竟她不知道陈远搏的这些亲兵,是否也和她一样,被盛儒隐瞒了真实容貌,兴许这些亲兵,到这一刻还不知道他们追随的主子,真正的模样。

盛儒神色未变,垂在身侧的手却轻颤了一下,他站住脚,同样淡淡一笑道:“你救的及时,不然,我也就和他们一样了。”

辛钟灵之前已经猜测过蛇老单独对待盛儒,兴许就是看到他的易容换颜,对他另眼相待,想单独练他成别的蛊,现在听到盛儒自己亲口说一遍,倒是确定了心里的猜测。

她朝盛易看过去,目光坚定,神色也异常凝重,“还是趁早将这些蛊人都烧掉,不然我们都有麻烦。”

盛易对着辛钟灵点了一下头,他已经将辛钟灵的想法告知了盛儒,于是侧头看向盛儒道:“殿下,开始吧。”

盛儒点头示意,然后侧身吩咐陈远搏以及那些亲兵,让他们各自分成三组,分别在附近挖出三只大坑,每只大坑大约可以放下四十人左右即可。

陈远搏立即带着其他人开始挖坑,辛钟灵也没闲着,用随身带来的匕首在旁边帮忙。倒是盛易和盛儒二人,一直并排而站,不言不语,相互之间也没半句交流。

不到半个时辰,三只大坑总算挖好,陈远搏早早就吩咐人去捡了干柴、枯叶丢进坑中,然后由辛钟灵亲自盯着,将那些蛊人放进了坑里。

此时已经黄昏过半,金黄色的光从林子的另一头径直照向众人的脚下,在他们的身后拉出一道很长的黑影。

火把扔进大坑,直至那些蛊人一声不吭全部化成了灰,众人才渐渐缓过神来,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忽然问道:“这些怪物怎么一烧就没了?不是说要烧透一具尸首,至少也得一整天吗?这一坑少说也有四十余人,怎么顷刻就化成灰了?还有这股气味,怎得这般臭不可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辛钟灵朝人群中看过去,一眼就看清问话的人是谁,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将目光转向已经多半进入地平线的夕阳。

“蛊虫嗜血食肉,它们体内的油脂过多,自然一点就着,而那些村民,早已经是裹皮空囊,内里空空。”辛钟灵强忍着鼻息之间的这股恶心气味,浅浅解释了一句,也不管其他人听没听懂,她转头就朝下山的方向走去。

盛易跟在辛钟灵身后离开。盛儒站在原地,看着背对着夕阳走在前面的粉衣女子,他的容貌已经恢复成平常的样子,双眼也被白绫遮挡住,如此,再无一个人,能够看出他此刻在想什么。

从山上向下走,还未到山脚,林中深处那抹夕阳就已经彻底末入了地下,脚下昏暗不清,天上却还是微微泛着白底。

“这满山的阵法就这么破了?”陈远搏朝前看了一眼,前方十步外,辛钟灵正和盛易并肩而行,两人一路都没有交谈的样子。

盯着前方看了片刻,没听到身边的主子搭理自己,陈远搏侧头朝盛儒看过去,他眸光紧锁着那道白绫,忽然就皱了皱眉。

而这时,盛儒忽然开口,他声音很轻,说出口的话似乎是刻意只让陈远搏和他自己听见。

“我的事我自己解决,你无需和他们多说什么。”盛儒道。

陈远搏猛然一愣,神色倏然急了起来,“殿下,您是打算将那些事告诉他们吗?这、这只怕不可。”

“我自己有主意,你什么也别做即可。”盛儒语气重了一些,他抬头正对着前方两人的背影,脚下不由加快了一些。

辛钟灵正看着前方,想着何时才能下山,忽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那脚步声格外轻缓,若不是她恰好回神,恐怕未必能察觉身后已经多了一个人。

回头看了一眼,她就将头重新转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盛儒见辛钟灵看了自己一眼,却什么也没说,唇瓣微抿了一下,他上前几步,走到了辛钟灵身侧,柔声道:“我隐瞒容貌是不想给自己增添麻烦,你也亲眼看到了,若是昌棂太子长了一张妖媚的脸,还是个眼睛不好的半瞎子,这太子之位我坐不上倒也罢了,恐怕我的这条命,也早已经没了。”

辛钟灵侧头看他,转瞬又轻飘飘的将目光转回了正前方,“太子殿下深居高位,为了自保做出任何事情都情有可原,但这些都是太子殿下您自己的事,和钟灵没有关系,不必和我解释。”

她语气淡淡,分明是不在意,可听着这句话,却又像是在赌气。

盛易听到这番话,侧头朝身边两人各看了一眼,然后又将目光收了回去,他唇角上扬,脸上似乎多了一丝笑意。

盛儒一时没说话。辛钟灵朝前走了几步,忽然感觉自己刚才的那句话可能说的有些重,于是乎想了想,又侧头看向盛儒,淡淡说道:“这件事你其实也不用太在意,我有时候出门在外,也会对外人隐瞒一些东西,所以,我是真的不在意这些。”

她心里的确有些别扭,但想到盛儒的处境,这点别扭最后也没了。

盛儒侧头看着辛钟灵,脑海中盘旋的却只有“外人”两个字,他从未当身边的女子是外人,有所隐瞒也是情非得已,可这样一句甚是体贴入微的话,其实还不如不说。

至少没有这后一句的解释,他还能当做辛钟灵这是在为他的一再隐瞒而生气。

可如今,辛钟灵倒像是真的不在意被隐瞒,那他又还能说什么?

盛儒不说话,辛钟灵也没再和他说什么。天色很快暗了下来,陈远搏让人准备了火把,递了两支到前面来。

辛钟灵趁机问陈远搏道:“陈将军,之前那个黄七,你们后来可在外面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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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着应该是没遇到,不然以陈远搏的性子,应该会将黄七打个半死,拖着带过来。

果然,陈远搏将火把递给盛易,侧头看着她摇了摇头,“那黄七先跑出的暗室,我背着殿下追出去时,林子里除了那些蛊人,压根没见到黄七的影子。”

“那种情况,他肯定早就跑了。”辛钟灵皱了皱眉,那黄七不是好人,留着他迟早是个祸端,但现在林中漆黑一片,黄七又对这林子十分熟悉,想要在这偌大的林子里找到他,根本不可能。

辛钟灵有些忧心,但一时想不到解决的办法,便也没再想下去,之后她又问了陈远搏背着盛儒从暗室出来之后的事情。

陈远搏简单说了一遍,大抵就是那个时候的出口还是出口,他追着黄七重新进了林子,接着没走出出口多远,盛儒就醒了过来。

“殿下听说你和小公爷还在暗室当中,就想返回去救你们,可此时那出口居然被石板挡住,我和殿下想了很多办法,也打不开那石门,再之后就是他们……”陈远搏朝那些亲兵看了一眼,“他们几个是跟着蛊人上的山,我们几个遇上,就听着殿下的吩咐,先将蛊人绑了起来。”

辛钟灵大致了解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便也没再多问,一行人又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可下山的羊肠小道,或是柳槐村,不论哪一个都没看到,就连一处断坡也没走到。

“好像有点不对。”盛儒迟疑了一下道。

盛易高举着火把朝四周看了一眼,然后直接将火把插在了旁边的一棵树下面,“看来就算蛇老死了,阵法也没破,还是先原地休息,等明天天亮之后,再想办法出去。”

“好。”盛儒答应了一句,转身朝陈远搏他们走过去。

辛钟灵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走到盛易旁边,跟着他一起坐在了树下的荒草上,她侧头盯盛易的脸看了看,然后皱着眉道:“白天我们上山的时候,不是轻而易举就找到了盛儒他们吗?会不会是这个阵法白天没用,晚上才有效果。”

盛易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道:“我们上山的时候,柳槐村的阵法似乎已经消失,就连这山上布下的迷阵,在那个时候应该也已经失效,只不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眉头紧皱,心中生出两种猜测。

“只不过什么?”辛钟灵追问道。

盛易这才说道:“只不过这山上如今又有了迷阵,按我自己的猜测,其一,这迷阵和蛊人有某种联系,蛊人全部被烧,才是这迷阵开启的关键。其二,你还记得我们在蛇老的宅子里遇到的那个人吗?他和蛇老似乎很熟悉,这迷阵兴许和此人也有关系。”

“迷阵?这山上的阵法和柳槐村的那个不一样吗?”辛钟灵不是很明白,但大致也能听懂。

“应该是不一样的。”盛易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但他有种感觉,如今他们几人身处的阵法,并不是简单的不让他们走不出去那么简单。

他朝辛钟灵看过去,然后忽然起身,远远看着盛儒道:“殿下,山上的阵法有些古怪,你和他们尽量待在一起,切莫分开行动。”

盛儒侧身看了过来,但也只是一眼,他就吩咐陈远搏和其他亲兵在一起,而他自己则走到了盛易这边。

“有古怪吗?”盛儒问道。他朝辛钟灵看了一眼,然后才看向盛易。

盛易自己也说不好,这是一种感觉,而他的感觉从来就没有出过错。看着四周漆黑一片的林子,他没说话,神色却十分凝重。

一行人很快升了两堆篝火,陈远搏和那些亲兵坐在一起,盛儒则和辛钟灵、盛易坐在一起,三人都是一脸沉闷,他们看着火堆,好似各自陷入了各自的心思。

随着夜色渐深,林子里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风,盛易将外衣铺在一堆枯草上,让辛钟灵先躺下休息。

辛钟灵迟疑了一下,但看到面前的两个男人都一副非让她睡觉不可的模样,最后只好认命的躺了下去。她昨夜便没睡,许是真累了,没过多久,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盛易侧头看着辛钟灵,察觉到她的呼吸已经变得平缓,他站起身,朝火堆旁边的林子走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盛儒下意识跟上。

陈远搏和一众亲兵正小声说着话,看到这边的情况,他考虑再三,还是跟着走进了林子。

“我去四周看看,钟灵这、就劳烦殿下先照顾她。”盛易脸色平静的看着盛儒,“她昨夜受了伤,现在还是休息为好。”

“她昨晚受伤了?是那蛇老伤的她?”盛儒语气骤冷。

盛易看着他,黑亮的眼睛恰好迎着天边的明月,一缕月光仿佛已经融进了他的双眼,淡淡的光晕,让他眼里的神色看起来平静而又带着几分凉薄。

他不说话,盛儒便当他默认了自己的话,想到辛钟灵是为了救自己才被蛇老打伤,他心里有些不舒服。撇开目光,盛儒懊恼的看着前面的一堆枯草,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平缓的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你打算自己去破阵?”

“林中还有其他人,你护好她,其他我来做。”盛易抬头朝天边的明月看过去,微微透白的一层光晕正围绕在明月四周,夜里的风恐怕不会小。

陈远搏走过去的时候,也只来得及听到这样一句,接着就看到那个只穿着一身白色里衬的男子,忽然就迎着月亮飞了过去,白衣胜雪,迎风翻飞,飞向明月的男子,此刻就像乘风而去的仙人。

“让我护她,你却什么都做了,那我……”盛儒抬头正对着明月的方向,忽然轻笑了一声,说了这样一句。

可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就兀自摇了摇头,转身朝火堆方向走。

陈远搏一头雾水,他又朝那明月看了一眼,见月下那位白衣仙人已经不见踪迹,这才急走几步,坐到了盛儒旁边。

他朝熟睡的女子看了一眼,然后放低音量道:“殿下,这小公爷是要去破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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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儒正对着篝火,没有风的侵扰,火苗正平缓而稳定的跳跃着,带着一抹淡黄的火光映在他的脸上,也映在那道白绫上,似乎有那么一个瞬间,白绫后面的那双眼睛,已经遮挡不住。

后来陈远搏并没有得到盛儒的回答,但子时过后,盛易带着伤回来时,这个问题也就无需答案了。

这些辛钟灵都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睁开眼时,天已经蒙蒙透亮。

“我从昨晚睡到了现在?”辛钟灵猛然起身,若不是她清楚自己已经是百毒不侵之体,恐怕都要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被谁下了药。

这种环境下还能一觉睡到天亮,没有其他理由在,辛钟灵觉得有些无地自容,但很快她的关注点就被盛易衣服上的几块血斑吸引住。

“你昨晚破阵去了?”辛钟灵眉头紧皱,娇俏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盛易靠在一棵树上,目光平和而沉稳,他看着辛钟灵,看神色似乎在考虑该不该就昨晚的事情解释几句,只是他还什么都没说,手腕就被辛钟灵握在了手里。

“呵!你倒是厉害,伤成这样还能像没事人一样。”辛钟灵没好气的瞪了盛易一眼,然后握了握手心,取了戒指中千凡给的疗伤药丸,朝盛易递过去。

盛易淡淡笑着,神色中透着些许苍凉,他接过药丸,看也不看就放进口中,然后才看着辛钟灵,慢悠悠的道:“这阵法总归是要破开我们才能下山,你们又不懂这些,只能我自己去。既然早晚都得去,什么时候去结果都一样。”

辛钟灵心里又气又恼,却又觉得无话可反驳面前这个男人,这山上的阵法她不懂,盛儒那群人看样子也不懂,可盛易的这番话表面上听起来没错,但她心里就是不太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行了,先下山吧。”盛易看到辛钟灵低着头不说话,知道她是真的担心自己才会恼怒,他心里高兴,但现在人多眼杂,即便是高兴,也不能做什么。

陈远搏吩咐一众亲兵起身准备,然后走到盛儒身侧,目光直直对上站在距离不远的树下两人,轻声道:“殿下,这小公爷本事不差,想来当初您决定拉拢这位小公爷的决定,是没错的。”

盛儒也正看着辛钟灵那边,“盛易受我叔父亲自教导,自然不会差。”

他转身朝身后看了一眼,看到所有亲兵已经列队整齐,便对陈远搏道:“你过去问问,看看一会儿要走哪个方向。”

“是。”陈远搏拱手答应,然后转身朝盛易和辛钟灵走过去,问道:“小公爷,不知待会儿我们该走哪条路才能下山。”

“正北。”盛易朝陈远搏淡淡笑了一下,然后侧头提醒辛钟灵跟上,一行人这才重新出发,朝正北方向下山。

临近正午的时候,一行人总算看到前面出现一处断坡,有几名亲兵按耐不住,不等吩咐就先一步朝断坡跑过去。

辛钟灵其实也想跑过去看看,但她此刻正因为盛易单独破阵的事情而生气,迟疑了一下,脚下也就没跟过去。

“山下有人。”那几个亲兵跑到断坡,忽然喊了一声。

辛钟灵神色一凛,也顾不得旁的,几步就跑到断坡,朝下方看过去,只见断坡下方正是那柳槐村,村路正中,慕云心和辛长音正被十余个行如僵尸的蛊人围在正中。

“师父,现在怎么办?要不我们直接打出去吧?”辛长音面色发白,双眼不断朝自己身体四周转动,生怕身前、身后的这些蛊人碰到自己的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不是已经和你说了吗?这些都是蛊人,他们现在已经失去控制,要是我们不小心被他们体内的蛊虫咬到,下一刻我们就会变得和他们一样。”慕云心冷着脸朝后退了一步,但脚下猛然一硌,她不耐烦的回头看过去,正看到被踩中脚的辛长音脸色一阵惨白,心中厌恶顿时更甚。

她本来是不想带着辛长音入玉指峰的,可现在人是带过来了,却成了拖累,不禁叫人后悔。

“师父,那、我们怎么办?”辛长音侧身站在慕云心身后,她不时变换位置,可就算她的位置如何在变,围在四周的蛊人还是不断向前逼近,眼看一个蛊人的手将要触碰到自己的胳膊,她下意识抬脚踢出去,但想到慕云心说的话,又急忙忙朝后退了一步。

她这一退就撞到身后的慕云心,慕云心未做防备,身体猛然朝前扑了一瞬,在她面前正有一个蛊人双手低垂,面若死灰的朝前逼近,双方猛然撞上。

慕云心近距离对上蛊人已呈靑褐色的瞳仁,脸色瞬间发白,人也像是被什么忽然咬到了一样,脚下快速后退,可一步还未退全,辛长音就朝她靠了过来。

“师父,他们快碰到徒儿了,您快想想办法呀!”辛长音拼命朝后躲,她很想一脚踹开眼前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可慕云心说的实在恐怖,只要一想到自己也会变成和眼前这些东西一样,她就下不了脚。

慕云心被推的无处可站,心中一阵恼怒,忽然身体一侧,眼看辛长音从自己面前倒过去,一手扯住她的胳膊,接着脚下狠狠一踩地面,提着辛长音,借着她的腿踢开两三个蛊人,两人这才得以从蛊人圈中出来。

辛长音一脱困便连忙跺脚,嘴里还极为不恭敬的抱怨道:“师父,您怎么可以拿我的腿去撞那些蛊人,他们要是……”

“再不走,待会儿再被他们困住,可我别怪我不救你。”慕云心看到那些蛊人的面部隐隐有裂开的可能,想着定是蛊人腹中的蛊虫要出来了,连忙一扯辛长音的胳膊,连骂带喝的带着她朝前面跑。

十余个蛊人全部朝慕云心所走的方向缓慢挪动过去,但他们没走几步,一个蛊人忽然停了下来。蛊人停下来的同时,他那张布满靑褐色纹路的脸颊忽然开裂,裂痕沿着脸上的纹路一路延续,一直从额头延伸至被衣服遮挡住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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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辛钟灵站在断坡上方,看到柳槐村中还有十几个蛊人,心里就已经感觉到大事不妙,此刻在看到蛊人的面部青纹快速扩大,变成了一片黑色,即便看不太清楚,她也知道那是蛊人的体内的蛊虫咬破了蛊人的皮囊,将要从蛊人的体内钻出来了。

辛钟灵不知道这些蛊虫是什么种类,会造成多大的影响,但还是连忙回头对盛易和盛儒道:“赶紧让人准备火把,趁着蛊虫还没出来,现在就烧了他们。”

陈远搏连忙吩咐其他人准备,就连盛易和盛儒也连忙从附近找来枯草、树枝,做成简易的火把。

众人速度很快,等到所有火把被点燃,辛钟灵直接朝断坡下方看了一眼,接着面色一冷:“直接扔下去。”

在这种时候,在场众人都相信辛钟灵所说的话,因为只有她才了解柳槐村的那些蛊人。

辛钟灵一声令下,盛易、盛儒以及陈远搏三人站在断坡正前,不断从身后亲兵手中接过火把朝柳槐村中扔下去,三人都有功夫在身,准头和力道都不弱,几乎扔到下方的每一支火把,都恰好扔中一个蛊人,而旁边的茅草屋顶,却没有沾到一点火星。

如辛钟灵之前所说,蛊虫食肉嗜血,它们长期穿梭于人的身体,虫体内外都是油脂,一遇到火,几乎是顷刻之前,原本站立的蛊人纷纷倒在了地上,就连已经从蛊人的体内爬出来的那些蛊虫,也顷刻变成了一抹青烟。

烧了不到一刻钟,本该站着蛊人的地方就只剩下几堆黑灰,辛钟灵朝山下看了看,然后侧头对其他人说道:“以防万一,柳槐村我们最好不要进了,就连这山上,也最好让人先封了。”

这些她做不到,但身为昌棂太子的盛儒肯定有办法。

“陈叔,你现在就拿着我的令牌就近调人。”盛儒知道后果,立即回头吩咐陈远搏道。

“属下这就去。”陈远搏掉头就走,但走了几步,他又回头问道:“这山大概要封几日?”

玉指峰面积不小,山下又有不少村、县,就算要封锁,也封不了太长时间,最起码山下那些百姓的安置问题,时间一久也不好解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两三日即可。”辛钟灵估摸了一下蛊虫的存活期,只要山上没有活人,它们找不到新的蛊主,势必不会存活太久。

陈远搏得到回话,立即转身走人。

这时盛儒皱眉说道:“钟灵,山我们可以封住,可山上还有牲畜,这些蛊虫若是寄生在这些牲畜体内,走兽我们大可以直接见其下山就杀,可若是飞禽一类带蛊下山,到那时,岂不是整个昌棂都要遭殃。”

“不会。”辛钟灵摇了摇头,神色认真的道:“那些蛊虫是人蛊,它们对牲畜没有食欲。”

关于蛊虫,辛钟灵并不能给盛儒他们解释太多,因为她自己目前所知道的这些,多半还是听帕尼娅说的。

帕尼娅曾说,用多种毒虫炼制而出至毒的蛊虫,那是不合情理。而用人的身体练蛊,不管用的是活人还是死人,那都是有悖天道,兴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由人身体炼制出来的人蛊存活期根本不会太长,就算蛊主想用蛊虫害人,人蛊也只能短时间发挥作用,时间一长,蛊虫和宿主都会死掉。

也可以说,离开蛊人的人蛊,其效果和存活时间成反比,毒性越强的蛊虫,宿主就会死的越快,宿主一死,人蛊也会随之死亡。

辛钟灵之前听黄七说,蛇老用柳槐村的这些村民炼制的是生蛇蛊,可她之前利用内视看到蛊人的体内并不是幼蛇,便猜测黄七肯定是弄错了什么,又或者是蛇老压根没和黄七说实话。

黄七如今跑了,蛇老也死了,这些都无从追问,辛钟灵只能凭借自己所学,来断定这些蛊虫的解决方法。

她相信自己是对的。

陈远搏找人封山,一时半刻未必能够回来,辛钟灵不放心就此回去,于是和盛易、盛儒商量,决定暂时在东风村多住一天。

盛儒和盛易都未反驳,如此一群人就径直下山,朝东风村方向走过去,只不过几人刚到陈大山家,还未喝完一碗白水,门口就有侍卫来报,说是凉山观的慕道长过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盛儒皱了皱眉,想要将人打发掉,可念及慕云心在皇宫有几分地位,又觉得直接赶人,事后必然会有数不清的麻烦,他一脸为难,便朝辛钟灵看过去。

辛钟灵正喝着白水,见盛儒看着自己,不由笑了起来,她放下碗,丝毫不在意的道:“她们来都来了,就让她们进来吧,总归是要问问,她们上这里做什么才是。”

盛儒恍然大悟,他一直纠结于如何打发慕云心师徒二人,却疏忽了这二人出现在玉指峰的原因。

他来玉指峰是为了调查花斑蛇的来历,辛钟灵和盛易是为了救他而来,那慕云心和辛长音又是为何?

盛儒心思百转,继而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侍卫道:“请慕道长师徒二人进来。”

“是,殿下。”侍卫答应一句,很快走出院子迎人。

辛钟灵转过身,朝院中看过去,她手里还端着那只装水的海碗,有一搭每一搭的喝着,山里的水并非都是甜的,就像陈大山家里的这碗水,又苦又涩,要不是她实在渴的很,还真就一口都喝不下去。

出去的侍卫很快领着慕云心和辛长音从门口走了进来,辛钟灵看着她们经过院子,眼瞅着她们朝堂屋这边看过来,这才端着海碗,将身体转了回去。

她晃了晃手中的碗,看着里面清澈却苦涩的水,懒洋洋的笑着道:“还真是,这讨厌的人就像狗皮膏药,想躲都躲不掉。”

她的这句话刚好被走到门口的慕云心二人听见,慕云心脸色当即一沉,但她还没说什么,跟在她身后的辛长音就瘸着一条腿,快速朝辛钟灵走了过去。

“辛钟灵,你给我说清楚,我的这条腿为什么治好之后,却是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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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长音一直想找辛钟灵质问瘸腿的事情,可国公府她进不去,辛钟灵又对她避而不见,没想到倒是在玉指峰见了个正着。

“你自己的腿伤成什么样子,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呀!它现在能站能走,不是已经挺好了吗?总比你之前坐在轮椅上,要死不活的强。”辛钟灵侧头朝辛长音的脸上看了一眼,继而将目光落向辛长音的瘸腿上,故意笑了笑。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我这条腿本来不该瘸的是不是?你给我说清楚?”辛长音十分介意自己瘸腿的事情,尤其现在盛儒就坐在旁边,她如果不将这件事问清楚,日后别说当太子妃,恐怕连见盛儒一面,都无法抬起头来。

她情绪激动,没说几句话就伸手去扯辛钟灵。

辛钟灵身体微微一侧,再看辛长音时,就看到盛儒已经抓住了辛长音的手腕。

“太子殿下……”辛长音一脸羞愤难当,这是盛儒第一次触碰她,可却是为了别的女人。

“二小姐若是想在此处处理家事,大可以先上门外等着。”盛儒周身的气息很冷,他将辛长音拽开之后,瞬间就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辛长音咬牙看着盛儒,知道自己此时找辛钟灵算账,势必会被桌边的这两个男人拦住,于是她狠狠瞪了辛钟灵一眼,转身走到了慕云心旁边。

慕云心不悦的扫了她一眼,继而自顾自走到桌边坐下,抬头一扫桌边三人,尤为客套的道:“方才在柳槐村,贫道虽未看见太子殿下和小公爷,但方才听院中侍卫提到柳槐村,想来就是太子殿下和小公爷救了贫道师徒二人,在此,贫道向殿下和小公爷致谢。”

她微微欠身,然后抬头朝辛长音道:“音儿,方才殿下和小公爷救了你的命,你还不赶快以水带酒,多谢这二位对你的救命之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辛长音神情一滞,抬头就看到慕云心对着自己使了个眼色,她连忙垂下眼眸,提着桌上的水壶将盛儒和盛易面前的两只碗里添了一些水。但桌上并没有多余的碗,她只好欠了欠身道:“方才多谢殿下和小公爷出手相救,长音在这有礼了。”

盛易神色淡淡,盛儒也是神色不动,辛长音朝盛儒看了一眼,唇瓣微抿,只好自己站起身,重新站到了慕云心身侧。

辛钟灵懒得看慕云心在这里口不对心的耍花枪,她也不和旁人打招呼,自行起身朝院子里走了过去。

院中有几只母鸡正相互追逐,陈大山担心母鸡惊扰到客人,正一手拿着鸡食,一手拿着扫帚,想将这些鸡朝鸡舍里赶。

辛钟灵看的有趣,上前帮着将几只鸡赶进鸡舍,然后又跟着陈大山进了厨房。陈大山的媳妇正坐在灶台后面填柴火,一抬头看到客人居然进了厨房,整个人都变得拘谨起来。

陈大山也是束手束脚的什么也不敢干,最后实在没办法,他才看着辛钟灵道:“我说姑娘,您还是回堂屋坐着去吧,您在这,我们、也不敢干活。”

“怕什么,我又不打人。”辛钟灵看到陈大山就想起了那十两银子,银子既然给出去了,她自然是不会要回来了,只是陈大山之前没说实话,她心里始终不太舒服。

于是乎,她在厨房门口站了片刻,又朝陈大山看过去道:“我说大哥,上次你不是说那女道长砸了你的桌子,拿了你们家的吃喝没给钱吗?你现在就过去要,不管要多少,她一准都会给你。”

陈大山正往锅里填水,一听这话,惊的手里的葫芦瓢都掉进了锅里,他快速将葫芦瓢捞起来,也是无心再做饭,便走到门口,请了辛钟灵在门口的木头墩子上坐下道:“姑娘,那女道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反正她那银子你不是已经给了吗?你看我这小门小户的,你、你就别为难我们了。”

“放心,我给你的那些银子既然给了,就不会要回来。”辛钟灵一眼看出陈大山的想法,她给出去的银子自然不会要回来,只不过银子她也不能白给。

“有我们几个在,那女道长肯定不会不给你钱,你现在就过去要,最好多要点,她要是不给,或者是想动手打人,我就再给你十两银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陈大山听到“再给十两银子”,眼睛瞬间一亮,他紧盯着面前的姑娘看了看,确定这姑娘不是在开玩笑,这才目光一定,点头道:“成,我这就进屋要钱去。”

“去吧。”辛钟灵憋着笑点头。

陈大山很快朝堂屋走了过去,不过很快他又从堂屋走了出来,辛钟灵看他一脸喜色,便已经猜测到了结果。

“姑娘,那道长还真就给钱了,你瞧……”陈大山手里托着二十两银子。

辛钟灵看到慕云心居然给了二十两银子,觉得不至于,她抬头看向陈大山,疑惑道:“你向那女道长要了二十两,她也肯给?”

慕云心不缺钱是一回事,辛钟灵觉得以慕云心那种性子,就算盛儒和盛易都在场,她恐怕也容忍不了一个村民这么讹自己。

“倒也不是,是和你一路的那位公子帮着说了几句话,那女道长才给的这二十两。”陈大山很快将银子收好,然后又对辛钟灵道:“姑娘,那公子说你在山上受了伤,需要补补身体,我这就给你杀一只鸡去。”

辛钟灵神色一僵,转瞬哈哈大笑起来,就连晚饭喝鸡汤的时候,她还忍不住想笑,倒是慕云心,似乎已经明白这二十两银子是怎么一回事,一张脸已经气成了猪肝色不说,那一整碗的鸡汤,也愣是一口没喝。

用过晚饭,盛儒就找慕云心打听她们来玉指峰的原因,辛钟灵在旁边听了几句,觉得明天盛儒也会告诉自己,就自己去院子坐着。她抬头看着天边的月亮,面色平和,心中也是宁静安然的。

只不过她并没有坐太久,盛易也从屋内走了出来,辛钟灵侧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就将目光重新对向天边的月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二百四十六章我试试

她不说话,盛易坐在她身边,也没有多说一个字。两个人并排坐在一起,一直到堂屋里传来动静,他们才起身朝堂屋走过去。

“慕道长也没说实话,今夜先休息,等回城我调查之后,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盛儒并没有从慕云心那里问出什么,但心里却十分清楚,慕云心前来玉指峰肯定别有目的。

辛钟灵点头道:“那你们去休息吧。”

和上次一样,男客睡一屋,女客睡一屋,辛钟灵是不会和慕云心、辛长音睡在一起,只能先打发了眼前这两人,然后去找陈大山要了一床被褥。

只不过她抱着被褥回来,居然看到盛易和盛儒都还坐在堂屋里。

辛钟灵抱着被褥站在门口,不明就里的问道:“你们还有事谈?”

“你去西侧那屋休息,今晚我和太子殿下睡堂屋。”盛易起身走到门口,伸手将被褥抱过去,然后转身朝西面那间房间走过去。

辛钟灵愣眼看着盛易,见他果真进了西面的那间房,这才回头朝堂屋中的盛儒看过去。

盛儒独自坐在桌边,桌上燃着一只油碟,似乎是碟子里油不够,火光微弱的很,连人脸都看不清楚。

“去休息吧,我和盛易商量过了,明日一早再去山中看看,你若是想去,今夜就好好休息。”看到辛钟灵还站在门口,盛儒便淡淡笑着,温声催促。

辛钟灵清楚自己拗不过这两个男人,便也不再多说,她对着盛儒笑了笑,然后转身朝西屋走过去。

西屋屋内,盛易已经铺好了被褥,看到辛钟灵进来,他温柔的说了一句“早点休息”,便朝门口走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个给你。”听到身后开门的动静,辛钟灵皱了皱眉,最后还是快速驱动意识,取了一颗药丸朝身后递过去。

半大的褐色药丸躺在她的手心,小巧玲珑,却也衬托出辛钟灵掌心的白净。

盛易目光沉静的看着那颗药丸,然后抬头看向拿着药丸的人,唇角忽然上扬,他伸手握住了那只白净、软的手,连带着那颗药丸一起,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搂着辛钟灵的腰,力道不重,只要怀里的人稍稍挣扎,余下的话他也不用说了,可怀中的人并没有任何挣扎的动作,只是安安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任他附在她的肩上,吸取着她身上干净纯粹的馨香。

于是,盛易柔声说道:“你之前不是说,只要我说清楚上辈子的事情,你就可以试着和我真的在一起,现在、有答案了吗?”

辛钟灵看着盛易身后正对的那扇木门,目光定定,在听到耳侧的温声细语,她感觉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心悸,随之就是心跳如雷,意识空白,就连呼吸都觉得十分困难。

可即便觉得再被这样抱下去,自己会有窒息的可能,辛钟灵也没想过要推开正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

答案?是早就有了吧。

辛钟灵在心里默念了这样一句,她忽然就笑了起来,屋内没有点灯,可她的笑脸却如夜色中突然绽开的一朵白莲,即便没有光,也能看出她此刻笑颜如花,娇美动人。

“好,我试试。”辛钟灵朝后退了一步,然后抬起笑脸,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明显有些愣的男人,她继续说道:“想追我可不容易,你可以试试,要是我觉得谈恋爱的感觉还不错,就可以兑现之前的那句话。”

辛钟灵觉得,她和盛易已经是夫妻关系,如果真决定在一起,恐怕进展太快,对于从未谈过恋爱的她而言,这种直接结婚生子的速度实在太快,进展太快总归会不真实,所以,她可以考虑先和盛易试试,就算之后发现不合适,也可以中途反悔,她不介意和前男友继续做朋友。

盛易愣了一瞬也就反应过来辛钟灵这番话内里的意思,他也是现代人,自然知道感情这种事,还需要一个过渡的过程,再者……上辈子他调查过面前这个女人,一个从来没谈过恋爱的女人,小心谨慎,是可以被理解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好,从现在开始,你、苏嘉禾,就是我轩辕易的女朋友了。”盛易猛然收紧胳膊,将辛钟灵更紧密的压向自己胸口,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笑的绵长,“不许中途反悔!”

辛钟灵撇了撇嘴,但唇上很快被亲了一下,她脸颊一热侧头偷笑道:“不是说,谈恋爱之前都有一个追的过程吗?你还没追呢……”

一句话没说完,辛钟灵就再次被堵住了嘴。

盛易热情似火的在她唇上辗转,唇分之际,他声音暗哑的轻笑道:“不是已经追过了,我都追你两辈子了,还不够?”

次日一早,按照昨晚说好的,盛儒和盛易早早便起身,打算在离开玉指峰之前,提前将山中的蛊人清理干净,以免留下后患,祸及山下的村民。

辛钟灵昨夜是打算跟着上山的,可一早起来看到慕云心和辛长音居然不打算跟着上山,便也打算留下来看看她们两个搞什么鬼。

“放心吧,这院子里不是还有侍卫吗?再者说,就她们两个现在的身手,未必就能一招打死我?”辛钟灵亲自将盛儒、盛易从门口送出去,两个男人都是一脸担忧,她不得不再次安抚他们一遍,然后转身挥了挥手,朝院中走过去,“你们快走吧,我也回去了。”

两个男人在门口站着,直到那抹身着粉衣的背影从门口消失,二人才转身朝路头走过去。

行至东风村村口,盛易忽然停了下来,而这时盛儒也刚好停下,他侧头看向盛易,淡淡一笑道:“你回去吧,山中的事我自己去解决即可,她、你保护她一个就好。”

村口起了一阵不小的风,周围草动树摇,两人的衣角、长发都被吹的猎猎作响。

盛易看着那道白绫,即便看不到白绫后面的那双眼睛,他也感觉到盛儒此刻的善意,他淡淡一笑,点头道:“山中若有意外,可让人回来寻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二百四十七章银鞭索命

“好。”盛儒笑着回了一句,然后片刻不迟疑的转身,径直朝玉指峰方向走过去。

山体苍翠,山坡上的树却是零散几棵。盛儒一行人很快上了山坡,而这时,站在山口的盛易才收回目光,转身朝陈大山家的方向走去。

然而这个时候,陈大山家中却已是剑拔弩张,就连墙角的那一群鸡,也缩着脖子不敢多动一下。

辛钟灵扫了一眼厨房方向,看到陈大山夫妇正缩在厨房门内,看陈大山的神情和他手里拿着的一柄砍柴刀,辛钟灵想着陈大山这个时候,莫不是还能想着要上前帮忙不成?

只不过她没想出结果,就被辛长音的一声几乎喊破嗓子的呵斥,惊的回了神。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管别人,呵!辛钟灵,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以前你是个没用的废物,现在依旧是。”此时院门已关,院内院外的侍卫都被慕云心略施小计,通通放倒在院中地下,现在整个院子里,再没有人拦着辛长音收拾辛钟灵,她笑的面目狰狞,满腔的恨意已经没有一丝的压制,全部表现在了脸上。

慕云心朝厨房方向看过去,看到陈大山,她瞬间想到那二十两银子的事情,脸色一冷,她转头朝辛钟灵看了一眼,继而冲辛长音不耐烦的道:“想杀她就赶紧动手,那两个男人指不定会中途回来,这次杀不了她,死的就是我们。”

辛长音脸色一僵,快速点头道:“知道了师父。”

说着话,她瘸着腿朝辛钟灵走近,一双手并同时朝腰上摸索,不过一瞬,只看到她忽然一甩右手,一条银色细长的鞭子就砸在了地上。

辛钟灵看到地面上赫然出现的一道鞭痕,本来淡然处之的神色也倏然认真了几分,她悄然将右手朝自己身后挪了挪,掌心微张,一团淡黄色的光在掌心缓慢凝结。

来玉指峰之前,她修炼的晨极功法就已经达到初级水平,虽说这种水平打不过像蛇老那种内力强劲的高手,但对付辛长音这种内力不足入门级别的菜鸟,一招足以完胜。

不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辛钟灵的目光微微偏移,她此刻看着的不是辛长音,而是辛长音身后正朝着厨房方向走过去的慕云心。

辛长音一声怒喝,银鞭就猛然朝辛钟灵这边甩了过来,银鞭细长,材质坚硬,鞭身还有一排可收缩的倒勾,此时银鞭挥出,所有的倒勾悉数外张,这种武器若是打在人的身上,恐怕顷刻之间就能令人血肉模糊、掉一层皮。

还真是冲扒皮来的。

想到之前辛长音骂自己的那些话,辛钟灵眸色一寒,早已经蓄势待发的双脚纵然发力,不过顷刻,她的身影已经和迎面而来的银鞭擦身而过。

辛长音压根没想到辛钟灵的速度会这么快,她看到辛钟灵错开银鞭朝自己扑过来,下意识朝右挥鞭,身体同时左边倾斜,她以为辛钟灵要攻击她,然而,辛钟灵身体接近她时,并没有朝右侧攻击,而是身影猛然一闪,径直朝她身后跃了过去

几乎是闪念之间,辛钟灵掌心蓄积的光晕就砸在了慕云心后心。

慕云心本就没有丝毫防备,整个人瞬间飞出,砸在了厨房门口的木头墩子上,几口鲜血涌出,她不敢相信的抬头朝攻击自己的女人看过去,却是一眼都没坚持住,头就朝地面栽了下去。

“师、师父……”辛长音面色惨白,她瞪大了双眼紧盯着慕云心吐出的那摊血,直到看到慕云心栽倒在地,似乎已经昏死过去,她才猛然回神,面目狰狞的冲辛钟灵喝道:“你这贱人……”

辛长音从未想过辛钟灵能打得过自己的师父,即便此刻慕云心口吐鲜血、晕死过去,她也以为是辛钟灵行小人行径,偷袭自己师父,这才一击得手。

她本就积怨已久,现在又看到辛钟灵偷袭自己师父,满心恨意瞬间爆涨,让她像疯了一样,追着辛钟灵不断挥动银鞭,招招狠厉。

辛钟灵打的过辛长音,只不过辛长音此刻使了全力,又招招混乱,完全是凭着一腔怒意,胡乱挥鞭,这样毫无章法的攻击最是不好下手控制。辛钟灵连连闪躲数次,最后一脚蹬在堂屋的墙上,对着辛长音甩出几根银针。

辛长音挥鞭迎上,几根银针被瞬间打飞,她手腕用力,再次挥动银鞭,只不过这次银鞭还未甩出,辛长音狰狞的神色倏然一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辛钟灵拍了拍手上看不见的灰尘,清冷的眸子直盯着满眼不甘心的辛长音,直到辛长音落鞭倒地,她才走过去,捡起那只银鞭,放在眼前细细看了看。

“东西不错,只不过人太蠢。”辛钟灵觉得银鞭不错,看到脚边的辛长音已经昏死过去,于是驱动意识,将银鞭收进了戒指里。

只不过戒指刚消失,她就猛然朝身后看了一眼。

“你怎么又回来了?”看到身后正朝自己走过来的人是盛易,辛钟灵顿时放下戒备,重新朝辛长音看过去。

盛易脚下缓缓,等几步走到辛钟灵旁边,他垂眸朝地上的女人看过去,女人侧身倒地,细长的脖子上,正有一根银针微微轻颤。

“刚才那一招不错,怎么样?晨极功法你练到哪一层了?”盛易侧头看向辛钟灵,目光浅淡,眼中却是笑意款款。

辛钟灵眉头皱了皱,叹口气道:“上周就已经练到初级,只不过这后面的修炼速度似乎慢了下来,这都一周过去了,我这初级还只是初级,没有一点长进。”

她想到自己最近无法凝气,心里不禁烦躁,但还是对盛易笑了笑,道:“这么说,你看到我打慕云心那一掌了?”

盛易笑着点头,“看到了。”

“那你不下来帮忙?”辛钟灵笑脸一顿,转而撇撇嘴,朝厨房方向走过去。

盛易跟在她旁边,他侧头看着辛钟灵的侧脸,心里想着的却是她刚才提到的功法没有长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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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法停滞不前长达一周,这对别人是常事,但这种情况对于已经用灵药粹体的辛钟灵而言,无疑是个异常情况。

这……他必须尽快找人问问才行。

辛钟灵很快进了厨房,不出意外的,陈大山夫妇已经被慕云心吓至半死,两人相互紧拥的靠在灶台拐角,直到看到进厨房的是辛钟灵,陈大山这才放下手中高举着的砍柴刀,回身拉着自己媳妇从灶台后面出来。

临近正午的时候,盛儒从玉指峰上下来,他听辛钟灵说完慕云心的事情,当即决定直接杀了慕云心为上,以免她再做对辛钟灵不利的事情。

杀慕云心辛钟灵没有意见,但辛长音她却主张留下。

“我单独和辛长音聊聊,你们先去处理慕云心。”辛钟灵站在关有辛长音的厨房门口,她看着面前亦步亦趋跟着自己的两个男人,有些哭笑不得。

盛儒迟疑了一下,点头道:“慕云心我去处理,你留在这吧。”

这句话他是看着盛易说的。

盛易点头道:“好。”

盛儒这才点头离开,朝守在门口的陈远搏走过去。辛钟灵朝门口看了一眼,也不管盛易会不会跟着进厨房,转身就朝厨房内走了进去。

厨房靠墙的长桌边,辛长音正双眼紧闭,靠在一条桌腿上,她此刻还处于昏迷当中,所以即便没有被绑上,也没有人会担心她会寻机逃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辛钟灵拔下银针,又舀了半瓢凉水泼在辛长音脸上。

辛长音猛然惊醒,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辛钟灵,瞪着双眼就要站起来,“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你倒是别急着杀我,先听我把话说完。”辛钟灵神色不变,指间微动,刚从辛长音脖子上拔下来的那根银针,顷刻就扎入了辛长音大腿上。

辛长音跌回地面,捂着发麻的腿,抬头瞪着辛钟灵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现在被你抓住,你想杀便杀,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犯不着和我在这废话。”

看到盛易的一瞬间,辛长音便知道自己今日大势已去。她趁着盛儒上山,转头就对辛钟灵下手,这种事换成是谁,也不会轻易原谅她。

“杀你倒是不至于,你我好歹也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即便你对我多次下狠手,作为姐姐,我也该饶你一条命。”辛钟灵勾唇笑道:“只不过,那慕道长杀了太子殿下诸多侍卫,而你是帮凶,你若是想让我帮你求情,总得有一个让我帮你的由头。”

辛长音神色僵愣,她紧盯着面前之人,一时不知道辛钟灵说的这番话是真是假。

辛钟灵知道辛长音不会轻易相信自己会救她,于是继续说道:“咱们都是辛家的子孙,我也不瞒你,慕云心此次突然前来玉指峰,还意图杀人,太子殿下猜测慕云心和皇上重病一事有关,等到回宫之后,太子殿下就会将此事禀报给皇上,恐怕到时,皇上不仅会找凉山观要一个说法,也会以为言侯府与凉山观有所勾结,意图不轨。”

她微微一笑,垂眸正视辛长音已现迷茫之色的双眼,继续道:“你身为慕云心唯一的弟子,想要不受牵连恐怕也难,到时皇上派人去侯府拿人问话,你可别牵连家中一众老小才好。”

辛钟灵说完,便站直身体,朝旁边走过去,看模样像是已经说的够多,准备撒手不管。

辛长音面上一急,也顾不得腿上还麻着,半爬起身追着辛钟灵道:“姐姐,这件事我是一点都不知情,若是姐姐真念及你我姐妹情分,真心要帮我,那就请姐姐直接告知,我该如何做,才能从这件事中撇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这声姐姐倒是叫的好。”辛钟灵重新转过身来,她故意讥讽一句,然后才浅笑盈盈,蹲下身直视辛长音道:“那你和我说说慕云心的事,最好是事无巨细,一一说全,我也好代替太子殿下听一听,妹妹你到底和谋害皇上的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辛长音面色泛白,双眼胡乱的在辛钟灵脸上扫了扫,接着就猛然跌回了地上,她目光呆滞,眼中渐渐泛起一层泪来,“是师父,不,是慕云心,她想杀了你,还想阻止太子殿下继续在玉指峰调查,本来她是想昨夜就动手将你们全部杀掉,但我不忍心看到太子殿下死掉,就求着她只杀了你一个,还有这玉指峰上的人和事,慕云心似乎知道什么……”

也不知道辛长音是念及自己背叛师门,还是想到被自己师父连累至此而委屈,总之她没说几句,就嘤嘤哭了起来。

可即便辛长音哭的伤心,辛钟灵也没就此心软,打断她。

“慕云心心思较重,我就算跟了她五年,知道也和你们差不多,这次我也是一时糊涂,想着太子殿下和你都在玉指峰,心中一时不愤,这才跟过来。”辛长音哭着说完,然后抬手狠狠一擦两颊,双眼红肿着抬头看向辛钟灵道:“我该说的都说完了,辛钟灵,你已经不是侯府的人,之前的事就当我们一笔勾销,你今日放了我,我以后保证再也不找你麻烦。”

留得青山在,不怕日后没机会一洗今日之辱。辛长音暗暗攥紧手心,漂亮的脸蛋上浮现出更多的真诚。

京城第一美人如今泪眼婆娑的求人,换成是谁,恐怕都会心生恻隐。辛钟灵笑了笑,然后慢悠悠的站起身道:“我们之间的事大可以日后再说,既然你说慕云心的事情和你没关系,那这事就好办。”

辛长音听出这句话有些不对,但她什么话都没来得及问,脖子上就再次一疼,人也失去了意识。

“你帮我看着她,我去去就回来。”辛钟灵交待了盛易一句,然后脚下很快的朝门口走过去。

院门外站着两名侍卫,辛钟灵朝门外看了一眼,见盛儒和陈远搏正站在门外不远的一棵树下说着话,她迟疑了一下,便故意加重了脚步,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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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长音那边怎么说?”盛儒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正走过来的是辛钟灵,便迎过去几步。

辛钟灵没看到旁边有死人,想着慕云心应该还没死,便直接说道:“辛长音觉得自己无辜,那就让她去指证慕云心吧,总归是自己亲徒弟的指证,想来这慕道长也不会一句实话不吐。”

盛儒想了一下,点头道:“那就按你说的办。”

当日下午,盛儒亲自审问了慕云心,旁边还跪着辛长音,起初慕云心什么都不说,但听到辛长音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并将一切罪名都推到了自己头上,她当时就愤而起身,想杀了辛长音。

辛长音面露惧色,近似哀求的道:“师父,您的事太子殿下都已经知道,您还是实话实说吧。”

“你个蠢货,他要是真知道什么,还用得着过来审我。”慕云心气急败坏的吐了辛长音一脸血水,侧头看向盛儒,阴恻恻笑着道:“太子殿下,贫道就算帮徒行凶,那也罪不至死,您可别忘了,我凉山观深受陛下器重,若是此行我死了,恐怕这件事殿下不好和陛下交代。”

“是吗?若是太子殿下告知陛下,他日前体内所中的蛇蛊是慕道长所为,您觉得陛下还会留您吗?”门口忽然传来说话声。

屋内几人都朝门口看过去,但是并没有看到门口有人。而此时堂屋墙边,辛钟灵和盛易正并排坐在那里,两人都没有进堂屋的意思,只不过辛钟灵见慕云心说话实在猖狂,忍不住就插了一句嘴。

盛儒自然知道门口是谁,他微不可察的笑了一下,继而看向慕云心,冷声道:“慕道长如今说不说实话都不打紧,总之我父皇已经下旨,命我调查蛇蛊一事,我说什么,我父皇自然信什么。”

慕云心听到刚才在门外传过来的那句话时,脸色就已经泛白,现在再听盛儒这样说,周身张狂的气势瞬间散尽。

天子多疑,谁不相信自己儿子,跑来相信她这个道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盛儒看她这副样子,暗道辛钟灵方才说的那句话,委实说的好。此刻慕云心面色发白,神情恍惚,虽不足以证明蛇蛊就是她下的,但也足够说明,她知道宫中蛇蛊是何人所为,不然她也不会脸色大变。

他冷嗤一声,不急不缓的道:“道长这是还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慕云心抬头看他,恍惚的神色已经好转,脸色却是依旧难看,“贫道无话可说,殿下若是执意要冤枉贫道,那贫道不管说了什么,横竖也是一个死字,如此,贫道又何必多费唇舌。”

“好。”盛儒从桌边起身,话中带笑,“道长既然觉得自己冤枉,那此事咱们就拿到宫里去说,总归二小姐方才说的那些话,这屋里屋外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回头就有劳二小姐将之前说的那些话,再对我父皇说一遍就是。”

他对着慕云心说出这番话,可感觉到威胁的却是辛长音,她抬头看向眼覆白绫的男子,眼中闪过几抹凄楚。

求不得,爱不得,最后还要落的这个下场,这老天爷是何等的不公平。

三日后,一行人回到京城,刚到城门下,便各自分开。盛儒带着慕云心和辛长音回宫交差,辛钟灵则和盛易回了国公府。

也在这时,辛钟灵才知道侯府的老夫人最后并没有被大理寺定罪,只因为嵇全将所有的罪都揽在了他自己身上。

对于这种结果,辛钟灵和盛易都已经预料到,便也没再追着这件事不放。

至于慕云心入宫之后的事情,辛钟灵也是在回京城的三天后才听盛易说起,当时宫中情形到底如何犹未可知,只知道皇上总归是信了盛儒的话,让人当即处死了慕云心,而辛长音有皇后求情,又是积极认错,皇上念及她的确不知内情,便也只是训斥了辛选德一番,让他将自己女儿带回府上面壁思过。

如此,宫中蛇蛊一事就此了结,辛钟灵又重新恢复到去玉指峰之前的状态,每天子时修炼晨极功法,白天就跟着盛易学习奇门阵法、学习如何看账做生意。

就像她之前在玉指峰说的那样,技多不压身,但凡能用上的技能,她都试图学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如此过了一周,这一日正午刚过,辛钟灵刚哄完盛宝儿午睡,从房间出来时就看到锦绣一脸焦急的从拱门外跑进来,她迎上去几步,伸手拦了闷头小跑的小丫头,好笑的问道:“跑什么?前院有狗撵你?”

宝儿睡着之前,锦绣说是要去前院问问胡伯凌烟居填冰盆的事情,这个时候从外面跑过来,不用想都是前院有事发生。

锦绣急着点头:“小姐,侯爷过来了,还追着老公爷,说是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见您和小公爷一面。”

“他人现在在哪?”辛钟灵笑脸一沉,抬头朝拱门看过去。

“还在前厅,奴婢方才看到胡伯进了前厅,本想着去门口拦胡伯,不料就看到侯爷正和老公爷说找您过去的事。”锦绣也朝着拱门口看过去,她拧巴着小脸,担心道:“小姐,上次您不告而别,侯爷为了老夫人的事情,后来又上门找了您两次,他这次过来,会不会又是为了老夫人的事?”

辛钟灵摇了摇头,“老夫人的事情已经解决,这言侯就算想找我算账,也不至于非等到现在。”

真要找麻烦,一周前她回城当天,辛选德就该上门了。

锦绣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抬头一看辛钟灵朝拱门口走了,连忙跟过去道:“那、待会儿老公爷要是派人过来请您,小姐您过去吗?”

辛钟灵听得出锦绣问出这句话时的迟疑,她侧眸朝锦绣看了一眼,勾唇一笑道:“既来之,则安之。”

两人正说到此处,拱门外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辛钟灵、锦绣相看一眼,同时禁声,朝拱门口看过去。

脚下声渐渐逼近,胡伯从拱门口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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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子?”胡伯看到辛钟灵和锦绣都看着他,愣了一瞬,几步走上前道:“大娘子,言侯想见您,老公爷觉得,您还是应该过去一趟。”

辛钟灵淡淡一笑,看着胡伯道:“胡伯,老公爷可是说了,前厅今日我是否非去不可?”

“这……”胡伯面露难色,但似乎早有准备,弯身恭敬道:“这前厅、您的确是非去不可,老公爷让奴才转达大娘子四个字,血浓如水。”

辛钟灵目光一凛,侧眸细细将胡伯打量一遍,好一个血浓于水,这前厅她还真就不得不去了。

而此时前厅,盛易已经被先一步请了过来。他坐在左侧下首的位置,盛恒坐在主位,辛选德坐在右侧下首。

辛选德手持青纹茶杯,浅抿着杯中茶水,却是一句话也不说。直到门口传来脚步声,他才缓缓放下茶杯,侧头朝门口看过去。

辛钟灵走到前厅门口,看到的便是辛选德略含期待的目光,她眉头微皱,径直朝已经起身的盛易走过去。

辛选德看着辛钟灵走到盛易身边站定,这才笑的一脸和蔼可亲,轻声细语的道:“钟灵啊,上次的事是为父不对,你这丫头也真是的,既然心里还念着家里,那就直接说出来就是,又何必让为父平白将你骂一顿。”

辛钟灵没听明白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她皱眉朝辛选德看过去,张口欲问,可一个字还没问出,盛恒忽然横插过来,挡在了她和辛选德中间。

“这丫头一向心善仁孝,就算老夫人之前做的再过,她也是不会真的至老夫人不顾。”盛恒看着辛选德,嘿嘿笑着道。

辛选德连忙点头,看向辛钟灵的目光更加慈爱,“这件事是我母亲做的不对,我今日过来,就是特意代我母亲,向这孩子解释的。”

辛钟灵看着眼前的你来我往,忽然明白了什么,盛儒让胡伯转告她“血浓于水”四个字,眼下又对辛选德所说的话对答如流,可见这国公爷没少为她和侯府的关系操心。

至于盛恒是如何操的这份闲心,辛钟灵心里也大致有了猜测,她和盛易的是对侯府老夫人一事放任不管,任凭张承玉查案、断案,最后结果如何,也由大理寺来断。可现在嵇全将一切罪行包揽在身,老夫人全身而退,辛选德又是如此一副悔之不及的慈父态度,如此一来,足以说明老夫人之所以没被大理寺定罪,国公府这边必然也有施以援手。

国公府能伸援手到大理寺的人,除了一家之主盛恒,也没旁人能有这个能耐和胆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不过,辛选德恐怕还不知道帮他母亲的人并不是辛钟灵。

“你们两就好好陪着言侯说话,方才胡伯说有事找我,我也就不打搅你们了。”盛恒朝辛选德点点头,然后回身看向辛钟灵和盛易,他目光沉沉,笑脸中似有深意。

辛钟灵回之一笑,盛易倒是恭敬的弯身一拜,“父亲放心,侯爷这边,自有儿子照顾周全。”

盛恒等的便是这句话,他点了点头,这才转身朝门口走了过去。

前厅三人看着盛恒从门口右拐离开,这时辛选德才一改对盛恒的恭敬态度,急走几步,猛然拉了辛钟灵的胳膊,急声问道:“前两天我就想过来问你,只不过陛下让我们一家禁足,便也没得空,今日刚好下朝,便顺道过来。你快和我说说,那慕道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她跟着你们去了一趟玉指峰,回来就成了那蛇蛊案的罪魁祸首了?”

这件事已经牵连到侯府,即便侯府没被重罚,但辛选德一想到因为此事被皇上训斥,又被全府禁足,心里就不得不担心自己的地位将不日难保。可这件事的始末,他追问辛长音无果,又不能去问盛儒,就只能过来找辛钟灵问话。

辛钟灵冷眸看他,幽幽笑着道:“侯爷这是上门兴师问罪吗?那恐怕就要让侯爷失望了,慕道长的事是太子殿下一手查办,侯爷若是觉得慕道长一事另有冤情,大可以直接去找太子殿下,或者是找陛下申诉,找我可没用。”

“什么冤不冤的,那慕云心有没有冤情,她都已经是个死人。”辛选德听不得辛钟灵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眉头一皱,当即就想训斥,可看到盛易就站在旁边,再一想自己上门的目的,忍了忍,说话的语气又瞬间平和下来,“我就是想找你问问情况,这件事毕竟牵扯到我们侯府,你也是侯府的一份子,总不能对这件事置之不理吧。”

辛钟灵一再听到别人忽视自己已经和侯府断绝关系的这个事实,心里顿觉不悦,当即皱眉看向辛选德,想反驳他的这句话。

然而她刚要开口,盛易忽然握了一下的她的手,神色淡淡看着辛选德道:“侯爷,慕道长的事情大致与太子殿下查到的一样,这件事令府的二小姐也亲身参与过,侯府若是想知道具体经过,与其问钟灵,还不如直接回去问二小姐。”

说到这,他淡淡一笑,眸中似有深意,“毕竟这二小姐还是慕道长唯一收在门下的徒弟,她知道的,肯定比钟灵要多。”

辛钟灵瞬间听出盛易的这句话里有着其他意思,她侧头朝盛易看了一眼,继而转头看向辛选德,勉强笑着道:“小公爷说的对,侯爷要想知道玉指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何不去问长音,说到底,这次太子殿下能查出慕道长就是蛇蛊案的幕后真凶,还多亏长音妹妹及时舍弃师徒情分,将慕道长所做的事情全部抖露出来,只是就是不知道,以后外人该如何看待侯府,陛下又该如何看待侯爷?”

“如何看待?”辛选德皱了皱眉,顷刻便明白辛钟灵的意思,他沉下脸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当初要不是看那慕云心是陛下器重的人,我也不会让长音跟着她去道观修行,说来这件事也是我的疏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二百五十一章赏丹大会

“侯爷大可不必忧心,如今慕云心已死,旁人就算猜测侯府同样存有不良之心,只要没有实证,他们也不会对侯府怎么样。”盛易神色认真的道。

辛选德再次听出盛易话里的深意,他凝眸将面前两人细细打量了一遍,若有所思的道:“这件事本就已经牵扯到侯府,旁人要生疑,那也无可厚非……只要侯府坚守本心,旁人爱如何猜测,便让他们猜测去吧。”

他长叹一口气,忽然双眼凝神,抬头朝盛易、辛钟灵紧盯着道:“还有一件事,这慕云心既然已经被陛下下令处死,按理说,凉山观就此应该入不得皇上的眼,可奇怪的是,皇上今日还在朝堂上说,八月十五的赏丹大会,将如期举行,你们和太子殿下走的近,可听到了什么风声?”

“赏丹大会?什么赏丹大会?”辛钟灵疑惑道。

辛选德解释道:“这赏丹大会是年前陛下定下的,说是凉山观新出一批丹药,可以延年益寿、强身健体,且出炉数量可观,陛下听之高兴,和凉山观商议之后,决定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之期,设赏丹大会,将这批丹药赐给朝堂上的忠义之臣,以示皇恩浩荡。”

“还有这种事?”辛钟灵最近对炼丹之术兴致颇浓,便在夜晚临睡之前,多翻了几页从蛇老暗室中带回来的那本炼丹密术,只不过那本书上有写,丹药之术贵于精,百药凝丹,出丹量少之又少,一年之内能出几颗珍品,便已经是上乘炼丹之术。

凉山观新出的丹药既然可以延年益寿、强身健体,那也算是珍品丹药,如此级别的丹药批量产出,除非这炼丹之人的炼丹之术已经达到登峰造极之境,不然,就只能说明这批丹药有鬼。

辛选德一听辛钟灵说出这句,就看出她是真不知道赏丹大会的事情,不过也难怪,辛钟灵不上朝堂,也怎么可能听说这种事情。

于是,他直接看向盛易,慎重道:“这慕云心既然居心不良,凉山观未必就能独善其身,我等也不知道陛下和太子殿下是如何打算的,只希望小公爷能去问问太子殿下,若是将来凉山观真有什么不良企图,今日也算是我侯府将功补过。”

盛易若有所思,点头道:“此事我会询问太子殿下,侯爷大可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辛选德点点头,然后目光微侧,朝正在凝眸深思的辛钟灵看过去,之前他一直小看了眼前这个女儿,可如今看着她一步步在国公府站稳脚跟,又一步步和太子殿下出生入死,感情深厚,他不得不回想当初辛世贤说的那些话,会不会都是真的?

当初进入暗室的,会不会就是她?

辛选德从辛钟灵的脸上看不出结果,但他即便怀疑,也不会想在这个时候对辛钟灵做什么。慕云心一事既出,此刻皇宫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侯府,他此刻要做的,就是借助任何可能性,将侯府与凉山观的所有事撇开关系。

至于辛钟灵,辛选德觉得如果进入暗室的人是她,她之前不说暗室中的事情,之后也未必会说。侯府上下即便不合,但血脉相连,那也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辛钟灵还不至于蠢到,用那件事将她自己也搭进去。

前厅中的三人各怀心思,辛钟灵是彻底不想和辛选德说话了,而盛易陪着辛选德胡扯了几句,就顺着辛选德的话,将他从国公府打发了回去。

辛钟灵等着盛易将辛选德从门口送回去,再回来,她才皱着眉道:“那个赏丹大会我觉得不太对劲,你说,我们要不要去凉山观看看?”

盛易知道她这是好奇心重,却摇了摇头道:“凉山观的事和我们没关系,你若是担心,我可以亲自去找盛儒,将这件事转告给他,至于你……”

他紧紧锁住辛钟灵的目光,眸色微深,“除了府里的事情,其余的事情你都不许再插手。”

“那、打听打听总可以吧?”辛钟灵不知道凉山观有事则罢,可现在她知道了,而且还是和丹药有关,这个时候让她不管不问,心痒难耐的感觉可不好受。

盛易也不和她较劲,神色淡淡的看了辛钟灵一眼,转身就朝门口走过去。凉山观一事辛选德不可能只是说出来,让他询问盛儒那么简单,他刚才在试探辛选德时故意露出破绽,不过是变相的给侯府提个醒,让这言侯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这言侯紧接其后就说出凉山观赏丹大会一事,显然是想凭借赏丹大会一事,让侯府从慕云心的这件事上,彻底脱离出去,以此来消除陛下以及其他人对侯府忠心上的怀疑。

言侯心中有鬼,而他不提旁的,偏提这凉山观的赏丹大会,这说明他已经确定赏丹大会有事可让盛儒去查。

盛易不愿辛钟灵插手这件事,但他自己却在当天就让人递了消息入宫,约盛儒出宫见一面。

虽说当天就约了盛儒见面,但盛易也是次日正午,才见到盛儒。

“昨日宫中有事,我一时走不开,便耽搁到了现在。”盛儒匆匆赶到国公府,深感歉意的道。

盛易看着他,目光却是悄然朝辛钟灵扫了一下,他不知道该不该当着辛钟灵的面和盛儒谈凉山观的事。辛钟灵好奇心重,不说给她听,她未必肯离开,可若是让她旁听,她肯定又会按耐不住,想插手凉山观的事。

这是个两难的问题,所以盛易沉闷了片刻,才看向盛儒,将辛选德昨天说的事情一一说了一遍。

“这赏丹大会我倒是知道,还有一个月就是八月十五,我父皇已经将这件事交由我来筹办,若这件事真像你们所说,那这件事必然也该由我来调查。”盛儒皱了皱眉道。

“我有个问题不太明白。”辛钟灵朝盛易偷偷看了一眼,见他不拦自己,便赶紧朝盛易问道:“不是说,慕云心是凉山观的观主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二百五十二章寻丹问药

她都被处死了,皇上怎么还能让凉山观举办什么赏丹大会,难道皇上就不怕凉山观的那些人,趁机在丹药上做手脚。”

盛儒摇了摇头道:“之前我没和你们细说,上次慕云心之所以被处死,并不是因为我从中做了什么,也不是慕云心招了什么有用的东西,而是凉山观现任的观主亲自入宫,向我父皇揭露了慕云心以往做过的诸多丧尽天良的事,譬如她养蛇伤人,在道观用活人修炼毒术,我父皇也是听到这些,这才下旨将慕云心处死。”

“难怪……”辛钟灵之前还想着那个老皇帝应该不至于那么相信盛儒的话,慕云心后来被定罪,如果不是盛儒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脚,编造了一些实证出来,那就是慕云心受不住严刑拷打,真的招出事实真相,可不曾想,事情发展的经过,居然是这样。

她皱了皱眉,重又看向盛儒道:“那凉山观的观主临时换人,我怎么觉得这新观主的出现,为的就是保住凉山观,这事……怎么有点别扭。”

“我也这么觉得,但我父皇一心求长寿,这两年,凉山观陆陆续续送丹药进宫,那些丹药对我父皇也有些作用,因此……我父皇不舍凉山观就此无人打理,眼看凉山观自行选了一位新观主,我父皇自是求之不得,自然不会再将慕云心的罪行与凉山观牵扯在一起。”盛儒语气中尽是无奈,皇上求长寿,他这个太子殿下便永远是个太子。

盛易和辛钟灵听到这一番话,也就明白赏丹大会为什么没被取消,凉山观为什么还能相安无事,不过就是当皇帝的不甘心再作祟罢了。

自古追求长寿的帝皇不在少数,寻丹问药更是多数帝王都会做的事情,昌棂皇帝有此举动,深知历史的辛钟灵一点不觉得奇怪,只不过如此一来,她觉得凉山观的事情,恐怕比玉指峰上的事情还要难办。

凉山观无疑是昌棂皇帝求长寿的希望所在,打破希望,谁能愿意,谁又能接受的了。

只不过这件事还轮不到她来提醒盛儒,辛钟灵便没将自己心里的这番话说出来。

在这之后,辛钟灵想到盛易不想她插手凉山观的事情,有了玉指峰一事为前提,她也不敢再拉着盛易参与宫里的事情,让他平白陪着自己冒险,便站在旁边,听着盛儒和盛易交谈,也不再多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件事就先这样,等回头我安排好时间,你们若是也想去凉山观,便叫人递个消息去聚云轩,那里自会有人入宫通知我。”盛儒最后和盛易说了一句,而这时他才发现,辛钟灵今天的话似乎格外少。他不免多看了辛钟灵一眼,但考虑到辛钟灵已经是盛易的妻子,于是多余的话也没再问,打了招呼,转身便离开了国公府。

辛钟灵和盛易亲自送了盛儒离开,两人从门口朝后院中走回来时,辛钟灵垂着头不说话,盛易侧头看了她几次,最后皱了皱眉,原本软了一瞬的心,到底还是硬了起来。

他是为了她好,宫里的事,不是他们这样的人,轻易能沾惹的,再者太子盛儒,又何尝是个事事都要靠人想帮的无用之辈。

如此,两人各自有着自己的打算,凉山观一事便在国公府不了了之。辛钟灵又重新过起了没有陈远搏上门时的日子,她现在对做生意、查账本的学习已有小成,便想着先将茶庄的生意重新做起来。

“小姐,奴婢已经备好马车了,那、我们真不用叫上小公爷一起去茶庄吗?”临出门前,锦绣一而再追着辛钟灵问道。

辛钟灵被问的不耐烦,只好自己去了门口,上了马车,然后才叹着气,对锦绣道:“老公爷最近有意让盛易入朝堂历练,我若是在此时还找他去茶庄做生意,你觉得那老头会乐意?”

马车缓缓动了起来,锦绣不受控制的晃了一下,连忙扶了窗棱,一脸愣然的道:“按照小姐这么说,此时找小公爷出门,的确不合适,可是……”

“可是什么?”辛钟灵看向锦绣,没想到她还会迟疑。

锦绣拧着眉,神色十分纠结,“小姐,您之前不是还说,老公爷之所以入得官场,那是因为生在宫廷,命不由几,而小公爷有老公爷护着,这辈子恐怕不用再进官场了,怎么现在……”

辛钟灵大脑一片空白,“我说过这话?”

“说过说过。”锦绣一猜就知道自家小姐这是又忘了,连忙提醒道:“就是两年前元宵宫宴那次,老公爷醉酒,在后院又哭又闹,当时奴婢就问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问我,老公爷为什么句句喊着自己身不由己,为何又说自己不想做官,只想一世安稳的做个商人。”辛钟灵经锦绣这几句提醒,忽然就想到两年元宵宫宴的那个晚上。

两年前云霄宫宴之后,昌棂皇帝留了国公盛恒单独饮酒,也不知道他们当时都谈了什么,总之盛恒回府之后,便失声痛哭,喊了这样一通胡话。

当时这个躯壳的主子和锦绣就在院子旁边,锦绣看到以往总是端重自持的盛恒忽然变成这样,就问了自己的主子,然后她的主子就说了盛恒生在宫廷,命不由己的这番话。

辛钟灵想起这些,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自身尚且难保,哪里还有能力去保旁人。”

盛恒就算如今富甲天下、位高权重,可他在朝堂上,在昌棂皇帝眼中,那也只是一个随时可有可无的臣子而已。

旁人若是有心让盛易入官场,盛恒除了帮助自己儿子尽早熟悉官场争斗,旁的还真就无能为力。

“小姐,您说什么?奴婢没听明白。”锦绣以为这是在和她说话,一时没听明白。

“没说什么。”辛钟灵抬头笑了笑,然后侧头朝窗外看过去。

窗外正对街头,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卖声,熙熙攘攘或走或停的人群,这是独属于昌棂皇城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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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很快离开了城门,一路向东,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绿柳茶庄。自从嵇全替侯府老夫人顶罪被判斩首之后,现在茶庄的主管事就成了黄贵。

“东家上次让人送来口信让茶庄重新营业,小的当天就让人重新收拾了庄内,还让庄里的小厮上京城各家酒楼、茶馆递了消息过去,只是……”黄贵跟在辛钟灵旁边,将这几日的情况说了一遍,只不过绿柳茶庄刚出过人命官司,死过人的地方,生意自然不会太好。

他没继续说下去,辛钟灵却已经料想到绿柳茶庄现在是个什么光景。

沿着长廊一直走到后院的茶山,辛钟灵上山转了一圈,等重新回到前院,她心里就有了主意。她看着黄贵道:“既然最近生意不好,那索性就将茶庄关门吧,你和我说说庄内这些伙计还有茶农。”

黄贵神色一惊,有些急的问道:“东家,您该不会是要将茶庄转手卖掉吧?”

辛钟灵没立即回话,她侧身站在长廊上,目光正对着面前低着头的黄贵。

她不说话,黄贵就当自己猜对了,脸色当时就变得灰暗,他现在能够当上绿柳茶庄的管事,那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用尽心思,可若是茶庄被卖了,他当这主管事还有什么用。

“东家,您若是真想卖掉茶庄,小的可否替茶山上的那些茶农求求您。”黄贵一再迟疑,忽然跪地磕头道:“茶庄是您的,您卖掉可以,但您可否给山上的那些茶农多些时间,现在已经是七月中旬,其他茶庄的茶叶都已经收完了,您若是这个时候让他们回家,几个月之内,是不会再有其他茶庄会要他们的,他们个个家境都不好,这要是几个月没银钱收入,恐怕、恐怕就只有饿死了。”

“嗯。”辛钟灵几乎没有迟疑就回了一个字,然后继续朝长廊尽头走。

黄贵头抵地面,听到东家的回复一时没反应过来,但看到面前的一双花鞋离开,连忙起身跟了过去。

辛钟灵在前院正中的会客厅坐了下去,黄贵连忙端来茶水,然后站在旁边,小心翼翼的问道:“东家,您刚才的意思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没说卖掉茶庄,我只是说茶庄关门。”辛钟灵不等黄贵继续说下去,就打断道。她伸手端了茶杯,轻抿了一口,然后抬头看向黄贵,淡淡笑了起来,“我找人查过你,也让人去查了庄里的所有茶农,我知道目前茶庄内留下来的这些茶农都是平时和你相熟的人,也知道他们家中人多地少,全指着庄里的工钱过日子。你时常用自己的工钱帮扶他们。黄贵,你是个好人,只不过,当好人若是方法用的不对,那和坏人也没什么区别。”

黄贵脸色瞬间发白,他忽然跪地,一脸痛苦的道:“东家,这件事和其他茶农没有关系,是小的自己见死不救,明明看到嵇全杀人行凶,却因为一己之私,不上前阻止,您放心,小的待会儿就自行离开茶庄,只求东家别迁怒他们。”

“说你一句,你就要走,你就这点能耐?”辛钟灵猛然搁下茶杯,紧盯着黄贵,眸色微凝道。

黄贵神色一僵,抬头看着她,心中忽然明白了什么,他猛然扑地叩首,“小的日后定当好好跟着东家。”

辛钟灵很满意的笑了起来,她重新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忽然就想到了在陈大山家中喝的那碗又苦又涩的白水。

人生百味,知苦识甘。

黄贵说的这件事,辛钟灵在去玉指峰之前就已经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因为黄贵当天和她说的那些话本来就有漏洞,后来她就让姜行跟踪了黄贵几天,该知道和不该知道,如此也就都知道了。

只是,正如她自己说的,黄贵是个好人,即便他见死不救,那也还是个好人。

那个被杀的茶农平时仗着自己能言会道,从来不好好干自己分内的活也就罢了,还时常与嵇全狼狈为奸,欺负其他茶农,这样的人,他死有余辜,黄贵不救他,也在情理之中。

辛钟灵接连试探了黄贵两次,长廊之上,黄贵不惜为了茶农的生计,跪地求她,说明他心善。而刚才那次,他不做任何狡辩,坦诚自己做错的事情,却依旧不忘替那些茶农求情,可见这黄贵不仅心善,还足够心诚。

再者,她不过点了黄贵一句,此人就能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并未怪他,并且还有继续留用他的意思,这就说明,黄贵的确不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样的人,走了有点可惜。

辛钟灵怡然自得的喝着自家茶庄新产的夏茶,但也只是喝了半杯,她就抬头吩咐已经恢复常态的黄贵道:“你找两个人,去将绿柳茶庄的匾额给我摘了,然后再通知全庄的人到茶庄前院集合,我要训话。”

黄贵立即俯身道:“小的这就去安排。”

不到半柱香,前院正中就站了二十六人,目前的人数自然比辛钟灵初次到绿柳茶庄听说的人说少了很多,但她知道,剩下的这些人,都是黄贵亲自选出来的。

“东家,这是名单,还有他们入庄的时间,每月领工钱的账目。”黄贵递了一本绿皮册子过来。

辛钟灵伸手接过,故意慢条斯理的翻看了一遍,然后才抬起头看向面前的这些人。

茶农、小厮,还有炒茶的工人,他们穿的衣服不同,站的位置也是按照相同工种来排位。

辛钟灵将他们每个人都打量了一遍,见他们个个小心翼翼,一脸惶恐的样子,倒是没嫌弃她翻绿皮册子翻的慢,心里不由生出好感。

“黄贵,按照我的吩咐,从今日起,身为茶农者,每月活干的最好的,德行品性都最佳的,当月工钱翻一倍。”辛钟灵将手中的绿皮册子朝黄贵递过去。

“一倍!”黄贵还未说话,成排站着的茶农就已经按耐不住的发出惊呼声,他们原有的工钱是每月两百文,若是翻上一倍,那就是四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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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相当于拿了和从管事一样多的工钱。

辛钟灵也没管他们,继续不急不缓的道:“身为小厮,每月会由我和黄管事亲自监督、审视,当月德行品性、干活能力都是最佳者,可提为下月的从管事。”

“下月的从管事?东家,这是何意?”黄贵有些不明白,听到身后也有人在谈论,便问了一句。

“每月一换。”辛钟灵解释道:“也就是说,这个月升到从管事的小厮,在下个月如果犯错,或是有其他小厮做的比他还要好,那这个从管事就重新做回小厮,由其他小厮顶上。”

“那工钱呢?工钱也涨一倍吗?”四五个小厮虽然听不懂这从管事是怎么回事,但他们更加关心能不能和茶农一样,涨一倍工钱。

“工钱同样涨一倍。”辛钟灵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些事我回头会交代给黄管事,你们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找黄管事问。”

黄贵和这些人比较熟悉,由他解释,恐怕容易一些。

辛钟灵抬手遮在眼前,抬头朝正上方看过去,太阳已经挂到树梢,每天最热的时候已经到了。

她一向怕热,更是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于是直接对黄贵说道:“让他们先散了吧,你带着炒茶师父过来找我。”

一句话说完,辛钟灵转头就走,长廊就在旁边,那里看起来就比较阴凉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再次坐到会客厅,辛钟灵将面前站成一排的五个炒茶师父一一打量一遍,这五人的来历她都已经看过,都是老实本分的手艺人。

“黄贵,你记一下,以后冬夏两季,这五位师父的工钱多加一百文,四季衣服每季两套,每月轮休三日,若是天气特别热,庄内提供水果、冰饮,若是特别冷……每月可在庄内提一筐火炭,一袋粮食。”辛钟灵将自己目前所能想到的待遇一一说了一遍。

黄贵神色一怔,“东家,这、这有点多吧?”

不仅黄贵觉得有点多,就连那五位炒茶师父,也觉得多了一些。

“咱们茶庄可就指着五位师父的手艺了,多吗?我可不觉得这些多。”辛钟灵淡淡笑着道。

五位炒茶师父神色都是一僵,他们何曾被人这样重视过,于是纷纷恭敬的弯下身道:“东家,日后小的们只听东家的。”

“不用听我的,我不会炒茶,听你们自己的就行。”辛钟灵笑了笑,看向黄贵道:“你送这几位师父出去,我还有别的事交代你。”

“知道了,东家。”黄贵很快领着五人出去,等他再次回来时,看到辛钟灵正拿着纸笔,正伏在桌边写着什么。他走过去轻生道:“东家。”

“嗯。”辛钟灵应了一句,头也不抬的道:“我写一份单子,这几天茶庄关门,你就带着院子里的这些人去准备这些。还有……我会安排个账房先生过来,以后茶庄就由你和账房先生一起说了算。”

辛钟灵很快写完重装茶庄所需要的东西,盯着清单看了一遍,没看到遗漏,她才抬头看向黄贵,淡淡一笑道:“心里可有什么不舒服?”

黄贵愣了愣,实话实说道:“是有些不舒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嗯,不舒服正常。”辛钟灵将清单朝黄贵递过去,笑着道:“你很聪明,应该已经知道我这个人是什么样的性子,我喜欢跟着我的人对我实话实说,却又希望他们在外面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你就很符合我的这点要求。”

这不是一句好话,黄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抬头看着辛钟灵。

辛钟灵笑了笑,继续不急不缓的道:“至于安排账房先生,那也是为了你好。”

黄贵一向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机智狡猾,但是此刻,他看不懂自己这位年轻的东家,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我既然用了你,那就说明我已经信任你,对于信任的人,我不会轻易去怀疑他。只是,你留下的这些人我并不信。”辛钟灵笑着道。

黄贵皱了皱眉,弯身道:“东家,他们是小的选的,出了任何问题,小的会承担。”

辛钟灵摇了摇头,“茶庄而已,他们就算闹腾,又能闹腾到哪里去。”

总归不会闹腾的比宫里的那些人还要厉害。

黄贵微微皱眉,再次看不懂自己这位东家。

“人心隔肚皮,以后茶庄的管事就只有你一个,未免有人眼红你,这账房先生日后会给你省下很多麻烦。”辛钟灵简单解释道。

黄贵不算笨,稍稍想了一下辛钟灵的话,他就明白过来,只不过他觉得一个茶庄动这些心思,似乎……有些小题大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觉得我小题大做?”辛钟灵一眼就看出黄贵的心思,她淡淡一笑,却并没说什么,而是起身朝门口走过去。

门外阳光正盛,即便站在门内,也能感觉到热浪袭人,辛钟灵就看着这满院满天下的日光,淡淡一笑道:“人生那么长,我的目标可不止一个茶庄……而你的目标,难不成就只是这一个小小管事?”

她没回头,也没等到身后的黄贵回话,脚下一抬,就沿着长廊走到门口,上了等在门口的马车。

锦绣还在车里等着,现在正歪着头靠在车壁上睡的正香,是辛钟灵不让她跟进茶庄,她便没跟着。

也没将锦绣叫醒,辛钟灵就直接吩咐车夫掉头回国公府。

四日后,京城忽然出现一家名气十分响亮的浮生茶坊,据说就连当今的太子殿下、国公府的国公爷、小公爷,户部的张大人,大理寺少卿张承玉大人……总之朝堂上时有耳闻的几位大人物,都在浮生茶坊开业当天,亲自去捧了场,一时之间,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谈论,这浮生茶坊的东家到底是哪位大人物。

“声势造这么大,满意了?”盛恒吹了吹茶水上飘着的一层浮沫,脸上都是笑意。

“我要是说这声势还欠了点,您会不会想揍我?”辛钟灵陪着盛恒坐在后院凉亭喝茶。

茶是浮生茶坊的茶,也是昔日绿柳茶庄的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二百五十五章商人!皇子!

浮生茶坊昨天才开业,但仅仅一天,只要辛钟灵从国公府门口走出去,朝人多的地方听两耳朵,都能听到“浮生茶坊”这四个字。

这样的声势,的确让人满意。

盛恒朝辛钟灵看了一眼,知道这是一句玩笑话,但他却没有笑,反而神色认真起来,“你既然想学着做生意,那以后我手里的这些庄子、茶楼,酒楼饭馆,你也就时常过去走动,这要是以后我死了,看到这些都在你手里攥着,我也能安心闭眼了。”

“您这话可就有点打击我了,做生意的事我才刚入门,哪里能接的了您那么大的一个摊子,您老要是不放心让盛易管这些,那就努努力,自己多活个几十年。自己的东西只有攥在自己手里,那才叫真的安心。”辛钟灵笑了笑,她说的是真心话,这次浮生茶坊能造出这么大的声势,还是眼前这个老头在背后帮了不少忙。

而浮生茶坊之所以会靠造势来吸引客人,起死回生,也是盛恒出的主意。

看到开业当天到今天,浮生茶坊新推出的花茶、药茶已经消耗掉最近新采摘的全部夏茶,辛钟灵不禁感叹,盛恒这样的人就该是个商人,而非一个皇子。

凉亭外传来脚步声,来的是盛易。他几步走进凉亭,对着盛恒弯身行礼,然后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微微蹙眉道:“父亲,方才张大人派小厮过来询问,明日楚府将替楚太傅行丧,您可要过去一趟?”

盛恒神情恍惚了一阵,叹口气道:“是应该去一趟的,楚太傅德高望重,一生清廉,如今这最后一程,也该由我们这些老家伙亲自去送。”

辛钟灵神色变了变,朝盛易看过去,但想到盛恒还在这,就将心里的疑惑暂时压了下去。

盛恒想到楚太傅的事情,品茶的兴致也瞬间没了,他摩挲着面前的茶杯,沉默一阵后,忽然抬头看向辛钟灵和盛易道:“趁着今天你们两个都在这,那我就提前叮嘱你们一句,以后若是宫里或者是太子殿下再有什么事,你们两个就想法子避开,只要是和宫里有关系的事,都不许轻易插手。尤其是你这丫头,宫里的事情都不好沾,可别一时大意了。”他特意朝辛钟灵看了一眼。

辛钟灵知道楚太傅死的蹊跷,盛恒如此叮嘱她和盛易,自然是担心这种事蔓延到国公府。只不过……有些事,避无可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笑了笑道:“盛易以后不是还要入朝堂做官吗?朝堂上的事,他怎么可能避开?”

盛恒明显愣了一下,继而笑着骂道:“你这丫头,旁的事不见你想的这么深,现在倒是惦记他来了。你放心,易儿就算入朝为官,也不会是最近两年。”

“哦?”辛钟灵有些诧异。

盛恒没做解释,他朝盛易看了一眼,然后起身道:“这件事不该你们来问,你们只需听我的就是。”

盛易若有所思,但他一句话也没说,倒是辛钟灵抬头想说什么,可盛易很快就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用力,示意她什么也别再说。

辛钟灵只好等着盛恒离开,才抽回自己的手,侧头看着盛易问道:“楚太傅死了不是已经有半个月了吗?怎么现在才行丧礼,让宾客过去送行。”

楚太傅的事情还是辛钟灵从玉指峰回来之后才听说的,她只知道楚太傅并非自然死亡,至于其他,宫中已经封锁消息,就算想打听,她也不可能打听的到。

盛易知道的和辛钟灵差不多,他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然后才抬起头道:“这样,明天我们去楚府看看。”

辛钟灵心中一喜,连忙点头:“我正有这个打算,只是老公爷刚才还说不让我们插手宫里的事情,这楚府,他能让我们跟过去吗?”

说到这,她忽然想起盛易之前也说了和盛恒差不多的话,头朝前凑了凑,咧嘴笑出一排小白牙,“我说,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这楚府的事情,宫中一早就封锁住,不让外人谈论、探听,可见楚家的事情不简单,你让我去楚家,就不怕我瞎掺和?”

盛易笑的无奈,“我不让你去,你也会自己偷着去,那还不如我跟着你一起去。”

辛钟灵撇撇嘴,重新坐回去,盛易这句话猜测的没错,凉山观的事情她可以压制住好奇心,做到不管不问,那是因为这件事和她、和国公府都没有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楚太傅的事情不行。

楚太傅是楚墨的祖父,他去世的时间不是别的日子,而是宫中下旨,说楚墨医术了得,救驾有功的那一天。

如此,辛钟灵就不得不去想,楚太傅会不会就是被她连累的。因为她救了昌凌皇帝,而有些人见不得昌凌皇帝恢复正常。

次日一早,张府再次派人过来问话,盛恒亲自见了那小厮,约了张大人在楚府相见,然后就让胡伯请了辛钟灵到前厅说话。

“这些都是咱们国公府在城中的茶楼、酒楼最近几个月的账目,你都拿回去看看,若是看到不妥的地方,等我从楚家回来,你再过来找我。”盛恒朝胡伯示意了一下,胡伯就抱起桌上的五本账册,站在了辛钟灵面前。

辛钟灵目瞪口呆的道:“全部看完?那……期限要几日?”

“三天吧。”盛恒朝辛钟灵很是慈爱的笑了笑,然后抬脚朝前厅门口方向走去,他慢悠悠的道:“我老了,眼也花了,精神头也不如以往,这些账本都是等着要用的,你抓紧时间看,老头子我等着你。”

胡伯看着盛恒走出院子,这才看向辛钟灵,毕恭毕敬的道:“大娘子,账本奴才先给您送去凌烟居吧?”

辛钟灵心里清楚,盛恒让她看账本,为的就是让她没有时间再去插手宫里的那些事情,她皱了皱眉,看向胡伯道:“我自己拿回去吧。”

伸手接过所有账本,辛钟灵转头就离开了前厅,去了后院,但她并没有直接去凌烟居,而是抱着账本去了盛易的院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二百五十六章楚府

“三天看完,就算夜以继日,我也办不到。”辛钟灵用手指量了一下账本的厚度,一本账本有半指厚,里面还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五本看完,她也就死了。

盛易站在桌边,翻开其中一本账目看了两页,抬头笑道:“我们先去楚府,等从楚府回来,我让岚风教你如何快速看完这些账本。”

“岚风还会看账?”辛钟灵不太相信。

盛易看着她笑而不语,转而就朝门口走了过去,“先去楚府再说。”

楚府位于城外西郊,从国公府出发,大概要坐车半个时辰,才能到达楚府所处的西郊庄园。

辛钟灵担心在楚府门口被盛恒看到,于是马车才到西郊庄园附近,就早早拉着盛易下了马车,将车夫打发到路头的茶摊喝茶,等着他们。

两人也不敢从正门直接进去,就远远站在楚府门前的一片林子中,朝着楚府门口看了一眼。

楚府门前挂着一圈白布,楚太傅生前门生众多,名声又积极好,还是当今皇后的生父,前来吊唁的达官显贵、门生后人自是络绎不绝。

“走,我们从旁边林子里进去。”辛钟灵的这副躯壳以前来过楚府,这楚府从外面看起来和十几年前没有半点变化,她估摸着眼前这宅子旁边的林子,也该还是和以前一样,没被墙围住。

两人很快绕到宅子右侧,那里有一片绿叶繁茂的树林,林中有一条用石块铺成的小路,弯弯绕绕直接通向楚府后院的一面墙。

辛钟灵趴在墙上听了听,听到墙内有人走动、又有人说话的声音,想着自己要是这个时候翻墙进去,指不定就会被楚府的下人当成贼。

她想了一下,忽然转头看向盛易,笑了笑道:“你轻功好,飞那棵树上,看看院子里现在是什么情况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盛易二话没说,转身飞上辛钟灵刚刚指过的那棵树上,片刻又飞了回来,“院子里没人。”

说着话,他胳膊一伸,搂着辛钟灵的腰将她带到了墙的另一面。

院子里的确没人,因为墙后面是一间带门的独立院子,院子不大,看院子里的破败情况,应该是个没有人住的废院。

院子外面有很多人走动的动静。辛钟灵透过门缝朝外面看过去,木门后面是青石小道,时不时就有下人从门前走过。

这肯定是出不去的,辛钟灵想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先等等,等到门口没了人,她才回头招呼盛易,两个人小心谨慎的打开废院的门出去,一路径直朝楚墨儿时常住的院子走过去。

辛钟灵不太确定楚墨长大之后还会不会住在小时候的那间院子,但二人走到那间院子看了一眼,倒是瞬间确定楚墨的住所没变。

“我知道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也知道此时行丧礼,稍有不慎就会被人看出不对,可我已经没有办法,你刚才也看到了,你祖父成了那副样子,这个时候再不下葬,这要是被外人知道这件事,那就不单单是你我要担责,就连皇后娘娘也会被我们楚家拖下来。”院中房门口,一位中年男子正情绪激动的说着话,而他面前站着的正是楚墨。

“堂叔,这件事你既然已经问过皇后娘娘,娘娘也已经同意此时替我祖父行丧礼,那此事你就看着办吧。”楚墨眼眶凹陷泛青,情绪也十分低落,他眉头紧皱,一番话说完,扭头就进了屋内。

“这件事你也别怪我不和你商量,就私自入宫找了皇后娘娘,总之我是为了你好,你若是还记着你是这宅子的主子,就赶紧收拾收拾,去外面见见那些大人。”中年人一脸不满,盯着屋内,见屋内没人搭理自己,冷哼了一声,扭头就出了院子。

辛钟灵看到那中年男子走远,这才从墙后的树下走出来,她看着那中年男子离开的方向,微微皱眉。

“楚家人丁单薄,现今楚太傅已死,楚家的这些旁支自然会乱上一乱,不过,只要楚皇后还在,楚家的当家人只会是楚墨。”盛易一眼看出辛钟灵的担心,他轻声分析了一遍楚家现今的局势,然后说道:“我们先进去吧。”

辛钟灵微微颔首,这才转身进了院子。

院中房门依旧是开着的,辛钟灵走到门口,就闻到屋内浓郁的酒味,借酒浇愁,就算是楚墨这样的儒雅公子,也有这样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楚墨。”未免看到不该看到的,辛钟灵站在门口便喊了一声。

屋内一时无声,片刻就看到穿了一身青衫的楚墨从屋内走了出来,他一身酒气,神色看起来却是清醒的。

“你们怎么过来了?”楚墨勉强一笑,忽然想到今日是自己祖父的丧礼,国公府也是要过来祭拜的,于是改口道:“你们也是来祭拜我祖父的吧,稍等,我换身衣服,就带你们过去。”

他转身要走,辛钟灵一看楚墨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皱了皱眉,连忙阻止道:“楚墨,我和盛易是偷偷过来的,你、能不能和我们说说楚太傅的事,兴许我们能帮你。”

楚墨转身的动作猛然顿住,他侧头看向门口站着的女子,瞬间就想到了多年以前和辛钟灵初次相识的事情。那个时候的他也和今日一样,纠结、痛苦,却又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倾诉的人。

而那个时候,唯一跟着他的人,就是辛钟灵,可如今,昔日那个柔弱到让人看一眼都会心疼的小女孩,已经可以对着他说,要帮他。

这是造化弄人,还是因果循环?

楚墨心中纵有万分苦楚,也没有表露一分,他微微皱眉,准备说些什么。

门口忽然传来脚步声,辛钟灵和楚墨三人神情都是一变,三人同时侧头朝拱门口看过去,拱门下方站着的是一身白衣的盛儒。

“你怎么也过来了?”辛钟灵看到正朝自己走过来的盛儒,惊讶道。

盛儒几步走到屋檐下,先是对着盛易以及楚墨点头示意,然后才看向辛钟灵,浅浅一笑道:“这里是我外祖父家,我自然是要过来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二百五十七章死而不僵

辛钟灵刚才问话时,就已经反应过来盛儒说的这点,只不过看到盛儒在后院,她不得不担心楚皇后是不是也过来了。微微皱眉,她看向盛儒问道:“皇后娘娘是不是也过来了?”

“我母后还在宫中,我这次过来,就是代替我母后替外祖父送行。”盛儒温声解释,然后看向站在屋内的盛易道:“宫里有些事,我母后若是还要继续赶着过来,恐怕也得一个时辰之后。”

辛钟灵听到这话,缓缓松了一口气,然后就听楚墨语气淡淡的说道:“门外人多眼杂,还是进屋说话吧。”

楚墨转身朝屋内走,然后站在桌边,倒了三杯茶水分别摆在了圆桌的三个位置。

辛钟灵率先进屋,看到桌面上的三只茶杯,她选了其中一个位置做了下去。盛易坐在她的身边,余下的一个位置就坐了盛儒。

楚墨在辛钟灵另一侧的位置坐下,叹着气道:“想必我祖父的事情你们也听说了,我也就不和你们多说了,你们想知道什么,大可以直接问。”

辛钟灵朝盛易、盛儒看了一眼,见三人当中,自己神色最急,便当仁不让的率先开口道:“我就是很好奇,楚太傅分明是半月之前就已经离世,怎么直到今天才行丧礼?”

楚墨皱了皱眉,猜测面前三人想知道的应该都是这个,便也不隐瞒的直接说道:“我祖父的尸首有异……”

半个月前的一天夜里,楚毅刚用完晚饭,忽然吐血不止,楚府管家林福连忙吩咐人去请大夫,可是被吩咐出去的小厮还没离开楚府,楚毅就已经气绝身亡。

不到半个时辰,楚墨得到消息赶回楚府,却看到楚府上下几十口人都守在前院,他看到一众下人个个面露惊恐,便抓了其中一个小厮问话,一问之下才知道,全府上下之所以都站在前院,那是因为原本已经死在房中的楚毅,忽然又活了过来。

楚墨心惊不已,但得知自己祖父又活了过来,心里念着莫不是这就是医书上所说的假死,实则人并没有完全死亡,不过是一口气阻住了呼吸。他满心欣喜的跑向后院,一入后院房中,果然看到楚毅正在房中来回走动,楚墨连忙上前搀扶,并急着替楚毅诊脉,因为楚毅毕竟吐了几口血,可指间探上楚毅手腕时,楚墨才发现,楚毅并没有脉搏,就连一丝活人的生命体征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个……”辛钟灵听完盛易说完,皱眉朝盛易和盛儒说道:“是不是和我们在玉指峰看到的那些蛊人很像。”

盛儒点头道:“的确很像。”

“蛊人?什么是蛊人?”楚墨最近虽然一直留在楚府料理自己祖父的后事,但盛儒和辛钟灵他们去了玉指峰的事情,他还是听说了一些,只不过这蛊人,他并没有听说。

辛钟灵皱了皱眉,然后将自己和盛易、盛儒在玉指峰上的所见所闻详细说了一遍,说到最后,她看向楚墨道:“若是可以,你带我们去看看楚太傅的遗体,只有看过,我们才能知道楚太傅是不是也已经被人制作成了蛊人。”

楚墨面色凝重,考虑了一下,起身道:“你们跟我来。”

三人很快起身,跟着楚墨朝院外的一条小路走过去,小路四周先是成片的花圃,然后就是一整片的树林,走到林中深处,一间木屋出现在三人的眼前。

盛儒对楚府已经很熟悉,然而他并不知道,楚府内还有这样一间木屋。

“这是我祖父平时自己居住的地方,你们最好有所准备,我祖父虽说今日就要下葬,但他此刻看起来并不好。”临近木屋,楚墨面色凝重的叮嘱道。

辛钟灵三人都没有回话,而辛钟灵在见过盛焕癫狂的样子,在去过玉指峰,看到那些皮囊内都是爬虫的蛊人,此时屋里的情况,她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猜测。

然而,当辛钟灵跟在楚墨的身后进到屋内时,心里还是意外了一下,因为楚太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骇人惊悚,相反的,他就像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活人。

此时此刻,楚太傅正站在窗口,目光空静,像是在看窗外的景色。他一身紫褐色长袍,半侧过来的脸颊白的毫无血色。

楚墨并没有完全走过去,走到一半,他脸上就浮现出很深的痛苦之色,但想到身后还跟着其他人,他深呼吸了两口气,回头说道:“这就是我祖父,他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活人,而实际上,他已经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是大夫,死人活人还是能够分清楚的。

辛钟灵看着面朝窗口而站的老人,双眼微微眯起,一道银白色的光晕在她眼里快速闪过,不过很快,她就皱起了眉,朝楚太傅走过去。

正面又细看了一遍,辛钟灵这才不得不回头看向其他人,微微叹口气道:“楚太傅不是蛊人。”

“不是?”楚墨双眼蓦然亮了一下,他几步走到楚太傅身后,双眼紧盯着辛钟灵,“那是不是说,我祖父其实没死,他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没了呼吸,人实际上还活着吗?

楚墨忽然问不出口了,他自己就是大夫,一个没有呼吸、没有脉搏的人,怎么可能还是活人。

辛钟灵感觉的到楚墨方才那一瞬间所表达出来的期待与脆弱,可即便如此,她也不可能违心的去说楚太傅还是个活人。

亲自伸手检查了一遍楚太傅的脉搏,辛钟灵眉头皱的更紧,她侧头看向盛易,有些头疼的道:“现在怎么办?”

盛易几步走过去,十分自然的揽住了她的腰,沉默片刻,他看向楚墨道:“既然有人让楚太傅死而不僵,必然有其目的,那眼下我们就静观其变,看看这幕后之人到底想做什么。”

屋内其余几人都朝盛易看过去,三人都在瞬间明白盛易这番话的意思。楚太傅死而不僵,必然是有人施以手段,而这幕后之人做出这些,肯定就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成品”被人埋入地下,失去利用价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第二百五十八章君子之风

亦或者,这幕后之人半个月内都没有利用楚太傅做什么,兴许等的就是今天,楚家人等不及要将楚太傅下葬的这一天。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屋内几人都确信,今天楚府肯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辛钟灵和盛易是偷着入的楚府,此时不方便在楚府堂而皇之的活动,最后四人商议了一下,由盛儒和楚墨在明面上监视今天到场的所有人,而辛钟灵和盛易则藏在这间林间木屋附近,暗中观察可有人接近楚太傅。

如此安排之下,楚墨心中郁结稍解,气色也好了很多,走出木屋时,他回头看向辛钟灵和盛易,眉宇间浮现出几分纠结,但最终还是淡然笑着叹了口气,“今日之事,我本该不让你们插手,但如今整个楚府,已经没有一人能帮我,我能信任的便只有你们。今日大恩,来日在下必当报答。”

话音将落,他俯身长拜。辛钟灵连忙伸手去扶,却还是迟了盛易一步。

“楚太医客气了,你昔日曾帮过钟灵,今日之事就当钟灵还昔日的相帮之情。”盛易轻托着楚墨的胳膊,将其扶了起来。

楚墨神情微变,却还是很快点头示意,转身朝等在路边的盛儒走了过去。

辛钟灵朝楚墨和盛儒离开的方向看过去,等到他们的身影远去,她才朝朝方才看好的可以藏身树下走过去。

和盛易走到树下,不等辛钟灵说话,盛易就自觉揽住她的腰身,带着她飞到长满绿色的树叉中间。

两人身量都十分匀称,并排坐在树干上,周围郁郁葱葱的绿叶,也能将两人完全遮挡住,从树下朝上看去,根本看不到树上还有人在。

辛钟灵轻晃了两下垂在树干上的双腿,两只乌黑明亮的眼睛,看着树身下方正对的窗口,楚太傅依旧神情呆滞的站在窗前,他面色苍白,唇无血色,空洞无声的眼睛睁对着窗外的某一处。

若不是已经知道这是一个死人,旁人只会以为他这是在发愣出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盯着楚太傅愣了片刻的神,辛钟灵侧头朝盛易看了一眼,眼里的神色变的灵动起来,她笑着道:“刚才你和楚墨说,我们现在帮他,是因为他之前帮过我,可我怎么觉得你不应该是这种知恩就报的人呢?”

盛易侧眸看她,淡淡一笑道:“你欠的人情债,现在不赶紧还,难不成还等着人家要求你以身相许?”

他眯了眯眼睛,转头朝树下窗口看过去。

辛钟灵一脸愕然,但却无话反驳,楚墨对她是什么心思,她清楚,明显人也清楚,这个时候由盛易出面将人情还掉,以楚墨一向的君子之风,即便他再有什么念头,也决然不会再做任何不妥的举动。

因为她已经是盛易的妻子。

在树上坐了将近半个时辰,辛钟灵都觉得有些腰酸背痛,可侧头看到盛易一脸认真,雷打不动的盯着下方窗口,想抱怨的话又悄悄咽了回去。

而这时,盛易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微抬下巴,朝树下示意了一下。

辛钟灵连忙朝树下看过去,只见树下窗口前一直站着的楚太傅终于开始走动,他神情依旧呆滞,转身的动作艰难而缓慢,走两步,身体还像支撑不住一样晃了两下。

楚太傅一直进了屋内,辛钟灵从窗口看不到人了,回头想问盛易要不要下去看看,可她刚侧头,盛易就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侧身,朝木屋门口的方向看。

他们刚才之所以选择身下的这棵树藏身,因为这棵树的视角刚好处于窗口和门口的三角点,只要稍稍朝一侧身,就能看到另外一处。

辛钟灵朝门口看过去,刚开始什么也没看到,但她正要回身询问盛易看什么的时候,就看到一身紫褐色的楚太傅像个提线木偶人一样,从门口走出来,下了门前的三级台阶,然后径直沿着林中小路变前面走去。

见楚太傅走远了一些,屋内屋外都没有其他人出现,辛钟灵这才拍了拍盛易的手,让跟下去看看。

两人跟在楚太傅身后走了一路,眼看就要走出树林,辛钟灵忽然发现不对,惊讶道:“盛易,这楚太傅走的方向……怎么看着是去前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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