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周目（2 / 2）

你坐在学长的床边，看着那张有些陌生的，陷入沉睡的脸，轻声呼唤了他的名字。

你想要他醒来。

可你仿佛也知道，他永远不会再醒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我……到底做了什么？”

你输入了这句话。

你知道这是一个宽泛的，不够明确的问题，它显得软弱且迟疑，代表着你隐约预料，却不敢确认的猜测。

你一直有着很强大的联想力，在看电影时，打游戏时，看时，你经常能猜到剧情的后续发展。这常常带给你某种意义上的精神满足，而现在，你的联想并不美妙。

失忆的“学长”，以及……被载入的命运？

你即时地终止了你的联想，以防它往更糟糕的方向滑落。你的手指焦虑地敲击着屏幕，你不知道你会得到怎样的回答，你开始希望系统告诉你：它无法识别你的问题，这样你会认为这个游戏是现实且合理的，不存在任何超现实的因素。

至于为什么游戏中能还原出你的手机的影像……也许你之前的猜测没错，这就是一次严重的隐私泄露，这个游戏的软件后台监视了你的摄像头，甚至监视了你的网络。通过无线网络，游戏的工作人员入侵了你的电脑，并借由你电脑自带的摄像头拍到了你手机的外观。

而现在，出于某种你暂时还不理解的原因……也许是敲诈或者是威胁，他们制作了你手机的建模，并当做彩蛋放进了游戏里。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不断跑偏的逻辑强硬地绕开了所有的疑点，在你含糊的幻想中得到了某种意义上的自洽，而也就在此时，游戏的对话框开始闪烁。

像是的确无法理解你的问题，在漫长的检索后，对话框中终于浮现出如下文字：

“亲爱的玩家，您刚刚通关了一场游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猛地松了一口气。

“只是一场游戏？”

“是的，只是一场游戏。”

你输入的问题被立刻回答，无暇思考对话框的那侧是人工智能还是真人，你的肩膀松懈下来，某种诡异的解脱与放松感包裹住你紧绷的心脏。

太好了，只是游戏而已。

对啊，你想着，你本来就什么也没做，只是在寝室里打了好几天游戏而已。

最多最多，意淫真人有些不太道德，但这也无关紧要，游戏只是游戏，幻想也只是幻想，在现实的世界里，你又不会真的对学长做些什么。

……

“亲爱的玩家，您的问题已回答完毕，游戏结束，祝您生活愉快。”

也许是长时间没有得到回复，游戏默认你的问题已经解决。白底黑字的文字框闪烁了一下，随后慢慢消失在黑屏之中，这个画面突兀而又诡异，你呼吸一窒，下意识地想要敲击屏幕，但游戏界面已自动关闭，留在你面前的，是见过无数次的手机菜单界面。

你尝试着点击了游戏图标：

“该游戏内测结束，已停止运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沉默地捧着手机看了好一会，有些想再试试，但又莫名地感到排斥，最终你意兴索然地按熄了屏幕，并将它随手扔到床头。

也没必要再玩这个游戏了，你想着，反正你已经通关了。

说真的，为了通关，那些剧情和CG你都快刷吐了，短时间里，你也确实不想再看见它了。

你往床上一倒，翻了个身拉起被子。

干脆一会就把游戏卸载了吧……你在逐渐升腾的睡意中模糊地想着：不管怎么说，隐私泄露还是太危险了。

你睡了个长长的午觉，好像做了一个噩梦，在你醒来的时候，你感觉到你的背后都是冷汗。

落日昏黄的余晖里，你恍惚间还能听到梦境的余响，那是断续的音乐，压抑的呻吟，与……铺天盖地的暴雨声。你揉着酸痛的额角，拿起手机。

只是一场记不清剧情的噩梦而已。

你想着，手指按住游戏的图标。

只是一个普通的游戏而已。

你卸载了游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命运的固化是什么？”

在片刻的思考之后，你输入了这个当下让你最为在意的问题。

在打字的时候，你的手指有些颤抖，心头泛起止不住的凉意。

你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词汇，它的第一次出现，是在纯爱线通关之后，恢复记忆的学长在自白中说道：

“是命运让我们相遇。”

而在你通关学长的所有线路后，游戏意有所指地告诉你：

“该人物已陷入命运的深渊。”

至于现在……

你刚刚观看了“命运の深渊”这一彩蛋，游戏告诉你，在彩蛋播放结束后，“命运接口”就会关闭，而在彩蛋展示的画面之中，游戏的标题为“命运の深渊”，“开始游戏”这一选项变成了“载入命运”。

这一切的暗示让你感到尤其不安，你不由展开联想：假如游戏并非只是游戏，游戏里的人物也并非只是一段虚拟数据的话……

那么存在于你手机中的app就是“命运接口”，你在游戏中度过的每一段剧情，都是游戏中人物的一段“命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已经是个非常糟糕的联想了，而更糟糕的，是游戏刚刚提到的：“感谢您的耐心与坚持，让命运得以固化”。

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是不是在说，如果没有你，命运便不会固化？

……

你等待了一段漫长的时间，当然，也许时间其实并不漫长，只是你急促跳动的心脏让你觉得它太过漫长。你终于看到屏幕中的文字框开始闪烁，一个又一个的字在上面浮现，向你揭示问题的答案。

“亲爱的玩家，命运的固化，是指游戏中攻略角色的人物剧情得到固化，也就是说，所导向的分支结局得到确定。”

“由于‘学长’这一角色具有比其他游戏人物更为复杂的人格，导致我们无法将他融入游戏世界剧情之中。因此本游戏开启内测模式，寻求其他位面游戏玩家的帮助，通过反复的剧情推演，终于成功确定他在游戏中的结局。”

“经检测，纯爱线中，他束缚于‘爱情’。”

“淫乱线中，他沉溺于‘欲望’。”

“臣服线中，他囚困于‘驯化’。”

“这三个结局符合游戏世界的规则，也符合玩家对他的期待，经系统判断，学长这一人物已失去逃离剧情的可能，他将成功融入游戏之中，完成命运的固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再一次感谢亲爱的玩家，是您的耐心与坚持，让本次游戏内测圆满结束。”

“……”

“……”

你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文字框里这大段大段的文字，你的大脑像是失去了解读它的能力，巨大的恐慌与茫然在胸口回荡，恍惚间你听见有谁在你耳旁叹息。穿越了漫长的时间与回忆，多年以前，那个曾让你心动的嗓音在你脑海中回荡：

“我无法离开了。”

他说出学长最后的自白。

“亲爱的玩家，您的问题已回答完毕，游戏结……”

也许是见你久久没有反应，文字框里忽然闪烁着冒出这些文字，强烈的不妙预感在这一刻猛地拉扯回了你的神智，你慌忙戳动输入框，在里面打下新的文字：

“学长是谁？”

屏幕上闪烁着的文字框开始停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的手指颤抖着，飞快地继续输入：

“为什么一定要学长融入游戏世界剧情？他之前并不是游戏人物吗？”

“还有其它位面游戏玩家……这个游戏，也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吗？”

在你的一连串追问下，游戏的文字框闪烁了一会，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了之前“您的问题已回答完毕”的文字显示。

“亲爱的玩家，您要如何定义‘真实的世界’？”

你再一次地愣住了。

这是一个哲学问题，你此前并没有思考过这种类型的问题，也不知道要如何措辞，但是在这一刻，你的直觉告诉你，你不能有丝毫犹豫。

你没有回答，而是输入了你新的追问：

“游戏中的学长，是在我的世界里，认识的那个学长吗？”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文字框闪烁着：

“以人格与思考模式而言，是。”

像是被鞭子抽了一记，你的心脏猛地紧缩，你还坐在椅子上，拿着手机。可强烈的失重感已连带着铺天盖地的愤怒，愧疚，与恐惧，一并将你吞没。

凭什么。

你想着。

我只是…只是玩了一个游戏而已。

我只是玩了一个游戏而已！！！

“……亲爱的玩家，经系统检测，您已接触了游戏的核心。”

“作为对您窥探真相的奖励，我们在此，向您发出最后的邀请，您是否愿意进入游戏的世界，亲身体验游戏剧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你从梦中醒来。

清晨的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落在灰褐色的地面上，你揉着额角坐起，视线从米白色的墙壁上掠过，投向一旁黑色的衣柜。

你的身体继续动了起来，先是撑着床半坐起身，随后掀开被子走向衣柜，初醒的困倦并没有在你的脑海里停留多久，你的动作流畅且利落，状态自然地取出今天的着装。

与性冷淡的北欧风房间装饰不符，你的着装风格偏向于温柔与休闲，你换上米白色的衬衣，没有打领带，转而来到洗漱台前。

你对着镜子沉默了一会。

镜子中印出一张有些熟悉但又陌生的面容，黑色短发，与深色的，近乎于纯黑的眼眸，你的唇角带着自然而然的，淡淡的笑意，看上去年龄不大，性格温和且好相处。

你深深地凝视着镜子，镜中之人亦深深回望于你，眸中的神色愈发暗了些，显得嘴角原本温和的笑意也带了几分森冷。许久之后，你揉了揉额角。

你感觉有些违和，你将它归因于没睡好。

你很快整理好了自己，并向你工作的单位——一所学校走去。

你记得自己，是一名音乐老师。

你走进教室，望向讲座下一张张青涩年轻的面容。

第二排靠窗坐的那个男生，阳光撒在他的眼角眉梢，瞳孔是温暖的棕褐色。他正认真地看着你，眼中是对教师的信赖。

你随口哼出教案上用于示范的一段旋律，心中想象着那双棕褐色的眼眸中满是水雾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很适合捆绑，你看着他裸露的小臂，这样想到。

下一刻，你的心口忽然一跳，为自己刚刚恶意的想法，你突兀地感到不适。

作为一个隐藏的变态，你的道德水准不应该这么高，你将突如其来的不适归因为对于猎物棘手程度的评估——毕竟是你班上的学生，可能会有些冒险。

你神情自若地上完了这堂课，在这个全过程里，你似乎不需要任何思考，专业的知识与专业的技能便自然而然地从你的口中吐出。哪怕是在面对着钢琴实时演示的时候，尽管你的认知下意识地对一切感到陌生，但你按在琴键上的五指却自然而又灵动，琴声响起的那一刻，你莫名松了一口气。

你告诉自己：你确实是一名大学音乐教师。

哪怕你似乎对你自己的这个身份没有任何一丁点的认同感。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你回到你住宿的地方。

傍晚陆续开始下起了雨，随后慢慢变大，直至变成暴雨。

你拉开储物间的门，随后动作并没什么停顿，又拉开暗室的门。

蜿蜒向下的楼梯在你面前显现，由于没开灯，楼梯的深处像是张开的深渊之口，吞没了傍晚黯淡的天光。

你开灯向下，走入调教室。

冷灰色的房间里摆设着各类调教器具，由于这段时间缺乏了应用对象，房间里显得有些空旷。你的视线停留在墙壁上挂着的束缚皮具上，发现皮具一角有不明显的裂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记得，好像是上次那个猎物挣扎地狠了些，直到你用了药他才安静下来，你难得遇到这种情况，脾气上来，用了些过分的手段。可惜那个猎物也不是个值得你花时间的角色，没过多久就失去了意志力，在你的脚下爽的发抖。你记得当时看着他那副涕泪横流，张口流涎的痴态，忽然胃口全无。前几天你草草将他转卖，调教室也清理了一番，没想到倒是没清理干净，居然还漏下了这个已经瑕疵了的道具。

你将皮具扯下，用黑色的垃圾袋包住，提在手上。你又检查了一番你的各项器具，每看过一个，你的脑海中都自然而然地浮现出它们曾经的应用场景。那并不总是香艳的，有时也显得残忍或恶心，你的心脏莫名其妙地拧成一团，身体却微妙的亢奋起来。在确认它们状态良好后，你的脑海中自然而然的升起一个念头：

你需要再找一个新猎物。

你拎着垃圾袋，离开调教室。灯光在你的身后暗下，深渊收敛了它金属色的獠牙，安静而又喧嚣地蛰伏于你脚下的阴影之中。

你在铺天盖地的暴雨声中，听见门前传来什么重物摔倒的声音。

你拉开了门。

你的心脏猛地紧缩起来，细微绵密的颤栗感从你的胸口弥散开来，爬满你的脊背。

像是月光流淌在污水之中，皎洁与浑浊交织一色，一名穿着白色衬衣的青年昏倒在你的门前，他有着一头银色的长发，容颜熟悉而又陌生。

……

“是新的猎物啊。”

你轻声呢喃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你的视线在对方被雨水打的透湿的衬衣，与衬衣之下，朦胧且湿润的肉色上停留了一会，最后再次挪向他的脸庞。

自然而然的，你在脑海中的回忆中找出了他。

你的学长：一个你高中时代曾觊觎过，却因为现实阻力而被迫放弃的猎物。

那么，要怎样做呢？

你揉了揉额角，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你本应该没有任何犹豫，你刚从你的调教室里出来，你知道此刻那里正空空如也，你需要尽快地填充一些进去，堵住你如同深渊般永不餍足的欲望。而此刻，正好有一个绝佳的，你曾标记过的猎物摆在你的面前。

但你莫名的，突兀的，离奇的感到不适。

就仿佛你的同理心突然复苏，道德水平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准，不，仅仅这样比喻还不足够，你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却感觉自己已经做过了很多很多对不起他的事情。

是的，这股不适里融合了太多的愧疚，后悔，与负罪感……除此之外，你还感受到了一些过于柔软的感情，你过往的经验让你无法描述这种感受，也许它们是怜惜，或者担忧。

噼里啪啦的暴雨声撞击着你的耳膜，像是某种隐晦却焦急的催促，最终，你心底漆黑的欲望平歇下来，屈服于那股强烈的不适。

你关上了身后调教室的大门，让那段向下的阶梯重新隐没于黑暗之中。随后你小心地抱起了学长，把他带到你亮着灯光，温暖而又舒适的房间中。

在这之后，你妥善地处理了一切，包括替昏迷的学长洗澡，为他换上干燥的衣服，在这个过程中，他一直没有清醒过来，这让你觉得既期待又遗憾。眼看时间有余，你索性又清理了地面上的水渍，并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扔掉了你想扔掉的垃圾——那个有瑕疵的束缚皮具。最后，打理好一切的你回到了学长床前，拿出一本书，等待他的醒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的视线一目十行地扫过那些文字，你随手拿着的是一本无聊的音乐赏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无法集中精神，你感觉你并不怎么能看懂它，书里的内容如烟雾般穿过你的脑子，随后就不知道飘去了哪里。你脑海里的画面飘飘荡荡，最后长久地停留在洗澡时学长赤裸的身体上，你反复斟酌许久，确定那是一具让你喜欢的躯体。

你不由开始思考，有什么温和一些的方式，可以安全的，合法的，道德的得到这具躯体。

直到你看到一段阐述情感表露的文字，那段文字里的一个字印入你的视网膜，又跟着进入你的脑海。

“爱”。

你恍然大悟。

你低头看看书本上用油墨打印的那个“爱”字，又抬头望向学长安静的睡颜。

像是蓦然得到了神明的指引，某种强烈的启示感降临在你的胸口。

你想着……

你要攻略学长，你要……学长爱你。

学长是在暴雨停歇的深夜时醒来的。

他醒时，你正在整理你的书柜，你感觉有点困，但在还可以忍耐的范围里。你发现你好像有一点强迫症，习惯性地想要把书摆的整整齐齐。可与你手上的动作不同，你的内心感到空虚且无聊。

要不玩会手机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突兀地冒出这个念头，随后你立刻感到了羞愧以及荒谬。

作为大学老师，你早就脱离了这种学生时代才有的不良习惯。而作为变态，你心心念念的猎物正躺在你身后的床上。

你怎么会想到玩手机？

像是为了拯救你的尴尬，你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呻吟，随后是衣物摩擦的窸窣声，你回过头，发现学长刚从昏睡中醒来，他揉着额角坐起，看向你的目光中带着些许茫然与警惕。

“学长，你醒了？”你关切的问道，向他走去。

“……嗯，请问你是……”学长的身体微不可见地向后缩了缩，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你打量着他，开始意识到，学生不认识你。

这让你感到有些不舒服，但随即你又猛地反应过来，学长当然不应该认识你，他和你仅有的交集是一次交流会，作为年级代表的他和作为新生的你拍了一张合影。那次合影之后，你单方面地将学长视为了你的猎物。

可惜，高中的你没有积攒起足够的实力，再加上学业压力，你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动手机会，你只是在暗中窥查着，并没有实质性的和学长接触。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学长毕业离校，你对他的不良企图才彻底中止。

而谁能想到，十年过去后，你再一次地获得了机会呢？

脑海里的念头轮转不休，你的表情却控制的还不错，你向学长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向他解释，你是他的学弟。

可直到你提到你高中的母校，提到那次见面的交流会，学长仍是露出一副茫然的样子，你终于感觉到有些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抱歉啊，我好像失忆了。”

果然，学长最后这样说道。从苏醒开始，他一直尝试着按揉自己的额角，仿佛这样就能从中找出那些消失的记忆一般，可显而易见的，他失败了。于是他只能面对着你向他展示的合照，脸上露出抱歉的神色。

你感觉自己的心跳快了一瞬。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嗯……好像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学长点了点头，语气有些迟疑。“不过，最基本的常识和生活技能，我……应该是有的吧。”

“可能要麻烦你收留我了，学弟。”他这样说到，你注意到他的眼神，在看过那张合照之后，他似乎开始信任你了。

你立刻点了点头。

“那肯定的。”你在语气中多加了一些亲昵，好让它显得更加真诚，更加像朋友之间的谈话。

一面之缘的学弟身份并不是一个合适的角色，趁着对方失忆，你决定……换一个更加便利的身份。

“毕竟，我们在高中时可是最好的朋友。”你补充着，又动作自然地伸出手去，按在他的肩膀上，像是没有注意到对方肩膀的僵硬，你微笑起来，“放心住我这吧，好久没见了，我明天给你做些好吃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你发现，学长似乎是个很没有戒心的人。

他接受了你对他的一切安排，包括你房间的次卧，你穿过的旧衣服，用过的旧床具。

他还没有犹豫，毫不怀疑地就喝了你泡给他的热牛奶。当然，你并没有在里面加什么不好的东西——你有些遗憾没有在里面加些不好的东西。浅浅的一缕白色停留在他的唇角，你盯着看了一会，他茫然好久才反应过来，随后的第一反应是舔了舔唇角。

你看着他，感觉牙根有些发痒。

“早些休息吧。”你动用了一些演技，关切且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随后离开了他的房间。

你通过房间里的摄像头知道，学长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失忆似乎还是影响了一部分他的认知，他没有意识到他其实还有更优的选择。他应该去调查自己的行动轨迹，去寻找自身的身份信息，去求助于真正的亲朋好友，或者其余具有公益性质的组织。而不是毫无戒心地相信你，任由自己停留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

学长关闭了房间的吊灯，在床上躺了一会，随后他又坐起身来，打开床头的一盏小灯。在这之后，他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睡意，怀里抱着枕头，静静地倚靠在床头。他偶尔会无意识地向窗外看去，又在反应过来后收回目光——你知道，这并不是一种具备安全感的行为。窗外骤雨不歇，黯淡的灯光下，学长垂落的银色长发仿佛闪烁着奇幻的光泽，他的神色带着些许茫然，像是对自身的处境毫无了解。

你觉得他像只流浪的珍贵动物，昏头昏脑地跌进你的陷阱，有点可怜，又有点……

——他不应该留在这里的。

你脑海中突兀地萌生出这个想法，随之而来的，是某种名为疑惑的情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正常人不可能这样毫无戒心的留在别人家里，哪怕是失忆了也不应该，按照常理而言，学长现在应该报jing……

某个不存在于你认知的词汇在你的心头涌动又消失，你试图将它拼凑成词汇，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复现出它的全貌。

报……什么？

在短暂的尝试后，你放弃了回想，因为你的逻辑告诉你：学长现在失忆了，无处可去，你作为他旧日的好友出面收留他，这是非常正常合理的行为。

至于其他的……

也许学长的确是一个没有戒备心的人吧。

第二天，你早早地起床，用吐司，煎蛋，鸡胸肉，做了一顿简单的西式早饭。

不知道为什么，你充满信心，也充满干劲。尽管之前没有做过类似的行为，但你几乎毫无缘由地认为，这顿早饭能让学长对你的好感值提高。

显然，你的预感是对的。

餐刀切开吐司，煎蛋的流心跟着流淌，浸湿了撒着黑椒的鸡胸肉，又没入到柔软的白吐司中。学长咬下一小块，你看到他的眼睛亮了一下，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非常美味，”他再次咬了一口，仔细地咀嚼着，在擦干净嘴角的蛋液后，他抬眼看向你，停顿了一下才非常郑重的说道，“我很喜欢流心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还是第一次看到学长露出这样的表情，和记忆中惯有的温和，从容，优雅不同，你在他认真的表情中读出某种笨拙的诚挚，这让他似乎一瞬间脱离了原有的模板，变得……稍微鲜活起来了。

你感觉你的心脏紧缩了一下，随后开始亢奋地跳动起来，你想着……

流心蛋而已，你可以天天给他做流心蛋。

在之后的用餐的过程中，你们交流了一下对流心煎蛋的喜好，以及对“享受生活”的看法。你得承认，你其实对这些话题不感兴趣，你好像也没那么喜欢流心蛋，比起花里胡哨的西式吐司，你其实更乐意吃一个早餐店热气腾腾的包子。但你仍然进行了这段对话，就像你早晨心血来潮地决定做早餐，你仿佛无师自通地拥有了讨好别人的能力，或者说……讨好学长的能力。

你惊喜的发现，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引起学长的兴趣，每一个举动都能让他感到放松，在短暂的交流后，他脸上那种隐约的警惕与茫然减弱下来，神态和语调也变得轻松。

你顺势提出带他出去逛逛。

“你可能得在我这住一段时间了，我们去买点生活用品吧。”

听到这句话，学长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你。

你的话语顿了顿，莫名其妙的，你也感觉到了这句话中的违和感。

今天……是不用上班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还有，这句话的语气，是不是过“理所应当”了一些？

然而几乎是在你心中产生疑问的那一瞬间，相应的解答便浮上你的心头：

是的，今天不用上班。

以及，失忆的学长现在只能求助于你，所以你这句话并不过分。

你的逻辑完美自洽，顺利地说服了你自己。而失去记忆以及部分常识的学长当然也无法提出异议，他在片刻沉默后，犹豫地点了点头。

“好的，那麻烦你了。”

你曾经看到过这样一个观点：

人生的道路上总是有着数之不尽的选择，或者说，人生的本质就是由一段段单向的选择，与其对应的结果所组成的漫长叙事。

有些选择，你清楚地知道它将影响你的人生，就像高考时填写的志愿，毕业时投递的简历，天台边踌躇的步伐，也许你无法完全地预料它会带来怎样的结果，但你无疑知道它的重要性。

可你同样知道，大多数的选择不会被记住，它们是路线的选择，餐时的外卖，出口的话语，它们琐碎且又平常，倘若无法拥有神明的视角，你将无法预料它们中的哪一个会成为掀起风暴的蝴蝶，或者……它们就是如你想象的那样，不曾激起半点波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而现在，在接触学长之后，你无师自通的预料……不，你“看到”许多选择，它们的数量不再浩渺可畏，而是有限，且清晰。

就像你当前面临的这个：

你和学长停留在小卖铺前，你打算给他买一个冰淇淋。

你的视线掠过冰柜里种类各异的冰淇淋，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你“看到”的选择。

香草口味，或芒果口味。

芒果这一个词汇被标注为危险的红色，潜意识告诉你选择它将会导向不好的结果。你没有深思为什么摆在你面前的只有这两种选择，明明冰柜里还堆叠着大量香蕉、草莓等其它口味，你只是听从了响彻在你脑海的“命运指引”，买下香草冰淇淋。

学长会喜欢的。

——你怀抱着这样的自信，哪怕高中时的你从不知道学长对甜品的偏好，但正如你预料的那样，学长称赞了你的选择。他一勺勺地舀着冰淇淋送入口中，你再度看到了他眼睛里一瞬闪亮的光泽，心中不由泛起一阵自得。

你想着，如果要为你这一段的人生撰写剧本，那么你已经知道了剧本的最终结局。

学长会爱上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毕竟你们是如此的合拍。

你们在超市里购买日用品，在街道上闲逛，秋日的阳光温暖且和煦，学长穿着你买给他的新衬衫，银色的长发在光芒下闪闪发亮。

他仍有一些因失忆产生的迷茫惶恐，但你殷勤的招待已渐渐取得了他的信任，他跟在你的身边，听你讲述你精心虚构的高中情谊，听你讲述你的生活近况，又听你介绍大街小巷的趣事逸谈。

他听的非常投入，眼神专注地凝望着你，像是在凝望一个带他融入陌生世界的向导，你察觉到，失忆让学长失去了一部分的常识，他对周围的环境常常感到很多困惑。

可他又无法阐述那些困惑，一切都是正常的，秩序的，合理的。就像街道旁干净整洁的绿化带，每一棵景观树都有着一模一样茂盛浓密的树冠。行人在道路上行走，面容相似而又模糊，谁与你们擦肩而过，留下笑闹的尾音，你不在意这场景是否已经重复见过，毕竟你的剧本中无需描述这些累赘的景象。

你的身心正被命运的另一位主角吸引，而他同样凝望于你，你不知道他已经隐约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单薄与虚幻，唯有你，能给他带来些许真实的错觉。

你们结束了今天的日程，回到家中，你和学长一起布置了房间——这将是他今后居住的地方，他精疲力尽地去洗澡，你在引人遐想的水声中站了一会，在他的床头边放下一个唱片形状的八音盒。

这是给他的礼物，你想着。

而你知道，礼物能增添攻略对象的好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你买了一个日历，在遇到学长的那一天画了个圈，又以它为起点，向后数了一百天，并同样将那一天的日期圈起。

你所“制定”的命运剧本拥有确定的长度，以及唯一的结局。以一百天为限，你将会在这段时间里彻底攻略学长，你会表白，而他接受，最后你们安全地，合法地，道德地做爱。

你翻动着日历，9月5日、10月8日、11月17日、12月31日，你的视线下意识地在这些日期上停留。这些将会是你与学长的纪念日，你突兀地想到。你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命定感，对此，你满怀期待。

……也莫名畏惧。

你发现每一天都过得有些重复。

也许是因为失忆的原因，学长对外界似乎产生了一些逃避的情绪，假如没有你的陪伴，他几乎从不出门。而即使是待在家中，他似乎也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情，每天都只是读书，听歌，休息。

你通过监控偷偷观察了他一段时间，发现了更多的细节，他有时会下意识地望向窗外的天空，神色带着淡淡的茫然，与莫名的警惕。

你感觉……他像是有些抽离，与这一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但你其实并不在意学长的这些异常现象，反而说，你乐见其成。学长并没有积极地探索自己的过去，这意味着你的谎言短时间不会被拆穿，而更让你自得的是，你的攻略进展成功无比，只有在看见你的时候，学长脸上才会露出放松与依赖的神色。

你与他聊天，与他一起读书，带他去听音乐会，去街上闲逛，你每天都会为他准备早饭，准备礼物。

那些纪念日便夹在这一天天的日常中恰到好处的发生。

9月5日，你在日历上打了第一个勾。那天天气晴朗，又恰好放假，你带着学长去附近的郊外野游，你看着一贯衣冠齐整的他脱了鞋，难得随性的沿着小溪行走。你们打了一场幼稚的水仗，学长的脚踝不小心被石子划伤了一道，差点跌进水中，你及时地拉住了他，就近采来止血的草药，敷在他的伤口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学弟好可靠啊。”学长看着你，笑着拍了拍你的肩膀。你的手指下意识地握紧了他的脚踝，纤细的触感让你心中发痒，你在他感到异样之前松开手，同样笑了笑。

“学长，我背你回去吧。”

你背着他回了家，在到家放下学长的时候，你注意到他的耳垂发红，看向你的眼神也有些躲闪。

10月8日，你打了第二个勾。那天是个值得纪念的工作日，学长难得离开了家，假扮成你的学生，来偷偷围观你上课。你在课堂上发现了这位特殊的学生，笑着路过他的座位，点他起来回答问题。

你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关于音乐史中一位着名的音乐家，你记得学长热爱音乐与，不可能回答不出来。

可学长确实地沉默了。

“……Beethoven？”

从他的喉口吐出迟疑的，你不曾听过的词汇，你有些惊讶地注视着他，而他僵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沮丧地垂下眼睫。

“抱歉……我不知道。”学长说道。

你想起他的失忆，理解地点了点头。你安慰了他，让他坐下，随后自然而然地转换了话题，继续这趟课程。

在课程的结尾，你惯例向你的学生们展示了你的钢琴技巧，你注意到学长的视线，那无疑是赞叹与惊讶的。你索性邀请了他与你共奏，与你预想的一样，你们的配合无比默契，完美地完成了这一首琴曲。在一起按下最后一个琴键之时，所有学生都在鼓掌。

钢琴的尾音里，你侧头望着与你并肩的学长，他恰巧回头与你对视，眼睛里还跳跃着欢乐的光，你的手指动了动，借着琴壳的遮挡搭在他的手背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学长没有第一时间抽手，他像是愣住了，定定地看了你好一会才收回手去，紧跟着耳朵就红了。

“谢谢学……咳，老师。”他小声说道，随后飞快地起身逃离了课堂。

你忍住了拉住他的冲动。

老师……

你期待着他下一次这样喊你。

11月17日，这是第三个被标记的日子。

学长一直没有找回过去的记忆，在你的提议下，你们一起回到高中的学校。

参观高中校园本来应该是件困难的事情，但幸运的是，你们这次拜访并没有受到什么阻挠，在展示过校友身份后，门卫轻易地让你们走进了校园。

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你莫名有些恍惚——你感觉你的记忆似乎发生了一些错乱，你总觉得……你见过另一个，与之相似，却更加热闹……真实的学校。

但这应该是你的错觉，你很快否定了这个荒唐的猜想，你又不是学长，你的记忆连贯且完整，包含了你从出生，长大，到逐渐变态的二十八年。

你关注了一下身边学长的表情，有些担心他的状态，而学长像是完全没有受到影响。他看着自己高中时的母校，脸上只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你预感到今天将会是毫无所获的一天，当然，毫无所获指的是学长。你本来就不希望他想起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把今天当做是普通的约会，带着学长在校园里漫无边际地闲逛，今天是休息日，学校里没有上课的学生，这让原本热闹的校园变得有些冷清。

你们聊了很多话题，你编造了大量关于你们“友情”的往事，编到最后你几乎有些真情实感。秋日里的风声簌簌，空旷安静的校园里像是真的有一幕幕少年的剪影在日影下留存。在那些故事里，你们一起吐槽难吃的食堂菜，一起通过墙洞接过校外小摊的零食，一起交流最近的读物，一起在午后的树荫下睡觉。这些琐碎平凡的细节太多，多到你觉得这不够生动有趣。于是你又做了关键的填补，你说你看到学长在才艺晚会上弹琴，后来你就也学了钢琴，还让学长手把手地教你。可惜到了高三毕业的那一年，过于繁忙的学业让你们很难再见面，交情也渐渐淡了一些。你印象最深的是高考结束的那一天，毕业生们撕掉所有的课本与试卷，飘飘扬扬的雪白纸片合着欢声笑语，一并从楼顶飘落。你在楼下向上望去，与难得肆意大笑的学长对上视线。

再后来，你也到了高三，学长则进入了新的大学环境，慢慢的，你们就不太联系了。后来也许是都换了联系方式，彼此间也没来得及通知，于是最后一点联系也断了。

“有些可惜，你好像把这些都忘记了……”你叹息着，随后抬眼看着同样露出遗憾神色的学长，忽然笑了起来，“不过也没关系，学长还是被我捡到了，我们之后还可以有很多很多的回忆。”

你知道这是一句好听的情话，它也起到了你想要的效果。铺垫了一整天的时间，在这个夕阳缓缓落下，天台微风不燥的好氛围下，学长的神色忽然柔软到了极点。

他低垂着眼眸，忽然轻轻抱了抱你。

“谢谢你，”他说，“尽管我还是想不起来，但我知道，我们高中时一定是很好的朋友。”

在命运的剧本里，这样美好的场景理应用美好的音乐衬托，于是校园的广播恰到好处地播放了一段音乐，那是一段极为悠扬的曲调，哪怕粗糙的广播音质也不能掩盖它的动听，像飞鸟的羽翼掠过云霭，玫瑰色的夕阳染红湖面，晚风吹开圈圈涟漪。

你回抱住学长，用带着笑意的嗓音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我知道，我们以后也一定是很好的朋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今天是11月18日，天台相拥后的第二天。

你没有在日历上做下标记，因为这不是你曾预见的日子。

不知不觉冬天已悄无声息地来了，街上秋日长青的乔木像是一转眼就掉光了叶子，路上过往的行人虽然仍是面容模糊，但你发现他们已经添厚了衣服。你想起学长已经在你家里待了两个多月，除了最开始捡到他时他穿的那件白衬衫外，他只多了两套衣服：一套睡衣一套常服，都是你在第二天置备日用品时一起买给他的。

是时候给学长买一身新衣服了。你这样想着，踏进街上唯一的一家服装店，你挑选了几件冬日常服，在结完账的时候，店主忽然叫住了你。

“小哥今天是一个人来的啊。”他意有所指地说道，“店里新进了一些新款式，你要看看吗？”

你有些犹豫，因为你没有预见过这个选择，但潜意识告诉你这只是一次无关紧要的日常活动，无论做出怎样的选择都不会影响最后的HE结局。

好奇之下，你做出了这一剧本外额外的选择，你跟随着店主走进服装店的暗间，在进门的那一瞬间，你脸上忍不住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这样的失态其实并不应该，因为这不是你第一次来这里，倒不如说你是这里的常客。为了给你的猎物提供合适且符合你兴致的穿着，定期的衣着购买是你应当要做的事情。

但不知道为什么，你无法控制下意识的情绪。

暧昧的灯光下，一眼望去全是情趣用品。平日里衣冠齐整的店长现在完全换了一幅模样，他披下头发，摘下眼镜，脱掉上身的衣服，露出脖子上的黑色狗环与连体束缚带，在他裸露的皮肤上还遍布着一道道红褐色的鞭痕。

“欢迎挑选。”他拉开橱窗的大门，露出里面一件件暴露的饰品与内衣，随手拿起一个兔子耳朵戴到头上，回头朝你眨了眨眼，“这些是当季新品，喜欢的话可以摸摸手感。”

你的视线在他饱满的蜜色胸膛上停留了一会，你感觉喉咙干哑，在这最直白的感官冲击下，你觉得有些恶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啊，您这样看着我……”注意到你的视线，他有些惊讶，随后像是误解了什么，他一边色情地拨弄着胸前的束缚带，一边抛着媚眼向你靠近，在你耳边轻挑地吹一口气，“或者，您想在我身上试用一下新品吗，我随时欢迎。”

耳根一阵发麻，你猛地后退了一步，愈发强烈的排斥与厌恶感让你控制不住地皱起眉，你猛地呼了一口气，试图想要让自己冷静。

这不是你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店长，该做的不该做的你们已经做过好几次——在没有找到合适的猎物时，你偶尔会来这里找他消遣时间。

可是……为什么？

“抱……抱歉。”你听见你自己的声音，你惊愕地发现自己的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丝慌乱，而显而易见的，店长也对你的状况表示惊讶，他试着想要来触碰你。看着越来越近的，带着红痕泛着油光的赤裸躯体，你的大脑忽然一片空白。在你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已经像个没见识的处男那样猛地甩开了店长的手，并飞快地逃离了这家服装店。

回到阳光明媚的大街上，你恢复了正常。

你感觉自己恢复了正常。

回忆起刚才店长的装扮，你已经没有了之前刺激与恶心并存的感觉，你可以平静地进行回忆，并对自己当时的行为进行剖析。

可能是禁欲太久了——最后，你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尽管你对自己当时过激的反应感到困惑，但长久以来的记忆与经验告诉你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探究的事情。你清楚地知道，和店长的些许隐秘过往不会影响命运的终点，你和他表面上都还维持着衣冠楚楚，私下的桃色交流不会被外人知晓。

况且……

某个夹杂着恶意的念头忽然浮上你的心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在彻底攻略了学长之后，也许有一天……你可以试着将学长和店主一起带到床上？

你幻想着那个场景，说实话，这并不困难。店长之前就曾充当过你的调教助手，他服从度很高，忍耐能力也不错，你经常会当着另一个人的面艹他，而他不错的表现能力能有效地帮你击破被调教者的心理防线。你试着将学长的脸和身体代入到那个被调教者的身上，然后……

与身体下意识兴奋的本能相悖，你忽然感觉……非常恶心。

比刚才见到店长的裸体还要恶心。

你开始感觉自己可能出了某种精神上的问题。

你走在回家的道路上，莫名混乱的杂念正干扰你的仪式，你的眼中倒映着一排排光秃秃的枝丫，你能想起不久前它郁郁葱葱的样子，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它是在什么时候开始落下第一片树叶。

你路过服装店，路过餐厅，路过学校，路过日用品商店，路过冰淇淋小摊，你的身边一些人来来往往，你看着他们模糊相似的面孔，想不起来今天和昨天有什么不同。

你的脚步越来越快，提着购物袋的掌心开始冒汗，你知道袋子里是你给学长买的衣服，你却感到困惑，你不太明白为什么这么久了，学长还只有衬衫，常服，睡衣这三件衣服。

你的工资足以支撑你的生活，你不应该在这方面苛责学长，你有着体面的生活，与充沛的知识，你精通音乐史，精通钢琴技巧，你是音乐家，你……

你是大学的“音乐老师”，教授着一门笼统且空虚的学科，你不是“音乐概论”老师，不是“声乐”老师，不是“器乐演奏”老师。

你工作的地方，是逻辑架构比“中学”还要单薄的“大学”。

你忽然开始奔跑，不知为了逃离什么而奔跑，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景色在你的视线边缘模糊成斑斓的色块，你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与某物正在崩塌的声音一起，吵的你心烦意乱。你想要让它们停下来，你想回到之前正常的，秩序的，合理的世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已经在这个世界待了二十八年，你是故事的主角，世界的中心，你衣食无忧，工作稳定，你拥有良好的名声，又拥有放纵欲望的权力。你不需要道德，因为这个世界从不注重道德，一切的情节只为了服务于你的肉欲，餐厅里出售增长好感度的食物，日用品店里出售礼物与情趣道具，而服装店里则挂满情趣饰品。你靠它们狩猎你的猎物，布下或严苛，或甜美的陷阱，而后你肆意装点他们，享受他们鲜活可口的肉体。

大学教室，野外小溪，高中天台，这一切只是恋爱故事里纪念日的场景，一切的一切都拥有其单纯的存在意义，万物各司其职，服务于你，你的命运清晰无比，圆满无比。

可那些你所见的一切异常却突然拉住了你，它擅自延展你的感知，让你触碰你不应触碰的边际，试图让一个陌生的，道德的意识取代你的一切。

你下意识地想要摆脱这份异常，而你不知道怎样让它们停下来。

那些杂音越来越响，到了最后，你甚至听到响彻于整个世界的警报声，那种尖厉而又刺耳的声音仿佛要将你的耳膜割裂。

“警告。”

“警告。”

“警告！”

你的动作被强行停滞，你所见到的一切均被强行停滞，光秃秃的枝桠在地面上投下二维的纷乱暗影，面容模糊的行人们一起止步。整个世界缄默无声，而某个冰冷的机械音在你头顶响起，你抬起头，看见天空中浮现的巨型黑白色对话框。

“系统监测，亲爱的玩家，您正在恢复部分自我意识。”

“您是否需要恢复您的自我意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恢复自我意识？

你看着那个对话框，在短暂的茫然与恐慌后，心中忽然产生一股巨大的荒谬感。

开什么玩笑？

你就在这里，你正用自我意识思考，并以之感知外界的一切。刚才所见所闻的所有异常，分明是外部侵入的陌生意识。面对异常，你当然应该拒绝，而非对自我的认知产生动摇。

对，你不能动摇。

你望着面前荒谬失序的一切，开始迫不及待地想回到之前那个正常且合理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一切选择清晰可见，一切情景服务于你，你是世界的中心，故事的主角。

“我……”

你想开口，你将对世界外未知而可怖的存在，吐出那句拒绝。

“不，不不不……这不对！”

“真实的世界，不应当这样单薄！”

在你张口之时，自你的心底，某个虚弱的年轻的声音忽然发出微弱的嘶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已经察觉到了不对，为什么还想要忘记？！”

……

“可是，什么是真实的世界？”

沉默很久后，你在心中默然反问。

那个声音突兀地停顿下来。

你有着二十八年完整的记忆，有着确定的人格与性格，每日每夜，你所感知的，所经历的，所无法挣脱的，就是你的真实世界。

而来自于你心底的声音甚至没有确定的形态，除了幼稚的道德感，以及对世界奇怪的认知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去界定“它”。

所以，你为什么要听从它的声音？

你等待了一会，等待那个声音向你描述所谓真实的世界。可它失败了，它自己都无法定义自己的存在，它絮絮叨叨地试图说了很多，它认为商店里不应当出售情趣用品，人的好感度不能通过继续进行量化，树木不会一天夜掉光叶子，大学里有更明确的学科划分。

可它又无法说出更多，它只是“察觉”了异常，却不知道什么叫做“正常”。

对于它的意见，你不以为然，甚至想要嗤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在你的认知里，这就是存在于你这个世界的定律，你不知道它是从哪里侵入的异常意志，居然连基本的规则也不了解。

说到最后，它已经说不出其他的内容，于是它竟然开始强调道德，强调你应当以更平等的态度对待学长，他是你的恋人，而非“攻略对象”。

你不想再听下去，你愈发觉得这个声音莫名其妙，倘若不能尽情做爱，你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你想象不出你应该“道德”的理由，也想象不出你“道德”起来的样子。你感觉那将是一个非常糟糕，非常乏味的世界。

你当然可以以相对平等的态度对待猎物，但你知道这只是一场暂时的恋爱游戏，游戏结束，你就可以任意享用你的猎物。说到底，追逐刺激与肉欲是你的权柄，也是你存在的意义，你没有必要，也不应当放弃。

你不再犹豫，向着天空，向着天空之外未知的神明，说出你的答案：

“我不需要恢复所谓的自我意识，因为，我就存在于此，我的所思所想，都出于我的自我意识。”

“收到您的要求。”对话框闪烁了一下，随后浮现出相应的文字，“亲爱的玩家，您认可您当前的自我，您将永远是这个■■的主角。”

你看着天空中那两个黑色方框，眼睛自动将它识别为“世界”二字，你仿佛听到有什么声音在你耳边发出一声不甘的叹息。那些异常的认知与意识在你的脑海中短暂的停留，随后如退潮般飞快消失。

黑白二色的巨大对话框在天际悄然隐去，街上的行人在同一刻迈出步伐，众生的喧闹声与风声一起递至你的耳畔，而枝桠摆动，地面上倒映的光影随之变换不定。

莫名的遗憾与悲哀在你心头流连，你闭了闭眼，将它抹去，重新与你所熟悉的世界相连。

你终于恢复了正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提着装有衣服的袋子，在街边的日用品店惯例地买下能增长好感的礼物，随后向家里走去。你记得今天是11月18日，是与学长天台相拥的第二天，这不是标记在你日历上的纪念日。你所做的一切日常选择，都不会影响你和学长相恋的最后结局。

你路过服装店，路过餐厅，路过学校，路过日用品商店，路过冰淇淋小摊，光秃秃的枝桠在地上投下纷乱晦涩的暗影，无数面容模糊的人影与你擦肩而过，唯有你是绝对稳定的中心，在短暂的偏离后，你的剧本终于又回到了正确的轨道上。

最终，你推开门，与房间里正在看书的学长对视。

他本来是笑着抬头，却在看见你的第一眼，脸上露出了微微的茫然神色。

他觉得你像是失去了什么。

可他不明白你失去了什么。

“我给你带了礼物。”

你并不在意，笑着向他走去。

你知道，你将继续这场恋爱游戏，直到……

你彻底胜利为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恢复自我意识？

你看着那个对话框，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恶寒。

什么是“系统监测”？什么是“玩家”，又什么是，“恢复部分自我意识”？

方才所感知的一切异常再度在你的耳旁炸响，尖锐的嗡鸣声搅得你无法思考，你感觉自己正从一场噩梦中苏醒，可在睁开眼前，你不知道你将看见的，是否是比梦中更可怖的画面。

可是……你总归是要醒来的。

你无法对那些异常视而不见。

你抬起头，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天空那个庞大而可怖的对话框说道：

“我要恢复我的自我意识。”

“收到您的要求。”对话框闪烁了一下，“亲爱的玩家，您不认可您当前的自我，但游戏继续，您仍然是这个■■的主角。”

你看着那两个黑框，无法辨认出它其中的含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响彻在你耳旁的杂声如洪流般吞没了你的意识，你在这嗡鸣的洪流中奋力辨认，渐渐听见这杂乱的声音变为明确的音符。那是一股熟悉却庞大的信息洪流，它蛮横粗暴地拉扯着你被囚困的感知，让它肆意延展开来，直到重新完整地构筑出另一个世界。与之相比，你脑中所熟记的二十八年记忆单薄的如同泡影。

而那本来就是泡影。

你终于回想起了一切，或者说，你认为自己回想起了一切。你想起你是一名大学生，想起一款名为《调教の深渊》的游戏，在游玩过程中，你成千上百的重复，直到最后彻底“攻略”了学长，而随后游戏揭露了它可怖的真相。你怀抱着对学长的愧疚与对真相的好奇，选择进入游戏的世界，亲身体验游戏剧情。

然后，你就真的来到了这个世界，在未知的力量下，忘记一切，封存一切，成为了这个游戏的“主角”。

你其实并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你抬起头，黑白二色的巨大对话框仍浮现在天幕之上，你开始产生某种恍惚的倒错感——对于屏幕之中的“游戏人物”来说，他们的天幕，与“玩家”的屏幕，究竟有什么区别？

一股恶寒攀上你的脊背，你不再思考下去，你重新审视着这个世界：谢天谢地，也许是你已经亲身来到了这个世界，对于你来说，眼前所见的一切仍然是三维的。只不过，你过于丰富的感知仍捕捉到了太多的异常，在对话框未被遮挡的地方，天空是纯粹均匀的蓝色，几朵白云贴在上面，白与蓝的色块间没有任何交接的部分。而树木与树木有着同样的树形建模，复制粘贴的枝桠延展着，将地上的阴影切割成一个个规律的碎片，街上的行人纷纷，他们似乎不曾察觉天空中的异象，而更令你恐慌的是，你无法清晰地辨认出他们的容貌。

你需要非常努力，非常专注地注视他们，他们的形象才会在你眼中显现，但那也不是多么富有特征性的形象，你无法记住他们，就像你无法记住现实中与你擦肩而过的路人。有那么几个瞬间，你视线的余光中，仿佛看到他们脸上是简笔画般的黑色阴影。

压抑的恐慌与窒息扼住你的喉口，你如此清晰地发现，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单薄陌生。你来到了游戏的世界——一个制作简陋的，仅为搞黄而存在的世界。游戏的设定即为世界运行的准则，单薄的准则之下，唯有同样单薄的感知才能维护你的存在。

可现在，你已经恢复了自我意识，扩充的感知撕破了用以保护的屏障，你暴露于此，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怎么会这样？这个世界，这不合理……”你有些无法接受，大脑一片发白，你感觉自己正在耳鸣，某种单调而又震耳欲聋的嗡鸣声持续撞击着你的耳膜，连带着支撑你身体的力量都似乎开始溃散。你踉跄了一下，漫无目的的向前走了几步，随后又停下来，你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你抬起头，向天空看去。

“……我需要做什么？”

“亲爱的玩家，您在亲身体验游戏剧情。”覆盖了大半个天幕的对话框如是显示道。

“我要怎样离开这里？”你继续提问道。

“亲爱的玩家，您是这个■■的主角，您目前需要的是扮演角色，完成故事。”

“你的意思是，故事完成后我就可以离开？”

“是的。”对话框这样显示道。

你反复看着那两个字，在确认无误后，你感觉自己终于能够呼吸，你的身体放松下来，一直萦绕在你耳边的嗡鸣开始减弱。

“等等，”你的心情并没有轻松多久，在迫切的利己本能退去之后，你的良知——你来到这里的最初愿望，忽然开始复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么……还有学长，学长会怎样呢？”

对话框缄默了片刻，随后，一个又一个白色的字符顺序地显现：

“您不是已经知晓了他的结局吗？”

在这之后，你不再得到任何回答。

巨大的黑白色对话框无声地在天幕中隐去，徒留你站在原地，对着空无一物的蓝色天幕嘶声追问。你身边来去匆匆的模糊人影不曾驻足，你感觉自己被世界隔离，被世界漠视。

你开始试着向他们搭话。

但你没有得到任何有效的回应。

你的确听到他们口中的只言片语——与游戏里制作粗陋的NPC的一模一样，无论你如何发问，你只能得到重复的语句。

越来越重的压抑与惶惑压倒了你，你抓紧了手中的购物袋，犹豫了一下，随后向游戏中的“家”跑去。在这个过程里，你似乎撞到了你身边的行人，他们发出相似的抱怨声，你看不出他们的反应有哪里不同。你的感知已不再与这个世界适配，你几乎无法辨认出他们的模样。

好在你终究是幸运的，至少跑步这一项“设定”，在你的世界与游戏的世界中，似乎并没有发生特别大的区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顺利地回到了家中，你推开门，气喘吁吁，狼狈不已地与房间里正在看书的学长对视。

望着面前这张清晰可辨认的，属于现实世界中学长面容，你长舒出一口气。

“你……怎么了？”学长放下书，脸上原本的笑容变成担忧的神态，他站起身来，快步向你走来。

他伸出手，像是想要碰碰你的脸颊，可动作之时又有些犹豫，最终只是扶住了你的肩膀。

感受到肩膀处的热度，你的眼角酸涩，几乎感到哽咽。

“学长，对不起。”你想这样说，太多太多的情感堆积在你的喉口，你想向他倾诉，向他忏悔，向他袒露一切。

你们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同类。

“……”

但你发现你张开口，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面前的学长仍维持着俯身扶住你的动作，他的神情关切，黑色的眼眸里装满担忧，是与那些NPC全然不同的，鲜活与真实。那只扶在你的手温暖且坚定，似乎能带来无限的力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然而，一切都是静止的。

你在学长的眼眸中找到你苍白惊慌的脸庞，它同样定格，定格在时间停止的瞬息。

你的意识忽然从躯壳中抽离出来，你的躯壳停留在原地，而“你”则获得全方位的视角，视线透过封闭的房顶，看见天幕上黑白二色的对话框。

“警告：检测到玩家存在偏离人设行为。”

“警告：检测到■■剧情可能发生偏移。”

“警告：检测到未知??◆，ψΓΓ数据即将产生大量冗余。”

“警告：～％かげ★◆でと■たちとてぜとだとμΓΒψΓΓΗ?è???。”

你看到一连串的警告在框中闪烁，最开始的文字还可以辨认，随后渐渐加入乱码，最后那些字符扭曲起来，变成你完全无法理解的东西。

你根本来不及反应，这些异常的文字又突然消失。

对话框闪烁了一下，随后出现你可以理解的正常文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亲爱的玩家，容我们提醒，您正在扮演游戏中的主角。”

“很抱歉，由于这个世界中所有的可能存在固定的数量，您将无法做出选项外的举动，对您游玩过程中造成的不便，我们深表歉意。”

你注视着这段礼貌的文字，感觉身体发冷。

你只是，只是想说一句话。

而这已经是“选项外的举动”。

你忽然想起你的笔记本，为了通关，你曾在上面详细地罗列出游戏的每一个选项，以及关于这些选项指向的剧情分支。由于游戏中随机事件的出现，以及完全保密的数值计算，你不得不做出大量排列组合，找出那个唯一通往HE的方法。这无疑是一个复杂的过程，你为此花费了大量的时间与精力，你得承认，你当时痛恨于这些过于复杂的选项。

而现在，你开始意识到，这些选项远远称不上复杂，它们单薄且清晰，如同命运之上无法动摇的枷锁。

在游戏的世界里，只有有限的可能。

“当然，我们完全理解您的困扰。”

像是察觉到了你濒临崩溃的情绪，文字框闪烁了一下，再度浮现出那种礼貌的，客气的文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作为对您恢复自身意志的奖励，系统将给您一次自由选择的权力。”

“仅此一次自由选择，您可以继续您之前的选择，选择向学长告知一切。也可以放弃，维持故事原本的进展，系统将为您保留此次自由选择的权限，您可以在这之后随时提出你的要求。”

“友情提醒您：‘学长’在游戏中所经历的一切皆为真实，包括所有或死亡或被攻略的剧情分支，而在您的提示下，他或许将会回复被存档覆盖的所有记忆。”

“这将导致剧情的全面失控。”

“而您应该记得，您离开这个世界的条件，对吗？”

“现在，请您做出选择吧。”

你选择：

A：向学长袒露一切。

B：暂时保留自由选择的权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学长在游戏中经历的一切皆为真实，倘若你告知他一切，他就会回复被存档覆盖的所有记忆？

读完对话框的文字，你感觉自己像是陡然间被浇了一盆冷水。

为了通关，你已经想不起来你重复进行过多少次游戏，也算不清学长已经经历了多少次“死亡”，就算不讨论死亡，那些轮x，兽交，凌虐……以及种种调教的手段也足够可怖，你不敢再想下去，你无法预料恢复记忆后的学长会变成怎样。

他会崩溃吗？会绝望吗？会……自尽吗？

还有，他一定会恨你吧。

……你想着那一幕幕可怕的场景，原本那股想要袒露一切的冲动很快便平息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法遏制的愧疚与沉重。

你深深地呼了几口气，将目光重新投注到学长的脸上，你看到一张温和且平静的脸庞，他比你记忆中的要成熟一些，脸庞褪去了高中时的青涩，变得略有棱角，可整体线条仍是温柔的。他有着仅存于幻想世界的完美银发，性格温柔又坚韧，气质安静且文艺。

在无法控制的心跳下，你感到苦涩。

以失忆为名，游戏封存了学长所有的现实记忆，与无数绝望的，晦暗的游戏记忆。你知道此刻的学长正一无所知，他的认知被包裹在封闭的茧中，不会因为世界的单薄所动摇，他是稳定的，也是安全的。

你无法想象这份稳定被打破的模样。

再等等……你告诉自己，再等一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故事还没有走到终点，而你还有一次自由选择的权限。

你一定能找到那个机会，和学长一起，在没有任何牺牲，没有任何遗憾的前提下，完美的走到HE结局。

在做出选择之后，这个世界的时间骤然开始流动。

“你怎么了？”你面前的学长担忧地看着你，扶在你肩头的手掌加重了力度，“这么着急的跑回来，没什么事吧？”

“……我怎么……没，我没事。”你仍沉浸在刚才的选择里，视线下意识地还在追逐对话框，直到面前学长再次询问，你才匆忙回应。而当你与他对视，那双饱含担忧的眼眸再一次触动了你的心脏，几乎是一瞬间，一个疑问在你心中浮现。

此刻的学长，所注视着的，到底是谁呢？

是游戏的主角，还是……

心口一揪，你不想去深思这个问题，转而移开了眼神。

然而下一瞬，你又匆忙转过视线，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

在你的耳边，忽然又隐约传来了熟悉的警告声。

你看到面前满脸困惑的学长，也许是因为你这一连串与平时截然不同的神态，学长正奇怪地注视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猛然意识到为什么警报声会重新响起。

“我没事，就是情绪有点混乱，不是，咳，不对，不提这个……”

“对了，我给你买了衣服。”为了转移话题，你慌忙之下举起购物袋，并开始直接打开包裹，“都怪我之前没注意，你是不是一直没怎么换衣服？我想着最近天气冷了，就给你买了几身冬装，你……你要不要换上？看看合不……合身……”

你的声音越来越弱，动作也逐渐僵硬。因为在你的耳旁，急促的警报声逐渐清晰，并伴随着你的失态，警报的声响逐渐变大。你感觉心脏被焦虑与慌乱揪紧，更加无法控制你的表情，你下意识地抬起眼，撞上学长困惑与探究的眼神。

“真的没有遇到什么事吗？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他迟疑地说着，“要不……”

你开始听不清学长的话语，因为刺耳的警报声已经直接在你的耳旁炸响！

时间在这一刻再度停滞。

“警告：检测到玩家存在偏离人设行为。”

“警告：检测到■■剧情可能发生偏移。”

“警告，警告，警告……”

熟悉的警告内容再度在你面前的黑白文字框中浮现，在一连串的混乱字符后，你看到一句可以辨认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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