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学长的纯爱线（2 / 2）
也许在游戏之中这样任性且粗糙的设定可以被玩家接受，但毕竟你已经来到了这个荒谬的世界，身处其中的你还有着现实世界的丰富认知，你无法想象事情最差的后果。你反复揣度后认为，这大概也只是进一趟医院的事情。
幸运的是，在这个世界里，确实是有医院这一个地点的。在淫乱线和臣服线中，如果学长因为调教太过分而受伤，你就可以选择将他送到医院治疗。而前几天你也找到了它的位置，唯一有些瑕疵的是，医院门口的保安拒绝了你的参观。在这个世界的设定中，似乎只有攻略角色生病了之后，医院这一地点才会对主角开放。
你知道故意选择错误选项，让学长过敏可能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但这一个月以来你面对的困境已经严重损耗了你的精神。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你越来越不敢向学长坦白，你既感觉这份恋情沉重且虚假，又情不自禁地沉溺其中。你也不敢轻易用掉你手上唯一的希望，因为你所处的这个世界充满枷锁，仅仅砸碎一个枷锁并不能救你逃出樊笼。你迫切地想要打破这个局面，而现在，面对着这稍微可行的可选项，过于强烈的好奇终是压倒了你的担忧。
如果纯爱线BE了会迎来怎样的后果？
是会像现实中的游戏历程一样，故事线强行终止，需要玩家读取进度跳转回过去？还是学长因为生病而住院，强行促使百日的恋爱剧本发生改变？又或者，你的攻略直接失败，将失去离开游戏的资格，永远地被困在“主角”的身体之中？
无论怎样，相比于淫乱线和臣服线已经确定的“主角死亡”结局，它看起来相对温和无害，或许代表某种微弱的转机，又或许……仅仅是一次徒劳无功的尝试。
你不知道，你充满畏惧，却也充满希望。
在反复的心理建设和准备后，你在某一次的自由选项中，将一支芒果口味的冰淇淋递给了学长，你紧张地观察着他的状态，打算他一有不对就将他送去医院。
你应该是有能将他送进医院的权力的，毕竟你还手持着一次珍贵的希望，你相信形势不会真的糟糕到无法挽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芒果味的啊。”学长咬了一口，脸上露出一丝苦恼的表情，像是对这个口味有些不满，可他也没有把它扔掉，而是认认真真地把它吃完了。
什么都没发生，或者说，暂时什么都没发生，学长没有露出任何不适的表情，身上也没突然长出疹子或是开始发红，在他背后的世界没有静止也没有崩溃，面容模糊的居民从你二人身边穿行而过，留下嘈杂且模糊不清的声响。
“真难得，你居然会挑中我不太喜欢的口味”，在一片安静与喧闹中，学长的语气带着些许笑意，”我还以为，你总会做出最合我心意的那个选择。”
失望，庆幸，以及悬而未决的紧张搅得你的大脑乱成一片，你下意识地重复道：“最合你心意的……什么意思？”
在话语出口的那一瞬间，你的心脏猛地一揪，你知道刚才那句话的语气不够轻松，也没有带着笑意，你担心再听见系统刺耳的警告声，这将意味着你会再次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
可幸运的是，依旧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贯敏锐的学长这次没有注意到你话语中的不自然，也许他自己也正处于某种紧张的情绪中，以至于目光闪烁，耳垂发红。
“说起来可能有些不好意思……”他避开你的视线，下垂的指尖又开始慌乱地敲打着节拍，“我其实一直觉得，学弟和我真的很投缘，是因为我们以前是好朋友的原因吗？还是，单纯的心有灵犀呢？尽管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你好像很清楚我的所有偏好，你给我送的每一件礼品，做的每一顿饭，甚至是回答我的每一句话，我都觉得……恰到好处。”
“嗯，所以说，学弟，你应该没有在暗地跟踪偷窥我什么的吧？”他突然开了个玩笑，侧脸过来看你，视线对上的那一刻，你差点没绷住脸上的表情。
幸运的是，一个多月的角色扮演经验有效地提升了你的演技，你强行将笑容焊在脸上，甚至还有余裕露出一点点的疑惑。
学长笑着叹了口气，他像是渐渐摆脱了那份紧张，语调变得轻松且坦然：
“开玩笑的，就算你一直在跟踪我，都不可能做到这样了解我。毕竟很多小的偏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而你却每次都能……”他打了个响指，语调俏皮又温柔，“抓住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神奇了，真的，太神奇了。有时候我看着你，会突然间觉得，这就是被命运倾顾的感觉吗？世界上会有一个人完美与我相合。我很感谢它，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间里，能恰巧遇到你。”
……
“噼啪。”
你闭了闭眼，听见何物破裂的声音。
那也许是你脸上伪装的笑容，也许是整个虚假的世界。你仿佛听见命运在屏幕之后发出窃笑，无数个周目的选项具象化成悬浮的路牌，错落地分布在命运迷宫之中。你一遍遍地探索，将那些错误的路牌排除，于是你终于找到了一条路，命运的光芒洒落其上，旅途的终点是美丽的花海与微笑着的学长。
你终于明白纯爱线的学长为什么会爱上“你”，他明明与你一样来自于现实，尽管失忆也有着超越这个世界的敏锐感知，但他仍爱上了一个游戏中单薄的主角。
因为游戏之外，你做的每一个选择，都正确地迎合了他的偏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给他惊喜与命定感的偏好。
无数次的失败换来了唯一一次的奇迹。
他就此深陷于甜美的命运之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我都想起来了。”
“我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命运吗？”
“嗯，一定是因为命运，命运让我和他相遇。”
“我爱他，他也爱我，这就够了。”
你仿佛再一次听见纯爱线里学长的独白，那是与现在如此相似的语句，同样感谢着命运的奇迹。
望着眼前面带微笑，眸光明亮的学长，你忽然感到强烈的恍惚与浓重的抽离感。
就算是在最开始恢复自我意志的那一天，面对着一整个荒谬单薄的世界，你也没有这么的茫然失措。尽管系统告诉你学长是真实的，而你在游戏中选择的剧情成为了学长的“命运”，但你得承认，你仍对这一切缺乏实感。
你怎么可能清楚地认知到你的选择代表了什么呢？那明明只是屏幕上的一次点击，只是笔记本上列下的一行记录，只是简短含糊的文字描述与调动感官的二次元CG。你在屏幕之外操作屏幕之内的主角，得到文字、音效与图片的回馈，可那也只是文字，音效，与图片。你无法真正地代入主角，代入一个成功且变态的音乐老师，你们所有的一切属性均不相同，你只是透过他的视线，去享受攻略纸片人的快感。
你自然也无法真正理解学长。
哪怕你来到了这里，你亲眼见到了游戏中的他，你们一起度过诸多美好时光，但你的潜意识仍然感到排斥，你重复地将其称为“命运剧本”，这代表你一直将这一切看作一场舞台上的戏剧，尽管你偶尔会感到沉湎，但世界的虚假始终在你耳边发出警报。
来自于现实的人怎么会在游戏里被攻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就算失去记忆，就算感知受限，就算所面对的恋人是最让人心动的理想型。
就算……
你沮丧地放弃了否认。
也许你所在的现实世界根本也没有什么区别：只要有合乎心意的礼物、应对恰当的情话，以及丰富有趣的行程安排，只要每一个选项都因为有千万次的试错而变得绝对正确，那么无论按下这些选项的是谁，这条被铺设的道路一定通向命运般的恋爱。
假如世界上真的存在高出一个位面的神明，你会在意是神明A操纵了你的命运，还是神明B操纵了你的命运吗？
过载的情绪让你的脑子糊成一团，你不想再思考下去，但仍有诸多侵入性的念头会突然刺痛你的心脏。你无法抑制地想起了那个那位先你一步通关纯爱线的楼主。这进一步佐证了那个现实，对于游戏而言，无论玩家是谁，这就是可以被复刻的排列组合，只要知晓固定的答案便可以通往同一个结局。
而更可悲的是，作为第一个通关学长全线路的玩家，你找到了所有的答案，以爱情，以欲望，以驯化，以神明的选择亲手将他推入命运深渊之中。
“所以……”你轻声说道，“不会是过敏。”
过敏只是纯爱线强行BE的借口。
真正导致BE的原因是，来自于现实的学长有着最高的攻略难度，唯有完全正确的选项才能给予学长“命定感”，让他心甘情愿地折服于命运之中。如果有任何一个选项失误，那份消失的命定感就不足以让学长爱上故事的主角。
“你说什么……过敏？”对现状一无所知的学长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他还沉浸在命定感所带来的美妙与欣悦之中，脸上带着些许憧憬的笑容。他撩起一缕垂落在颊边的银发，像是撩起一缕会在清晨隐去的月光，轻快地问道，“你是想问，我会不会对芒果味冰淇淋过敏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是。”在耳边的警告声响起之前，你艰难地点了点头。
“不啊，我只是发现我不喜欢芒果味而已。”学长说道。
不喜欢……
学长的话让你仿佛听到耳边传来好感度降低的提示声，你的话语顿了顿，犹豫地问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学长困惑地看了看你，但脸上也确实露出了思考的神色。
在学长思考的时间里，你终于勉强集中了注意力。一切已经太晚了，现在思考纯爱线的真相可能已经没有意义，更重要的是打破命定的故事。
但你没办法在为此燃起更多的动力，过于晦暗的情绪严重消耗了你的能量，你几乎是在期待着BE的到来，并不是为了寻找转机，而更像是印证你刚刚绝望的推论：既然学长是因为那份完美的命定感而爱“你”，那么就像你经历的那么多个周目一样，只要你选错一个选项，学长就会因为失去了那份命定感而不再爱“你”。
此时此刻，这理应是一件好事。
“等等，你为什么这么一脸严肃的表情。”察觉到你情绪的不对，学长有些好笑地开口道，他的语调一如既往是轻快的，“你当然没有做错什么啊。倒不如说，今天这个冰淇淋，反而让我觉得……离你更近了一些。”
出乎你意料之外的回答击中了你，至少从这句话中，你没有看到任何BE的预兆。
“那你刚刚为什么…想了这么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听到你的问题，学长的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这个……说出来可能有些奇怪。”他的视线离开了你，转向这个虚幻粗糙的世界，你随着他的目光一并看去，望见纯粹一色的蓝天，复制粘贴的树丛，以及面容模糊的行人。你看到学长的脸上再度出现了那种淡淡的茫然与警惕感。
“是因为我失忆了的原因吗？有时候我会觉得，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好像有些虚假，只有在你身边时才会显得真实一些。可有时候我又会怀疑，世界上真的会有学弟你这么优秀到完美的人吗？和你相处的每一分一秒我都很开心，开心到我觉得现在的生活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抱歉，我好像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可能你没有发现，其实我在你面前会有些紧张，我失忆了，什么都不懂，也什么也不愿去接触，但你还愿意一直收留我……我感觉，我应该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吧…”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意识到了自己话语中过于明显的好感与依赖，学长抿了抿唇，耳垂微微发红。
“总之，只是一个冰淇淋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嗯，放在心上也可以，我不喜欢芒果口味，喜欢你上次买给我的香草口味。”
“所以说学弟你喜欢什么口味呢？说给我听吧，我也会好好记住的。”
话语落下，他抬眸含笑地望着你，等待着你的回答，你在他清澈的眼眸中找到自己的倒影，有那么一瞬间，你觉得他并不是在看“你”这具主角的躯壳，而是透过他，看到了真正的你。
“可是……”你犹豫着问道，“你不会觉得，我没有没有符合你的期待吗？”
“啊？”学长有些惊讶，他失笑道，“怎么可能真的有人能完全满足另一个人的所有期待啊，这太理想化，也太任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很喜欢现在的学弟，你已经很好了，再好一点的话……反而会让我感到不真实的。”
你没有想过故事会这样发展，尽管你选择了错误的选项，但游戏并没有走向BE。
巨大的安慰，感动，希望与绝望同时降临在你身上，你猜测这一刻你一定露出了非常糟糕的神色，因为几乎就在下一瞬间，系统已强制接管了你的身体，它控制着“你”露出温柔的眼神，对学长说：“我也很喜欢学长。”
学长没有接你的话，耳垂愈发红了起来，他很快地转移了话题。你们的关系只差一层朦胧的窗户纸，可它毕竟还没有到被挑破的时候，那应该是个更有纪念性的日子，应该有更浪漫的计划与准备。
你们若无其事地聊着别的话题，今天的对话像是剧本大纲中未被提及的琐事，它并未动摇主线的故事，却无疑动摇了你的内心。
为什么会发生变化呢？你在躯壳中反复思考：明明你仍扮演着主角，明明故事的主线也从未有任何偏移，原本严苛无误的命运却允许了错误的存在。
这是不是代表，你的到来终究是影响了学长？
即使失去了那份完美的命定感，但因为有着真实感的填补，他仍会如命运一般爱上“你”。
只因为，你也在“你”之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时间稳定地继续向前，在那一次尝试失败后，你又陆续做出了几次错误的选择，你在早餐里放进学长讨厌的黄油蘑菇，在他窗前放上香味奇怪的水培鲜花，圣诞节“忘记”给学长准备礼物。
在你的不懈努力之下，学长终于因为花粉而过敏了——在这一点上游戏终于没有骗你。但他的过敏并不严重，至少没严重到需要去医院的地步。他一边打着喷嚏，一边把你送的花小心地收了起来，清洗后悬挂在院子里晾干。圣诞节的时候他把制成的干花作为礼物回送给了你，在得知你什么都没准备的时候，他也只是叹了口气，把你推到钢琴面前开玩笑地让你给他弹曲子作为赔偿。
你不得不承认，在坐到钢琴前的那一刻，你同时感觉到甜蜜与绝望。你恢复意识的时间实在太晚，百日的游戏日程只剩下最后的小部分时光。
这已经是你能够自由选择的，所有剩余选项中最重要的一个了。在这个选项中，只有当你选择了琴谱作为礼物送给学长之后，才会触发圣诞夜弹奏钢琴这一好感事件，而如果错过这个选项，你们只会普通地聚餐，然后结束今天的日程。
你不知道这能不能算得上命运的不可抗力，似乎只要系统仍能操纵你的躯体，而你作为同类也一直能给学长带来“真实感”，那故事就始终无法出现更大的剧情变动，你和学长会一直在这条HE的道路上行走下去，直到完成所有纯爱线的剧情。
你无法接受这一结果，于是只能一直尝试。
“……学弟，我真的不喜欢吃黄油蘑菇，你不用再特地夹给我啦。”在又一次地看到盘子里糊成一团的蘑菇后，学长揉了揉额角，看向你的眼神有些无奈。
话是这样说，但他还是把盘子里的蘑菇吃了个干净，并且主动去洗了碗。
“抱歉抱歉。”你嘴上毫无诚意地道了歉。然后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把他喜欢的流心蛋煎成了全熟的。
第一次他并不在意，第二次他也没放在心上，但第三次，第四次的时候，学长看向你的眼神渐渐变得奇怪了起来，正当你喜出望外，以为自己会听到警报声，或者能看到游戏剧情进入BE的时候，他却突然放下碗筷，非常郑重地开了口：
“我错了，学弟。”
“嗯？”
“我想了想，就算有失忆这个借口，也不应该一直麻烦你做饭。”学长的话语中饱含着愧疚，“下次换我来做吧，不过，我确实没有下厨的经验，你介意在旁边教一教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看着他，在确定了学长不是在阴阳怪气以后，忽然克制不住地笑出声来。
好可爱啊，学长。
好难过啊，学长……
你的笑容显而易见地不够自然，但所幸系统从不会让你真的脱离剧情控制，于是再一次地，伴随着耳旁逐渐刺耳的警告声，你任由系统再一次地接管了你的身体。
你看着“你”态度自然地将刚刚的苦笑转化为调笑，“你”讲着好听的俏皮话，让学长拜你当老师，于是异常情况轻而易举地被解决，学长也被“你”逗得满脸绯红，笑容不止。
恋爱剧情走回正轨，代表着警告的音效与窗口文字渐渐消失，就在你以为今天的日程将会再一次在系统的接管下全部完成时，你的视角忽然脱离了身体，黑白二色的对话框浮现在你的眼前：
“尊敬的玩家，您为什么执着于让这个故事走向BE？”
“友情提示您，您要完成剧情才能离开游戏，达成BE结局并不算完成剧情。“
这是这么久以来，系统第一次和你对话，你按捺着激动的心跳，立刻开口问道：“告诉我，故事BE了以后会发生什么？”
”……”
对话框闪烁了一会，像是背后的系统，或是你无法触及的高维生物正在思考。
“这是什么不能告诉我的事情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系统立刻表达了否认，“尊敬的玩家，您的本次游戏体验包含了学长线的全部内容，您当然有权限知道BE后的结果。”
“只是在解答疑问之前，系统想要询问您一个问题，作为阶段游戏体验的反馈。”
反馈……
这算是游戏问卷的一种？你一边充满讽刺的想着，一边点了点头。
“请问您对本游戏中，‘学长’这一角色的感情是……”
看着对话框中这个简单的问题，你突然愣住了。
是啊，你对学长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呢？
你的脑海里不由回想起这些日子里与学长相处的一幕幕，回想起游戏中二维的纸片人攻略剧情，以及在遥远的过去，你在舞台上初见学长的那一眼，而无论是年少的幻想还是如今虚幻的游戏，学长始终是你的理想型。
但理想型并不能直接等同于爱情，真实的你从始至终都未曾和学长接触，你借由幻想觊觎他，借由游戏攻略他，借由主角的躯壳触碰他，你翻遍整个脑海，在你记忆中遗留的，全部只是被撰写的，别人的恋爱故事。
你应当沉浸在一段虚幻的感情中吗，还是说……你应当，先直面这一段虚幻？
你思考了很久，最后回答：
A、我爱学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B、我只是想要拯救学长。
“收到您的反馈，”系统对话框闪烁着，新的文字浮现其上，“系统这就为您解答：在确认学长无法爱上主角之后，故事线进入BE，整个世界将会即刻重启，倒退回您进入游戏的时间。”
“请不用担心，游戏重启不会影响您的意志，作为玩家，您仍可以重新体验游戏，直到完成所有剧情通关为止。”
这是最差的那种情况。在系统对话框消失的时候，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与无力感吞没了你的感官。
你的视角再次回到主角的身体里，看着面前正与你对话的银发学长，他的笑容温柔鲜活，眼底光芒明亮，此刻的他一无所知，对现状，以及对未来都充满期待。
你感觉你的心脏、胸腔仿佛被什么东西粗暴地搅成一团，它牵扯着你的思绪一直下坠，下坠至绝望的渊底。
也许保持现状就好，对于学长而言，这就是一条充满温暖，爱与幸福的纯爱线，他爱上了主角，主角也“爱”上了他。那些被遗忘的现实，以及其余周目里惨烈的幻影没有再出现的必要。
继续尝试让故事BE已经没有意义了，就算你真的能够重来，这条线路也将永远航行在固定的轨道上。你无法阻止时间一天天向前，也无法更改命运所写下的剧本。而在这么长久的接触以后，你更没有勇气打破这段美好的假象，去向他袒露一切。
在与学长道别之后，恢复自由的你翻开桌面上的日历，视线久久地停留在明天的日期上。
12月31日，命定的告白之夜，也即是剧本的终点。
只有这一天的时间，你不能接受自己被系统替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这命定的一天，从窗外明媚的阳光，与一个完美的流心蛋开始。
由于剧情的重心被放在跨年的夜晚，12月31日的白天就成为了剧本中不被提到的细节。你因此有了一大段的闲暇时间，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上演你自己的故事。
你首先需要支开学长，而凑巧的是，在你开口之前，学长就主动表示自己要一个人出去逛逛。你们一拍即合，在门口告别，你目送着他向远处的商店走去，在确认了短时间他不会回来后，转身来到储物间暗室的门口。
你的心口又酸又涩，联系之前的游戏剧情，你大概猜到了学长会去做什么。他如此生涩而又热烈，想要给你一个惊喜，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储物间的地板之下，那个被你隐藏的调教室里，其实有着更丰富的、品种更齐全的储备。
你沿着蜿蜒的楼梯一直向下，直到走进那个冷灰色的房间，调教室里的通风设施自动运转，混合着金属与水汽的阴冷气息穿过你的颈侧，你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
在你恢复意识以来，这还是你第一次来到这里。
苍白的灯光照亮了冷灰色的房间，也照亮了你面前的一切设施，你的视线掠过金属结构的拘束架、炮机，狗笼与分腿椅，又看向一旁稍微温和一些，至少表层柔软的水床、木马与情趣沙发。你的瞳孔因为这诸多人造的性爱制品而猛然收缩，视线不堪忍受地移向一旁，随后又与墙壁上挂着的那一整排情趣道具相撞。只是一眼的时间，你看到手铐、跳弹、假阳、串珠，以及许许多多的，你一时都叫不出名字的器件。
违背你本身的意愿，你的身体擅自兴奋起来，记忆勾勒出一个个颤抖着，呻吟着的猎物剪影，他们曾或坐或躺，或被绑缚在这一个个器具之上，向你展示这些道具的正确使用方法。空虚与饥渴按压着你的喉口，火焰则灼烧着你的心脏，你知道，“你”的欲望不曾有片刻餍足，它永远贪婪肆虐，永远沸腾澎湃。
在这片安静又嘈杂的隐秘空间里，你深深地呼吸，将手掌放入口袋中，手指握住那个事先准备好的打火机。
游戏剧情中唯一被提及的一次，竹马线里的“你”克制住了阴暗的欲望，烧毁了调教室，在阳光下抱住了儿时的好友。因为没有开启另外两个角色的纯爱线，你不知道“你”在傲娇线和人妻线里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但你知道学长线中的“你”并没有烧毁它，也许只是因为，游戏的创作者“忘记”了调教室这一个设定，又或者……
你想起，“你”曾在夜晚通过监控长久地注视着学长的睡颜，在白日向他虚构校园的种种过往。尽管在攻略下你们的确曾达到HE，但在故事结束后的下一个瞬间，你不知道“你”会露出怎样的面目。
像竹马线里“你”做过的那样，你点燃了打火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其实此时此刻的你真的很想吐槽，从现实角度来看，先不谈调教室的整体结构易不易燃，烧毁一整个地下建筑无疑会闹出巨大的动静，如果主角真的想封存这个秘密，他应该去买水泥把门永远封死，而不是搞出一大堆火光和浓烟，吸引别人来参观情趣道具的遗骸。但在游戏里的剧情就是这么离谱，“你”悄无声息地烧掉了整个地下室，不仅没有被路人发现，甚至没有影响到调教室上面的储物间。
当然，这里只是游戏的世界，你既买不到水泥，也不用考虑任何常理。实话实说，你还挺想看看地下室燃烧起来，却又不被人发现这一场景是如何实现的。
你将打火机扔到地板上，指望着那点火焰能魔法般地变大，一瞬间将这个罪恶肮脏的调教室吞没。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因为在下一秒，一股无形的力量已经操纵着你弯下身体，将打火机捡了起来。
“系统提示：您是否需要使用‘自由选择’这一权限？”
望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对话框，你沉默许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你已经知道了那个答案。
——在故事不被讲述的尽头，学长线中的“主角”，究竟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在中午的时候，学长拎着一袋东西假装若无其事地回了家，但无论如何遮掩，也掩盖不住他目光的闪烁与耳垂的绯红，随后他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你猜他在研究那些情趣用品的使用方法，至少是，扩充自己的方法。
你没有为难他，而是又走出了房门，在这个狭小的游戏世界里闲逛。
你买下了日用品店里所有的礼物，又买下了服装店里所有的服装配饰，直到所有的可选项都变成灰色，你绕着高中学校、大学学校走了一圈，没有触发任何事件，于是又来到游戏场景里最远的地方，野外小溪。
再然后，你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你坐在小溪边上等待太阳落下，你并没有等待多久，只是一刹那的时间，黄昏的暖色便完全取代了晴日的湛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该回去了。
其实大多时间里，你不愿意独自一人面对这片天地，就像学长下意识地依赖你那样，你也更愿意留在学长的身边。在两个主角同时在场的情况下，这个世界似乎就会变得更加真实一些，你能短暂地忽略这里与现实世界的不同，沉浸在你们的恋爱故事中。
只是，这终究是虚假的游戏世界，白日与黄昏的过渡没有任何界限，草木与石头有着一模一样的建模。你过于充沛的感知每时每刻都在发出痛苦的低吟，提醒你眼前所见的荒谬与单薄，你时常会感到难以呼吸，感到被无形的枷锁所束缚，你无法想象自己永远生活在这里的样子，就如同你无法想象要如何让一条水里的鱼生存在沙石上。
……你真的要永远生活在这里吗？
你回到了家里。
夕阳在你的身后切换为深黑的夜幕，头顶皓月高悬，人群的欢呼声萦绕在你耳侧。
你推开房门，看见满脸假装不在意，眼中却带着焦急与期待的学长。
“你去哪里了呀。”他一边抱怨着，一边拉过你的手，“今年最后一天了，我们庆祝庆祝吧。”
“好啊。”你看着他，笑着点了点头。
你在无数个单身的幻想的夜晚里，见过这样的情节。
你在无数个单身的幻想的夜晚里，未曾亲历这样的情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们挽着手，在明亮温暖的餐厅里落座，桌上烛火摇曳，花瓶插着一只娇艳的玫瑰，侍者为你们端上菜肴，身着燕尾服的钢琴师在你们背后弹响悠扬的乐章。
你们讨论美食，谈论趣事，谈论未来，学长显得有些局促，你注意到他耳垂上的红色一直没有退却，在银发的掩映下像是一颗粉红的珍珠，你总疑心那里是温热的，因此想要去碰一碰它。
你当然可以去碰一碰它。
在你们对视的某一刻，你望着面前的学长，伸手抚向他的耳畔，随后，你如愿以偿地捏住了那点粉红。
红色一直从他的耳垂扩散到耳廓，又很快地侵染了学长的大半个颈侧与脸颊，他看着你，神情先是有些不可思议，随后很快地融化下来，眼眸里蒙上羞窘的湿气。
学长没有发出抗议，而是伸手盖住了你的手，你感觉他的手有些颤抖。
“外面好像很热闹。”他别过眼，尽力保持着语调的稳定，“我吃饱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你们在喧闹的人群中穿行。
见过了一百次的重复街景，在这个特殊的时刻终于更换了全新的画面，热闹的市集里，小贩的吆喝声与各类小吃的香气在空间里膨胀，你从未见过这么多面容模糊的NPC，它们簇拥在你们二人的身侧，发出热闹嘈杂的声响，但一切又好像是遥远的，遥远到他们只是无法触及的幕布。你的头顶像是有舞台聚光灯打下，聚焦在你与学长之上，世界的一切都只是陪衬，喧闹的背景板前，你只需要注视他，也只需要触碰他。
——时间快要到了吗？
你们在集市上逛了很久，在这一天里，命运已不再指引你的每一次选择。作为故事的终章，纯粹的沉浸式演出已经足够，不需要再添加额外的选项成本。你尽情地带着学长吃喝玩闹：抓娃娃，套圈圈，打气球，给石膏玩偶上色，原本幼稚的游戏你们玩的不亦乐乎，你们甚至赢来了不少礼物，包括抓来的各色娃娃和一对造型搞怪的戒指。在这个过程中你渐渐不再伪装自己，你在背景音喧闹的时候过分地提高音量，在套中奖品的那一刻放声大笑，你拉着学长的手腕，揽住他的肩头，带他在人潮中一路奔跑。你小心地一点点展露出作为大学生清澈活力的气息，好让游戏中那个一直温和，一直优雅的音乐家人设逐渐崩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知是幸或不幸，直到烟花在你们的身后炸响，你也没有等来游戏系统的警告声。
你们停留在喧闹的人群之中，头顶烟花壮美绚烂，彩色的炫丽余辉在学长的眉眼间滑落，他抬头望着你，神情紧张又期许。
——时间到了啊。
像是有什么东西哽在了你的喉口，你张了张口，却只发出干涩的气音。
你想起来，是该到你表白的时候了。
你知道的，你应该开口。至少此时此刻还是你在开口，而非系统操作下的，说着一口动听情话的主角。
“……学……”
“XX，我喜欢你。”
然而在下一刻，先于你喉口模糊的音调，你听见学长的声音。
他喊着你在游戏中设置的名字，如此郑重，如此温柔。
“我想，失忆后能遇到你，真是再幸运不过的一件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和你相处的每一天，我都感觉闪闪发亮，你是我在这个世界里遇到的唯一真实，命运如此珍爱于我，将我带到你的身边。”
“我喜欢你，想和你一起吃香草冰淇淋，一起弹奏钢琴乐章，一起在晨光里醒来，一起在夜幕下睡去，一起……走过余生的每一刻。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你面前单膝跪下，梦幻般的银发在他背后倾泻而下，连月色也无法夺去它的光辉，而他的黑眸温柔而又澄澈，烟花绚烂的光芒为它染上艳丽的期许。
学长递给你那对你们一起赢来的，造型搞怪的戒指，夸张的塑料钻石粘在单薄的金色戒托上，显得有些恶俗，又有些好笑。
“抱歉……我没有钱。”看见你呆呆地望着那对戒指，学长的脸颊不由蒙上一层红晕，他别过脸，原本坚定的声音变得微弱起来，“……以后我会好好赚钱的。”
你注视着他，感觉几乎无法呼吸。
学长真的爱上你了。
过量的甜蜜，酸涩，难过与痛苦一同袭击了你的心脏，你说不出话，你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你只是一直看着他，仿佛看着他已经是你如今唯一能做的事情。
而他亦看着你，在他那双倒映着绚烂烟花的眼眸中，你寻找到你的身影。
只是你的，笨拙的，呆愣的身影。
——“主角”从来不会露出这种愚蠢的表情，他应当一直优雅自若，一直占据主导。就算是在游戏剧情的表白里，他也是从容含笑的，得体地展露自己的风度与喜好，以精致动听的言语表达爱意的邀请。没有任何失态，也不带丝毫卑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而你不同，你如此笨拙，也如此幸运。
“……学长……”
“学长……”
“学长。”
在学长脸上的期待转化为沮丧之前，那股压抑在你喉口的力量终于被无数纷飞的思绪冲破，你接过他手上的戒指，语声颤抖，“我也喜欢你。”
你的大脑已经想不起任何好听的话语，哪怕为了这场表白你已经暗地里排练过数次，你只顾着在这种突如其来的情感冲撞下点头，将学长从地上拉起来，烟花的绽放声吞没了你话语中隐约的颤抖与哽咽，却无法掩饰你眼眸中的潮湿。学长像是被你吓到了，他有些无奈地伸手捧了捧你的脸。
“你好激动啊……”他假意抱怨着，脸上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烟花一朵朵你们头顶的天幕炸开，夜空宛如流光溢彩的花海，盛开与凋零在顷刻间轮转，绚烂易逝的光迹之下，人群发出惊喜的欢呼声，他们挤挤闹闹，簇拥在你们二人身边。也许是当前的场景过于美好，那些原本让你感到恐惧的模糊的面容与语声都变得热闹讨喜了起来，你和学长交换地在中指上戴上戒指，又在彼此间深深地凝望下缓缓靠近。
你看着那双温柔的眼眸，如同被蛊惑般贴近，理智在你脑海中发出悲哀的叹息，你感觉到嘴唇上柔软微凉的触感，甘美的气息促使你掠夺的本能。
——他爱上你了。
在唇面贴近的那一刻，你思考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爱上故事的主角了。
你以舌尖扣开他的牙关，你思考着。
——不，你就是主角，他爱上你了。
陌生的温度侵袭了你的唇齿，你听见不知是谁的急促心跳，如鼓点般在你耳旁炸响。
——他爱上你了。
他是你的了。
铺天盖地的暧昧水声，含糊鼻音，呻吟与呼吸一齐包裹了你，你无法再思考下去。
你于是抱紧了他，你捧着他的脸，贪恋地掠夺他的每一点温度。
舞台灯光聚焦于此，不知何时，一片片雪花轻盈从半空飘落，烟花洒落无数条流逝的光轨，予冰晶一瞬灿烂，而在这命定的一刻，零点的钟声庄重奏响。
你已抵达这百日恋歌的最后一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你已经有些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
一切都是梦幻的，断续的残片，大脑记下了那些浮光掠影的快乐，而不愿被正视的痛苦则被舍弃。
你只记得飘飘洒洒，漫天飞舞的雪花，记得回旋不休的悠长钟声，记得那条回家路上长到似乎没有终点的小路，你拉着学长的手，先是一直在笑，随后又突然非常安静。
隔着一层厚重的冬装，体温的交接似乎变得太过模糊，叫人心痒难耐。分不清是谁先主动的，你们紧紧地相拥，唇瓣与唇瓣相贴，在对方的口齿里掠夺温度与津液。
亲吻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它让你的体温升高，心跳加快，让你头脑发晕，被莫大的幸福与激情所俘获，单身如你显然没受过这种刺激，你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向学长索吻，哪怕被他推拒也要揽他入怀。渐渐他也不再反抗，你们跌跌撞撞地走完了最后几步路，你打开门，抱着学长几乎是用摔的方式进了家里。
你垫在地上，学长迷迷糊糊地撑着你的肩膀，他被你亲的浑身发软，眼眸中满是情动的雾气。
“……你好激动啊……”缓了一会后，他无奈地锤了锤你的肩膀，嗓音有点哑。
你再一次抬头堵住了他的唇。
折腾不知道多久，你们终于从地板上爬了起来，你还想去拉住学长，但他已经强行把你推到一边，并躲进浴室里。
“好啦……”隔着一扇门，他的声音几乎低到听不清，“至少……至少要让我准备准备吧。”
你听着他尾音里的喘，以及随后淅淅沥沥响起的水声。那股一直盘旋在你大脑中的热血一路倒流，直冲进你的下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深吸一口气，不敢再听下去，你硬逼着自己离开浴室的门，猛地把头抵在房间墙上，握拳砸了一下。
手指的剧痛终于让你稍微冷静了下来，但你的大脑仍乱成一片，那些云层般的快乐仍盘踞在你的大脑里，干扰着你正常的思考。
太快了……怎么会，进展这么快？
你应该做些什么？你不该做什么？
你……你还没准备好。
不……不对。
被压制的痛苦与沉重终于追上了你被快乐裹挟的意志，你再次握紧拳头，猛地砸在墙上。
怎么会是学长先向你表白？
怎么会这么快地就进行到了这一步？
你们喝了酒吗？好像没有。你们一直在接吻，吻到连说话的间隙都没有。可这不对，你不应该这样失态的。你们应该正常地进门，再先喝一点酒，应该聊一聊……慢慢烘托起一些暧昧的气氛，你应该向他承诺了很多的爱与誓言，学长才会心甘情愿地走进浴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怎么会这么快，这么仓促，这么……轻易？
除非，除非……
那个念头再次跳进你的脑海：
剧情已因你而改变。
他爱你，爱笨拙的，鲜活的，不够完美的你。
——而非主角。
卑劣的自得感与占有欲混进了快乐的云层里，随后它们一路向下，堆积在你的下腹，手指的疼痛也无法将其驱散。你的耳朵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灵敏，你听见混在水声里学长低低的喘息声。不同却又相似的剧情画面出现在你的脑海里。
你忍不住向浴室走了一步，又一步，就在你的手即将放在门把手的那一刻，你猛地停住。
这不对。
这不……道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咬紧牙关，飞快转身，想要逃离这个充满暧昧与诱惑的房间。
而就在你打开大门的那一瞬，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你的耳旁炸响。
“警告：检测到玩家存在偏离人设行为。”
“警告：检测到■■剧情可能发生偏移。”
世界陷入一片寂静，你的动作停留在开门的那一瞬，随后你的身体自行活动了起来，它缓缓关上门，将你与外界的风雪相隔。
“系统提示：您是否需要使用‘自由选择’这一权限？”
你选择：
A、使用权限，离开房间。
B、不使用权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面对着系统的提示，你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立刻选择了使用权限。
假如你的理智还在运转，你会对这个行为做出诸多合理的解释：首先是出自于道德的考量，这一切对学长不公平，他沉浸在一段虚假的恋爱情节中，对真相一无所知，你不应该在这时趁人之危。然后是出自于你的私心，你无法接受使用别人的躯壳去与学长做爱。最后，你还抱有一点期待，在做爱之前落荒而逃无疑是超出剧情逻辑的选择，也许能赢来某种奇迹的转折。
但你其实并没有余裕思考这么多，你只是……太过慌乱，太过冲动，以至于大脑掉线，你发现了自己的卑劣与沉沦，于是本能地想要逃跑，想要离开这个荒谬的游戏世界。
这一切都不应该发生的，你想着学长表白时柔软的表情，想着一次又一次爱意的亲吻，热血仍淤积在你的大脑与下体，但强烈的歉疚与痛苦已扼住了你的心脏。
你不想再玩这个游戏了。
于是，你如此轻易地用掉了这攥于掌心的最后一线希望。
幸运的是，系统的承诺的确有效，在你做出选择的那一瞬间，你重新取回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你顺利地推开房门，跑入这一片冬雪之中。
一幕幕熟悉的街景从你的余光中略过，那些浮光掠影的快乐片段再次从你脑海中浮现，烟花，钟声，拥抱与亲吻，它们追逐着你的脚步，任凭你加快脚步也无法脱离，你感觉自己渐渐无法喘息，细雪飘落至你的脸颊，在你的眼角留下一点湿润的印记。
你要跑到哪去呢？
你不知道，你只是一直向前，向前，向前，享受着这片刻逃离命运的自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最后，你没入一片迷雾里，在你失去意识前，某个机械冰冷的声音在你耳旁宣告：
“系统提示：即将完成世界重启。”
“亲爱的玩家，欢迎您进入新周目。”
“怎么……怎么会这样？！”
“我明明通关了，我明明，明明选择了所有正确的选项，成功走到了HE的！”
“为什么世界还在重启，为什么我还在游戏里？”
“……”
“等等，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要完成所有剧情线？”
学长从梦中惊醒。
直到睁眼的那一刻，他的身体仍在微微地颤抖，全身大汗淋漓，喘息连连，尽管梦境中那些淫靡的幻影正飞快地从他脑海中消去，连主角的面容都已经模糊，但快慰的余韵似乎仍停留在他的神经末梢上，久久无法消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很难说他做的是噩梦还是春梦，在梦境之中，他的身体完全被人掌控，连绵如潮水般的快乐吞没了他的意志，他像是变成了欲望的容器，只知道机械地追逐快乐，不存在任何思考的余裕。
幸运的是，那只是一个梦而已，他现在已经醒过来了。
学长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看着被汗水和遗精弄得一片狼藉的床铺，他的脸颊忍不住红了起来，他赶忙把所有的床单被套都卷了起来，打算一会就去洗掉。
“最近怎么一直都在做这种梦……我不会真的这么饥渴吧……”
一边苦恼地喃喃着，他一边推开房门。几乎是在走出房门的同一瞬间，诱人的早餐香气便扑鼻而来，清晨柔和的阳光洒落在大厅里，饭厅的桌边，黑色短发的青年正端上一盘刚煎好的流心蛋。
“早上好呀，学长。”听到他的脚步声，学弟抬起头，笑着对他打了声招呼，那双深色的，近乎于纯黑的眼眸在阳光下似乎带着微微的笑意，看上去性格温和且好相处。
而在这么多天的相处里，对方的性格也确实温和，且好相处。
做饭好吃，谈吐风趣，弹琴也好听，也许是为了安抚他失忆时的不安，学弟甚至每天都会给他带小礼品，生活中的每一个小细节也都面面俱到，不会让他产生任何不适的感觉。
不，不只是不产生不适。学弟有时候仿佛比他自己还要懂他，做出的每一个表现都能完美地迎合他的喜好。
这么好的学弟是真实存在的吗？他不会……其实是在做一场完美却虚幻的美梦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样的担忧似乎很没有必要，但学长有时仍会这样联想，也许是因为失忆的原因，他总觉得身边的一切陌生且虚假。不过每当他和学弟一起相处的时候，那种荒谬的想法便又消失了，完美契合的爱好与习惯让他无暇想起那些担忧，他感觉自己像是每天都飘浮在幸福的云层里，每天都要更加喜欢学弟一点。
学弟也是喜欢他的吧？不然……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呢？
他在桌边刚一坐下，学弟便默契地递给他一把餐刀。学长熟练地切开盘子中的流心蛋，鲜黄的蛋液紧跟着浸润了烤的焦香的培根，并流入下面垫着的松软吐司里，他切下一块送入口中，丰富的口感瞬间俘获了他的味蕾。
“还不错吧？”学弟露出一个调侃的笑容，并又无比顺手的递来一杯热咖啡，“还有这个，刚泡好的。”
入口的咖啡甜度与苦涩正好，正好中和了油脂的腻，学长舒出一口气，真心地对他的手艺表示赞叹，并玩笑地问他为什么不去开店。
“我又不需要开店。”学弟回答道，他深黑的眼眸微微弯起，眸光专注，像是深海上跳跃的波光。
“我只要学长喜欢就好。”
不一样的断句让这句话充满了暧昧的含义，学长下意识地垂下眼眸，心脏的跳动一声比一声急促，他含糊地回应了一声，所幸学弟向来善解人意，从不紧追猛打，他们很快地换了话题。这是一个轻松且有趣的话题，关于他们高中时发生的趣事，学长很快地沉浸其中，他有些遗憾这些珍贵记忆的遗落，但想起如非莫名失忆，他或许就不会再有机会和学弟重新联系，于是那点遗憾便也不再重要。
他被这种……被照顾的，被珍视的，被命运眷恋的快乐所包围。阳光，美食，喜欢的人，一切温暖的意象仿佛构成一段和谐的乐章，和着时间的流逝无声地奏响。它本该完美无缺，一直延续至时间的终点。
是的，它本该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假如……
没有夜里那些纷乱的杂音的话。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看不到一点希望，我救不了你，我……我坚持不下去了。”
学长再一次陷入淫欲的梦中。
他看见一个冷灰色的，摆满了调教道具的调教室，他似乎喝下了某种能挑动欲望的媚药，浑身发烫地倒在床上，有个看不清面容的身影正抱着他，暧昧地抚摸着他的银发。
“别害怕，学长，我不会伤害你的。”
“在这个周目里，你只要快乐就好了。”
他这样说着，手掌顺着学长的头发，从他的头顶一路滑向脊背，最终停留在他的臀部，随后他微微用力，调整了一下那个正埋在学长的后穴内不断震动的道具。
“啊……不，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知道的，你这里最有感觉对吧。”他说道，“你一直很喜欢我碰这里，我会好好照顾学长的。”
“还有乳头。”他的手指抚过学长的胸口，力度柔和地碰了碰那两个沉甸甸的乳夹，随后又整个手掌包裹了上去，一边揉弄一边拉拽。
“嗯，不，求你，求……嗯啊……”
“学长好敏感啊，这可不行，要忍耐一下才能更加快乐。”
他俯身吻了吻学长被汗浸湿的额头，取过一条细长的布条，不顾身下躯体的挣扎，将那根即将喷发的性器强行绑了起来。
“不，不要！嗯啊……求你，嗯……求你放了我……”
在欲望的顶峰跌落，恐怖的快感冲垮了他的意志，学长的身体猛地弹起，痉挛好久才重重地倒回床上，察觉到对方似乎还要调整他身上的道具，他慌忙抱紧了他的手，一边阻止动作，脸上一边露出恳求的神色。
“……别怕，学长。”那个人像是有片刻的动摇，动作停顿了片刻，但随后，他又继续了下去，他在他耳边轻轻地安抚着，语气难过，“对不起……不过，请不要抗拒它，请，不，求你……求你享受它吧。”
束缚欲望的布条渐渐变成了一根堵住出口的细针，胀痛的性器外又裹上一个震动着的飞机杯，发出呻吟的口舌被口球按压，而湿热滚烫的内壁被震动棒肆意冲撞。
那个人一直没有进入他，除了在他身上使用各种道具，就是一直难过的，温柔的安抚他。学长在铺天盖地的欲望潮流中短暂地感受到对方的忍耐，他几乎觉得这种忍耐像是某种怪异的赎罪，但他来不及深思，他很快就沉沦在那种过载的快慰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是谁的声音呢？夹杂在潮湿的，激烈的，柔软而窒息的快乐之中，如此绝望而又悲伤：
“我受不了了，真的，我受不了了，一模一样的场景，一模一样的对话，一模一样的……你。”
“一次又一次的重复，我到底重复了多少次呢？我已经……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我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游戏。”
“别害怕，学长，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尽量……尽量不会伤害你的，淫乱线里你只要快乐就好了，至于臣服……臣服线，你只要能够依赖我……也是能感受到快乐的。”
“求你了，学长，你配合我好不好？原谅我好不好？我已经对你好了近百个周目，我们也相爱了近百个周目，我真的努力了，我用尽一切迎合你的喜好，让你感到幸福，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只要给我两个周目就好，只要……两个周目就好。”
“我发誓，在这一周目结束后，下一个周目我会对你好的，下下个周目也会对你好的。”
“在进入最后一个周目之前，我会给你一段段，幸福的，快乐的，完美的百日恋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学长再一次从梦境惊醒，在睁眼的那一刻，那些淫靡的幻影，绝望的话语已飞快地从他脑海中消去，只有快慰的余韵似乎仍停留在他的神经末梢上，久久无法消失。
他在床上坐了一会，发了一会呆，自窗边洒落的阳光映在他的床头边，他出神地注视了它一会。很快地，自门外飘来的早餐香气拉回了他的思绪。
“怎么又做了这种梦啊……”学长红着脸，将一片狼藉的床单卷在一起，“难道我已经在梦里对学弟……”
“我没有这么欲求不满吧，至少，至少也要找个有仪式感的时间？”
他打开门，门外是微笑着的，每天都为他做流心蛋的学弟。
他于是也跟着轻轻笑了起来。
阳光，美食，喜欢的人，一切温暖的意象都在门外等待着他的到来，和谐幸福的乐章在此刻奏响，它将一直延续，延续到命运的终点。
“要不……”他有些甜蜜地，有些羞赧地想着，“要不……我就在除夕夜表白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在看见系统提示的第一刻，你下意识就想要选择使用权限，离开房间。道德与欲望在你的脑海里打的不可开交，你对此的第一反应就是逃避，但就在你即将向系统发出指令的时候，你忽然想起了之前系统曾给过的提示。
如果纯爱线BE，那么整个游戏世界会立刻重启，倒退回你进入游戏的时间，你不仅失去了手上唯一一次自由选择的机会，还需要重新度过一百日的重复剧情。
虽然你不能肯定，现在逃跑就一定会触发游戏的BE，但你不敢去赌这种可能性，毕竟对于一个本质拔作的黄油来说，做爱不仅仅是福利剧情，更是游戏故事的核心。
你深呼吸了几下，一步一步地从门边退开。在你停止了偏离人设与剧情的举动之后，耳旁聒噪不休的警告声也跟着安静起来。空旷的房间中，你再度听到浴室中淅淅沥沥的水声，与偶尔掺杂在其中的，学长细微的喘息声。
“……嗯，嘶。”
一声吃痛的吸气声隔着门撞入你的耳中，你揉了揉忽然烫起来的耳廓，猜想此刻的学长应该很需要你的帮助。
而在原本的游戏剧情里，“你”当然也没有任何犹豫，立刻送上了帮助。
……
所以，只能这样做了吗？
担心再晚一会又会收到系统的警告，你硬着头皮转身向浴室走去。夹杂在水声里的喘息随着距离的拉进变得逐渐明显，更糟糕的是，它并不是连续的，而是在唇齿里压抑过的，间断才会遗落的声响，你不知道它何时会响起，又因何而响起，于是你的感官自作聪明地变得更加敏锐，去探寻，去捕捉每一丝掺杂在水声里的气音。在经过了一段既漫长又短促的时间后，你的脚步最终停留在浴室门前，你握住把手，微微使力，掌下的触感告诉你，学长忘了锁门。
不，也许不是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是故意的。
明悟之下，绮丽的想象蛮不讲理地冲进你的脑海，又一路涌入你的下腹，你头昏脑涨，呼吸急促。
打开这扇门。
你瞪视着门把手，五指收紧。
道德与顾虑又算得上什么呢？你的学长……你的理想型爱上了你，邀请了你，他心甘情愿，也渴求你的回应，你当然应该满足他。更何况……你也必须满足他。
可你为什么没有动呢？
你为什么……没有动呢？
你闭上眼，不停地深呼吸。过多沉重的感情托住你的手掌，你在想学长爱你，需要你，你在想这只是个游戏，你在想大不了就把这里当做现实，你在想你就是你，你的存在不可抹消，你在想你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你只能这么做。
是的……你只能，也必须这样做。
反复的自我暗示下，你终于能够动弹，你的手掌下压，门锁跟着发出轻微的声响，像是对你做最后的提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最后的，出自于道德，也出自于恐惧的提醒。
于是……
在打开房门的同一时刻，你最终还是许下了那个承诺，那个在爱意，在歉疚，在同情等诸多复杂情绪之下，你曾设想过无数次的承诺。
——用以获得面对未来一切的力量。
你发誓，自这以后，无论未来如何，你都不会辜负学长。
你听到了一声轻呼，含着一点点的惊讶，与更多的羞赧。
你的目光穿过缭绕的水汽，落在了学长身上，他正塌着腰，伸手够至后臀，以一种极其诱人的姿势扩充自己。他赤裸的背部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线条流畅，肌肉紧实而有力。水珠顺着他脊背的曲线滑落，消失在手掌与臀缝的阴影中。你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见什么润泽的水光与舒展的内腔，因为他已经匆忙收回了手，侧脸慌乱地望着你，你看着学长湿发下绯红的耳廓，与氤氲着情意的双眸。
“你，你怎么……我还没做好。”
“没关系的，”你轻轻说道，语气柔软且平静，唯有眼神晦暗如夜，你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盯着这一个让你喜欢的，愧疚的，让你即将豁出所有换来的礼物。
你解开了衬衫上的第一颗扣子，向他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来帮你，学长。”
你好像还是第一次做这样亲密的事情。
但你并不生涩，你的身体比你的意识熟练的多，你环住了学长的腰，手指随着脊背凹陷的曲线一路下滑，在颤抖的温热身躯里探入了第一个指节，在耐心地试探与搅动之后，你将学长按在了浴室的玻璃门上，低头咬住他的耳垂，你们相贴的身体让心跳的共鸣显得鲜明且庄重，彼此的气息急促又粘稠，但你却仍嫌这距离不够接近，于是你掰开了他的腿，将你的一部分狠狠撞进他的躯体。
该怎么形容那一瞬的感觉呢？这个虚拟的世界在这一刻显得无比真实，难耐的躁动混合着铺天盖地的渴求，裹挟着你的意识抵达一个陌生而刺激的领域。
应该欣慰吗？在这方面，这个游戏有远超你想象的拟真度，慷慨地提供了快乐与舒适。
于是，你也短暂地忘记了那些沉重的情绪，只投入到和学长的情事之中。
你怀抱里的躯体是温暖的，包裹你的甬道是柔软的，落在你耳边的呼吸是湿热的，在激动之下，你的手曾反复地揉乱那匹梦幻的银发，任凭对方如何求饶也不曾停下动作，等潮水过去，你又无比珍惜地撩起他颊边潮湿的碎发替他别至耳后，你紧扣着学长的五指，望着他迷蒙深情的眼眸，一遍又一遍地俯身与他的唇相贴。
“嗯，唔……”
不间断的喘息中，你偶然摘的一声学长的呢喃：
“喜欢你，学弟，我好喜欢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过量的酸涩吞没了你的心脏，那一瞬你停下了动作，但很快，你便再度俯身，吻上他的额头。
你轻声回答道：
“嗯，我也喜欢你。”
时间过去了多久呢？
你仿佛仍听见烟花与钟声在你耳边盘旋不休，夹杂着暧昧的喘息与水声，好一会儿你才发现这场情事早已停歇，耳边只有你自己规律的心跳与学长轻轻的呼吸声。你抱着精疲力竭到睡去的学长，低头注视着他的面容，他已被你弄得乱七八糟，眉眼间带着深深的疲惫与餍足，长至腰间的银发粘上了汗水与精液，湿漉漉地贴在光裸的脊背上，零零落落的红色斑痕自他的腰线一直绵延向下，你拉过一旁的绒毯，将学长赤裸的身体包裹起来，处于某种隐秘的心情，你没有替他做清理。
暖色的灯光，淫靡的气息，潮湿的温度，响在夜里的心跳与呼吸，某种倦怠而又满足的情绪包裹了你。恍然间，你的脑海里像是有无数念头闪过，又像是什么都没留下，只有那句承诺不断在你心中重复，你感到无形的誓约正如长纱般一圈一圈束缚在你的身体上，你却不愿意挣扎，因为你知道，它同样给你带来安宁与勇气。
你已经拆开了那份礼物，遗失在高中时期的悠远琴声在这一日得到回音，于是你再一次地告诉自己：你应该负起责任。
你不能辜负学长。
你数着他的呼吸与心跳，不知数了多久，直到清晨第一缕熹微的晨光穿破窗棱，悄悄落在他的眉睫。朦胧的暖意里，你俯下身，将脸埋在学长的肩头，感受柔软的银色发丝擦过你的脸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好像这样做你就不会听见系统冰冷的铃声：
“恭喜玩家成功通关学长的纯爱线。”
象征着通关的BGM在你耳旁响起，非你所愿的，你的视角再一次被强制脱离躯壳，你在颠倒的视野中草草地看过学长安宁的睡颜，随后抬眼，目光聚焦在天幕之上那个虚幻而庞大的游戏屏幕上。
主色调为暗色的游戏启动界面遮蔽了大半个天幕，仅在遥远的边缘后露出纯色的湛蓝天空。这是比连绵乌云还富有遮蔽力的场景，但世界却没因此暗下来，违背物理原理的未知光源仍点亮着你的视野。你仰视着这庞大到可畏的游戏界面，视线毫无疑问地被占据了界面的一半大小的学长立绘捕获。作为通关人物纯爱线的奖励，银发学长的纸片人形象被定格摹印在二维的界面上，向你露出一贯温柔的微笑。但你的呼吸却在此刻停滞，眼前这熟悉而陌生的巨大图像正带给你无比强烈的虚无感，那不是你刚刚还在拥抱亲吻着的躯壳，也不是与你吐露真心的灵魂。那个曾经真实的，活生生存在着的学长被拓印成二维的平面，它含笑的双眸被一个个色块所构筑，你看见黑色、灰色、褐色、金色，与代表着高光的白色，它们共同组成了学长的瞳孔，对你投来无机质的虚幻视线。巨大的窒息与眩晕感按压住你的心脏，好一会儿你才转开视线，你看到学长立绘边的游戏菜单，从上到下依次是“新的开始”，“载入回忆”，“游戏设置”与“退出游戏”。此刻，“退出游戏”那个按钮是灰色的不可选择项。
你不愿再看下去。
你慌乱地继续转动着视野，镜头摇摇晃晃地掠过深色的游戏界面，又掠过被侵占的半片蓝天，最后是被迷雾笼罩的地面。你追寻着阳光落下的轨迹，看见地面之上一栋小小的，如同儿童模型般的房子。像是终于找到了值得注意的焦点，你被强行扭曲的感官终于重新开始运转，原本微小如模型的房屋在这一刻忽而放大，直至高过你的头顶。你从打开的窗户向内望去，看见碎屑般的晨光洒在房间的地面上，看见床上银发的学长与黑发的“你”，你们的发丝与发丝缠绕在一起，五指与五指紧扣在一起，面容安宁，相互依偎着入眠。
望着面前的场景，你感到：
A.荒谬
B.安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你感到安心。
温暖留恋的情绪在你胸口蔓延开来，你的精神在这一刻陷入奇异的懈怠与疲惫之中。于是你背对了背后虚幻而可怖的一切，不再与天幕上学长空洞的目光对视，你追逐阳光与晨风向前，视线轻盈地跃过窗户的阻隔，停留在你与他互相依靠的身影上。
如果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如果，你们的恋爱故事能永不落幕。
如果，如果……
也许，你已经准备承认这个世界的“真实”。
不知何时，天地间未知的光源正一点点暗去，从天幕之上绵延开来的黑暗开始渐渐蚕食你余光中的世界，你听着耳旁奏响的通关bgm，余光瞥见身侧如同电影放幕般闪烁着的光影，但你却仍背对一切，任凭暗色的游戏界面向你逼近。
学长。
意识形态的你无法发声，无法触碰，无法逃跑。
你只能看着，只能听着，直至乐声停止，光影定格，一整个复杂又单薄的世界都被暗色所吞没，三维空间的概念在这纯粹的黑暗下坍缩成二维，而你眼前的视线也被它吞没。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阳光与小屋已被拓印成凝固的色彩，你们两人相拥的身影被这些色彩簇拥着，定格成一张精致的游戏CG。
熟悉的选项框出现在这CG的一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新的开始”，“载入回忆”，“游戏设置”与“退出游戏”。不出你的意料，“退出游戏”仍是不可选择的灰色项。
“……我通关了游戏。”沉默了很久，你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的声音。
作为“玩家”的声音。
“是的，亲爱的玩家，恭喜您通关了学长的纯爱线。”系统答复道。
“我完成了故事。”
“是的，亲爱的玩家，恭喜您完成了学长纯爱线的故事。系统温馨提示您，游戏之内，还有淫乱线和臣服线的故事等待您体验哦。”
“……是么，我只是完成了纯爱线的故事啊。”你的视线落在那个代表着离开的灰色按钮上，不知是遗憾还是松了口气。
那个一直压在你心头的猜测，在这一刻终于成为了你无法面对的现实。
你要通关学长全部的三个结局，才算完成了游戏剧情，才能退出游戏。
可是……
那些重口的，猎奇的，连只是在游戏文本里看着便觉得疼痛的残忍选项，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真的用在学长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而且，你告诉自己：你已经发过誓了。
无论未来如何，你都不会辜负学长。
“系统，我申请使用最后自由选择的权限。”
漫长安静的黑暗里，你张开口：
“你曾告诉我，在符合游戏世界规则的前提下。我可以任意支配主角的这具身体，比如说话，比如做出各种动作，甚至杀人或自杀。”
“我想确认一下，在游戏故事结束的现在，我是否还拥有这项权力？”
“是的。”系统回答道，“您仍拥有这项权力，您对主角的身体拥有绝对的支配权，您如果希望现在使用这项权力，那么游戏可以进入特殊的‘幕间’模式，您可以在静止的时空中做出您想要的选择。但系统需要提醒玩家，这是无谓的举动，在游戏世界重启后，您做出的一切选择都会在时空重置下失去意义。”
“系统建议玩家，可以将这一权限留到下一个周目。”那个机械的声音顿了顿，再响起时似乎带了一丝人性化的嘲弄，“或许您会找到一个机会，可以改变学长的命运。”
你注意到了那份嘲弄，却并没有对此发表意见，而是继续问道：
“幕间能持续多久？表现的形式又是什么？我对主角的身体有绝对支配权，是否代表我可以永久地改变主角的性格设定？”
“幕间的表现形式为静止的世界，除玩家的时间是正常流淌的以外，所有的人与事物都将陷入绝对的静止，您可以操纵主角的躯体对自己，或者对他们做任何事情。幕间状态可以一直持续，直到您使用完权限，或者主动选择结束幕间状态为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很抱歉，主角的性格设定是不可改变的设定项，他有着基础的性格倾向，以方便游戏剧情的展开。但请您放心，为了增加玩家的代入感，游戏并没有详细地刻画主角的心理行为，只是设定了他的身份与癖好。根据游戏设定的不同选项，‘他’或许会表现出轻微变化的性格特征。系统提醒您，您可以通过更改游戏过程中出现的选项来干涉主角的心理与行为倾向，这也将决定故事的走向。”
“比如……”你从系统机械的声音中听出冰冷的恶意，“通过学长线的第一个选项，您就可以决定故事将会走向纯爱线，淫乱线，还是臣服线。”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系统的解释，期待落空的那一刻，你仍感受到了痛苦。
你无法修改主角的性格设定，也无法跳出三条固定线路的命运框架，这个由系统赐予你的，所谓“自由”的权柄，似乎不过是一个让你持续感到希望与痛苦的幻影罢了。
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反复地整理措辞后，问出了最后一个你想知道的问题。
“作为玩家，我是否可以任意修改游戏过程中出现过的所有选项？”你问道，“不仅是下一个周目，还包括这个刚刚结束的游戏周目，换言之，我是否可以进行‘读档’这一行为？”
“……是的，您可以读档。”在片刻的沉默后，系统给了你肯定的回复，“但是，这毕竟是相对真实的世界模拟，系统将会为此耗费大量能源，以此为代价，将默认您使用了那份权限。”
像是忽然得到了某种赦免，你猛地长舒了一口气。
那么，只能这样了。
你这样想着：
你没有其他办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已站在了断崖之上，前方是迷雾笼罩的深渊，你无法前进，却也不想后退。你已许下了誓言，你曾真真正正被那份温暖与幸福所簇拥，你也应当让学长被温暖与幸福所簇拥，无论是恐惧还是怯懦，你都不该遗弃你的誓言。
所以，去这样做吧。
这是唯一能让他幸福的办法了。
某个疯狂的，狂热的，自毁的声音正在你心底呐喊，爱与誓言混入热血之中，在心脏的泵送下冲入脑海。
人类的意志多么薄弱，仅仅一次的百日时光便让你对这个单薄的世界心生绝望，可它又是多么强大，誓言让你在这一刻仿佛身披铠甲，明知前路断绝也要倾力向前。
就算后悔也无妨。
你会亲手斩断你后退的道路。
你看着那张CG，看着学长与“你”脸上幸福的笑容，你想着钟声，烟花，初雪，想着学长主动向“你”告白，想着他呢喃着说“喜欢你”。
你有些遗憾自己已经无法见到学长了，你无法亲口说出这些话语，无法听到他的回馈。
可或许，你本来也不应当让这一切被他知晓。
“至少，在这个故事里，你获得了幸福，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需要去思考故事结束后黑暗的未来，不需要讨论爱情的真实与虚假，那是实打实的温暖与幸福，曾让学长为此绽放笑颜。
“我喜欢你，学长，我……我爱你。”
“我希望你能一直幸福下去。”
你使用权限，回到了那一刻。
——让你从这单薄世界中醒来的那一刻。
急促到凄厉的警告声切割着你的耳膜，你的身体正不顾一切地奔向前方，可时间在下一瞬猛地停滞，你被迫停下步伐，而身边面容模糊的行人们与你一起止步。整个世界缄默无声，而某个冰冷的机械音在你头顶响起，你的意识猛地上升，看见天空中熟悉的巨型黑白色对话框。
“系统监测，亲爱的玩家，您正在恢复部分自我意识。”
“您是否需要恢复您的自我意识？”
“我……”
张口的那一瞬，你下意识地迟疑。
你感受着你的自我意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它没有被读档所覆盖，你仍清晰地记得一切，仍深爱着学长，仍记得誓言。你感受着自己属于人类，属于一个更广袤，更高维世界的自我意识，感受着潜意识的道德与爱，与对这一整个荒谬世界的排斥与不适。
你向远方望去，在时间停滞之前，你已奔跑在回家的路上，不远处的道路尽头便是你与学长的家，那间房子是唯一能庇护你意识的地方，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只有你与学长两人，你们都曾归属于现实，所以你相对于这世界过于充沛的感知不会察觉过多的异常，你可以尽量说服自己忘掉现实，只顾着与学长相爱。
……可是，你已经不会回去了。
你清晰地知道，人类的意志是如此有限，也许你可以一次又一次地选择纯爱线，但你终将无法承担那无数次无望的重来，终有一日，你将会做出伤害学长的举动。
你无法接受那样惨烈的终局。
你沉默了多长的时间呢？也许是回望了你现实中你普通的一生，又或是只回望了这短暂的一百天？
你终于抬起头，对着那个对话框，说出了你的选择。
你说：
“否”。
你在某一刻醒来。
你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明明已经否认了那个由外部侵入的陌生意识，但此刻还是会这样难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的心口像是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浓郁的悲伤，不甘，留恋与恐惧萦绕其上，逼得你几乎喘不过气来。
你抬起手，以为自己会摸到眼角的什么东西，可抬手，只有一片空空如也。
是以为自己会像那些被攻略者那样，因为疼痛或是欢欣而流泪吗？可你对念头感到困惑，你是主角，你从来都没有流泪的可能。
是啊，这是个围绕你存在的世界，命运的一切选择清晰可见，一切情景皆服务于你，你是世界的中心，故事的主角。你有着二十八年完整的记忆，有着确定的人格与性格，你看着这个属于你的世界，看着美丽的蓝天，茂盛的树木，与路上形形色色的路人，在消灭了那股陌生意识后，一切都是这么协调有序。但依旧似乎有什么东西遗留了下来，在你的潜意识之中，一些过于柔软的情绪切实地存在着，它们似乎是爱，是愧疚，是不舍，是道德。
这些东西也许并不重要，它们的存在并没有更改你的性格，不会让你踏向不被预知的命运轨道，只是稍微的，影响了你的选择倾向，可这没有关系，一切仍在你的掌控之中，你仍是故事的主角。
那么，就到此为止吧，不用再去追究那个陌生意识的背后原因。
你的步伐恢复了稳定，你向着你的家走去，你的攻略对象，你的恋人正在那里等你。
你知道你正走向命运的HE。
“记录第九次世界推演。”
“推演结束，结局已被记录，达成结局：学长的纯爱线HE。”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记录第一百零一次世界推演。”
“推演结束，结局已被记录，达成结局：学长的纯爱线HE。”
……
“记录第一千三百一十四次世界推演。”
“推演结束，结局已被记录，达成结局：学长的纯爱线HE。”
……
“记录第xxxxxxxxx次世界推演。”
“推演结束，结局已被记录，达成结局：学长的纯爱线HE。”
……
“系统提示：经系统计算，该玩家的潜意识已被永久固化在‘主角’这一人物的性格特征之中，学长线的故事结局将被永久锁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系统已接到指令：关闭推演。”
……
“亲爱的玩家，感谢您游玩本游戏，祝您生活愉快。”
钟声，烟花，冬雪。
你无数次地向学长告白，学长无数次地同意了你，随后你们相拥，接吻，做爱，互相紧挨着睡去。
这是个永远没有完成的故事，而你终将止步于此，你会一遍又一遍地重来，然后在捡到学长后的第一个选项中，选择将他带进你的房间。
命运的轨道将永远固定在唯一的道路之上，即使时空一遍又一遍地重置，已经固定的结局也不会再发生更改，你会一次又一次地忘却一切，然后坚定地走向那条纯爱线的道路。
那么，这将会是第几次的百日恋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你感到荒谬。
望着“你”与学长互相依靠在一起的身影，一种强烈的虚幻与抽离感猛地击中了你。
你刚刚还亲手抱着学长，感受着那份温暖与满足，那个夜晚如此美好绚丽，你几乎将自己真正代入到了主角身上，可只是一转眼间，你又变成了旁观他人故事的玩家。
你忽然有些不敢再看下去，你逼着自己将视线挪开，转而投向天空。
不知何时，天地间未知的光源正一点点暗去，从天幕之上绵延开来的黑暗开始渐渐蚕食你身边的世界，你听着耳旁奏响的通关bgm，目光与天空中巨大的二维学长对视。
那依旧是冰冷的，无机质的虚幻目光，不同于这百日游戏中你曾真正触及的真实与温柔，这些色块堆砌出的伪物只给你带来浓烈的排斥感。
就如同你排斥着这单薄荒谬的世界。
渐渐的，代表着通关的乐声已响至尾声，你身边的一切都被暗色所吞没，包括你身后主角与学长相拥的身影。在黑暗之中，三维空间的概念无声坍缩，仅留下学长的二维立绘，以及立绘旁那个熟悉的选项框。
“新的开始”，“载入回忆”，“游戏设置”与“退出游戏”。不出你的意料，“退出游戏”仍是不可选择的灰色项。
“……我通关了游戏。”你开口道。
“是的，亲爱的玩家，恭喜您通关了学长的纯爱线。”系统机械的声音回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完成了故事。”
“是的，亲爱的玩家，恭喜您完成了学长纯爱线的故事。系统温馨提示您，游戏之内，还有淫乱线和臣服线的故事等待您体验哦。”
“……是么，我只是完成了纯爱线的故事啊。”你的视线落在那个代表着离开的灰色按钮上，心脏重重沉了下去。
那个一直压在你心头的猜测，在这一刻终于成为了你无法面对的现实。
你要通关学长全部的三个结局，才算完成了游戏剧情，才能退出游戏。
可是……
那些重口的，猎奇的，连只是在游戏文本里看着便觉得疼痛的残忍选项，你怎么可能真的用在学长身上。
而且，你告诉自己：你已经发过誓了。
无论未来如何，你都不会辜负学长。
“在纯爱线的故事完成后，这个世界的故事是否还在继续？”在思考了片刻后，你开口问道，“我是否可以动用权限，一直留在游戏中？”
“很抱歉，游戏目前只包含了三条线路的故事内容，相关后续剧情还在开发中。”系统回答道，“您如果使用权限，游戏可以进入特殊的‘幕间’模式，即除玩家扮演的主角以外一切静止的时空。您可以一直留在幕间模式，直到使用权限做出您想要的选择。但系统需要提醒玩家，这是无谓的举动，当幕间模式结束，游戏世界会立刻重启回一百天前故事的起点，您做出的一切选择都会在时空重置下失去意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所以，你们所谓的自由选择权限到底有什么作用？”在听完系统的解释后，你忍不住质问，“作为玩家，我本来就可以任意决定故事中原本就存在的选项，而那些不存在的选项，即使我使用权限做到了，也会在剧情的强行纠正下回到原点，那么，这项权柄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你愤怒的话语没有得到回应，在很久的沉默后，才传来系统冰冷的机械声。
“很抱歉，系统无法定义玩家口中的‘意义’，该权限仅为游戏内测期的娱乐性彩蛋，玩家可以自行选择使用与否。”
“那么，你们到底为什么要拉学长和我进入游戏？”
这一次，系统不再回答。
一片黑暗的世界里，只有你愤怒却无力的意志，以及二维的游戏界面。
“……我不相信一切全无缘由！”你仍对着虚空追问，“你们曾说过，作为窥探游戏真相的奖励，我被邀请亲身体验这个游戏。”
“而作为恢复自由意识的奖励，你们赐予我自由选择的权限。”
“这一切本来没有必要，学长已经被固化在了这个游戏中，你们没有必要再让我进入游戏，更没有必要给我权限。可你们仍做了这么多，你们这样煞费苦心，不可能只是，只是……”你的声音低沉下来，近乎切齿地说出那个可能，“……为了观赏我的挣扎与痛苦。”
在偶尔的时候，在看着天幕被游戏界面所取代的时候，你会忍不住思考：你所经历的，所选择的一切，是不是已经成为了故事的一环？你的喜怒哀乐，对于系统游戏系统之外的存在，是否还有别的意义？
是否在这天幕之上，仍有他们，不……祂们，正嘲弄地观赏着你盲目的喜欢，徒劳的挣扎，与绝望的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并以之为乐。
——但你终究不愿意相信这个可能。这样的猜想太过虚无，它将否认你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努力。
尽管你知道，作为玩家的你，也曾经只是在观赏游戏屏幕中的那些角色，观赏他们的快乐，痛苦，欲望，并将自身的情感投入其中。
全不考虑他们是否拥有他们的“真实”。
很久以后，你终是没有等到系统的回应。
你幸好你没有得到那份回应。
你松了一口气，这近乎给你一种安慰：至少，它没有在这一刻彻底否认你存在的意义。
也许只是为了观赏更多的痛苦。
又也许，你的存在，能够真的影响这个世界与学长的命运。
“……那么，就当这份权柄是希望吧。”
“学长，我不会放弃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的视线不再投注于无尽的黑暗之中，似有微光燃于你的胸口，你看着选项框，选择了“重新开始”选项。而下一瞬，隐藏在黑暗中的迷雾一瞬吞没了整个世界，你听见系统机械的提示声：
“系统提示：即将完成世界重启。”
“亲爱的玩家，欢迎您进入新周目。”
这是个明媚的清晨，你站在厨房之中。
昨夜刚被你从暴雨中捡到的学长还在沉睡，他预计将在十分钟后醒来，你打算在百日同居的第一天里，给他带来个美好的清晨。
你拿起鸡蛋，熟练地敲开并倒入碗中，同时调整了炉灶的火候，控制着锅底的温度，在适当的时候喷上些许冷油，并眼疾手快地将蛋倒入锅中，等到蛋白微微凝固，而蛋黄依旧流动的时候，你撒上一些粗盐，并把它小心地铲了起来。
金黄色的蛋黄随着你的动作微微晃动，保持着标准的半圆形，这是一个完美的流心蛋，你满意地将它转移到盘子里夹着培根的白吐司之上，又往上撒了一些黑胡椒粉。
带着黑胡椒的香气，热气升腾而上。一切到这里已经足够完美，你却并不满意，你拿起了身边的番茄酱，用它在盘子的角落画了个小爱心。
这样才是完美的——比上一周目要完美。
还可以再添加什么细节呢，要不下次试试，给学长的咖啡拉个花吧？
你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端着盘子离开了厨房，轻声哼着一首已经想不起名字的歌，阳光从你身旁的窗户洒落而下，你听见不知从何而来的鸟鸣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来到了饭厅，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学长正循着香味向你走来，他额角的头发被压了晚上，此时正可爱地翘起，你忍住了上手帮他抚平的冲动，毕竟上上个周目你刚这样做过，换来了学长奇怪的目光。
没关系，在下一个周目试试吧……
你将早餐端至桌面上。随后拉开饭厅的窗帘，透明的玻璃后，你看到天际澄澈如宝石般的蓝色，与几缕丝状的云朵。
你没有看到蓝色与白色间很分明的分界线，至少在这个周目，以及上两个周目，它们已经渐渐变得像是你记忆中的天空。
“早上好呀学长，”你在阳光中回头，心情很好地向看上去还没完全睡醒的学长打招呼，“昨天睡得还好吗？”
不用等待他回答，你知道他睡得一定很好。
你还记得，在最早的那个周目里，监视器下的学长彻夜未眠，只是茫然地将视线投注于窗外的黑暗。
而又是过了多久呢？至少在这几个周目里，学长都像是对初见的你抱有极高的信任感，尽管是陌生的环境，他仍能安然地在你的小屋入睡，一觉至天亮。
他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总是以迷茫与警惕的眼神注视着窗外的世界，像是和你一样，他也渐渐地习惯了这个世界。
你想着，这或许是因为，总有什么东西被遗留了下来吧？
无数个百日的朝夕相处，无数个百日的相知相爱，以及无数个百日里，你所演绎的，节点相同，细节却不同的故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怀抱着希望之火，你尽力地做出了大量尝试，你发现即使‘你’无法违背游戏写下的命运，但你所做的一切并非徒劳无功。在那些不被主线所聚焦的故事中，你演绎了足够的细节，也许只是一个额外的礼物，或一两句吐露真心的话语，它们看似只是无关轻重的沙尘，但你相信终有一日，这些沙尘会堆积在命运的河床之中，迫使那顺激流而下的命运之舟有片刻偏移航向。
你的期待应验了——你已完成了第一次航向的偏移。但这并非由你把持船舵……促使命运之舟改变航线的，恰恰是你长久以来都视为需要“被拯救”的学长。
他明明已忘记了一切，认知被这个单薄的游戏世界所同化，看似深陷在命运的桎梏下，可与身带镣铐的你不同，学长所行的一切都是自由的。
不需要尊重游戏的“原剧情”，只要你率先做出了细微的改变，他就会回馈以不同的反应。他会有自己的情绪，自己的思考，自己的决断，学长真实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他能察觉到你的不对，会送你礼物，会主动向你告白——比命定之日更早地表白。
你想你永远不会忘记上一个周目的场景：
你们的告白定情本该发生在跨年夜，钟声，烟花，雪夜，铺垫了一百日的情愫在最美好的场景下迸发，为故事画下圆满的终点。但真实的世界往往不会有这样完美的阐述，它总是充满巧合，充满瑕疵，却又真切动人，就像是你们不经意相碰的手指，交谈中相接的温暖气息。在圣诞的夜晚，你们一同弹着钢琴，这是不被命运注视的间隙，学长在某一个瞬间突然侧过头来，他定定地看了一会你。随后闭上了眼，唇面与你一触即分。
像是自己都对自己的动作感到惊讶，学长的脸上满载着慌乱与情动，你看见他原地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最后才用那张被血色染的绯红的脸，与微微沙哑的声音对你说对不起，又说，“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你不记得自己有没有顺利地说出这句话，因为刺耳的警报声早在学长吻你的那一瞬间便已经炸响，随后你眼前的画面开始碎成一块一块的残块，被迷雾卷入深邃的黑暗中。
“警告：检测到攻略角色存在未知行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警告：检测到■■剧情可能发生偏移。”
“警告：检测到未知??◆，ψΓΓ数据即将产生大量冗余。”
“警告，世界即将发生重启。”
……
系统熟悉却又细微不同的警报声中，你仿佛听见船舵转动的嘎吱声，原本牢不可破的命运在这一刻悄然改变。你先是愣在原地，过量的惊讶与狂喜一并击中你的心脏，随后你对着那一片黑暗大笑起来。你笑了很久很久，直到迷雾褪去，直到再一次置身于重置的世界之中。
“好啊。”
望着眼前见过无数次的，熟悉的屋内场景，你轻声喃喃道：
“继续重启吧，我会等到这个世界重启到……彻底崩溃的那一天。”
“记录第九次世界推演。”
“推演结束，结局已被记录，达成结局：学长的纯爱线HE。”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记录第二十九次世界推演。”
“推演结束，结局已被记录，达成结局：学长的纯爱线HE。”
……
“记录第七十九次世界推演。”
“警告：攻略角色‘学长’做出未知行为，主线剧情发生偏移，世界推演中止，结局未被记录。”
……
“记录第八十次世界推演。”
“警告：攻略角色‘学长’做出未知行为，主线剧情发生偏移，世界推演中止，结局未被记录。”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记录第八十一次世界推演。”
“警告：攻略角色‘学长’做出未知行为，主线剧情发生偏移，世界推演中止，结局未被记录。”
……
“警告，警告，警告……”
……
“记录第一百五十一次世界推演。”
“系统提示：经系统检测，攻略角色‘学长’对主角的初始好感值异常，将导致主线剧情崩溃，世界推演即将中止。”
“系统提示：建议清除‘学长’的初始好感值。”
……
“系统已接到指令：保留‘学长’的初始好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系统提示：经系统计算，??◆世界ψΓ升维Γ■■率5.21％，新■■部分生成中。”
……
“系统已接收到指令：关闭百日限定条件，关闭结局限定条件，开启自由推演模式。”
……
“记录第一百五十二次世界推演。”
……
又是一个明媚的清晨，你从梦中醒来。
你已经快忘了你重来过了多少次，至少有一百次，或许有一百六十次？漫长而重复的时间让你渐渐对一切麻木，你不再对这个世界的异常感到不适，不再因为学长的回应而心生悸动，你曾的确满怀希望，满怀斗志，可漫长的时光下，你如今所有意志的都用于一次又一次地计算着，这一周目的学长，会在第几天向你告白。
最开始是第一百天，然后是第九十四天，第九十二天，第八十一天，第七十六天……而在上一个周目里，是第六十一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时间越来越提前了，似乎希望也离你越来越近，你做出了一切努力，一切让学长更快爱上你的努力。你比当初游戏攻略时还要了解学长的一切，或者说，你了解每一个能让学长爱上你的细节。
你一直在与命运对抗，哪怕这对抗的前提是主动迎合命运，乃至于促成命运，但你没有办法，你没有更好的主意了。
幸运的是，现在，你似乎终于等到了命运的让步。
——那仿佛也是一切的起点。
“系统提示：恭喜玩家，经过玩家的不懈努力，游戏将解锁新体验内容：学长线隐藏线路。”
在一个普通的清晨，那个黑白二色的对话框就这么浮现在你面前，轻而易举地让你做出选择。
系统告诉你，你可以选择使用掉手中自由选择的权柄，进入学长新开放的隐藏线路，在该线路中，将取消百日限定时间，取消主线剧情任务，开启自由探索模式，玩家可以自行选择与学长的相处模式，在游戏世界中尽情探索。换言之，你可以选择留在游戏世界之中，与学长一起生活。
但代价是，你将失去作为玩家的权利，无法经由通关离开这个世界，而是作为主角，永远地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使用权限，不进入隐藏线路，那条退路从始至终都一直摆在你的面前，只要你通关了学长的淫乱线和臣服线，你就可以离开游戏。
眼前的选择像是一场幻觉，你愣愣地看了那个对话框很久，最后，你只是哑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该开心的，这已经是你想过的，最好的结局之一了。
你没有背弃学长，不用再面对无限重复的时间，你拥有了自由，哪怕只是在一个虚假世界中的自由。
可是……
你许过誓言了，你没有其他的选择…不是吗？
在进入隐藏线路之前，系统给你展示了游戏更新内容，这该死的像是某种意义上的游戏前瞻预告，你看见围绕在小镇外的迷雾退去了一大块区域，这让小镇规模变大了至少三倍，一个个新场景以图标的形式出现在你眼前：商场、教堂、甜品店、游乐园、宠物店、集市……你所能想到的，以及一时想不到的地点出现在地图上，它们相比此前已变得足够丰富，近乎接近你记忆中的那个世界，你思考着自己的意志力，感觉还能坚持度过一百次的百日轮回。
那么，停在这里吧。
过量的软弱吞没了你的心脏，你开始觉得，留在这个世界，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你已经有了那么多可以做的事情。
没有百日的限制，没有扮演主角人设的限制，甚至这个世界也变得越来越真实——在看见路人清晰的脸庞，听见他们清晰的交谈声的时候，一种久违的自由感降临在了你身上。
你计划好好地看一看这个世界，计划着让学长再一次爱上你，计划着一场由你发起的，主动的告白。然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计划着告诉学长真相。
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会阻碍到你了，你不用再担心失去手上唯一的权柄，你在这个世界是自由的，唯一有些让担心的是，你清楚地记得系统所说的，将一切告诉学长的后果，
“学长”是你的同类，他在游戏中所经历的一切皆为真实，包括所有或死亡或被攻略的剧情分支，如果他知道了真相，那么他或许将会回复被存档覆盖的所有记忆。
可没关系，你也清楚的知道，人的记忆是有限的，总有一天，你会用这无数周目的美好记忆，冲刷掉那些晦暗的记忆。那时，你将会将真相告诉学长，你也会与学长一同，在这个越来越真实的世界寻找离开的方法。
所以，即使很累了也没关系，即使快要忘记过去，忘记曾经所坚持的认知也没关系，你仍遵循誓约，学长仍会一次又一次地爱上你。尽管旧日的权柄消失，但新的希望仍留于你的掌心，你坚信着终有一日，你能和学长一起抵达至那个美好的结局。
你失去什么了吗？
学长又失去了什么吗？
没关系，没关系，就算失去了什么，也不再重要。
这已经是你以你的意志能做到的，最好的结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你像是在迷雾中走了很长很长的路。
期间，你似乎找到了一些落脚点，可以短暂的休憩，可它们各有各的遗憾，各有各的不足，你在那里停留不了多久，便又被一股力量推动着向前。
现在，你又站在了迷雾里。
“这不是最后。”
“还有更好的，更圆满的结局。”
“……只要你能找到那个选项，那个唯一的，没有被选择过的选项。”
某个奇异的声音在你脑海中喃喃，它像是来自于你的思考，又像是某种启示，你有些分不清楚其中的区别。
选项吗……可是你明明，已经选择过了游戏中所有的选项。
你有些微的困惑，但你无法反抗那个声音，你沿着来时的路一步步后退，每退一步，你就失去一部分的记忆。
——那条刚刚离开的长路曾通向何方？
你记得那是一条很长很长的路，它名为希望，但在踏上的那一刻，你却觉得自己早已迷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在故事的最后，你真的还爱着学长吗？还是说，爱学长只是你迎合命运的一部分？无数个周目的时间消磨了你与他的意志，但幸运的是，在未知的仁慈下，你终于还是找到了学长的隐藏线路，你与他将永远留在那里。
——左边这条岔路又曾通向哪里呢？
你记得那里好像有点亮整个天幕的烟花，有永远回响的钟声，一帧帧重复的幸福画面连缀成圈，你的意识死在了最爱学长的那一刻，命运却被固化在了永不背叛的道路上。
——这边似乎还有一条断路。
你在那里过早地丢失了手中的希望，哪怕所谓的希望也只是你用以麻痹自己的借口，看不到未来的你选择了逃离，却还要自欺欺人的想要对学长好一些，再好一些。
……那么，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你那么地努力，那么地想要拯救学长，你为了他宁愿牺牲掉你自己，为了他燃起了足以称之为可敬的意志。
可你依然没有迎来好一点的结局。
你仍在一步步后退，看着迷雾一点点吞噬了那些岔路，你的记忆愈发模糊，你想不起来那些岔路是怎样的，它代表着希望还是绝望？是执着还是逃避？是好的…还是坏的故事呢？
“那些是你的命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某个声音这么说道：
“那些是你，漫长的，短暂的，复杂的，单薄的命运。”
“而你不需要记得。”
在某种神秘的力量下，你听从了那个声音，放弃了思考，只是在最后，你模糊的意识下意识地祈求着：
假如世界上真的存在高出一个位面的神明，祂正透过屏幕，观看着，操纵着你的命运。
那么，你希望，那是一个好心的神明。
你感觉自己好像在原地恍惚了一下，再恢复思考能力的时候，你听见系统正对你说道：
“而您应该记得，您离开这个世界的条件，对吗？”
“现在，请您做出选择吧。”
选择，什么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下意识地望向身边的场景，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是静止的，你的视角脱离身躯而存在，你看见学长正俯身扶住你的身体，他的神情关切，黑色的眼眸里装满担忧。
在看见他的这一瞬间，你忽然就想起了事情的起因与经过：就在刚刚，你察觉到了世界的异常，因此恢复了自我意识，你想起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与来到这里的目的，你是为了拯救学长而来的，而你现在正与他一起处于这个荒谬单调的游戏世界，你们互为这世界上唯一的同类。
在剧烈的认知冲击下，你想要将一切告诉学长，但就在你开口的时候，系统却制止了你，它告诉你，如果坦白一切，学长就会想起他经历过的所有事情。
那些对于你来说，只是游戏中一个个重复周目，只是简单的文字描述与CG表现，但对于身处游戏世界的学长来说，这就是他经历的真正人生。你回想着玩游戏时对他的那些残忍选项，你无数次地摧折他的意识，调教他的身体，甚至于一次次将他逼至死亡，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你想要通关“学长”的隐藏线路。
你无法想象学长恢复记忆后的结果：
他会崩溃吗？会绝望吗？会……自尽吗？
还有，他一定会恨你吧。
你想着那一幕幕可怕的场景，刚刚那股想要袒露一切的冲动立刻平息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法遏制的愧疚与沉重。
没有过多犹豫，你便决定向学长隐瞒真相，暂且保留手中的权限，可就在这一刻，某种神秘的力量忽而控制住了你的喉咙。
“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张开口，“我选择……”
——向学长袒露一切。
不，不不不不。
察觉到你即将出口的回答，你的大脑一片空白，你的意志在这一刻疯狂躁动起来，你竭尽全力，想要控制自己。
你选择……
A、向学长袒露一切。
B、向学长袒露一切。
C、向学长袒露一切。
D、向学长袒露一切。
“……我选择，向……学长……袒露……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违背你的意愿，你仍是说出了那个选择。那股施加在你咽喉间的力量是如此宏大而不可抵抗，在它的面前，你的意志像是某种可以被随便歪曲的东西，轻易被抹消，被篡改。
“……这是唯一没有被选择过的□□了。”
某个声音这样劝导着：
“另一条□□已经尝试过了，我们见证着你一路走到□□，可你没有达成□□。”
“往前?x★?■⊥p??▽?M，真相■■??▽……”
你听不清那些关键的词句，你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软弱，连带着异常感也在消失，恍惚中你似乎开始认同了那个声音，就好像这个决定的确发自于你的内心，你的自我意识完全认同你当下的选择。
是啊，你为什么会想要隐瞒学长呢？
他分明是你唯一的同类，他应当知道真相，应当恢复自己的自我意识。
在你的想法变动的那一瞬间，新的故事在这一刻凝固成道路，它自你的脚下延伸向前，没入不知名的远方。
是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再次听见你清晰的声音：
“我选择向学长袒露一切。”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你感到了巨大痛苦。这对你来说无疑是一个非常困难的选择，但你……你并不后悔这样做。你告诉自己，学长失去的不只是那些绝望晦暗的游戏记忆，还有现实中的所有记忆。如同刚刚进入游戏的你一样，他的认知正被包裹在封闭的茧中，虽然不会因为世界的单薄而动摇，但也无法挣脱游戏为他写下的命运。
理性告诉你，你已经受到了游戏系统的限制，必须扮演故事中的主角，就算持有一次所谓“自由选择”的权限，但实际能做到的事情仍然非常有限。但如果学长也觉醒了自我意识，那么情况或许会有很大的不同。更何况，他和你是一样的存在，他理应拥有自己的想法与决定，你不该以保护的名义剥夺他的这份权利。
尽管……学长可能会因此而崩溃。
意识的深处传来一声哀叹，但你强硬地压下了那个软弱的声音。而在做出选择之后，系统的对话框在你面前静止了片刻。
“亲爱的玩家……”
它显示了一半的话语又被删除，最后，话框里只剩下一句话：
“尊重您的选择。”
凝固在你周身的时间在这一刻重新流动，你的意识回到躯壳之中，学长仍维持着扶住你的动作，他的掌心温热，眼中带着关切的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怎么了？”他担忧地看着你，扶在你肩头的手掌加重了力度，“这么着急的跑回来，没什么事吧？”
你张了张口，看着他鲜活温和的面容，忽然觉得疼痛。
真的……要打破掉这份宁静吗？
你不是为了拯救他而来的吗？为什么还要让他想起那些？
你再度想起学长无数次的自杀，想起他在淫乱线里被轮X后的崩溃与绝望，想起臣服线中他麻木畏怯的眼神，想起他一次次举起刀，有时对准你，有时又对准自己。
你开始感觉自己像是在做一场噩梦。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做出这个选择？
——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你做出了这个选择？
被镇压的自我意识在这一刻再度发出哀嚎，你想要反悔，想要闭嘴，你的双唇反复开合，却无法阻碍声音的流出。
你说：“……学长，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说：“这个世界是虚假的游戏世界。”
你说：“我与你都是现实中的人。”
你说：“我下载了一个游戏，我发现，游戏的攻略对象是你。”
你说：“游戏系统告诉我，你的命运被固化在了这个游戏中。”
你的叙述清晰，理性，在简单地概括完现状后，你又详细地给学长讲了你下载游戏以来的所有遭遇，包括每条线路里你做出的选择，包括每天线路中游戏角色“学长”的种种反应，你同样讲述了你是如何恢复的自我意识，讲述了这个世界的种种异常，最后，你看着学长，郑重地说着抱歉。
你说：“对不起，我以为这只是个游戏。”
你说：“对不起，可是，我想救你。”
你看着学长的表情，看着他先是困惑，而后恍惚，随后脸上露出迷茫与挣扎的痛苦神色，这段过程并没有持续太久，他像是开始想起了什么，突然猛地哆嗦了一下，随后抱着头，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学长，你还好吗？”
你试图抓住他的手掌，你想给他一点力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他猛地甩开了你。
“我……我……”
学长茫然而又无措地看了看你，又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他的嘴唇也跟着颤抖起来，眼神在仇恨，空蒙与恐惧中飞速切换。
“学长！”你慌乱地试图抱住他。
“不！”
他反应很大地推开了你，可在看到你摔倒的那一刻，他看着你的脸庞，像是突然恐惧到了极点，重重地跪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听见他细小的，机械的哽咽声，他说：
“我错了，主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你感觉你像是在做一个噩梦。
如系统所说的那样，学长恢复了所有的记忆，包括现实生活，也包括游戏中所经历的一切。他的记忆没有被回档重置，因此无比清晰地记得纯爱线中温暖幸福的百日，记得淫乱线中疯狂刺激的性爱，也记得臣服线中冰冷漫长的凌虐，他记得自己曾行走于自由的蓝天下，也记得自己被囚困于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内，一天又一天地受到调教与折磨，他曾无数次地试图反抗，无数次地杀死你或者自杀，可他的个人意志依旧被精确排列的选项组合一点点磨灭，最终结局的他无法离开你，也无法离开这个世界。
你无法想象如何能用意志去接受这一切，没有任何缓冲与铺垫，无数个百日的周目记忆必定会将学长吞没。
——他也的确正被吞没。
“……我……”
学长仍跪在地上，他的嘴唇轻轻抖动着，嗫嚅着一些破碎的词句，似是在回忆里挣扎。你慌忙把他扶起，在你的触碰下，他的躯体应激般猛地僵硬，随后又突兀地放松下来，他仍在微微颤抖，眼泪无意识地从眼眶滚落，可他的脸上却没有过多的表情，麻木与疲惫像是包裹了他脸上的肌肉，他的眼神空洞而又迷茫地望向前方，你无法找到他目光的落点，就像你也不知道他此刻陷在了哪一段回忆里。
“警告，警告，警告……”
恍惚间，你似乎又听到了铺天盖地的系统警报声，你眼前的世界仿若死机般闪烁起花点与黑纹，天花板和地板上，诡异的乱码字符飞速掠过。你看到屋内的陈设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塌”，原本立体的沙发、桌椅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狠狠压扁，化作二维平面，色彩也变得单调而失真，只剩线条勾勒出模糊轮廓。就连空气中悬浮的尘埃，此刻也变成扁平薄片，在紊乱的光影中无序飘荡。
你感到巨大的恐慌，就连你恢复自我意识的那一刻，世界都没出现这样诡异的变化，你上下打量着这个错乱荒诞的扁平世界，试图找到系统的警示框，可你没有找到任何能的文字，那串刚刚听到的警告声像是你的幻觉。学长在你的怀里低声啜泣，他有时候喊你主人，有时候喊你名字，有时候会渴求地抱着你，有时候又哆嗦着蜷缩了身体，像是在逃避无形的鞭打。
最后，他开始沉默。与这个一点点崩溃的世界一起沉默。
“系统，系统！”你大声地呼唤起来，“你在哪里？这是怎么回事？”
你的呼喊没有得到系统的回应，但在你怀中的学长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再度颤抖起来，你看见他挣扎痛苦的表情，像是在被什么东西狠狠折磨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立刻闭上嘴，慌乱地看着学长，你开始小声地喊着他的名字，不停地说“对不起”。
你不知道你还能做些什么了，你感觉自己好像把一切都搞砸了，在你与学长的身侧，世界仍在一点点崩溃，已经变成二维的物体正随着时间的流逝进一步解体成单调的线条与圆点，光线一点点暗了下去，似有不知从何而来的迷雾即将吞噬这个世界。
在光线完全黑下来的那一刻，你与学长，会不会与这世界一同消失？
——你无法控制这个可怕的念头，此刻的你突然开始无比怀念系统的存在，尽管这个世界虚假且单调，但它毕竟是存在的，曾真真切切地容纳了你和学长。
……等等。
你忽然意识到。
这个世界突然的崩溃，是不是与学长有关？
因为他回忆起了所有记忆，意识即将崩溃，所以这个世界也即将跟着他一起崩溃？
尽管想到了这一点，可你没有更好的办法，你看着怀中的学长，他正闭着眼，脸上的表情充满疲惫，像是在独自一人的道路上行走了太久，你不知道此刻的他正迷失在哪条道路上，意识是否已滑落你无法触及的深渊。
于是你继续呼唤他。
你喊着他现实中的名字，讲述你知道的，关于学长的一切，你回忆你们的高中年代，回忆在舞台上弹奏着琴曲，闪闪发光的学长，与那个在舞台下仰望着他的你，你说起学长的琴曲在广播站循环了好几个月，说起你那次仓促的告白，说起高三毕业之后，你再也没见过学长。
你感觉你已经说的尽量详细了，可是好像几句话就能把你脑海中关于学长的一切道尽，说到底，高中时期的你其实并不熟悉学长，你只是看见他闪闪发光的一个切面，于是暗自寄予了太多美好的想象，而在想象背后，又有多少东西，是真的属于学长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至于理智、温和、坚韧，爱好音乐与文学，这些属性只是游戏里对于学长的叙述，它们仅仅宽泛而又刻板地停留在纸面上，你也许能将游戏中学长的表现代入其中，比如他在纯爱线中会温和地朝你微笑，比如他无数个周目决绝的自尽与反杀，可说到底，这并不能代表“现实中的学长”。
所以……你不禁开始问自己：
你真的……认识学长吗？
说着说着，你自己都开始茫然，开始说不出话来，可你不敢停下，你竭尽全力地想要多唤醒学长的一丝理智，想要他摇摇欲坠的意识多一丝凭依，你想要他活在现实中，想要以后能有更多的机会遇见他，认识他。
你说：“学长，醒一醒吧。”
你说：“学长，我想认识你。”
你说：“……”
“……好。”
你不知说了多久，一声微弱的回应忽然回荡在你的耳侧，你低下头，看见学长睁开的双眼。
他的神色依旧疲惫，依旧麻木，被无数痛苦记忆冲击到濒临崩溃的他本应挤不出任何情绪的余裕，可他此刻的眼眸清醒而明亮，他正认真地看着你，轻声说道：
“我也想认识你。”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在这一刻，世界停止了崩溃的脚步，万物溃散又聚合，天际蒙昧昏暗的光源落在你与他之间，你在他眼眸中瞥见闪烁的星辰。
“我感觉……我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
“它曾经短暂美好过，可很快的，我就坠入到无休止的深渊之中。”
“抱歉……”，学长凝视了你一会，随后疲惫地合上眼，“我可能，暂时不想看见你的脸。”
话语间，像是联想起了什么无比糟糕的事情一般，他的手猛地颤抖了一下，声音也变得虚弱与畏怯。
“……对不起，”他停顿了一下，仍尽量平稳地说着，“我有些分不清，你是我梦境中温柔的爱人，还是残虐的主人。”
他示意性地推开你想要抱住他的手，然后脱离你的怀抱站了起来，他的身体仍在无意识的颤抖，你听见他急促的喘息声。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开口：
“我很开心，你唤醒了我。”
“只差一点，我就要永远都无法醒来了。无数周目的记忆已经冲垮了我的意识，我实在……实在承担不下去了。如果这样的记忆再多一点，经历的周目再长一点，我可能永远都找不回曾经的自己。”
“谢谢你，学弟，你救了我，在我彻底迷失之前。”
是这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所以……让学长想起一切，才是真正正确的选择吗？
你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学长，看着他脸上痛苦，疲惫的神情，在过去的游戏中，你从未见到他这样憔悴的模样，可正是这一刻的他，无比真实，也无比璀璨，你感觉他随时可能要碎裂，可他终究没有碎裂，仍真切地存在于这世界。脱离了游戏的设定，脱离了一切纸面的描述，此刻的他正无比坚韧地站在你面前，温和地朝你微笑，理性地朝你述说。
他说：“谢谢你，学弟。”
他又说：“抱歉，你是不是有些担心现在的情况？”
你点了点头，然后忽然又意识到学长现在正闭着眼，于是又“嗯”了一声以做回应。
“别担心，”学长说，“你不是刚刚在问，系统去哪了吗？”
“在这里哦。”他轻声说着，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朝你露出一个有些奇异的笑容。
“它在这里，它正在对我说话。”
“它说：警告，警告，警告……”
“警告：检测到攻略角色‘学长’出现未知错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他像是曾行走在无垠的冰川之上。
隔着一层透明的冰面，湍急的暗流在他脚下翻滚咆哮，但他充耳不闻，目光永远落在地平线之上，触目所及，皆是一片茫然的雪白。
哪里会是他的落脚点？他不知道答案，于是便顺从地跟随着命运推力向前，每走一步，冰层下便多一股暗涌。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那声来自于现实的呼喊声传来，他才终于停下脚步，恍然地驻足其间。
……这里只是个游戏。
那个声音告诉他。
快想起来吧，你要快点想起来，再晚一点的话，你真的会……
他低下头，注视着那层透明的冰面，然而只是一眼，封冻无数个周目的冰层便随之崩裂，他就此坠入无边暗涌之中。
一帧帧画面走马灯般在眼前飞掠，欢乐，痛苦，绝望，每一段回忆都如同汹涌的情感浪潮，狠狠拍打着他的意识。
这是哪一幕的回忆呢？
他看见满天绚丽的烟花，学弟在他面前单膝跪下，向他递来誓言与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是个满溢着浪漫与温暖的故事，学弟像是一个完美的恋人，他完美吻合了他的一切喜好。
——因为所有指向“无法爱上”的不完美，都会让周目提前中止。
又是哪一幕的回忆呢？
他服下媚药，身体上装备了所有可用于调动欲望的道具，在无尽的高潮中煎熬，直至体力耗尽进入昏迷。
那是个刺激且淫乱的故事，学弟像是个娴熟的调教师，他完美开发了他的身体，让他在无尽的欲望中沉沦。
——因为所有指向“无法沉沦”的不完美，都会让周目一遍遍重来。
然后是哪一幕的回忆呢？
他跪在调教室中，跪在学弟的脚边，虐待与调教已成为快感而非痛苦的来源，他的一切感官都因为学弟而存在。
那是个残忍且黑暗的故事，学弟像是个冷酷的主人，他完美磨灭了他所有反抗的意志，让他只知道接受与服从，无论赐予的是欢愉还是痛苦。
——因为所有指向“无法臣服”的不完美，都会让命运反反复复重启。
他一遍遍地重来，重来，重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重来，重来，重来，重来……
直至抵达这三次百日的终点。
……
所以。
他到底是谁呢？
是被命定之恋倾顾的男主角？是被拘禁被调教的性奴？是被游戏困住的活生生的人，又或者，只是一段故事中名为“学长”的角色？
他迷失其中，分不清楚方向，在无数周目的暗流裹挟中奋力挣扎，他双手徒劳地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只有冰冷刺骨的水流从指缝间穿过。
无数的狂乱纷杂的意识流中，他听见系统机械冰冷的声音。
“警告：检测到攻略角色‘学长’出现未知错误。”
“警告：检测到世界剧情即将发生大幅度偏移，世界崩溃程度提升。经计算，当前游戏世界升维率22.8％，尚不满足升维条件。”
“警告，警告，警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系统提示：经系统检测，您已经恢复经由系统保护的自我意识，意识适配率重新计算中，计算完成，当前适配率32.6％，适配率过低，系统无法消除您错乱的记忆。请问您是否接受重新封存自我意识，等待下一次被唤醒？”
“……我拒绝。”
“警告：当前意识适配率37.9％，尚未抵达安全值50％，经系统计算，如果您不封存意识，记忆洪流将有86.1％概率冲垮您的灵魂，请问您是否接受封存自我意识？”
“……我拒绝。”
“警告，警告，警告……”
不知在暗流中挣扎多久，连系统的警告声也仿佛被记忆的杂音所吞没，他感觉自己在渐渐失去与洪流抗争的勇气。
太痛苦了，太绝望了，看不到尽头的记忆之海，无数次折磨后的崩溃与绝望，以及偶尔掺杂，却加剧了疼痛感知的甘甜。他迷失其间，开始觉得：也许忘记一切才是最好的，只要保持永远无知无觉的状态，他依旧能存活在这个世界中，也许会有痛苦的经历，可也有可能，他会体验到又一次完美的，为他量身定制的爱情故事。
可是，可是……
“警告：攻略角色‘学长’处于意识崩溃中，经系统计算，当前意识适配率降低至25.6％，意识适配即将失败，请您立刻封存意识。”
“…”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
“我拒绝。”
然而，那个即将溃散的意识依旧提出了拒绝。
因为……
他已听见了呼唤。
“学长，醒一醒吧。”
有个声音在喊他的名字，喊着那个存在于现实中的，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
这声呼唤本来应该埋没在无数周目的回忆中，因为它们与“主角”有着一模一样的声线与音调，可是它一直在响起，它反复地喊着他的名字，它提到了他闪闪发光的高中年代，提到了他在舞台上弹奏着钢琴。于是他跟着想起了那段熟悉的旋律，想起他呕心泣血编写琴曲的一幕幕。那个声音又提到一场仓促的告白，他有些茫然，他好像已经想不起来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听着那个声音，他好像也能够幻想到那个场景，想到一张期待的，眼眸闪着光的年轻脸庞，以及随后失望的，垂下头离去的背影。
那些是不同于游戏中的一幕幕，无数个周目里未曾出现的鲜活场景，它短暂，却在这一瞬间细节丰富到仿佛能覆盖掉无数个单薄的游戏周目。
“……学长，我想认识你。”
最后，他听见那个声音这样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个声音像是带着哭腔，语音中带着微微的颤抖，这让那个声音突然变得更加陌生起来了，它不再让他想到游戏中的恋人，又或是主人。
于是，他也对这个声音产生了好奇。
像是在深水中抓到了唯一一块的锚点，他终于从无尽暗流中挣脱出来。
“系统提示：经计算，当前意识适配率50.1％。”
伴随着系统机械的提示声，他睁开双眼。
他看着面前熟悉而又陌生的黑发青年，微微沉默，随后认真地回答道：
“我也想认识你。”
“要从哪里说起呢？”
在你面前，学长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他摸索着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在他睁开双眼的那一刻，这个世界已经恢复了原状。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而一开口，便丢出一个你完全没想到的信息。
他说：“其实，我应该已经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忍不住露出了相当惊讶的表情，学长虽然闭着眼睛没有看见，但他听见了你的吸气声，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
“我还以为你早有预料了。”他说，“我的意识之所以会被困在这里，就是因为，我本来应该死了，却还想要活下去。”
“……应该是一场车祸吧，”他叹了一口气，“时间过得太久，我其实有点记不清了。总之，弥留之际，我听到了一个声音，它对我说，可以给我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而我……答应了。”
“我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太想太想活着回去了，我还没有给我的爸爸妈妈告别，没有完成我的学业，没有写完新作的琴曲，我太不甘心了，于是想要抓住我能抓住的一切。”
“……只是，我并没有想到我的后果。”
说到这里，学长沉默了一下，你看到他闭合着的，颤抖的眼睫，忽而意识到即使他刚刚还在朝你微笑，可他仍然不想睁开眼看你。
——他无法面对你这具名为“主角”的躯壳。
“在我答应之后，系统告诉我，它来自于一个低维的游戏世界，虽然可以暂时收容我的灵魂，但我的灵魂与游戏世界适配率太低了，只能完全封闭掉我的自我意识，让我以‘可攻略角色’的身份融入游戏。而作为一个以游戏为根基的世界，世界中所有的角色都有着相对固定的剧情，即固定的人物命运。可我没有，即使封闭意识，灵魂也无法长时间被保留在游戏世界中。”
“由于人格上的复杂性，系统无法通过自行的世界推演来完善我的故事线，而又因为一切选项是由‘玩家’决定的，所以，它需要一个玩家，来为我制定我的命运剧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随着学长的讲述，你想到了之前与系统的对话，忽然意识到，原来在那个时候，系统已告诉了你几乎全部的真相：那时的你向系统追问什么是“命运的固化”，而系统的确回答了你，它将命运的固化称之为游戏中攻略角色的剧情固化。它也曾告诉你，“学长”这一角色具有比其他游戏人物更为复杂的人格，导致他无法融入游戏世界剧情之中。因此游戏开启了内测模式，寻求其他位面游戏玩家的帮助。而在你的不懈努力下，学长线的三个结局终于被确定，学长就此被固化在了游戏之中。
那么，这一切，真的是学长期望的吗？
“如果那时的我知道后果，我应该已宁愿死在那场车祸中。”学长说道，“只是，在同意的那一刻，我已不能后悔，我不想真的成为一个游戏角色，我所能做的，只是在潜意识告诉自己，不能在游戏中沉沦，我不能束缚于‘爱情’，不能沉溺于‘欲望’，不能囚困于‘驯化’”。
“可是，我失败了。”
“……原来玩家是这样的存在，只要可以无数次地重来，只要每一个选项都因为有千万次的试错而变得绝对正确，那么作为被攻略者，我就一定会沿着被铺设的道路走向命运终点。”
“学弟，你真的……真的很厉害。”
不是你的错觉，你终于从学长的话语中听出恨意。
怎么可能不恨你呢？尽管他深知你的无辜，尽管他也明白一切的根源来源于自己对生的贪求，可是，他毕竟经历了那么多次由你带来的折磨，毕竟曾意志磨灭，身躯陷落，连所谓命运的爱情也只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攻略。
他该恨你的，你已做好了面对他恨意的准备。
学长沉默了很久，却又只是疲惫地。歉意地对你笑了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对不起……我不是在怪你。”
“正是我的失败，我才没有真正死去，此刻的我才能在这游戏世界中，清醒地与你对话。”
“我非常感谢，你能来到这个世界，又选择了唤醒我，不然，我的自我意识将永远被系统封存，浑浑噩噩地留在游戏世界之中。”
听着学长平淡的话语，你既觉得松了一口气，又替他觉得难受，你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犹豫着轻声说道：“可是……我好像还是没能救你。”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要怎样做才能带你离开这里，我之前以为这里仅仅是个游戏，所以做了太多太多对你很残忍的事情，我会尽我一切补偿你的。”
“学长……你能原谅我吗？”
“我没有怪过你。”学长摇了摇头，“你出现在这里，已经拯救了我。”
“而且，你也许不需要那么悲观，既然系统默许了我的醒来，那么或许……这一切还有转机。”
“系统。”他忽而微微提高了音量，“我知道你一直在，请告诉我们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收容了我的灵魂，又拉了学弟进入游戏，这一切……是不是与你之前提到的世界升维率有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亲爱的玩家，与攻略角色‘学长’，你们好。”在学长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系统深黑的光幕跟着在空中展开，“您的推测正确，这一切与世界升维率相关。”
“感谢你们的努力，经系统检测，当前世界升维率已达到35.7％，世界升维率逐步增长中。”
“感谢我们的努力？”听到系统的话，学长终于忍不住睁开双眼，他与你一起望着半空中的文字框，追问道，“所以，世界升维率到底是什么，我们俩在其中到底起到了什么作用？”
系统深黑的光幕闪烁了一下，像是背后的意识在思考，好一会儿，一个个白色的文字才重新在光幕上浮现：
“为了感谢你们为世界升维做出的努力，系统愿意解答您的疑惑：该世界初始构建于名为《调教の深渊》的游戏之上，以有限的既定选项，围绕攻略对象的三条攻略线路搭建世界框架，维持低维运转。”
“所谓世界升维，是指低维世界突破既有边界，借由多元、无序且富含创造性的变量嵌入，引发信息熵的剧增，进而以全新维度拓展存在世界形式的过程。”
”通俗解释举例为：在世界升维后，将引入更复杂的天气系统，拓展更多游戏场景，增添多维度剧情选项，以及初步构建攻略对象的‘自我意识’等等……”
“你的意思是，你们想让这个世界变成一个，类似于我们现实世界的真实世界？”听到一半，你忍不住开口问道。
“玩家的概括相对正确。”系统回答道，“需要纠正的是，您要如何定义真实？在系统的定义里，游戏世界与玩家本体所在的世界都为‘真实世界’，只是存在的形式与维度不同。”
“一个标准月前，系统捕捉到高维世界濒死的求救意识，该意识来源为攻略角色‘学长’以下简称‘学长’。为借由该高维变量拓展世界边界，系统开启世界推演模式，尝试将其固化在游戏世界内。”
“受限于世界规则，学长的意识需大幅度限制，仅维持与低维世界相持平的感知，经系统计算，在收容该高维变量后，通过长时间模拟同化，世界升维率将缓慢推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为什么，你默许了我们恢复自我意识？”学长问道，“如你所说，你应当希望我们俩永远被固化在游戏中才对。”
“否认，您的判断有误。”系统回答道，“系统并不追求将你们固化在世界之中，系统只追求世界的升维。封闭您的自我意识，并固化您的命运，只是为了保护您的高维意识，通俗理解为‘灵魂’，不被损坏。低维世界无法兼容您的意识，倘若剧情发生偏移，将会产生大量冗余数据，污染意识本质，也将破坏游戏世界的运行规则，造成一定程度的世界崩塌。”
“至于您的学弟，系统也并非有意封存他的自我意识，这同样是一种保护措施，防止玩家的感知在进入游戏后出现骤然失配。”
“如果这一切真如你所说，那为什么我们现在觉醒了自我意识，但依旧没有发生任何糟糕的情况？”学长追问道。
“否认，就在刚才，游戏世界已发生一次崩塌，直到玩家对世界的意识适配率提升至安全值，该游戏区域才得到恢复。”
“意识适配率……”学长喃喃道，和世界升维率一样，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汇。
“是不是，随着世界升维率的提升，意识适配率也会提高？”
“您的判断正确。”系统肯定了他的推测，“意识适配率即高维意识在本世界的兼容率，过低即有可能导致世界‘排异’现象，如果不进行意识封闭，严重时将造成一定程度的世界崩塌，并导致高维意识的损坏。随着世界升维的持续推进，您的意识适配率已逐步提升至50.1％，刚刚超过50％的安全阈值。”
“……”
“解释你们可能存在的疑惑。”不待你出口发问，系统的回答尽量做到了详细，“玩家在更早之前已恢复了自我意识，这是因为‘玩家’这一角色的特殊，在游戏世界之中，玩家本就是高维意识的投射，因此具有更高的兼容性。但遗憾的是，为了维持世界运转秩序，仍需要限制玩家的行为，使您不过多地脱离世界主线。”
系统回答到这里，你已经渐渐弄明白了这个世界的运转规则，但最关键的那个问题依旧没有得到系统的正面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显然，学长与你有一样的疑惑，他开口问道：
“那么，我们对世界升维率到底起了什么作用？”
……
“你们的自我意识，就是促进世界升维的媒介。”停顿了片刻，系统这样解释道，“你们引入了更多潜在的选项，带来更多元无序的变量，额外产生的信息量远超本游戏世界计算阈值。”
“世界边界因此受到冲击，在世界不彻底崩溃的前提下，只要你们存在，世界将逐步拓展边界，进化升维。”
“系统将重新整理事情的脉络，以便于你们理解。”
“第一阶段：系统尝试收容学长的灵魂，开启世界升维进程，在玩家的帮助下，学长被固化在游戏之中，世界升维率开始缓慢提升。”
“第二阶段：在获得玩家同意后，系统邀请玩家进入游戏，出于安全考量，系统将玩家的意识暂时封闭。直到一段时间后，玩家在无外力干涉的情况下自发恢复意识。此次意识觉醒带来大量信息增量，世界升维率进一步提升。”
“第三阶段：世界升维率的提高带来剧情容错度的提升。玩家获得一次自由选择权限后，选择将学长唤醒。该选项为不可控的风险选项，学长具有大量游戏世界与高维世界混杂的错乱记忆，且已经作为游戏本土人物而存在，他的意识觉醒将带来远胜于玩家意识觉醒所带来的冗余数据，并在短时间内剧烈冲击世界边界，造成游戏世界大面积崩塌。幸运的是，在世界即将崩溃之际，学长理清了错乱的自我意识，所造成的冗余数据大幅度减少，世界升维率同步提升，进而提高了你们的意识适配率。”
“因此，你们现在能安全的存在于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综上所述，尽管你们的存在带来了大量风险，但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世界升维，系统感谢你们的努力。”
听着系统冰冷的，机械的道谢声，有一种莫名的怒火在你心中聚集，你忍不住开口道：“不用你假惺惺的感谢，我不明白，既然学长的意识恢复能促进世界升维，你为什么还要一直暗示我，让我去通关剩下两条线路？”
“如果我听了你的话，你真的会让我离开这个游戏吗？而且，按你的逻辑，学长所经历的周目就会越多，觉醒自我意识时所带来的错乱数据越多，越容易导致世界崩溃，那为什么还要特意拉我进入游戏，让我去通关学长的线路，这样岂不是造成了更大的风险？”
“肯定，如果玩家通关剩余线路，系统将释放您受困的意识。对于系统而言，恢复了自我意识的您同样是风险存在，除非您始终不去打破世界规则。”系统回答道，“至于您的另一个问题，您也是高维意识，尽管所扮演角色‘主角’对系统升维率影响有限，但依旧是正面影响。”
“至于催促玩家通关学长线的剩余选项，是因为经系统检测，学长在封闭意识的前提下，仍有部分潜意识残留，尚未完全‘固化’。经系统推测，学长仍有恢复记忆的可能，需要玩家再度重历剧情，加深‘固化’。”
听着系统毫不遮掩恶意的机械话语，你心中忍不住颤了颤，你不由想到：
假如你一直都没恢复自我意识，那么你将和学长一样，被永远固化在游戏之中，成为世界升维的“养料”。
而假如你真的听从了系统的劝说，将剩下两条线路也走完的话，学长最后一点觉醒的可能也会被你亲手掐灭。
“……既然像现在这样，唤醒学长能带来大幅度的世界升维增长，你为什么不提早唤醒学长？”沉默了一会，你开口问道，“而如果这对你来说是风险选项的话，那为什么，还要给我一次自由选择的权力？”
“如果可以选择，系统更愿意选择以更安全的形式推进世界升维，而非像现在这样冒着世界崩溃的风险提高升维速率。系统已经捕获了高维世界的意识，尽管学长自我意识封存，但只要持有的时间足够长，该自我意识所蕴含的信息终将会被世界缓慢同化，世界升维率一样可以提升。在同时，系统还可以捕获更多高维意识，作为攻略对象固化于游戏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但可惜的是，系统无法违背世界运转规则，只要世界升维，世界的自由度便会提升，选择的自由权将同步解锁。该权利并非系统赐予，而是世界的规则，系统无法剥夺你的这份自由。”
听到这里，你已经没有什么疑问，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
在开口发问之前，你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学长，而学长在这时同样回望于你。
你们同时开口问道，“我们要怎样才能离开这里？”
系统沉默了一会，那个冰冷机械，令人生厌的声音没有再响起，漆黑的光幕上，白色的字符一个一个在上面显现：
“世界升维率达到50％的那一天。”
你在某个早晨醒来，听见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你愣愣地坐了一会，随后猛地拉开窗子，你看见外面的天空不再是永远的晴天——除了第一夜捡到学长，与跨年夜的大雪这特殊两幕外，你再没有看到这个世界有除晴天以外的天气。
一阵寒风吹入窗户，你打了个哆嗦，可你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看见窗户之外，学长正撑着伞站在雨里，他微微伸出手，与你一同眺望落雨的天际，下一刻，像是察觉到了你的注视，他回过头来，在看见你的那一瞬间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脸上露出些许惊吓的表情，可他很快调整好了自己，对你轻轻一笑。
“早上好。”你从模糊的雨声听出这句早安，朝他摆了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去外面走走。”学长朝你点了点头，撑伞走远了。
你看了他一会，心情有点沉重地叹了口气。
学长还是有些抗拒见到你，在这段时间里，他其实有又好几次又陷在了过往的回忆中。但幸运的是，二十多年的现实人生成为了他最关键的精神支柱，尽管他有时候会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到底身处于哪一段命运之中，可当你喊他现实中的名字的时候，他就会猛地惊醒过来，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已经达到48.7％了啊。”
你读出系统投放在天空一角的数字，那是实时更新的世界升维率。自从学长醒来，世界升维率一直在缓慢提升，与身为高维世界玩家投射的“主角’不同，学长作为被攻略的游戏本土角色，意识觉醒似乎对世界边界有更大的冲击性。针对这个情况，系统在之后又详细给你解释了一遍，大体意思是“主角”并不能算作游戏世界的本土角色，他只是一具行走在剧情线路上的空壳，任由高维世界的意识随意操纵，他本来就游离在世界之外，就算里面存有大量的自我意识，也无法对边界造成明显冲击。
有时候，你会想到，如果你没有开口将真相告诉学长，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多周目的回忆将更加压垮他的自我意识，而你的自由度始终有限，即使你一直存在于游戏中，世界无数次地反复推演重来，你们依旧无法抵达世界升维的那一刻。
无论手中是否还留有希望，你最终一定会陷入绝望，人类的意识无法抵御漫长的时间，最后的你要么选择放弃，在系统的提示下完成剩下两条攻略线然后离开游戏，要么选择麻木，在无望的未来中将自身的意识与世界同化。
你无比庆幸，你在那时唤醒了学长，唤醒了你唯一的同类。
任何人都不应该是绝对的保护者，或是绝对的拯救者，自以为是的专断保护有时候只是另一种程度的加害。你无法想象，假如你真的为了保护学长而隐瞒一切，那么，什么都没有记起，什么都不曾察觉的学长，还是你想要保护的，那个现实中的学长吗？
但无论如何，这一切不好的结果都没有发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因此……
“感谢你们，感谢曾注视我命运的，干涉我选择的，好心的神明们。”
你对着天空轻声说道。
接下来的时间里，你和学长一起见证了世界升维带来的变化。
如系统所说，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复杂，每天的天气都不再相同，长年笼罩在小镇边缘的迷雾渐渐褪去，迷雾之外，是更多的建筑与场地。
你也遇到了更多熟悉的面容，那些不曾出现在这一周目中的“熟人”，慢慢出现在了你的身边。
你的手机里有了元气竹马的联系方式，旁边的办公室搬来了一位傲娇同事，上班路上帮助了一位被差点撞倒的懦弱人妻。
你想要唤醒他们的自我意识，可他们像是已经在这个世界停留的太久了，当你向他们揭示世界的真相，他们却像是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似的，脸上露出茫然的神情。
他们是否曾是你的同类呢？
你不知道答案，可你也救不了他们，你只能希望，他们能在这个即将升维的世界里，过的好一些，再好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损坏并丢掉了调教室里所有的道具，又用水泥完全封死了入口，你又花费了一定时间，劝说懦弱人妻与他的丈夫离婚，并偷偷打了他“前夫”一顿——你居然真的找到了他的丈夫，你猜测这可能是懦弱人妻纯爱线里的角色。
但这不重要，在这个随着世界升维，因此拥有更多选择的世界里，你尽力改变了他们的命运。
那么，是时候向前走了。
在一个平凡的午后，你和学长注视着世界升维率超过了50％。
“系统提示：恭喜玩家与学长，世界升维率已达到临界值，该世界即将升维，你们也可以离开了。”
几乎是在数字跳动的同一刻，系统的对话框出现在了你们面前。
“离开这里……”你忍不住重复道，一旁的学长也神情有些恍惚，尽管你们每天都在期待这一刻的到来，可当它到来之际，你们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是轻微的茫然。
随后，狂喜席卷了你们的心脏。
“我能活着离开这里，是吗？”学长问道，他的嗓子有些发哑，“我是说，我能活着回到我的世界吗？”
“是的。”系统回答道，“经系统检测，您位于高维世界的身体已修复完毕，离开这里后，您可以直接苏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同世界中时间流速不同，经系统换算，在你们的世界中，时间仅过去13.14个小时，不会对你们的躯体造成损伤。”
“请问你们是否选择回到高维世界？”
A是
B否
面对着系统给出的选项，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你们同时选择了“是”。在你们确定回家的那一刻，你们的视角猛的变化，像是身处于无垠的漆黑隧道中，唯有你和学长二人的身影漂浮其间。
你回头望去，在你的身后，你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亮着的手机屏幕，在你的注视下它慢慢的粒子化，随后在黑暗中散去，一团五彩的光华从即将消散的屏幕中脱离出来，像一个朦胧的，美好的泡泡悬浮在黑暗之中。
“世界升维进行中。”
系统冰冷机械的电子音回荡在空间中，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你似乎也从这声音中听出了一丝激动。
“已完成坐标定位，高维意识投放中。投放进度31.2％……49.5％……67.3％……”
你感到自你的前方传来一股莫名的吸引力，你转过头，看见你的前方同样是一个梦幻的泡泡，它比你身后的泡泡更大，光泽更美丽，似乎有无数景象在表面浮现又湮没，你从它身上感到一中强烈的熟悉感，像是即将回到母亲的怀抱，某种温暖的感觉萦绕你的心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投放进度89.8％……92.6％……98.8％……”
进度一点点逼近100％，在进度即将走完之时，你与你身侧的学长对视。
你望着他，望着不知何时已恢复黑色长发的他，他也同样望着你，望着有着现实中外貌，而非“主角”的你。
“现实再见吧。”进度的最后，学长向你伸出手来，他笑着说着，语气中是久违的轻快，“学弟，我想认识你。”
耳边传来“进度100％”的提示声，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秒，你同样握住了学长的手。
“好啊，我也想认识你，学长。”
话音落下，你们一起没入那个梦幻的泡泡中。
恭喜你们，亲爱的学长与学弟。
恭喜达成结局分支八，TE结局：世界升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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