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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怜心中一紧, 看向师岸。
师岸立在滚滚烟尘之中, 神色冷凝, 衣袂飘动,却毫发无伤。
应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 又有些疑惑。
在揽月城, 师岸对上君执天时, 还落于下风。现在他的修为,似乎比起以前来,上涨了许多。
君执天却丝毫不感到意外,他盯着师岸,突然弯了弯唇角。
“你的剑呢?师岸,作为神子,你不是术法和剑术兼修的么?”
师岸漠然地看他,“与你无关。君执天,你为何会来这里?”
“想来就来了。”魔气在君执天的指尖萦绕,“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特别的惊喜。”
他一字一顿,“师岸,你很碍事。我想杀你很久了。”
师岸看着他,脸色冷得像经年不化的雪。
“君执天,你反复纠缠应怜,想把她据为己有。”他语气冰冷,“一个低劣的魔族,也敢肖想神女?”
“低劣的魔族?”君执天重复一遍,往地上金色的阵法扫了一眼,似笑非笑。
“那你现在做的,为了提升修为,吸收妖皇的妖力,就不怕自己变成同样低劣的妖族?”
师岸的面色骤然一冷,数道雷光从天而落,被君执天的魔剑弹开。
黑雾蔓延开来。
那是近乎实质化的魔气,十分浓郁,让应怜觉得有点透不过气。
君执天笑道:“在揽月城受挫,就想用这种方法提升修为么。师岸,你不如试试能否成为妖神,那还能有一点向我报仇雪恨的可能。”
说着,血红色的剑气在空中幻化而出,以雷霆万钧之势下坠,如一场赤色的雨。
师岸不言不语,只是抬起手。
只是,他施法的方向,却不是君执天,而是妖皇的方向。
妖皇身上的锁链猛地收紧,底下的金色阵法飞快旋转起来。
白龙猛地抬头,发出一声痛不可抑的嘶叫。
这想必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
金色阵法转得越来越快,师岸身上随之泛出金光,与之相反的,是妖皇的生命力越来越弱。
应怜能明显感觉到,它的生命力正在迅速流失。
她轻轻抿唇,再一次刷新了对师岸的认识。
察觉到师岸的意图,君执天立刻作出反应。
他默念法咒,五指合拢,法阵似乎被某种力量干扰一般,飞速旋转被硬生生中止,猛地一停。
虽然法阵被中止,师岸却不管不顾。他似乎不再恋战,身形闪烁,就要脱战离开。
君执天面上浮出鲜明的怒色,“再一次打不过就跑?这就是极天城的神子?”
剑气如落雨,却穿过了师岸的虚影。
他本尊已经离开,只留下了一句话。
“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对应怜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君执天。”
随着师岸的离开,黑云散去了。
和煦的日光重新照了下来。
和这温暖明媚的一切格格不入的,是君执天的脸色。
他沉着一张脸,手一挥。
山坡上本来生长着许多树木,郁郁葱葱。
此刻,它们忽然像被狂风扫过一样,割麦般倒下,发出轰然巨响。
应怜:“……”
君执天一不高兴,他周围的人和物就要倒霉。
此时此刻,她似乎应该去安慰安慰他。
她正要解了隐身术,妖皇的竖瞳就看向了她。
它奄奄一息,低声呼唤,“神女。”
伴随着这声呼唤,君执天猛地转头。
他拧起眉头,“神女?”
应怜指尖绽放出金光,解了隐身术。她望向君执天,眨了眨眼睛,“对呀,是我——欸?”
她的尾音戛然而止,整个人被君执天一把推到山壁上。
背后的岩石传来冰冷的触感。
君执天垂眸望着她,目光沉沉。
他凝望着应怜的面容,语气低哑,“我很想你。”
应怜:“……我也是。”
他们分开,似乎还没有半个星期吧。怎么君执天的反应,像是他们分隔好久一样?
她余光瞥见妖皇正往这边望来,目光复杂,于是想起了正事,推了推君执天。
“先放开我,我想去问妖皇几个问题。”
君执天却不肯放开她,他把应怜按在岩壁上,贴近了她,轻声细语。
“问它做什么?反正它快死了。”
正是因为妖皇快死了,才要赶紧问啊。
应怜去推君执天,反被他抓着手腕按在头顶。
就算没往妖皇那边看,她也能猜到,对方的表情一定一言难尽。
当着昔日敌人的面,被这样对待,应怜还是有点不自在的。
她试图屈起膝盖去顶君执天,却被他用魔气压制住,动弹不得。
应怜又气又羞,“你放开我……唔……”
唇被吻住了。
和君执天平时的风格不同,这是一个极尽温柔缠绵的吻。
仿佛他们真的久别重逢一般,细细品尝着她的滋味。
应怜被亲得迷迷糊糊。
……快要透不过气来了。君执天能不能考虑一下她的身体状况,每次时间不要这么长?
迷乱之间,想到君执天当着妖皇的面强行亲她,她又心生微怒。
就算妖皇快死了,她也不希望这个以前的老对手看到这一幕啊!
想到这里,应怜稍微提起精神,报复性地咬了君执天一口。
……
她能够明显感受到君执天身体一僵。
趁着这个机会,应怜挣脱魔气的束缚,想把君执天推开,却被对方压制了所有反抗,更为用力地吻上来。
直到许久,他才放开她,似笑非笑地看她,“什么时候学会咬人了?”
应怜深呼吸了一下,蹙起眉瞪他,“你活该。做点正事好不好?时间是很宝贵的。”
她语气微怒,君执天却似乎被她取悦到了,黑眸中浮现出愉悦的情绪。
“你对正事的定义,和我不一样。”
说着,他靠了过来,捧起应怜的脸颊。
应怜挣扎,“你再这样,我就真的生气了——”
说着,一股暖流顺着君执天的指尖,进入她的灵脉,在身体里游走。
“……”
原来是治愈术。
刚刚晕晕乎乎的头脑,经过治愈术的修复,瞬间变得清醒起来。
君执天放开了她,叹了口气,“怎么连给你用治愈术都不愿意。”
他语气遗憾,“自从把银链收回,你真是越来越不乖了。”
因着两人确立了情人关系,在应怜的哄劝之下,君执天把银链暂时解了下来。
面对这样颠倒黑白的说辞,应怜不想回应。
她走到妖皇面前,问他:“你刚刚叫我,是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对于妖皇,她并不熟悉,只在之前几次两界会晤,和战场上见过。
现在,她才得以仔细一观妖皇的本体。
它的鳞片是雪白的,然而因为长期被囚/禁于此,闪着灰暗的光泽。
金色的锁链穿过它的双翼,把它绑缚在半空中。
此时,那双竖瞳里的光泽已经黯淡下去,显然活不了多久了。
妖皇盯着她,眼神复杂,片刻才道:“神女,你不是和仙尊有婚约么?”
他本来想在应怜面前揭露师岸的真面目,才暗示她用隐身术躲到一边。
没想到君执天来了之后,师岸就毫不犹豫地榨干它最后一点妖力,使用术法离开了。
师岸走了,现场只剩下应怜和君执天。
妖皇想,他之所以沦落至此,其中也少不了应怜的功劳。既然如此……
那借君执天的手,解决掉应怜,也算报仇雪恨了。
然而应怜解了隐身术后,君执天非但不杀她,还去亲她,看得妖皇目瞪口呆。
极天城那帮道貌岸然的修士,不是最爱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
没想到临死之前,他还能刷新一下对应怜这个老对手的认知。
顶着妖皇复杂的目光,应怜感觉脸上烧了起来。
她强作镇定,道:“这不关你的事。你为什么被囚禁在这里?是师岸做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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