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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元知默了默,问:“那张图有什麽玄机吗?”

春红道:“我也想知道。沈篁每天都要用千金难求的洛阳宣纸重新画那白虎,耗资巨大,这里面肯定有鬼。你知道他的前几任妻子都是因何而死吗?”

“因为沈篁贪图那丰厚的嫁妆?”薛元知道,“就没有人怀疑过吗?”

春红道:“妻亡再娶本没什麽,但一而再再而三,其中还涉及财産问题,任谁都会觉得蹊跷。许氏过世后,许家人来闹过,还报了官,奈何官府查来查去也没有发现什麽。”

“后来此事不了了之,便没有人再管了,沈篁留了个克妻的名声,可他又是个才貌双全的主,架不住许多姑娘家非他不嫁,冒着生命危险去赌自己是特殊的那一个。”

她指着薛元知道:“你不就是吗?说你运气不好吧,你又在婚前发现了他的恶行,说你运气好吧,你逃到半路又被抓回来了。”

薛元知愕然,差点没反应过来,在春红眼里自己现在是那祝姑娘的样子。

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薛元知忙把盖头盖上。

“你双亲已逝,我的父母亦已不在,今日拜堂,我们便拜张叔吧,他在我心里,犹如半个父亲。”

沈篁大步踏进来,语调飞扬,全然不似昨日。

春红往薛元知脖子后藏去。

薛元知压低声音含糊道:“你躲什麽,他又听不见你说话,又看不见你。”

一般情况下,鬼是不会被活物感应到的,除非对方已达顶级境界。

薛元知吸了春红的怨气,与她息息相关,所以才能和她无障碍交流。

春红讪讪地探出脑袋:“他今天怎麽这麽高兴?”

“鬼知道。”

“我就是鬼……”

薛元知被沈篁牵着,慢慢走过亭台楼阁。

沈篁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她说道:“当初我在邻县活动,因为不肯为一些人作画,经常被打。”

“有一次,他们挑了我的手筋,还到处威胁,没有人敢救我。”

“恰巧遇到从别处逃难过来的张叔,他曾经是开医馆的,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却愿意对我施以援手。”

“后来我在这里安定下来,便把张叔接了过来当管家。”

春红在旁贴心补充:“这个张叔可不是好人,沈篁就是指使他毒死我的。”

两人走到前厅,燃竹奏乐,宾客祝贺声络绎不绝。

“一拜天地!”

傧相高亢地喊礼。

两人正拜,外面突然骚动起来。

有家丁进来报:“着火了!”

这火来得蹊跷,很快蔓延到她们所在的地方,一股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春红尖叫着飘走。

火舌顺着地毯席卷整个屋内,到处乱成了一团。

薛元知刚準备跑路,却被沈篁发现。

他攥着她的手,一路穿行在火海。

“不是……”不断有被烧断的横梁掉落,薛元知边跳脚避开,边甩他的手,风呼呼吹走了她的盖头。

“咳咳咳。”黑烟灌进喉咙,薛元知被呛红了脸,“你……”

準备说的话堪堪停在嘴边。

她目瞪口呆。

眼前的人绯衣瑰丽,如同开到荼靡的一抹绚烂,笑吟吟的脸上糅杂着天真和残忍。

他说:“好久不见,薛元知。”

是乾荒。

其实薛元知从前来过苍怀。

那时她刚诞生不久,还没接受反派任命仪式,懵懵懂懂,对外面好奇得很。

有一天无意闯入了系统的禁区,碰上程序错误,掉进了一条河里。

顺水漂流了一天,在悬崖底下,遇到了快要死掉的墨麒麟。

它匍匐在地,浑身髒兮兮的,爪子不受控制地在发抖,却拼命护着怀里的聚魂瓶。

薛元知蹲下来后,还被它恶狠狠地吼了。

不过薛元知不怕,因为她一眼看穿那墨麒麟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系统里的每一个反派诞生时,身上都会有一块玉,那是系统信仰之力所炼成的护身符,可以满足反派的一个愿望。

薛元知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己好像没有什麽特别想要的。

于是她用那块玉,救下了墨麒麟。

那墨麒麟伤好后恢複人形,是个明媚少年。

他说瓶子里是他的恩人。

薛元知和他一起想尽办法,将聚魂瓶中的那缕残魂投入人世。

可还没来得及守着残魂长大,薛元知就被系统发现了。

临别前,她对那少年说:“等我以后来找你们。”

谁料回去后,薛元知经历了漫漫低谷期。

这一等,就是很久了。

直到她终于可以进入实战,选定苍怀世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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