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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伏阶并没有干等她铸剑,还做了二手準备。

薛元知道:“你想用这东西寻找下一个要献祭灵魂的目标?”

伏阶耸了耸肩:“囫囵兽已经被你杀死,我无法再识别出五行魂力,还要这些魂魄来干嘛呢?”

相延予问:“那你卖它干嘛?”

伏阶道:“这麽多人皮做的,不派上用场岂不浪费?而且看着那些人,沉沦在癡欲里,越陷越深,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薛元知已经明显感觉到相延予周围冷下来的气场,以他的性格,是无法对这种事情坐视不理的。

可时机未到,她挡在相延予前面,指着地上的尸体道:“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伏阶嫌弃地看了一眼,道:“这麽粗暴的手法,可不是我。我嘛,杀人喜欢用温柔刀。”

幻术杀人,犹如千千万细丝一点一点绕上心头,确实可称温柔刀。

薛元知挑眉:“那裴适是你杀的?”

“是。”伏阶满意认下,“你看他死在梦里,笑得多开心。”

薛元知又道:“那你不杀道士,他们因何而死?”

“不是我不杀。”伏阶纠正道,“是有人不让我杀,他嫌我下手太轻,便宜了他们。”

极轻极微的虫子落在耳尖,薛元知反手将它捏碎,破了伏阶的幻术攻击。

“你以为我们还会再踩一次坑吗?天杪!”

相延予亦捉出肩上的影虫,召剑大喝。

几乎是同时,伏阶帽上绿宝石亦化出一把剑来。

灵契为盟,枯枝未斩,伏阶不可动桐花谷的人,而且只要不入幻术,相延予打他还是没问题的。

薛元知还未正式被授予桐花谷令牌,所以她退后自保,并未上前。

灵力相交的那剎,祭台上的香盒掉落在地,地上尸体盖的白布全部飞走。

相延予挥剑连连刺向伏阶,每招都是快準狠,不留他喘息机会。

伏阶奋力接下,好不容易后撤飞上屋顶,插空说道:“你们仙门的人还真是爱多管閑事。”

相延予身影一晃,已至他跟前,瓦片被剑气震飞,薛元知忙让开,换了个位置继续观望。

只见两人在屋顶铿铿锵锵又是数个回合,忽然屋顶被砸出一个洞来,伏阶从那洞中掉下,被灵力一扫,从屋内滚了出来。

他还未起来,天杪剑已经架在脖子上。

相延予居高临下道:“你们这些妖魔,不也爱偷袭吗?”

好像确实是这样的,相延予大部分时候受伤,都有他们“出其不意”的一份功劳。

不过薛元知隐隐觉得不妙。

他为什麽没有直接击杀伏阶?

难道是因为伏阶和仙门的叛徒有关,所以他想把伏阶带回桐花谷审问吗?

可是伏阶不仅知道仙门的叛徒,他还知道她吸纳怨气的事,要是一个没受住,把她的事也说了那就难办了。

想到这,薛元知运转灵力沖过去,一掌拍到伏阶身上。

这一掌虽重,却险险避开要害,外人不仔细看的话是发现不了的。

毕竟她还没完成灵契,现在杀了伏阶自己也会受天罚。

伏阶被那一掌推得又在地上滚了几圈,薛元知再次擡起手来。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嘴上这麽说,而背朝相延予时,薛元知给伏阶递了一个眼神。

伏阶会意地爬起来,用同归于尽的架势朝他们挥出一剑,相延予忙将她往后一拉,使力抵挡。

近处祭台和地上的尸体被灵力沖击得四分五裂,屋顶上的瓦片碎成渣滚滚而下,乱七八糟地在空中飞舞着。

等视野清晰,周围平静下来,伏阶早已不见蹤影。

“还是让他跑了。”相延予收剑回身。

“这一跑,再点香可就叫不来了。” 薛元知捡起地上的香盒,“师兄,你说我们是不是要把夙迎香行给端了,免得这香再去祸害他人。”

“也对。我们去把红酥绵绵都毁了,然后请官府查封夙迎香行。”相延予道,“至于这逃走的半魇,我等下和裴老爷说,到时桐花谷会去末路冢找那冢主乾荒,让他交出这只妖来。”

薛元知脱口道:“那要是他不交呢?”

相延予道:“末路冢和仙门之间的关系一直就岌岌可危,而且有人在生事,我桐花谷既然知道了,便不能袖手旁观。他要是不交,那就只能再次讨伐他们了。”

薛元知摸了摸下巴,道:“乾荒此人,虽然名声不好,但也是个坦蕩的性子,不会搞阴险那一套,你要是和他对上的话,放手去就是了,主要是怕他手下那些人……”

相延予突然道:“你倒是很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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