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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绕到两条街外的谢佟抹了把脸上的伤口,轻轻舔过指尖:还以为他想起来了
昨天跟着他走的那个男孩就在旁边,既害怕又担心:你没事吧?
谢佟敛神,恢复了平日的冷漠艳戾:没事。
我现在还没感觉发热,也没有不舒服男生睁大眼睛,我是不是,是不是不会变成怪物了?
谢佟看了他一会儿,男生也从这安静里领会到了其中意思。
他还是会变怪物。
你的眼瞳已经开始变色了,有没有觉得身体很痒?那是病毒在造作,它在改造你的身体,让你的触觉慢慢丧失,再逐步提升其它四感实验没能救你。
远在别墅的司檩也听到了乌弃云与荆南桉的对话,在他先一步行动之前就被乌弃云制止:你别出来,我们现在回去,放心,一旦有不对劲我立刻告诉你。
司檩握紧拳头:十分钟。
乌弃云:好,我保证。
附近没看到灰塔成员,只有一个消失不见的谢佟。
他好像真的只是来观光一下,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荆南桉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其余人也没遭遇陷阱或围攻,安静到不可思议。
可司檩并没有放下心。
谢佟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的暂住点早就被发现了?还只是巧合?
第78章 露台
他对你说了什么?
回到别墅,司檩严肃地询问荆南桉。
荆南桉把过程复述一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神经病啊?汤积皱眉,过来挑衅一下就走人?
司檩:就他一个?
荆南桉点点头:我只看到了他。
原本荆南桉并没有百分百确定身后的人是谢佟,只是叫一下诈诈他。
从他听到名字的反应来看,是谢佟本人没错了。
众人面色各异。
荆峙冷冷地望着虚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汤圆与黄曳沉默地坐在一边,和尚沉凝不语,乌弃云一直看着司檩。
罗智脸色最沉。
他还没忘记自己老家一整个镇都毁在了灰塔手里,其中还有他外公。
融入司檩的队伍之前,他就知道了荆南桉与灰塔可能出现的纠葛,但他也清楚荆南桉可能是受害者,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尽力用平常心去对待他。
如今终于是压不住这道火,他猛得砸向桌子,却又理智知道不应该这样,只得压抑着、默不作声地转过身去。
罗智荆南桉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之前都是怎么回事,但我也想弄清楚他们到底做了什么,还想做什么更想清楚我跟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但现在条件不允许,没有发达的网络,没有便利的交通,我什么都查不了。
乌弃云应该算是最心平气和的那个了,他拍拍荆南桉的肩:总有一天会清楚的。
罗智拿起杯子咕噜噜喝下一整杯水,终于冷静了些,转身跟荆南桉道歉:不是针对你,我是太愤怒了,那种恶毒又疯狂的行为,死的结局都算便宜他了!!
很奇怪。和尚突然说,司檩,你末世后遇到了几次谢佟?
司檩皱了下眉:直接接触只有烟花厂那次,他告诉我荆南桉在及门镇。
间接接触就比较多了,比如末世刚开始,灰塔实施恶行的那个教堂,及门镇葬身病毒的近万普通民众,以及从及门镇出来,车上贴的小纸条
还有之前偶然经过的某条街道,有被灰塔组织扫荡过的痕迹。
以上种种,虽然没有直接碰上谢佟,但无一不再彰显着他的存在感。
你上和尚想说上一世,但意识到在场还有其他人,便临时改口,你之前追捕了那么久,见过他独身一人吗?
司檩闭了闭眼,他领会了和尚的意思,强迫自己不要夹杂私人情绪去思考:没有,烟花厂之前我并没有见过他本人。
那就很奇怪了,他这种人,为什么烟花厂那次,还有这次突然出现,都只有一个人?
罗智冷着脸:谁知道是不是让手下藏在暗处了?说不定这会儿我们别墅已经被包围了!
众人一静。
于是又绕回了原本的问题,谢佟出现在这里,究竟是巧合,还是一直就知道他们在这?
其他人或许不清楚,但和尚、乌弃云还有司檩都明白,他们现在不能把时间放在对付灰塔身上。
寒潮马上到来,这一世跟上一世本来就有所不同,谁也不清楚这一次的温度会不会更极端恶劣。
前世一个普通体质的成年男女,在寒潮期间出门最多两个小时就会被冻成冰雕。
这一世兴许会更离谱。
如果司檩只有自己一个人,他会毫不犹豫追着灰塔去查,去捣毁他们可是不行。
他不能把在场这些人都陪自己玩命特别是这一世还有乌弃云,他早就没法像前世一般孤注一掷了。
乌弃云坐在沙发扶手上,缓声说:我个人觉得只有两种情况。要么,他一直跟着我们,且知道我们住处,但他只有一个人,所以我们一直相安无事。
要么,他身边还是跟着众多下属,但遇到我们只是巧合,并知不道我们的住处,否则为什么不上来搞我们?
汤圆犹豫了下,举手说:哥,你逻辑有问题。
什么?
谢佟为什么要搞我们?汤圆从客观角度来分析,先不管他对别人做了什么事,但首先,他把已经掌控的荆哥完整地交还给我们,说明不论什么原因,他至少不希望荆大哥死吧?
汤圆看了眼怒气冲天的罗智,默默移到黄曳身边,再继续说:既然不想要荆大哥去死,那他搞我们的意义在哪,把他放出来的荆大哥再抢回去?
司檩:
汤圆说的不无道理,这是作为旁观者角度来说,最客观的判断。
但他与罗智等人都和灰塔有仇怨,自然而然把自己放在了灰塔的死敌平面上。
既然是死敌,那自然是见面就不死不休。
于是完全没考虑过,灰塔可能根本不打算对他们动手的可能性。
或者说,是谢佟可能不打算对他们动手。
那他神经病啊?汤积非常不能理解,他今天突然冒出来做什么?
这事暂时没讨论出结果,但让大家心里都沉了不止一个度。
他们的过冬储备差不多快结束了,现在还需要去附近的家用大市场找两口铁锅,以及去一趟建材市场囤积燃烧木柴,干完这些后就可以安静坐在家里,等待寒潮的到来。
偏偏谢佟这一闹,让他们做事都束手束脚起来,也多了很多顾虑。
万一谢佟那个疯子突然哪天想不开,趁着他们有人出门有人守家,对他们动手呢?
这都太难说了,没人敢轻易赌。
收拾好带回来的物资,晚饭也没什么心思做了,就简单吃了干粮。
吃完后,汤圆带着不知情况的黄曳回房,罗智被外婆叫去房间,一米八几的壮汉蹲在老人面前,眼眶通红,不知道在聊什么。
荆峙荆南桉两眼相望,唯余沉默。
乌弃云跟和尚一边在地下室归类新物资,一边聊起前世的事。
两人都还理智,没有其他人那么悲观。
你怎么看?
想算灰塔的帐必须要等寒潮后,现在一切都要以大家安全为先。
我也是这个意思。和尚叹了口气,这个谢佟
乌弃云把今天找到的几瓶白酒归类到酒的分区里,再望着原本作为娱乐区的地下室,各个房间都储满了物资,房间还贴着分类标签。
地下室占地最大的厅子也被物资堆满了,原本的台球桌上放着各类饮料与酒水。
现在的问题是谢佟会不会突然对我们出手。乌弃云捏捏眉心,虽然不怵他,但会扰乱我们的动向。
和尚摇摇头:我是觉得,我们就这么几个人,不可能摸到他跟灰塔的行踪,与其每天等在家里想太多,不如按原计划行事,船到桥头自然直。
乌弃云同意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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