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时代[末世]一杯三两墨(7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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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陈栎紧张地问。

没事,运气好烟枪有些气喘, 头盔下他痛得嘴唇雪白。

陈栎迅速收起悬停翼,架着烟枪,在建筑的掩护下,向下移动。为了隐蔽行踪, 两人没有乘电梯,而是选择外置防火通道。

跑到一层,那里停着一辆先前准备好的电磁摩托,作为临时撤退工具。

我们把温流之的尸体带走。陈栎对烟枪说。

烟枪一把抓住陈栎的胳膊。

他们的任务灵活性很高, 只有一条限制条件不救温流之。

这是温元帅、温流之、反革三方共同商讨出的结果, 以温流之的牺牲来换取胜利。

这个女科学家决定贡献出自己的生命, 为给这个装睡的时代沉痛一击。

她已经死了, 我们没有救她。陈栎推开烟枪的手。

烟枪不再阻拦,他明白陈栎的意思。两人一边跑一边用手势制定了简单的战术。

陈栎从巨塔的背侧奇袭, 烟枪骑摩托绕到外围接应。

他们向来配合无间,顺利抢下温流之的尸身。

烟枪心里默念了一句抱歉,然后把温流之的尸体紧紧捆在自己腰上,摩托提速,载着他和温流之迅速远去。

后视窗里他看到陈栎乘着悬停翼飞上天空,他松了一口气,给足动力飞驰而去。

接应点停着一辆家用电磁车,烟枪横抱起温流之的尸体塞进后排,然后自己钻进前排。

电磁车开动,在街道上跑了一会儿,烟枪耐不住把头盔拆了下来,瘫在座位上痛苦地喘了几口气。

他的下半张脸淌满鲜血,血还在顺着下巴往下滴。

前来接应的颂光被他这副样子吓了一跳,连忙问,伤哪了?

烟枪吃力地摇了摇头,没事,陈栎呢?

他报告已经脱险了。颂光帮烟枪把外衣脱下来,烟枪的外衣上插了不少碎片,这时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开车的反革看了一眼烟枪,语气无奈,都扎成刺猬了,还说没事呢。

颂光帮烟枪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大量巨塔外壳的碎片扎进衣服里,把皮肉割得血肉模糊。这种衣服材质有粘黏性,能防止他们把血迹留在任务现场,也把碎片都带了出来。

鹎鹎那边怎么样?烟枪缓过来一些,又问。

顺利。反革说。

家用电磁车驶入一处地下通道,反革把车停靠在路边,按下操作盘上的一个绿色按键。

只见家用电磁车的顶盖迅速地下压折叠,一辆平平无奇的电磁车竟然在瞬间改装成了悬浮跑车,反革等了三十秒,才发动跑车,速度比家用电磁车快了不只一倍,向前疾驰而去。

小鸟和魁首那边没有大问题,老烟有伤,回头接cy。颂光如此安排。

很快,主控伤寒把陈栎的坐标发了过来。

三人驱车接上陈栎的时候,陈栎已经销毁了行动穿的衣服和悬停翼,身上不知道穿着哪抢来的衣服,胸前一片镂空黑纱,裤子的款式过度贴身。

他脸上戴了一只黑色半面罩,活像个从事特殊职业的青年,正状似百无聊赖地盘着腿坐在路旁。

还好你是大白天穿成这样。烟枪吐了一头盔的血,也不妨碍他对此表达不满。

陈栎见他还有力气扯皮知道没大碍,就没理他,径自钻进了后排。

后排躺着温流之,陈栎的目光微微一凝,然后他脱下外套掩住了她的尸身。

他和温流之只见过一次,还是很久很久之前,没想到温流之还能认出自己。

也没想到再见之日就是她的死期。

温流之和妹妹温任之完全不同,开慧极早,志向坚定,二十三岁便已经创立了自己的实验室,研究植物食物学。

在食物日趋药品化的今天,很多人认为她的研究是滞后的,没有任何商业价值。她的合作伙伴也接二连三地离开,最终只剩下她一个人。

之后她又独自在第十七号玻璃塔进行了整整五年的植物实验,直到今天。

她的一生勇敢而伟大,令人敬佩。

但温流之的死绝不会是一出温吞的悲剧,她的哥哥,新上任的军政部元帅温行之在十分钟前通过军政部的公共频道向丛元帅宣战。

他只说了三句话,我的妹妹温流之,终其一生致力于让整个国家吃上新鲜粮食,生为人杰,死亦无愧。

她被人当街射杀,之后军部机器人试图攻入她的实验室。

我向军部丛善勤元帅发出宣战,直到他为我妹妹的死亡谢罪,我温行之,不死不休。

在近百年的历史里,还没有一个人这样直白地发出战书,以自己的姓名为誓,以敌人的姓名为书,独自一人擂响战鼓,不惧生死。

这件事瞬间激起舆论的千层巨浪。议题为新帅替妹妹发声声讨军部元帅,两方舆论争执不休。

一部分人认为这是一出权力相搏的闹剧,只要给足新帅资源,事态就会平息。而另一部分则认为这是人权反抗的希望。

这中间必然有人在教唆愚弄,捭阖舆论,就像是一方池塘,左右吹风,满是涟漪。

然而新帅咬死不松口,竟然直接以公民的身份将丛善勤告上承担司法功能的第二局,要求司法系统对此进行彻查。

新帅出身军政部下设的法学院,如同一根针精准迅速地穿刺法典,将丛善勤钉在了审判席上。

丛善勤被军部暂停所有权职,进行清白度调查。

任何威逼利诱都没有让新帅屈服,始终坚持控诉,这也是他在未来赢得民心的关键之一。

第117章

任务结束之后, 陈栎和烟枪没有回基地,而是拎着装备包找了个小旅馆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听到鹎鹎和魁首安全抵达基地,他们才松了口气。

鹎鹎向来胆小多谋, 堪称脱身小伎俩教科书,带着魁首在中心城兜了几个圈子才回基地。

陈栎捻起从烟枪身体里取出的碎片, 他认出了这种材料,不由得皱起眉头, 如果我是丛善勤,我会追踪碎片, 这种碎片和电磁地面的材质类似。

烟枪点点头, 找个地方处理一下。

打包送给温元帅。陈栎说。

烟枪挑了挑眉毛,哦?你是这个意思?

反正他都站在明面上了。陈栎不咸不淡地说。

事不宜迟, 现在就去。烟枪从床上爬了起来,眼看着伤口又开始飙血。

陈栎把他按了回去, 你老实点,我去就行。

不行,你不能单独去。烟枪很少用这么强硬的语气対他说话。

陈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了烟枪的意思。他几天前瞒着烟枪做的事情, 他対事情本身不后悔,但是觉得非常愧対烟枪。

他强行让烟枪承担了自己的生死,他很任性,他觉得自己可能得改一改。

好, 我们一起去。陈栎凑过去在烟枪有点泛白的嘴唇上轻轻地啄了一下。

这种材料的碎片最小的只有指甲盖大, 陈栎有心把烟枪抱起来抖一抖, 不放过任何一片。

他伏在烟枪身上, 仔细地翻开他的伤口里检查,烟枪疼得浑身是汗, 只能靠欣赏美色来转移注意力。

其实你穿成这样也挺好看的,但最好只给我看烟枪声音有些虚弱,内容比较流氓。

好说,只要你听话。陈栎说。

我可听话了!烟枪顿时都不觉得疼了,人也精神起来。

你说了不算。陈栎替他重新包扎好伤口,抻着力气把烟枪从床上扶了起来。

烟枪顺手搂着陈栎的腰,靠在他身上半真半假地哼了一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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