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花二白(1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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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正阳敲着方向盘,很耐心的样子:睡会儿吧余教授,晚上开车慢,一点不帅,装睡也行,给我留点面子。

余遂毫无意识的被逗笑了,徐正阳说:后座有件衣服,你将就盖一下,别到头来感冒了。

余遂不跟他客气,扭身从后座摸来衣服,什么勉强够盖的,简直可以当被子了,不过他真是累了,没力气跟人调侃,放了点座椅盖上衣服闭眼,很轻易的就睡着了。

徐正阳车开得又稳又慢,跟龟爬似的,足足比去时多开了四十多分钟,车子刚停下余遂就睁眼了,徐正阳注意着余遂,瞧见他醒来微皱起眉头:没睡着么?

余遂解释说:睡着了,我睡眠浅而已。

徐正阳哦了声,下车时他叫余遂把盖身上的羽绒服穿上,外边正冷呢,他穿得也不少,套头毛衣和加厚外套,瞧见余遂先看了眼他的穿着才应声把大衣穿上。

电梯里光线十足,徐正阳比余遂高小半个头,而且余遂瞧着比他纤瘦一点,细腰长腿更明显,下颌也比他柔和一点,整个人看着温和又内敛。

余遂低垂着眼睛,大脑有点当机,羽绒服很厚很温暖,下车时徐正阳又伸手来把拉链拉到了顶端,他暖得手脚软绵,鼻息里全是属于这件羽绒服的味道,还有点很淡的烟味。

他有点沉溺其中,如果能有一张床,他能立刻倒下就睡着。

徐正阳过了睡点很清醒,他站在余遂左后方 ,能看见余遂半张白皙的侧脸和耳廓,不知道是不是热的,他的耳垂有点泛红。

他捏着着钥匙圈玩,也不跟余遂说话,但这样的安静反而是恰好的,就适合深夜,四人依旧住同一层,隔着几间房,先经过余遂房间,徐正阳开口说话,余教授,注意休息,晚安。

余遂道完晚安又说了句谢谢。

徐正阳说:别说谢谢,余教授记着我的好就行。

徐正阳打破作息规律,熬了大半夜也没跟人说上两句话,更别说有其他进展,精神却挺来劲,有时候随着心意疯一把滋味挺爽的。

而余遂累了好几天精神一直被吊着,此刻心里被挤满热乎,他稍一放松,一头栽进软绵去。

余遂第二天一早就去开研讨会了,佳佳以为徐正阳没去接余遂,想吃瓜吃了个空,白瞎了她的热心肠,徐正阳没多解释,佳佳一看就是个神助攻,但徐正阳现在还不想的,至少在余遂自己想清楚之前,应该让他自己思考做决定。

往后的一个星期,余遂依旧很少回酒店,佳佳有时候会给他发一些关于余遂的信息,这小妮子挺会拿捏人。

余遂大部分时间都在这边的研究所泡着,重复不断研讨,反复精进实验,林老一天十六个小时对着屏幕,佳佳在林老身边帮着演算数据,他更不能闲,但每天都会收到徐正阳的消息,叫他注意后颈的伤。

以前比这累的时候也有,但这次滋味挺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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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去医院拆纱布那天,徐正阳开车去接余遂,又大喇喇的跟着进了伤口处理室,还是上次的医生,几次看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病人的哥哥?

徐正阳视线从余遂的后颈移到医生脸上,他当了好几年兵确实看着没有余遂那么细皮嫩肉的,不过他纠结的重点神他妈奇,瞟了眼余遂问医生,我看着很像家属么?

那家属的定义可广泛了。

咳了两声,医生选择沉默的拿起医用剪刀,纱布一层层拆开,好心情没能持续,徐正阳的脸色跟着医生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余遂脖颈白皙,那缝了几针的伤口很明显,线缝在皮肉里,泛着血红,医生说:伤口有点发炎了,是没忌口吧。医生手指触碰伤口检查说:还有点裂开了。

没好好擦药吧?

徐正阳也没料到每天提醒着了这么大的人还会那么搞,早知道婆妈个屁啊,就该摁过去,就该逮着人脖子亲自上手。

余遂感受到徐正阳的目光正盯着他,自己尽力把视线定在医生脸上,有些躲闪的意味。

处理室空空荡荡,医生感觉哪里怪怪的,被病人面无表情的盯得有些瘆得慌,还有这旁边站着的家属,压力怪大的。

原本今天能拆的线没拆,最后医生再次嘱咐说:可别不拿身体当回事儿,辛辣刺激的食物就先忍忍别吃了,还有脖子要适当放松,我估计你这伤口裂开就是因为长时间低头造成的。

徐正阳也被教训了,医生没什么底气的说:家属也要多关心照顾病人一些,别麻痹大意的不当回事儿,要再这样下去下次来估计得重新缝针。

这会儿徐正阳倒是虚心的听医生话,就算眼皮底下的人一直躲着目光不跟他对视也不妨碍他又睨了眼。

他看医生处理伤口时多凑近了两步,衣角挨着余遂衣服的布料,垂眼能看到他的领口,延伸往下是一点隐秘的白皙锁骨更往下看不见了。

他一边听着医生教训一边忍不住对余遂说:余教授,你还真不让人省心。

空气里安静了那么几秒,余遂本来就有点发红的耳尖更红了,医生眉间也控制不住的跳动,就徐正阳一个人淡定无事得一批。

徐正阳的车坐多后有一点后遗症就是自己会毫无意识的做一些小动作,回到车上后余遂自己悄无声息降了点车窗,凉风吹着终于舒服一些。

余遂捏着手指,觉得这几天徐正阳天天关心他伤口自己还弄成这样挺对不住的,回到研究所余遂都没从这样的抱歉感里抽离。

不行回去道个歉吧,余遂想。

余教授最近吃糖好频繁,三个实习生见余教授又剥了颗糖含嘴里但看着心情不佳。

后来快下班时又见余教授从更衣室出来,竟然没穿白大褂!

然后下班了!

靠,从没见余教授下班那么早。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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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遂对请徐正阳吃饭这事特执着,吉林这边怎么说他待过好一段时间,于是寻着记忆找了家不错的馆子带徐正阳去。

徐正阳就由着他做东跟着走,不过看余遂点菜的样子也不是很熟,他就有些想笑。

余遂解释说:其实我也没来过,但以前听同事说过挺不错。

吃什么不重要,人对就行。徐正阳拨弄着茶杯回他。

余遂是一点不敢抬起头,盯着菜单选了几道招牌菜,他回到酒店见着徐正阳才发觉自己狭隘了,徐正阳这样的人,哪那么容易生气。

话是这么说,饭还是要吃的。

余遂又翻了一页点了两道菜。

点完后又把菜单推给徐正阳,问他,还想再吃点什么吗?

徐正阳接过菜单看了看他点的菜,划掉两道说:换点清淡的吧。

余遂看着他划掉两道重口味的菜,对他说:不用将就我。

徐正阳没说话,把点菜本给了服务员。

一路来徐正阳发现余遂食量特别小,跟猫咪似的,还是一只独善其身的小白猫,看着他吃饭,徐正阳心底会有种冲劲,想把这人喂胖一点,再胖一点。

余遂发现自己很容易陷入徐正阳的节奏里,不管是看徐正阳食欲好多跟着吃了半碗米饭还是饭后在吉林某不知名大道上散步。

他已经丧失了东道主的掌控权,徐正阳说话的一把好嗓音太有力度,让人不经意就会跟着他的想法走,这人是个只要他想就能掌控全局的人。

路灯隔好几米才有一盏,因此总有那么一截路是昏暗的,前路真的长得没尽头,徐正阳问余遂:看得清么?还是回去?

余遂呼出白气,看了前路一眼,走会儿吧。

徐正阳同意了,也放慢了步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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