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花二白(2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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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正阳从他臂膀下穿过去摸他的背,下巴抵着人脑袋问,怎么就喂不胖啊余遂,你吃哪去了?你一直这样我很慌的。

余遂从和徐正阳闹情绪就开始暴瘦,本来食量就不大,心里憋了太多情绪后就更没食欲,紧接着遇上林老去世,短短几天暴瘦了七八斤。

余遂从来不觉得自己正常,徐正阳越心疼他越想更糟糕,他甚至回忆起一些东西,那是很多年前的一些零碎念头,在和徐正阳还是陌生人的大学时期。

假如他在徐正阳经过的路口被车撞死,假如他在徐正阳走过的教学楼上往下跳,又或者其他方式,让红色的鲜血从身体里绽放,哪怕以丑陋的姿态,在徐正阳眼里留下触目惊心的一幕,他应该会记得很多年。

正当这种思想愈发浓烈,甚至他开始每晚梦到这些假设的场景,有死亡的他,有旁观者徐正阳,当某天他打算付诸实践,他得知了徐正阳入伍的消息。

余遂在他颈子里蹭蹭不说话,徐正阳摁了摁他的脊骨,跟余遂说:再瘦下去就带你打营养针去。

余遂闷着声说不要,抱紧了徐正阳,特小孩。

余遂的生命里没有在刻意等待徐正阳的出现,不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过了十年,徐正阳才知道他叫余遂。

可是如果没有徐正阳,他将永远沉溺在黑暗里,而他如今触碰到了这束光,战兢却又不舍,人都是这样的,一旦拥有了就会更贪心。

徐正阳抱着他,缓缓道:那就给我再多吃点,你一天不胖我就天天催,催到你胖为止。

知道什么叫催吗?徐正阳亲他眼睛一口。

余遂睁眼,抬头看他,说知道。

什么意思?

养猪的意思。

徐正阳扬起笑,余遂总是一本正经的戳中他笑点,搂紧人说:知道就好。他又道:现在朋友们都知道咱两关系了,老杨他们前几天离开了,他们说下次聚会让我带着你,你愿不愿意啊?

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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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的后事理清后,日子逐渐恢复平常,送走孙启云和周老,两人过了一段特别平静的生活,后来徐正阳还单独带余遂去林老墓碑前献过花。

从三月中旬到四月初,是一段很岁月宁静的时光。

过了两个星期余遂接到云瑞那边打来的电话,想挖他去做首席总设计师。

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公司,薪资待遇自然没得说,研究所还真比不了,余遂说考虑,倒不是看中高薪厚名,研究所侧重化工,但云瑞的生物医药发展得很成熟了,各方面都先进,他想改专攻生物医药领域。

没几天业里行间就谣传出余遂要跳槽云瑞的消息,引起了不小动静,连远在西安的顾绒齐都听到八卦打电话来问徐正阳。

云瑞给余遂打过好几个电话,徐正阳知道,第一次余遂挂完电话就跟他说过自己想法,当时徐正阳在书房视频会议,余遂进来后就在桌对面等着他。

书房是照着余遂家的书房改的,古色古香的红木家具,沉稳大气,余遂前段时间的工作文件徐正阳给他理了放一边,给自己划拉了个角办公。

余遂一进来徐正阳就没法全神贯注了,期间暗暗抬过好几次眼,次数多了就谁都多少猜到了,老板对面估计有人,还挺勾人。

徐正阳挂完视频会议就伸手过去勾他手指问怎么了,最近因为公司里的事连工作都带回家了,余遂很喜欢跟徐正阳亲近,顺势就绕到了徐正阳那边,坐到他腿上。

这姿势亲近,也比徐正阳高一个头,余遂低头问徐正阳,我可不可以不工作?

徐正阳脑子里卡了下,瞧不出余遂什么情绪,这人真的很少把喜怒哀乐摆到脸上,跟截木头似的,但语气是柔软的,看人还特全神贯注。

徐正阳捞着他的背摇头说:不行,你不工作了我养你啊?我又没多少钱,养不起,你得工作,你要努力赚钱养家。

余遂太喜欢现在的状态,他是个很自私的人,眷恋这样所有时间都属于徐正阳的生活,突然脑子一热就说了,不行也没关系,他又说:那我跳槽去云瑞怎么样?工资很高的。

跟徐正阳在一起,余遂越活越小孩,有时候都不太聪明的亚子,徐正阳不知道他还有这么句等着他,他就是觉着余遂辞职挺可惜,就像林老说的,余遂是人才,该发光发亮。

余遂等着徐正阳答复,在他腿上动了动,怕徐正阳腿麻,同时寻到更舒适的体。位,徐正阳任由着,伸手弄了弄他外翻的半截衣领,手滑下去捏着余遂手背问,怎么突然想跳槽了?所里干得不高兴吗?

没有,但去云瑞钱很多。

掉钱罐子去了?

赚钱养家。

徐正阳抬手捂他嘴,叫他别这么一本正经气他,余遂眼眸很浅,里面盛满凉薄和冷情,就这么一双眼睛外露着,真的显反差太大了。

他跟猫似的,舌尖刮了下他手心,徐正阳眉间猛跳,没轻重的掐住余遂后脖颈,越看越火烧,理智回拢前已经吻上了。

余遂回吻他,喉间溢出一句,明天周六。

壁灯在晃动,客厅,卫生间里,厨房,卧室徐正阳家改变真挺大的,这些地方都安了圈壁灯,还有卧室里从床到卫生间的那条短廊道上,也有一盏壁灯,这些灯都开一整夜。

那是徐正阳为他的夜盲症留的。

而徐正阳特别喜欢跟余遂在床上解决问题,这时候从这坏蛋嘴里逼出来的都是实话真话,余遂每次都跟小猫似的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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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遂不再嗜睡后变得特粘人,两人经常到小区花园里散步,余遂现在是对徐正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徐正阳问什么他就老老实实说什么。

小区里有一片人工芭蕉林,等到夏天特别凉爽,铺了好几条鹅卵石小道,隐蔽性也好,徐正阳走得快两步,背着手伸开五指。

路灯打在他的背上劈开一道亮光,暖黄色的,余遂能看清徐正阳手心的纹路,接着把手递过去,被他握进掌心。

徐正阳没要求余遂交代什么,但余遂会在这样的夜晚主动跟他说,像找到了个豁口,一点一点往外挤,余遂愿意说,徐正阳就听着,每次都能把他的手握得特热乎。

不过余遂这个人就像一张白纸似的,背景很简单,他去问闻枫是否自己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是因为他曾生活在一个叫制管所的地方。

制管所很乱,人很杂,像余遂就是被捡进去的,在里面生活了十年,那十年,他只能从窗户看外边的世界。

后因为某些原因制管所被取缔,里面不正常的人都被送进了城镇里的精神病院,而他和其他一些像他一样的孩子被送进了另一个方向的孤儿院。

七个出来的孩子,最后只有余遂没被送回精神病院。

余遂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就像问陈一徐正阳讨不讨厌同性恋,他需要获得更可靠保险的答案,所以他依赖着闻枫。

徐正阳很难用言语安慰余遂,于是买了两张livehouse演唱会的票,从C市飞到香格里拉,那里的夜空璀璨,微风有青草香,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徐正阳跟余遂说:徐老板呢是个很稳重的人,思想也保守,坚决不会像台上的那些人一样,对着那么多人唱歌或者是跳舞。

他站在人群里,站在余遂身边,穿着商务范的西装打着领带,里面是一件某品牌的黑色衬衫经典款,然后这样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解了西装纽扣,风流雅痞的站上了舞台,握着话筒,在几千人面前,送了余遂一首water fount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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