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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笑了笑:“没有,可能就是在风口吹久了。”

“哦。”叶星奕应了一声:“你看着年纪好小,我以为你是他之前的学生。”

大概怕叶星奕反悔,亦或想让他降低警惕,青年顺手摘掉了鸭舌帽,露出了卷曲的深褐色头发:“嗯,我可能看着显小。”

叶星奕只是外表顽劣,长得像随时会动手揍人的刺头,但其实极好相处,特别是现在已经被淩恒养顺毛了。

三两句话之间,他脸上的神情也没那麽绷了,甚至因为晚饭吃得太满足、心情很好而主动说:“我是不是也应该喊你一声哥?”

青年微不可见僵硬了一下,左手背在身后,掐了一把手心,随即笑得更明显了:“可以啊!”

叶星奕把辣条袋子递了过去:“吃吗?”

青年伸手拿了一根:“谢谢。”

青年不着痕迹地打探,话语却先入为主:“你是他现在班里学生吧。我听说他毕业之后就回老家教书了。”

叶星奕“嗯”了一声。

青年又问宁云骁:“你们俩都是他班里的学生吗?”

青年长得漂亮,模样无可挑剔,可叶星奕却莫名有些不舒服,强硬地蹙着眉:“嗯。”

大概两脚动物的本性就是或多或少都会偏袒长得好看的人与事物。都走到四楼了,叶星奕才后知后觉,他甚至完全没想起来应该打个电话跟淩恒确认,就这麽擅作主张,唐突地把人给领回家了。

碍于青年已经跟到这里,叶星奕又没法突然将他丢下。根本不现实,而且失礼数。

叶星奕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巴掌,面上不动声色,继续把人往家里带。

推开玄关的门时,淩恒在卧室,简泊不知在厨房里捣鼓什麽,两人都没立刻出现在视线範围,叶星奕大声喊了句:“哥,家里来客人了!”

还不等见到淩恒与简泊,星星先从卧室出来。只一瞬,它浑身的毛都瘌了,从喉咙里持续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肉眼可见极其不友好。

叶星奕从未见过弟弟这样反常,他愣了愣,蹲下阻止:“星星,不可以。”

小白狗仍然在发威,它加大攻势,甚至直接“汪汪”了好几声,狂吠阵阵,差点就要扑过去了。

叶星奕不明所以之时,简泊总算出来了,他端着杯咖啡,大咧咧:“都这麽晚了,什麽客人啊?老鱼头吗——”

然后,这杯滚烫还冒着热气的咖啡,直接泼在了青年脸上。

叶星奕猛地怔住,话都忘了说。

那青年大概没预料到,一头卷毛本来就被帽子压塌了些,一整杯热咖啡迎面泼过来,褐色的液体顺着发梢、鼻梁滴滴答答地淌下。

他险些睁不开眼睛,捂着脸,退后一步,情绪明显一再克制,到口的髒话咽下。只是愠怒显然。

简泊盯着青年,突然说:“你们俩知道他是谁吗?就往家里带?”

简泊不知多久没有发过脾气了,遑论是对着两个小孩。

叶星奕大脑转不过来,无措:“他说是哥的舍友……”

简泊将手里的白瓷杯重重砸在桌子上,腕骨用力,咬牙切齿地笑:“确实是舍友,老熟人了。”

话音落下的那一个须臾,简泊暴怒:“我当年就该找人活活整死你,还能让你这样找上门来?站在我面前?”

淩恒从卧室出来站在玄关时,叶星奕正好转过头,他甚至没跟淩恒对视,心里最坏的猜测却已然印证。

时隔六年,昔日恋人的对峙之间,淩恒肩膀发颤,下颌绷紧。

只看淩恒这个反应,叶星奕已经不用多嘴再问了,下意识噤声。

是陈灿。

的的确确是他。

叶星奕完全怔住了。

简泊怒不可遏,几乎已经沖上去了,发飙:“我□□血妈的!你还敢追到家里来?”

“四百多公里,好找啊!”简泊被宁云骁及时拦住,胸膛却抑制不住地剧烈起伏。

淩恒淡漠出声:“别动手,他不配。”

简泊确实与失去理智差不多了,拳头数次举起,对视上宁云骁几近恳求的眼后,还是认命垂下,一字一停滞:“我□□血妈!”

整杯咖啡泼在脸上、身上、头发上,到处都是褐色液体,可任凭如何狼狈不堪,也能窥见这是一张多麽漂亮的脸。身边长得好看的人许多,明媚恣意如南卿,清秀温润如宁云骁,可叶星奕从来没想过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他们。

他终于明白“我见犹怜”这四个字了。

陈灿生得极其漂亮,是让人一眼就能看癡的那种漂亮,不笑时冷清,但眉眼间只要沾惹上一点笑意,又化为雨后初霁氤氲而开。

陈灿勉强睁开眼睛,睫毛翕动之间,液体还在不住往下滑落。他大概从来没受过这麽大的委屈,对峙上屋内的四个人时,颤着声:“淩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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