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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将余建忠推开了些,满眼疼惜:“先不说这些,孩子回来了就好。”

叶星奕自知他今晚的行为确实莽撞了,闹得这麽兴师动衆,他自己也过意不去,低头道歉:“对不起,我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几个大人簇拥着小狼崽子上楼,把他围在中间,生怕一个没留神再赌气跑了。

上楼时,宁云骁与叶星奕对视一眼,脸上的担忧真真切切。

电视机顶上原本摆了个相框,现在它已经摔在垃圾桶里了,一地零碎的相片纸。

叶星奕眼眶发红,他埋头蹲在地上,一点一点捡起,捧在手心,视若珍宝。

这张四人合照是今年寒假拍的,就是考完一模在“上隐”聚餐那天。

是谁撕的,无需多言。

叶星奕无比后悔,晚上那一拳还是打轻了。打得太轻了。

卧室也是狼藉遍野,所有皮卡丘贴纸、摆件都进了垃圾桶,无一例外,甚至连星星的狗粮、水盆都被故意踹翻。

陈明心细,她提醒淩恒:“有空检查一下,看家里有没有什麽东西丢了,证件这些的。”

这会,余建忠早已知道前因后果,脸色愠极:“真给他脸了!就这麽大摇大摆闯进来,真当自己家了!好好检查一下,东西丢了立刻报警。私闯民宅还敢砸东砸西的。我非把他关进派出所,扣他个十几二十天的!”

自己这些年最得意的学生,在人声鼎沸、最关键的路口被恶意抹黑,锒铛失策。

余建忠本来还为当年的事憋火,何况现在,家里这个小的也受了这麽大委屈,老头子简直气得牙痒痒:“家都不要了!你们全跑出去,放任他一个人在这!幸亏他没打星星的主意,不然星奕还不知道会有多难过!”

餐桌上多出来一张纸条,除了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以外,什麽都没写。

余建忠一点忍不了,他掏出手机,火气滔天:“跑到我的地盘上撒泼摆架子来了?!”

叶星奕以为老校长是要拨过去,但他很明显没输数字,只大力在通话列表捣了一下,随后嘟音响起——“报个电话号码给你,现在就替我查!”

“对,就是这个!照片我待会传你,扣不了他个私闯民宅的罪也至少得给我把他拘几天!”余建忠站在阳台上,一边用力拍栏杆,一边语气铿锵:“那时候欺负我家大孩子!现在小的二模刚考完,还有两个月不到马上要参加高考了!他再耍横、再这麽欺负人试试呢!跑到我们这来自投罗网了,你说!”

卧室里,陈明与宁云骁已经将垃圾桶里的摆件捡了起来,挑仅存还完好的几个在清理。

简泊拎着扫帚,和淩恒对视一眼,后者将叶星奕手中捏着的碎纸片拿走,柔声安抚:“照片我们下次再拍,不伤心了。”

小白狗也敏锐地感觉出来哥哥受了极大委屈,它摇着尾巴凑到叶星奕腿边,用头去拱,黑色的小嘴哼哼唧唧。

叶星奕盘腿坐在地毯上,将小白狗抱进怀里,亲吻它的额头,敛了眼色,后怕道:“……对不起,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的。”

“你明明也没有见过他……”叶星奕低头,自顾自地说:“我还不如你,竟然还主动把他往家里带。”

简泊闷着头拖地,顶了顶腮,然后在叶星奕头上摸了一把,吐了一大口气:“不怪你,我那会情绪上头了,不该吼你和云骁的。”

“你俩才多大?”简泊讥笑一声:“我跟淩哥当年都被他骗得团团转呢,我俩读到大四,二十二岁了,还一直觉得他是个善茬。”

简泊痛苦不堪地回忆:“……淩哥那时候已经準备在莘城买房了,真以为能过一辈子,能过到老。”

宁云骁皱着眉走过来,在简泊胳膊上掐了一把,摇头示意。

简泊擡手,给了自己个耳巴子:“我的。”

见到那货,寻常人都忍不住动怒发火,更何况是陪在淩恒身边整整十三个年头的简泊。

叶星奕理解,但脸还是黑了几度,无处发洩。

将家里收拾得差不多了,简泊伸了伸脖子:“今晚到我那住,保不準这孙子半夜还会再摸过来。”

淩恒看了他一眼,说:“不用”。

叶星奕也摇头,他不想挪动,只想待在家里,守着曾经过去的六百多个日日夜夜。

只是少年实在郁闷,六百多天与四年相比——大概还是迟了些。他不确定能否相抗……

“去我那住吧,”陈明也劝,“左右五六分钟的路,你俩来回能方便些。”

淩恒还想拒绝,陈明一句话起了至关重要的用处,她温柔而不容抗拒地说:“阿恒,不要拿星奕的前途开玩笑。高考摆在这,他耽误不起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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