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清冷仙长是百草枯这档事在线阅读(38)(2 / 2)
所以从前内外皆可相通,到了后来,那便仅余里的部分,会与自身产生连结。
那问题来了。
现在的符悬书所布下的结界,又会是哪一种?
答案,已在牡丹心中。
她想扶着一旁的树,来稳住自己,不愿面对真相。
呜呜呜呜,她终是又双叒叕,对仙长下手了!
可牡丹的手才刚搭上,本该是能撑在树皮之上的,但,放上的那一刻,牡丹就觉得奇怪。
这树离自己有那么远吗?
还半点阻力也无。
等怔眼一瞧,牡丹傻了。
她的手掌,不,现在应该说是整条手臂,直接穿过树干!
这下别说扶树了,牡丹都差点把自己给摔了个狗啃泥。
哎哟我天!
牡丹没站好,这下不光是手,而是整个人都穿过了树。
她呆住。
往后一瞧,见左脚还在树里,牡丹默默拔了出来,站在树旁。
牡丹想象了下自己方才表现。
她稍早才觉得自己飘着飘着,很像幽灵,结果这下可好,她刚才干的那些,那情景怎么看,怎么像真正的幽灵!
姑娘?
牡丹正打趣自己,转瞬发现符悬书左右张望,似在寻找她的身影。
她伸手,在符悬书眼前挥挥:仙长,我在这儿呢,看不见我吗?
符悬书径自穿过她的身体,牡丹一凛,忽然很能体会到那些平时看不见的灵体是什么个感受。
牡丹垂首,看着自己掌心,看完又看手背,嘟囔:半透明的啊
都还能透过手掌看到底下蓬勃生长的小草,牡丹点头,这才对嘛。
适才的符悬书能看见自己、感知到自己,肯定是场意外!
而牡丹进来的灵府既然呈现了这段记忆给牡丹,那就表示,符悬书的心魔,怕是由这段回忆而生。
意识到这点,周遭景物快速抽换。
就好像搭上一辆车速过快的车,往窗外看时,外头的景象都疯狂往后跑,看得牡丹头昏眼花。
妈呀,这不带调速的吗?
牡丹干脆闭眼,等听见周围传来吵杂声后,这才偷偷把眼睛张开一条缝。
嗯,景物都定住了,看来是直接快进到了关键阶段。
这样才对嘛
本来就该是进到案发现场,刚刚搞得那一出,弄得牡丹都摸不着脑袋。
她听周围皆往同个方向去的千凌门弟子说:快快快,门派大比就要开始了!
又听另个人在说:今日可有好戏看了!毕师兄要对上符师兄呢!
这两个耳熟的姓氏,又同时搭在一起,让牡丹不想到熟人都难。
什么什么,毕晏鸿要对上符悬书吗?
牡丹拎裙跟上。
她还测试了一下,到两个领路的弟子面前扮鬼脸,他们俩都没发现自己的存在,果然刚刚只是一场小意外。
目前一切看来都挺正常的,但,既然灵府出现的是这段记忆,那就代表,这应当就是一切的开端。
牡丹已能远远瞧见不远处场上各自站上一人。
同样的白衣,一人白衣翩翩,一人呃,牡丹不予置评,但牡丹能认出,那人应当不是毕晏鸿。
高台坐了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观赛,符悬书与不知名的弟子对上。
比试开始──
一声令下,符悬书只拨了一根弦,琴音凝出的音波便以琴为起点,往外横扫,把那正要开始取出法器的不知名弟子给扫下擂台。
胜者,符悬书!
秒杀。
这是妥妥的秒杀。
牡丹正想拍手,随即又想到,她这么拍,符悬书又听不到,干脆作罢。
但,她不拍,多的是人能替她拍。
哇啊──
场外忽然爆出热烈的欢呼声浪,差点没把牡丹送走。
他们讨论之热烈,一个个面上都很兴奋。
第几次了?第几次了?分明能上场的大家境界都是差不离的,可怎么符师兄一上场,那就是绝对的辗压、压倒性的胜利,太厉害了!
牡丹听他们所言,就猜符悬书这样辗压别人,怕是已驾轻就熟了。
她看着还在场上垂目等着下一人上场的符悬书。
这周围那样吵闹,可唯独只有他所站的那一方天地,好似隔绝了所有的吵。
外头怎么说、说什么,哪怕他就是话题的中心,符悬书也总是那样的淡然。
就好像,只有他周遭的时间是静止的、声音是寂静的。
牡丹遥遥望着他。
突地,本垂眸的符悬书毫无预警,抬首往牡丹的方向看来。
符悬书与牡丹的眼对上。
那一瞬间,牡丹真的以为,符悬书看见了自己。
但,对上眼后,符悬书的眼就像穿透了牡丹,望着更远的什么,随后收回有些疑惑的目光,敛眸继续等待。
紧接着,擂台的另外一侧,另一个熟悉的人影抱着琵琶,从容笑着,缓缓而来。
年少的毕晏鸿头发要比牡丹见过的来得短,看着少了些老成,而是更显几分朝气。
正式开打前,他都还有心思笑着对符悬书说:师弟,待会儿,你可别手下留情,要拿出真本事啊。
符悬书顿了会儿,考虑过后,才轻轻颔首应下。
好。
又是一声的比试开始。
这回,始字一落,两人先后起手。
符悬书琴音先行,毕晏鸿也没落后太多,琵琶声随后响起,化去符悬书的第一招攻势。
牡丹挑眉。
看样子这场就没法再接着秒杀了。
毕晏鸿好歹也是符悬书师兄,应当是有几分真功夫在的。
牡丹观赛归观赛,心却提了起来,环视周围,观察所有风吹草动。
她觉得,异动应是不远了。
牡丹所在的地方在观众这侧,对面就是长老们所在之处。
在那上头还坐了年轻许多的掌门,只牡丹扫了那边一眼,目光挪开,又再次扫了回去。
嗯?
只见几个长老不知对何事议论纷纷,伸出的指指向符悬书他们这方的擂台,尤其掌门,表情特别凝重。
不对劲。
牡丹一个闪身,决定过去听个仔细。
在灵府里并非实体就是这样方便,想去哪儿去哪儿,就连偷听墙角,那也是方便得很。
牡丹出现在一群长老之间,每人面上都没露出异色,而是很认真在争论着什么。
这要不是他们真看不见牡丹,就是讨论事情,讨论得太过投入,连突然出现个外人都没人发现。
当然,后者这项可能牡丹自己就给否了。
她要是实体,刚现身的那一剎那马上就会被长老们发现了好吗?
再次感叹自己身体方便性的同时,牡丹也注意去听他们说了些什么。
晏鸿那弦有古怪,琴音也不似以往,这种法器,倒像是用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段炼制,这比试再比下去,于双方都不利啊!
掌门苦口婆心,可却有另一派长老执不同意见。
师兄,你看错了吧?那可是晏鸿好不容易得来的弦,花掉了他大半积蓄。你不能因为偏袒悬书,就不让他与晏鸿好好比试一场。
掌门急得一耙头发,都不管自己形象了,指着毕晏鸿指下泛着不寻常紫红色光泽的弦线说道:他从何处得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现在以那样的弦奏出的音,能勾起人内心所有妄念,滋生心魔!
而这种对心神有碍的的招式,对心绪本就需要稳下的符悬书来说,可说是最为棘手的敌人。
牡丹因为离得近,都还听到掌门甚至低声抱怨了句: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刚好,这简直就像专门针对悬书而来
听了掌门所说,牡丹倒吸一口气,不管不顾就往擂台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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