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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学校这么早开学?&rdquo裘锦程问。

庄纶见裘锦程愿意理他,表情松快些,说:&ldquo她不想在家住,跟我弟合不来。&rdquo

&ldquo你弟呢?&rdquo裘锦程问,&ldquo你弟弟妹妹是龙凤胎,年纪一般大,怎么只有你妹妹参加高考?&rdquo

&ldquo他成绩差,送去中专读了一年,读不下去,闹着辍学。&rdquo庄纶说,&ldquo现在在家收租。&rdquo

&ldquo哦。&rdquo裘锦程说,&ldquo你怎么不回去收租?&rdquo

&ldquo我爸妈偏心我弟。&rdquo庄纶说,&ldquo锦程哥,我和家里闹翻了,我家的房子以后可能都是我弟的。&rdquo

&ldquo怪不得廖家贵没跟你表白。&rdquo裘锦程冷笑,&ldquo他爱钱胜过一切。&rdquo

&ldquo我早就不和他联系了。&rdquo察觉气氛缓和,庄纶试图去牵裘锦程的手,&ldquo锦程哥,廖家贵和你说什么了?&rdquo

裘锦程一把拍开庄纶,瞪他一眼,快走几步拉开距离,轻描淡写地说:&ldquo他说你回老家相亲,要我识趣些不要纠缠你,认清我配不上你的事实。&rdquo

&ldquo我是配不上你。&rdquo裘锦程平淡地陈述,&ldquo我哪里配得上猎德拆二代呢?&rdquo他看向庄纶,目光中浮动着讥诮和认命,&ldquo我很高兴你终于脱离封建压抑的原生家庭,获得了梦寐以求的自由。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不要再联系了。&rdquo

庄纶不明白自己哪句话又踩到裘锦程的红线,他攥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心口一阵阵地疼,他说:&ldquo廖家贵在骗你,我没有相亲,我是回去和他们断绝关系。&rdquo

&ldquo这件事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rdquo裘锦程说,&ldquo这之前,我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分手。&rdquo

&ldquo为什么?&rdquo庄纶迷惑地问。

裘锦程看着庄纶,视线扫过对方苍白俊秀的脸庞,他曾多少次为这张脸上的悲伤孤寂而让步妥协,就有多少次恶心当初上赶着犯贱的自己,他轻笑一声,像以前的庄纶对待他那样,说:&ldquo你猜呢。&rdquo

&ldquo廖家贵看在钱的份儿上,快把你捧到天上去。你觉得他讲话好听,就去找他过日子。&rdquo裘锦程站定在单元门口,说,&ldquo去楼上拿你的行李,离开天津,不要再来找我了。&rdquo

裘二宝乖巧地蹲坐在裘锦程脚边,机灵的眼珠看看小主人,又看看庄纶,不叫也不闹。

&ldquo不,锦程哥。&rdquo庄纶说,&ldquo我知道我以前很过分,经常问你不想回答的问题,总想试探你、确认你是不是懂我、爱我。&rdquo他看着裘锦程,语气坚定,&ldquo我以后不会了,我会改成你喜欢的样子。&rdquo

&ldquo你只是在感动你自己。&rdquo裘锦程说,他垂下睫毛,似乎厌倦和庄纶对视。他相貌如此,乍一看白皙乖巧,不说话时是位斯文英俊的青年,但庄纶清楚,裘锦程性子果断,很容易丧失耐心。庄纶多次听信室友廖家贵的话,爱他的人愿意做所有事证明爱情,于是用各种各样的办法磋磨裘锦程急躁的脾气,熬鹰似的折腾对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爱情的坚韧和包容。

夏季的天津变天如翻书,厚实的云层闷雷滚动,轰隆作响。不一会儿,淅淅沥沥的雨珠噼里啪啦,砸在树叶和地面。裘锦程牵着狗,踏进单元楼避雨,和庄纶同乘一部电梯,轿厢里两人皆沉默,唯有裘二宝的喘气声清晰可闻。

裘锦程开口:&ldquo庄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不需要你改,我也不信你能改好。&rdquo他曾经经受庄纶大大小小的考验,磨去棱角,将自己装进绝世好男友的框架中,这感觉有多难受,他心如明镜,便不愿看庄纶做无用功。

&ldquo这是我的事。&rdquo庄纶出乎意料地执着,&ldquo不用你管。&rdquo

到十六层,裘锦程摸出钥匙开门,穿着围裙站在厨房里炒菜的裘栋梁抬高嗓门喊:&ldquo你俩可算回来了,快来吃饭。&rdquo

庄纶看裘锦程一眼,说:&ldquo不用了叔,我来的时候吃过饭了,不饿。&rdquo他提起行李箱,迈过门槛,转身还想跟裘锦程说两句话,门板擦着他的鼻尖&ldquo咣当&rdquo一声关上,丝毫不念旧情。

&ldquo随便吃两口呗,年轻小伙多吃点。&rdquo挥舞锅铲翻炒蔬菜的裘栋梁仍在热情地劝阻。

&ldquo爸,人走了。&rdquo裘锦程弯腰给裘二宝解下狗绳,拎着装球的塑料袋去卫生间清洗。

&ldquo哎这孩子,跑什么。&rdquo裘栋梁嘟嘟囔囔,&ldquo我特意炒了四个菜,这下吃不完了。大宝!&rdquo

&ldquo嗯?&rdquo裘锦程应道。

&ldquo去楼上看你妈回来没,叫她下来吃饭。&rdquo裘栋梁说。

&ldquo哦。&rdquo裘锦程把洗净的球放在窗台上晾着,塑料袋挂在门后,拎着钥匙去摁电梯。

裘锦程高考后,父母和平离婚,仍然保持朋友关系,用母亲杨俊盈的话说,裘栋梁这人,适合做朋友,不适合做丈夫。裘锦程起初不理解,觉得两人感情挺好,一把年纪了何必瞎折腾,后来经历的事情多了,再回顾夫妻俩相处的细枝末节,深入思考,杨俊盈说得有道理,朋友和爱情,终归是不同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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