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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空着手的三个人在小区门口聚首汇报进度。细胳膊细腿的崔子瑶一副要昏倒的虚弱模样，说：&ldquo我没爬六楼，太累，我把传单贴在单元门上了。&rdquo

&ldquo三栋楼。&rdquo裘锦程简单地说。

&ldquo六栋，只爬到三层，老人一般不会住太高。&rdquo庄纶拍拍手，&ldquo就这样吧，任务圆满完成。&rdquo

&ldquo不知道效果怎么样。&rdquo崔子瑶说。

&ldquo做就行了，再差也不会怎么样。&rdquo庄纶看裘锦程一眼，满脸写着【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裘锦程点头，他不了解冯跃盛的性格，不知道冯跃盛被放出来后是否在意旁人的目光。

半个月悄然过去，网络已换了一批热点话题，裘锦程移栽的风信子郁郁葱葱地成长，庄纶往派出所新送了一批霸凌他人的小混混。

武娟打来电话报喜：&ldquo球球，冯跃盛离开天津了！&rdquo

&ldquo你怎么知道？&rdquo裘锦程打开免提，招呼庄纶过来听。

&ldquo他被市教育局列为典型公开批评，没有学校敢招他入职。&rdquo武娟说，&ldquo你们发的传单，让整个南开区都知道他做的事了，我今儿吃早餐，听见好几个大姨议论他。&rdquo

&ldquo和他住同一个小区的同事说，他搬家去河北了。&rdquo武娟说，&ldquo晚上有空吗？我请你们吃饭。&rdquo

&ldquo行啊。&rdquo裘锦程说。

&ldquo我妹妹晚上七点的高铁到天津站。&rdquo庄纶说，&ldquo我要去接她。&rdquo

&ldquo我们一起去接。&rdquo武娟热情地说，&ldquo正好把欣欣叫上。&rdquo

&ldquo可以。&rdquo裘锦程说。

庄嘉欣扶着半人高的行李箱艰难地穿过拥挤的客流，经过一学期的大学生活，她没怎么变，仍然腼腆内敛，沉默寡言。

&ldquo欣欣！&rdquo

一道女声引起庄嘉欣注意，她看向武娟，喜形于色：&ldquo武娟姐姐！&rdquo纤细瘦小的女生将行李箱推得飞起，蹦蹦跳跳地冲进庄纶怀里：&ldquo哥！&rdquo

&ldquo怎么比上次瘦了？&rdquo庄纶掂了掂庄嘉欣的体重，皱起眉头，&ldquo学校的饭不合口？&rdquo

&ldquo没有啦，上课忙。&rdquo庄嘉欣松开庄纶，看向裘锦程，脆生生地喊，&ldquo裘哥哥，好久不见！&rdquo

&ldquo确实瘦了。&rdquo裘锦程叮嘱，&ldquo要好好吃饭。&rdquo

&ldquo嗯嗯。&rdquo庄嘉欣讨巧卖乖的模样和庄纶如出一辙，聪颖的小姑娘非常清楚讨好谁能让哥哥更高兴。她将行李箱丢给庄纶，凑近裘锦程和他搭话，&ldquo二宝怎么样了？我给它带了骨头饼干。&rdquo

&ldquo它最近减肥。&rdquo裘锦程说，&ldquo谢谢你记挂它。&rdquo

&ldquo小狗又不用工作，为什么要减肥。&rdquo庄嘉欣替裘二宝打抱不平，&ldquo我带它出去玩球，可以吗？&rdquo

&ldquo可以啊。&rdquo裘锦程欣然答应。

&ldquo等会儿要带你认识一个新的漂亮姐姐。&rdquo武娟眨眨眼，&ldquo我女朋友。&rdquo

&ldquo哇。&rdquo庄嘉欣顺势走到武娟身边，把庄纶挤去和裘锦程并排走，她压低声音，问，&ldquo我哥和裘哥哥怎么样了？&rdquo

&ldquo比你上次来好一些。&rdquo武娟说，&ldquo发生了许多事，饭桌上讲。&rdquo

&ldquo好。&rdquo庄嘉欣说。

崔子瑶站在餐厅门口向一行人招手：&ldquo我订了个包厢，在二楼，还没点菜。&rdquo

&ldquo欣欣有忌口吗？&rdquo武娟问。

庄嘉欣摇头，裘锦程说：&ldquo辣菜少一点。&rdquo

&ldquo好嘞。&rdquo崔子瑶应道。

餐厅主营鲁菜，以鲜香脆嫩的口感为招牌。芙蓉鸡片、葱烧海参、一品豆腐、奶汤鲫鱼接连端上桌，扑鼻的香气引得人食指大动。裘锦程夹起一块油亮细腻的海参，说：&ldquo娟子这回下血本了。&rdquo

&ldquo应该的。&rdquo武娟掏出一个红包，塞给庄纶，&ldquo瑶瑶从账号后台看到你花钱买热度了。&rdquo

&ldquo不用。&rdquo庄纶推拒。

&ldquo一百两百的没必要还，你一下买了五千，白拿不合适。&rdquo武娟坚持将红包塞进庄纶怀里，&ldquo是朋友就收下。&rdquo

话说到这份儿上，庄纶无助地看裘锦程一眼，裘锦程说：&ldquo收下吧，够交几个月房租。&rdquo

庄纶抿唇，将红包放进外套口袋。

裘锦程夹了一只虾放进庄纶碗里，说：&ldquo吃饭。&rdquo

&ldquo哎。&rdquo庄纶停下思索，拾起筷子投入饭局。

武娟要了三瓶啤酒，斟满五个杯子，她举杯起身，面对裘锦程和庄纶，说：&ldquo这次的事，要是没有你们两个，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rdquo

裘锦程拿起酒杯，和武娟碰一下杯口，止住她的话头：&ldquo是朋友就别说谢字，应该的。&rdquo

武娟看着裘锦程，抹了把眼角沁出的泪水，破涕为笑，说：&ldquo好，干了。&rdquo

裘锦程仰头喝尽酒液，另起话题：&ldquo娟子，你们几号放假？&rdquo

&ldquo这周期末考试，下周三发成绩，发完就放了，你们呢？&rdquo武娟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