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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啊？&rdquo苏立志手忙脚乱地收起手机，尴尬地说，&ldquo老师，我排位呢。&rdquo

&ldquo挂机。&rdquo裘锦程不耐烦地重复一遍问题，&ldquo曹金金呢？&rdquo

&ldquo他，我不知道啊。&rdquo苏立志茫然地摇头。

&ldquo你不知道你说他去你家干活？&rdquo裘锦程震声，&ldquo到底怎么回事！&rdquo

&ldquo是他联系我，我想着都是兄弟，就帮忙&hellip&hellip&rdquo苏立志声音越来越小，讲义气的混子老大意识到问题所在，他一拍脑门，&ldquo我靠，我是傻逼。&rdquo他顾不上游戏，捞了把凳子坐下，向裘锦程解释来龙去脉。

&ldquo好像是年初五，曹金金给我打电话，说他找了份实习，在北京，他奶奶不让他去。问我能不能帮他掩饰一下，就说他去我家帮忙，他去北京试试，合适的话他介绍我过去。&rdquo苏立志说，&ldquo我这个成绩，您也看到了，确实不适合上学，我也想靠自己找到一份实习，让我爸见识见识我的能力，就答应曹金金帮他隐瞒。&rdquo

&ldquo曹金金怕离开太久，引起他奶奶怀疑，特地交代我，一周后去他家给他奶奶送钱。&rdquo苏立志指尖颤抖地拨弄手机，翻过屏幕展示给裘锦程看，&ldquo这是我和他的聊天界面，最晚一次对话是初九，他说去旅店住宿，下午就能见到老板了。&rdquo

&ldquo你这两天给他打电话了吗？&rdquo裘锦程问。

&ldquo没有啊，我忙着补作业，哪儿想得起来他的事。&rdquo苏立志欲哭无泪，&ldquo他要是出事了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rdquo

&ldquo失踪一周&hellip&hellip报警吧。&rdquo裘锦程说，&ldquo你跟我去派出所立案。&rdquo

&ldquo好好好，走。&rdquo苏立志跳起来，套上一条厚绒裤，拿起羽绒服往外跑，&ldquo千万不要出事啊啊啊啊啊啊啊！&rdquo

沣水道派出所的民警瞧见庄纶，熟稔地打招呼：&ldquo庄老师，开学了您又忙起来了。&rdquo

&ldquo是啊，我又来麻烦你们了。&rdquo庄纶说。

民警看向苏立志，问：&ldquo你犯了什么事？&rdquo

&ldquo他没犯事，我们来报警，班上一个学生叫曹金金，失踪一周。&rdquo裘锦程说，&ldquo最后一次联系是初九，和他联系的。&rdquo他拍拍苏立志的肩膀，&ldquo我们来做笔录。&rdquo

&ldquo里面坐。&rdquo警察将他领进办公室，拉开椅子坐在电脑旁，登记身份信息，听苏立志讲述情况。

&ldquo他说去北京实习。&rdquo民警说。

&ldquo对。&rdquo苏立志手指拧成麻花，努力回想当初打电话的细节，&ldquo我问他实习一天多少钱，他没告诉我。我想着北京离得近，要是价钱太低，我就自己跑回来。&rdquo

&ldquo他去北京肯定要买车票，可不可以调取行程？&rdquo裘锦程问。

&ldquo需要打申请，等审批。&rdquo警察说，&ldquo你们明天过来。&rdquo

&ldquo好的。&rdquo裘锦程点头。

守在派出所也不是办法，裘锦程和庄纶将苏立志送回宿舍，乘地铁回家休息。

&ldquo哥，你觉得曹金金真的去北京了吗？&rdquo庄纶问。

&ldquo他去哪儿都得买票。&rdquo裘锦程深深地叹了口气，&ldquo这半大小子，能去哪里呢。&rdquo

一大早，裘锦程和庄纶赶到派出所，苏立志坐在台阶上，耳朵冻得通红，像是等了一宿。裘锦程问：&ldquo你没回去睡觉？&rdquo

&ldquo睡不着。&rdquo苏立志懊恼地揉搓脸庞，&ldquo他最好是手机丢了，接不了电话，不然等我找到他，我非要打死他。&rdquo

警察见人到齐，招呼他们去办公室，边走边说：&ldquo我调取了曹金金的买票记录，他买了一趟去南宁的火车，Z398，28个小时的硬卧。&rdquo

广西南宁，血液从头凉到脚，裘锦程喃喃：&ldquo他去找他父亲了。&rdquo

&ldquo什么？&rdquo苏立志没明白，&ldquo那、那应该不会出事吧？&rdquo

&ldquo他爸是强奸犯。&rdquo庄纶说。

&ldquo虎毒不食子。&rdquo苏立志挠头，&ldquo他爹虽然是强奸犯，曹金金可是他亲儿子。&rdquo

&ldquo呵。&rdquo庄纶嗤笑，&ldquo天真的小孩。&rdquo

裘锦程对警察说：&ldquo曹金金他爸是强奸犯，库里应该有档案记录，麻烦您查一查。&rdquo

&ldquo已经查过了。&rdquo警察调出档案，将屏幕亮给裘锦程看，【曹宝山，二十六岁因强奸幼女被捕入狱，判刑七年，缓刑两年，三十二岁出狱&hellip&hellip】一行行文字叙述了曹宝山出狱后的经历，他在南方各省辗转多年，从事出苦力的工作，力工、送水工、分拣员，最近一份工作是在广西南宁的某个片区送快递。

&ldquo他现在还在送快递吗？&rdquo裘锦程问。

&ldquo这份表单没有你想的那么准确。&rdquo警察说，&ldquo刑满释放后，派出所不会对他进行监管，默认他已经改过自新，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这些资料是通过他的身份证信息登记汇总起来的，如果他离职，且未找到下一份工作，我们无法确定他在干什么。&rdquo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