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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按这么说,与谭经武同流合污、共谋藏金砖的,也是邪教徒?

他们要谋求这样多的财富做什么?鹤知知意识到,她与睢昼面对的,很有可能是同样的敌人。

再跟我多说一些这些事。鹤知知沉吟道,那天在你殿中说到要抹消皇室的那人,也是邪教徒?

睢昼一顿:你听到了。

鹤知知回过头看到他的脸色,心虚和尴尬都写在脸上,让那张俊美的脸也多了几分狼狈。

鹤知知扯扯唇,笑了下:你放心,刚听到的时候,我确实吓了一大跳,但仔细想想,应当不是我想的那样。若是没有这个信心的话,我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面对你了。

睢昼这才松了一口气,往前走了几步,追到鹤知知身侧,衣袖下的小指在鹤知知衣摆上蹭了蹭,低声道:他不是。他以前是大泗城南边一座神祠的管事,后来时常胡言乱语,布道时也常常上句不接下句,旁人要将他当做中邪的人烧死,我诊断他是生了病,便将他撤了职,让他去疗养处休养。

他后来好了一段时间,便离开疗养处,又回到另一座神祠中做洒扫的低阶膺人想方设法来见我。

他修行极为刻苦,对教义很是执着。但人生了病,就几乎变成了另一个人,心中的执念也成了毒。那天他进到将龙塔来,我要让他离开,他不肯,又说了些病中的疯话。

鹤知知听得有些心惊:这样的人,还是少接触吧。他为什么一直要求见你?万一他伤了你怎么办。

睢昼摇摇头:生病的人,和为了利益伤人的人,是不同的。大部分人没有分辨这二者的能力,便对这二者都厌恶不及,这是人之常情。我既然能诊病,就不该害怕躲避病人。教义中说,世人都能被治愈,只要其心向善。

鹤知知看着睢昼,他声音淡淡的,却好似清风一般在人心里吹拂,他给别人上课时也是这样么?

她自己虽然不信教,但听着睢昼说话却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甚至可以开始理解,为什么同样作为凡人,睢昼能得到那么多人的崇拜和信服,甚至把他看作神明。

鹤知知不耐烦听那些又长又复杂的经文,但是这种简单的教义,被睢昼平平常常说出来就很有力量,很让人信服,因为他一定会这样去做。

他跟别的人是不一样的,像是为了更大的福祉而生,在他面前站着,就常常感到一种自惭形秽。

他是这个国家最接近圣人的人,是不可多得的瑰宝。

鹤知知不自觉地低下头,垂着眼睛看着地面。

在他们所属的书中,睢昼后来被心魔俘虏,是不是也是生病了呢。

那样惨无人道的折磨,让他的执念变成了痴狂,最后控制不住,伤害自己,伤害他人。

鹤知知旋着脚尖,踩着河边的泥土,拧来拧去。

没关系,现在难题已经解开了,以后一定会相安无事。毕竟,她不是书中的鹤知知啊。

第28章

同睢昼说清楚以后,鹤知知心里总算好受许多。

对于睢昼这样的好说话,鹤知知很有些意外。

她原本以为任凭她怎么道歉,睢昼也绝不会原谅自己,两人届时必定要僵持不下、氛围水深火热。

现在的境况虽然出乎意料,让她有几分难以理解,但肯定比之前她想象的样子要好很多。

到底是有着从小便相识的缘分,睢昼对她也很包容。他能这样轻易地原谅她,大约是因为他宁愿将苦咽在了心中,也不愿意与她反目成仇吧。

不愧是有圣人之称的国师啊。

鹤知知叹气。

但不论如何,终究是解开了心结,回宫的路上鹤知知的步子都轻快许多。

只是,刚进宫门就听到母后传召,像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吩咐。

鹤知知连忙赶了过去。

结果一进殿门,就见到太常寺卿坐在下首,而母后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鹤知知顿时有点打怵,脚步也跟着往后挪。

知知,快些过来。还不向唐大人问好?

鹤知知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双手平举到身前并拢,朝太常寺卿行了一礼:唐大人。

太常寺卿也赶忙站起来回礼。

太常寺卿生得圆圆胖胖,一脸慈相,专管礼乐、仪制等事,看谁都是笑呵呵的,倒是不难相处,但鹤知知从及笄之后,便一次比一次害怕看到这位唐大人。

至于为什么

皇后又对鹤知知招了招手:快过来,坐这儿。

鹤知知小步挪到了母后身边坐下,被母后握住手,拉到了她的膝头放下。

母后。鹤知知小声唤了句,盯着皇后的双眼闪闪烁烁。

母后到底要叫她做什么?

皇后没有看她,依旧笑眯眯地对唐大人说话:赤印国的使臣明日便会到大金,定要在宫中好生招待一番。

太常寺卿点头应道:微臣已经准备妥当了,明日定不会冷落了贵客。

赤印国在聂龙高原以西,与大金相邻。

虽是个小国,但赤印国对大金依附示好多年,又在大金向西商路的重要关隘上,两国向来交好。

每一年,赤印国都要派使臣前往金朝学习,金朝也时常留赤印使臣在皇城居住,入太学,得皇室喜欢的,还要赐屋宅俸禄、官职爵位。

好,请了那些人到场?

太常寺卿便一一把名单中的人报了一遍。

再加一人。皇后说道,景家的世子此次护卫公主有功,把他也请来。列席嘛,就安排在公主的位置旁边。

是。

鹤知知背后蹿起一溜鸡皮疙瘩。

原先母后就常在她面前提起景流晔,还几次三番要她和景流晔多接触,最好是一起出宫逛逛。以前她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可今日看到唐大人,母后又故意在唐大人面前提起景流晔,鹤知知便什么都明白了。

自从她及笄之后,母后便越来越频繁地提起她的婚事,恐怕这次是看中了景流晔。

鹤知知心烦意乱,她对成婚一点兴趣也没有,虽然她已经十七岁了,但大金以来,晚婚甚至不婚的公主数不胜数,她为何非要这么着急地考虑婚事?

更何况,她对那景流晔一点兴趣都没有,母后真是乱点鸳鸯谱。

鹤知知蜷起手指,想要从母后的手里逃脱出来,找个借口溜走。

但皇后早有准备,察觉她的动作后反而抓得更紧,牢牢按在膝头,让她逃脱无门。

鹤知知吃瘪,干脆悄悄将手反过来,用手指挠母后的手心。

皇后呼吸微滞,一把攥紧她的手,扭头无声地瞪着她,眼中闪过数道暗芒,以示威胁。

鹤知知眨了眨眼,却也没退让,一会儿瞪着眼一会儿蹙着眉,用非常活跃的眉眼动作来表现自己的不情愿。

皇后冷冷地看了她一会儿,似乎是在确认什么,半晌终于叹了口气。

妥协一般,皇后不再盯着她,又转向了唐大人继续同他说话。

鹤知知暗暗松了口气。

母后这回应当是能放过她了。

结果立马就听见母后对唐大人说:今年刚好是科考之年,这样吧,干脆把那进士及第的三人也邀进宫来,一起见见赤印国的使臣。

那位置?

嗯,安排在公主的后面吧。

鹤知知还没松完的那口气又卡在了胸口。

完了,她折腾什么呢。

好不容易少了一个景流晔,结果又多了状元榜眼探花。

一换三呢,她亏上加亏。

鹤知知蔫哒哒地坐在旁边,整个人都没力了。

唐大人察言观色,等皇后安排完了便抓紧离开。

皇后叹气道:知知,你也年纪不小了,该考虑考虑终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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