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5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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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

那种事上,睢昼居然说自己能忍得住,也是很稀奇。

鹤知知不由想象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似乎确实没错,不管是在月鸣殿里中了迷香的那一回,还是后来真正的第一回 ,都是她强制着睢昼的。

鹤知知脸红红了。

总之,睢昼暗夜里搬回了金铃殿。

突然就没了人陪着,鹤知知惆怅了好一阵子。

但是很快鹤知知发现,她晚上多出了好多时间,也不用再担心每天腰酸,也不用大热天还捂着脖颈子,顿时又体会到了不少的好处。再说两人间隔其实也并不遥远,白天也能找机会见见,还能每天通书信,鹤知知的惆怅便很快消失殆尽。

她一门心思地想着,要怎么跟母后重新介绍睢昼的身份,但想了好几日,也没有想出一个绝妙的办法。

恰逢这天,陶乐然差人送进信来。

原来是她快要出嫁了,正式出嫁前在家过最后一个生辰,户部尚书心里极舍不得,便依着陶乐然的性子,办一个最大的生辰宴。

宴上还要邀请所有亲朋好友一同来参加,一同看戏、赏花、扑蝶、对诗词,做尽一切闺中时同好友常做的事。

一听便会很热闹。

因着陶乐然同公主是最亲的姐妹,宫中前不久才发生了可怕的动乱,皇后娘娘又是刚回宫不久,陶乐然便体贴地给公主送了两份请帖,邀请公主也皇后娘娘一起同来,好一起热闹热闹,快些忘却那些不高兴的往事。

皇后欣然应允。

鹤知知那日认认真真打扮了一番,抹上以前同陶乐然常常换着用的最喜欢的口脂,去赴好友的这一场盛会。

本来还带着满腔的柔软思绪,结果一进门,就被震了震。

满院子的青年才俊,熙熙攘攘地聚在一起,简直比那花园里待赏的花还要多。

鹤知知震惊过后,调侃身边来迎她的陶乐然道:你可是马上就要过门的大小姐,还放不下外面的繁华,你那郎君不会吃味吗?

陶乐然摇摇头,一脸鬼精鬼灵地道:知知,这可都是为你准备的。我是嫁人了,你也得快点出嫁,以后才好一起办宴会,出去玩,否则多不方便!

啊?

她心中乱成一团,母后从后面慢悠悠走上来,正好听到这一句,竟点头赞同道:不错,乐然想得很周到。知知,你多挑挑。

鹤知知整个人都麻了。

不要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啊,她不是已经说过自己有喜欢的人了吗。

又有另外几个相熟的姑娘看见了皇后娘娘,忙跑过来簇拥着。

鹤知知被一左一右地揽着手臂,半带半推地走进门去,拐过廊角时打眼一望,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睢昼甚至也在其中,正远离喧嚣站在户部尚书身边,与户部尚书聊着什么,品同一壶茶。

好不容易在戏台下坐稳,鹤知知连忙凑到母后身边,小声地说话。

母后,我不是都已经告诉你了吗?

皇后双眼饶有兴致地看着戏台上,应道:嗯?告诉我什么。

我,我已经有心仪之人,正是睢昼。鹤知知扭捏道。

皇后扫了她一眼,轻笑道:嗯,那又如何。

什、什么如何。鹤知知傻眼,那母后怎么还叫我去挑别的男子。

皇后脸上笑意漾着,似是在笑话鹤知知年纪轻,见识浅:你现在是觉得他好,可又哪里知道其余男子的好处,若是见识广些,说不定能找到更喜欢的呢。

鹤知知无言以对了一阵,小声喃喃道,不会有更喜欢的啦。

皇后只权当没听见。

过了一会儿,戏台上开唱了,底下的人也陆陆续续坐齐。

皇后和鹤知知的座位特意安排在了稍远的第二层,既能欣赏到戏台的全貌,又能把前面坐着的人都尽收眼底。

大约是知道皇后和公主坐在身后,所有人都坐得笔直,一个个双手都放在膝头,恨不得坐姿比在学堂时还认真。

一道熟悉的身影坐在了正前方,鹤知知眼神不由得跟过去。

在所有同样挺着脊背的身影中,睢昼的气度还是显得那么特殊,他行走间仿佛带着清风,袖中挽着明月,那份华姿,是任何人都无可比拟的。

两人中间只隔着一张摆着点心的茶桌,伸手就能碰触到。

鹤知知把两只手悄悄攥在袖子里克制住,眼巴巴地看着睢昼清隽的背影。

那个,是文侍郎?皇后忽然轻轻开口。

鹤知知不得不靠近跟着看过去,哪个?

还没看清人,皇后便摇摇头。

罢了,他父亲一身市侩气,想必门风也高洁不到哪里去。不必看了。

这就真的挑起来了吗。

而且,这种事原来还要看父母的吗?

那睢昼无父无母怎么办!

鹤知知咬紧唇,脸都憋红了。

更要命的是,只隔着一桌之遥,皇后说的话很显然也飘进了睢昼的耳朵里,因为他的身体忽然僵直了几分。

鹤知知心里急得仿佛有蚂蚁在乱爬。

第64章

戏台上,唱的是一出才子佳人的戏,故事比较经典也比较老套,不过演得还是很到位,不少人都看得入了神。

鹤知知定不下心来看戏,一门心思只关注着前方睢昼的反应。

皇后倒是似乎在用心看,手肘压在扶手上,手指耷拉下来抵着下颌,蹙眉批评戏台上的剧情道:还没见过父母,就私下里在花园里卿卿我我,真没礼数,这样的男子也能要?

她眼睁睁看到了,母后说完这句话后,睢昼的肩膀狠狠颤了一下,立刻变得僵硬不已。

鹤知知欲哭无泪,虽然母后说得不是自己,但却挡不住她心虚不已,两腿发颤,真想现在就抱着母后的手臂大声说是自己先动的手,不关睢昼的事。

皇后看戏的兴趣似乎也是寥寥,看了一会儿就移开目光,又在满座的青年才俊身上逡巡起来。

点评点评这个,又点评点评那个,让人的心也跟着上下起伏,摇摆不已。

皇后与公主虽然坐在第二层,但她们说话也不是完全私密的。有一些公子或多或少听见几句,心里都直打鼓。

虽说开科考之后,有识之士想要跻身权贵,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真本事,不必再攀炎附势,但是若能得到皇后与公主的青眼,定然是在腾飞的道路上更如虎添翼,有谁会拒绝这个机会。

哪怕不能真的被选中当驸马,但是可以在娘娘面前留个好印象,也是极好的。

因此在座的人嘴上不说,心里却已经暗暗攀比起来。

听着皇后一句一句的点评或数落,有的人失望颓唐,有的人却是越发得意,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仿佛在拿自己同别人的条件做比较。

如此挑首饰一般挑了一会儿,皇后也累了,倚在椅背上,懒懒说了句:说到底,别的都是花架子,这男子还是必须得自己挣个功名才值钱。

鹤知知痛苦地眯起眼。

睢昼现在既无职位,也无功名,若要等他考取功名,岂不是还要等三年?

她能不能回去就请母后下旨,明天就开科考?

鹤知知心中沉重得好似装了一块铁,方才母后说的桩桩件件的条件,睢昼都不符合,若是她此时将睢昼带到母后面前,恐怕是要惹来母后白眼的。

在这件事上,虽然鹤知知的意志很是坚定,绝不会以母后的心情转移,但她还是怕睢昼会受委屈。

好不容易,终于熬到这出戏唱完,戏班子撤了,台下的人也渐渐散了。

皇后先由人扶着回凉亭里去躲荫,鹤知知还踟蹰在原地不走,目光直找着睢昼的背影,想同他寻机说几句话。

睢昼身边有一些相熟的公子聚集着聊天,戏刚唱完,现在人人最乐于谈论的,便是方才皇后娘娘说的只言片语。

人人都拿那些标准比对着自己,对得上的自然得意洋洋,仿佛下一刻就要成为天选驸马,对不上的扼腕叹息,并发誓回去以后要提升自己,以此目标来努力。

说着说着,又说到了功名,原来娘娘如此看重有学识之人,这让本就心存抱负的公子们越发受到鼓励。

刚好新科状元裴绪从旁边路过,被人一把捉了过来,要让他传授传授经验,又调笑他出身名门,志向高远,定不在乎驸马之位,就不要同他们争抢了。

哪知道裴绪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呆呆地说:不、不能这么说,若是元柔殿下,当状元哪里比得上当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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