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欺负成这样,罚你请我吃米线,双倍的排骨,加俩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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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苓哭得更厉害了,眼泪模糊了视线,她死死抓着他的衣角,像要把他嵌进心口深处。

“我也爱你啊。”她几乎是嘶喊着回应他,“我从头到尾都爱你!”

“你以为我干嘛天天往你身上贴?我们学校最不缺男生,我偏偏最喜欢你!你是我人生唯一的高光!”

他们紧紧相拥,在夜色与风中哭得撕心裂肺。像是要用一场尽情的崩溃,把那些来不及说出的爱意、那些藏在字缝与沉默里的情感,一口气全都还回来。

月光隐在云后,两双眼睛红得像晚霞。

哭了许久,徐兮衡忽然抽了口气,低头看她,轻声唤:“苓苓。”

她轻轻应了一声:“嗯?”

“你说……”他的声音变得慢吞吞的,“是不是你欺负我太多次了。”

她一愣,眼中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啊?”

“你一会儿操我,一会儿吼我,一会儿又凶我哭得那么惨。”他说着吸了吸鼻子,眼泪还挂在脸上,却慢慢恢复了些熟悉的别扭语调,“你该赔我点什么。”

伏苓怔住,喃喃问道:“那你要什么?”

他偏开视线,语气忽然变得像猫咪撒娇:“排骨米线。”

“要双倍排骨,两个蛋,不准抠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泪还挂在眼尾,却真心实意地点头:“好,请你吃三倍都行。”

“你要是还哭,我就给你点四倍。”

徐兮衡再次抽了抽鼻子,像只被哄住的猫,委屈地窝进她怀里,低声闷闷地哼了一句:“记账。”

风吹过天台,带走几张纸巾。他伸手抓住她的衣角,像是抓住最后的安全感。

她低头,在他额角轻轻印下一个吻。

两人哭得精疲力尽,肚子也饿得咕咕作响。当下便牵着手一起下楼,去到排骨米线店门口。排骨米线店的灯还亮着,是整条街上最后一家未熄火的小铺。橘黄的灯光从磨砂玻璃洒出来,在夜色中投出一片温暖的雾影。店门口挂着一串老旧的风铃,被夜风轻轻一撩,便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动。门边斑驳的招牌已经褪了色,墙上贴着的菜单边缘卷起,纸张泛黄,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慢了下来。

伏苓推门而入,脚步还有些轻浮不稳。她的眼眶仍红,鼻音也未褪去,却用尽全力喊出那句:“老板——双份排骨两个蛋,再来个汤!”声音像是故意喊得比平时响亮几分,带着点过火的兴奋,像是在掩盖方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

徐兮衡跟在她身后,坐在最靠里的小板凳上,整张脸还像刚从水里泡出来似的,眼圈泛红,鼻头发亮。他一边低头抠着筷子袋的边角,一边小声嘟囔:“多点点,我这回真是被你欺负惨了。”

两个人一边红着眼,一边笑得像偷偷干了坏事的猫,彼此对视一眼,就忍不住露出一点笑意,那笑意在夜风与汤香中缓缓散开,温柔得令人心软。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白背心、头发花白的老爷爷从后厨走出,手上端着托盘,步子稳健,神情淡然。他将米线稳稳放在桌上,抬眼看了两人一眼。那一眼不重不轻,却像是能看透所有情绪。

他笑了,眼角的皱纹像树皮一样纹理分明,笑起来却和煦温厚:“吵完了?”

徐兮衡一愣,伏苓也顿了一下,连忙摇头:“……啊?没吵。”

“骗人?”老爷爷眼里闪着促狭的光,慢悠悠地拉开邻桌的椅子坐下,倒了一杯茶,“小姑娘眼肿得跟桃子似的,小子鼻尖红得都能当灯笼了,还不叫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一时无言,伏苓低头吹着汤,耳根却悄悄地红了起来。她没有反驳,只是埋头看着热气升腾的汤面,像个刚被拆穿心思的孩子。

老爷爷没有继续调侃。他喝了一口茶,茶香氤氲之间,忽而低声开口,语气温和得像是对着岁月缓缓回忆:“我年轻那会儿,也爱和我老婆吵架。她跟你一样,脾气硬,吵起架来,一筷子能敲我脑门。”

他笑着摇了摇头,像是在笑那时年少气盛的自己:“我也倔,甩门走人,整晚睡外头长椅。她第二天还是会来找我,提着早餐扔我身边,说‘是给狗的’。”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渐渐柔和,仿佛透过这间昏黄小店,看见了那些遥远的清晨与黄昏。

“她走那年,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连续好几个晚上,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句‘给狗的’。你说怪不怪?当年听着气得半死,现在再听不到了,才知道,那是她爱的方式。”

他的声音低了些,像在和自己说话:“她不在以后,我连吵架的资格都没了。”

他将茶杯轻轻放下,语气慢得像是在掂量每一个字:“你们现在还能吵、还能哭、还能眼红着抢个蛋吃……那就还活在幸福里头。只要她还在,所有的争执都不算输。”

话音落下,老爷爷站起身,拍了拍围裙,笑着往后厨走去,背影微驼,却有种笃定的沉稳。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厨房门后,只剩空气中那一丝还未散去的茶香与汤味,和他留下的温柔话语,缓缓沉进夜色。

徐兮衡低头扒着米线,眼眶忽然又有些发热,一口热汤卡在喉头,他咳了一下,却强撑着没有让泪水落下来。

伏苓察觉了,伸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声音放得很低,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柔软的时光:“你哭啦?”

他一脸嘴硬:“……米线辣。”

她噗嗤一笑,把自己那颗完整的鸡蛋推到他碗里:“那吃个蛋,压压辣。”

他没接,反而抬手将她的胳膊一勾,整个人靠了过来,额头轻轻抵在她肩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以后别再让我错过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静了片刻,轻轻回了一句:“我也不想再错过你一秒了。”

老爷爷从后厨探头出来,望见两个孩子并肩而坐,靠在一起吃着热腾腾的米线,嘴角扬起一个轻柔的笑。他低头看着锅里翻滚着气泡的汤底,仿佛从热雾里,看见自己那位曾用筷子敲过他脑袋的妻子,站在门口叉着腰笑骂他:“菜又多放盐了!”

他没有出声,只是低低地笑了笑,眼角悄悄泛了些红。不是因为辣,而是因为那种叫“爱”的东西,还能在人世间如此鲜活地重现一次。

他知道,在这世上所有“我爱你”的方式里——最动人的,并非低声细语,也不是山盟海誓,而是即便吵得两个人都红了眼、说狠话说到伤心,可最后仍然坐在同一张桌子前,一起吃一碗热腾腾的米线,仍舍不得对方的一颗鸡蛋。

那才是,最真的爱。

**

回忆在心头渐渐褪去明艳的色彩,徐兮衡站在林间的一处高树旁,肩背微僵。

他没有真正动一下,但眉眼之间,像是刚从一场内耗极重的情绪里走了出来——一场曾经与伏苓的争执,那些没说出口的话、没有解释清楚的误解、和她眼底的倔强与心碎,一点点撕开了他脑海中的缝隙。

那段记忆过去得久远,却像林地里埋了太久的腐叶,只要风一吹,便又被重新翻上了心头。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抬头看去。

树屋的方向,阳光正好。

伏苓坐在一旁的藤枝上,正帮萱萱抹着紫草膏。她嘴角带着笑,姿势微倾,指尖在女儿手臂上细细地推着药膏,动作温柔到极致。

萱萱侧躺在干草垫上,像条翻着肚皮的小松鼠,歪着头念念叨叨:“妈妈……不对,伏老师,这草膏为什么这么香啊?你是不是加了薄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伏苓没有拆穿她那一声下意识的“妈妈”,只是低低笑了一下:“小声点,再被麦克风收进去你就火了。”

萱萱“嘿嘿”一笑,继续躺着装咸鱼,指着天边的一片叶影道:“你看那棵树,好像一个大蘑菇……是不是那种能吃但也可能吃出幻觉的菌菇?”

“你这是美术和生物混着编了是吧?”

母女之间你一句我一句,话题全是废话,像林子里的风,绕着笑意转来转去。那画面太安静,也太暖,暖得几乎要将他心里那一点未愈的伤感掀开。

徐兮衡望着这一幕,眼里缓慢而清晰地升腾起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

他想上前去,想一把把她们抱进怀里。紧紧的,哪怕摄像头在拍,哪怕麦克风会收音,他也想亲口告诉她们:“你们是我的全部,我不会再让你们为任何事难过。”

但他不能,这是一档拍摄中的综艺节目,他是科研人员,是镜头下的“嘉宾”,是与伏苓隐婚的丈夫,而不是一个可以在摄像机前随时奔赴情绪的人。

所以他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动。

然后抬起头,故作轻松地望向林冠上的缝隙,假装自己在观察树种结构和地势高低。

阳光穿过层层叶片,一道道金线从高处倾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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