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影帝老攻破镜重圆(1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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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祁年全程没怎么说话,简遥说完就要走,被他一把抓住,看着他脸红的模样,说:现在想躲,刚才答应得怎么那么快?

简遥小声说:我看孟导很着急,我也想把戏份拍好。

嗯,谢祁年盯着他的耳朵尖看了一阵,又问,会不自在吗?

简遥懵了一下,说:不会,只要是和老师就不会。

这话听起来是真的,谢祁年说了句:那就好。两人站在一起,空气粘稠,感觉都有点收着,连说话都克制着,像暴风雨前平静的水面。

他们一起回到了剧情中。

苏柚白因为苏家的事,受了刺激,他一日比一日沉默,每天都在桌前坐着看书,孟信柯觉得他没办法担起苏家的责任,这句话沉重地压在他心上,让他喘不过来气。

沈伯远成了他生活里唯一的亮色,原本苏柚白比沈伯远更小更活泼,现在整个翻转过来,沈伯远每天不厌其烦的和他说话,反倒是苏柚白话很少。

有一日,沈伯远和孟信柯因为苏家再次争吵起来,他们故意选在了较远的角落不让苏柚白听到,但苏柚白还是听进去了,苏家盐铁需要一个拿主意的人,沈伯远相信苏柚白自己可以撑起来,孟信柯却认为太慢了,苏家牵扯的不只自己一家,还有潞城南城不少实业。

安山兄,你有点太书生气了,战役不会因为你的一篇报道而产生质的变化,柚白不会再一夕之间长大,你把希望押在一处,注定不长久。孟信柯这么跟沈伯远说。

祈同,你曾经也在《新世纪》上发表过社论,沈伯远沉默良久,说,「书生意气,往往是颠覆时代的秘钥,也是时代洪流的闸门」这句话也是你写的,你还记得吗?

这注定是一场有始无终的谈话,沈伯远回头,对上苏柚白的眼睛。

在沈伯远向苏柚白走近的那一刻,苏柚白忽然开口,叫了一声:先生。

沈伯远注视着他,听他问:你还愿意做我的家教吗?

这么多天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如此郑重其事的开口和他说话,沈伯远抬手,似乎想摸摸他的头,最终却落到了他的肩膀上:只要你需要,我一直都在。他始终记得苏家的知遇之恩。

苏柚白的兄长很聪慧,十八岁接管船运,从记账开始走通了不少路子,二十一岁就帮父亲撑起了家族,苏柚白其实也继承了苏父的智慧,数字也好,经商也罢,往往一点就通。

沈伯远耐心替他弥补知识空缺,虽然他不懂经商之道,但他经营报刊,阅读量惊人,能获得很多市井商家一线消息,苏柚白每天只睡四个小时,逼自己长大,他联系了苏家管事和几家商铺老板,从零接手,三个月时间,苏家又有了复兴的苗头。

管事汇报完,在院落里把眼泪擦干,冲沈伯远鞠了一躬,沈伯远默然回礼。

六月份,苏家盐铁成功绕过南城走了丰城运河,突破敌人封锁,把第一批货物运到了前线,铁器工厂和牙膏工厂在津北开设分厂,大部分工人转移过去,只有几个管事和苏柚白留在了潞城,他们劝苏柚白北上,苏柚白执意不肯。

没有哪里真的安全。他知道自己的理由有点牵强,他觉得自己骨子里还是有点自我的,没有办法做到和父亲兄长一样,以利益为导向思考事情。

私心里,他明白,自己有了牵挂的人,如果自己走了,沈伯远就一个人在潞城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想过自己为什么会牵挂沈伯远,也许是因为亲情、师生情,不管是什么,他想沈伯远的时间越来越多。

仲夏,为了庆祝苏柚白谈成了新的单子,沈伯远下厨烧了鱼,多炒了几盘菜,苏柚白看他手忙脚乱地把鱼打晕,在门框笑得前仰后合。

如今,只有和沈伯远在一起的时候,他会这么笑。

沈伯远大窘,不过还是把鱼弄好了,苏柚白在旁边帮厨,小少爷现在也会做菜了,虽然沈伯远有时候心疼他,不太愿意让他碰。

夏天外面飘着雨,苏柚白挖出沈伯远去年秋天酿的桂花酒,两人听着雨声开饭,这些日子,苏柚白知道了沈伯远很多故事,譬如上学答不上来题,窘得满脸通红,譬如小时候也淘气,会上树掏鸟蛋,长大了也挺叛逆,家里不让学文,他却非要学。

他的沈老师,从来不是木头,他是个很有骨气,也很有趣的年轻人,比他大不了几岁,和他一样伶仃,却充满朝气。

有什么东西扑簌簌地从心口淌出来,苏柚白靠在沈伯远肩头,他们并肩听雨声,外面灰蒙蒙的,房子里的灯光却暖暖的。

沈伯远身上有股书墨香,特别好闻,苏柚白浑身滚烫,蹭了蹭他的肩颈。

沈伯远说完,低头见苏柚白一直望着他,手抓着他的衣角,他等了片刻,听苏柚白问:夏天过去了,秋天和冬天是不是要来了?

沈伯远揉揉他的发,认真地回答:春天也快来了。

苏柚白把头埋在沈伯远的怀里,眼泪把他前襟浸湿了。父亲和兄长离开的时候,他没有哭,给他们守灵的时候,他也没有哭,那根悲伤的弦被他抻得很长很长,直到今天,霍然松了下来。

沈伯远抱紧他,他们的人生早早缠绕在一起,密不可分。

灯光跳动了两下,苏柚白抬起头,叫了声「老师」,像小猫一样软糯,两个人的气息拂过彼此的脸颊,瞳孔里倒映着彼此的影子,刹那停顿后,苏柚白闭眼吻上沈伯远的唇。

缠在腰上的手臂一紧,却没有退避。

他们都醉了。

第29章 意外状况

如果不算水里那次意外,他们都是第一次认真去吻一个人,吻技生疏,甚至连技巧都谈不上。

苏柚白勾住沈伯远的衣领,拽得发皱,两个人的牙齿磕碰到一起,又被唇柔软地包裹起来,从蜻蜓点水到大火燎原,来得汹涌而热烈。

两个灵魂撞出了火花,酥麻感沿着手指和发丝蔓延到全身,苏柚白的手插进沈伯远的头发,将眼镜甩到一边,两个人在潮湿的雨天卷进炽热的情潮,沈伯远把他抱了起来,苏柚白轻喘一声,手滑向背脊。

片场清空了,只有几台摄像机,安静到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苏柚白在昏暗的灯光里吻着沈伯远,简遥亲吻着谢祁年,耳鬓厮磨,谢祁年埋在简遥的颈边,探寻着他的喉结,一路留下红色痕迹,桂花香气里带着薄荷味道,又甜又清凉。

在简遥仰起头的瞬间,他好像听到谢祁年在叫他:宝宝。记忆猝不及防冲进脑海,和过去光景重叠了,他迷蒙地想:大概听错了。

没有人喊停,谢祁年也不可能停下来,他覆盖住简遥,遮挡了大部分的光线,在摄像机拍不着的地方,他亲了亲他的耳朵,小声安抚他:别怕。

简遥没有害怕,连害羞都没有,根本来不及,他的身体太熟悉他了,每一寸都在震颤。

这样的戏份,肯定有一个人要牺牲的,谢祁年必然不会将简遥暴露在镜头里,他耐心地深吻一记,随后微抬起身,将上衣的扣子解开,脱得很急,保持醉酒的状态,甚至带出了男人急色的模样。

谢祁年看起来身形修长,穿衣显瘦,脱下衣服却一点都不瘦弱,每块肌肉轮廓鲜明却不突兀,在镜头里很有美感,肩颈上水珠滚落下来,落在简遥的嘴角,他们的深吻还未结束,简遥舌尖一勾,便将水珠舔进了嘴里。

艰难竖起的心墙轰然倒塌,谢祁年强撑着提醒自己在拍戏,身体和思维分道扬镳,绷得狠了,涨得发疼。

简遥似乎不得要领,四处点火,一路到了他的胸口,贴近吻着,谢祁年哪里受过这样的刺激,他低声喘了口气,抓住他的手腕,按在枕头上,又把被子胡乱扯到身上,堆在腰部以下。

他探手下去,被子里只到达腰部,从摄像机里看,却像伸到更往下的位置,不过对于简遥来说也够了。

他在他掌心不停发颤。

两个人抱在一起,摇臂传来咔哒轻响,在窗户外倒退,退进了雨里。

听到「卡」的那声响,谢祁年竟长舒了一口气,幸好只到这里,必须只到这里,否则他不敢保证后面会变成什么样。

怀里,简遥整个人都湿漉漉的,眼睛含着雾气,唇线都晕染开了,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手指捻了捻他的唇,声音有些低哑:疼么?

简遥仿佛没听见,半睁着眼眸,一直一直望着他。

沈伯远逃了,在苏柚白想要和他彻底拥抱的时候。

沈伯远提着衣服仓皇地后退,一边退一边说:这是不对的,这是不对的重复了很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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