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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不晓得,白家这般重新起复,全族怎会心甘情愿跟着嫡脉继续作死?上回可也是被你拖累。”

他Hela轻笑,“还有。”

·

太皇太后暴躁不已,“哀家让他等,再等等,他不肯,说你受苦不忍,你看又是因你。”

佛串被解下,对着贺元砸去。

贺元险险避开,她惨白着脸。

阮三,阮三明明应了她。

他这个傻子,他和她一样糊里糊涂,怎么能生出这样的逆胆。

贺元眼眶盈满了泪,“是你,是你逼得他,为了你穆家的野心,逼得他找死。”

她心口绞痛开。

太皇太后双眼麻木,对着殿外下令,“给哀家进来!抓了她。”

冲进殿内的却是两拨人,互相对峙。

贺元眼泪掉了出来,“你要杀我。”

太皇太后将膳食一手挥落,歇斯底里道:“哀家早早就该让你去死,是哀家的仁慈害了哀家。你这祸害都是你,都是你。”

“若不是你,阮三怎么会错杀阮五,失了大位!”

·

“还有阮五,你怎么忘了他的母家,李家人恨你入骨。”

阮三脸色刹白,他张牙舞爪,“李家现已代了白家驻守边疆,他回不来!”

大颗大颗雨滴下。

阮七的眸色怜悯起来,“早在诸王进都,李家早已暗派援手。你看,你欠他们一条命,总算要还了。”

厮杀中,阮七突至的援兵竟是这。

阮三瘫软在地。

“阮三,你以为那些叔伯世家与你交好,就是愿与你谋反?”

阮七讽笑。

这些人,隔岸观火已是最大的底线。

“你看,你怕李家报复,娶了白氏,可最终还是败在李家手上。”

阮三喃喃,“元元。”

阮七一脚踹去,“你还敢提她。”

·

贺元瞳孔刹那收紧。

她被镇住,不安哭道:“与我,与我何干?”

中秋,醉酒,阮三,脑子里越发混沌。

“那日你醉酒,本是阮五与乐安设计,若是阮五得逞辱你也罢,可偏偏你走错了路!他知晓后,与阮五争执,误杀了他。”

太皇太后一身的力气都被抽光,她摊在椅上,不甘心的念。

贺元满眼惊疑,哭得越来越大,“这就是我祸害,因为我未被害?你竟这般恶毒,那时你都这般想我。”

太皇太后颓然起来,“事已至此,贺元,哀家求你,你去救他。”

贺元咬的唇都渗出了血,眼泪大滴大滴的落。

“他的负你,不过是迫不得已,他这般对你,你要眼睁睁见他去死吗。”

太皇太后哭出了声。

贺元满脸都是泪,“我会救,可不是因你!”

她转身往外跑。

对峙的两波中,小丰与丫鬟们急急追去。

外间的雨不仅未停,越来越大。

贺元一出,就沾上了急雨。

浑身湿个半透,哪还嫌什么脏污。

小丰追了上来,哀求道:“您进轿,轿子更快,您这样。”

贺元才在回廊止下。

她满眼朦胧,十指腻湿,丝帛被她胡乱扯开。

她一进,小丰垂着眸,“还有圣上啊。”

轿内,她还在哭,阮三要死了,他怎么能死呢,阮三不能死。

·

交待好后续,阮七才往承金殿走。

殿外,小丰已等了许久,面色不安。

阮七一眼看去,想起至今昏迷不醒的刘安,眉头微皱。

小丰低声道,“郡主在殿内。”

阮七连雨披都没解,大步急进。

殿内昏黑,只燃了几盏烛灯。

贺元半坐在贵妃榻,背挺得僵直。

阮七离她近,才见着她一身狼狈,发髻半散,衣裳还滴着雨水。

他急道:“你又不听话,湿的衣服也不换。”

他伸手要拉她,往内里换衣。

贺元的手一把抓着阮七,冰凉不已,她颤着嗓,“阮三呢,阮三死了吗。”

阮七心刹那空落落的。

他强笑:“你怎么不问我,这次祭祀。”

贺元站起,眼睛早已肿红,她慌乱打断道:“可你活着,阮三他。”

她抓得阮七死紧,哀道:“你快说啊。”

阮七出嗓的音冷了下来,“活着,可也要死了。”

贺元一愣,她松开他,捂着嘴,哭音还是未被遮住。

一声比一声惨烈。

她浑身湿冷发颤,阮七不忍,“你先换了衣,那是阮三自找,你何必为他哭。”

贺元红肿的眼直直看来,她哀戚道:“我和他,是一起长大,刚睁眼就认识,他怎么能死呢。”

阮七正解了雨披,他手一顿,“我也,和你从小长大。”

“那怎么能一样!”贺元哭吼道。

阮七的心凉得不行。

她不管他雨披打湿了内袍,急急拉着他,“你饶了他,饶了他好不好,你把他赶回南城,他再也不敢惹事。”

阮七不甘心道:“表姐,他是谋反,他是要杀了我,你要我饶他?”

贺元不停掉着泪,拉拽着他“我求你了,阮七,求你了。”

她求他,总是他逼她。

这是头回,贺元主动哀求。

阮七沉默,他将她的手轻轻扯开,“若阮三谋反成功,今日死的就是我,你还会哭成这般吗。”

贺元还未开口。

“应是不会的,大概还会庆贺总算摆脱了我这贱种吧。”他自顾自嘲道。

贺元心口越来越疼。

她哭嚷,“可如今是阮三他要死,不是你,你饶了他啊。”

外间的风雨急落,声响越来越大。

“他那么蠢,定是受人蒙骗。”

“阮七,你放了他吧”

贺元被冷得打颤,哭哭啼啼不停哀求。

她和阮三,那是十几年的朝夕相处,再没人那么宠她爱她。

就连贺意去世,陪着她的都是阮三,不是明华。

“阮三,我的阮三,怎么就能这么死了。”她哭得神情恍惚,今夕往昔都分不清。

阮七的面色已是麻木。

半晌,他突然道“表姐,太医可是说未怀。”

他声音平缓,语气笃定。

贺元好似没有听见,

阮七眼神柔和起来,他的手抚着贺元散乱的青丝。

“表姐,你看阮三欢喜你。”

“可你晓得你为何至今无孕?”他轻轻开口。

贺元终于反应过来,她往后一退,正靠在贵妃榻。

她眼眶包着泪,惊疑道:“你什么意思。”

阮七一下一下的抚着,他神情平和,“你还晓不得穆氏失宠的原因吧”

却道出旧事。

贺元木愣愣看着他,“与我何干。”

“穆家,有一味药,能使女子无孕。”

“父皇子嗣甚少,不过因此。”

他轻道。

恐怖的念头一闪,贺元用力抓着贵妃榻一角,面色惨淡,“你说这。”

阮七的眼神越加怜悯,他的唇微微张合。

“阮三欢喜你。”

“欢喜的让你这一生一世,再也不能有孕。”

贺元手一松,她跌倒在地,苍白吓人,“你胡说,太医说了我没有事。”

她慌张捂着肚子,哭叫开,“我能有孕的。”

阮七俯下身,他眼神纵容,像看着孩子吵闹般。

“这药,太医可看不出。”

他伸手要抱起她。

贺元“猛地”推开,“你骗我,阮七你骗我。”

好似有人往她心口捅了一刀,疼得她连气也喘不过来。

阮七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药还是你奶嬷嬷帮他下的呢。”

贺元拽着榻边,她狼狈站起,“我不信。”

阮七垂下眸,“你去问你的阮三。”

贺元的眼泪止不住,“我能有孩子的,阮七我能有的。”

·

宫牢。

空荡荡,黑漆漆。

悬挂在梯子处的烛火,是阮七留给他唯一的陪伴。

阮三发着呆。

他在想,到底哪里出了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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