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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黑衣潜进,将灯芯上的烛油倒在案几的绒布上,紧接着手一推,火舌顷刻卷了上来。

红光片刻后便舔上房梁,有浓烟四散开来。

一旁的小厮不过打了个盹,便被一阵欺身的热意扑醒。

他面色惊慌,跌跌撞撞地拎着桶冲往水池,“走水啦,走水啦!!!”

声音如一股利刃劈开夜的黑暗,几个时辰后,祠堂内壁已经全部烧黑,连着灵牌都在火中损伤不少。

清晨。

沈钰一夜好眠,花凝送水进来时,面色惴惴不安:“小姐,您可醒了,昨日半夜祠堂走水,老太爷发了好大的脾气。”

沈钰眼睫微动:“火没扑下来?”

“老太爷喜住在水旁,祠堂便离池子有些远,待赶到时,已经回天乏力,火都快烧穿屋顶了。”

花凝小声喃喃,似是有不解:“听人验后说只是烛油,怎的会有这般大威力。”

烛油么?

东南之林,棕桐树上,每年可炼油五斤。

遇火便能挥发得彻底。

倒还真用上了。

她透过菱花窗遥遥看去,哪怕火已扑灭,空气中犹存着一股烧糊的味道。

算算时间,娘亲应该在松雪堂商量修葺事宜了。

第93章 装病

午后,祠堂已经开始修整。

赵嬷嬷捧着一只匣子道:“这一盒的银钱已经登记在册,夫人不如先拿它结给木工匠们当定金。”

江文瑛道:“给两锭金子,马上要清明了,事急从权,让他们好好干,事成后不会少了工钱的。”

赵嬷嬷感慨:“外头三四个木匠干完一整个活才得一锭金子,咱们是不是给太多了?”

闻言,江文瑛秀眉轻拧,当年祠堂要建在平阳侯府内,她就不是很愿意,若沈家只有沈廷一个儿子便罢了,可是有三个,风险却要他们家来担着。

本想在外头寻一处,却被老爷子拒了。

若是没在清明前修缮好,怕是又要遭一通闲言碎语。

“庄子收成刚上来,若是不多出些银子使唤些人来做,没的让大房以为我们贪了。”

赵嬷嬷冷嗤一声:“大老爷一向如此,盯着侯爷的俸禄像饿鬼似的。”

江文瑛揉了揉眉心:“就是要堵了大房的嘴,之前沈嫣和钰儿一闹,她出事后,大房便死活说是钰儿所为,我是真的不愿见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金子包给那工头时,余下几人笑得牙不见眼:“多谢侯夫人,您放心,不出半月我们一定将祠堂修好。”

江文瑛笑着颔首:“那便有劳了。”

吃过午饭,沈钰随着她回到瑞景轩。

“瑶瑶呢?这丫头近日似乎忙得很。”江文瑛没多想,随手将账本摊开,“无碍,她平日也听了不少,娘亲先好好教你。”

刚说完,赵嬷嬷进来道:“工头来了,说是有急事寻夫人。”

江文瑛皱了皱眉:“这才刚用过午饭,他不在祠堂修缮,来我这做什么?”

“传吧。”

门外脚步声渐近,那人入内时脸涨得通红,眉间隐有怒气上涌:“小人还以为夫人为何如此大方,不曾想竟用假金子来诓骗大家!我们虽是下人却也做了事,宁可工钱少一点,也绝不能被人戏耍!”

江文瑛微怔:“什么假金子?”

工头以为她要抵赖,语气愈发的冲:“午时我让赖子拿去钱庄将这金子冲成碎银,结果那庄主说这金子是假的,还险些要报官将赖子下狱。”

这个赖子江文瑛是知道的,为人忠厚老实,在京都木匠中有的是雅名。

据说那年去给老王爷修院子,满屋的珍宝竟是连头都不侧,从不行偷盗之事。

是以这品性,便消了他半路换钱的可能。

江文瑛很快道:“赵嬷嬷,将我梳妆台中的银子包三十两出来。”

“按照如今钱庄的通汇,二两金子约合二十两银子,另外十两是我个人补偿给诸位的。”

赵嬷嬷陪着笑道:“金子是前些日庄上送来的,说是过了钱庄明路,府中还未清察,今日多谢工头告知,待完工后夫人定各封上十两给你和那赖子。”

多的二十两砸下来,工头的怒气隐隐消了。

“小人也知侯夫人不是这种人,对了,赖子只说那金子是赌钱赌来的,并没有说出侯府,夫人放心。”

常在官家做事,保不齐要给自己留条路。

江文瑛听了心底一松:“多谢。”

待人走后,她气怒道:“备车,我要亲自去趟钱庄!”

“娘亲且慢。”沈钰侧头,眸光微动:“若大伯送来的金子全是假的,您此去岂不是等于将自己送上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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