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包他重生了——燃年(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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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祁佑神色无比认真:因为我是他, 所以我知道的。

能让他少年就喜欢上的人,能让他喜欢了那么多年依旧念念不忘的人,能让他即使对方在他身边也不敢坦白心意的人,只有宋沅一个。

这是一件毋庸置疑的事。

哦, 这样啊。刚刚不是说,你是你,他是他吗?

现在就是我是他啦?

宋沅眼睛里满是笑意只是尚未到底眼底, 若是仔细看的话, 就能发现藏在里面的哀伤。

沈祁佑登时卡了壳, 他自然知道宋沅在拿他方才的话打趣。他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用眼睛一眨不眨专注无比的看着人随即低低说了一句:喜欢你。

无论我是谁, 都喜欢你。

他不再吝啬对少年喜欢的表达, 他想如果上辈子的他也能勇敢一点的话, 他和宋沅会不会是另外一种结局。

沈祁佑

宋沅低低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又埋在了他怀里, 心里泛起一阵细细麻麻的疼。

他想到沈祁佑的回答, 和顾念安相处的画面一幕一幕的在记忆里回放,他此刻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原来顾念安是喜欢他的。

那些藏在日常的珍视和特殊,现在回想才发觉出爱意早已显露了端倪。

顾念安喜欢的人是他。

那个让他惦记了那么多年藏在心里的白月光也是他。

可他迟钝的一直都没有发现。

而这个人直到离开这个世界都不曾把这份心意说出来。

宋沅把又要控制不住要流出的泪使劲憋了回去, 往事已不可追, 而现在他抱着的这个人已经能够弥补这些缺憾了。

他这样想着可搂着沈祁佑的双手还是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力道。

一声又一声的叫着他的名字, 仿佛这样那些遗憾就不会发生了一般。

我在。

沈祁佑大概猜出了少年的所想, 任由他用力气大到发疼的力道抱着他, 用手一下又一下的拍着他他的脊背。

俩人就这样抱了好大一会宋沅才抬起了头, 还没说话就先亲了亲他的下巴。

嗓音还有些闷:都怪你。

嗯,怪我。

宋沅又弯起了唇:你都不问问我怪你什么吗?

沈祁佑从善如流:那你怪我什么?

宋沅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那些刻意压制的难受也减轻了许多:怪你改名字啊。

如果不是这个名字的话,你也不会伤心了那么久,还吃自己好久的醋。

这次沈祁佑过了许久都没有答话,宋沅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有些懊恼自己说错了话,他一定是遇见了很不好的事才会改了名字。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他这样想着也这样问了,说完又亲了亲对方的唇角,像是道歉又像是安慰。

没有。

察觉到自己的沉默让少年误会了,沈祁佑措辞着该怎么解释,想了想他起身下了床把那个上了锁的抽屉打开取出一个小盒子来。

我应该知道为什么要改名字。

那个他被他咽回了肚里。

沈祁佑打开那个已经有些年头的盒子,里面是一些同样上了年头的小玩意,还有一只已经泛了黄的纸鹤。他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宋沅,嗓音低哑:他是我弟弟。

叫沈祁安。

照片上是一个笑意盈盈的小男孩眉眼间和沈祁佑颇为相似,而他手里牵着的是一个年龄更小的男孩子,只是牙牙学语的年纪,也是笑着的模样,还露出缺了半颗的小奶牙。

和宋沅曾经在宿舍无意间在沈祁佑床头处看到的那张是同一个人。

很是温馨有爱的一幕,可他的心却蓦的沉了下去。

他甚至不想沈祁佑再说接下来的事了。

小安已经不在了。

沈祁佑脸上没有太多哀伤的表情,可嗓音却哑的不像话,四岁那年就不在了。

我的母亲姓顾。

沈祁佑没再说话,也不需要过多的解释,顾念安这个名字已经很好懂了。

念安念安,他思念的是那个不幸早亡的弟弟。

所以,他才会改了这个名字。

宋沅的心又一抽一抽的疼起来,他把人揽在怀里和方才沈祁佑安慰他一样,用手轻抚着他的脊背,弟弟是怎么

他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他这样无异于再往沈祁佑伤口处撒盐。

出了车祸。

沈祁佑抱紧了怀里的人,温热的胸膛传来几乎要把他融化的暖意,让他能够从中汲取到足够的勇气和力量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

本来是不会发生的。

他闭上了眼自虐一般的回忆道:那天本该是我父亲去接他的。

他没有去,小安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人,他是自己一个人回家的他接下来的话没再说出口,可任谁都能猜到那个四岁的孩子遭遇了怎样的事。

沈祁佑平静的声音再也维持不住了,他几乎是颤抖着说到:宋沅,你知道为什么那天他没有按时去吗?

他在偷情。

和他的情人。

小安出事的时候,他在和另一个女人沈祁佑再也说不下去,他感到恶心,为他幼时一直崇敬的父亲。

那个人出了轨还间接的让小安永远停在了四岁的那一天。

而他承诺的要给弟弟的纸鹤再也没能送出去。

在以后的无数个日子里,他叠了许多许多个纸鹤,可那个缠着他要纸鹤的孩子再也不会出现了。

他不敢去想当时他的弟弟有多害怕有多疼,那样鲜活的生命眨眼间就化为了一堆枯骨,还没来得及享受这世间的美好就被迫终止了在人世的旅行。

而过往的所有温馨的画面都变成了粉碎残破不堪的玻璃渣,曾经甜蜜的一家四口成为了幻影,只余下赤裸裸的讽刺。

沈祁佑一开始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的。

他只知道年幼的弟弟永远离开了他,而他的母亲最初也不是那般歇斯底里的模样,她会抱着自己哭,也会压抑着悲伤为自己准备饭食,打理好一切。

她说,祁佑,妈妈只有你一个宝贝了。

你要好好的。

他的父亲也不是后来了无音讯的模样,他会抱着母子二人,三个人紧紧的依偎在一起,沈祁佑想,即便再艰难他们也会熬过去的。

可事实上,母亲一天比一天消沉下去,她开始和父亲爆发激烈的争吵,渐渐的也不在理会小祁佑,而更多的时候她只是抱着弟弟的照片默默流泪。

直到有一天她和父亲爆发了最激烈的一次,从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沈祁佑就没见过那个男人。

而他的母亲则是变了一个人。

冷漠,无视,那个曾经说你要好好的女人到后来的不惜用最恶毒的话来诅咒她曾经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沈祁佑不知道原因,他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够好,他想,只要他乖一点再乖一点听妈妈的话,她就不会这样了。

可他换来的是更加难以忍受的对待。

不许说话,不许哭,到后来他不被允许出现在母亲面前。

他被关在屋子里,不见天日。

他逐渐变成了一个不会说话不会笑的人偶,他深深的厌恶着自己,他是一个被母亲讨厌的孩子,他很不好。

直到母亲的弥留之际他才终于听到了事情的真相。

是父亲背叛了他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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