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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能说实话,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解释想要留一张母亲的照片而已。

只是项砚何其敏锐,仅仅是从只言片语中就察觉出项宥焱的那点男人的心思。

“混账东西!”

项砚喘着气,目眦欲裂,大手一挥便把桌子上的烟灰缸直直地砸在项宥焱的头顶,顿时鲜血直流。

项宥焱彻底沉默下来,任由头顶热乎乎的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流。

“他是你母亲!你怎么敢!”

腿上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项砚愤怒又失望地看着这个一直让他满意的儿子,忽然觉得有些事情开始失去控制了。

他限制虞嫊的出行自由,疯狂地想要隔绝外面所有男人的目光和妄想,最后竟然忘记防家贼。

项宥焱抬起头直视着父亲,忽然笑了一声。

“爸,小嫊比我还小……我从没把他当过母亲。”

项砚像一头被入侵领地的雄狮,终于感受到了小雄狮言语里的挑衅,再也忍无可忍,第一次对项宥焱动用了家法。

一边回忆着在港城发生的事,项宥焱觉得自己的后背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他接过材料起身,正要下楼接虞嫊,却听到走廊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紧接着项宥焱便看到四个警察绕过人群径直走来,外面拦着的保镖讪讪让开了路。

为首的警察直接掏出了证件,露出银色的警徽。

“你就是项宥焱?”

旁边的律师察觉警察的语气不对,先行一步上前,“我是项先生的律师,项先生是我的委托人——”

警察示意律师先不要说话。

项宥焱倒没什么表情,“是我,有什么事吗?”

“琼江大桥上的事故我们已经进行了简单调查,”警察说,“只是还有些奇怪的地方需要向你确认,项先生现在方便吗?”

项宥焱随手打开了打火机又合上,发出清脆的开合声。

“好啊。”

.

医院大门又围满了人。

虞嫊的车停下时,有记者眼尖地注意到项夫人在车里,顿时疯狂地冲过来,举着话筒往窗户上敲。

医院里的保镖看到了这边的动静急忙跑过来,一边拦着疯狂的媒体一边让司机快速通行。

等车终于停在医院里面后,周围才彻底安静下来。

项宥森住的地方是项家投资的私立医院,小洋房外形的vip住院处是医院单独为项家留下的地方。

此时大楼后面的一片停车位上都占满了轿车,跟项家、跟远洋集团有或亲或远关系的人纷纷来探望项宥森和项宥焱。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打探远洋集团股权变更的消息。

来医院的人各怀鬼胎,等虞嫊在管家的簇拥下打开车门时,许多若有若无的目光顿时停留在这个忽然出现的漂亮男生身上。

……这人是谁?

他们的目光划过虞嫊身上的高奢品牌,又看了看熟悉的车牌。

……项家人?

原本心思活络起来的几个男人顿时熄了想法。

项家主家是项砚一系,但是旁系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招惹的。

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小男生虽然漂亮的过于惹眼,可单是背后的身份就让他们再难升起一点别的想法。

不过奇怪的是,这人跟项家人长的可是一点也不像。

虞嫊别人盯的头皮发麻,也不知该怎么办,匆匆抬腿转身往楼上走。

——结果一不留神就跟人撞了个满怀。

头顶传来项宥焱闷闷的笑声。

“妈妈,”他刻意把声音放大,让外面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个称呼,“……怎么这么笨?”

路都看不清。

虽然这样说,可项宥焱还是贴心地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虞嫊披上,双臂紧紧环绕在虞嫊的腰间,以一个占有欲极强的姿态把人牢牢护在怀里。

穿的这么少就跑来医院,也不知道戴个口罩遮一下。

项宥焱的眼神暗了暗,手臂渐渐收紧。

果然要像项砚一样把人看紧,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招惹了外面多少目光了?

虞嫊被项宥焱这样说的很生气,气鼓鼓地抬脚偷偷踩了人一脚。

他正要反驳,跟在项宥焱身后的警察突然便开口了,“您就是项夫人吗?”

项宥焱直接替虞嫊回答,“他是。”

警察的目光看了看项宥焱搂着虞嫊的手臂,接着说,“关于项砚先生车祸的事,目前还存在几个疑点,现在您方便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吗?”

疑点?

虞嫊下意识看向项宥焱,后者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轻轻揉了揉虞嫊的掌心。

“没事的。”

他顿了顿,接着说,“父亲的死,只是意外,警察只是例行问话。”

——当然不是【完全的】意外。

项宥焱看着稍稍放心的虞嫊,捻了捻手指,脑海中闪过车祸发生后他看到的父亲。

项砚当时并没有死,甚至可以说呼吸顺畅,意识清醒。

是他……稍稍做了那么一点手脚。

第072章 遗产9

这是项砚的第二次车祸, 距离上次车祸发生还不到半年。

需要多倒霉的运气,才能让一个人连续遭受两次重大车祸?

项宥焱心里其实早就起了疑心。

若是他没有动手,说不定现在还会主动配合警察把两起车祸的真相查清楚。

可惜他做了手脚, 现在已经不算是全然无辜了。

虽然两起车祸都与项宥焱无关,可是在琼江大桥的时候,他“参与”了对项砚的谋杀。

当时大货车倾翻, 车上拉着的钢管竖直倒下,直接将侧翻的卡宴捅穿。

项砚原本就受伤的腿被砸下来的钢管划出一道纵深的伤口,大片鲜血流出。

当项宥焱匆匆赶来的时候,项砚气息微弱,却神志清醒。

他叫了两遍项宥焱的名字,让他把车门打开。

项宥焱本想照做, 只是在鬼使神差间, 眼前忽然闪过了虞嫊的脸。

如果……如果项砚今天死在了车祸中。

项宥焱喉结滚动,动作焦急地装作打不开门的样子。

旁边的助理开始惊慌失措地拨打电话, 项宥焱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一只手推着门, 另一只手伸进去按住了钢管。

随后, 在项砚震惊的目光中,一寸一寸地把钢管深深地捅穿了他的大腿。

“父亲……”项宥焱抬眉, 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项砚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之后小嫊就由我来照顾了。”

手下发出牙酸的破肉声音, 项宥焱知道车在漏油, 又加了点力气。

“您就放心吧。”

项砚愤怒地挣扎起来,只是力气太小,声音也十分虚弱, 除了项宥焱,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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