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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瑜松了口气,继续翻阅书信。

很快,她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盛隆和每隔两个月寄来一封信,一年十二个月,照理该有六封。

但她手里的这些信,每年只有三两封,且时间集中在下半年。

这不难理解,当他是太子时,他只会以盛瞻和的身份,寄出写给弟弟的信;当他是奇王的时候,则会以盛隆和的身份,寄来写给兄长的信。

但他不能同时扮演两个人,所以,当他是盛瞻和时,他收不到弟弟的来信,当他是盛隆和时,则收不到哥哥的来信。

他只能在幻想中与兄弟往来书信。

而幻想是不能成为现实的,因此,真正留存下来的,只有真实的他亲笔写下的信,即上半年的兄长去信,以及下半年的弟弟来信。

这就是奇王每年只有三两封来信的真相。

也是兄弟二人往来书信的真相。

“怎麽了?”察觉她的异样,盛瞻和出声询问。

觅瑜回过神,收拢手中的书信,应道:“哦,没什麽,我……只是在想……”

她犹豫着,要不要提出这一点。

当这明显不符合事实的一点被指出后,他会有什麽样的反应?会感到无法理解吗?不可置信吗?抑或是恍然大悟?

也许,这是一个突破点,他会意识到矛盾之处,在心里埋下疑窦的种子;又也许,这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会彻底陷入迷茫和疯狂。

她要这麽做吗?

以稳妥起见,当然是不要,但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第五十章

觅瑜咬着唇, 犹豫不决。

“纱儿?”盛瞻和的神色愈发关切。

“我没事。”觅瑜道,“我只是……”

她一边吞吞吐吐,一边偷偷摸了摸腰间的绣囊。

很好,她带着醒神露, 要是等会儿有什麽不好, 她可以用它来救急。

怀着醒神露给予的底气, 觅瑜看向盛瞻和, 开口:“纱儿只是有些奇怪……瞻郎, 这些书信里,为何少了一半?”

盛瞻和疑惑:“什麽一半?”

“就是……”她不知道该怎样描述,想了一会儿, 决定迂回行之, 先询问他, “开春以来, 十弟给瞻郎写过信吗?”

他笑了笑, 仿佛她问了一个多余的问题:“当然, 纱儿没有看见他的来信吗?”

来了!

觅瑜定定神, 努力摆出一副不解的神情,摇摇头, 道:“没有啊, 不仅今岁开春, 去岁、前岁……自开春至入秋这段时日,我都没有看到十弟的来信。”

“所以纱儿才询问瞻郎, 这些书信为何少了一半。”

盛瞻和仍是笑着,宛似不相信她的话:“怎麽会呢?十弟的来信, 我都t有好好收着,你怎麽会没看见?”

“我真的没看见。”她将书信递给他, “瞻郎不信的话,可以自己看看。”

盛瞻和接过书信,低头翻看。

一开始,他还维持着笑容,但是渐渐的,他的神情就变得犹疑起来。

“奇怪。”他蹙起眉,“的确如你所说,十弟的来信少了一半……这不应该。”

他迅速翻完一整沓书信,转身打开匣子,大概是觉得在取出书信的时候漏了,但匣子里空无一物,很显然,他已经完整取出了里面所有的东西。

盛瞻和的动作顿住了。

他的神情开始凝固,目光放空,似在思考,又似在茫然。

“为什麽……”

从决定揭露矛盾之处开始,觅瑜就一直盯着盛瞻和,生怕他受到的刺激太大,不但没有清醒,反而加重病情。

此刻见他表现不对,她立即出声唤道:“瞻郎!”

同时伸手向绣囊摸去,準备一有什麽不好,就给他闻醒神露。

幸好,盛瞻和没有给她出手的机会。

他的眸中重现神采,整个人像从幻梦中惊醒,朝她微笑道:“那另外一半书信,大概是被我弄丢了吧。纱儿见笑了,切莫告诉十弟。”

她呆了呆:“丢了?”

他应声:“或许。我也不知道它们被放在哪里了。”

“瞻郎……是这麽认为的?”

盛瞻和看向她,脸上再度出现那种包容、宠溺,觉得她问了一个傻问题的神情,带着少许基于信任她的困惑:“我还应该怎麽认为?”

觅瑜哑然。

是啊,他的确该这麽认为,这是最正常、最合理、最符合逻辑的答案,换作任何一个人来,都会这样觉得。

本该存在的书信不在了,除了“弄丢”这一可能,还会是什麽呢?

原来,这就是他的世界,用一切看似合理的借口,解释不合理的现象……

这样的他,她要怎麽治?破罐破摔,把一切摊开来说吗?还是循循诱导,徐徐图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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