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甩掉人渣白月光了吗[重生]——天未(1 / 2)
刚刚向霖回想了好一会儿,高三这个时间段里,能驱使蒋铭宇深更半夜来找自己的...仿佛,也就只有借钱这件事了?
蒋铭宇嘴角绷成直线:不是。
真不是?向霖眼里浮现出疑惑,不是借钱,你还能为什么?
蒋铭宇摊开手,手上是个绿色的mp3。
向霖短促的啊了一声。
怎么忘了这茬儿呢?高三的时候,电脑还不算普及。特别是蒋铭宇又住,想用电脑难上加难。当初他把mp3送出去的时候,曾经承诺过蒋铭宇:需要更新曲目或者音频,就随时随地来找自己。
师太刚公布过要摸底考试的事,英语老师也跟着强调了,说是班上报名英语竞赛的人不少,但学校只给了每班3个名额。公平起见,他们班的这三个名额就按摸底考试成绩排,其中,英语听力是重重之重。
而听力,偏偏是蒋祸害弱项。
英语竞赛第一名有500奖金,对于蒋祸害来说,光这点就足够有诱惑力,足够到他可以披星戴月找自己蒋铭宇外婆的药不能断,为了医药费,每笔钱对他都很重要。
虽说彻底决定放手,但断人财路无异于杀人父母。虽说向霖没见过蒋铭宇父母,但不认识的人,也不能杀吧?何况,蒋铭宇母亲已经死了,上辈子向霖还去上过坟,死了一次的人,还怎么再死一次?
再再何况,举手之劳而已,也没必要太苛刻?酒精作用下,向霖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打定主意:下载听力是吧?行,你去书房吧。
不是下载。蒋铭宇脸色沉下来。
向霖目光微凝,伸手挠了挠鼻子尖。袖口擦着他唇边划过,痒痒的,向霖无意识弯起嘴角:不是借钱、也不是下载,那你总不可能是...?
蒋铭宇脸色稍缓。
对了,霖子。看俩人在院子里站了好半天,魏南凑过去,刚忘了告诉你,学霸说是来还mp3的。
我就说么,他怎么可能来帮我过生日。向霖长出口气。
心放回肚子后,向霖才看向MP3。
虽说是隔了六、七年,但向霖清楚地记得,当初是把mp3送给蒋铭宇了。因为后来蒋铭宇咬死这点,转头卖掉了mp3。向霖知道后气得够呛,去讨说法时,也只得到句:送我的东西就是我的。
当时,蒋铭宇能毫无愧疚的卖掉mp3,并且咬死mp3所有权在他,想卖想留他都随意。那这会儿,他怎么又莫名其妙跑过来还mp3了?
总不能虽然重生了,但上辈子和这辈子的细节有些出入?要真是这样,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出入?那以后的事情,又会不会有出入?一不留神,向霖思绪跑偏,再次无视了面前的蒋铭宇。
蒋铭宇拧紧眉头,手往前递。
mp3已经关好机,屏幕灰暗一片,鲜绿色的壳子笼在阴影里,隐约呈现出墨绿色泽,就好像隔了层暗纱,一如D市晦暗粗糙的底色。
向霖试探着问:要没记错的话,我当初是说送你了吧?
蒋铭宇嗯了一声。
不知道是想到了当时的情形,还是单纯对送这个字不满意,或者是,对送出mp3的人不太满意?蒋铭宇微微抬起下巴,表情带出锋利和梳离。
看着这样的蒋铭宇,向霖再次松口气。还好,这辈子的细节没变。甚至蒋铭宇对他的态度,都还是这种冷模疏离中带着厌恶。
说来也挺神奇,不管是刚认识,还是七八年后,蒋铭宇对自己的表情和态度都没怎么变过,向霖忍不住想:这算不算另类的有始有终?
别墅大门口,寒暄彻底结束。宁洲和李峰两家分别坐上车,魏南爸妈也道过谢,朝着院子里喊声:南南,回家了。
来了来了。魏南跟向霖打了个眼色,又朝着蒋铭宇努嘴,明显是对这个情况不怎么放心。
向霖往大门方向推他两把,压低声音:你可赶紧回去吧。我一会儿打发了他,就给你发短信。
随着发动机声音响起来,最后一批客人也离开了别墅。送完客人,向洪波和庄英并没有问向霖情况,他们只是对着俩人微微点头,便带着向菲菲进了别墅。
院子里,只剩下蒋铭宇和向霖。
清冷月光下,树木花草都笼上层白雾,院子里很安静,鸟鸣虫吟已敛去声响,只有潺潺流水自太湖石缝隙跌落,溅在浅浅的水池里,叮叮咚咚作响。
向霖静静站在水池旁边。
月色之下,他的白色西装更显清贵,让蒋铭宇忽然记起来,上辈子他初到巴黎时,曾经参观过画展。画展上有副不起眼的画,据说是某世什么公爵的外孙,十七八岁的少年,白衣白裤,手上握着柄长剑,肩头和袖口也有同样的金色装饰。
画下面只有两行简单介绍:宫廷风,贵族气息。
收回思绪,蒋铭宇把目光再次落在mp3上:我不想欠债。
就这么个东西,哪至于欠债?向霖打个哈欠,再说,送你的就是你的了,我还不至于用别人用过的。
蒋铭宇目光陡然冷下去。捏紧MP3又缓缓松开,蒋铭宇把它硬塞进向霖手里。
手掌上肌肤的触感熟悉又陌生,向霖愣了愣,意外地看着蒋铭宇。
蒋铭宇放下手,对着向霖说了个滚字。
向霖瞳孔缩了一下。
我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蒋铭宇声音还是一贯的清冷。他微微偏头看向水池,下颌凸显出锋利线条:你带着你的东西,滚出我的世界。
第17章 你是不是有病
向霖收拢手指,指尖扣在mp3塑料外壳上: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蒋铭宇瞳孔里映出飞溅的水花,mp3你愿意留着也行,愿意给魏南他们也行,或者给向菲菲都行。至于你,以后别来烦我。
向霖看了眼mp3,沉默几秒钟,忽然笑了。
蒋铭宇皱眉,终于把目光落挪回他身上。
你是不是有病啊?向霖笑着问。
蒋铭宇一愣。
拜托你用脚趾头想想成吗?自从退课以后,我什么时候烦过你了?哪次看见你我没绕着走?啊?向霖笑地弯下腰,眼里闪过小片水气。
七年。
从高三到研一,整整七年,自己看上的这是个什么东西?
哪怕就是普通同学,好心送个mp3,至少还能落句谢谢,结果呢?原来,在最初的最初,人就没觉得自己好心,反而觉得自己是个麻烦,想方设法缠上来的、看在能充当摇钱树的份上勉强忍耐的麻烦。
看看,现在摇钱树不掉钱了,也就没再忍耐的必要,连带着勉勉强强收下的礼物也都不想要了。向霖抹了抹眼睛,心想这看着挺好的俩眼睛,原来是瞎的?不是瞎了的话,怎么能在独木桥上走了那么久,一点打退堂鼓的想法都没有?不是七天、七个月,那是七年啊。瞎了七年...果然好笑。
笑到后来,向霖双手扶着膝盖,肩上金属链子乱颤。
金属清脆的撞击声和叮咚水声交织在一起,即使蒋铭宇再抗拒,也一个劲儿往耳朵里钻。
你到底笑什么?蒋铭宇拧着眉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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