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弹幕后和病弱太子HE了(7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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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染了风寒,该在房中好好休息的秋水,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青梧殿的拐角,又很快隐没了身影,像是从未来过那样。

这一夜下了不小的秋雨。

待到翌日太后诞辰,顾休休起榻之时,连绵了半宿的秋雨刚好停了。

她浑身乏力,脸色还有些虚白,朱玉捧着刚刚煨好的红汤,扶着她坐了起来:娘娘,起来喝口汤吧?

顾休休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小腹时不时传来闷痛,她接过那瓷碗,仰头闷了下去:太子呢?

朱玉递上帕子,待她擦了擦嘴:这碗汤便是殿下煮的,还没刚煮好,便被皇上传旨喊走了

顾休休愣了一下:喊走了?出了什么事情吗?

朱玉点头:好像是靖亲王世子在诏狱里自焚了,人都被烧焦了,只留下一封他亲手写的罪己书。

顾休休早就听闻过靖亲王世子的名号,前些日子他在洛阳城纵马踏死幼孺,又抢占妇女将其亵.玩致死,闹得满城风雨。

昨日跟虞歌步行到采葛坊的路上,虞歌还在抱怨那靖亲王世子,说是刘廷尉因为他忙活的连轴转,夜里都睡不好觉。

毕竟是靖亲王的独子,又是嫡系所出,当做心肝宝贝似的护着。然而此事闹得太大了,靖亲王压不下去,城中百姓哀声怨道,势必要个说法才行。

皇帝不想得罪靖亲王,还准备用其牵制着北魏各大家族势力。更不愿失了民心,让百姓说他昏庸无道,便转手将靖亲王世子扔给刘廷尉。

不管刘廷尉如何处置,靖亲王和百姓这两头,总要得罪一边。饶是刘廷尉钻破了脑子,也想不出两全的法子来。

要说以靖亲王世子的性格,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定是不可能留下一封罪己书便自焚而亡。

顾休休先前见过他一面,便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这样的人最是贪生怕死,就算真的要死,那也是选择痛苦最小的方式结束性命,怎可能去自焚?

而且靖亲王自焚身亡,皇帝为何要让人传唤元容?

难不成此事跟元容有关?

顾休休倏忽想起了什么:昨夜太子脱下的狐裘放在哪里了?

朱玉愣了愣:殿下让侍从给扔了。

听闻这话,顾休休更为确定了。

昨夜她看到他狐裘上的血迹便询问过他,他说他刚在诏狱里审过犯人。

假若元容审问的犯人就是靖亲王世子,血迹也是世子身上来的,那封罪己书便必定是元容逼迫他写下,至于自焚身亡,大概也跟元容脱不了干系。

这一大早,赶着太后诞辰,皇帝也要将元容传唤过去难不成,皇帝是要元容给靖亲王世子血债血偿吗?

第65章 六十五条弹幕

顾休休越想越觉得可能。

北魏与西燕及其他小国不同, 北魏士族隶属于门阀制度,家族势力大到能左右皇室的决定,历任皇帝大多像是傀儡一般。

这一任皇帝登基后, 便绞尽脑汁,利用各种方法牵制北魏的家族势力,渐渐手里有了些实权,说话也有了分量。

而皇帝一向不喜元容, 对于靖亲王则一直保持着亲恭、和睦兄弟情的假象,只为拉拢靖亲王,共同制约北魏各大家族的势力。

皇帝便是因为不想得罪靖亲王,才没有直接处置了靖亲王世子, 反而扔进诏狱里, 将难题交给刘廷尉处理。

若是刘廷尉顾忌着靖亲王世子的身份,不敢用刑,审问不出什么,便直接释放了他,那百姓要怨也只能怨到刘廷尉身上。

届时,皇帝只需要将刘廷尉贬官,逐出洛阳, 便可以平息民愤。这样两全其美,百姓那里也有了交代, 更不会得罪靖亲王。

若刘廷尉刚正不阿, 将靖亲王世子严刑逼供, 让他招供罪行。那便是刘廷尉得罪了靖亲王,而百姓们却会将功劳居到皇帝身上,认为皇帝是个明君,没有因为靖亲王世子的身份就包庇他。

届时, 待到事情平息之后,皇帝随便寻个由头,将刘廷尉逐去靖亲王的封地,让靖亲王撒撒气,此事便也了了。

左右刘廷尉就是皇帝的背锅侠,皇帝盘算着自己怎么都不亏。

只是皇帝万万没想到,元容会横插一脚,不但逼着靖亲王世子写下了罪己书,还伪造出自焚身亡的假象,直接弄死了靖亲王世子。

如今元容一插手,此事就变了性质。

不管怎么说,元容都是皇帝的子嗣,更是未来的储君。靖亲王会认为此事乃皇帝授意,就算不是,那也跟皇帝脱不了干系,不然元容怎么有胆子敢对世子下此毒手?

皇帝若是还想维持他跟靖亲王虚假的兄弟情谊,就必须跟元容撇清关系,让靖亲王认识到此事与他无关,都是元容擅作主张。

而撇清关系的最好方式,莫过于将元容交由靖亲王随意处置如今靖亲王痛失爱子,正悲愤交加,谁知道他会对元容做出什么来?

连天子都不过是家族势力下的玩物傀儡,更何况一个病恹恹命不久矣的太子。

顾休休将药碗递给朱玉:叫人备马,我要进宫。

说罢,她起身走到衣柜处,随意摸了件衣裙,手脚麻利的穿戴整齐,又简单让人梳洗打扮了一番。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顾休休已是收拾好了,出门时正好撞上秋水,秋水道:娘娘要出门?

你风寒未愈她正想说让他回去好好休息,却又想到入宫后,万一出现最糟糕的情况,可能需要秋水出手帮忙。

顾休休顿了一下,道:秋水,你好些了吗?

秋水点头:虽染风寒,却不怎么严重。属下听闻昨夜又有百姓惨死家中,洛阳城中盛传,道是有什么影子在杀人总之娘娘若是要出门,属下还是伴在左右才能安心。

顾休休边走,边蹙起眉头:影子杀人?

是,昨夜死了数十个百姓,其中有一家人,幼孺躲在水缸里逃过一劫,说是看到了一道黑影在杀人。

秋水犹豫了一下:不管那幼孺是看错了还是如何,如今闹得满城风雨,人人自危。属下以为,该多派几个暗卫伴在娘娘左右,只凭属下一人,万一出了什么差池

说话间,两人已是走到了东宫外,顾休休让朱玉又牵了一匹马来,翻身跨上马背,看着秋水道:有你一人足够了。

她的声音简短而有力,秋水愣了愣,抬眸看向她时,她已是夹紧马腹,纵马离开了东宫外,只留下一阵尘雾凌空腾起,又悠然落下。

他抿紧了唇,被朱玉唤了一声,才回过神来,踩着脚蹬,纵身跃上马鞍,朝着顾休休离开的方向追去。

顾休休先是纵马到了北宫外,向门外侍卫询问过元容有没有来过北宫后,将手牌扔给秋水,让他进宫去寻皇后。

皇帝若是要惩治元容,定会将此事隐瞒的滴水不漏,不让皇后知情。

现在时辰还早,她只能先想办法,让秋水混进永安殿内,将此事告知皇后。

至于元容那边,她自己一个人赶过去就是了。

顾休休又骑着马,颠簸着,一路赶向了乾明门。

乾明门是皇帝平日上朝的地方,也常用于祭拜、朝拜等用途。刚好今日太后诞辰,罢朝一日,若皇帝怕走漏风声,不愿让皇后知道此事,大概率可能会选择将元容喊去乾明门。

顾休休赶到乾明门时,才发现太子的手牌在此处并不管用,乾明门外的侍卫皆是御前侍卫,哪怕她是太子妃,没有皇帝的口谕,他们照样将她拦在门口。

她如今还不能确定元容是不是在乾明门里,侍卫的嘴又比蚌壳还硬,任她如何问,便是一问三不知。

就在顾休休左右为难时,乾明门外缓缓驶来一辆马车,那辆马车十分眼熟,正是先前谢怀安在北宫内差点冲撞了顾休休的那一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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