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漫漫追妻路(19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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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那个风光无限,活得恣意潇洒的沧澜神君,已经陪着他的小桃树,死在了那个戾气丛生的无间炼狱,再也不在了。

尽管心里已经有了模糊的猜测,墨迟还是被男人的这个回答震惊到了。

沧澜抬眸,一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眸子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是我,却也不是我。

墨迟掩盖在宽大衣袖下的手倏地紧握成拳,他轻轻抿了抿唇角没有说话,只听得沧澜继续道:白云苍狗,斗转星移,千万年的时间,数十世的轮回,足以让一个人有了自己的思想和神格,纵然还是那一个灵魂,但无论如何,也不会是同一个人。

这一点,云初看得比他们任何人都通彻。沧澜想,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第五世时,还是小狐狸的云初才会说出那样一番话吧?

云初还是云初,但是转世的阿迟,却再也不是阿迟了,我都知道的。

是啊,他的小桃树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你为什么墨迟听着他的一番话,只觉得心脏像里面像是有人伸进了一只手狠狠地在里面来回翻搅一样,动作之间扯着带血的神经和血管,一片鲜血淋漓的疼。

为什么还要找到转世的你,让你回到每一世,改写原本悲惨的结局,你想问这个,是吗?沧澜目光平静无波的看着他,替他说完了他没说完的话。

也许,是因为愧疚和不甘心吧。沧澜目光远眺,声音悠悠的,带着亘古而来的沧桑。

第十世,可以说这是最后一世,也是第一世。

我和云初所有的幸与不幸都从这里开始,理应,也从这里结束,说到这里,沧澜收回了目光,跨越了千万年的眸子温润而平静的看着墨迟,让他心里闷然一痛,所有的痛苦和难过,由我一人承受足以。

你墨迟震惊哑然。

沧澜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是不是觉得我很伟大?实不相瞒,我也这么觉得。

说到这里,墨迟没笑,他自己先笑了起来。

墨迟:

看着神色毫无改变的男人,沧澜有些尴尬的抬手摸了摸鼻子。

你不用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之后,我会履行自己的承诺,送你回去,让你回到一切都才刚开始的时候。

那你呢?墨迟猝不及防的开口。

沧澜:什么?

送我回到现世之后,你呢?

沧澜:

墨迟,你还活着,而我,只是一缕执念。许久之后,沧澜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墨迟:执念?

是啊,执念。沧澜点了点头。

从看着怀中的人不甘的咽下最后一口气,到被薄凉虚伪的盟主父亲制成傀儡扔下悬崖;从跪坐在云初墓碑前自杀赔罪到抱着云初的心脏孤寂下葬,每一世,都是在他身死之后才忆起两人所有的过去,他不甘心,明明应该有着一个不一样的结局,不一样的一生。

他们两人彼此相爱,难道不是吗?

我用了五百年的时间,躲避天道的追捕,寻找回溯时光的法术,在做完这一切后,找到了身为第十一世转世的你。

沧澜看着墨迟,扬着的唇角带着几分苦涩:相爱却不能善终的痛苦,我已经尝够了

我抹去了天道在我转世灵魂上烙下的禁制,送你回到每一世,看着你将那些造成一切悲剧的误会解开,给了云初安稳无虞而又幸福美满的一生我很开心。

你真的是听完一切的墨迟已经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了,只是看着面前这张和自己别无二致的脸,心里闷闷的难受得紧,像是一口气堵在了心头不上也不下一样。

他无法想象,不得善终的每一世,对方是怎么过来的,又是怎么样去找到下一世的自己,然后重复之前的痛苦,周而复始,不止不休。

沧澜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心底在想什么。唇角带着浅浅的笑容,他单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掉落的花瓣后,朝地上的男人伸出了手。

时间差不多要到了,你该走了。

墨迟眨了眨眼睛,一把抓住对方的手借力起身。

猛然睁开双眼,眼前是熟悉的房间,没有巨大的桃树,没有绯红的花瓣,也没有那个一身白衣的自己。

大殿里一片安静,烛台上的蜡烛尽职尽责的燃烧着自己的身体,橘黄色的火苗跳动之间,灯芯偶尔发出一声轻微的噼啪声,然后从烛身上流下一滴滚烫的泪水。

右手的手心里还握着什么东西,有些硌人,墨迟低头,看着静静地躺在手心里的昆仑镜碎片,脑海里回响的还是梦中沧澜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最后,都化作了一声极具嘲讽意味的轻笑:天道吗?

时间转眼匆匆已经过去一月有余,这期间,天界发生了几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其一,之前妖界妖皇被魔界魔君所杀,天界说了会给出妖界一个合理的答复,然而至今一点动静也没有。妖界的几个长老又一次上了九重天,态度坚决,这一次说什么都要让天帝给他们,给妖界一个解释。

其二,天帝在书房接见几个长老后,疑似身体不适,第二天起人就不见了踪影,身边的一切大小事务,全都交由司命星君暂为管理。

一时间,天上对此众说纷纭,有人猜测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更有人猜测,天帝早就已经不在九重天,至于去了哪里,他们也无从知晓。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些都只是那些神仙的私下猜测,他们表面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仙风道骨的样子,平日里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一切看似那样的和平,然而这份和平之中,又隐隐带着几分诡异,像极了暴风雨到来前的平静。

沧澜殿的宫门自沧澜神君回来之后,除了一开始上门看望人的天帝和之后给人看病的医官之外,再没有对外打开过,里面的人也不见出来,就好像整个与世隔绝了一般。

另一边,魔界。

尊上!尊上!一袭红衣的绯烟匆匆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坐在书桌后批阅折子的男人,脸色有些难看。

云初听见她的声音,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看着他,一月有余的时间,他竟然看起来比墨迟离开前要清瘦了许多,那双眼睛更显清亮了。

何事如此慌张?

绯烟看着男人没多少血色的脸,咬了咬牙,眼里闪过一抹挣扎,最后还是跺了跺脚上前,俯身凑到对方耳边压低了声音嘀嘀咕咕了一阵。

云初清冷俊逸的脸面无表情,然而那双精致漂亮的眼睛里,眸色骤然深沉,风暴开始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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