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荫少女(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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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只有老婆婆一家就算了,可后面遇到的村民们都是这个反应,又心虚又恐惧,全当没看着他们。

稚桃能发现村里人的变化,忍不住好奇地看向王叔,王叔笑着问他:怎么了?

稚桃摇摇头。

等走到顾叔的家,王叔一家动作整齐地停下脚步,朝着顾叔家围上去,背对着稚桃三人,眼里变成黑漆漆的一片。

王叔语气如常地说:你们先去神父家吧,我找顾叔有点话说。

稚桃他们意识到王叔不愿意他们留在这儿,就离开王叔往前面走。

他们走在路上,稚桃越想越觉得不对,神父,你觉不觉得

村里人都怕王叔他们?稚桃犹豫着问。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斯诺曼神父淡然地说。

你是觉得村里人对王叔做了什么吗?稚桃想起王叔手上不见踪影的金戒指,除了那个,他老婆手上的玉镯也没见着。

会不会是村里人偷了王叔的东西啊?稚桃猜测,但很快他又否决了。

要是偷了东西也不该是这个反应,更像是觉得王叔三人不该再次出现。

什么人不会主动出现在人群面前,杀人犯,亦或是

死人?

稚桃被他的猜想惊出一身冷汗。

斯诺曼神父安抚他:你也没做对不起他们的事,真正应该担心的,还是别人吧。

比如说,顾大嫂和顾叔两夫妻。

王叔三人敲门但不喊人,只是一阵轻一阵重的敲门,轻的时候笃笃声,像是迈着脚步过来,重的时候咚咚声,像是拿着刀砍东西,这些声音吵的人心烦意乱。

把里面休息着的顾大嫂给吵醒,猛地把顾叔踹下去:去看看怎么回事!

顾叔唯唯诺诺地出去,他媳妇比他还狠,还比他壮,她的手膀子比他腰还粗,抡圆了给他个大巴掌,那可不好受。

顾叔听着声儿也烦,冲着门喊:敲什么敲!马上!

喊完后嘴里嘀咕:跟着急投胎一样。

他越想越不爽,啐口痰到地上后,就猛地上前拉开门。

门外王叔一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皮肤逐渐变得滚烫起来,像是着火一样,眼里含着深深的怨气。

顾叔被吓得呆在原地,两股战战,他手上沾了十多条人命,还是第一次被鬼找上门,更何况还是大白天。

他还没来得及逃,就被他们三个抱在原地,他们死死地抓着顾叔,像火一样粘着他,顾叔感觉自己身上被泼了厚厚的热油,烫的他疯狂挣扎。

顾大嫂听见声就出来,一出来就看见顾叔被三个黑乎乎的人形抱着,不住的哀嚎,四肢不断地烫起水泡,又不断被涨破,下面是一层不知名的水。

顾大嫂被惊在原地,她看顾叔那样,就知道他多半是活不下来,跑回屋拿上玉佛像就夺门而出,没有管她丈夫。

顾叔的哀嚎声持续了一上午,响的四周的房子都听见了,但没有一家出门来看,生怕被鬼找上门,最终那哀嚎声逐渐减小,直到没声儿了。

村民们等了一个小时后,才来到顾大嫂家看,看到顾叔的惨状就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甚至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顾叔,顾叔就像是被火烤化的黄油一样,成了一摊黏腻的血色物质,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顾大嫂这时候才又怕又惧地赶来,手上还搂着那尊玉佛,看见地上那摊就软在地上。

她一手搂着玉佛,一手拍着地面,泪如雨下地喊:哎哟,我苦命的男人,怎么就这么去了啊!

村民们没有吭声,沉默地看她流泪,想起那些鬼就怕的胆寒。

这还只是一家子。

他们可害了不止一家子的性命。

第7章

顾大嫂擦干净眼泪站起来,又开始趾高气昂地指挥周围人,让村民们把办葬事的那家人喊来,准备下午就把顾叔埋了。

村里办丧事都要停尸七天,但显然顾大嫂没这个心思。

办葬事的那家人还没来,就有个村民就忍不住问顾大嫂:婶儿,鬼找来了,我们该怎么办啊?

顾大嫂抚摸着怀里的玉佛,想起那三只鬼动了顾叔但没动她,觉得这尊玉佛有用,可以保住她自己的命,至于村民的命,就自求多福吧。

她出生在普通家庭,十九岁跟了这个男人,从此开启杀人的日子,为了钱手里沾了十多条人命。

对于她来说,只有自己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就是个可以让她取钱的工具。

顾大嫂听着他的问话,随意地说:还能咋办,这日子还不是要过的。

那村民一听顾大嫂这么说,就知道她不准备管他们,于是着急地说:婶儿,那些事情可是你让我们办的!

她听到这话就嗤笑出声,挑着眼睛看向周围人,亮着嗓子大声说:装啥呢装,这事干都干了,可别说你们没动手,那些房子和钱怎么来的,我们心里都有数。

我和我男人来的时候,这里可穷的连棺材都没钱买,现在死了好歹还能买副好棺材,这么说来,你们还得感谢我!

周围人都静默着不做声,那个村民死死地咬着牙,正准备反驳她的话。

就听见门口一阵喧哗,是办葬事的人,虽然来时的路上就被人提醒过顾叔的惨状,但真看见还是心里一惊。

办葬事的全村只有一家,家里两父子,一老一少,儿子健壮有力,拿着铲子把顾叔铲起来,但拿东西死死地黏在地上,铲半天才弄干净,中间他闻着那味还差点吐出来。

最后弄完,父子俩脸色都不太好,老爷子也算村里高寿的,靠着手艺过日子,从来没掺和过这事。

他劝顾大嫂:顾婶儿啊,这话我也不是第一次跟你说,少做点这事儿吧,走的夜路多了,总要遇着鬼的。

顾大嫂不乐意他这么说,听着跟咒她似的,眉毛一立就瞪过去,泼辣地说:不需要你多嘴,做好你该做的事就行!

老爷子叹口气,弯着腰把顾叔装进木盒子里,外面还拿层纸包着,生怕漏出来。

你们要走了?稚桃听着电话里的声音问,被王叔的话惊着。

王叔在电话里乐呵呵地说:我也看完想看的了,今天就准备先回去,等下次再来玩。

你下次还要来这里啊?稚桃觉得这石榴村没什么好的,村民坑人,东西卖的还贵,完全可以去别的地方玩,想不明白为什么王叔还要来。

电话对面的王叔似乎笑起来,透着股凉意,再开口时电话信号忽然变得不好。

刺啦没别的地方去,就只得来这儿啦。耳边刺啦一声后,王叔的声音才传来。

你那儿信号不太好吗?稚桃听着那声就把手机拿远,那声音尖锐难听,像是长指甲扣在黑板上。

稚桃等那声没了,才拿近电话继续听,刚好没有听着王叔刚刚说的话。

可能是因为要到家了王叔声音慢慢变小,最后刺啦一声挂断。

稚桃看着挂断电话,心里有说不出的疑惑,总觉得王叔说的话很奇怪。

唉,百万,稚桃喊同是旅行团的他,你知道王叔他们一家在哪儿不?他们居然说这都快回家了。

啊?百万靠在沙发上发呆呢,被一喊整个人一激灵,噌地坐直,什么?

稚桃知道百万从下山开始就开始心不在焉,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于是稚桃就又重复遍问题:你知不知道王叔他们家在哪儿啊?

这回百万听清了,他挠着脑袋,几次张开嘴,又合上,稚桃看他样子就猜到百万应该不知道,正想说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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