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荫少女(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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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作幅度小,没引起两人的注意。

第62章

姜瞳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刚好听见稚桃拖长调子说:这样啊。

随后他就拉着行李箱往姜家门口走去,对着身旁的姜文浩说:如果你想知道姜太爷的话,可以问问其他人。

稚桃并不打算跟他说姜太爷的详细情况,但姜文浩从这句话中听出不详的意味,进门后就紧皱着眉毛,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等把花放在客厅里就找人问去了。

稚桃跟他一起走的,看见他把花放下后,就慢悠悠地走到桌前,手轻轻拂过花瓣,花瓣柔软细嫩,像是新生儿的皮肤,他揉了下花苞,随后拖着行李箱回到屋内。

他刚把东西放好,一转身就看见了姜瞳,姜瞳站在原地乖乖地望着他,他朝姜瞳招招手,随口问:怎么了?

姜瞳看见手势后就走过来,刚走近他就扑进稚桃怀里,仰着头对稚桃笑,你这是不走了吗?

稚桃搂着姜瞳,神色温柔地点点头,轻轻地揉了下姜瞳的头发,最近不打算离开,你放心吧。

他想把姜文浩的事弄明白再走,刚开始他是想直接拖着姜文浩离开落花镇,但现在这种情况扑朔迷离,他也分不清现在的姜文浩到底是不是他要找的那位,斟酌过后还是选择先留下观察。

姜瞳听见这话,两只眼睛都笑得弯起来,他常年冷着个小脸,就跟个不苟言笑的小大人一样,稚桃还是头回见他笑这么开心,忍不住捏了下他脸。

这么开心呐?稚桃含笑问。

姜瞳努力地点头,像是要把脑袋都摇下来,生怕稚桃感受不到他内心的喜悦,姜瞳睁着眼睛特别认真地说:我舍不得你走,你是我最喜欢的人了。

今天早上姜瞳才说了一遍类似的话,这次还加上了个最字,看来是真的很喜欢他了,稚桃收到过不少人的喜欢,闻言就笑笑并没有放在心上,嘴里哄道:我也最喜欢你了。

他这话能听出哄人的意味,但偏生让人浮想联翩,以为他真是这么想的,但其实稚桃并不知道自己对着他们许诺了什么,就像神明不会在乎祈祷的人类一样。

姜瞳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稚桃,视线像是老树的根扎进稚桃的皮肤里,他缓缓问:那你愿意永远跟我在一起吗?

当然不可能,稚桃听见这话,就松开姜瞳站起来,随意地拍拍姜瞳的头,嘴上漫不经心地说:不会哦。

除了姜文浩,他不会跟任何人永远地在一起,而且他最讨厌别人这么问,因为上次这么问的人,拎着刀砍了他数十下。

很疼。

他低垂眼睫,阳光匍匐在他脚下,从身后袭来的阳光使他脸上抹着浓厚的阴影,他一边把手收回来一边说:可能我过段时间就离开了。

等他调查清楚姜文浩的秘密后。

姜瞳感受着头上的温暖离去,抿着嘴巴闷闷地嗯了声,随后低声说:这样。

他们之间沉默片刻,姜瞳的视线停留在稚桃的指尖,随后他说:稚先生有事跟别人说下,我出去请医生。

他不说,稚桃都差点忘了这事,他走到床前坐下,侧着头说:你去吧,辛苦了。

等看见姜瞳出门,稚桃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哎了声,姜瞳回过身看向他,记得请会看脑袋的医生,比较擅长这方面的。

失忆应该是跟大脑有关,稚桃心想,他看见姜瞳点点头,再次朝门外走去,等姜瞳关上房门后,稚桃就躺在床上休息。

医生离这儿很近,姜瞳跑着出门,不到半个时辰人就来了,稚桃已经从屋内走出来,正坐在院里休息,看见人后懒懒地伸了下腰,怎么来的是你?

来人就是桑罗,他看起来像是跑过来的,脸上泛着红,嘴里不住地喘着气,手里拎着大箱子。

稚桃手旁边放着茶杯,他拿起茶杯上下打量桑罗,随后疑惑地问:你是医生?

在他记忆里,桑罗是个游手好闲的养鸟人,哪怕上次姜太爷看病找的就是桑罗,但稚桃一时之间还是没能反应过来。

桑罗耳朵通红地站在稚桃面前,这人实在不会藏心思,比胡警官表现得更明显,好歹胡警官会假装看别人分散注意力,他倒好,一来就把稚桃望着。

他盯着稚桃,听见问题后也没回答,哪怕稚桃知道他是累到说不出话,但耳边的喘气声还是让稚桃不适起来,就像是在面对一个垂涎的野兽。

他放下茶杯,茶杯是瓷制的,与黑色桌子磕出轻响,这一声让桑罗反应过来,桑罗着急又快速地说:我是医生,会看病的。

桑罗是个拘谨性子,除了极少数时候会跟稚桃搭话,别的时候都闷着,像是烧开的水壶,外表发烫,里面更是滚烫,但偏生说不出话来,只有着急的时候才会发出几声催促 。

稚桃这时也想起来桑罗上次给姜太爷看病的事来,他听到这话后,轻轻地转动着手里的戒指,像是在思考什么。

桑罗见他没反应,大着胆子问:稚先生,您是哪儿不舒服吗?

稚桃找医生来是给姜文浩看脑子的,跟他自己没关系,但是姜文浩刚刚跟人去后山找姜太爷的墓碑去了。

现在是医生到家了,病人反而跑了,稚桃松开戒指,抬眼对着桑罗说:我没有生病,要看病的人不是我。

他斟酌着说:你认得姜文浩吗?他好像有点失忆,你帮忙检查下。

桑罗明显愣住,稚先生,你说的是刚刚回来的姜先生?可他

你能不能帮我看?不能我就换个医生。稚桃打断他的话,语带不满地质问,随后就从椅子上站起来。

桑罗站在他对面,他一站起来,就与桑罗离得更加近,近的桑罗能闻见那股熟悉的香味,像是全世界的花朵共同开放,总能让人想到美好的事物。

桑罗闻着这味痴了,下意识地深吸口气,这反应在稚桃见过的妖魔鬼怪中不算突出,只是这明显的呼吸声落在耳中,就让稚桃心里的厌烦增加了。

你在干什么?稚桃抬眼望着他,他们隔着一米左右的距离。

这距离是桑罗记忆中最近的一次,他注视着稚桃的脸,这下连脖子都烧起来,整个人红得像是被扔进火里的铁块。

没,没有桑罗知道稚桃这话在问什么,讷讷地说。

稚桃被他的态度整得越发烦躁,他最烦这种把话憋在心里的,能把话憋心里,自然也能把坏主意憋住,稚桃冷冷地说:你不要这么讲话。

桑罗像是兔子般呆在原地,傻乎乎地把他望着,稚桃五官生的极好,艳丽地像是静止的花,但同时又有动态的美,让人不自觉联想到露珠落在花瓣。

桑罗在稚桃的注视下,连呼吸都放轻不少,舍不得惊扰到他,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他为这种联想犯痴了。

但冷冷的一句话打破了他的幻想,稚桃盯着他,字句清晰地说:你这样很讨厌。

这句话像是硕大的冰块砸中桑罗的头,使他遍体生寒,脸色也瞬间苍白起来,他像失了颜色的黑白画立在这彩色的天地里。

他知道稚桃对他的印象不算好,但也没能想到已经到厌恶的程度。

可是为什么?

我明明什么都没做,我明明一直表现得很好,明明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

浓厚的悲伤让桑罗丢脸的哭出来,他一边哭一边试着去抱稚桃,不要讨厌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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