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页(1 / 1)
('
我眼中整个世界都急速升起的时候,腋下一直沉默的雕像像是追求自由一样,向着反方向的遥远穹顶飞翔,然而我只能看到可怜的世一逐渐放大的无助的后背,和世一面前的太子爷黑得能蘸墨的印堂。
“碰——”
最后印在我脑海里的,只剩下内斯响彻天际的尖叫:“凯撒——啊啊啊——啊!”
嗓子都喊劈了。
【四】
“你真的愿意原谅我吗?”我抱着诡异地微笑着的祖师爷,局促地蹲在地上,如果不是有镜头拍着,我估计都能跪下去,“洁……哥,你真的不介意吗?那可是你初口勿,这下亲了,你还能找到老婆吗?”
我说着,都想抽自己两下,洁哥的嘴还红得厉害,他的脸上红晕褪去后是白,衬得那大狗一样亮晶晶的眼睛更温和,他眯着眼睛笑:“啊呀,没什麽啊,你也不是故意的,快起来吧。”
我趁机愧疚地说:“我以后给你做狗,你指哪儿我打哪儿,这次我是真的……”
“你说的这是什麽话,”洁哥哭笑不得,“我们是一个队伍的同伴好吗?你别哭啊……”
我抽抽搭搭地从地上起来,靠在洁哥比起我算是瘦弱的身躯上,脑海里还停留着刚刚的一幕又一幕。
太子爷被接驳了嘴,估计也是骇了一跳,像每个没见识的青春期大男孩一样成了软脚虾,一软就被洁哥压得往后倒去了,洁哥背上还有一百五十斤的我,也直不起腰来,直接跟着倒下去,两人的嘴在空中分开了一会儿,就像空间站对接一样産生了缓沖,我甚至能从嘴和嘴的缝隙里窥见脸色不太好的教练从门后面沖了出来。
教练的脸好像那木偶,唯一能表达惊讶的方式是张嘴,连眉毛都稳稳的,配着内斯突破声带极限的头腔共鸣的尖叫,很像什麽荒诞的喜剧。
然后碰一声,太子爷瞳孔剧震地平摊在地上,洁哥紧随其后压在他忘记呼吸的胸膛上,然后是无辜的我匍匐在洁哥因为各种原因颤抖的后背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洁哥好像看到了教练,他本来白净的脸像是番茄一样生长出整齐的红色,然后他推开我,疯狂用袖子擦自己的嘴,颤动不止的瞳孔在眼框中滚动,却没有给那位第一前锋一点半点注视,一个冰蓝色头发的蓝锁boy第一个回过神,过来把洁哥扶起来。
太子爷,不,明显是处{}男哥的凯撒被哭{}丧一样的内斯抱住脑袋往外拽,我耳朵里还残留着那刺穿耳膜的男高音,只能晕乎乎地本能地站起来。
“凯撒……凯撒……”内斯还在像个死儿子的妈妈一样呜呜地叫魂,“你醒醒……”
我以为他下一句话是“你睁开眼看看我”,这是我们老家哭{}丧的话术。
凯撒那属于白种人的煞白的脸皮,终于后知后觉爬满了毛细血管的红晕,他狠狠闭上眼,被撞得红肿的嘴唇张合。
“……闭嘴。”这单词念得好像要杀了人,我的脖子惊恐地僵直了,连滚带爬地远离事发地点,赶紧找我掉落的祖师爷……祖师爷我只想当人家的狗,我们显灵的方式可以不要这样惊悚吗,居然一下子毁了两个男人的清白,让他们在全世界人民面前变男同!
这样足球踢得再好有什麽用!没有一个漂亮的妹子会喜欢他们!只会像我表姐那个老腐女一样,狞笑着在背后编排他们的小故事!
霸淩
【五】
我踩着凳子,把祖师爷请到那面墙上挂壁灯的地方,让它高高在上地对着我床铺,刚松口气準备下凳子,就听到一声熟悉的男高音,让我一个不稳差点摔我新舍友身上。
“搞什麽鬼!”新舍友噔噔噔后退了三步,一点没有扶住我的意愿,他对我就没有笑过,“瞧瞧,你都在我的宿舍里做了什麽?世一的小跟屁虫。”
“我在建设我的精神文明,”我扶着床头柜终于没跌倒,堂堂正正地指责他,“你这人怎麽回事,我都从凳子上掉下来了,还不扶一下。”
内斯本就勉强扬起的眉毛压得更低了,他像个浑身是刺的阴暗女同桌,向我嗤了一声就扭头走了:“跟屁虫的品味……”
我扭过头再看那面墙,觉得他是被雕像吓到了,墙正对着我的床铺,也对着那扇四人宿舍的大门,何况为了卡住雕像,我把壁灯都拆了下来。没有窗户的房间里,刚进门的内斯就看到墙上趴着个诡异地在反光的神像。
而且那雕像自从显灵绊倒我之后,脸上本来下撇的嘴角就擡高了,更显得有鬼,也怪不得内斯对我没好脸色。
我期期艾艾地坐在床上等内斯收拾完他的东西,想请他一起去食堂吃饭,结果他收拾完却看都不看我,板着脸甩上门就走了,他之外进来宿舍的德国大头兵也跟着他不理我,我只能委委屈屈地去找洁哥。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