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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骏也松了一口气,他们少帅一直不近女色,他都想好了“我们少爷不用你们这些庸脂俗粉伺候”的理由准备叫花魁了,结果相安无事进了楼。

秦楼楚馆从来都是集聚各个阶层的地方,也是消息大集散地,他们来打探消息,首选就是青楼和茶楼。

一进大堂,兰月阁内热闹得很,三层楼高的大厅中央舞台上不是唱歌跳舞的花娘,而是拳拳到r_ou_的比武现场。

“这是怎么回事?”卓骏主动问道。

“回两位爷,今日是我们花魁紫灵姑娘选入幕之宾的日子。谁若赢了今晚的擂台,今夜便可抱得美人归。这可不,临安大半的公子哥都来了呢?”

卓骏看着台上衣着普通的两个对打的人,疑惑的问道:“那也是公子哥?”

“那都是少爷们的随从,派人上场也是可以的,只不过阁内有规定,派谁上场就全程只能是这一个人。”那花娘见卓骏问得有意思,说着打趣道,“看您也是身手不凡,也可以替您家少爷上去打一场,说不得今夜紫灵姐姐就是您家少爷的人了呢。紫灵姐姐是清倌,今夜可是第一次。”

卓骏闻言,若有所思的看向他家少帅,稳重的脸上挂着男人都懂的笑容,季凌被他盯得皱起了眉头。

在大厅落座,两人没让那花娘继续伺候,人一走卓骏就靠过来说:“少爷,属下看这位姑娘说得不错,一会我去替少爷拿下头名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季凌:我考虑一下,听起来也不错

兰多:你敢!

对了,追连载辛苦的小可爱们,有兴趣的话可以点我的专栏去看我的完结文,稍微占地方介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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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就穿书,做什么搞我8

“胡闹什么,你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了?”季凌音色偏冷,就算带着笑说话都很有威仪,但是被这环境一打岔,卓骏没感觉到什么太大的压力。

当下笑得更揶揄,说:“我是心疼少爷,身边连个暖床的人都没有。更何况,花魁姑娘肯定认识很多达官贵人,说不定就有什么独家消息,少爷把她收服了,还怕没有消息?”

“少爷,您看您牺牲一下怎么样?”

季凌看向他,目光淡淡,他没有出言反驳,直接把身上撑场子用的什么玉佩、荷包全都摘了下来,然后手速飚飞全挂到了卓骏身上。

“少爷,这个重任交给你了。”季凌端起茶尝了一口,不急不缓的说,“长得帅,有钱,还武功高,花魁肯定非常满意。”

卓骏急了,忙要摘配饰,他一个清清白白的黄花男子,他的第一次要给他将来的娘子的,什么花魁,再好看他也不要。可还没等他拒绝,季凌直接站起身来,往登记的台子走去。

卓骏起身要拦,可他现在这一身要是火急火燎冲上去拉自家侍卫,那就要穿帮啦,这下好了,把自己带沟里进退两难了。

兰月阁是宇文周的私产,也是他用来收集和传递消息的重要据点之一,季凌和卓骏赶上比武大会,那是因为这一天是兰月阁每月一次的大会日,每月的这一天都有些特色活动,所以兰多也过来了。严格来说他过来也不是因为什么大会日,他就是没见过华国古代的青楼,正好今天宇文周这副病娇身体ji,ng神不错,就想过来见识一下。

兰月阁的幕后金主,南楚权臣摄政王大人快有半年没亲自过来了,这一来,代为经营兰月阁的老板和老鸨两人打起了十二分ji,ng神伺候。开了专门给宇文周留的三楼包间,让楼里□□得最好的几个姑娘来伺候,老鸨要去楼下招呼客人,老板陶九祥则一直在一旁听候吩咐。

本来以为王爷应该会满意,结果几个姑娘一进来就被赶了出去,吓得陶老板当场跪在了地上。几个姑娘进来还什么都没干,只是站了一下,陶老板也不知道到底怎么让王爷不喜了,只好说:“这几个都是干净的,不敢让那些脏污玩意污了王爷的眼睛,伺候不周的地方小的下去一定再好好教她们。”

“难闻,倒的茶都不香了。闻婴,你来。”兰多闻着空气中残留的香味紧蹙眉头,吩咐自己的随从倒茶,之后也不让这楼里任何人伺候,陶老板在一旁就像站在钉板上一样,全程战战兢兢。

兰多没ji,ng力关注一个下人,他坐的包间自然是视野最好的一间,推开窗,他开始看起大厅的比武来。他一边听陶老板汇报楼里的经营情况,一边看比武,上场的人一个不漏都落在了他眼里,虽然有些只是看了两眼,但是没错过一个,季凌更是在上场的第一时间就被他看在了眼里。

没办法,季凌那个出场方式,稍微拽了那么一点,s_ao包了那么一点。

当时季凌为了“犒赏”下属,用实际行动堵住卓骏的嘴,正在比武台下给卓骏登记。这时,台上胜负基本分了,但是对打的两方主家有宿怨,赢了的一方不依不饶。

主子还在底下大喊“打得好,打死他”,做仆人的当然不肯收手。也是打红了眼,赢的一方直接把输的那方打趴下了,然后整个人坐在他身上压着人继续打。因为这两个都没用兵器,要只是打打背上腿上的肌r_ou_就算了,大不了疼几天,关键是打人的没轻重,几拳把人打吐了血,看下一拳的走向竟然奔着太阳x,ue去了。

他这一拳的力道,要是打中了人恐怕就没了。季凌学的是杀人技,对这拳头的力道和后果了若指掌,身体几乎是本能反应,一跃而起就奔了过去。

其实那时候以他的距离和他本身的速度是不可能拦下那一拳的,关键是他现在成了骆琰,骆琰的武功他都继承了,这几个月通过肌r_ou_记忆的还原基本已经掌握,根本不需要他会什么内功、轻功,这身体会啊。于是兰多就看到一个打扮普通长相平平的高个子男人飞上了舞台,他手一甩,顺手从桌上摸来的笔飞掷而出,笔穿过衣服,直接把打人的那个斜钉在了地上。

“好!”

台下瞬间爆发出激烈的掌声,季凌一个旋身落在了比武台上。

衣服被钉在地上的赢家很是狼狈,不过一支竹笔连个尖头都没有,也不能造成是什么入木三分的效果,只是他的样子难看了点,很快就站了起来。

季凌过去把被打的那个扶起来,说:“回去好好练,下次打回来。”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这时候大家的目光都在他身上,他一开口所有人都想听他说什么,就静了下来。等听清他说的话,全场又爆发出一阵大笑,瞎说什么大实话,一般不都劝打人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吗?

兰多在楼上也勾起了嘴角,这个季凌,确实有点意思。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他易容也好整容也罢都没用,他凭着气息就能认出他来。不过既然他不知道,要不自己也装不知道?这样更公(好)平(玩)一点。

在比武台上,道德当然重要,但是菜才是原罪。季凌确实是要劝打人的人的,不过他的劝不是用嘴劝,而是动手劝。上一场输家一下台,台上就剩季凌和那个赢家,季凌直接冲那个大块头勾了勾手指。

挑衅,连点掩饰都不带的挑衅。

那大块头其实心里知道自己不是这人的对手,但是又带着侥幸,而且出于好面子,他怎么能这样认输。再一看比武台底下,他家少爷正气势汹汹给他助威呢。更加不能退缩,他摆开架势就冲了上去。

季凌想起他才来这个位面的时候,当时卓骏和侯双来劫他的囚车,他不敢轻动,因为担心遇上降龙十八掌。现在他的实力就只比降龙十八掌差点,看那大块头就跟看小孩似的,一只手就把他打趴下了,而且对方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

这感觉……季凌觉得要是能让他把这身武功带走,他愿意再多完成几次任务。

把人打趴下了他也没有停的意思,季凌飞起一脚,准确无比的把人踹到了比武台四角的柱子上。这样一来,人吃了他狠狠一脚,但是还没掉下去,他还能再打一招。季凌没有任何停顿,那大块头还想跑,他两步跨上去抓住大块头的脚踝直接把人凌空摔到了台下。

哇的一口血吐了出来,那大块头当场昏迷了过去。

“好!”大堂里又是一阵欢呼。

主持人站上来问:“还有哪位要来挑战这位少侠?”

主持人话音未落,一个护卫打扮的人跃上了比武台。他一上来,季凌就感觉到了强烈的高手气息,一个照面就能判断出这是个江湖好手。

果然,两人交上手跟之前那小打小闹就完全不同了,以掌对拳,两人在场中翻飞,季凌身法飘逸,对方身法奇快,一路打到接近大堂屋顶。

兰多从包间窗户望出去,正和那挑战季凌的人对上了目光。电光火石间,那人的攻击一转,袍袖间的暗器往兰多所在的方向s,he去。

“小心!”季凌下意识大喊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兰多星星眼:我老婆真帅

墨白扔了1个地雷

脆脆扔了1个地雷

我……才看到地雷,感谢~~~~

☆、穿书就穿书,做什么搞我9

季凌没有拿兵器,眼看着数支三棱柳叶镖往包间窗口飞s,he而去,奈何没什么趁手的东西能够挡一挡。他下意识出声提醒,目光顺着暗器投向三楼包间,不偏不倚,目光和包间内端坐的摄政王碰了个正着。

包间内的人没有丝毫慌乱,他看向出声的季凌,微微挑眉,然后他身旁的护卫兀的拔剑,没有任何花式,他的剑身稳稳挡住了那几枚三棱柳叶镖。然后他剑势一转,飞镖一个回旋,往挑战季凌的男子击了回来。

季凌在空中扭身躲避,一翻身从包间窗户里跃了进去。一时间整个大厅都乱了,冒出十多个和刺客差不多打扮的人,他们有的直接运起轻功飞上三楼,有的从楼梯往上冲。

再一看包间内的人,除了那坐在正中的男人,只有刚才出剑的护卫和一个胖中年男人。这怎么看怎么不中用,虽然刚才出剑的是个绝顶高手,但是坐着的男人面色苍白一看就挺虚弱,那个胖子更不像战斗力强的,季凌发现自己好像一不小心趟了浑水。

他还不知道包间里坐着的就是书里那个权倾南楚的摄政王,他甚至不知道这是刺杀还是寻仇现场。说不定被刺杀的这人是无恶不作才遭人报复呢。不过刺客们并没有给他多问的机会,一息间之前和他对打的刺客已经杀了进来。用来阻隔视线和装饰的竹帘被一剑划成两截,如同电影大片拍摄现场,刺客身轻如燕,从腰间抽出锋利无比的软剑,剑身上闪着冷厉的光芒。

闻婴把兰多护在身后,不摆pose不问话,持剑就冲了上去。之前挡飞镖还只是有个印象,真正看到他出剑季凌才感受到他的实力。他的剑招古拙,朴实无华,不讲究美观,也不讲究招式套路,就是见招拆招,对方的破绽在哪里,他的剑就在哪里。最关键的是,他的剑非常快。金庸先生曾说: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季凌觉得他虽然没看过号称最快的独孤九剑,但是这人的剑法估计就是武侠里说的境界了。

面对陆续跳进来的三个刺客,闻婴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季凌没动手,就在旁边看着,但是却下意识把看起来身体不好的兰多护在了身后。

兰多就像在看一件好玩的玩具,不经意的弯了弯嘴角。

就在季凌以为战斗可以轻松结束不会波及他的时候,从楼梯上来的刺客冲了上来,包间里的胖男人立刻冲向门口,只见他抄起桌上摆放的茶炉就扔了出去。茶炉里放着烧得正旺的银丝炭,要是真甩到人身上确实能伤人,奈何冲过来的都是拿刀拿剑的,打头的刀一挥,茶炉应声裂成了两半。里面滚烫的炭火飞洒出来,首当其冲的就是当时被刺客们逼得靠到了门附近的兰多。

人民军队保护人民,保护人民惯了的季凌都不需要思考,本能反应一把拉住兰多就整个人把他护在了怀里。

两个人靠在一起季凌才发现男人比他还高了小半个头,虽然被他抱在怀里,虽然脸色苍白,却没有任何被保护的弱者姿态。滚烫的银丝炭落在季凌背上,火辣的灼痛让他眉头一拧,下意识仰头,睁开眼时正对上男人的目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男人之前没有任何波澜的双眼中染上了一丝愠怒。

“阿四!”一声大喝打断了两人短暂的对视,刺客后方,卓骏把季凌的佩剑扔了过来。这时候他是骆琰假扮的“阿四”的少爷,刚才在楼下已经是这个身份了,可不能喊错了。

季凌一把接住抛来的剑,顾不得背上的疼痛,拔剑就和刺客战成了一处。明明他之前没想要继续管这摊子事,但是看到有人在眼皮子底下要受伤他就看不过去出了手。现在好了,他们成了同伙,想走也走不了了。

兰多看着季凌带着伤和人刀来剑往,眉头下意识皱得更紧了。他一抬手,隐在暗处的暗卫无声无息出现,瞬间扭转了他们这边人手不足的颓势。

“主子,是否留活口?”暗卫毫无起伏的声音响起,兰多倨傲的点了下头,几名暗卫动作瞬间变化,捏住面前刺客的下巴就卸了下来,然后把人捆了个结实。

战斗结束得很快,季凌这才意识到就算他不出手对方也完全可以全身而退,感觉着背上剧烈的灼痛,他强撑着才没倒下去。因为他知道,能大批豢养这种身手的暗卫,面前这人一定不简单。虽然没有任何有关他确切身份的信息,但是季凌几乎可以肯定这人就是南楚摄政王宇文周。气势逼人,刀剑在前依旧稳如泰山,护卫都是顶尖高手,看起来还体弱,不是宇文周又会是谁?

时间好像被拉得很长,短短几秒他想了很多。眼看着他已经不能无声无息从宇文周面前退开,那他接下来要做到哪一步呢?是做一个洒脱的江湖人和对方淡然告别呢?还是留个好印象以备日后在使团中相见呢?还是借机混进摄政王府,好打探卓骏没有打听到的齐楚结盟细节?

卓骏明显也发现了不对劲,他不动声色的迎上来,扶住了背部受伤的季凌。还没等季凌做决定,也没等他们主仆二人打好眼色,闻婴走了过来。

“两位,多谢仗义援手保护了我家主人。”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必客气。”季凌顺口说出了经典台词。

闻婴显然没有把他不知真假的客气话放在心上,主人已经示意了他,那他怎么样也要把这两人请回王府。于是他又说:“公子受了伤,还请移步到府中诊治。我们府上有最好的大夫,可以为公子疗伤。”

没等季凌说出拒绝的话,刚才几名暗卫已经排成两列,冷声说:“公子有请。”

看这架势他不去还不行了,现在他和卓骏两人跟他们正面冲突没有任何好处,不止是因为胜算不大,更关键的是惹得宇文周生疑,他的身份就多一重暴露的危险。

他只能顺势说:“我得问过我家少爷。”

卓骏会意,他能说什么呢,当然是好啊。两人于是跟着闻婴下楼。季凌下楼前回头看了一眼宇文周。他掸平了衣服上的褶皱,整了整衣冠,这才拿上把玩的折扇往楼下走。

虽然说是半强迫性的请人,但王府的护卫们对他们王爷的“恩人”态度还是很好的。把他请进了一辆豪华马车,马车内部比他在晋州见过最好的还要舒服。而他家“少爷”卓骏则在外面骑马,美其名曰伤患才坐车。他刚坐下,另一个“伤患”宇文周也坐了进来,然后车门关上,车平稳又快速的行驶起来。

两人对坐,兰多看了季凌一眼,主动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之前不知道,但是现在已经知道了,宇文王爷。”

兰多轻笑,说:“你救了我,我自然要回报你。你可以想想,想要什么谢礼。”

“不需要什么谢礼,我晋州黑甲军见义勇为而已,不图回报。我们使团团长大人很希望和早日见到王爷,希望王爷能够早日有时间。”

“一边说不需要谢礼,一边要求我见你们团长,这就是你们黑甲军的礼节?”兰多戏谑的目光落在季凌身上,看着他易容后平淡的面容,竟不自觉回忆起了他自己那张清俊英挺的面庞。

季凌:“……”

微微蹙眉,竟是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季凌这不设防的样子让兰多意外,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道应该为他在自己面前放松的姿态得意呢,还是觉得他不争气。他不知道的是,季凌是决定在他面前扛起一个“单纯武夫”的人设。看似不设防,其实他现在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突然,车一个颠簸,下一秒,拉车的马失控狂奔,季凌怕背上的伤碰到车壁就没有坐踏实,一个不察被惯性带得往后倒,冷不防跌进了冰凉却柔软的怀抱里。

作者有话要说:抱了两次,还要带回家,四舍五入就是开房睡觉了!

☆、穿书就穿书,做什么搞我10

季凌和兰多两人原本坐在马车内相邻的两边,马往前狂奔季凌被带得往后倒,摔进兰多怀里时背撞到他膝盖上,正顶着一处伤口,季凌疼得汗都下来了。

烧伤烫伤是非常折磨人的,皮肤被破坏,细胞大量失水,形成充满血清的烧伤水疱,疼痛、辣热、麻痒交织,本来就不好受,要不是他受过抗疼痛训练,这会估计自己坐都坐不住。再加上撞到兰多硬邦邦的膝盖上这一下,季凌弓着背死死抓着车内小桌,好几秒不能动弹。

兰多眉头皱了起来,他知道这有多疼,季凌竟然一声不吭,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季凌,他竟然又想到了之前的问题。这人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这么坚韧。

马车还在失速狂奔,兰多却好像没有感觉一般,他的目光仍然只是停留在季凌身上。马车外王府侍卫策马来追,卓骏也在后面大喊“阿四”,但车上一个懒得应,一个没力气应,一径沉默。

缓了几秒剧痛过去,季凌抬起头来,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宇文周”扶着肩膀,整个人半趴在他怀里,姿态亲密。他忙直起身来,道了声谢,然后自然的掀帘往外看他们到哪了。他看起来自然无比,只有耳尖一点红泄露了他的心绪,自从经历了盛勋和华章的事,本来就不太跟人亲近的他对同性的亲近也不适应了。

换句话说,气势太强的男人跟他靠近了他容易想歪。季·直男·凌还没意识到他的思维已经不怎么直了。

不过这会他也没心思想这些,他拉开车门就要去勒马。兰多仍然是端坐车内,和之前在兰月阁一样,仿佛没什么事可以劳动他的大驾。季凌打开车门去拉缰绳,却发现缰绳在奔跑中被马甩到了前面去,根本拿不到。他正在想怎么办,车厢内传出一道冷静的声音:“杀了。”

季凌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直接杀马,一看马车正往人群方向冲,拔剑一跃而起就刺进了骏马颈侧。一匹马倒下,另一匹马等于要拉着车和马一起往前跑,速度立刻就被拖慢了下来。季凌抽出剑,鲜血飞jian沾shi他的衣摆,再一剑,另一匹马也倒了下去。马车在撞到人群前停了下来,王府侍卫和卓骏也追了上来。

闻婴下马,单膝跪地就说:“闻婴护卫不力,请主人责罚。”

兰多没有回复他,也没有叫起,他隔着半开的车厢门对季凌说:“你又救了本王一次。”听着像是感激,但是他的语气任谁来听都带着诡异。

季凌背着“单纯武夫”人设,装作听不懂的收了剑,笑得一脸灿烂的说:“王爷您太客气了。”

兰多也含笑看着他,心想看你能演到几时。这么破绽百出的演技,也敢给自己加人设?兰多只想问谁给他的勇气?

不过这两轮暗杀倒是提醒了他,南楚朝堂上那些不安分的人,是时候处置了。于是他换马回府以后,吩咐闭门谢客,又让王府长史写了个告假折子送进宫,王府门一关就是半个月。

季凌本来想的是将计就计进摄政王府打探消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一进王府就是半个月。头一天还好,摄政王确实给他安排了最好的大夫看伤,上了药他的伤势缓和了不少。而且这位日理万机的摄政王也没来烦他,他还能跟被派来照顾他的侍女和护卫套套话。卓骏这个“少爷”没有守着个下人的道理,正好被他光明正大送出了王府,没有后顾之忧,他养伤也还安心。

可到了第二天就不对了,日理万机的摄政王大人彻底闭府,没事可干竟然跑来s_ao扰他这个“救命恩人”。

刚开春不久,早上还凉,季凌背上带伤,大夫说要静养,不要拉动背上的肌r_ou_,不然愈合得慢。季凌从善如流,不能拉动背上的肌r_ou_,那他不动手也不弯腰,他早上起来就在院子里练腿功。

没错,腿功,手不动腿动脚动,练步法和腿法。兰多听说后觉得挺有意思,他当猫的时候就知道季凌非常努力,但是他还没见过背受了伤不能动手就练腿的人。一好奇他就往季凌住的院子踱了过去。

季凌在这里当了武功高手,兰多一走到院子附近他就听到了脚步声,但是他一套步法没走完就没停。兰多站在院门边看了会,出声说:“厉害,不愧是晋州军。”

这下季凌不能不停了,他停下动作来礼貌的抱拳行礼,答道:“王爷过奖。”

“倒是不过奖,身手了得,易容术也是出神入化,晋州黑甲军名不虚传。”兰多一边说一边悠然迈近,打量起季凌的脸来。

“身手还敢自夸一二,其他的就不敢当了。”看起来从容淡定,季凌心里其实觉得有点悬。给他易容的是晋州一名军医,据说“易容术出神入化”,但对上兰多胸有成竹的神情,他就有点不确定了,难道真的已经被看穿了易容?

就在他想着接下来要怎么把这茬晃过去的时候,兰多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来。

“脸是真是假倒也不是很关键,关键的是救命之恩是真。”

季凌发现自己对上这种老牌政客还是有点虚,实在没什么应对的经验,面前这人说话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一不小心就容易掉坑里。就像他刚才说的话,是真是假不关键,所以他还是怀疑,但是又不接着往下说。

季凌努力回想他的人设,单纯、武夫,很好,这时候应该是被怀疑被冒犯的心情,那一声不吭接过这一茬就不合适了。想到这,季凌眉头紧蹙,沉声说:“对王爷可能无关紧要,但是小人被人怀疑,有损的是我黑甲军的声誉,还请王爷有什么话就讲明白说清楚!”

季凌说着身子一偏,也不再看他,一副生气的样子。

兰多挑眉,心想他这个演技还是有点进步的,可惜还是傻了点。这时候大方承认易容就好,易容可以有一万个正当理由,但是没有易容这个谎话却太容易被拆穿。

就在季凌以为对方被他唬住的时候,兰多好整以暇的说:“既然恩人如此坦荡,不如请本王府上的大夫看看,也好自证清白。”

他故意把“恩人”两个字咬得重一些,听起来带着一点嘲讽,季凌突然意识到自己掉进了坑里。看来对方是早就确定了他是易容的,只是故意这么说让他紧张从而借机找到他的错漏而已。

这下骑虎难下,季凌觉得这时候还把希望寄托在大夫查不出来就太傻白甜了,他身形一动,五指成爪直袭摄政王面门。

兰多身后的侍卫立刻上前保护主子,把他们的王爷护着迅速后退。可季凌只是虚晃一招,并不是真的要打伤宇文周,见他们后退他就立刻收招,足尖一点往院墙掠去。

人刚飞起来,兜头一张大网盖下,严严实实。

从客院上房到柴房有多远呢,季凌以前不知道,现在他知道了,就是一句话的距离。

换药的大夫没了,服侍的侍女没了,护卫的尊敬没了,一句话之间他就成了乔装混进王府,意图对王爷不轨的贼人。

骆琰这具身体的身体素质奇佳,背上的伤很快开始结痂,又痒又痛,非常煎熬。季凌挨到第五天,凭着强大的意志力才没把背上的血痂蹭下来。这时,四天不见的大夫又出现了。先是护卫按住他,大夫给他细致小心的把易容全部卸掉,然后又给他换药、换衣服,接着继续捆上,最后被抬进了王府主院里。

季凌看着身上捆的绸带,生出非常不好的预感,他眼皮一跳,听到了主院里传来乐器演奏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季凌惊恐脸:把我捆进去,还听歌,这是要干嘛?!请用麻绳捆我,我有点方

☆、穿书就穿书,做什么搞我11

古有兰陵王因为形貌昳丽失去威慑力而戴面具上战场,今有骆琰因为长相过于俊美而被当男宠送上了歌舞台。如果外貌按100分计算,骆琰这张脸可以打99分,剩下的一分不给只是怕他太骄傲。

剑眉星目若笔勾刀裁,抬眼看人时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山根饱满鼻梁挺直,偏偏鼻头稍圆润带出一点稚气,是绝不会让人认错的男人范儿,但是二十五岁的男人却还带着一点特殊的少年感。当他站起来时,器宇轩昂的气势会中和这种少年感,但当他被按在柴房里“卸妆”,这种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气质就非常强烈。

宇文周手下办事的都是灵透人,一个个八窍玲珑心,一刻不停的都在揣摩主子的意思。想到前院正在看歌舞,这时候他们王爷却说要把这个身份不明的晋州人带过去,他们还搞不懂是为什么。可等这人真容一露出来,再看看这惑人的月色,来领人的管事觉得自己懂了。

本来准备的麻绳也不用了,衣服赶紧叫人去紫竹院取,拿了那位小爷没上过身的新衣服送过来。

“拿套白的,要素,一定要干净,上头不要多的绣花。”王府管事吩咐取衣服的小厮道。

“是。”那小厮走到柴房门口,顿了顿又折了回来,问,“要是锦公子不给怎么办?”想到那位锦公子在他们下人面前的情形,才十四岁的小厮有点发憷。

“那就说是王爷要的。”管事随口应了一句,挥挥手让他赶紧走,暗自嘀咕说:“也不看王爷都多久没提他那了,还真当自己是个角儿了……”

第8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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