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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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公子,不说别的,我们先比一场。”闻婴说着挥了挥手示意,押住卓骏的侍卫松开他,全部往后退,给他们空出了一片地好比斗。

闻婴接过侍卫递过来的长刀,抛给了卓骏。

两人刀来剑往打得好不ji,ng彩,论武技,闻婴在整个南楚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卓骏不是闻婴的对手,但是他力气奇大,暂时也和闻婴战得旗鼓相当。演武场中叫好声不绝,把百无聊赖无所事事的季凌吸引了过去。

他到了没多久,卓骏就败下阵来,闻婴也是点到即止,并没有伤他性命的意思,不过是高手相见想过过招而已。可季凌不知道,一看卓骏战败,他怕闻婴下杀手,一跃上了演武台,挡在卓骏身前,扬声说:“我来和你比。”

“少……”卓骏话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喊错了,半路收声,眼看着“骆琰”从兵器架上拔剑直刺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卓骏:少帅,您在这里有没有受欺负,对不起,我没听您的话还是混进来了想接应您。(委屈脸)

闻婴:你们少帅已经是我们王爷的人了,嘿嘿嘿嘿

季凌:你怕不是个傻子吧?

☆、穿书就穿书,做什么搞我15

骆琰从能站稳开始跟着父祖比划,三岁开始正式习武,五岁开始学兵法。颍川骆氏作为开国时的顶级勋贵、簪缨世家,传到骆琰这一代只剩骆琰和骆琬两个后人。骆琬是女孩,所以骆琰作为独子独孙,从小被寄予厚望。

如果他是个中人之姿甚至不堪大用就算了,用家族最后的荣光,父祖战死沙场的军功章来换取他一生荣华富贵也就差不多。可偏偏骆琰是个天才,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一个天才多年苦练,他的武学造诣到底有多高其实也没人说得上来,包括卓骏。

打仗不是比武斗狠,重点不在武技。而一个真正高手的武学造诣只有在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时才能显露出来。毕竟面对段位不在一个等级的菜ji,随便打打就赢了,怎么看得出来到底多厉害。

当带着骆琰壳子的季凌对上闻婴,大概就是这种高手对战的情况了。在不熟悉骆琰的武功时,季凌连他功力的一成都发挥不出来,但是当熟悉了以后,尤其是逐渐融会贯通运用自如了之后,季凌给骆琰的武功注入了新的生命。

武林高手擅长把气劲和格斗想结合,他们的格斗技可以远程伤人,甚至杀人于无形,而季凌的现代格斗技是拳拳到r_ou_的打法,他们对敌我双方的关节、软肋、要害部位的了解深入掌控ji,ng准,对r_ou_体的锤炼尤为重视。当两者结合,相比过去,骆琰的身体反应更加敏锐,打斗时能近能远,从而身法更加飘忽,招式中更是杀机四伏。

季凌用剑也不像个剑客。不只是骆琰原本会的剑招,季凌的剑充分运用了武器的所有特点。不止是运用剑锋、剑颚做出常用的截、削、刺的动作组合,在他手里,甚至剑脊、剑柄都成了打击部位。

而且季凌非常聪明,他知道闻婴作为南楚第一剑客闻名于世,最厉害的就是剑,他要是跟闻婴单比剑法,胜算多少就很难说了。所以他一开始的目标就非常明确,他要击落闻婴手里的剑。因此他的一切攻击无论如何曲线救国,最后指向的都是闻婴持剑的右手。

季凌的剑招变化多端难以预料,加上这种专攻对方右手的打法,百招之中闻婴还游刃有余,百招之后渐渐吃力,两人打到两百招,观战的人全都已经看得大气不敢出。兰多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在了演武场,但是所有人看得都很投入,甚至没人发现他们王爷到了。

高手过招,很多时候只是毫厘之差。季凌不使出真本事就得做好落败的准备,而使出真本事他就得做好暴露身份的准备,毕竟一个在晋州籍籍无名的小兵大败南楚第一剑客的事哄哄小孩还差不多,可哄不住宇文周。所以季凌站出来时就没有留手的打算,三百招下来,挑落了闻婴手里的剑。

闻婴剑一掉,季凌主动弃剑和他近身缠斗。

过了两招闻婴就知道面前的对手手里没有剑更可怕,也不恋战,主动说:“闻某甘拜下风。”

季凌安然接下他的话,微微颔首致意。

要说权谋闻婴确实不太懂,但是武艺他太了解了,果然,闻婴看了看他们王爷站的方向,又说:“骆少帅这段时日委屈了。”

开打之前季凌就想到了这一刻,坦坦荡荡看向宇文周,扬声说:“不知道王爷现在有没有空谈谈我们的来意?”

场中诸护卫这才从一场小兵变统帅的大戏里回过神来,连忙跪迎他们王爷。兰多隔着跪了一地的护卫看向季凌,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他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当先往主院走去。

季凌跃下演武台跟上,走之前把卓骏也拎了起来。

这次兰多没有叫乱七八糟的人,也没有在乱七八糟的地方见他,而且在会客厅。侍女把煮茶的泉水烧上以后,兰多就让所有人都下去了,包括闻婴。季凌见状,为表诚意,也让卓骏去门外等。大门合上,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们在谈什么。

兰多慢条斯理的泡茶,烫壶、温杯、冲茶、洗茶,他每一个动作都优雅好看,季凌见过最好的茶艺师也无法与之媲美。一时谁也没有说话,兰多很认真的泡茶,泡好后分杯,亲自给季凌倒了一杯茶。季凌接过,闻了闻香又放下了。

“本王本来想看你能装到几时,本来以为还能再久点。”兰多端起茶杯浅尝一口,他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失望,却又好像是有更多玩味和期待。

“主要还是你危险性比较高,让我手下人担心我的安危。”

“那本王就当这句话是夸奖,收下了。其实闻婴今天本来就没有杀你的人的打算,你也可以不站出来。”兰多放下杯子,淡淡看他一眼,说,“明明是你想摆脱现在的状况。你害怕了……骆琰。”

“我害怕什么?”

“你怕下次在本王房里醒来就不是在地板上了。”兰多戏谑的看着他,那张好看的唇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好听。

“我只是不想继续浪费时间而已,毕竟你对我没有杀心。”

“是吗?”

“当然。”季凌顿了顿,直视兰多,说,“你要是真想……做某些事……我是卓四还是骆琰,对你又有什么区别?只要我还活着,你就有足够打动我的利益。”

“哈哈。”兰多忍不住笑出声来,以后谁要是说季凌一个当兵的除了打仗什么也不懂,他得第一个上去给那人醒醒神。

“你值得本王尊重。说吧,你亲自过来想跟本王谈什么?”

“谈商路。”说着季凌挪开两人面前小几上茶具,然后以手指蘸茶水在小几上画简图,边画边说,“去年到今年,我已打通南北商路,将你们南楚的丝茶瓷器贩卖到狄戎,然后从狄戎带回人参、皮草等物,走一趟就获利巨大。”

“狄戎的人参,一匹布就能换一支一指长的人参,卖到南楚就是上百两银子。这还是往北,若是往西走,听说丝茶和黄金等价。我这趟来,就是想跟摄政王爷谈合作,一起做商路上的生意。”

兰多挑眉,稳如泰山的继续喝茶,问道:“既然获利巨大,为什么要把到手的利益出让给我们南楚?”

“因为我不想你和北齐联盟,那我总要拿出一些有价值的筹码。”

“既然知道楚齐在谈结盟,你还敢带三百人就亲自前来,本王也不知道该说骆将军有勇气还是没脑子。”

“呵。”季凌一声嗤笑,面色冷了一些,“北齐早晚是你的手下败将,也配与你结盟?”

“愿闻其详。”

“南楚确实可以和北齐结盟,共同攻打然后分割晋州,北齐军孱弱,之后你们甚至可以顺势一路攻占齐都广阳。然后呢?先不说你们征战多年之后对上休养好的狄戎怎么打,就南楚现在的情况,你们真的打得起这样旷日持久的仗吗?国主是个六岁小孩,你,南楚摄政王身体又不好,时不时还有人来暗杀你,你们真的跟我耗得起吗?跟狄戎耗得起吗?”

“但是跟我合作就不一样,只有我有能力压得住狄戎。”季凌神采飞扬,自信满满,“我还可以跟你一起开商路,大家有钱一起赚。等我们攻下北齐,北齐承诺分你地,我也可以分你一部分,当然,不会有他们给的那么多。但关键是,有我在就可以维持住东西南北暂时的平衡,为你培养一个中兴之君争取时间。”

“你的意思是我不应该养北齐这只羊,反而应该养你这匹狼?”

作者有话要说:季凌:宇文周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怪怪的

兰皇叔:哪里奇怪,我就是在说“老婆我养你啊”

ps我说的一指长的人参是指身子就有一指长,不是带须一指长,不知道我这个表述对不对,我查资料也没看到有说的,就这么写着了,要是写错了大家理解对就行!

☆、穿书就穿书,做什么搞我16

什么养不养的,季凌听着这话怎么听都有些奇怪,但是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细节的时候,他还是顺着兰多的比喻说了下去:“养羊和养狼当然是养羊更安全,但是养羊就要自己提防着豺狼虎豹的觊觎,而狼不一样,狼不仅震慑其他捕猎者,还能捕猎。”

兰多点头,说:“有意思……不过还有一个词说得好,养虎为患。”

季凌也点头:“是有风险。但还有一个故事讲得也很好,农夫与蛇。”

“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兰多发现自己对季凌又有了新认识,饶有兴致的追问。农夫与蛇的故事出自伊索寓言,他在这个时空倒是信口说来,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出处,还是已经学会了“忽悠”这项重要技能。

“曾经有一个农夫,在寒冷的冬天他赶完集,回家的路上看到了一条冻僵的蛇。出于善良,农夫把蛇捡了起来,小心的放在自己怀里温暖它。结果蛇苏醒以后把农夫咬死了。”

“所以你是说北齐是蛇不是羊。”兰多假装自己是第一次听这个故事,若有所思的说。

“毒蛇体型虽小,但身带剧毒,而且难于察觉,并不比虎狼安全多少。”

“管他是蛇是羊,掐死就好。”

说了这么多,兰多一直不给准话就这么吊着他,季凌也不生气,他看向兰多,目不斜视的说:“也可能蛇这会已经不想跟南楚合作了呢。”

“噢,是嘛……”季凌跟他打哑谜,兰多更不着急,他模棱两可的应了一句,也不吐露自己知道多少。没什么,不就是季凌安排往北齐传消息,唐献秘密南下商议合作的事暴露了,北齐朝廷上很快就要为这个开吵了。

季凌看他的态度猜测他们的动作并没有完全瞒过这位摄政王的耳目,为此他们或许还会被顺藤摸瓜打掉几个联络点。不过这点损失他还担得起,和江山社稷相比只是小事。

“本王更关心的是,如果把你扣押在王府,会发生什么?”兰多和他目光相触,眼中仿佛有深不见底的漩涡,让季凌移不开视线。

“如果我没回去,黑甲军会放弃晋州,只扑南楚。我们不介意学一学狄戎,边打边抢府库,然后整军再打下一城。”

兰多的掌声在空旷的会客厅里响起:“骆将军准备如此周全,若是本王不答应合作,岂不是辜负了将军一片拳拳之心。既然如此,我们先来谈谈合作模式。”

听到这话,季凌吊着的一颗心放下了一半,他ji,ng神也振奋了,喝了一杯茶和兰多详细谈起合作细节来。其实谈的主要就是合作模式和分成比例,你来我往到了晚上都没谈妥。

“咕,咕咕……”季凌五脏庙唱反调了,刚才还火热的谈判气氛瞬间散尽。兰多颇有些纵容的看他一眼,吩咐传膳。

季凌没在意他一闪而过的目光,兰多也没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一眼看起来有点宠溺,作为主人,他主动把茶点往季凌的方向推了推,说:“先垫垫肚子。”

“我们还是把刚才的条款谈完吧。”

“骆将军,作为一个政客,一定不要心急。心急就容易露怯,从而被对手抓住痛脚。”兰多状似随意的说,其实这话有点过了,他们作为两国大佬,这样推心置腹老师学生一样的教导,是不应该说的。

季凌看他态度自然,也说不出不妥的话来,他说的确实对。想到自己之前对宇文周的印象,季凌觉得自己有点武断了,这人真的打起交道来,跟书里描述的并不太一样,跟他来到这个位面之后听到的一些传言也不太一样。

“谢谢指点,我确实不是一个成熟的政客。”

“小事。你之前说了很多歪理,但是有一句话说得对。”

“哪句?”季凌好奇的看向他,却并没有反驳所谓歪理之类的话,初步合作意向已经达成,对方说他是歪理那就是歪理,无所谓。

“北齐不管是蛇是羊,都不配做本王的敌人。当今世上,若论对手,本王只认你骆琰一个。”

兰多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锁住季凌,季凌心头怪异的感觉瞬间滋长,仿佛回到了之前的暖房,暖气熏得他难受。他移开目光,就听对方又说:“所以你不妨再快点成长起来。”

说完这句,兰多没再看他。站起身来,他当先往门外走,季凌知道用餐不在这里,也起身跟了出去,可一路上他都在想那句话,让他快点成长起来,为什么他总觉得另有深意。

他们平静的吃了顿饭,然后各自回去休息,晚上没有再谈。第二天,黑甲军军师伍承先生也被请了过来,王府长史也到了现场,开始近一步就合作条款进行磋商。

磨了整整六天,算是敲定了合作条款,接下来南楚和晋州将共同开拓商路。前期投资、人手安排、商税、官方商队、配套设施等等多方相关内容都定下了合作模式,这份已经提前过了摄政王这道大坎的合作案,接下来将由伍承作为使者向南楚皇帝正式提交。

商定了合作案,两边暂时成了一条绳上的蚱蜢,伍承安心了许多,也就放松了下来。当下提到了北齐,说:“敢问王爷,您和北齐的结盟,还算数吗?”

兰多抱着手炉,拨了拨火,让手炉暖了一些,这才说:“本王之前就没有答应他们。”

不问则以,问到了结果伍承一下就r_ou_痛了起来,早知道宇文周没有跟北齐合作,他们就已经咬得再死一点,还能为晋州多争取一些利益。

看他那表情兰多就知道他怎么想,又补了一刀:“本王的底线其实没有这么高,这份条款本王很满意。”

伍承这下绷不住了,当场就耷拉下了一张脸,简直要哭了。季凌看得好笑,拍了拍伍承的肩膀说:“要不先生反口跟王爷再吵吵?”

季凌这一高高挂起的说法一出来,这下兰多和他的王府长史都忍不住笑了。

这天,六天内宫里第十二次派人来问摄政王的病情之后,小皇帝忍不住放了话——皇叔要是还不好朕就要去蝶蒙山看皇叔!

于是,谈妥了合同的兰多,如皇上所愿的好了。别庄里又开始忙而不乱的收拾行李,季凌三人也跟着一道准备回城。

回去的路上,季凌还是被安排和兰多同车,相比来时的疏远,两人亲近了不少,至少待在一块有话可说了。

“农夫与蛇的故事,是在哪里听说的?”突然,兰多问道。

季凌一个学化学的,说真的对这些文科知识不甚了解,他顿了一秒才答道:“小时候家里人讲的。”宇文周会这么问,说明这个世界里大概是没有这个儿童启蒙寓言故事的,不过一个故事而已,出处没必要太纠结,他随口编都很难被拆穿。

“原来如此……很有意思。”兰多看季凌认真想了想的那个神情,知道他是真不记得出处了,尽管如此,季凌这个回答也算稳妥。他接着又问:“那你认为这个农夫错在哪里?”

“他低估了蛇的凶性,被对方冻僵的外表迷惑。”

“本王觉得,他最大的错在于太直来直去却不思考。想要让蛇暖和起来就把他放在眼下最暖的怀里,是这个决定害死了他。换一种方法给蛇取暖,他完全有机会制服一条苏醒的蛇。你说呢,骆将军?”

季凌讶异的看向兰多,瞬间只觉得醍醐灌顶。这下他确定自己不是错觉了,对方真的是在教他做事不要太直来直去,有时候看似直接省事,其实遗祸无穷。他眨了眨眼,想起他之前说的那句话,他说自己不妨更快的成长起来。

无关立场,不论场合,季凌诚挚的说:“谢谢。”

兰多扬起一个浅笑,没有接话,隔窗看去,马车正好驶入临安城门,城门守卫跪迎千岁仪仗。他端正了坐姿,又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南楚摄政王,仿佛刚才循循善诱的男人只是幻象。

作者有话要说:季凌:男人,你很不简单,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

☆、穿书就穿书,做什么搞我17

“黑甲军统帅乔装入境容易让合作从好事变坏事,所以只好沾王爷的光,一路坐车先回王府了。”季凌拱手一礼说,“等进了王府我易个容再走。”

“多住几天也无妨。”看着季凌考虑周全所有长进,兰多心情很好,也就很好说话。

多住几天当然是不可能的,初步办成了这趟来最大的事,季凌急着回驿馆跟伍先生商议后面的事。兰多也没留他,进了摄政王府邸,易容以后季凌就以卓四的身份回到了驿馆。

一进驿馆,关上门,季凌先问卓骏:“消息来了吗?”

“来了。”卓骏把一张纸条递给季凌。

季凌接过,看完说了一声:“好。放一只空信鸽回去,脚上的信筒拆掉。”

“是。”卓骏闻言立刻出门去办,剩下季凌和伍先生在里面说话。

“少帅的这个主意好,一只不带信筒的信鸽不引人注目,用来报平安很稳妥。”

季凌缓缓摇了一下头,说:“如果真有信要带回去却被敌人截获,还是一样会误传信息。信鸽始终不安全,但是现在也没什么更好的通讯方式。”但是想到现代情报通过高科技加密也一样有被截获的,季凌并不是很在意信鸽的不安全性。

特种兵作为执行特殊任务的尖兵,非常强调个人能力,每一个特种兵单独拉出来都是多项全能,所以他们首先要学的就是信任队友。那么面对现在的晋州军将领也是一样,蠢材不可能脱颖而出当将军,所以他相信他的下属不是好糊弄的。如果谁要在情报上做了假,他们也很有可能会自己察觉。

这些日子和宇文周你来我往的谈判,再加上宇文周偶尔的指点,季凌觉得自己现在看事情比之前又通透不少。他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说,转而步入正题:“接下来的事请先生全权处置,我准备明天启程回晋州。”

伍承惊讶的看向他:“这么快?”

“我们已经和宇文周达成合作意向,接下来的事按部就班推动就好,我相信先生完全可以处置。”

伍承皱眉,想说宇文周反口怎么办?可一想,宇文周反口的话,他们少帅留在临安更加危险。但他不明白的事少帅对北齐一个绣衣副使的重视,不禁问道:“这个人真的这么重要?”

“对。”季凌郑重点头,怎么看也没有一丝玩笑的味道。

当晚,季凌也没什么行礼收拾,他交待卓骏看顾好伍先生的安危,第二天只带了两名侍卫快马赶回晋州。走之前,在摄政王上朝的必经之路上,他远远看了宇文周的车驾一眼。他想,如果不是穿成了书里的对立阵营,或许他们能够成为知交好友。

好友……他很久没有过所谓好友了。之前要说好友,就是他们飞星特种大队的战友们,但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有没有机会再见。或许有一天等他回到家乡,早已物是人非。

季凌调转马头离去时,在车驾内闭目养神的兰多似有所觉,掀开车帘往外看,微熹晨光中只看到一个背影,消失在街角。但哪怕这么远,一旦他想要感知,他也能清楚的知道那是季凌。知道临走前偷偷来告别,还是挺懂事。

这种感觉很奇妙,虽然没有指点他几句,但是仿佛有了一点师徒情谊,大概是类似那种“你是我教过的人,怎么能丢我的人?”的情绪,兰多心里是有些触动的。这种感觉也很新鲜,几乎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他肆意惯了,甚至可以说张狂,很久不曾去细细体会情感。就像是一滴蜂蜜落入一杯水中,虽然甜味被冲的很淡,但还是可以尝到甜味。

没有人特意阻拦,晋州几个小小侍卫离开南楚一路畅通,一星期就回到了肃河大营。一路上他们快马加鞭,为了赶路经常错过城镇和驿站,但宁可露宿野外,季凌也要尽快赶回晋州。这当然是有原因的。

一踏入肃河大营,严泰和卓勇当先来迎,关平在衙门内办公,也在赶来的路上。几人匆匆见礼,季凌张口就问:“带我去见人。”

步子都没停,严泰差点没跟上他们少帅的步伐。没办法,腿长,一步就是别人一点五步,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快步赶上去。

严泰快走两步上前带路,边走边问,问的跟伍承简直一模一样:“一个巡察官,真值得少帅如此重视?”

“你和伍先生串通了问一样的问题?”季凌突然停住脚步,似笑非笑的看向严泰。严泰被他看得一凛,突然觉得相比去临安前,他们少帅威势更甚了。

就在他以为少帅不高兴了的时候,季凌却很认真的答道:“谈不上重要或者重视,但是这人是个隐患,我必须亲自处置。”

说完这一句,季凌示意卓勇带路,继续往前走。很快他们就到了关押人犯的地牢,沿着y暗潮shi的甬道走到最深处,铁门打开,露出牢房里手脚都被镣铐锁住的唐献。

季凌让卓勇也出去,关上门,和唐献相对而立。应该说他们是一个站一个坐,唐献坐着,身为已经关了快十天的阶下囚,他邋里邋遢形象全无。

“阿琰!”唐献抬头看到骆琰,立刻大喊出声,声音里满是惊喜,“快救我出去!这里是什么鬼地方,整天整天没人跟我说一句话,我快要受不了了。”

季凌的态度却没有他预想中的热络和担心或者放心,他很冷淡的应了一声:“嗯。”

“你怎么了,阿琰,你是不是怨我没有救琬表姐?我也不想的啊,我在皇上殿前跪了一整夜,皇上却连见都不见我。等我知道琬表姐出事的时候,她已经咽气了……”

“所以?”季凌知道这个穿书人厚颜无耻,但是还是第一次当面见识他信口雌黄的本事。

“我当时就恨不得冲进宫杀了狗皇帝!但是一想到他下旨召你回京,我就知道我必须克制,你回京一定会受制,我得想办法帮你。琬表姐已经出事了,我不能让你也出事。你是骆家最后的血脉了。”

“幸好我还有点本事,这才能取得狗皇帝信任,当上了绣衣副使,我当时就想好了,你要是真的被押解回京我就是劫狱都要把你救出来。后来听说你抗旨,我就放心了。只要兵权还在,皇帝就奈何不了你。果然,我真的等到了我们兄弟相见的机会。”

“兄弟相见?”季凌语调微微上扬,带着若有似无的询问。

唐献摸不准他的脉,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对啊,你知道抓我的是什么人吗?你快救我出去。”

“在齐楚边界设伏,然后抓获你,之后你就被蒙着头带到了这里关押,对吗?”

“对!你都调查清楚了?那我就放心了,你一定要为我报仇。”

“齐楚边界很大,但是你遇到埋伏的地方和晋州非常近,严格来说那里是齐楚晋边界。难道你一路上没发现天气越来越冷吗?那你当然是来了北方。这么说的话,你觉得伏击你的人最可能是谁呢?”

唐献震惊的看着他,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总之看起来跟真的似的。他看起来神色很着急,问道:“难道我被抓来狄戎了?那你来救我带了多少人,危险吗?”

面对这么个戏ji,ng,季凌简直要笑出来。

“既然你要死了,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你杀了骆琬,还想害骆琰,不管你怎么装,今天都要血债血偿。”

唐献皱起眉,之前的装出的表情瞬间收了起来。他眼中满是得意的嘲讽,他坐着的那一小块土地突然下陷露出一个地道,他整个人都往下滑去。

季凌伸手去捞却慢了一步,没把人抓住,只听到唐献最后说的一句话,他说:“你不是骆琰。”

大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赶在十二点之前写完了!今天闺蜜来我家 猫,招待闺蜜去了,抱歉更新来迟

明天会恢复正常更新时间的,爱你们

第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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