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a(28)(2 / 2)
无事发生。
没事?秦念久顿了顿,眼睛一闭心一横,便跨步穿过了封阵。
果真无事!
学着三九那样胡乱在身上摸过一通,手脚俱全、心魂尚稳,秦念久喜不自胜地拍起了手,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设阵人诚不欺我!
又转身招呼仍站在结阵之外的谈风月,来呀老谈,别浪费时间了!
嗯。不知为何,谈风月稍迟疑了片刻,才依言跨了进来。
秦念久原满以为他能同样顺利通过的就连他这上辈子大奸大恶的都过来了,罔提这谪仙一般的风月老祖?可出乎意料地,只见在谈风月穿过结阵的瞬间,数道咒痕微微一闪,如电光齐聚般径直打了他身上,直教他闷哼了一声。
怎么会?!秦念久大惊失色,忙上去扶他,我们猜错了?
该是没错谈风月稳了稳身形,道了声无碍。
哪可能无碍?!那结界可有一层是附着裂魂诀的,秦念久深怕他被劈出了个好歹来,强扳着他的脸上下审视,为何不劈三九,不劈我,却单单劈你?难道这限制所限的是活人与鬼魂?那也说不通啊
不过是被轻弹了一下罢了,寻常人都受得住。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谈风月不愿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不耐地从他手中挣了出来,既已过来了,便尽速进城去探吧。
说罢,也不管秦念久哎哎哎的叫唤,抬腿便往门洞深处去了。
拱形的门洞极黑极深,像是望不见尽头似的。三九替自己寻了个最为安全稳妥的位置前拽着仙君的袖口,后拉着鬼君的手,自己则卡在正中小心地挪着步,又惧又兴奋地问:为何会这么黑呀?还要走多久呀?这门洞究竟有没有头呀?
他一遭接一遭地提着问题,奈何仙君鬼君皆如临大敌地屏着息,只顾警惕地望着前方,没一个答他的但也没叫他闭嘴。没人拦他,他便说得更来劲儿了,里面当真有妖怪吗?我已是鬼了,就算它们吃小孩儿应该也不会想着要吃我吧?我这么瘦,味道应该也不怎么
话音未落,他突然像被梗着了似的熄了声音,只见前方豁然明亮了起来,城内的全貌徐徐在眼前展开
这城依附着山势而建,间间屋舍或高或低,条条道路平整开阔,有炊烟,有鸟鸣,有花香,有轰隆作响、喷着滚烫热烟的火炉,有叮叮当当的敲制之声俨然一副世外桃源的景象。他们在结阵外耽搁了许久,旭日已然挂上了林稍,煦煦暖阳映照下来,在每户房屋的门上、窗上、瓦上折出了令人炫目的斑斓彩光。
斑斓彩光?
秦念久万分讶异地看着这城,终于明白了为何能够活着回去的人会嚷流离二字了,这户户人家门上镶的、窗中嵌的、屋上盖的分明是片片流光溢彩的琉璃啊!
至于那些人又为何会被吓至疯癫,以致心悸而亡
那街上走着的,制坊中忙碌着的,倚在门边交谈着的城人,不是脑袋瘪了进去,就是舌头吐了出来,个个尽是双脚飘忽,面色或青或白虽正如寻常活人一般动作,却分明尽是些鬼魅!
怪不得在沁园时三九说桌下看不着饿鬼,敢情是都跑这儿做窝来了!秦念久目瞪口呆地盯着那只只亡魂,忍不住拿手肘捅了捅谈风月,老谈老谈,你也看得见吧?
原来那一层显形的结界是做这用处的谈风月斜他一眼,还是那句,我不瞎。
他们这边对话两句,已吸引了有近处的城人啊不是,有城鬼转头望了过来。秦念久下意识地执紧了黑伞,谈风月亦拿出了清铃,却见它们全然没点惊惶的样子,也半点没有要攻击的意思,也不显呆滞,只平静地看着他们,流利却木然地道:新人。
话被传了开去,有新人。
新人进来了。
是新人。
不少琉璃制坊中正工作的亡魂停下了手里的活计,走出来看,语调仍是那般木木的,是活着的。
有亡魂应声,活着的。是好人。
它们围观着这新进来的三人,一阵交头接耳,不知谁说了一声去请城主,一大波亡魂便蓦地齐齐涌开了,留他们傻站在原地。
秦念久不怕异常,只怕反常,略有些悚然地往谈风月身侧凑近了些,小声道:它们这是什么意思
仍有几只围在他们附近未走的听见了这话,竟然开口答了他,新人来。要请城主。
!被这突然搭话的鬼魂吓了一跳,秦念久稍缓了缓,才试探性地问:呃,敢问为何?
意料之外地,那缺了一只眼的亡魂居然又答了他,新人来,需城主验过。
发现这群亡魂持着股有问必答的劲头,换谈风月发了问,你们为何聚集在此地?
按说他身上带着灵气,鬼怪皆当有所畏惧才是,可这缺眼亡魂却半点没反应,只老实地答他,不愿转世。城主收留。
这直白单纯的。谈风月顿了顿,又问,城外那堆尸体,可是你们杀了扔出去的?
亡魂钝钝地摇头又点头,不是。作过恶者自当被结界裂魂。是。扔出去了。
看来他们猜的没错,所限的确实是善恶,可尸体阴腐,该是鬼怪最爱的养料才对,怎么就给扔出去了?秦念久不禁疑惑,为何要扔?
亡魂答:警示外人。且堆在城里不干净。
确实挺有效果。一路上遇见怪事都得猜来猜去,终于遇着了个知无不言的,秦念久心有戚戚,忙把一肚子疑惑尽数问了,那城上结阵是何人所设?
亡魂不知什么是结阵,稍想了想才把结阵与结界对上号,便答:城主。
城主是谁?
宫姑娘。
哪位宫姑娘?
亡魂正欲答话,就见方才涌走的亡魂们又一窝蜂地涌了回来,整齐地分站到了路旁。
鬼群后头,有数只亡灵抬着一顶华盖凉轿逐近走来,远看只能见着轿上抬着一抹红,待近了才看清是坐着位红衣红唇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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