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a(41)(2 / 2)
如此,都无需破坏这仙灵引路本身,只需将那几道咒痕解去,便能解除禁制,万事大吉了。
秦念久心情大好,捏了捏袖中那寄居着三九的契符,正准备将那几道咒痕抹去,还三九灵动本性,却听那老祖忖道:既是抽调灵力以维护青远结阵,她为何不把这仙灵引路直接设在那血阵旁边?如此,所调用的灵力便能愈加充沛不是?
秦念久正准备解咒的动作一顿,也疑惑了起来,不过片刻,又满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这溶洞的出入口又不止一个,许是她从这边寻进来后发现这处蕴有灵力,便直接设下了仙灵引路,也没往深里走,就没看见血阵呗。
是么那宫不妄就住在山巅不妄阁,这后山内设有如此祭阵,她怎会毫无察觉?谈风月微微垂眼,拿银扇轻抵着下巴,又或许是她曾走进去过,发现了血阵,却忘记了?
能引发宫不妄忘症的只有与她身死相关的事,秦念久表情一滞,这
三九先前随口说出的猜测在他脑中嘭然炸响:那眼珠子,莫不是破道的
那僵尸王破道实是宫不妄的师侄衡间,两处祭阵,两样血肉,若都是破道的她却一无所觉地守在青远城中,守在由她师侄设成的血阵旁边,哪怕见着了这阵也只能将其一并忘却
未免也太过凄清了些。
由/公/众/号/农/夫/山/拳/有/点/甜/整/理/分/享/
第五十二章
血镇江流,利国利民,秦念久却无端想起了他讲盘古开天、夸父逐日时宫不妄横插进来的那句:也没问过那盘古夸父愿不愿意!
本只是她无心说出的话语,搁到眼前再回味,却像是在替她师门亲侄泣诉告冤一般,教他不禁一时默然。
似是不愿接受世间会有这等惨事,他定了定神,强打着哈哈将这话题敷衍了过去,想那么多我看啊,她就是单纯没找到地方咱们还是先把禁制的事给解决了吧。
既是与那宗门有关,便多少也与自己有关谈风月执扇的手微紧了紧,垂眼道:嗯。
在溶洞中胡乱绕了太久,外面的天该是已初亮了,有几缕微光自不远处的洞隙中渗漏进来,隐约能听见几声短促的鸟鸣。
秦念久拿手背抵了抵额头,稍捋了一番这咒痕的解法,便将手稍稍一扬而后又尴尬地把手放了回去。
他扭头看向一旁兀自沉思的谈风月,讪讪笑道:咳这、我老祖你来?
他一个怨煞之身,所能调动的只有自身体内的怨煞邪气,虽也能凑合解除掉那咒痕,却难免会污了仙灵引路,致使结阵失效。他不过是想解去三九与一众亡魂身上的禁制,还他们以七情,可不想平白害得青远一城亡魂无故遭难。
究竟要他强调几次,这阴魂才能记住谈风月看着他,无不生硬地道:我不会。
这世上各类道术咒法繁多,没有万万种也足有千万种,就好像秦念久不大精通风水之术一样,这咒痕的设法与解法恰不在他所认知的范畴之内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研究不通那结阵了。
不是,念叨了这么久的要解禁制,好不容易找到了根源,都已临到了跟前,却又没法动手了?秦念久僵僵与谈风月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看见了无言,
敢情这老祖方才一见这阵便闷头沉思了半天,是不愿承认自己学艺不精啊?还真有够要面子的!秦念久看着面色似有些郁郁的谈风月,没忍心出言嘲笑他,又转头看着那咒痕,心内纠结半晌,突然像豁出去了一般,把左手腕往谈风月身前一抬。
这是要做什么?谈风月看着他伸来的手,向他投去了一个疑问的眼神。
手腕给你。秦念久不自然地轻撇了撇嘴,稍嫌不耐地道,灵力借我。
他这话说得不明不白的,谈风月却听懂了,依言握住了他的手腕,将自身所带的灵力从掌心处点滴传入了他腕中,包覆在了他体内的怨煞之气上。
肌肤相贴,一片暖热,灵力入体,更是灼痛,秦念久不免轻嘶了一口气。即使这老祖已经拿捏得万分小心,只将送入的灵力控制在他手掌之内,却也仍是教他痛得有些失力。
他一惯能忍耐痛楚,面上半分难色都没显露出来,谈风月却心有所感一般,另一只手稍将他圈近了几分,大发慈悲地让他背靠着自己站稳。
又来了。贴得太近,呼在耳畔的鼻息似在沿着他的耳廓打转,秦念久只觉得耳朵一片麻痒,又无力分心去指摘这老祖什么,只能忍着那股麻意抓紧时间动手解起了咒痕来。
想要解这咒痕,说难也不难,就是麻烦了些。一道咒痕由十句咒文组成,每句咒文中夹着一半阴咒与一半阳咒,阳咒上正写效用,阴咒上逆写效用,阴阳间隔交织,需要逐字去分辨认清,而后以灵力逆解阳咒,正解阴咒,即可将其解除。
秦念久专注地垂着头,仿佛孩童学字般认真地逐字辨认过去,包覆着怨煞之气的灵力从指尖缓缓流出,小心翼翼地描附在那或正或逆的咒文之上,荧蓝纯净的灵光随笔画点点游走,将原本的咒文逐句侵蚀消解。
身前这正费心解咒的阴魂几乎是靠在了自己怀里,谈风月执着他的手腕,只消将眼睛微微一垂,视线稍稍往下挪个几寸,便能看见他裸露在衣领外的光洁脖颈他确实垂了眼,也确实将视线往下挪了几寸。这阴魂还阳至今已很有段时日了,容貌与身量皆变化不小,就连肤色都愈白了几分,让人稍一留神看他,便很难再挪开眼去。
只是谈风月此刻定定盯着他的颈间,却不是因为看得痴了,而是这阴魂的颈侧什么时候多出了一道极不明显的淡红印记?
那道印记极其浅淡,似是从皮肤中映透出来的一般,看不大分明,又极细极窄,两端收尖,像是一道剑伤横在他颈侧。
这是胎记?溶洞内光线不足,谈风月微皱了皱眉,想再仔细看看那道印记,可身前的阴魂却随着解咒的动作轻晃了晃,扭过了头去,脖子恰好遮在了一片阴影里。
逆、逆、正、逆咒痕上字字交杂,秦念久认得眼睛都要花了,边解边自我提醒般念出了声,要改成正、正、逆、正
这是在叨叨什么呢?谈风月将视线挪至了那咒痕之上,一边听他碎念一边看他动作,不多时便摸清了规律,又渐渐看出了门道,不由得一时无语,你
他刚吐出一个字音,秦念久正巧解完了最后一笔,喜不自胜地一收手,邀功似地扭头看他,大功告成!
谈风月默然无话地迅速抽回了自己灵力,扶这阴魂站好,嗯。
被灵力生灼了几刻钟,终于得了解脱,秦念久嘶嘶地轻抽着气,虽痛犹荣地揉着左手,满载欣慰地看着原本浮着淡淡幽蓝灵光的咒痕逐渐黯淡了颜色,点滴失去效力,再看谈风月,却是一副面色有异的样子,不禁奇怪地问他,怎么,有哪里不对么?
恋耽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