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a(6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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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忆起他们的父亲也擅铸剑,又想起了自己先前的猜测,秦念久立马将要偷师的念头抛至了脑后,不动声色地试探道:这么说,你们父亲可也曾与那徐晏清讨教过铸剑之法?

啊?叶云停先是一愣,片刻才想起这徐晏清是哪位,不确定地道:这许是有的吧?毕竟父亲也曾说过铸剑这门技艺十分玄妙,万不能闭门造车

听了这话,秦念久难免对那徐晏清更生出了几分怀疑,但两边都是宗门子弟,多有交集也说明不了什么

见身侧阴魂陷入了思索,为防引得两个小叶子起疑心,谈风月便自然而然地将话岔开了去:方才我说的还是浅显了些,难免有些缺漏的地方。你们初学此法,要调匀五行之气未免有些困难,可以试试在聚气时只调集与所化之物同属之气比方说花草,便只需调集木、水、土这三类即可。会容易得多。

是吗是吗?叶尽逐向来性急,甫一听罢便立马上手试过,调木、水、土三气齐聚于掌心,再以灵力调和三气相融,果然颤颤幻化出了一朵纤细的小花来,不禁咧嘴大喜,真的哎!

再看叶云停,竟已能依照此法幻化出一只灵动的小鼠了,同样喜道:多谢仙友点拨!

每每听这两个年轻后生称他们二人为仙友都觉着古怪得很秦念久思索不出什么结果,干脆插进了话来,与他们玩笑道:怎么样,这谈仙君教得可比那冷冰冰又惜字如金的老冰棒好多了吧?如何,考不考虑转投我们二人门下,修修邪道?保管你们的修为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叶尽逐一向敬重傅断水的,顿时急了眼,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大师兄!

什么老冰棒,实属不敬!

哎,这可是你说的啊,秦念久摊手作无辜状,我可没言明老冰棒是谁

叶尽逐面上飞起两抹晕红,暗悔中计,你!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秦念久失笑,按他坐回了桌边,给他斟了杯热茶聊当抚慰,不过我也没说错啊,你们那大师兄确实是冷冰冰的,连话都不愿多说,颇惹人憎咳。

心说你旁边那姓谈的不也是冷淡且寡言的么,怎就没见你有什么异议?叶尽逐气闷地瞪他一眼,还是接过了他递来的茶水,咕嘟一口灌了,半晌后才犹犹豫豫地替傅断水开脱,倒也不能这么说。大师兄他之所以生性冷淡,是有原因的

说话间叶云停也搬了张小凳回来坐着,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们。

哦,什么原因?莫非那傅断水也是修习无情道的不成?秦念久眼带探究地望着他俩,愿闻其详?

不知该不该将此事说出来,叶尽逐纠结地咬了咬嘴唇。虽然初见时看这邪修不太顺眼,但他不但救过自己,还耐心指点他们功课,经这几日相处下来,难免也多对他们生出了亲近之感

如此权衡了好半天,他终是破釜沉舟地一搁茶杯,语气沉重地开了口,是因为大师兄他啊,命格不祥

咻。

利箭脱弦而出,断雨破风,直钉入了靶心三分。

站在檐下的纪濯然满意地收了箭弓,转头笑望向一旁的傅断水,这一箭如何?

傅断水不答他,只挥袖远远将那箭靶上的羽箭收了回来,投进了纪濯然背后的箭筒中。

没得到回应,纪濯然也不恼,仍是兀自浅笑,自答自话道:雨大风大,要射准这一箭可不容易。你应该要夸:殿下箭技高超,百步穿杨。

他模样生得美俊,美字在俊字之前,尤其眼尾的那颗红痣,笑时便更显夺目。傅断水却半点不为所动,只不偏不倚地点评道:准头尚可,力道过盛。你并非专职习武之人,如此拉弓,难免会伤到手臂、划伤掌心。

被他指摘了一句,纪濯然照样不恼,笑眯眯地拨了拨弓弦,多谢傅仙君关怀

傅断水似是满不想被他套这个近乎,反无动于衷地挪远了半步。

却忽听纪濯然痛嘶了一声,甩手扔开了手中的箭弓。

箭弓嘭声落地,傅断水几乎是下意识地上前掂起了纪濯然的手,见他掌心被弓弦划开了一道细口,不由得微微蹙起眉,凝神念起了素心诀。

掌心的伤口缓缓愈合成痕,纪濯然毫不觉痛似的,笑着调侃他,说是知交,傅仙君却总是防人过甚,也就只有在我这知交受伤的时候,才愿意稍与我亲近些许

傅断水抿唇不语,待他手掌中的疤痕也消失无迹后方才松开了他,我命

是是是,你命格带克,上克父母,旁克师友纪濯然满不在乎地甩甩手,续上了他微凉的话音,听你解释过八百遍了,耳朵都快起茧。

解释过八百遍,不也依旧没用么。傅断水静望着他,眼中无波无澜,又道:我的生母

唉,每每提起这个,你总要拿出来说。纪濯然无奈地再度打断了他,背书一般平平板板地道:你天生克命,并非出身宗门。是堑天长老于密林中捡回了还在襁褓中的你,往一旁的小道上多探几步,又找见了你母亲的尸身

傅断水仍是静望着他,抿唇无言。

他因天生克命,母亲早亡。堑天长老虽见他根骨有灵,收他入宗门,授他以道法,却也不曾以师徒与他相称。他常持着张冷面,以凉薄面貌待人,玉烟同门敬他畏他,不消他多作解释,也断不敢与他亲近。

唯有这位人皇太子

纪濯然话音微顿,回望向他,可我不是也说过八百遍了么

他含笑眯起眼,眼尾红痣也跟着轻轻一动,似枚鲜艳血滴落在了他的颊上,我天生皇命,不怕受克。

驳不来他这歪理,傅断水与他对视片刻,终是败下了阵来,弯身拾起了地上的箭弓,又自他身后箭筒中重新抽了一支羽箭,一并递到了他手上。

见他服软,纪濯然便笑得更开怀了,板直身姿拉弓搭箭,判风向、断雨势。

箭翎脱弦的一刹,他听见傅断水淡淡的声音响起,下回别再刻意弄伤自己。

箭尖穿风碎雨而过,狠狠钉入了漆红的靶心。

雨幕连绵,纪濯然收起弓弦,转身笑望那冷面的仙君,对他轻眨了眨眼,这招用上八百遍,傅仙君不也总会上当么。

第八十五章

夜幕渐垂,华灯初上,盏盏灯笼随风轻摆,摇下满街四淌的红橙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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