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判官女扮男装那些年(3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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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梓行没说什么,只向他浅浅行礼。

她本来以为在方笠舟手下做事会十分难过,没想到她却很幸运,因为现在看来,方笠舟是个极好的上司,虽然有时严厉了些,要求严格了些,但是对她也是真的很体谅

林梓行长舒了一口气,走到了沈歧的牢房旁边,鼓起勇气转头,便见到了倚靠在墙壁上,一脸淡然的沈歧。

柔和的月光从小窗上倾泻而下,照亮了他的脸,那张光洁似年轻小伙的脸上,似是泛起了晶莹的光亮

第44章

林梓行不由得放轻了脚步, 手中紧握着灯笼,隔着监牢的栏杆,目光忍不住落在了他的脸上。

不得不说, 沈歧确实是面容俊秀, 怪不得能吸引女子的目光

沈歧自然是听到了脚步声,以为是方笠舟来了,连眼睛都不愿睁开,道:沈某还未考虑好, 再给沈某些时间吧。

是我。

林梓行缓缓启唇,沈歧双目猛然睁开, 转头看向监牢外,隔着栏杆的灯笼光很亮, 沈歧伸手遮了遮,透过指缝, 看到了林梓行的脸。

她虽然是男子打扮,脸上女气与英气并存,但是和林越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尤其是那双小鹿似的眸子

沈歧适应了光线, 缓缓坐直了身子,道:林寺丞啊,虽然昨日才见过,但沈某总觉得与你好久未见了。

是啊,林某也有这种感觉

林梓行轻轻勾了勾唇角,笑容却显得有些苦涩,沈歧似是捕捉到了林梓行情感的变化, 微微眯起了双目, 道:林寺丞是来劝沈某写下自白书自尽的吗?

想来是方笠舟已经来审问过沈歧了, 林梓行并不觉得意外,只道:昨夜,林某审问了沈良。

沈歧眉心微动,压低了声音,道:他不可能招供。

是吗?可他倒向林某招供了不少呢林梓行冷笑了一声,道,不知道沈驸马,可认识一位名为林越竹的女子?

沈歧闻言一惊,浑身都颤抖起来,扶着墙壁缓缓站起身,道:你你

沈歧下意识就想否认,可他实在掩饰不住自己的震惊,踉跄几步走到林梓行的面前,定定地望着她那张平静无波的脸,渐渐冷静了下来,手指紧抓着栏杆,轻声道:沈某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林梓行对他这个回应毫不意外,紧紧盯着他,道:是吗?那你与她成婚后抛弃她,远上长安科考,设计被高阳长公主看中招为驸马,在她千里寻夫来到长安找到你后,又心狠手辣将她杀死之事,你也从未听过了?

沈歧忍不住身子一颤,嘴唇抿了抿,道:这些都是沈良招供的?

林梓行毫不犹豫道:是。

反正是她在沈良身上感受到的,与他招供的差别不大。

沈歧舔了舔唇,回避了林梓行的目光,道:那你现在向沈某求证这些,是什么意思?

林梓行十分淡然,但仍是紧紧地盯着沈歧,道:是想提醒驸马,欺君之罪犯下,已经是死罪难免了。

那你呢?沈歧眼眶红了,回望向她,音量不自觉提高,道,林寺丞你难道没有犯下欺君之罪吗?你凭什么在这里指责我?

就凭我的母亲是林越竹,就凭因为你,我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林梓行脸色十分冷漠,轻声道,我不指望你会有愧疚之心,你如今已经是死罪难逃了,只希望给你的儿子们留一个母亲,莫要让他们变成与我一般的孤儿。

沈歧闻言顿住了,那张英俊的脸上满是错愕。

你若是写下自白书自尽,高阳长公主那边,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我会请飞鹰卫将惠娘和你的儿子们送到远离长安的地方,保他们一声无虞。林梓行手中握紧了灯笼杆,转身欲走,又迟疑了一下,扭头看向他,叹息了一声,道,你前半生做错了太多事,可莫要一错再错了。

你做不好一个丈夫,也做不好一个父亲,最后一次机会,起码能做个人吧。

林梓行不再给他一个眼神,一步步昂首阔步地离去,没走两步,却听到沈歧喊道:我是想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你要相信我。

我从来没想过要杀她,我也很想陪着她,可是可是已经太晚了,我没有选择了

沈歧的声音带着些哭腔,林梓行只脚步微微一顿,也没再回头,一步步坚定地走出了大理寺狱。

第二日一早,大理寺狱传来消息,沈歧留下了自白书,悬梁自尽了

林梓行得知此事时,正在与方笠舟用早膳,闻言面无表情地接过他写的自白书,飞快地浏览了一遍,便递给了方笠舟,道:他倒是还算坦率,与祯王结党、盗尸配阴婚之事,全都招了。

方笠舟看罢,冷笑了一声,将自白书收好,道:总算是做了件人事。

林梓行感觉胸口闷闷的,总觉得堵得慌。

她对沈歧自是没什么感情,其中厌恶与不屑之情更甚,只是人死了难免有种怅然之感,不知道他到了地下若是见到了母亲,该以何面目面对她呢

林梓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消解了一下这种气闷之感,道:圣人什么时候会宣我们进宫啊?

方笠舟抬眸看了一眼日晷,道: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出关了,算时辰也差不多了。

此时太极殿中,帝王一脸容光焕发,拥着纪贵妃道:爱妃,朕这次闭关感觉颇有心得,更觉得身子康健,更胜从前了。

纪贵妃一脸崇拜地看向圣人,道:陛下龙马精神,就算不闭关也是如从前一般英武康健的。

圣人闻言哈哈大笑,道:爱妃这是在怪罪朕,这段日子闭关冷落了你?

陛下闭关与国运休戚相关,臣妾哪敢怪罪陛下呢纪贵妃嗔怪道,更何况徊儿孝顺,时常入宫陪伴臣妾呢,臣妾不觉得冷落。

是啊,在朕的儿子中,徊儿确实是极好的。

圣人双目微眯,目光远眺,不知在想些什么。

纪贵妃闻言心中狂喜,李徊一直立在一旁不言语,听父皇这般夸奖自己,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上前行礼道:尽孝是人子本分,父皇褒奖,儿臣惶恐。

圣人点了点头,表示满意,此时内侍来报,说是高阳长公主求见。

圣人有些惊讶,道:高阳回来了,快宣。

李徊知道高阳来告状来了,缓缓退到一旁不显眼的地方,与纪贵妃交换了一下眼神。

不一会仓促纷乱的脚步声响起,高阳长公主跌跌撞撞地进来,跪倒在了圣人面前,哭道:皇兄,求皇兄给高阳做主,给驸马做主。

高阳这是怎么了,快起来慢慢说。圣人更是惊讶了,道,快来人,给长公主赐座。

高阳闻言抽抽搭搭地起身坐下,仍然垂泪不止,用手帕揩着眼角,道:皇兄有所不知,高阳与驸马好不容易回到长安,刚安定没两天,就被人从高阳的长公主府中给抓走了。

圣人闻言眉头紧蹙,厉声道:天子脚下,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进长公主府抓人?

高阳揩了揩眼泪,提高了音量,道:能干出这种事的,除了平远王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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