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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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玖不知道旁人的心思,只是回个娘家,其他人怎么想,他不知道,至少他觉得这很正常。

换下一身朝服去书房,继续批阅公文,444在旁边睡得跟死猪一样,鼾声如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也不知道这小小的身体怎么发出那么大的声音。

宴玖已经习以为常,有时候还会撸一把它起伏的小肚皮。

直到天色渐晚,他扭动僵硬的脖颈,活络筋骨,准备出门去接沈琼华。

世家权贵住的地方大都隔的不远,不差钱的都是靠近皇城中心,再远一点就是隔了几条街而已。

宴玖很快就到了沈府,等了没多久,沈琼华就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天黑的错觉,沈琼华的笑容有点勉强。

他只当自己看错了,第二天发现不是错觉。

平时两个人吃饭,也会说些家常话,沈琼华今天意外的沉默。

宴玖不明所以,问道,“你可是身子不适?”

沈琼华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饭菜不合胃口?”

沈琼华还是摇头。

宴玖不擅长哄女人,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难得有些无措。

根据前世那铺天盖地花样百出的哄人小妙招,他选择了万年不变的——送礼大法。

结果失败。

他在官衙里吃不香睡不好,虽然沈琼华还是会派人照顾他的生活琐事,可是用心和敷衍还是有很大区别。

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如果是心情不好,一天两天可以理解,但是连续好几天都这样,那就有问题了。

而这一切都是她从沈家回来后就开始沉默寡言,连笑容都很勉强。

宴玖打算今天找个机会跟沈琼华聊一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到时间就卡点下衙,回侯府,直奔沈琼华的住所。

他们是分房睡的,并不在一块。

一进小院就发现不大对劲,宴玖脸色微冷,加快了脚步,立刻有人拦住他,“侯爷,请止步。”

“滚开!”

“陛下在里面……还请侯爷莫要擅闯。”

“笑话,本候看自己妻子,就是君王也管不着,让开!”

宴玖推开拦路的侍卫,推开房门,入眼的却是让他惊骇的一幕。

沈琼华倒在地上,身下一片血,中保的手指搭在沈琼华的脖颈上,季承鄞站在一旁,神情意外的惊讶,“你怎么……”

话未说完,他就被宴玖粗暴的一把推开,连带着中保被他踢在一边。

“……”季承鄞被蛮力推开,不可置信的看着宴玖直奔沈琼华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琼华?华儿——!”宴玖不敢动作太大,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怀里,“华儿你怎么样?”

沈琼华脸色苍白,意识不清,宴玖只能咬牙将她抱起,看也不看季承鄞一眼,只朝外喊,“来人,叫大夫!”

中保快吓哭了,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陛、陛下。”

季承鄞背对着中保,他看不见君王森冷的目光和扭曲的面孔。

那是极力克制的结果。

他不会看错,宴玖对沈琼华……!

他不敢去想那个结果,他接受不了,也不允许。

到底是低估了那个女人的手段,她蛊惑了宴玖!

季承鄞不知道自己眼里已经充满了铺天盖地的毁灭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沈琼华脸色苍白,下身血流不止。

宴玖看得惊心触目。

天灾荒年,遍地腐尸,战场上杀过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从来没有那一刻那么慌乱害怕过。

他一直觉得自己对沈琼华只有亏欠和责任,现在才惊觉并不只是那么简单。

好像有比亏欠和责任更重要的东西。

“你会没事的,琼华,你会没事的。”宴玖抱着沈琼华奔向他的院落,大夫和稳婆早就候着。

还有稳婆将他往外赶,“侯爷不能进来,女人生产血污……”

“本候不在乎这个,让开!”宴玖将她顶开,“今天你们谁能救夫人,本候有重赏!”

大夫看了一眼沈琼华,连忙施针道,“夫人得醒过来,不若她会很危险……”

宴玖立刻起身让开位置,太医扎了几针下去,不多时沈琼华悠悠转醒,发出痛苦的呻/吟。

稳婆立刻拿出软帕,“夫人,咬着这个,省些力气,孩子逆位了,恐怕不好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沈琼华咬着软帕,青筋凸起,大滴的汗水溢满她的脸,手指扭曲而紧紧抓住身下被褥。

宴玖想上前,又发现自己在这里反而碍事,他只好咬牙去门外等候。

进进出出都是女侍,抬着一盆盆热水进去,又抬出不少被血染红的污水出来。

宴玖站在门外,紧张到语无伦次,总是问进出的女侍里面是什么情况。

换作从前他会觉得这样的举动很傻,可当事人成了他自己,却是冷静不下来。

沈琼华不是自然生产,时间提前了三个月,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生孩子本来危险性就很大,时间也很漫长,沈琼华意外早产,发生什么事都是无法预料的。

他并非不想盼着好,只是脑子根本控制不住想那些糟糕的结果,又奢望着奇迹和命运眷顾于沈琼华。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得一声惊呼,“夫人!”

宴玖大脑一阵轰鸣,猛地闯了进去。

屋子里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沈琼华一身血污,躺在那床榻中,双眸紧闭,脸颊上贴着几缕发丝,明艳娇媚的面容苍白憔悴,肚子还凸着,孩子没出来,她却仿佛没了生息,脆弱得像失去了养分的花儿,瞬间凋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宴玖有些茫然,“琼……华?”

……

皇宫。

中保步伐匆忙进入书房,对着君王汇报,“陛下,宴候爷来了。”

季承鄞批阅奏章动作一顿,放下笔,“让他进来。”

宴玖来势汹涌,丝毫不顾及这里是皇宫,直闯而入。

季承鄞抬手一挥,示意周围的人退下。

中保离开时连忙留了个心眼,眼神暗示门口的将领警觉一些,宴候来者不善。

季承鄞微微一笑,好似寻常聊天一般,“宫里的太医来报,沈氏母子平安,生了个儿子,是件喜事,赏赐也已经命人送去,阿玖何须脸色如此难看。”

宴玖表情冷漠,“臣来此,是想给臣的妻儿,讨一个说法。敢问陛下,当日为何入臣府中,又是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才让臣的妻子受惊小产,差点一尸两命。”

他如此直言不讳,半点婉转也没有,这已经是逾越和大不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季承鄞气势遽然一变,方才的亲切随和不复存在,他看着宴玖,语气冰冷,“你在质疑朕?”

“不敢。”宴玖嘴上说着“不敢”二字,神情却不是那么回事。

“臣只是想知道您昨日为何出现在臣的府中,臣的夫人又是为何倒在地上血流不止!”

“不过是个女人……也值得你跑来质问吾?吾看你是糊涂了……”季承鄞还没说完,就被宴玖打断。

季承鄞话语中的不屑让他忍无可忍,“她是我的妻子!您也知道她只是个女人,竟然如此,您有什么不满有什么冲着我来就是,何必去为难她!”

宴玖话里话外都是对沈琼华的维护,季承鄞脸色很不好看,“你以为朕会做什么?一个女人,值得朕亲自去对付?朕要是想要她的命,有的是手段让她消失,还轮得到你跑来质问朕!?”

宴玖不为所动,“臣只信自己看到的,眼见为实。”

季承鄞怒上心头,“若你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朕看你这个大理寺少卿不要当了!”

宴玖见他气愤不似作伪,眼底闪过几分疑惑。

难道真的是他误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姑且不说沈琼华是侯府夫人,她还是沈相嫡女,沈家是保皇派,彻彻底底的忠臣,季承鄞没有理由要去寒沈家的心。

就算季承鄞要杀沈琼华,也确实有的是手段,并且不被任何人抓到把柄,没必要被他抓个现成。

那他看到的,又是什么情况?

换作从前,宴玖不会以最大恶意去揣测季承鄞,大约是他经历了些事,知晓季承鄞刻印在骨子里的算计和凉薄后,对他再没了信任。

只要季承鄞有什么动作,他都会先入为主,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摩怀疑。

这是一种下意识的条件反射。

换而言之,他对季承鄞已经高度抱有提防之心。

伴君如伴虎,对多疑的君王有提防之心本就就是臣子应有的警觉。

他今日来不只是为了讨个说法那么简单,更多的是一种威慑。

无论季承鄞有没有伤害过沈琼华,他今日的态度摆出来,往后季承鄞都得有所顾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才是他的目的。

他不再抓着这件事情不放,恭顺道,“臣心系妻儿安危,甚不理智,冒犯了陛下,请陛下恕罪。”

他这话说的漂亮,先是来势汹涌的质问,表明态度,又借机说自己心系妻儿,关心则乱,乃是人之常情,主动认错。

季承鄞罚也不是要罚也不是。

因为这事本就是他理亏,没有提前打招呼出现在臣子家中不说,还“惊扰”贵眷,导致早产,他要是追究宴玖大逆不道,以下犯上,那就是他无理,不追究就只能吃下这闷亏,还得顺着宴玖给的台阶下。

要不是他出宫只有身边心腹知晓,沈琼华没那么大本事在宫里安插眼线,他都要怀疑沈琼华是早有预谋。

一切都太过巧合。

因为之前做的那些迷乱的梦让他心神不宁,去侯府只是临时起意,意外碰见沈琼华,为了不暴露身份,他只好随便躲进一间房,哪里知晓沈琼华恰恰就是朝着这间房而来。

看着沈琼华坐在椅子上刺绣,她似乎心神不宁,连着扎了自己好几回,身边的丫鬟被她支开去厨房拿点心,她似有些不耐的放下绣帕,刚站起来就缓缓倒下去。

季承鄞犹豫了下还是走出来,毕竟沈琼华是丞相嫡女,腹中还怀着宴玖的骨肉,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见死不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派人去宫里请太医,同时也吩咐中保看看沈琼华的情况。

就是那么巧。

中保刚把手放上去试沈琼华的脉象,宴玖就踢门而入。

季承鄞一时被抓包,尴尬之时又被宴玖一把推开,气得直接回宫。

但也多亏他提前派人回宫里请太医,沈琼华难产时,太医赶到才及时保住母子性命。

那些巧合说出来未免有狡辩的嫌疑,再加上君王的自尊心做崇,一旦解释岂不是变相承认他是为了宴玖才去的侯府?

季承鄞依然对宴玖为了沈琼华闯入宫中质问,甚至冲撞他一事耽耽于怀,“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也会为了一个女人犯糊涂,不惜跑到宫里质问朕……”季承鄞说到这里,眼神盯着眼睛,表情和语气有些变化,带着几分试探,“阿玖,不会当真对她起了什么心思罢……”

宴玖不卑不亢,“她是臣的妻子,妻子受了委屈,为人丈夫的若是不能护着,岂不是无能?”

这句话彻底让季承鄞脸色冰冷,他不信宴玖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但他还是说了他不想听的答案。

他闭上眼睛,将情绪隐藏,再睁开眼,又变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君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妻?”他冷冰冰道,“阿玖莫不是忘了你当年说过的话……她只是你的一个挡箭牌,等时机到了,会与她和离。”

沈琼华才冒死为他生下孩子,转眼就和离?!人干事?

季承鄞的凉薄无情再一次刷新底线,他淡淡一笑,“陛下,人是会变的,当年的话也算不得什么。”

他当年确实说过会和离,但那仅限于他和季承鄞还情深意切时,和沈琼华还是相敬如宾的表面夫妻,而今他和季承鄞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与沈琼华有了夫妻之实,又有了孩子。

当初恩爱之人都面目全非,那从前说过的话,自然也就不作数。

季承鄞一把捏住宴玖的下颚,逼迫他抬起头来,他表情冰冷,语气也不善,“宴候一向聪明,怎的今日如此蠢笨,总说些让吾不开心的话。”

宴玖不喜欢季承鄞这种近乎暧昧,居高临下又充满压迫感的动作,

“臣只是说了真话而已,陛下何必如此。”他想要挣脱,另一个不放,两个人推搡起来,转眼就被季承鄞抓着按倒在柱子上,双手被缚,又伸腿卡进宴玖双腿之间,向上一顶,宴玖闷哼一声,面上恼怒难堪。

季承鄞与他靠得及近,甚至是呼吸交融的地步,他话里有一股折辱的意味,“你对女子硬的起来?你满足得了她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对女子硬的起来吗?

宴玖有片刻难堪。

季承鄞凭什么,又有什么资格如此羞辱他?

宴玖压下情绪,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和理智,“臣没有把闺房之事拿出来说的爱好,况且这是臣的私事,陛下未免管得太宽。”

君王呼吸一沉,冷着个脸,禁锢宴玖手腕的力道逐渐加重,让宴玖有些不适,骨头都有些发疼,他不喜欢自己被顶在柱子上的姿势,有一种他为鱼肉,能被任意宰割的感觉,同时也很羞耻。

他毕竟比眼前的男人大好几岁,作为年长者被年纪小的一方这样对待,自尊上也不太过得去。

季承鄞没放开他,“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宴玖冷漠,“臣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到是陛下这般作态,有失体统。”

季承鄞用力的捏着他的手腕,“你把她视作你的妻子,又将朕置之何地?!”

宴玖利用巧劲将自己的手腕解脱出来,又瞬间扭转二人之间他被单方面压制的局面,反手就将季承鄞给禁锢在身后的柱子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臣只有一个妻子,哪有什么心思再管旁人如何。”

“是她蛊惑了你,是吗。”季承鄞咬牙切齿,胸膛涌起一股无法压抑的嫉妒和怒火。

宴玖笑笑,“她很好,无论是谁都会为她倾心,臣当然也不例外。”

“住口!”季承鄞忍无可忍,“就算是说气话也未免太过了,阿玖。”

宴玖一脸惊奇、怪异、最后好笑,他缓慢地凑近季承鄞,那个动作像是要亲吻他,很像以前他们争吵的时候,宴玖哄他的小动作。

可是那个吻没有发生,季承鄞等来的是无情的嘲讽,“陛下知不知道您刚刚的表情像什么?”宴玖慢条斯理,“像一个恼羞成怒的……妒夫。”

季承鄞气及,他无法忍受宴玖用这样冰冷又嘲讽的语气跟他说话。

季承鄞阴沉着脸,“放开!”

宴玖有些迟疑,到底是顾虑他的身份,缓缓放开了手。

当他放开季承鄞的那一刻,一道劲风从耳旁刮过,宴玖惊险躲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放手的那一刻就已经有所防备,才能躲得及时。

“你敢对朕动手不成?!”季承鄞说罢,便要抓他。

宴玖连忙躲开,臣子不能对君王说“不”也不能拒绝,但他做不到对季承鄞蒙昧听从。

这种“大逆不道”的“违逆”很多时候来源自他曾经见过季承鄞最无力孱弱,隐忍挫败的模样,并和他一起经历过,见证他的过去,再加上多年来他都是处于年长者引导者的地位,很难产生“君命不可违的绝对服从。”再加上季承鄞许他的特权,更加让他对季承鄞生不出多少敬畏之心。

两个人动起手来,宴玖招式大多以防御为主,除非他脑子进水了,才敢真的在皇宫伤到皇帝。

他们的打斗声很快就惊动门外警戒的禁军。

中保在门外拦着,没敢让人闯进去救驾。

宴候和陛下之间的关系,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他是最清楚的当事人之一,只要陛下没下令……他们没必要冲进去,当然他也清楚,只要宴候没疯,也不大可能伤害皇帝。

“督公,这是何意?”门外的将领不明白,为何还不进去救驾。

中保淡淡道,“等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殿内,宴玖很快落了下风。

他本就是以防御为主,没什么攻击性,再加上久居高位,人又犯懒,许久不曾练过,身手退步了许多。

与他截然相反的是季承鄞习武本就很有天赋,而他时常勤勉,身手在他之上。

被逼到角落的宴玖间接性懊悔,自己之前只顾着咸鱼躺,没好好练武。

被逼到角落的宴玖无处可躲,恼羞成怒,“陛下!”

季承鄞则是低头去噬咬他的唇舌,唇齿激烈磕碰在一起,带来几分痛意,这个吻并不温柔,专横霸道,充满惩戒之意。

宴玖挣扎着躲闪不过,也就懒得躲了,就那么睁着眼睛,由着季承鄞夺取他的呼吸。

明明他们靠得那么近,又那么亲密,却只有一方投入,另一方清醒的置身事外。

季承鄞得不到宴玖的回应,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

他从未把沈琼华看作威胁,甚至不曾放在眼里,对于人心的把控他一向算得很准,所以哪怕当初给宴玖赐婚,他都很自信宴玖不会移情别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是皇帝,注定会拥有三宫六院,佳丽无数,他不能苛求同为男子的宴玖为他“独守其身”,更甚者宴家只有宴玖一人,他不能让宴玖断了他的香火血脉。

而当时他初登基,确实需要打破新臣和旧臣之间的隔阂,也更需要强大的世家支持。

沈家是保皇派,而宴玖却心系他一人,这样一个强强联合,又对他忠诚,能够让他放心的文武联盟,也只有宴玖和沈家合适。

在得知宴玖不打算娶妻生子时,他是震撼的,自古以来,男子相爱并不是稀罕奇闻,只是没有那个男人可以做到这一步,他心生欢喜时,又舍不得放弃,最后只能强行赐婚。

他一直自信,只要宴玖心里有他,就是有了旁的女人又如何?他不需要宴玖做出那么大的牺牲,自断香火血脉。

既能得偿所愿,又可以“得到”宴玖,还不用担心他被别人抢了去,同时也让他拥有寻常男人拥有的一切……有什么不好呢?

直到现在,他有些后悔。

悔的不是当年的算计和赐婚,平心而论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么做,他悔的是没有防备沈琼华,低估了那个女人的手段。

季承鄞不满宴玖的置身事外,执意要得到回应,他不再蛮横抢夺,温和了攻势,也收敛了那股子戾气,变得温柔而多情。

他对宴玖太熟悉了,只是轻微的撩拨就让宴玖招架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全身上下的敏感点,季承鄞都一清二楚。

他揉捏着宴玖的耳垂,舌尖勾缠在一起,宴玖的身子从紧绷、防备、僵硬,逐渐软和。

宴玖的呼吸逐渐凌乱,他恼怒自己的身体,又窘迫自己身体的反应。

当季承鄞的手逐渐落在他腰间抚摸时,宴玖猛地抓住他的手,借力一推,再侧身一转,拉开距离。

他粗暴的抬起袖子抹去唇边的水迹,脸色不善,“陛下此举,未免有些卑劣。”

季承鄞对他的身体反应很满意,心情略好转,“只要管用,朕从不在乎手段。”下一秒,他命令道,“过来。”

宴玖才不想听话,只见他站在那里,皮笑肉不笑,“陛下这是想与臣重温旧梦?可惜了,臣不太想,您若是忍不住了,臣愿意为您通传美人。”

季承鄞刚刚好转的心情瞬间直线而下。

他的耐心已经到此为止,盯着宴玖的目光变得危险又冷酷,像是即将要撕裂他的猎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他的目光太危险,宴玖不免心中一沉,暗怒季承鄞非要如此逼他。

“陛下!”宴玖压抑着怒火,一字一句,“折辱臣子,非明君所为,还请陛下三思!”

季承鄞眼神隐晦又充满暗示的在宴玖身上扫视,唇角扬起一抹弧度,声音温柔,“朕只是想和你亲近一二,阿玖怎么能说是折辱?”

宴玖假装听不懂他的暗示,见招拆招,“臣自知不配,担不起陛下错爱。”

季承鄞根本不急,他有得是耐心,“卿何必妄自菲薄,朕又怎会错爱呢?”

宴玖忽地转身就走,季承鄞见他软硬不吃,立刻说,“你敢走出去试试!”

宴玖眉目间掩藏不住戾气,转过身来,眼神憎恶地盯着季承鄞,“你究竟要恶心我到什么时候!”

季承鄞被宴玖憎恶地目光刺痛,更多的是愤怒和难堪。

“我不明白,这十年来,自认从未半分对不起你,你为什么非要如此对我?”

“朕怎么对你了?朕不过是你想让你回到我身边,如果你没有对她有什么心思,朕根本不会如此!”

季承鄞几乎有些难以启齿气急败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从前只要他放低身段哄一哄,宴玖再大的气都能消,可是现在无论他怎么做都没有用,原本他不需要那么着急的,只需要静静等待,徐徐图之,总能把宴玖哄回手心,可是上次他被宴玖推开时,眼睁睁看着宴玖一心只有沈琼华,甚至不愿多看他一眼时,他就慌了。

没有第一时间为自己解释那过于巧合的意外,除了生气,就是想知道宴玖误会他之后,会做什么。

他希望宴玖不要来,如果他来了,那就证实了他的猜测。

宴玖大概不会知晓自己当时的表情有多么慌乱。

当宴玖擅闯进来时,他也已经看到答案。

也彻底明白是自己之前太自负。

“我对她动心,有什么错!”宴玖忍无可忍,“回到你身边?陛下莫不是忘了您之前是怎么对我的,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想起来的时候就问两句,想不起来就由着我自生自灭,回到你身边继续当你的狗吗?我告诉过你,我不是你的男宠,你没资格那么对我,我宴玖离了你,一样可以活,你想作贱我,没那么容易。”

季承鄞哑口无言,甚至理亏,“朕没有想作践你,朕只是,想补偿你。”

“补偿?”宴玖不屑道,“我不需要,也不想要,如果陛下当真对臣心有愧疚,那就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宴玖深吸一口气,“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跟你划清界限,没有任何瓜葛!”

季承鄞被他如此刺激,一口一个不需要不想要,划清界限,毫无瓜葛气得怒火上头,多少有些口不遮拦,“你的尊贵荣耀都是朕给的,你想毫无瓜葛,你做梦!”

“这些都是我应得的!”宴玖不甘示弱,“我没有依靠你的宠爱得到这一切,我用自己的血汗和功劳得来的尊贵荣耀,你没资格夺走,你也拿不走,想用销爵来威胁我,打错了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是开国功臣,他的汗马功劳足以封王,历史上有他浓墨的一笔,这是季承鄞无法抹去的功绩。

“朕是天下共主,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赐给你的才是你的,不给你的,你又能如何!”

宴玖气血翻涌,脑门青筋凸起,他始终顾虑着不重蹈覆辙,像上次那样口无遮拦伤了情分,毕竟现在撕破脸皮,谁都讨不着好,可是季承鄞比他想象中的要狠,一刀一刀的捅他。

季承鄞既然已经不在乎了,那他还有什么顾虑的,这摇摇欲坠地表面平和不要也罢。

他仿佛放弃了什么,如释负重地吐出一口气,“我的就是我的,谁都不能夺走,陛下若想剥夺殆尽,那就试试看好了。”

季承鄞怒不可歇,“你在威胁朕?!”

宴玖毫不避讳,“是陛下先威胁臣的。”

敢跟季承鄞叫板,宴玖多少是有些失了理智和不顾后果地疯狂因子在。

这么些年他早就疯了,一个和平世界的小菜鸡,一朝穿越乱世,就在地狱模式的困难下求生,靠的就是亡命之徒地疯劲走到现在。

君王的凉薄无情他已经有所体会,现在不威胁他,让他有所忌惮,很难保证季承鄞后面会做出什么事。

当然,他敢疯,自然也有底气,在着之前他早早就下了一盘棋,如今不过是等待时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好,既如此,那就看你今日能不能出得这皇宫!”季承鄞显然不想轻易放过他。

宴玖还心念着沈琼华和孩子,不想在这里继续打机锋,他来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季承鄞明白沈琼华不是他可以伤害的,目的已成,就该及时抽身。

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门外适时响起中保的声音,“陛下,太后求见。”

季承鄞愣了下,瞬间看向宴玖。

宴玖一副意外的表情,连忙道,“那臣先行告辞。”

季承鄞气笑,他还以为宴玖头铁要跟他对着硬刚。

结果竟然找了太后救场。

“阿玖这是什么意思,担心朕会吃了你,连太后都请来了。”

宴玖今天本来就是擅闯皇宫,无论如何都不大可能顺利离开,他当然要给自己一个退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太后曾经欠他一个人情,有她在,季承鄞多少会给些面子,虽然免不了秋后算账,但他只要能离开就行,后面有的是时间应对,这才是他闯皇宫的底气之一。

当然,如果太后不愿意来,他也有办法脱身,只是麻烦了些。

宴玖对君王作楫,正要离去,冷不丁的听见季承鄞说,“阿玖,你尽管逃,看你能躲到几时,至于那个女人,你可要看好了。”

宴玖头也没回,“多谢陛下提醒,臣会的。”说完,大步离开。

他一出殿门,就与太后对上。

眼前的女子身着华服,哪怕再怎么保养,眼角仍有皱纹,可窥岁月无情,美人迟暮。

宴玖朝她行礼,太后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走进内殿。

宴玖起身离开。

太后不是季承鄞的亲母。

季承鄞父母双亡,而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季承鄞母亲的嫡亲妹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姐妹二人一同入宫,得宠的却是姐姐,被封为皇后,诞下一子,皇后嫡子被封太子名正言顺。

宫变后,帝后身死,季承鄞这个废太子处境艰难,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不顾一切,想尽办法把人送出宫去,保护了姐姐唯一的血脉。

尽管送去的地方是苦寒之地,也是九死一生的地方,宫里步步危机,人人都想让他死,新帝更将季承鄞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因为他的存在,时刻提醒新帝得位不正,几次三番要置他于死地。

边疆苦寒,那是离京城最远的地方,只有在哪里,季承鄞才有一线生机。

这个女人一生最正确的决定,就是保护了季承鄞,后来季承鄞夺回王座,也有她的一部分功劳。

当时季承鄞名声不大好听,还有旧党编造谣言,污蔑季承鄞身世不明,为了能够尽快名正言顺的夺回属于他的王座,季承鄞直接拜在姨母名下,成为她名义上的儿子,才堵了那群大臣的嘴,顺利称帝。

而这位先帝的妃子在季承鄞登基后,也成功晋升为太后。

因着她从前的维护,季承鄞很是敬重这位姨母,所以宴玖才有把握,只要有她在,季承鄞不会当面为难他。

……

“夫人,侯爷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直紧绷着精神的沈琼华松了一口气。

天知道她醒来听说宴玖擅闯皇宫有多心惊肉跳。

无事便好。

宴玖很快进屋,见了她立刻上前,“可有好些?”

沈琼华点了点头回应道,“好了些”,她半点不提宴玖进宫的事,只是有些难以启齿,“妾身方才看了孩子,真丑。”

宴玖仿佛找到知音,直言不讳,“……是挺丑的。”

刚出生的孩子真的一点也不好看,真不知道那些接生的稳婆怎么能夸人见人爱。

差点让他怀疑自己审美有问题。

一旁的侍女嬷嬷:“……”这对爹娘真的太实诚,哪有嫌弃自己孩子不好看的。

嬷嬷劝慰他们,“侯爷和夫人不必担忧,刚出生的孩子都这样,过段时间就张开了,保准白白嫩嫩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真的吗?”初为人母的沈琼华将信将疑。

直到嬷嬷再三保证,她才放下心来。

宴玖见沈琼华精神还不大好,“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沈琼华再不舍,也只能同意。

生孩子是很累人的一件事情。

她知道生孩子会很痛苦,可知道和亲身体会不是一回事,她仿佛全身骨头都断了一回,偏生又难产,将痛苦延迟了许久,甚至有一瞬间想一死了之,不想受这份苦楚。

可是一想到那是宴玖的孩子,父母还未见最后一面,她毫不怀疑自己有可能会死,想的尽都是尽量保住这个孩子,至少留给宴玖一个念想。

他无父母高堂,亲戚也不大往来,唯一的妹妹又离心,自己若是去了,宴玖岂不是孤身一人?

好在太医来得及时,她和孩子才能平安无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月明星稀,凉风带来几分潮意。

有一人披着黑色斗篷悄悄来到冷宫。

宴宛正在拨动火烛。

本就有些破败的房门被人粗暴的推开,夜晚的冷风袭来,差点吹灭烛火,宴宛抬手一拢,总算保住那点可怜的光。

油灯摇摇欲坠,忽明忽暗,很快又重新燃起来。

宴宛丝毫不意外,甚至不悦道,“来者是客,怎的一点礼数也没有。”

来人张口怒骂,“你这贱人,竟敢威胁我!”

宴宛放下手中拨动火烛的小棍,看向来人,斗篷下的那张脸,不就是陈瑶么。

她嘴角含笑,似风轻云淡,“我还以为你至少会沉得住气,原来也不过如此。”

“少说废话!”陈瑶上前一把抓住宴宛的手臂,““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威胁我!”

宴宛嘴角地笑意一收,突然反手一巴掌打得陈瑶偏过头去,眼神不可置信。

回过神来,她气愤的想要还手,刚抬起手就被宴宛一把抓住,抬脚踹她膝窝,陈瑶“噗通”一下,跪在她脚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门外听到动静的护卫闯进来,想要护主,却轻而易举被宴宛击败,哀嚎着倒在地上打滚。

宴宛气定神闲,居高临下,“你以为你带来的这两个废物能做奈我何?”

陈瑶吃惊,“你、你竟会武功?!”

宴宛面无表情又甩了她一耳光,得了一个对称,冷淡道,“我哥哥武将出身,我会的,可不只是拈针绣花,呤诗弄月。”

陈瑶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护卫,那是她身边得力高手,宴宛竟然毫不费劲就击败了,她也明白自己今夜怕是不能善了。

她咽了咽唾沫,维持着最后的尊严,“你会武……”

旁人只晓得她貌美身弱,却无人知她会武!她藏着干什么……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宴宛肚子里的孩子被她弄没了,那个时候宴宛都不曾抵抗半分,她明明会武,而且还不低……

宫里多少女人想要得到一个孩子,宴宛怎么就偏偏由着她作践没了!

这不寻常,也想不通。

“竟然如此,你何不藏到底,偏偏这次又暴露自己会武,还有上次,你分明可以反抗,为何你不反抗……”

难道今夜是来跟她算账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说上次啊……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帮我把那个孩子弄没了。”

陈瑶一愣,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谢我什么……?”陈瑶问道,她缓缓对上宴宛的视线,那双含情脉脉的眼,毫无波澜,真正带着冰冷,内心逐渐升起恐惧,寒意爬上她的肌肤。

当今陛下不好女色,百般求来一次恩泽雨露,宫里多少女人费尽心思勾引,想要怀上孩子,都没能得偿所愿,对于君王来说,她们只是后宫里开得盛艳的花,闲来无事就欣赏一番,却不允许结果。

成功的只有宴宛一人。

哪怕临时落魄打入冷宫,只要那个孩子生下来,母凭子贵,重得恩宠不过是时间问题!更何况她哥哥宴候深得圣心,隐忍一时风平浪静,时机到了,别说重获恩宠,就是皇后之位也垂手可得!

她明明握着那么好的筹码,为什么不要!她疯了吗?!

陈瑶很快明白过来,一切没有那么简单。

她把宴宛的孩子作没了,一个正常人的表现不该如此,失去孩子后会深受打击,从而憎恶仇人,可这个人刚刚却说谢谢她?

那双眼应该是憎恨厌恶,痛苦……可是宴宛的眼神太平静!仿佛她从未有过一个孩子!

可当时她哭得那么绝望和痛苦……难道也是假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自然是谢你帮了我大忙,让我没了孩子。”

“……”陈瑶一时没反应过来。

宴宛觉得她的表情很有意思,“怎么,听不懂?告诉你也无妨,从一开始,我就不想要那个孩子,但是又不能表现得太冷漠,便掉了几滴泪,让你信以为真,再心生嫉妒,借你之手,除掉我腹中血肉。”

那日雨夜,她一直暗中强调自己怀有龙子,并一再刺激,挑衅陈瑶,才达成目的。

陈瑶盯着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连亲生骨肉都能牺牲的女人,与怪物有什么分别!

“好眼神。”宴宛欣赏着陈瑶眼里的警戒和恐惧,有些愉悦,“你在想,我为什么要借你之手,除掉孩子,是吗。”

陈瑶咬牙,“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到底想干什么。”

宴宛眼神怜悯地看着她,“宫里的女人总是在争那虚无缥缈的东西,尊荣、地位、宠爱……孩子,好像没了这些东西就活不下去。”

宴宛的眼神让陈瑶深受屈辱,却又无可奈何,“不然呢?你不也在争吗,你什么都有了,却放弃了翻身的筹码。”

“筹码?你是说那个孩子?”宴宛表情闪过一丝嫌恶,“皇帝的孩子……”她冷笑一声,“谁稀罕,你们看重的东西,对我来说却是恶心透了,只要跟那个人在一起,都是那么令人作呕,我还挺佩服你们的,上赶着往前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陈瑶震惊宴宛的话,虽然没有明说,她却知道“那个人”指的是谁。

“你们看到的都是那个人高高在上的样子,而我见到的,是他令人作呕的一面,什么皇帝,不过是靠着别人坐上王座的白眼狼……”

“你疯了……你疯了!”陈瑶万万想不到宴宛会这样编排皇帝,她语气轻蔑得仿佛在嘲讽什么小人物而不是一国之君。

“很惊讶吗,可这是事实,我想要全天下都知道,当今皇帝是个什么嘴脸,就凭他,也配称九五之尊,不过是个小人!你虽蠢了些,倒也还算聪明,我本来不想把你牵扯进来的,谁叫你出生淮阳陈氏呢。”说完,抬手一落,陈瑶晕死过去。

一道声音突兀地响起。

“宛娘子好身手。”

宴宛转过身去,只见身后是那天生笑脸一身黑衣劲装的男子。

“皓澜,我要你准备的人呢?”

皓澜走上前,拎起陈瑶杠在肩上,“不会让你失望的。”

“什么时候带我离开。”宴宛看着皓澜拔剑将地上两个护卫灭口。

“娘子不必心急,快了。”皓澜抬手打个响指,很快又进来两个黑衣人,身手利落的把护卫的尸体拖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家主子对娘子很是看重,您到了外边,必以上宾之礼招待,为了万无一失,还请耐心等候。”

“尽快吧。”宴宛目送他们离开,屋子里不留痕迹,仿佛没有人来过。

宴宛躺在散发潮味的被褥上,看着头顶房梁上的蜘蛛还在耐心的织网,一只蚊虫撞上网中逃脱不得,蜘蛛很快靠近,将它吞噬。

宴宛看了很久,直到那只蜘蛛将猎物吃干抹净才闭上眼睛。

陆远舟拎着礼物站在墙下,抬头看着墙上的猫,有些茫然。

那是一只橘白双色的金丝虎猫,还是白手套,小小的一只,却贪心不足,咬着一只大鸡腿,走得跌跌撞撞,仿佛下一刻就会摔下来。

此刻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444一只爪子抬起,要落不落。

今天它得了个鸡腿,高兴得很,兴奋的跳上墙头,刚要找个地儿痛快啃,没想到和陆远舟对上。

他看我干什么?444咬着鸡腿,居高临下的凝视陆远舟。

陆远舟则奇怪无比,猫不是吃鱼么,还是第一次见到吃鸡腿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身皮毛干干净净,脖子上还戴着精致的小铃铛,一路走来没有听到铃铛声,一看就是个装饰品,这只小猫大摇大摆的咬着鸡腿爬上墙头也无人驱赶,足以证明这只小猫,是永宁侯府养的。

“陆尚书,您这边请。”管家连忙把他领到正厅。

今日侯府还挺热闹,跟平日里为了避嫌的清冷不一样,往来的都是跟宴玖关系比较亲近的官宦人家。

因为今日是侯府小公子的满月宴,大好的喜事,怎么能紧闭府门,宴玖就想好好热闹热闹。

宴玖和沈琼华各自招待客人,请的人不多,宴玖这样尴尬的身份,愿意往来的少之又少,愿意来的也都是冒着风险。

他们肯来已经是给足了面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失了礼数,怠慢客人,所以他们夫妻亲自招待,而不是派管家打发。

男女席都是分开的,沈琼华自然呆在女席那边。

“陆尚书到——”

宴玖高兴道,“等了你半天,还以为然弟不来了。”

陆远舟把礼物交给下人,笑吟吟道,“这样大喜的日子,我怎会不来。”

他长成这样就是个大杀器,一笑就令周围的人都有些呆愣,被彻底惊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宴玖咳嗽一声,心道陆远舟的杀伤力还是那么大。

他揽着陆远舟离开,特意压低声音,“快快入座,再等一会,人齐了就上菜,我叫人准备了你喜欢吃的。”

陆远舟眼神一亮,笑容更甚,“宴兄有心。”

“我先去招呼其他人,你先坐一会。”

陆远舟点点头,立刻有人来跟他攀谈,毕竟他新任尚书位,也算是当下热门新贵之一。

报唱的小史突然磕巴,“王、王公子到——”

宴玖有些纳闷,王?那个王公子?

当那人出现在正厅,宴玖脸色一变,人群逐渐安静下来,一个个都站起身,想要行礼,那王公子赶在之前开口,“特来道喜,诸位不必多礼。”

众人有些不知所措,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宴玖一天的好心情在看到那位“王公子”后变得很糟糕。

好端端的,皇帝来干什么?总不会是来给他撑脸面的,就算是他也不需要。

可人来都来了,他总不能把人往外赶,

宴玖自然不可能让皇帝跟大臣们坐在一块,只能亲自把人请到里间去。

皇帝走了,众人也还是很拘谨,不似方才那般自在,一边暗暗嘀咕。

谁说宴候不得圣宠了?

陛下这不是亲自来道贺么……虽然没有大张旗鼓,低调得很,比起搞面子工程,赏赐东西,这种仿佛朋友一般亲自来道贺更真心实意……这对君臣的关系根本不像传言那样崩坏。

毕竟宴玖当年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真正称得上一句天下谁人不识君的盛名。

尽管每年都有那么几个凤毛麟角能人辈出,天下闻名,可真要论个高低,宴玖这个过气的“传奇”还能排进前三。

他名扬天下靠的不是文采诗词,也不是相貌,而是实打实的能力。

文武满朝都知道他跟皇帝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寻常君臣能比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陛下当年还是个稚童时,被流放边疆苦寒之地,那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在那地方,日子可想而知,若没有宴候当年倾力相助,如何能活下来?虽然那时候的宴候还只是个罪臣之子。

这样一个人能保全自己还能兼顾一个孩子,且不论他为人手段如何,光是这份魄力就已经很让人钦佩。

何况他们这位君王可是文武双全,陛下也亲口承认过是宴候教导有方……

他于当今陛下来说,是救命恩人,更是授道恩师……即便后来征战天下,也是宴玖一路陪同,君臣关系好到同吃同睡,旁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明君良臣,本就该如此。

然而在他一生最风光无限的时候,竟做出让人震惊的决定,杯酒释兵权,转入朝堂安定天下,还拒不封王。

他当年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让人震惊又难以理解。

于武,他横扫千军,所向披靡。

那个武将不想名扬天下?宴玖一个杯酒释兵权,安了皇帝的心,却灭了自己的光辉。

于文,可定国安邦,力挽狂澜。

又有那个文臣不想在历史上留下名姓,宴玖却拒绝封王,做了个永宁侯……谁也猜不透他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当年不知多少女子思君不嫁,为君疯狂,最后却和沈家千金成婚,不知道碎了多少神女梦。

爱他的都恨铁不成钢,恨他的都恨不得吞他骨血,不得超生。

这样的一个人,数尽历史风流人物,也没几个能与之相比,可惜昙花一现,很快就低调起来,又因为手段冷酷,逐渐恶名加身。

他太能装了,装到最后,旁人都轻易被假象迷惑,大多数人面对他时,会忘了他曾经的荣光。

只有当他真正发威,才让人醍醐灌顶,这个人曾经活在传说里。

今天陛下亲自来道贺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出去。

宴候依然深得帝心……那些没来参加满月宴的人估计都会悔得肠子都青了。

想到这里,有人心思活络起来,暗暗高兴,心想还好自己亲自来了,没有落井下石,否则宴候这大腿还不一定能抱上。

他们今日来了就是给了宴候面子,在他心里多少也有了几分好感和印象,还怕以后没有好处么。

另一边,宴玖已经吩咐人再单独开一席。

厨房那边得了陛下亲临的命令,一个个拿出看家本领和绝无仅有的谨慎小心,生怕那一步做错了,让陛下吃着不欢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沈琼华忙里忙外,还要操心男席那边有没有出差错,一心二用,沈家大姐姐看不下去,跟着忙乎,还吩咐自己家的奴仆也都来帮忙,好在忙乱了片刻也就井然有序,没出什么乱子。

另一边。

“让朕瞧瞧那孩子。”季承鄞脸色不大好看。

他亲自来一趟,被宴玖如此敷衍,连孩子都舍不得给他看一眼。

你看个屁,又不是你的孩子。

宴玖心中不大乐意,可是君王要求并不过分,他也只好去把孩子抱过来。

孩子比刚出生时好看多了,白白嫩嫩的,因为是早产,有点瘦瘦小小的,不像其他小孩那样健康结实。

一开始孩子就很脆弱,宴玖和沈琼华日日心惊胆战,生怕孩子养不活,后来见他能吃能喝能睡才放下心来。

大夫也提前说了,这孩子以后身体会比寻常人差些,好好养着,让他习武强身健体,就没什么问题。

季承鄞低头去看,小孩子五官很精致,不大像宴玖,更多的是遗传了沈琼华,眉眼都像她,看得出以后必然长得不差,他很爱笑,见谁都是一脸笑容。

季承鄞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瞬间就淡了,这孩子长相没有多少像宴玖,不过他既来了,还是要送点像样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拿出自己身上的一块玉佩,放在襁褓中。

那玉佩看起来价值连城,雕刻着祥瑞的神兽,可见是花了心思的。

宴玖眉头微皱,换作以前他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干嘛要把好东西往外推。

但是现在,他并不想承这份情。

“陛下送的礼,过于贵重了,不太合适。”

季承鄞淡淡道,“侯府嫡出的公子,当配良玉,哪里不合适,吾是给他的,又不是给你,推什么。”

奶娘很快就抱孩子下去,宴玖只好说,“那臣就多谢陛下赏赐。”

季承鄞问,“可起了名?“

宴玖点头,“起名为安。”宴安,因为出生就不顺,以后身子骨也不好,安字取平安顺逐之意。

季承鄞有些意外,“……平庸了些。”不少孩子出生,都被寄以厚望,长辈取名都喜欢取有远大志向的名字,希望孩子能和他们期盼的那样,功成名就,带领家族走上另一个巅峰。

宴玖就一个“安”字,真是再平庸简单不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宴玖笑笑,“平凡没什么不好。”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来之不易,什么出人头地,前途似锦,这些宴玖都不在意,更何况他已经打下如此家业,只要不作死,一生荣华享之不尽,何必盼他去经历人生苦楚,只要平安顺遂就已经是他和沈琼华的期盼。

季承鄞看着宴玖的笑容,有些恍惚。

他好像,很久没有看见宴玖对他那么笑过,很多时候都是客气和疏离或者嘲讽、冷笑。

这样发自内心的笑,还是很久以前。

他看起来很开心,却不是因为他而笑的,

季承鄞的目光太有侵略性,宴玖很快就收敛了笑意。

季承鄞见他又开始防备自己,目光一沉,“怎么不笑了。”

宴玖眼眸低垂,亲自给季承鄞沏茶,“臣新得的碧螺春,虽然比不上宫里,到也不错,陛下尝尝。”

季承鄞用手中的折扇抬起他的下颚,连自称都变了,“朕要你抬头,看着朕说话。”

宴玖拂开他抵住自己下巴的扇子,看着君王说,“陛下亲自来道贺,是平儿的福气,臣感激不尽,自是欢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欢喜?既是欢喜,怎不见你笑呢?”

就你屁事多。

宴玖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缓缓的勾起一个笑容。

季承鄞毫不客气的点评,“虚假。”

宴玖嘴角立刻落下,心道季承鄞蹬鼻子上脸,大好的日子作什么作。

“陛下,臣来时忘了吩咐下人,得去外边看看,做些安排,可否容臣离开片刻?”

“去吧。”季承鄞直到他今天忙。

宴玖连忙离开,没走两步就遇见匆忙而来的沈琼华。

她今日盛装打扮,明眸皓齿,贵气逼人,头上的步摇轻轻晃动。

大约是忙乱或者急了些,脸上有几许薄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怎的那么急,可是忙不过来?我正要去派人帮你。”

沈琼华瞧瞧看了一眼他身后,低声道,“妾身听说陛下来了,你,你这边可还行?”

她怕宴玖不懂后宅之事,家里不是外边的酒楼,可以将就些。

宴玖自然而然的给她擦汗,“急什么,不碍事……前面可还好?”

“还好,没出什么事,大姐姐帮忙了。”沈琼华被他这么冷淡的一句气得轻轻抬手打他,“你怎可如此怠慢陛下,不成,妾身得亲自张罗,你快回屋去招待陛下,妾身去去就回。”说完,又急匆匆地走了。

宴玖无奈的回去。

一进门就对上季承鄞冰冷目光。

宴玖脚步一顿,手中的丝帕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想了想,还是收进怀里。

季承鄞目光落在他手上,冷笑一声,“怎么,舍不得丢,还想留着不成。”

宴玖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丢不丢是臣的私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季承鄞腮帮子紧紧咬合。

一个男人收藏给女子擦汗的丝巾,意味着什么,宴玖不可能不知道。

他是故意的。

“你非要这样同朕说话?!”

宴玖无语,他说什么了?

“陛下还是喝杯茶冷静冷静罢……砰!”

转眼间他被季承鄞抵在门房上,宴玖大惊失色,忙要推开他,“你干什么,你疯了……!”

季承鄞眼神森冷,“你很怕?”他勾起凉薄的笑容,“怕什么呢?从前怎不见你如此惊慌……你怕那个女人看见?”

宴玖怕他发疯,低声吼道,“放开!”再过不久,沈琼华还会再来。

他不敢去想那个画面,气得风度全无,“你给我放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季承鄞看出他的惊慌失措,报复一般低头吻他,宴玖刚要狠心咬下去,季承鄞连忙退出,躲过一劫。

“别动!乖乖配合,朕会放开你,你若是不配合,那朕就不保证还会做什么。”

宴玖咬牙切齿,“你威胁我。”

“这算威胁吗?你很在意她,是不是。”

“无可奉告。”

季承鄞笑笑,拇指在他的唇上按压揉过,诱哄道,“张嘴,朕已经看到她过来了,,你想让他看见吗?”

宴玖只能隐忍着,屈辱的配合。

“你敢咬的话,朕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季承鄞话音刚落,就迫不及待的侵占宴玖的唇,勾缠他的舌头共舞。

习武之人的耳力都很强,外边的人说话,都能听清楚,更重要的是门没关上,其实并不安全,随时都会被来往的丫头和小厮撞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能够被人一眼窥尽的里间,不算隐蔽的角落遮不住两个男人的身形,而他们所在的方向,窗口一览无遗。

那近乎透明的屏风起不了遮挡作用。

光照不到的阴影处,宴玖被迫抵在门上,承受季承鄞突如其来的疯狂和噬咬,但凡他想避开,都会被粗暴的对待。

季承鄞就像要吃了他一样,蛮横抢夺,凌乱的呼吸,炎热又激烈的吻,还有担心被沈琼华看到的惶恐和刺激感让宴玖神经紧绷,他想激烈推拒,又怕闹出动静来,最后难堪收场,又恨又怒,存着几分理智,不得不收敛力气,希望眼前的人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

可就是他的这份“隐忍”加剧了季承鄞的肆意妄为。

他情色的揉捏宴玖后颈,一边加深那个吻,抬腿卡进宴玖双腿之间,意外发现某个让他惊喜的变化。

宴玖恼羞成怒,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心里百般抗拒,身体却忠于本能反应。

季承鄞对他的身体太熟悉,再加上宴玖清心寡欲久了,就经不起撩拨,一个炽热又粗暴的吻轻易挑起那不合时宜的欲望。

此时廊道上传来脚步声,宴玖猛地要把人推开,却被压迫得更紧,他情急之下咬了季承鄞一口。

季承鄞发出一声闷哼,不巧被门外的人听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个小侍女疑惑,“嗯?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宴玖浑身僵硬,生怕被人听出什么,一动不敢动,季承鄞知道怎么刺激他,更知道他现在不敢乱动,就变本加厉,趁机占便宜,那硬挺的器官被他掌握在手中。

宴玖浑身一颤,推拒季承鄞的手微微颤抖,他难堪的抬起头任由季承鄞亲吻他的脖颈,希望外边的人快快离开。

另一道男音传来,“我怎么没听到?”

“难道是我听错了?”小侍女呢喃着想要进来瞧瞧,立刻被小厮拉走,“姑奶奶,别管这个了,咱们差事还没办完呢,快走。”

宴玖已经无心去关注门外远去的两人,他紧闭着眼,睫毛轻颤,咬着唇不肯溢出声音。

季承鄞一直观察着宴玖的表情,取悦着他,看到宴玖的表情,眼神逐渐深沉,更具有某种欲望的攻击性。

这副隐忍的模样只会让人更想欺负他。

季承鄞是那么想的,当然他也是那么做的。

宴玖浑身僵硬,几次想要推开他都以失败告终。

只要一反抗,季承鄞便让他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门外依稀有人路过,不敢反抗的宴玖在理智和崩溃,痛苦和快感的边缘徘徊,最后留着泪水用气音痛骂他一句“王八蛋……”

季承鄞全然不在乎宴玖骂了他什么,只是一点点吻去他的泪水,“哭什么?若是叫你的夫人看见了,还以为朕把你怎么着了……”

宴玖隐忍着喘息,季承鄞听着那声音便欲火焚身。

有多少次他和这个人耳鬓厮磨,极尽缠绵,没有任何人插足。

区区一个女人,能算什么?

“舒服吗?”他在宴玖耳边吐息,炎热的气息喷在耳蜗里,让他更加情动。

他知道宴玖独特的性癖好,了解他的一切,所有的情欲都只能为他所有。

宴玖想避开,可是他们靠得那么近,又能躲哪里去?耳朵是他的敏感点,季承鄞心知肚明,还要在他耳边如此,分明是故意的。

季承鄞就是要打破宴玖的防线,他继续在宴玖耳边说话,“女人能给你这种愉悦吗,阿玖。”

宴玖咬牙,“与你何干……!”话音刚落,强烈地,不容人拒绝地快感袭来,让他脚底一软,若不是被季承鄞扣住腰肢,勉强维持站立,他会狼狈的瘫软在地。

宴玖无力被季承鄞控制在怀里,脸上有几分情欲过后的气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季承鄞在宴玖鬓角落下一吻,那股尽在掌握之间霸道和势在必得让人触目惊心,只是无人看见。

他体贴的在宴玖没缓过来之前,给他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衫。

尽管他很想现在把人吃干抹净,可惜时间和地点都不大对,欺负过了头,宴玖会恨他的,虽是点到为止,但他收获了满意的结果。

他将手中占满宴玖东西的那块汗巾叠好,放进宴玖怀里,顺手给他整理衣领。

“你还欠朕十九封书信和泥陶,不要以为朕忘了,你就可以一拖再拖,尽快把它默出来,知道么。”

宴玖冷冰冰道,“那要看臣什么时候有空了。”

两个人对峙半响,气氛又变得危险起来。

沈琼华的声音适时响起。

宴玖连忙把人推开,季承鄞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给他难堪,就顺着他的力道,退后几步,拉开距离。

沈琼华一进屋就察觉到这对君臣有些不对劲。

她没多想,一直以来都知道陛下对宴玖很是防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沈琼华落落大方的行了一礼,“臣妇拜见陛下。”

“夫人客气了,起身吧。”

“陛下亲临,是侯府之幸,臣妇特意命人做了些膳食,虽比不上宫里御厨的手艺,也还算不错,希望陛下喜欢。”

她一副当家主母的姿态为宴玖尽心尽力的招待贵客,无形之中彰显了她才是宴玖名正言顺的结发之妻地位,季承鄞之前对宴玖所作所为,有些令人不齿。

季承鄞看着他们妇夫妻俩,内心讥讽一笑,也不知是在嘲讽谁。

他和宴玖才是一对,现在却是他成了窥视人夫的卑劣者。

“夫人客气了,一切从简就是。”

沈琼华见他那么好说话,心中松了一口气,“那臣妇就先告辞了。”

宴玖在沈琼华走后,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松一口气,想到自己方才被季承鄞拿捏的样子,他心中难看至极,尊严再一次被作践到底。

现在还不是时候,宴玖强行压下怒火,吩咐小厮把所有人打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为了防止季承鄞再发疯,他就不信打开所有门,季承鄞能大庭广众之下再做什么!

好在季承鄞没再作妖,只坐了一会就走人,宴玖紧绷的神经渐渐缓和,他吐出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出了汗。

回房间换身衣服,怀里掉出那块沾满精液的丝巾,不由自主又想起自己被季承鄞压在门上,任他玩弄的情景。

他愤怒地踩了好几脚,最后丢进盆里烧掉,仿佛这样就可以抹去今天所受的屈辱。

宴玖面无表情盯着窗外的荷塘,内心恶狠狠地想,你给我等着——!

收拾好心情,他又转回宴厅去招待客人,发现旁人对他的态度更加亲和了。

他知道都是因为季承鄞亲自来过的缘故,心中苦闷,自是无法言说。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才能跟陆远舟说上话。

陆远舟同情他,“宴兄今日劳累,怕是要休息一天,才能去上朝了。”

宴玖确实笑得脸都快僵了,官场人情往来,实在是不轻松,今日来的人虽然给了他面子,可都是要从他这里讨好处的,说话都是九曲十八弯,暗含深意,打着机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宴玖失笑,“然弟就莫要取笑我了。”

陆远舟见他那么累,也就不好意思多呆,很快就走了。

他走之后,宴玖才疲倦的揉揉自己的脸。

“夫君。”沈琼华过来,“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下人就好。”

“夫人今日劳累,也该早点休息才是。”

沈琼华笑着道,“有什么劳累不劳累,都是应该的,对了夫君,平儿身上那块玉,可是陛下赐的?”

宴玖点点头。

沈琼华欲言又止。

宴玖看出她的想法,安慰道,“只是一块玉,不妨事,别怕。”

沈琼华点点头,同他一起往兰园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屋檐上,一只橘色的小猫,钻进屋檐的孔洞里身体只露出头和尾巴,沐浴着月光,对月惆怅。

今天吃太嗨了,把肚子吃胀,刚刚蹿上屋顶,刚钻一个檐孔,结果给卡住了,估计要等明天肚子饿扁了才能出来。

它几次都出不来,哀怨地叫了一声,“喵呜~”

……

陆远舟背靠着织金软枕,身体倾斜,一手撑额,闭目养神。

懒散的动作,他做出来不显失礼,反而如画一般赏心悦目,那丝丝酒香,让他面颊染上几许绯红,半阖的眼,有几分醉美人的迷离诱惑。

听闻马蹄声一闪而过,车帘外丢进来一张纸条,落在他身上,很快马蹄声渐行渐远。

陆远舟睁开那双眼,如玉的手捏着那张纸条,轻轻展开,最后嗤笑一声,悦耳动听。

丧家之犬,焉成气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今日一上朝,群臣以为会风平浪静地度过一天。

毕竟前不久的贪污案轰烈一时,陛下杀鸡儆猴,处死了好些人。

置身事外者看了一出好戏,置身风波里的也都战战兢兢,谨小慎微,老老实实的缩着尾巴。

这件事情余威还在,但也逐渐落幕。

当一群人颁彻完那些鸡毛蒜皮的破事之后,默契的等着陛下喊退朝,然后功成身退,继续咸鱼一天。

就在中保要站出来时,眯着眼睛打瞌睡的宴玖醒来,他意思意思的整理衣袖,握着芴板站了出来。

“臣有所奏,请陛下恩准。”

季承鄞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底下的官员也都一个个安静如鸡。

更有那痛心疾首的官员心中痛骂,宴候你他妈想干嘛啊,想干嘛!?早之前干嘛去了,你打完瞌睡,都快下朝了来这一出!

他奶奶个孙子,狗贼!

这下浑水摸鱼的,打瞌睡的,开小差的,全都在这一刻清醒,绷紧了神经,唯恐火烧到自己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宴候……”季承鄞要阻止的时候来不及了。

宴玖已经郑地有声道:“臣状告陈太保以权谋私,目无王法,欺上瞒下之举,更与前任尚书同流合污,大肆敛财,还纵容家中恶仆欺压农户,罔顾人命。实乃罪恶当诛。”

陈太保感到一股凉意从脚底蹿起,浑身发凉,心脏激烈跳动,双目布满血丝,声音大而尖利,有着不易察觉的慌乱,“宴候你含血喷人!胡说八道!”

他立刻面朝君王,一脸受辱,“宴候无凭无据便污蔑臣,请陛下将此人严惩不贷,还臣清白。”

宴玖怒喝于他,“陈太保有何清白可言!陛下还未开口,焉有你插嘴的份儿!更是当场喧哗,简直目无君王!”他说到此处,很是为君王不平似的。

陈太保双目瞪圆,指着宴玖说不出话来,“你、你!”

他为自己辩驳怎么就目无君王!

这个该死的宴候!

宴玖一脸大义禀然,“陛下,陈太保说臣没有证据,含血喷人,人证物证皆在殿外,请陛下传召。”

事已至此,季承鄞再想压下,已然不可能,否则群臣都会对他的能力和权威产生质疑。

季承鄞凉凉地看了宴玖一眼,示意中保传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陈太保心头一凉,冷汗流个不停。

很快,殿外的人证被带进来。

令人震惊的是其中一人遍体鳞伤,衣衫褴褛,却浑身是血,是被士兵抬进来的。

众人无不心惊触目,季承鄞脸色十分难看。

民间刑事,自有专门的地方官处理,地方官之上还有京官,京官之上就是大理寺,只有大理寺处理不了的案子,才会转到皇帝这里。

那就不是普通的案子了,很有可能是王公贵族涉在其中。

皇帝身在深宫,威严赫赫,更有重兵把守,普通人根本见不到,更何况皇帝诸事繁忙,不可能专门处理案子。

面见君王,是要在宫门滚钉板九死一生才有机会。

季承鄞脸色难看的点在于他所治理的朝堂竟然有如此无能之辈,能让平民百姓不惜在宫门滚一遭,也要见他,可想而知他们身上的冤情必然不简单!

“小民,拜见陛下。”

地上浑身是血的男子还有一口气,被随行的一个黝黑汉子和一个身形消瘦的老头子扶着跪在地上,除了那受伤的男子很有几分胆气以外,那汉子和老头正惊惶不安,瑟瑟发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被平日里接触不到的官老爷们用异样的眼神审视,当然也包括九五之尊的君王,他们从未经历过这般风浪,自然是架不住。

季承鄞压抑着怒火问道,“所跪何人,又有何冤?”

受伤的男人对着君王磕下,声音泣血沉痛,“小民有血海深仇冤屈大恨要报,求陛下为小民做主。”

中保看了君王一眼,更加觉得今日是不能善了,他对殿堂下的男人道,“你仔细说来,若是真有冤情,陛下自会为你做主。”

那男子似是见着了希望,大着胆子看了季承鄞一眼,见他眉目周正,气势威严,不像市井传闻里那样残暴不堪,暴戾无道。

又看了一眼宴玖,宴玖对他点头,似是鼓励他。

男子深吸一口气,缓缓将一却道来。

男子名叫李甄,原本是个江湖人士,无父无母,无亲无友,浪迹四方。

后来一次被人牵连进一场纷争里,受了伤,被一当地商户人家所救。

那户人家是永州县当地有名的慈善之家,主要经营布料丝绸生意。

家主宋平郭厚善良,乐善好施,更喜欢结交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大约是他为人爽快,朋友多,丝绸生意越做越大,甚至名扬四海,把生意做到了京城,若不是在京城没有关系,根基太浅,两年前的皇商之位也该落在他宋平手上。

虽然落选,没能成为皇室专供的丝绸商户,但他生意一日比一日好,与此同时竞争对手也多,京城水深,官商勾结,甚至到了买凶杀人的地步。

李甄受了宋家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好一路保驾护航,而宋平也知道京城这一块地儿太危险,他只想做个生意人,不想招惹是非,很快就退出京城,回到永州发展。

李甄和宋平,包括宋家一家子感情在相处中,越来越好,好到他被宋平收做义子,宋平甚至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一个四处流浪的江湖人士突然就多了一个家的牵挂。

但他毕竟是混江湖的,总会有些麻烦上门,为了不连累宋家,他时常在外奔波,隔一段时间才回去一次,想着等他把江湖事了,就能一直陪着妻子和家人。

这样的平淡幸福的日子过了五年多,直到有一次他回宋家,发现宋家几十口人,连同他的妻子,都被灭口,连几个最小的孩子都没能逃过一劫。

痛失亲人和妻子的李甄悲痛欲绝,他去报官,官府的人不管事,总是不了了之。

他不甘心就那么被打发,让宋家几十口人含冤而死,离开了永州县,去找能够为宋家申冤的人。

可是无论他去了哪里,去到何地,总有人追杀他,那些官员也都互相勾结,包庇,要么就是不敢管。

李甄那时才彻底明白杀了宋家几十口人的幕后凶手只怕不是那么简单,能让那些官员如此忌惮的,只能是位高权重的京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为了查出幕后之人,他隐忍数年,日夜入睡时,都是宋家几十口冤魂不散,靠着这口气到处奔波,终于不负苦心人,查到了不少东西,只是他人言轻微,就是查到了什么,也不敢暴露自己,更不敢报官,他不知道京城里的官是不是他们勾结的一伙人。

就在他快要绝望时,宴玖找到他,与此同时还有一波深受其害的苦命人,也是少有的活口人证。

“只要你信我,我能让这群人,永无翻身之日,受到该有的惩罚。”

他抱着一丝希望相信宴玖,最后也得偿所愿见到了皇帝,尽管代价很大,但他很高兴。

宋家几十口冤魂,总于可以沉冤得雪。

哪怕这一切来得太晚、太晚……

一段轻描淡写的陈述,却熟练无比,男人满身风霜,带着经年腐朽的烂肉躯体跪在哪里,表情无悲无喜,任谁都听得出来他把这段话说过无数次,却无人理会,那几十口冤魂依然死得不明不白。

而唯一记得他们的活人,也只有这一个了。

“小民日夜不安宁,想过很多次,宋家的死是不是因为他得罪了京官又或者是档了别人的财路,才招来祸端,可笑的是,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女人。”

李甄突然直勾勾盯着皇帝,“都是因为皇帝陛下您的女人,当朝陈贵妃,淮阳陈氏之女陈瑶!”

这句话不亚于一个炸弹,轰得文武百官愣在当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事情的起因很可笑,仅仅只是因为陈家觉得宋平在京城抢了生意,心生不满,靠着关系告状,并送了不少银子进宫讨好陈瑶,想让她帮忙,让宋平在京城呆不下去。

陈瑶收了银子,又考虑到是自家的旁支关系,便帮忙传话给做太保的哥哥。

陈太保当时只觉得是小事一桩,就吩咐给下面的人去办。

他虽只是个没有实权的太保,可家里人口众多,几代为官,早就在京城自成一方势力。

原本只是赶出京城就是了,可那旁支心生贪婪,想要宋平交出丝绸锻法。

那织丝绸的手艺是宋平养家的法子,哪里肯交出来呢?这京城生意不做也罢,回永州县做他的小富商也是好的,不愿意在京城趟浑水。

他有意退让,不与人争斗,偏偏恶狗咬住不放,索取不成,就想杀人胁迫。

陈家旁支靠着强取豪夺的手段,得到了皇商之称,不料陈瑶突然起了心思,就想要这一次的丝绸作为皇室特供。

根本做不出相似丝绸法子的陈氏旁支为了讨好她,便做出散尽天良之事。

闯进宋家劫持一纵老弱妇女,逼迫宋平交出方子。

宋平为保家人安全,只好交出来,可做出挟持老弱妇孺之人的本就是地痞流氓,见宋平如此好说话变本加厉索要钱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宋平只要家人平安,那些钱财,由着这群人自己瓜分。

贪欲就是那么放大的。

那群下九流的东西,仗京城有人给他们撑腰,得了方子和钱财还不满足,想要折辱宋家女子,宋家的男人们便站出来保护,于是惨案就那么发生。

男人们被打死,女子更是不堪受辱,纷纷自杀,死了那么多人,那群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两孩子也一起杀了,然后一把大火,烧了整个宋家。

李甄赶回去时,也只看见破败的房屋和烧焦的尸骸。

此种惨案,简直令人发指,说出来都让人觉得荒谬至极。

仅仅只是因为想要讨好京中贵人,就犯下如此人命!

命如草芥四个字,血淋淋的打在所有人身上,当地父母官更无作为,让不少人感到羞愧。

那李甄更是让人欣佩,受了宋家的恩情,竟舍一身胆肝血肉相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李甄的遭遇让人同情,让人唏嘘。

谁也无法想象这些年来他是怎么过来的。

而端坐高台的季承鄞已经脸色铁青。

这就是他治下的官员,这群烂臭的杂碎也配称作父母官,也配站在他面前邀功上位,坐享尊荣,呵。

他的眼神凉薄的扫过曾经就任过永州县然后一路升上来的官员们,只见那些人一个个心虚低着头,不敢与君王对视。

“你的事,朕已知晓,也自当为你决断,你身边的两个人……又是何故?”

他说的那些都没有提到那皮肤黝黑的汉子跟老头,却一起出现在朝堂之上,又是什么缘故?

那黝黑的汉子突然落下泪来,突然对着季承鄞磕了几个头,说话的声音咽哽,有些语无伦次。

他只是个普通的庄稼汉子,没学过什么官话,说话时口音很重,却说的慢,尽所能及的表达清楚。

在他磕磕跘跘的讲述中,又是一桩惨案缓缓道来。

原来宋平交出丝绸方子后,陈家的旁支亲属立刻着手完成陈贵妃的要求。

可蚕虫吐丝本就不可控制,再加上各方面环境的缘故,不比永州县气候好,能大量出丝,上面的人才不管这些,为了赶时间按时交货,不断的压迫农户尽快织蚕,农户为了活命或者少交罚款,不顾一切崔蚕虫吐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蚕虫精贵,一个不小心容易造成死亡,很快就死了大批,远远赶不上主家的要求。

看管庄园的管事一看完不成上面的命令,对养蚕的农户重重施压,先是想尽借口罚款,农户实在苦不堪言,甚至还欠了一辈子也还不起的巨额钱财,逼死了好几户人,走投无路的也都离自杀不远了。

农户们走投无路决定去报官,可是去报官的汉子活着离开村子,回来时却是尸首。

接连死了好几个想去偷偷报官的汉子,那就不是意外了,农户们很快就知晓他们一直活在管事的监视之下。

报官无门就只能继续忍受,在长期的暴力镇压之下,必有反抗。

可是敢于反抗的人多是年轻人,只要有反对,第二天都会悄无声息的死亡。

村子里的年轻人逐渐减少,死亡的阴影笼罩了那个曾经祥和宁静的村子。

再也没人敢违逆,只活得不像个人,为了敢速度,都不允许村民出村,日夜都在想方设法的养蚕收丝,麻木得只为了这件事情而活。

直到他们勉强赶出一批蚕丝交货,以为一切都会恢复正常,不想那管事的还要继续压迫,吸着村里人的血。

忍无可忍的某个村民跑去理论,却被打断了双腿,从此再不能担起养家的职责,活活饿死一双儿女。

那村民从此失心疯,放一把大火,烧了那片养蚕的庄园。

管事的为了挽救,将村子围起来,逼迫村民去救火,农户都是靠山吃山,若不是有什么天灾,轻易不肯离开他们赖以生存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大火被强风一吹,彻底蔓延开来,为了救火而来不及跑的村民立刻被活活烧死。

那场火烧了很久,官府姗姗来迟,火熄时,一查人数,最后活下来的,竟都是些老弱病残,年轻的,健壮的,健全的年轻人们,竟都寥寥无几。

死在大火里的几十条人命,包括之前害死的,那么多人命惨案被彻底隐瞒下来,朝堂一无所知。

本就偏僻的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就两百来户,也没出过什么读书人,一辈子都呆在那深山里,当地父母官对他们冷血漠视,不允许离开村子半步,憨厚老实的他们也不知道还能去哪里申冤,只能像羔羊一样被圈养深山中。

若不是宴玖的暗探费尽心思查到这里,将他们带出来,过不了多久这个村里老人死去,仅有的年轻人也会断绝后代,再无人记得这些血淋淋的过往,整个村子灭绝,最后消失也无人铭记。

那枯瘦如柴的老人,颤抖着送上一块叠好的丝绸,中保立刻下去,准备逞交给君王。

伸手去接的动作有些迟疑,中保靠近了才看清楚,这哪里只是绸布那么简单,上面是斑驳血迹,全都是笔画不顺的字体,密密麻麻一片,看起来是人名。

这分明是一封血书。

季承鄞接过绸布,最上头是有人代笔陈述村庄里的恶事,地方官员和底下管事的不作为,最后是一个又一个畸形扭曲的名字。

那些名字是村民们一笔一划写的,声声都是血泪控诉,见者无不震撼。

季承鄞看完,闭上眼睛,额头青筋凸起,他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中保,让他往下传阅。

那些大臣们看完,脸色也都一个个变得难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个李甄的遭遇就让人触目惊心,这个村庄发生的事,更是恶上加恶,区区一个淮阳陈氏,竟罔顾人命到这般地步。

真当这天下都是他说了算?!

宴玖跪地高呼,“臣请陛下为这群冤死之魂一个公道。”

陈太保看完那血书已经站不住了,所有的陈氏族人都脸色煞白。

谁也不知道只是轻描淡写的一件小事,怎么就引发了这样一系列不可挽回的后果。

“这一切都是污蔑,污蔑!”陈太保失态的叫喧起来,“都是宴候栽赃陷害!”

宴玖不慌不忙,“陈太保若要那么说,本候愿接受陛下调查,自证清白,反之亦然,陈太保你可问心无愧,也接受陛下调查呢?”

为了扳倒淮阳陈氏,他可是足足铺垫了几个月,光是收集罪证,查到这些受害者,再保护他们活着的前提下告御状,花了不少心思,若不能一击必杀,也枉费他这些时日的布置。

季承鄞势必要对所有人有个交代,他这一招先斩后奏,彻底把季承鄞推到世家的对立面,如果他处理不好,那后继发生什么,就不是他能轻易控制的了。

“来人,拿下陈太保和其余陈氏族人,大理寺卿着重调查此案!”季承鄞一声令下,禁军已经进来,欲将陈氏族人拖走。

至于那几个人证,自然要好生对待,尤其是滚钉板的男人立刻被送下去医治。

等事情经过查明,该给的公道都会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是宴玖还是没有起身。

“陛下,臣还有一事未奏,臣的妹妹宴宛身怀龙嫡,陈氏却善嫉在心,谋害皇嫡!”

这句话又把群臣炸得一脸懵逼。

不是淑妃冲撞了陈贵妃被打入冷宫吗?怎么又变成陈贵妃谋害皇嫡了!

若真的属实,那陈氏一族算是彻底完了,再无翻盘的机会。

今天这一出唱得一波三折,实在精彩,当然,也有一部分人对宴玖的审视越发深沉。

宴玖对世家出手,轻易就让淮阳陈氏再也翻不了身,他是有意,还是无意?

若是公报私仇,未免太狠,那个家族没点龌蹉事?宴玖那么大的家业不也是踩着尸骨上位,谁比谁清白?

若是有意……那就是世家第一个要除掉的人选。

宴玖没看见陆远舟看他的目光有多怪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今天的朝会延长了好一段时间,御厨那边连忙送上饭食。

俗称,员工餐。

当今陛下虽然冷酷暴戾,却不是刻薄之人,一旦朝会延长或者紧急状态,御厨都会准备饭食,群臣们也能吃上饭。

虽然绝大多数吃到的都是冷饭……那也比饿着肚子强。

很快议政殿长廊外挤满了不少文武朝臣。

虽然有员工餐,可是并没有太好的条件,也没有饭堂,所以大家都是挤在长廊上吃饭。

只有少部分德高望重或者深得帝王恩宠的朝臣可以跟皇帝一起用餐,待遇不可同日而语。

不,简直就是云泥之别,那奢华的内殿和顶级美味不是这种大杂烩冷饭能比的。

总而言之,能跟皇帝一起用餐是一种荣耀,更是身份的象征。

曾经的晏玖是那荣耀中的一员,现在他可没这个特殊待遇了,所以也只能站在外边吃。

晏玖从不是个喜欢受委屈的,他才不想吃冷饭,给宫人加了一点钱,叫人给他单独做了一份热气腾腾的饭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御厨也是分大御厨和小御厨的。

大御厨是专门给皇帝或者皇室成员服务,轻易不会出现在这里,收买大御厨的人才会被问罪。

小御厨只负责给官员做饭,所以不像大御厨那边严苛,很多官员其实也是口味很叼的,给钱让宫人开小杜的情况并不稀奇。

但凡手头宽裕点的官员不想吃冷饭都能单独给自己开小杜,宫里知晓这一点,明面上虽不允许,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小御厨都很乐意接点赚外快的机会。

给自己开小杜很爽,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菜,但是他头一次要站在外边跟别人吃饭,还是有点天真。

整条长廊都被人占满,他根本没有地方吃饭,古代的饭盒并没有现代那么方便可以抬在手上吃。

这个时候大家都忙着抢位置吃饭。

抢位置本来就要比脸皮厚,这其中还参杂着几分人情世故,身份矜持的的官员不用抢,底下自会有人给他们抢,腾空出个位置。

不在乎身份的,抢位置一抢一个准。

晏玖就比较尴尬了,他也不是没有自己小团体,只是他平时不在这里吃饭,跟他交好的官员一时没想到他,于是抢到位置都下意识地忽略他,等反应过来时,晏玖已经自己抢到位置了,那速度,那身手,叫人看了都汗颜。

晏玖一开始看着周围的混乱,恍惚间以为看到了上辈子在学院里,为了抢座无所不用及其的饭桶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虽然隔了许多年,可是他曾经也是干饭一员猛将,抢座位这种事情刻印在骨子里,眼神快速一扫,还好前面没被占满,于是乎众人看着他一点也不矜持的跑去占座。

晏候你的脸呢!!!

顾虑着身份不好意思抢位置的某些官员们很哀怨,又很羡慕他是怎么做到如此不顾身份形象放下身段抢座,更荒谬的是,还有人敢去扒拉他!

那扒拉晏玖的小官也是情急之下做出的举动,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扒拉谁,冷汗都下来了,一时不知道该继续抢座位还是下跪道歉,干饭和官途,肯定是官途重要,于是正要下跪,就被晏玖拖住手臂扶起来,“跪什么跪,位置大,一起占,远舟,这边!”他还招呼了一把陆远舟。

有着干饭魂的陆远舟逆着人流,艰难地朝他这边来,赶到终点后,十分感动。

成功会晤的两个干饭人惺惺相惜。

陆远舟自带饭菜,他那么好口腹之欲的人实在不想吃冷饭,通常都会自带饭菜,提前放到小御厨去温着,也能吃口热乎。

晏玖还挺奇怪陆远舟自带的饭菜是什么,毕竟他挺会吃,要是好吃,能蹭一口也行啊。

陆远舟将自带的饭盒打开,看到菜色,晏玖惊了。

“唔,、炒饭,烤、烤鸭?!卧槽,还有卷饼!”晏玖喜出外望,一时暴露真面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咳咳,晏兄。”陆远舟提醒他注意形象,一边红着脸暗搓搓道,“我照着你给的菜方子做的,之前你不是说你府上做出来的不成功,待会试试我这个,是不是你说的那种美味。”

晏玖矜持的点头,要不是眼睛一直盯着,点头速度太快,还是很有风度的。

汤汤水水的不方便,陆远舟选择炒饭是图快捷,让小御厨现做,烤鸭也是花了钱让人照着他的吩咐做的,既能满足口腹之欲,又能吃饱饭,还不耽搁时间,再方便不过。

要是没人,他俩都能上手,现在只能慢吞吞的卷好,再入口,两个人都满足的眯起眼。

晏玖给他点赞,“比我吃过的还好吃!”

陆远舟也高兴,“是吗,我只是改良了一下。”

晏玖不禁感叹,会吃的人都牛逼!

当初为了结交,只能从吃入手,各种安利前世那些好吃的东西,还缠着444抄写了一本菜方子给他,没想到陆远舟都能做出来,就算做不出来,改良一下也好吃。

反观晏玖,他只会吃,又无心钻研美食,做不出来就放弃,陆远舟就不,他的干饭魂比晏玖还炎热,就是用舌头在享受。

陆远舟,神一样的男人,美貌和智慧并存,上得厅堂,入得厨房,还身高腿长,一把性感的嗓音,开口成章、学富五车,这样的人……魅力值拉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怪不得京城那么多女人都惦记他。

大理寺。

昏暗的牢房里,昔日风光的陈氏一族都被戴上加锁,换上囚服。

说是要调查,实际上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齐全,根本不给任何翻案的机会,被关押在这里不过是走走表明程序罢了。

脚步声停在牢房门口,众人抬头一看,正是晏玖。

陈太保猛地扑上前,若不是牢门拦着,他能撕了眼前的人,“晏玖!你这狗贼!你不得好死——!”

晏玖一脸冷漠,“陈氏自取灭亡,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本侯不过是添把火而已。”

陈太保目眦尽裂,“自古以来,世家都是如此,我有什么错,错的难道不是那群愚民吗!是他们贪心不足,打着我陈氏一族的名义作恶,我又何辜!”

晏玖看着眼前这个冥顽不灵的人,非常怀疑他的智商是怎么当官的,还是打击太重,失了心智。

“陈太保,你什么身份做什么事情难道不清楚吗?莫不是那么天真,非要将世事分个对错黑白?你是没有直接动手害那宋平一家,也没有亲自烧死那村庄的人,可这一切难道不是因你而起?你没有管束好你的妹妹,收了贿赂,是其一,没约束你那黑心的旁支亲属,是其二,放任族人为非作歹,欺压百姓,是其三,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还要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陈太保呼吸粗重,脸色通红,怒目圆睁,他哪里不懂,他只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他惨然一笑,愤怒质问“京城世家何其之多,你偏对我陈氏出手,难道就没有私心吗,何必装出一副冠冕堂皇的样子,你又干净到哪里去,你侯府就没死过人,你就没滥杀无辜过!?你分明就是公报私仇!”

“就是公报私仇你又能如何!”晏玖冷笑,“我晏玖的妹妹,也是你们能动的?!你敢让陈瑶害我妹妹,敢明里暗里的给我下套,怎么没勇气承担后果?!”

晏玖表情轻蔑,“成王败寇,本就如此,你玩得起,却输不起,就凭你这样,也敢参与皇嫡之争,不自量力。”

“你!”陈太保气得心梗痛,一时无法反驳他。

晏玖不忘落井下石,“陈太保可要好好保重自己,很快你一家子就能团聚了。”话落,转身离开,徒留陈太保在身后谩骂。

阿左架着马车等在大理寺门口,阿青将他扶上马车,低声道,“侯爷,宫里派人来报,陛下要见您,您得回宫一趟。”

晏玖仿佛早有预料,并不吃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晏玖一进殿,看到的是季承鄞一手支撑额的模样。

一旁的宫女点上安神香,那熟悉的味道让宴玖有些恍惚。

他曾经无数次在这样的香气里与人缠绵缱绻。

不合时宜的想起过往香艳的情事,宴玖脸色不是很好。

季承鄞在他身上烙下的痕迹太深,总会在他极力遗忘的时候,很多东西时不时总是蹦出来,提醒他曾经和这个人有过一段亲密无间的过往,实在让人烦不胜烦。

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心态,走进去。

中保见他来了,连忙招呼着宫人退出去,临走前不放心的关上门。

这对君臣他是彻底看不懂了,之前几次看起来会和好,可实际上一次比一次疏远,明明陛下有意修好,晏候始终不肯顺着台阶下。

事到如今,竟也分不清谁对谁错了。

晏玖礼节性的行礼,季承鄞抬起眼看他,一时心情复杂,不知道该对着人如何是好,最后只好问出心中最深的疑惑,“你明知道世家和皇权之间局面,不宜轻易挑破,你为何要那么做。”

宴玖早有准备,“世族门阀的存在从来都是帝王心病,让历代皇帝无可奈何,无法铲除,就只能联姻拉拢,互相依赖又互相抵制……陛下,容臣大胆进言,这江山朝代更替了多少次,世家都能比一个王朝更长远的屹立不倒,靠的不就是攀附皇权么,新的皇帝还要继续跟世家周旋,拉拢、联姻……如此循环,又何尝不是一个死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季承鄞说,“朕知道你的意思,你从前教的那些,朕都记得,但不是现在……时机不合适。”

晏玖问他,“为什么陛下到了现在还在说不适合?您在这个年纪已经做到了很多皇帝一辈子也做不到的事,统一整个九州,用了那么多年的时间,还在被世家牵制?那么臣想问一问,还要等多久,才是您觉得合适的时机?”

季承鄞;“……”

宴玖继续说,“陛下,这些年来您也清楚,世族门阀之所以如此强势,就是利用血缘和联姻把持整个国家最好的政治资源,门生遍布天下,他们垄断了所有寒门的出路。”

“就算这些年来逐渐开放寒门科举,三年才出一个人才,又怎比得上世族数百年积累下来的资源,精心培养出来的数千门生,而这数千名门生,在世族眼里,都不足为奇,寒门出一个状元,又算得了什么呢?”

“就是世族里最不长进的那一个,也能轻易把许多寒门学子给踩下去!因为他从一出生接触到的都是最顶级的资源,寒门再怎么努力,也追赶不上,就算可以,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而绝大部分寒门都会被世家给的利益拉拢,昙花一现。”

“连皇帝陛下都被世族如此牵制,一个寒门学子,想独善其身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季承鄞有些不大高兴,“如今朝堂上不少寒门都是站朕这一边。”

宴玖点头,这一点不可置否,要不是担了个天子门生的称号,确实会被世族拉拢,同流合污。

其实乱世是最好的武器,世家失去赖以生存的土壤,就不足为惧,再强大的世族经历战乱风波,也是会破灭的,又有几个家族能真的在经得起乱世波折,只不过当时他们有心无力。

那时候情况太过复杂,看似占尽优势,实际上已经相当吃力,再加上当时世族投诚,又带来黄金万两,军队本就烧钱,所以他才让季承鄞暂时与世家共存,顺便温水煮青蛙,先把寒门上什的通道打开,为今日打下基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也多亏了他这一步,现在才敢对世家动手啊。

开放寒门科举之路这些年来,也并非没有效果,为了避免寒门被世族拉拢,将阵营分开,他让季承鄞开放寒门可自称天子门生的特权,天子门生这个称号的威力不可小视,多数门生还是很坚定的选择站在皇帝这边,也就分割了一部分世族的权势和声望。

“臣当初让陛下忍耐,是当时已经不能再打下去……现在,正是清理世族的时机,虽不能一举清除,也能达到目的,不是对陛下更有利?”

季承鄞猛地站起身,表情惊喜又疑惑,“你的意思是你已经有办法能化解世族的权势?”

宴玖自信非常,“正是。”

季承鄞瞬间喜笑颜开,宛若骄阳耀目,身为皇帝,喜怒要不形于色,便是笑,也要让人猜不透内心想法,只有现在的笑容是他少数发自内心的喜悦。

长得好看的人就是有一种优势,笑起来是真的让人心动不已,宴玖不免被晃了一下,回过神来,他低眉顺目,内心深处狠狠抽了自己几鞭子。

不要色令昏!

季承鄞见他低头,一派沉稳,自觉失态,掩饰性的咳嗽一声,半开玩笑道,“就算你觉得是合适的时机,是不是也该提前跟朕商量一番,却在朝堂上擅作主张,先斩后奏,也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语气里有几分宠溺。

宴玖立刻跪地,一副惶恐,“是臣考虑不周,请陛下宽恕。”

他那一跪,彻底让季承鄞嘴角的笑意逐渐僵硬,半响,伸手将他扶起来,“你从前最不耐烦这些规矩,如今怎的动不动就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们感情最好的那些日子,宴玖从来都是率性而为,不想跪,也懒得跪,季承鄞也不让他跪,于是他跪的次数,屈指可数,现在却频繁下跪。

人还是从前的人,却不是从前的心境。

宴玖被扶起来,将手抽回,恭顺地退后半步,客气道,“谢陛下。”

季承鄞手中空无一物,再端详宴玖的神态,回过味来,为自己方才心中暗喜而冷笑一声。

“还以为阿玖转了性,不想是朕会错意了。”

宴玖低头装聋作哑,表示自己听不懂他的话。

季承鄞瞬间转变语气,“你方才说自己考虑不周,朕看倒也未必,你是怕朕当时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先一步堵死陈氏的生路,置他们于死地吧,是为了……宴宛。”

宴玖沉默。

季承鄞反倒不理解,“宴宛如此伤你,你为什么还记着她。”

“……打断骨头还粘着筋,好歹也是亲妹妹,臣自然是要护着的。”

“那朕呢?”季承鄞突然道,“朕跟你没有血缘关系,就可以直接忘却,舍弃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宴玖挂着虚假的微笑,“陛下说笑了,陛下千金之躯,自有人心系牵挂。”他想尽快结束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陛下辛苦一天,不如早些休息,还请尽快对陈氏做出决断。”

“还未到时间,阿玖何必着急。”季承鄞不打算那么轻易放过他。“你还没说,如何对世族镇压,朕洗耳恭听。”

宴玖默默看一眼殿外夜色,并不想无偿加班。

他垂眸不欲看那人,低声道,“此事并非只言片语就可说清,待臣回去写好奏章,再呈给陛下就是。”不知怎的,他突然感觉困倦。

困?!

自从进大理寺卿上工,宴玖差不多就是熬大夜的命,为了查案时常修仙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为什么偏偏这一次……那么奇怪。

他说不上来,直到他被季承鄞圈入怀中,那熟悉的香味更加浓郁,宴玖猛地反应过来,四肢已经麻木非常,意识逐渐沉重。

“你、你想干什么……”宴玖表情惊惧慌乱。

季承鄞亲昵地将他吻了一吻,安慰道,“别怕。”话落,将他打横抱起,朝寝宫而去。

宴玖警觉太晚,早就吸入大量的迷香,根本无力维持清醒,彻底昏迷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对季承鄞的提防在某些时候有着连他自己都不易察觉信任,才会上了这堪称漏洞百出的小算计。

空旷许久的怀抱终于再次被熟悉的人填满,季承鄞有种恍惚之感。

好像他一直失去的人,终于落在怀中。

中保见季承鄞抱着人出来,连忙跟在帝王身后。

“可准备好了?”

中保立刻道,“陛下放心,都准备妥当了。”

到了寝宫,中保不再跟随,看着君王将人抱进去,房门在眼前关上。

宴玖迷糊间感觉有人在摆弄他的身体,他想睁开眼睛,却沉重得仿若千斤坠。

尖锐地疼痛传来,宴玖眉头皱起,被季承鄞轻吻抚平,指尖挑开他的衣带,官袍散开,布料从身上离去,凉意让宴玖不适,很快又被温暖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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