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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隘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想要斩贼首,唯攻其不备,趁曹侍荣未知他们前来,可挑选精锐百人,于夤夜从险山攀入敌营,即可破贼人,万不可与其正面交锋。
高通一心只要让世人见识他的神武,根本不听孙沖之言,觉得偷袭非君子,不能让他大展神威,于是师心自用,引大军直驱西大营,于隘口摆下阵营,亲自出马搦战。
在高通临近时,蓸侍荣擐甲执兵,早于隘口上见之,以为是李胤,心里尚有五分惧意,急令弓弩手备战,待走近,见是高通,曹侍荣不屑一顾。
知高通非将才,不能临机决策,无足可畏,直接撤了弓弩手,令将卒无须答理,由高通叫嚷,曹侍荣则回大帐饮酒作乐。
见西宁王首级挑衅的被高悬于隘口之上,蓸侍荣又如此轻视自己,高通恼怒万分,知曹侍荣是当地人,立命士兵去蓸家,将蓸氏宗族全都捆来,砍杀以引蓸侍荣出来应战,好成就他的英名。
谁知,一个时辰后士兵来报,蓸氏宗亲早被曹侍荣接入西大营。
高通不死心,势要一战成名,令军队先于五里处安营扎寨,待他再想计策。
一夜辗转反侧,思不出良策。
孙沖看透高通心思,再次提议偷袭,言两军之间的战争,非侠客之间的比武,乃是千万人之间的生死较量,万不可私心自用。
高通一听,想到白日曹侍荣那般轻视他,恼怒不已,大喝孙沖,再敢言偷袭,便斩他首级。
由是孙沖不敢再言,任高通自便。
于是一连三日,高通早中晚都亲自去隘口挑衅,叫骂,他就不信曹侍荣不出面。
曹侍荣偏偏就是老将不会面。
直到第四日,高通又来隘口挑衅,曹侍荣便问士兵高通大军是否摆军阵?
士兵答:“摆。”
曹侍荣:“状态如何?”
士兵:“懈怠甚重,连盾牌都拿不稳。”
曹侍荣一听,立大笑,即传令弓弩手準备战斗。
高通叫嚷了半个时辰,以为曹侍荣又不现面,準备回营,午时再来挑衅,那知,忽听一声炮响,隘口上万箭齐发——
高通大军由于接连三日不得战,便放松了警惕,阵不成阵,盾牌乱放,此时,遭到突袭,衆军方才慌寻盾牌当壁垒,然为时已晚,死伤过半,存者皆命若悬丝。
幸得孙沖拼死保护,高通方得全身而退,及至此时,方才悔悟,中了曹侍荣圈套,那庶子故意轻视他,让他掉以轻心,好不费吹灰之力将他一举歼灭。
狂贼
如今,想要再偷袭也无人可用。
再回想自己在大殿上口出狂言,还立下军令状,如今惨败而归,不仅遭耻笑,连命也不保,高通愈想愈气,于大帐中气到吐血,恨不能碎尸万段了曹侍荣。
流星马连夜入帝都,将高通惨败门奏文帝。
文帝大怒,立传李胤觐见。
这些天以来,楚羿与往常一样,照常四更起床,熬粥,牵碧方在门口等李胤,目送李胤去上朝,到退朝时间,在王府大门外等李胤,行事看似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他那幽深的碧瞳不似刚醒时明亮,似蒙上了一层灰色。
李胤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心里正反思自己会不会太刚愎自用,忽就听何公公前来传他觐见。
此时,是二更天,李胤匆匆穿戴整齐,与何公公一起入宫。
如此急召,不消说,李胤大概猜到应该是高通平叛失败。
在何公公未进王府大门,楚羿就听到了声音,正想出来看,就见戚伯已经披着衣服,提着灯笼去开门了。
只见进来三个人,一人走在前面,两人跟后走在左右,走在前面的臂挽拂尘,碎步而行,一看就是宫里太监,左右两人皆躬身控背,亦臂挽拂尘,各提一盏灯笼为其照明。
既是宫里人,楚羿那敢露面,悄在门缝里瞅,见李胤跟他们一起走了,出去了王府大门,楚羿这才敢出来。
戚伯正是关王府大门。
“戚伯,我来关!您去休息。”楚羿上前,他不再埋头,而是很自然的看着戚伯说。
没料到楚羿突然出现,吓了戚伯一惊,道:“你这孩子,吓我一跳,不过关个门,谁关不一样。”
楚羿不回答,唯默默出去大门外,走到门口,今夜月色皎皎,月光如银般照着地面,无需灯笼,也能看清路。
楚羿直定定望着月色下已经走远去的两盏逐渐昏暗的灯笼,想李胤走到了那里,直看到灯笼转出东长街,看不见了,楚羿这才欲回去王府,忽就听见熟悉的马蹄声,人声随至。
“小崽子,你跟着起来作甚?赶紧回去睡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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