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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胤随也朝男人欠身回礼,正好今儿的课业已教完,李胤便让孩子们都出去院子玩,他也跟着出来,朝男人道:“何知县。”

何海博再又朝李胤欠身道:“胤父。”

李胤无奈摇头,笑说:“快别,何知县,李胤何德何能受得起这样的敬称,村民们这样叫就罢了,怎麽连你也跟着这样叫?”

“您当之无愧!”何海博说:“五年前要不是您,只怕播州饿殍遍野。”

何海博回忆起五年前,李胤刚被流放到播州,当年及次年,连接两年天下大旱,颗粒无收,独播州风调雨顺,大批难民涌入播州,播州人口本就稀少,垦荒艰难,当地人的口粮都青黄不接,那有能力救助难民。

然饿得快要死的难民那里管得许多,但见能吃的,只管往嘴里塞,别说田里的稼禾,这连树皮草根都被啃光吃光,只差人吃人了,何海博为官清廉爱民,见此情景,焦头烂额,连连上报朝廷。

然而,不仅不见赈灾粮来,甚至连安抚的文书都没有收到过。

这时李胤站了出来,让何海博给他打开手脚镣,说自己有办法能弄到赈灾粮。

死马当活马医,都已经混乱不堪,就算趁乱逃走一个流放犯人也罢,于是何海博给李胤打开了手脚镣,人都要饿死了,马岂又能肥,李胤骑着一区瘦弱马连夜悄潜回帝都。

户部尚书王世林因为克扣军粮,被李胤抓住过把柄,想天有不测风云,当时李胤特意未上报给朝廷,给自己留了一把后手,没想到今日能派上大用场,李胤以此作为要挟,让王世林拨赈灾给播州,否则就揭发他。

王世林无奈,因为播州风调雨顺,文帝让全力赈灾各地,播州被撇在赈灾名单外,为保官位,王世林只得大出血,把费尽心机盗减下来的赈灾粮统统暗暗送去播州,因此无人知道播州得赈灾粮一事。

何海博及百姓皆跪谢李胤不尽。

救济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李胤随与何海博商量,播州地大人稀,何不引导难民安定下来,带领大家垦荒开地,自力更生,何海博从之,按李胤说的做。

由是难民们安定下来,年年扩大耕种面积,李胤又与何海博考察水道泉源,开辟了大大小小灌溉渠道。

因而才有现今这些沃土肥田,兼之李胤本就熟读各种书籍,什麽土地适合种那种作物,他就让大家种那种,头年够吃,第二年稍有余粮,第三年大家都余粮满仓,丰衣足食。

曾经流放到播州的犯人也因此沾光,他们本应该由官府统一管理劳作,但因播州翻天覆地的变化,能垦荒的地方,都被从难民转变成村民的人们垦了,根本用不上他们。

何海博便圈了一丘地,交由他们种,他们也自修茅屋与村民们杂住,春耕夏长,秋收冬藏,除了上缴相应数量的粮食给官府外,亦能余下一些粮食,名誉上虽是流放犯人,实际和大家差不多,只怕别处的庶民都未必有他们过得好。

因而不论男女老少,流放犯人,都发自内心想把李胤当父亲一样尊敬爱戴,因此尽皆呼李胤为“胤父。”不让李胤参与劳作,每年的粮食或每月的时令果蔬,村民们都争先恐后送与李胤先尝,他们方再尝。

备受敬爱,李胤惶恐,索性充当起一回夫子,教适龄孩童些诗书。

“我不过尽绵薄之力,是何知县你这父母官治理有方。”李胤笑说。

“那里那里,若论起功劳来,胤父您才是奇伟之功。”何海博赶忙说,忽才注意到李胤的衣服,又惊异问:“胤父您衣服是湿的?我带了钥匙,这就给您打开镣铐,您快去换衣裳,当心着凉。”

何海博说着,急忙从腰间取钥匙要给李胤打开镣铐。

“别别别,何知县,没到晦日,你给我打开,万一被谁参你一本徇私枉法,得不偿失,再说了,天气这麽热,一会儿就干了,不碍事。”李胤赶紧笑拒道,谁知话音才落,就打了一个喷嚏。

何海博担心不已,正待要说些什麽?就听衆村民有说有笑的进来了,进来一见李胤和何海博,赶忙敛笑施礼:“胤父,何知县。”

李胤和何海博点头回应,何海博问:“今日这麽早收工?”

想到被戏耍的李彻等人,衆村民相视一笑,道:“太久没听胤父讲故事了,今日早点收工,想来听胤父讲故事。”

不及李胤回答,那群孩童就欢呼雀跃:“今晚又可以听胤父讲故事了。”

李胤还能说什麽,让衆村民回去吃饭了来。

衆村民笑欣欣各抱起自家孩子回去各家,现在就只剩下何海博和李胤。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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