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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妈妈提心吊胆,没敢走开,也悄在旁边看。
“红绡帐里鸳鸯戏,”颜知儒出上联,神色陶醉,他和五年前一样,仍是穿一身白衣,留着三绺须,一副气度不凡的出尘之样。
“到你了,南宫姑娘。”颜知儒道。
什麽以文会友?
不过就是寻欢作乐的风月笔墨。
围观的衆人发出一阵嬉笑。
皇甫娣没有马上对下联,虽沦落风尘已五载,她心里仍放不下曾经高贵的郡主之心,听着颜知儒越发露骨的调戏言辞,泪珠儿滚下,不对下联。
“南宫姑娘,到你了,快点儿,下联是什麽?”颜知儒催促。
外面围观衆人更是嬉笑。
“冢中枯骨难成双。”
忽听有人对下联,衆皆把目光都看过来,无不惊诧,都心道“竟然是楚北王,这下怕是有好戏看了,颜知儒仗着皇上青眼,傲慢衆人,这楚北王给他对出这麽晦气的下联来,只怕是要遭秧。”
皇甫娣的惊诧相对衆人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赶紧用罗帕拭了泪,笑了起来,心道:“楚羿真的来满庭芳找她了,还给她解围,看来楚羿真的觊觎她,心里真的有她”
欢心之余,皇甫娣又担忧,楚羿用词如此晦气,只怕颜知儒仗着皇上青眼为难楚羿。
只见冷七搴帘,楚羿风度翩翩擡步走进去帘里,冷七随跟上,楚羿一边不疾不徐走近颜知儒,一边道:“颜丹青,本王这下联你可满意?”
刚闻下联,颜知儒本相想喝斥对方,好生晦气的字眼,再又一听本王,赶忙回顾,见是楚羿,别人不知,朝中人可是知道的,这位兵围帝都,斩百位传诏使,逼得文帝下罪已诏,狂妄自大,降使者,不降朝廷,百官讨好,反被弄得灰溜溜,僻性乖戾,风头正盛的新藩王楚羿,谁敢惹得起。
“参见楚北王。”颜知儒急忙起身,朝楚羿毕恭毕敬欠身施礼。
围观衆人不觉“哟”的惊异一声,这还是首次见颜知儒朝别人施礼呢,看来这位楚北王真和传言一样,朝廷百官见他都要敬十分。
看颜知儒恭敬楚羿,皇甫娣握紧罗帕暗喜。
“不必多礼。坐。”楚羿拿手示意,彬彬有礼让颜知儒坐下,他自在颜知儒对面坐下。
“颜知儒,二十岁入宫,因眼力过人,凡过眼字画,只消看过原字迹,一眼便可辩真僞,因此二十三岁时,皇上亲封其为‘字画判官’,一直至今,深得皇上青眼。本王没说错吧?颜丹青。”楚羿对视着颜知儒,不紧不慢道。
“是是是,在下何德何能,能让楚王记得。”颜知儒当楚羿是赏识他,把他的事记得如此清楚,神色不免得意。
“难道是楚王有字画想让在下鑒定?”颜知儒又道。
“对。”楚羿淡淡道。
从袖中取出一幅卷成轴的画放在案几上,再又取出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纸,一并放在案几上:“本王这里有一幅画和一幅字,本王要你鑒定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
“这个容易,在下只消看一眼便可给楚北王答案。”颜知儒得意道,就伸手去欲取过字画——
楚羿却把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往字画上一压,道:“本王做事向来按劳付酬,既是劳烦颜丹青,怎能无酬劳。冷七。”楚羿喊一声冷七。
冷七立即从怀中拿出一沓白花花的银票,放在颜知儒面前案几上。
“这是酬劳,一百万两,颜丹青若鑒别得无错,就都是你的。”楚羿道。
围观衆人尽皆睁大了眼睛,传言北境富甲一方,这楚北王出手当真是阔绰,不过鑒定一幅字画,酬劳就上百万两。
衆人感慨的同时,更是羡慕颜知儒,一眼就能赚上百万两。
见这麽大笔银票,颜知儒内心喜得无可不可,暗赞楚羿豪气,表面却不动声色,假意推辞不受。
“颜丹青别急着推辞,本王的话还没说完,若鑒别错,”楚羿把身体微向前倾,眼睛正视着颜知儒,幽深的碧瞳射出让人骨髓寒冽的光,从靴筒里抽一把雪亮的匕首,突然猛地插在颜知儒面前案几上,一字一顿道:“本王要你这双眼睛。”
颜知儒狠狠一懔,想到楚羿对的下联,如坐针毡,字眼不是晦气,是杀气。
围观的衆人也尽皆惊骇,都屏息凝神,这下好看了。
皇甫娣更是暗喜,她看中的男人果真是人中俊杰。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在下与楚北王无冤无仇,就靠这双眼睛混涓埃名利养家糊口,楚北王何必赶尽杀绝。”颜知儒强作镇定,身体却诚实的打哆嗦。
当年鑒定完自己僞造的李胤与皇甫烈有勾结的信件后,颜知儒就退下了,后面也没再关心此事,因此他只好像听说李胤奋死以护一个马奴,至于对方姓甚名谁?他一概不知,这次招安的这位楚北王,他只当是一位普通新藩王,并未想过是那位特殊“故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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