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皂- 免费阅读(3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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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又为何偏偏要跳出来与他们对打?这难道是特意来送人头的?

卓应闲持剑,与那偷袭者缠斗不止,他用起剑来果然比用刀顺手,只见那长剑在他手中有如银蛇,粘缠在对方的刀上,轻轻一用力,便嗖地一声,将那人的刀挑脱了手。

对方连退几步,想要弯腰拾刀,卓应闲便腾空跃起,双脚在树上一踩,借力跳上高空,轻轻一旋身,剑尖向下径直朝偷袭者刺了过去。

聂云汉一边跟自己面前这人周旋,一边分心顾着卓应闲那边的动向。

借着划过夜空的闪电,他见对方身如游龙,衣袂翻飞,淡青色发带随风飘摇,端的是身姿卓然,飘飘似仙,不由勾了勾嘴角。

阿闲果然好功夫。

卓应闲那一剑极为凌厉,在地上踉跄拾刀的人来不及反击,只能慌忙中抬手格挡,剑尖戳中刀身,在上面长长地划了一道,发出令人齿酸的摩擦声。

接着卓应闲就着这力道向后翻跃,稳稳落在地上,此时对手向他下盘挥刀,他连连退步,随后跃起一脚,狠狠踹在那人肩头,将人踢飞出去一丈多远。

天上再次响起惊雷,只不过这次不再干打雷不下雨,豆大的雨点伴着雷声纷纷落下,这片山林瞬间被一片雨幕笼罩,周围什么风声树声,都被哗哗的雨声盖了下去。

本就在夜色中难以辨物的几人,此刻险些被这雨点砸得睁不开眼。

聂云汉不欲恋战,想尽快解决眼前的麻烦,他眯起眼,陡然间加强攻势,刀刀都向对方要害处砍去,并无什么花样百出的招式,刀锋凌厉,刀速极快,劈得对方毫无招架之力,节节败退。

你们是谁?!聂云汉边砍边问,到底有何目的?

那黑衣人不做声,只是拼死扛住聂云汉的刀。

另一边,卓应闲已经彻底占了上风,对方身中多剑,黑衣看不出血痕,但滴滴鲜血落在地上,将集聚的雨水染成了红色。

可惜并无人看见。

卓应闲到底心软,并未下杀招,出手也留三分力,虽然刺了那人好几剑,也没伤到对方要害。

谁知那人不仅不领情,即便脚下血流成河,还要挥刀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遇了什么惨事,一副存心不想活的模样。

卓应闲无奈,抹了抹脸上的水:这位兄台,你们这到底所为何事?

对方气喘吁吁,以刀撑地,喘息片刻,正当卓应闲以为他已经不支的时候,这人再次挥刀冲了过来。

既然这样,我只能说一声抱歉了。卓应闲挽了个剑花,再次轻巧地将那人的刀挑飞,一剑刺入他的左肋下。

这次他再也没留余力,径直将对方捅了个对穿!

大雨磅礴,天上闪电不断,闪烁的白光将那黑衣人脸上目瞪口呆的痛苦之色照了个清楚,那人双手握住剑身,徐徐跪地,表情极为狰狞。

卓应闲有些不忍看,噗嗤一声闷响,他将剑抽了出来,看着那人身下血流蜿蜒,心情感受颇有些一言难尽。

聂云汉那边,偷袭的黑衣人也已体力不支,一个踉跄没站稳,当胸便被劈了一刀,手里一松,单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谁派你们来的?聂云汉弯着腰,用刀尖拍着那人的脸,声色俱厉地问道。

黑衣人躺在地上只顾瞪着他,一声不吭。

卓应闲浑身湿透,全身衣服贴在身上,也是好不狼狈,刚走到聂云汉身边,便听他轻轻哼了一声,低声道:不说算了。

接着聂云汉抬刀一挥,唰地一声,给那黑衣人抹了喉咙。

此刻雨还在下,但乌云散了不少,山林间隐约透了一缕月光下来,打在聂云汉挂满雨珠的脸上,映出他眼中那一抹狠戾。

卓应闲不由地怔了怔。

聂云汉接着便割去这人的顶发,不见独峪人纹身,又把他上下扒了个干净,也没有什么线索,才回头看了卓应闲一眼。

见卓应闲囫囵个儿的不像有什么问题,他便用下巴冲不远处躺着的那个点了点,问道:那个死了吗?

应该还有一口气。

聂云汉拎着刀便向那人走去,卓应闲收剑回鞘,跟在他身后。

此人奄奄一息躺在地上,险些快被乱砸下来的雨点淹死,不由地侧脸冲着一边,他听见两人脚步声,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

谁派你们来的?聂云汉蹲在他跟前,眼白被雨水浸得发红,配上那阴鸷的眼神,整个人如同从地狱归来的恶鬼,被闪电光一照,甚是骇人,可他的语调又是轻柔的,透着漫不经心的冷酷,只给你一次机会,想好了说。

卓应闲站在他背后,看不到他的眼神,但这声调已足够令他齿冷。

如果自己是被审问的人,恐怕在聂云汉面前,撑不过一瞬。

这人现在威压甚重,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黑衣人嘴唇嚅动,半天才喃喃发出声响,但是声音细如蚊呐,这雨势虽减,却仍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聂云汉一手按住他肋间伤口,猛地用了力道,疼得那人啊地大声叫了起来。

这不是声音挺大的吗?他松了手,手掌向上接了点雨水,冲走手上的血迹。

黑衣人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两眼死死盯住聂云汉:我我主人说问候、问候关

卓应闲也蹲下,正想听他说什么,谁知眼前刀光一闪,聂云汉又将此人一刀封喉!

汉哥卓应闲诧异地睁大眼,看着聂云汉紧皱的双眉,他都要说了,为什么杀他?

聂云汉手脚熟练地同样割顶发、搜身,仍旧一无所获:听个开头就知道了,他不会供出他主子是谁的。

可那人分明有话要说,为何不听?万一是有用的线索呢?

这时候才说的,分明不是什么好话,不是骂人就是遗愿。 聂云汉站起身,曲起左肘,夹住刀身擦干净,表情很是不耐烦,就算是线索,对方故意透露给你的,能信吗?

卓应闲愣愣地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好。

聂云汉转身向那几丈外站着的马走去,话音顺着风飘过来:走吧,找地方修整。

这马不愧是宋鸣冲的军马,见多识广,刚才打成那样它都没跑,安之若素地待在树下啃野草。

聂云汉牵着马头安抚了它几声,便翻身上马,见卓应闲虽然跟了过来,但仍旧神色发飘,就像还没回魂似的。

于是他便伸出手:需要帮忙?

不用。卓应闲一激灵,回过神来,翻上马背。

聂云汉淡淡一勾嘴角,握住马缰绳,一夹马腹,马儿便向前疾驰而去。

两人都浑身湿透,衣服贴在身上极不舒服,卓应闲刻意跟聂云汉的后背保持距离,免得湿漉漉的后背贴着他前胸,透着体温,令人尴尬。

聂云汉因为无法自持的情愫而诸多纠结,又因为自己特意疏远卓应闲因此害得对方不悦而自责,情绪本就压在心口沸反盈天,这赶路还不让人好好赶路,又是被偷袭又是淋暴雨,尤其那隆隆的雷声,晃似义父出事那天的炸雷,令他心绪不宁,逼出了暴虐的一面。

或者说,他本就是这个模样,只是面对兄弟和同胞时才会伪作君子。

有时候聂云汉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对敌时奸诈狡猾、暴戾残忍的那个是他,还是恣意明快、关爱同袍的那个人才是他。

但这两面又都是不可或缺的。

至于在卓应闲面前的温柔体贴,或许都是他想博取对方好感而做出的伪装吧。

反正自己惯会伪装。

要是搁了以前,说不定他不会搞得这么血腥,可能还会照顾一下卓应闲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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