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暗杀仙君都失败[穿书](9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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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他才重新跳上来,神色有点凝重。

宁夺问:怎么了?

元清杭道:腐烂得厉害,除了剑伤以外,中毒也很严重。

宁夺沉吟道:幸存者都已经证实,在这之前大家都被毒雾迷倒,不省人事。

元清杭眉头紧锁:时间太久,分不清毒素成分。

那么,死者到底是因为剑伤,还是因为中毒?

又或者说,因为中了毒,所以原本不至死的剑伤也成了追命的原因?

看着宁夺默默将墓地复原,元清杭拈起地上一点园土,捏了一个小小的方块,用火球术烤了片刻。

又用金砂在六个面上分别点了一到六个点,做成了一个小小的骰子。

他轻轻一掷,骰子也深深钻进墓碑边的土中。

宁夺看了他一眼。

元清杭强笑道:你小周师弟爱玩这个,送他聊以解闷。

他想了想,神色有点奇异:小七君,我还想去你郑师叔墓前再看看,可以不?

郑涛的墓园距离这些低阶弟子的陵园有点距离,在更远的陵园深处。

墓园平日白天便没什么人,更何况现在正是夜深人静。两人一路慢慢行来,只听得见四周寂静无声,身边阴风习习。

就连别处常见的虫鸣和夜枭哭号,也罕有所闻。

不一会,那颗似曾相识的大槐树已经在望。

元清杭细细端详了那槐树一眼,点评道:生长得慢了。

上次来看,这棵槐树明显生长得极快,繁花满树,情形诡异。

显然是有人用了某种秘术催长,借以惊扰地下的冤魂,发动了惊尸。

既然惊尸已经被催动出土,又杀了不少术宗子弟,想必那幕后之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便没理由再继续管这槐树,它的生长速度便正常了许多。

两人绕过阴气森森的大槐树,站在郑涛的墓碑前。

宁夺道:要看什么?

元清杭没有立刻答话,绕着郑涛的墓碑转了一圈,忽然问:你那次回去,将这里的见闻说给你师父听,他什么反应来着?

宁夺一怔:我不是已经说过了?

元清杭目光盯着墓碑,神色有点古怪:他将你罚去人来人往的明罪崖边,面壁思过?

是。

可他一向对你百般疼惜爱护,平时责罚,也都是略施薄惩,对不对?

宁夺微微皱眉:对。

元清杭缓缓道:无论那具惊尸是不是你郑涛师叔,按说宁掌门都不该希望家丑外扬,这样大张旗鼓地罚你,又是为什么?

宁夺沉默半晌:你到底想说什么?

元清杭淡淡道:我们那晚分析过,催动这地下惊尸的,是一个人;可在棺材中布下火药、炸毁尸骨、阻止人调查尸体身份的,应该是另一个人。

他目光闪动:大比当前,苍穹派到处都是各门派的客人,你这样被罚,难免被人好奇打听。所以假如说我是说假如你师父希望更多人关注此事,是不是很说得通?

宁夺眸子忽然一缩:你怀疑我师父?

元清杭看着他,眼光毫不躲闪:可以吗?

看着宁夺的苍白脸色,他平静道:你的小周师弟死了,我也同样有个幼年玩伴,在你们苍霞殿上,被你师父直接搜魂致死。

他目光变得微冷:据我们后来得到的线报,宁掌门当时对所有人说,他在这魔宗少年脑海中看到的是,他们奉了姬半夏的命令,在阵中搜寻幸存者继续屠杀。

宁夺的脸色,更加苍白,白玉一般的脸上,似乎被什么冻住。

元清杭一字字道:可是事实明明是,当时厉轻鸿因为害怕,没第一时间说出真相,所以姬叔叔是在叫手下搜寻我的下落!

宁夺抿住了嘴,心乱如麻。

元清杭不再逼他,手掌一张,亮出了那个华光璀璨的役邪止煞盘。

他反手将罗盘压在地上,正对着郑涛的墓碑,低喝一声:探阴寻尸,不漏不遗!

罗盘上,银色指针忽然疯狂转动,颤巍巍指向了郑涛墓碑的方向!

宁夺愕然抬眸,脱口而出:怎么会这样?

一年多前的那个晚上,他们打开棺材时,里面的尸骨已经被炸得粉碎,自然应该魂飞魄散,罗盘就不该还有这样的反应!

元清杭收起役邪止煞盘,眼中神采依稀:所以,很抱歉,还得再惊扰你郑师叔一次。

崭新的黑木棺大开,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

两个人虽然已经有了模糊的心理准备,可望着里面安静躺着的那具尸骨,依旧震惊地久久不能言语。

原先烂了大半张的脸,如今已经彻底腐烂,血肉无存。可是头上那纠缠脏污的头发却依旧还在,骨架的形状和高矮,也依稀熟悉。

元清杭蹲下身子,再次细细看了片刻:是他。

不会认错的,他曾经和这具惊尸苦战一晚,狼狈万分,差点丧命,自然印象深刻。

甚至这尸骨眼窝处缺损了一大块,就是宁夺当日一剑捅入的伤痕。

问题是,惊尸的身份既然当时无法认定,又由苍穹派保管,怎么可能任由它雀占鸠巢,占据了郑源的墓穴?

除非,这具惊尸从来都是他!

他抬起头,眉梢轻扬:你觉得,是谁有能力、有办法,再将郑师叔的尸骨重新放回这里?

宁夺盯着棺材中的尸骨,应悔剑上的剑意隐约外溢。

而他的手,竟似有点微微颤抖。半晌才低声道:想必是位高权重的人。

元清杭伸手将棺盖推上,站起身:好像有两个人都能做到。一个是你师父,苍穹派现在的代掌门;另一个呢,我想了想,商朗的父亲商无迹,似乎也可以。

宁夺低低道:商师伯一向不问门中事务,又双腿残疾

元清杭微微一笑:可他毕竟是商渊的儿子,商渊魂灯一日不灭,他在苍穹派中,就不会真的毫无存在感。

再不济,他还有最后一个人可以差遣调动。

那天墓园探险后的清晨,商朗发间的那朵槐花,始终像是一根刺,扎在元清杭的心里,难以忽略、难以忘记。

四周阴风习习,寒气逼人,可是元清杭的眸子却明亮得宛如空中星辰:可无论是谁,想必那个人都觉得,很是对不起这位郑涛,所以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又将他尸骨重新安葬,想叫他彻底安息。

宁夺涩声道:你是说,这一切,和我们苍穹派脱不开关系?

元清杭心里暗暗叹息,柔声道:尚且未有定论,只是合理存疑。

宁夺怔怔望着郑涛的墓碑,忽然举起应悔剑。

炙热剑意无声涌出,拍在地上刚被挖掘起来的泥土上。

尘土纷飞,泥屑落下,掩盖住了郑涛的棺材。

宁夺面无表情,手掌向下一拍,沉重墓碑飞起,重新立在了郑涛的坟头。

他脸色苍白,可神色却肃穆:你说得对,毕竟所有灾祸和杀戮,都始于苍穹派主持的仙门大比。

元清杭的白玉扇轻轻点着手心:那么现在,这背后之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郑涛的尸体被催化出土,杀了多名术宗弟子;

诸位仙门弟子从万刃冢出来,陷入迷雾阵被大肆屠杀,这个阶段,损失惨重的诸家仙门。

而接下来魔宗被陷害,诸家仙门中人同仇敌忾围剿魔宗,这一阶段,魔宗的伤亡则更惨重。

那么这幕后之人,真的是想绞杀魔宗吗?怎么看,仙门诸家付出的代价,似乎也一点也不少!

澹台家的贵宾客房内,幽沉檀香气息飘荡在空中,暗香浮动。

距离那天婚礼巨变,已经过去了十来天。

新郎官被刺,澹台家主也被魔宗姬半夏暗算,被斩一只手掌,到处兵荒马乱,澹台家的宾客有的自行散去,有的还滞留在客房了,也没人前来驱赶宇文一家。

雕刻奢华的大床边,木安阳正凝神帮病床上的人号脉,半晌转过头,向着身后站着的少年温声道:你也来看看?

厉轻鸿默默站到床边,草草看了几眼:这么多天了,死不了的,刺得又不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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