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暗杀仙君都失败[穿书](96)(2 / 2)
厉轻鸿咬牙:父亲您带她背井离乡,您发誓会照顾她一生一世,结果呢,您根本没能护着她。
木安阳眼中依稀有了泪光,痛苦道:是我对不起她。
他茫然地发了一会儿怔,才又道:一切忽然风云突变,新房被血洗,厉家和木家反目成仇父母长辈都不满责怪于我,说早知道,就不应该由着我任性胡来,给整个家族带来灾祸。
厉轻鸿愤愤道:哈,他们没有一个人觉得我娘才是最无辜、最可怜的人吗!
木安阳摇头:凡人女子,在仙门眼中看来,是根本连仆役都没资格做的。我当时心若死灰,整日里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你爷爷当时雷霆震怒,说堂堂神农谷木家,由不得我再这样胡闹,很快又强行给我定了一门亲事这便是嘉荣的娘。
室内一片寂静,厉轻鸿神色变幻。
木安阳脸上疲惫和内疚之色混杂:鸿儿,午夜梦回,我还是时常会见到你娘。她每次都看着我哀哀哭泣,责问我说,为什么护不住我们的孩儿
厉轻鸿身子微微颤抖,忽然再也忍不住,嚎啕起来:我娘假如活着,一定会对我很好的。一定不会关我小黑屋,也不会舍得打我一下,对不对?对不对啊?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中血红:你说我娘那么好,可她不过是无意中救了一个陌生人,为什么就要死啊?!
木安阳慌忙站起身,手忙脚乱地掏出丝帕,正在帮他擦拭着脸上狼藉的泪水,就在这时,忽然脚下传来一阵微微的震动。
这震动并没有声音,却带着一股奇怪的巨大波动,就像是有什么庞大的气息苏醒,又像是一座巨大的山峦无声炸开。
木安阳毕竟修为已经到了金丹圆满,这一下震动之下,竟是心头一悸,就像是被人在心头狠狠重锤了一下,顿时脸色煞白。
厉轻鸿抬起泪眼,愕然看着他:父亲?
木安阳眉头紧锁,体会着心头残留的那种悸动,竟是冷汗涔涔。
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发生了,而且越是他们这种修为深厚的,越能感觉到。
像厉轻鸿这样的,反倒不太受影响。
千重山。深夜的山崖边。
一个避风又整洁的山洞里,元清杭和宁夺同时惊醒,双双坐起身来。
两人心头同样都像是被巨锤打了一下,觉得一阵心烦欲吐。
怎么了?元清杭飞快破开山洞前的遮蔽阵,冲到外面。
远处的山峦中,犹有无形的余震在传递,沿着脚下的山脉隐约传来,海浪潮汐般。
无数山鸟扑簌簌飞上半空,乌压压一片。
林间无数虫豸惊醒鸣叫,野兽也惶恐不安地蹿出了洞穴。
同时被这波动惊到四处奔散,像是都感觉到了什么与众不同的恐怖威压。
就连在洞外岩石边露宿的蛊雕母子也都全部惊醒,见他俩出来,齐齐焦躁地吼了一声。
小蛊雕的声音里,更是带了一点惊怕。
宁夺淡淡看了小蛊雕一眼:不会吃你的。
这一句不说还好,说了之后,小蛊雕身子一抖,嗷呜一嗓子,叫得更加凄惨。
喂喂,有你这么带孩子的吗?别吓它!元清杭不满地嘟囔了一句,赶紧摸了摸小蛊雕的脑袋,柔声道,乖,没有大怪兽。不怕。
宁夺站在他身后,幽黑眸子紧紧盯着震动传来的方向,神色奇异。
他一字字道:那里是苍穹派的闭关重地。
元清杭猛然一震,心里一个可怕的猜测冒了出来。
他震惊无比地喃喃道:是商渊?
宁夺手中的应悔剑忽然一阵轻颤,在剑鞘之中轰鸣不已。
他微微皱眉,低头看了看应悔剑,道:是。
两人默默无言,心里都是一片巨大的不安。
商渊出关了。
时隔十几年后,闭了长关的商渊忽然出关,是因为身体大好了吗?
这几年来,他的魂灯在苍穹派大殿中一直燃烧得越来越旺盛,远超普通金丹修为,那么现在到了什么境界?
山崖上夜风凛冽,远处山峰静默,只有依稀星光落在两人身上。
宁夺温声道:也不用想太多。
元清杭看了看他,心头一暖,悄悄伸出手去,挽住了他一只手掌: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一抓本是鼓足勇气,可是一碰之下,他却一愣。
宁夺的手心,异常灼热。
他反手搭上宁夺脉门,凝神号脉片刻,疑惑道:你以前的体温,有这么高吗?
宁夺摇摇头:自从修炼了沧龙诀以后,才这样的。
元清杭心里莫名不安,指尖灵力凝聚,在宁夺体内游走了一圈,却没有明显异常。
有什么别的感觉吗?是不是时刻这样热?
宁夺道:偶尔。
他沉吟一下,又有点犹豫:每次发热时会心口绞痛,来得毫无征兆,但热度过后,修炼就进展神速一些。
元清杭眉头更加紧锁:这是什么古怪心法,是不是有点拔苗助长了?
宁夺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修炼得再快一点,总是好事。
元清杭急道:你糊涂啊?修炼本就应该循序渐进,急于求成有什么好?
宁夺淡淡垂眸,黑长的眼睫在星光下,依稀像是两排鸦羽:无妨的。
元清杭瞪着他,心里隐约猜到了什么,蓦然一软,又是心疼,又是焦躁。
纵然强敌环伺,幕后黑手难缠,也不用这样急着变强大啊。
可苍穹派这么正宗的仙门心法,怎么会这样不讲究稳打稳扎,又怎么会这样叫人心痛难耐?
你以后别练这个了,还是按照原先宁程教你的来。元清杭一咬牙,你师父绝不会害你的。
宁夺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太上掌门会害我?
元清杭莫名有点焦躁:他和你又没什么情谊,谁知道他为人秉性如何?再说了,你的身份可是
再怎么说,宁晚枫在传言中,可是害他儿子、背叛师门的逆徒,商渊万一得知,心中又怎么会不忌惮痛恨。
宁夺看着他焦急的神色,脸色温和:没事的。我师父说,当年我叔叔将我托付给他时,绝无别人知晓。
元清杭一跺脚:你也不看看你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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