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矿商人的留洋少爷(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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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秀芳的这一筷子鱼肉登时愣在了半空,她急忙同郭姨娘对了个眼神,郭姨娘则示意她稍安勿躁。

郭姨娘面上挂着笑,好似乐呵呵地对薛老太太说:要我说呀,这婚姻岂能儿戏?不如让两个孩子多见上几面才是。

薛老太太也觉得这话有几分道理,不如让两人处出感情再定亲也不迟。

我已经同阿言约了下次见面。

薛老太太听薛霖叫人叫得亲热,立马笑得满脸褶子,她这孙子下手还真是快。

这会儿倒是知道何家少爷的好了,那天奶奶给你送照片,你还不要。薛老太太忍不住打趣道。

薛霖也不说话,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她碗中,就任由祖母拿自个儿取乐。

两旁的郭姨娘母女更是没话可说,两人都没了吃饭的心思,互相看了看,皆是冷着脸,好在桌上的祖孙二人都没注意。

饭后,薛老太太拉着孙子去取那张照片顺带谈论未来的亲事,郭姨娘则拉着女儿回了房。

等回了房间,郭姨娘便关上了房门。

秀芳快步跑到自己的床前坐下,刚刚饭桌上受到的委屈,这会儿怎么也忍不住了,她拿着手帕捂着嘴,眼泪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郭姨娘看着泪流满面的女儿只觉得心疼,挨坐在她身边劝道:乖女儿,你这是哭啥呀?

娘。你也是看到了,我上杆子献殷勤,表哥根本就不搭理我。我好生没脸

郭姨娘悄悄努了努嘴,她这女儿脸皮子真薄。这才哪到哪儿,这世上的买卖哪个不是卖家主动上杆子的?若是被客人摆了冷脸就放弃,街头的那些个小贩早就饿死了。

可到底是她的女儿,她还是要劝上几句。

乖女儿,快别哭了。哭花了脸,可就不好看了。郭姨娘接过手绢,替她擦了擦眼泪:你表哥他不搭理你,你就多凑上去几次,他总会发现你的好的。

可是可是表哥已经看上何家少爷了,我拿什么同他争呀?秀芳的眼睛哭得通红,想了想又忍不住流泪。

郭姨娘听着女儿止不住的哭声,心头不免浮出几分不耐烦,也不想劝了。

她歪头斜瞥了秀芳一眼,语气中带着冷漠:你还想拿什么同何家少爷争正妻之位?我的好姑娘呀,你的心性未免也太高了些,咱还是认清自个儿的地位先。

秀芳咬着牙关,绞紧了手中的帕子,她就是不服。

凭什么有些人生来就能拥有的好东西,她却一辈子都得不到。

平日里同她玩在一起的姑娘,家中都早早地替她们备下了嫁妆,找好了人家,只等将来嫁到别人成为主母。而她却要费尽心思成为薛阎罗的姨太太,来维持自己现在的生活。

更别提何家少爷,家产、学识、甚至性别,她又有哪样敌得过人家?

这老天爷不公!

咱能捞上个姨太太,保住半生富贵便不错了见女儿冷静下来,郭姨娘拍了拍女儿的背,耐着性子劝说。

可万一表哥就是不喜欢我怎么办?

秀芳咬着唇,眼中带着几分担忧与怨毒。

有时候纳妾可不一定需要男人喜欢

作者有话说:

今日份的三千字达成!

第15章

黄昏。

日落西山时,晚霞用最后一缕余晖让天边染成紫红色。

家家户户都点上了灯,金宁城内到处星星点点,只有一处灯火通明。

安南阁外的巷子早就挂起了彩色灯笼,楼下人来人往,净是一些来寻欢作乐的男人,二楼栏杆内则是站着十来位打扮花枝招展的姑娘,朝着楼下挥着手绢与团扇,脂粉的香味在空中弥漫开去。

偶然间一面绣帕不慎掉落,恰巧落在楼下一位客人的头上,男人取下了手绢,一仰头便撞入楼上一位姑娘的视线。那姑娘姣好的面容含羞,在旁边姐妹的打闹推搡下,娇滴滴地下了楼去取手绢,顺带着将那男人拉入了自己的房间。

二楼栏杆旁的暗处站着一个女子,一件修身的时新红色旗袍将她玲珑的身段展现的淋漓尽致,她身材高挑,旗袍开衩到大腿根露出白皙的肌肤,脚下还踩着一双从美利坚进口的红色高跟皮鞋,乌黑的头发则烫成现下沪市最为时髦的波浪纹卷发。

她右手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猩红的烟头在黑暗中异常显眼。

女人眯着眼,蹙起的细长眉毛舒展开,享受着此刻的烟雾缭绕,却也将刚刚楼下的那一幕看在眼中。

饱满的红唇微微勾起,她的眼神中满是不屑。

这不过都是她玩剩的把戏

看了一圈,女人似乎觉得没趣,她将还剩半截的香烟扔在了地上,红色的高跟鞋在上面狠狠碾过,转身进了屋。

高跟鞋敲击地面声响起,安南阁内照样灯火通明,带着色彩的灯光打在每个姑娘的脸上,多了几分朦胧,耳边则充斥着姑娘同客人的嬉笑打闹声。

芍药姐。

女人没走几步就遇上了来找她的小丫环。说是她的丫环,不如说是妓院派来看着姑娘们的,顺带着伺候人。

芍药正眼没瞧她一眼,径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芍药姐,妈妈找您。小丫环上前几步。

芍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红唇撇了撇:又是什么事情?

有位客人找您喝酒。

芍药摆了摆手,头也不会:就说我身体不舒服。

可可这客人是前些天的那位,妈妈得罪不起。

就是前几日人傻钱多的那位?

芍药细眉轻挑,伸出细嫩的左手,瞧着上头戴着的崭新红宝石戒指,心情好了几分。

带路吧。

一路穿过二楼长长的过道,两人迎面就遇上了一位少年。

这人身量瘦弱,看着总有几分病态,走近了便能瞧见少年皮肤白皙如雪,狭长的丹凤眼眼瞳乌黑,如洁白宣纸上的浓墨重彩,为整张脸添了灵气。

呦,这不是咱们的头牌清倌嘛?

芍药勾起嘴角,率先搭了话。

芍药姐。茗兰被拦住了去路,只能回答道。

要我说呀,还是你们坤泽好,等到了成年才能开始正式接客。不像咱们姑娘,想当初我十来岁就做了红倌。芍药的语调阴阳怪气的,一手抚上了额头,假装苦恼的样子。

你明年就十八了吧?芍药笑着靠近他,凑到他耳边说着,鼻端刚好嗅到微弱的茶香。

不过呀,按照如今薛老板对你的喜爱,说不准真的会把你赎回家去呢。芍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毕竟那些个乾离闻着你的信香就走不道。

茗兰微微皱起眉头,在她靠近自己脖颈时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听着她的冷嘲热讽硬是不出声。

芍药觉得自个儿自说自话也没啥意思,撇了撇嘴,便决定放他离开。

瞧着少年的背景走远,她便问了身旁的小丫头一句:他这是去接待哪位客人?

是邓家当铺的邓少爷。小丫头搞不懂芍药姐的心思,老实回答道。

找他的男人真是一个个都了不得。

芍药轻声感叹了句,又忍不住转头瞧了眼少年。

确实有不少男人喜欢这瘦弱模样

芍药笑了笑,轻轻摇头,跟着丫环进了一间客房。

推开门,就见一位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坐在桌前,看着背影腰宽体胖的。

宏爷。

芍药一进门,便娇笑着先叫了人。

男人回头,便瞧见一袭大红旗袍的芍药,步态婀娜地朝他走去。

芍药惯会察言观色,眼瞧着客人表情不对,也知趣地止住了脸上的笑容。

她温声细语道:呀,宏爷今儿个是怎么了?是芍药哪儿惹到您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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