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矿商人的留洋少爷(4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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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婆见何大少爷即将发动,便将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打发出去,只留下几位嬷嬷帮忙打下手。

被赶出屋的几人站在院子中,竖着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

薛老板在院子里着急地来回走动,瞧得何二少爷有些头晕。

听到产房里何温言痛苦的声音,薛霖的腿便软了三分。

何大少爷的喊叫声越来越大,薛老板闻声慌张地想要闯进房间,却被何夫人拦了下来。

岳母,阿言很疼。

生孩子都是痛的,你就在门外耐心等着。何夫人抿了抿唇,严肃道。

于是,薛老板与何二少爷两人并排在产房外流泪。

何温言在产房里喊,他俩在产房外哭。

等到日薄西山,夕阳染红了天边的云彩。一盆盆热水送进了产房,终于等到了一声婴儿啼哭。

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产婆满头大汗,朝薛老板与何夫人笑道:恭喜恭喜,大少爷生了位姑娘。

阿言怎么样了?

薛霖快步走到房前,垫着脚朝房内张望,着急询问。

大少爷累了,这会儿刚睡过去。

薛老板正想进入室内去探望何少爷,却被这产婆拦下了。

薛老板还是不要进去为好,这产房血腥味重。

不打紧,就让我进去吧。

产婆也是第一次见不嫌产房晦气的男人,便敞开房门让薛霖进去了。

辛苦您了。

跟在何夫人身旁的傅妈取出了提前准备好的红封塞进产婆手中。

产婆掂量着手中红包的分量,顿时喜笑颜开,对着何夫人道:不辛苦,不辛苦。老身替人接生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这么白净的女娃娃。可真是有福呀!

产婆嘴里说着好话,她的确没有见过生了姑娘还给她塞大红包的家庭。要是换成了有些家庭,没生出男娃来,孕妇连带着她这个助产的老婆子都要遭主家白眼。

这女孩生在这样的家庭,可不就是有福吗?

何夫人脸上带笑,嘴里念叨着平安就好。

产房内,何大少爷正在床上昏睡。细软的头发被分娩时的汗水打湿,一绺绺地覆在额前,失去血色的脸让薛老板十分揪心。

看着沉睡的媳妇,薛老板伸出手替他捋了捋凌乱的额发,轻轻吻在他的额头。

何温言身旁正躺着刚出生的小娃娃。这孩子真如产婆所说,一出生便白白净净的。

许是刚哭过的缘故,孩子的两颊泛红,像春日里初放的桃花般。

薛霖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小生命,刹那间感觉有些迷惘。只有在正式见到孩子的这一刻,他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做父亲的滋味。

他呆呆地望着这个依偎在自家媳妇身边的奶娃娃,看上去软软的。

小婴儿无意间嚅动嘴唇,连带着小奶膘微微鼓起。

薛霖伸出手指想要戳一下孩子的奶膘,但又怕自己没有轻重戳疼了她。

这是他家的姑娘,他的女儿。

薛老板看着床上的媳妇和女儿,傻傻地笑了。

何温言醒来时已是第二日中午,他一睁开眼便寻找起身旁的女儿,却不见孩子的踪影。

阿霖,我们的女儿呢?

孩子饿了,奶娘抱去喂奶了。

薛霖上前替他掖好被子,春寒料峭,他媳妇刚生产完要注意保暖。

你准备给宝宝起什么名字?何大少爷眉眼间尽是温情。

初为人父的薛老板憨憨的,没了在外头的精明。他挠挠头,对媳妇笑道:要不,还是阿言来取吧。

他没读过多少书,这名字万一取得不好听,女儿可是要被人笑话一辈子的。

那就先起个小名吧。

何温言仰头望向窗外,一树鲜红的桃花迎着明媚的阳光静悄绽放。

小名就叫「夭夭」吧。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薛夭夭满月那天,薛霖只请了一众亲朋好友来观礼。

薛夭夭睁着一双黑溜溜地大眼睛,浓密地睫毛上下眨呀眨,被薛霖抱到正厅见人。

哎呦呦,这孩子长得可真水灵,见到外人都不胆怯。俞姨娘笑着夸道。

她家的小儿子都周岁了,见着外人还害怕,今天就没带出门。

何温阳点着脚尖,仰头望向他家大哥好不容易才生下的小宝宝,小孩子长得真可爱,眉眼处的确有三分像他哥。

何二少爷转过头问何夫人:娘,我是不是能做哥哥啦?等妹妹长大了,我带她出去玩。

这金宁城还没有他何二少爷不知道的地儿呢!

他这一句话逗得在场诸位哈哈大笑,何温阳环顾众人不解地挠挠后脑勺。

这可就乱了辈分了。这是你外甥女,你做舅舅啦。何老爷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瓜,解释道。

何温阳还是不解,他才九岁,怎么就成舅舅了?

还没等何二少爷少爷回过神,薛家请的剃头匠就要开始为新生儿理发了。

剃头匠的剃刀刚削下一缕胎发,薛夭夭便开始放声大哭。

老实的剃头匠连忙放下剃刀,生怕伤着薛大小姐。

何温言见状却笑道:这孩子爱美得很,平时就喜欢穿颜色鲜艳的衣裳,穿得素雅了还不高兴。也不知道像谁。

如今剃掉她的头发便不乐意了。

众人一听又笑开了花。

何大少爷上前看着女儿,夭夭一见是漂亮的爹爹竟然立即停止了哭喊,咧开小嘴笑着吐起了泡泡。

何温言伸出手掌遮住了她的眼睛,示意剃头匠继续理发。

剃头匠瞧孩子不再动弹,这才放心地为新生儿剃头。

事后,没了头发的薛夭夭有些蔫蔫的。

在场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夸奖她的新发型,才哄得她重新振作起精神。

薛家的大小姐成了几家人的心头好。

薛老太太整日看着曾孙女舍不得眨眼,何老太爷仍由外曾孙女扯他的长须也不觉得疼,傅老太爷更是爱屋及乌地稀罕这个奶娃娃。

薛夭夭从小便爱漂亮,何老爷与何夫人便将布庄里应季的布料,优先送到薛家供她挑选。

薛夭夭可谓是集几家人的万千宠爱而长大的。

然而,就算是薛大小姐也有害怕的人。

薛夭夭!

六岁的薛大小姐刚从外头回到家,一听呼唤立即止住了脚步,缓缓地回过头望向自家爹爹,怯怯地唤一声。

爹爹。

何温言打量了一眼女儿布满灰尘的裙摆,严肃道:刚从外面回来?

薛夭夭背着手,老实点点头。

何大少爷瞄一眼女儿的小动作,便已了然。

背后藏着什么东西?

夭夭撅着嘴,脸颊鼓鼓,朝爹爹摊开双手,胖乎乎的手掌心中躺着一小包粽子糖。

温阳舅舅带你出去买的?

薛夭夭老实地点点头,「背叛」了自己的「队友」。她好不容易才求温阳舅舅给自己买糖果。

何温言叹了口气,想要从女儿手中接过那包粽子糖,薛夭夭却攥着那包糖果躲到薛霖身后,仰起头抱着父亲的腿开始撒娇。

阿父,就让夭夭吃一包糖吧。

瞧着女儿胖嘟嘟的小脸蛋,再看那双神似自家媳妇的眼睛,薛老板忍不住心软,想为薛夭夭求情。

媳妇

不行。何大少爷回得干脆,她才六岁便一口烂牙了,等到换牙还有几年时间。

你这会儿心软了,等她牙疼哭得撕心裂肺时就别去哄她。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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