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绝妙陷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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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t上上下下一个来月,由于中原一点红不易移动,众人就在小镇暂留。此时诸事未了,那十二剑实在不宜留在身边,荆蔚也懒得多想、塞了他们药物,便丢到照影楼、让荆澜他们留心看着。只劳烦荆影来了又去、去了又来,不仅要传递楼里要务,还得负责押人遣送、布置安排。

好在曲无容的伤势不算严重,小半来月便已能够行动自如,除了饮食打点、不时还会去照看杀手,递上些药食。毕竟不比寻常女子,她虽瞧出了荆蔚和一点红的关系,却并无半点怨恨鄙夷。只是安分规矩地,一点也不超过的与之交谈,甚至从未提出替他包扎清洗的要求,而时间也总控制得恰到好处。

反倒是那榕真,竟与杀手独处的时间格外的多。

荆蔚起先觉得奇怪,被榕真用看诊堵了好几次之后,便也不去再追问了。想这人也已名草有主,既然姬冰雁都没有表示,自己若还显出一副拈酸吃醋的样子,不免实在太过丢人。虽然,在得知榕真教唆他家一点红干了什么之后,荆蔚不仅想将他捅死一万次,也想把自己捅死一万次。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平平淡淡的日子,过得不算快也不算慢,而在荆影告知苏蓉蓉等人已经抵达楚家庄园的时候,中原一点红的伤势也算好了一半有余。虽然不能上跳下窜,但基本行走倒算无碍了。

荆蔚琢磨了一下,考虑到小镇离庄园也不过数日路程,又算有人整理照应,便让荆风等人备了车马。也不打算行得太赶,全当一路游玩、赏赏风情。

只是若说出行前的一日,曲无容告辞离去还在计算之内,出发之时却没了榕真和姬冰雁就有点出乎荆蔚的意料了。纸条倒还真留了一张,榕真文绉绉的扯了大堆屁话,被荆蔚翻译成现代文就是:“我们先去附近玩一圈,过两天再到你家骗吃骗喝。”

老变态嘴角一抽,还没来得及说话呢,旁边的胡铁花便一声惨叫,几步踏上屋顶,撒丫子地跑了。隐约扫到在他后面紧追不舍的淡色倩影,盗帅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春天来了,春天又来了。”

这一下,耳根倒是彻底得了清净。

一路行得不快不慢,除了出城之后路况差些之外,也算景色宜人、风光大好。说句实在话,荆风为了让自家主子呆得舒服,刻意支了最好的马车、做了最好的布置,而那车厢虽不及姬冰雁家特制的棺材房,但躺上两人倒还绰绰有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只可惜,这对某个变态而言,他的忠心实在多此一举,荆蔚其实巴不得那车厢又窄又小、又黑又暗,这样才更方便他黏在杀手的身上。当然,眼下就算有足够的空间,他也一样像八爪鱼似的将人抱在怀里、喂吃喂喝,形成一个又别扭又暧昧的姿势。

理由照旧,情侣之间的良性交流。

碍于一点红身上有伤,荆蔚整整一月都没有要他,但吃豆腐揩油却绝对有的,相互纾解也不少见。杀手还是老样子,生涩拘谨得要命,却又有些不同平常来。

比如这会,荆风和大牛明明就在前面驾车,换成从前,一点红早就按住荆蔚那只不断使坏的爪子,阻止某人胡作非为。而现下他不仅不恼不动,甚至还用腰胯磨蹭引火……若非荆蔚定力有佳,破功绝对不在话下。

很多时候,老变态总忍不住要自恋一把。

摸来蹭去、蹭来摸去,刚开始还都算好,久而久之就不免有些变味了。即便隔着衣服,盗帅也能清楚察觉,杀手的体温越来越高,就算竭力隐藏,呼吸也变得越发粗重。直到最后,他竟经不住夹紧双腿,痛苦地蜷起身来。

老变态就算再迟钝,这会也觉出了其中的不对。他连忙将人揽在双臂之中、背靠自己的胸膛坐了起来。当温热的鼻息碰触到杀手裸露的颈侧,后者猛地颤了一下,呼吸顿时急促许多。

荆蔚微微一愣,按了杀手的膝盖,示意让他打平放松。他本不指望能够顺利,却不料杀手只在最初的时候稍有抵触,很快便听话地分开双腿,老实靠在情人怀中。盗帅这才真的傻了,他愣愣看着这个明明拘谨生硬,却努力放任自己闭目喘息的男人……生涩的引诱他并不奇怪,但眼下的现状却实在让人莫名生奇。

他也不过亲亲啃啃、捏捏摸摸了那么几下,虽然无耻下流了一点,却又怎会没有分寸?

但……但这帐篷是怎么回事?甚、甚至还……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颤颤悠悠地碰了碰顶端的位置,立即换来半声急喘。黑色的布料虽不明显,但这湿湿粘粘、略带腥味的液体,确实不是其他东西。

察觉到杀手微微的颤栗,荆蔚心下一热,不知不觉地加重力道、巧妙地按揉着挺起的胯间。杀手毫不遮掩的动情低吟惹得盗帅口干舌燥,再也按耐不住地扣着他的下巴、狠狠吻了下去。唇舌纠缠之间,灵巧的指尖迅速勾开杀手的腰带,顺着紧致的腰腹一路钻入亵裤、握住那耸立的热物。

伴随着巧妙的律动,一点红浑身不断颤抖,欲望让他一时忘了最初的刻意,再次习惯地咬紧牙关、努力抑住丢人的声音,却反倒让呼吸变得更加的急促和炙热。

荆蔚满意地勾起嘴角,这才是他认识的中原一点红,刻意地迎合与勉强地引诱虽然别有一番风味,却并不适合于他。生涩的、隐忍的、全心全意又没法真的纵情放开的那个杀手,才是自己无法放开的存在。

他愿意用一生的时间来让他习惯,却不愿他有半点勉强。

湿濡的水声在车厢内回响,盗帅一边啃着杀手的后颈,一边想尽办法取悦于他。敏感的位置往往是最佳的攻击点,套弄的同时,荆蔚不时按捏着柔软的囊袋,甚至还指甲勾画着帽檐之下脆弱的边缘。大量的热液滑出顶端小孔,杀手再也忍不住扭动迎合,张开嘴巴大声喘息。

就在盗帅一口咬向杀手扬起的颈脖、进一步加速的刹那,马车猛地一颠,竟将两人高高震了起来。

“啊!”突如其来的刺激让杀手发出一声诧异的惊喘,他整个人痉挛起来,就这样在荆蔚的手中肆意地射了。

荆蔚一愣,看着怀里并未因发泄而变得好受的男人,也不管他是否觉得耻辱,竟不管不顾地扯下他的衣裤,抬了绷紧蜷起的两条大腿、高高地架了起来。而当瞧见粘在股间、那沾满粘液的精巧饰物,荆蔚瞠目结舌,惊得连呼吸都要忘了。

金色的流苏又湿又软,细绳连入本应紧闭的密处,许是因为余韵、许是因了紧张,那地方一开一合,透明的液体顺着线绳流淌出来,隐约能见埋入其中、光华圆润的一粒玉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荆蔚微微一颤,那玉珠比乒乓球小上几圈,也不知是太大还是一点红刻意忍耐,竟只堪堪堵在穴里,只有在生理性挤压之时才会少许顶出一些,然后可怜兮兮地卡在无法闭合的入口,伴随着下次收缩而慢慢退回原地。

“嗡”地一声,荆蔚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不受控制地凑了过去,粗重的呼吸越来越快、越来越急,杀手只觉炙热的气息不断逼近、喷洒在最为脆弱的部位,烫得连心脏都要炸了。他不敢抬头,全身上下就像烧起来似的,不断颤抖着、染着淡淡的晕色。没有爱抚、没有挑逗,只是被这么看着,却比任何一次更加令人紧张、更加令人难耐。热浪从视线的落点开始,经过膝盖内侧、双手接触的部位,冲撞着、翻滚着,最后聚集在鼠蹊之处,撑着它迅速硬了起来。

杀手从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实在太过激烈、太过陌生。本以为这样已经到了极致,却不料更剧烈的还在后头。当那个柔软的东西,顶着玉珠,渐渐入侵那个满得几乎溢出来的位置、甚至变着花样在缝隙中翻滚滑动,他身子一跳,惊声叫了出来。

某个湿滑灵巧的东西在不断钻着顶着,一点点轻刮着内壁的皱褶,时进时出,并不见得多快,却细致得仿佛也一寸都不愿放过。淫色的水声从目不能及的位置传了出来,杀手甚至能够感觉得到,化在深处的药膏被挤压着淌出缝隙,而那玉珠也开始慢慢撑开肠壁,不断往里、抵达至难以想象的深度,甚至碾磨着那令人发狂的一点、灭顶的快感几乎卷走一切理智。

杀手的肌肉一跳一跳的,沙哑的低吼揭示着他的焦急和难耐。他从不知道,那个只出不进的部位被吸起搅弄时会那么的舒服,舒服得令人颤抖、令人想要叫喊出声。而那内里的灵物却像有生命似的,仿佛知道哪里需要揉弄,哪里需要挤定,每每都能借着珠玉碰触到他最为渴求的地方,就连本身那略带粗糙的触感在与内壁接触的刹那,都能让他全身酥麻、激出阵阵激情的颤栗。仅有的理智催促他思考那是什么东西,而在脑海中一瞬闪过实物刹那,杀手当场惊得丢了魂去。

即便重来万次,他也万万想象不到,那人竟会用口舌来碰触后穴,那里从来都是用来排泄、肮脏污浊,就算再怎么清洗,也是无法绝对干净的。

一点红的动作是下意识的,他疯狂地挣扎,猛地将荆蔚一掌推开。情动之中,盗帅可谓没有防备,大力突来、他本能拉住杀手的小腿,直直倒下、撞翻了矮几。

“乒零乓啷”的一顿乱响,杯子茶壶滚落在地,而飞溅出来的茶水当场泼了两人一身。好在茶水放了许久,早已温凉,总算没有将人烫到,马车里却一时寂静无声。荆蔚有些发愣,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而一点红在一拖一摔中不慎撞了下头,短短懵了略一小会。

“主人?”外头的荆风听到动静,赶紧缓了速度、扭头询问。他刚想扒开车帘,荆蔚便骤然清醒,微微定了下神、淡淡答道:“没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荆风看不到里头,却也猜得个大概。想那动静是那两人闹过了头,不由抽了抽嘴角,甩开缰绳继续前进。没走几步,又想起坐在身旁的男人早已面色通红、手脚都不知怎么摆了,只得苦笑着取出两个软塞,替他堵了耳朵。见人终能放松些许,这才嬉笑着捏了捏他滚烫的脸蛋,一把揽到自个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外面和乐融融,里边可没那么轻松。荆蔚尴尬得要命,他自知精虫上脑应当反省,视线却锁死在杀手的两腿之间,怎么挪也没法挪开。杀手依旧维持着被人拉倒的姿势,结实的双腿自然弯曲着,向两旁大大张开,此时他情潮未退,肉刃依旧精神抖擞地耸在黑色的草丛之中,顶端冒出的零星软液正顺着枝干缓缓下滑。

深处的玉珠撑开肠壁,抵着甬道无法闭合。透明的粘液从一张一合的穴口细细淌出,有唾液也有融开的药液,不多不少地在软毯上堆积。

老变态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忍不住戳了戳那销魂的位置。那地方满是软液,食指轻轻一碰,便轻而易举地滑进半截。炙热的肠壁生理性地排斥异物,却因收缩而将手指夹得更紧。碰触到里头的珠子,荆蔚也不急着挤顶,只是一点点地抚摸着肠壁的皱褶,不时轻轻一挠,立即引出一阵颤动。

“别……别……”杀手求饶的声音轻轻响起,沙哑却也带着浓重的情欲。他扭动着、企图摆脱难耐的逗弄,却被盗帅压住肩膀,欺身含了微启的嘴唇。

灵巧的舌头毫无阻碍地滑进口腔,一下下地舔舐着细嫩的牙床。刚开始,杀手只是单纯接受,许是想到了什么,又生涩地探出舌头,小心翼翼地碰触过去。老变态心下一动,立即将其死死勾住。两条舌头迅速纠缠在一起,翻弄吮吸,热情地交换着彼此的唾液。

杀手刚刚退了些许的热度,更加凶狠地燃烧起来,略微粗糙的舌苔几乎光顾了他口中的每一个部位,激烈得让他脑中再次空白。他不记得这个吻持续了多久,只知道那滚烫的气息稍有离远,便像少了什么似的,即使快要窒息也渴求继续下去。

许是瞧出杀手的不舍,荆蔚又咬了咬那跟着探出的舌尖。他并未替杀手擦去嘴边的津液,只是看着被自己吻得失神的男人,本能地张嘴大口呼吸,微微探出的舌尖既可爱又诱人。此时杀手面色通红、呼吸凌乱,这情形本是勾人得很,落到盗帅眼中,却偏偏抵不过心疼与怜惜。

“讨厌么?”荆蔚咬了口男人的鼻尖,见他满脸迷茫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又凑过去舔舐起整齐的牙齿:“这里,刚刚是碰过的,你可觉得恶心?”

杀手似乎还不太清醒,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荆蔚勾起嘴角,又凑过去亲了他一口,柔声说道:“我亦是不觉得脏的。在我眼里,无论你是这里……”他用指尖碰触着滚烫的高耸,随后将其握在手里、轻轻搙了一下,“还是这里……”待得了半声轻喘,又在会阴处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会,这才爬向那藏在臀间的小小菊穴,“都让我情不自禁。”

杀手怎么受得了这种挑逗,伴随着盗帅五指间巧妙的动作,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脸上更是羞得红透了。若是平常,他早就尴尬得推拒避开,这会却硬是一动不动,放任盗帅胡作非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瞧见杀手拼命忍耐,努力放松的模样,老变态无可奈何,将他抱在怀里,稍一翻身、两人便并排着侧躺在车内。

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偶然,杀手光溜溜的一条大腿正好挂在盗帅身上,而盗帅的膝盖则卡在他两腿之间,毫无廉耻地磨蹭起来。这样的姿势不仅撩人,更是方便,荆蔚的手指从没离开过那个张合的小口,平滑的指甲挠痒似的勾画着外面的褶皱,玩了小会,又转着圈地溜进内里。从一根加到两根,揉按弯曲、好不快活。

杀手的双腿可怜兮兮地打着颤,当那不安分的手指再次顶撞起深处的玉珠,他竭尽全力地抑住惊呼,却反射地夹紧双腿,却不由抖得更厉害了。

不出半刻,湿热的感觉突然在他小腹缓慢渗开,荆蔚而却满不在意地躺在那里,安静地等待杀手回神。杀手余韵未褪,高潮使他全身脱力,一时软在盗帅怀里,他凌乱地喘息着,细细的汗珠从那漂亮的颈侧缓缓下滑,在那通红的皮肤上留下一条透明的痕迹。

盗帅微微地笑着,却只待杀手刚好那么些许,便故意挤顶里头的异物,颇不正经地说道:“自己塞的?”

杀手呼吸一窒,他闭紧双眼,答了声“是”,便梗着脖子不动了。

盗帅可没那么好打发,甬道里的手指玩耍似的顶撞着玉珠,许是高潮刚过尚还敏感,许是位置太对实在刺激,没弄几下就惹得杀手情不自禁地蜷起身子,在他小腹蹭擦起来。两人身高相似,该长的东西也位置都大致相同,再加上当下的姿势,你贴我我贴你的,这么一蹭一挤,彼此都是一阵颤抖。

盗帅清楚地感觉到,杀手刚刚发泄的分身再次颤悠悠地站立起来,伴随着一次次的磨蹭,更是越发的坚硬,而自己也被弄得差点射了。

此时,老变态真是尝到什么叫做自做孽不可活,为了避免闹出笑话,他赶紧夹住杀手的腿,双手更是死死环在杀手的腰间,不让杀手动上一动。他的手指本就探得有些儿深,又一直顶着底部珠玉,这会儿心下一急猛地抽将它抽了出来,杀手不察、不免泻出难耐的呻吟。

这样的声音低沉沙哑,对于盗帅却实在太过催情,更别说他束缚住杀手的动作,却遗忘了震动的车子,颠簸之下,杀手的呼吸更是又热又急,此时不断喷薄在他的脖子上,就算是圣人,这会也忍不下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惨兮兮地湿了裤子,盗帅欲哭无泪地翻了个身,让杀手趴在自己的身上,一只手探入早已松散的衣裳,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满是伤疤的背脊。

“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不动声色地缓过那口气,盗帅这才搂着杀手轻声问道。

短短的一个疑问,再次让杀手一点点地紧张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声音才低低哑哑地传了出来,就连因情动而湿润的双眼,此时也渐渐黯然了下去。

“这身体,无法让你得趣。”盗帅看不到杀手的眼睛,却能听出藏在话语深处的不安颤动,他刚要开口,却听对方堪堪稍顿,又改口说道:“让我们彼此都无法得趣。”

老变态不觉扶头,好吧,上次的话,他确实是一字不落地听完、记住了!本以为他终于听懂一次,明白了意思,谁知,那么清楚明白的一句话,居然还能被理解这般扭曲的程度!

荆蔚心中火起,一气之下狠狠拍上杀手的屁股,因为没怎么收力,那本就略显苍白的皮肤顿时出现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杀手一不留神,被打得闷哼一声,而那满是液体的尴尬位置,也又因此流出一缕浓浓的软液。

“然后呢?”老变态越想越气,又连着打了十好几下。好在理智还在,最后几乎没了力气,和轻轻抚摸无甚差别,却依旧留了大片殷红。他戳了戳杀手的后穴,同时还故意用力揉了揉湿濡的会阴,杀手低吟一声,脱力地软瘫在他的腿上。

“如此,你便觉得自己这里满足不了我,想让榕真帮你整成个人间‘圣器’?!”荆蔚说到这里,降下来的的怒火又“嗖”地一下窜得老高,刚想再打,晃眼又见杀手恢复那默默不语、绷得和个石头似的模样,又惨兮兮地败下阵去。

取而代之的满是酸楚和心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无奈地叹了口长气,很是觉得上辈子必然欠了这人大笔钱财,否则阎王老子怎会故意让他穿到此处,用这般方法凄惨偿还?却还是放柔了声音,耐心地解释:“那日不做,只因你身负重伤、不可大动。你或许不怕流血,不怕伤痛,但我心中不舍,自然顾虑颇多、无法全心投入。更何况,情爱之事并非单方面的纵欲发泄,在我舒服的同时,自然得要你也舒服。”

轻轻地啃咬着杀手的耳畔,盗帅怜惜地抚摸着方才狠心拍打的部位,一边轻柔的开导,一边不老实地敲击起那微启的穴口起来:“比如方才,虽然有些尴尬难堪,但总该也是舒服的吧。”

杀手微微一颤,好一会才闷闷地点了点头,藏在臂怀中的那张脸、却已红得透了。

盗帅低低轻笑,索性扣住杀手的腰一同坐了起来,认认真真地看进杀手那双深黑的眼里:“所以,若再遇到不明白的,必须要问,切不可自己胡思乱想、胡乱猜测。否则,我才不管你多大年纪、丢不丢人,屁股照打,可别指望像这回一样手下留情了。”

面对盗帅故作生气的模样,杀手只是颤颤地别过了头,难为情得一眼都没好意思多看。却不想此人话锋一转,居然探入自己的臀缝,一边按揉一边轻浮地说道:“那东西既然是你自己放进去的,可能再自己排出来?啊,我说的是排出来,自然是不可用手帮忙的。”

杀手浑身一震,他怔怔地看着盗帅的面容,绯红的面色一点一点地褪成惨白,甚至还比平日的模样多添了几分青灰。明明是如斯骄傲的一个男人,如今却被生生逼出几分脆弱和无助,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才艰难地闭上双眼,慢慢张开紧绷的两腿。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却似耗费了他全部的气力,那胯下阳物已经萎靡,软软地耷拉在曲起大开的双腿中间,不久之前泄出的浊液湿湿黏黏地落在周围,更有一些挂在草丛,抑或沿着肌理缓慢下滑。

这样的景色着实淫靡,若是忽略那不断颤抖的僵硬身体,荆蔚几乎要为那诱人的身躯无限痴迷下去。

即使对于普通常人,荆蔚的要求也太过强求,更别提是对情事极其生涩的中原一点红了。此时他不但紧闭双目,下唇更要咬出血来,身下的毛皮早已被各种液体弄得污浊不堪,如今又因紧握撕扯而破得一片稀烂。

但是无论再屈辱,再难堪,杀手依旧默默坚持着,一点一点地达成盗帅的要求。

不提杀手的强忍艰难,荆蔚眼下却是胜景一片,伴随杀手每一次深深的呼吸闭气,柔软的穴道都会因为使力而向外撑开、露出那被努力排出的圆润物体。与此同时,一缕缕药汁混着肠液被压挤出来,随后又因突然的脱力而收缩着退些回去。荆蔚实在不知杀手到底灌了多少药液,这样胡乱的用量几乎可以灌肠,换成常人早就忍不住要流出排泄,而这人却偏偏一直隐忍,直到被他百般逗弄,直到被他彻底发觉才显示出来。指尖残留的粘液仿佛变成了滚滚热水,从接触的地方开始,一点点地烫进荆蔚的心里,却又化为欲火沉甸甸地向腹下胯间不断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杀手听不见盗帅越发粗重的呼吸,仅是一味麻木吸气用力,几次抑下合拢双腿、蜷缩起来的欲望。他绷紧着脚趾,明明身下有柔软的毛皮,却仿佛处在极冷的冰地似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颤抖。不知何时开始,晶莹的液体从他眼角无声滑出,顺着鼻梁缓缓下滑,很快便湿了那惨白的面容。而当盗帅忍不住俯身向下的时候,碰触的也正是这么一片冰凉的湿意。

荆蔚一个激灵,很快便回过神来,忙将杀手抱回怀里,一下下地轻拍那赤裸的脊背。他心下愧疚,却又偏偏瞧见杀手那甘愿隐忍的神情,焦急的心绪立即化作一滩春水。

“没事、没事……好了、够了,接下来的交由给我……”他小心翼翼地去亲吻杀手的眼睛,随后顺着鼻梁、在杀手的面上一处处地吻了下去,那声音柔情满满,竟连自己也都难以想象。

盗帅心疼地舔着身下略带腥咸的嘴唇,在一声声的安抚劝慰之中,杀手渐渐回过神来。马车依旧震动频频,他微微收了收自然蜷缩的双腿,一言不发地靠着盗帅的胸膛。车内一时静悄悄的,直到盗帅也因这份寂静而染上不安,杀手才突然抬起头来,扒开盗帅的衣襟、狠狠咬住他的肩膀。

这一口咬得极恨极深,被咬的地方很快就渗出血水来,鲜艳的颜色顺着肌理缓慢滑下,一点点染红那纯白的衣裳。而盗帅却不过僵了半瞬,下一刻又卸了劲力、心甘情愿地任人施暴,那环在杀手腰上的上臂更是往里收了一收,眼睛里满是怜惜和宠溺神情。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当盗帅还在琢磨肩上少了一片肉会不会招杀手嫌弃的时候,杀手才慢慢地松了牙关。他的神色已经平静,嘴巴却未离开流血的肩膀,只是没了泄愤般的啃咬,取而代之的是轻轻柔柔地亲吻舔弄。

带着讨好,带着不安……

荆蔚暗叹一声,一只手稳稳地环住杀手的后腰,另一只手则逐而向下、触摸臀瓣间的窄小入口:“我来,好吗?”他揉了揉不能闭合的穴口,待寻到坠在外侧的金色流苏,才试探地开口询问。

杀手稍稍一顿,好半天才艰难地点了点头。

荆蔚偷偷松了口气,连忙拽着最好施力的金色流苏,想也不想就往外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啊——!!!”

出乎意料的惊呼骇得荆蔚手上一松,他自己放手倒不要紧,被他拉出的流苏却在瞬间“啪”地收回,再次引起高频的震动。

“啊——啊啊啊啊啊!!!”一波接一波的刺激,突然得让人猝不及防,杀手止不住地开口惊叫,而听到这样的声音,盗帅就算再蠢也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榕真让杀手放入体内的可不是什么普通串珠,而是一个类似按摩棒的情趣道具。那金色的流苏虽然好看,却并非真的用来装饰,它就像那钟表的发条,向外拉开,玉珠只会产生低频的震动,但若一放开手,震动就会数倍震强、甚至还能推着串珠转进更深、更要命的所在。

方才,两人不仅没有准备,甚至可谓有些放松,这样的突变杀得他们措手不及,就连荆蔚的脑子都空白了小会,更别说被雷霆般一拥而上的欲望冲撞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的中原一点红了。

即使只有短短一会,但那剧烈的震动带着珠玉猛地钻入一个难以想象的深度,不断地在致命的位置大力碾磨。酥麻的快感沿着脊椎直冲头顶,仅是一瞬便形成巨浪撞击着四肢百骸。杀手的肌肉绷得死紧,他仰着脖子、就连呼吸也都忘记,平滑的指甲深深陷入盗帅的皮肉,留下数条赤色的血痕,而分跨在盗帅腰侧那有力的双腿,几乎要将人活活夹成两节,一颤颤地在往里收。

他浑身痉挛着,藏在草丛中的疲软再次兴奋地抬起头来,晶莹的细流从马眼冒出,曲折蜿蜒地经过囊袋,而股间的小穴更是抽搐地收缩着,滴滴答答地分泌着透明的津液。痛苦却又甜腻的声音从他嘴中难耐地溢出,本就迷蒙的目光更是因为失神而溃散开来,止不住地溢出生理性的泪水。

“榕————真————!!!”遇到这种事,就算是圣人也要大发脾气的,更何况荆蔚从不是圣人,他只是个心胸狭窄的护短变态。

外头的荆风被吓得猛拉缰绳,马嘶声中,厢内的两人顺势一撞,杀手闷哼一声,而盗帅连忙把他护得更加严实。只听一声厉喝砰然响起,霹雳弹似的在荆风等人耳中炸开:“停什么停!立即找个隐秘的位置,然后全部给我滚!跟着的那些个也是,全部散开,该哪呆着哪呆着去!”

他面目狰狞,声音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铺天盖地的杀气瘆人冰冷,就连用软塞堵着耳朵、什么也没听到的大牛,也被冻了一个哆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荆风苦哈哈地揉着大牛的脑袋,尽可能平稳地将马车驶进旁处的密林小道,那条小道虽然没有参天大树,却妙在枝叶不高不矮,刚好挡在马车的周围,再加上杂草丛生、山石错落,若非有人留心刻意、绝对发现不了还有这么一处隐秘的地方。就连荆风也觉得上天对他不薄,他虽从没瞧过主人如此生气的样子,却也不敢真去挑战后头那处森然怒火。毕竟光是迁怒而来的杀意,便足以让他全身紧绷、本能地想要拔出剑来。

却绝对没有半分胜算。

看着旁边除了紧张之外没有半点忧虑的大牛,荆风不免有些羡慕。还好在马车迅速行进窄道,不过刚刚停稳,他就栓好缰绳,抱着自家壮汉、火烧屁股似的急跃而去。

一声暗哨,隐约又是沙沙数响,直到荆风跑了百尺之远,还能远远听见自家主人大爆粗口的声音:“记着,这里不准任何人过来打扰!谁来他妈杀了谁!!!”

经过一番鸡飞狗跳,周围终于安静了下来,荆蔚抱着软在怀里不断痉挛的男人,一下下地亲吻着他的颈侧。这样的吻轻柔缓慢,每一个都带着安抚、都充满爱怜。杀手的呼吸还没有平复,双腿虽然已经松开、却止不住地隐隐打颤,他的头无力地埋在盗帅的肩上,那里的渐渐有些湿润,温温热热地晕了开来。

老变态这会是心疼死了,孽根更是痛得要命,却还必须忍着将人吃干抹净的冲动、强撑住杀手的腰胯,将他微微抬高一些。杀手还没回神,他下意识地环住盗帅的肩膀,本能地借着紧贴肌肤的衣料磨蹭下身肿胀的器物。炙热的呼吸喷在荆蔚的脖子上,勾得他连指尖都开始酥酥麻麻。

他深深换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扒开杀手结实的臀瓣,缓慢地探进甬道内里。他不敢再碰外头的流苏,只用两根指头去夹里头的珠子。当第一节指节伸进去的时候,杀手的呼吸便又急促了起来,那柔软的内壁紧紧吸附在他的手上,褶皱更是蹭得使人全身酸麻。而盗帅每每前进一分、每每动上一下,都会引起新一波的呻吟和颤抖。车厢内热得惊人,荆蔚甚至觉得空气也稀薄不少,他的额上和颈间满是汗水,一滴滴顺着下巴在往下滑,后背更是湿成大大一片。却依旧强忍着几乎将人烧成灰烬的欲望,一边亲吻着怀里的男人,一边夹着玉珠慢慢向外拖出。虽说长痛不如短痛,但手上毕竟是人体最为脆弱的地方之一,方才的惊呼几尽敲碎了他的心脏,他实在不愿顶着不知名的风险,再试哪怕仅仅一次。

珠圆玉润的宝玉终于被扯了出来,珠子摩擦着内壁一颗颗地挤出穴口,每每吐出一颗,都会换来强压下去的急喘和难以抑制的颤动。荆蔚瞧不着杀手的表情,却能看见藏在松散的绷带下那精干紧实的脊背。数日的奔波和伤痛虽让杀手瘦了不少,但那腰背的线条却依旧漂亮如初,并非女子的细致柔美,却是肌理清晰、硬朗有力,即便布满伤痕,也无法折损丁点半分。

当最后一颗玉珠取出的刹那,杀手几乎射了出来,而盗帅的手上也早已滴滴答答地湿成一片——不仅有汗水,也有从甬道不断流出那柔软的津泽和肠液。

盗帅终于忍不下去了,他觉得再忍下去,自家老二且得造反地自爆。他轻轻地舔咬着嘴边红透了的耳珠,沙哑的声音中竟不知不觉地带了些恳求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再……忍忍……”他知道中原一点红已经回神,因为不论是那动情的呻吟,还是那难耐的擦蹭都已渐渐轻了下去,就连喘息也都变得微乎其微。说完这话的时候,杀手的呼吸明显一窒,随后便是几乎能够忽略不计的僵硬点头。他的面部一直埋在盗帅的肩上,仿佛要将钻到里头似的,越压越低。苍白的肤色照旧冒出一片绯红,一直蔓延到脖子和耳朵。

得到首肯,荆蔚几乎退化回二十出头的猴急小鬼,兴奋得就差举起双手、高呼万岁了。只是他猴急归猴急、兴奋归兴奋,却终归留了几分理智。他悄悄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直到掐出深深红印,才小心地让杀手躺回软毯,随后便热急了似的胡乱撕扯掉自己的裤头。那裤子沾了各种液体,早就五花八门地湿了大腿,此刻更是皱巴巴的,到处都是斑斑浊迹。

如此,就算是再好的料子,再精致的样式,荆蔚也不准备继续穿了。

吃喝不愁的有钱人,往往都会有这么一个好处。

作贼的人,手脚必然是快的,更别说是“盗贼中的大元帅”了。荆蔚几乎是用闪电的速度扯掉了裤子,他从没想过自己也有那么野蛮的一天,但此刻也再容不得他多做感想:“一杆入洞”、“活塞运动”这类猥琐的词语在他脑中交替着出现,最后乱七八糟的混成一团。而在架起杀手的双腿,将自己肿胀的粗壮顶上那不断张合的小穴之时,他几乎都要发了疯去。

早已被扩张得十分柔软的穴口在被冲开进入之前,便已开始收缩吞咽、贪婪地吸住抵着自己的火热坚挺。这与杀手的意志毫不相关,但与他的生理现象完全相反,荆蔚却拼了命的死守灵台,将一切的粗暴横蛮,血腥地扼杀在了摇篮之中。他缓慢地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向前推送,富有弹性的穴口完全没有因为之前的劳作而松弛半点,而是紧紧地箍着他的命根,一点点地被撑开撑平,最后更是填得满满、几乎没有一丝缝隙。

杀手深深地闭着眼睛,他能感到那个尴尬的位置正被慢慢挤开,肠肉紧紧包裹着一个巨大而又灼热的东西,却没有丝毫半点的疼痛、只有满满当当的感觉。明明是令人羞耻的行为,却偏偏让他充实得很,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就连感觉到里头不断流出因为挤压无处可去的奇怪液体,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堪。他尽可能地张开双腿,即便已经没剩多少力气,也很努力地想要配合感受。伴随着深入的动作,那个硬物不仅胀大了几圈,更是像烧起来一般坚硬滚烫,它一下下地跳动着,越往里面,就越能感到被填满的舒服。

对,是舒服。杀手可耻地察觉到,自己竟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而充满了期待。

当小穴终于吞下整个棒身,两人均都满足地叹息出声。然而荆蔚只是略感满足,而一点红却激动地直打颤。那硬物准确地撞上了他最为脆弱的敏感之处,一瞬之间就要将他带上高潮。而那原本大张的双腿也开始本能地并拢,却被荆蔚眼明手快地拉了开来,原封不动地固定了回去。而更快的却是他并不常用的左手,就在杀手颤抖着想要射精的刹那,他毫不犹豫地堵住马眼,一口咬住杀手张开的双唇,将舌头探了进去。

对男人而言,高潮之时受到阻碍,并不比任何酷刑好上半分。杀手本能地挣扎着,企图逃脱下身的禁锢、达到欲望的顶峰,而盗帅却不依不饶地压在他的身上,唇舌间激烈地搅动纠缠,不仅扰乱了他的思绪同时也吞了他即将出口的所有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荆蔚也不愿意这么做,但他知道,这时候再让一点红射上一回,这人想必再没半分力气与自己继续下去。他不愿折腾一个昏过去的人,因为那样不仅不人道,而且太过寂寞了一些。所以他随手撕了一件衣服,用布条将那叫嚣着解放的颤抖耸立紧紧地绑住,而杀手痛得疯狂挣扎,却被他用巧妙地制了回去。他维持着插入的姿势一直缠着杀手的舌头,虽没管那吞不下的口水是否湿了杀手的脖子和脸,却也还算渐渐温和了下来。直到杀手实在喘不过气,这才依依不舍地退去松开,一路向下,开始亲吻杀手的下巴和颈脖。

当柔软的唇瓣抵达胸前瑟瑟发抖的小小颗粒,杀手好不容易平稳些许的胸膛,再次剧烈地起伏起来。粗糙的舌苔一下下地舔舐着暗色的肉粒,不时伴着啃咬和吮吸,直到肉粒肿胀地站起,复又把它抵入乳晕用舌尖不断揉压。苏苏麻麻的感觉扩散开来,杀手从没想到,男人的乳头也会拥有可笑的快感,这个感觉让他耻辱极了,却偏偏无法抑制。上面的刺激不断将他带向高潮,而下端的束缚偏又将他拖回地狱,最最可耻的是那被塞满的地方,明明荆蔚没有动静,它却像被一千只蚂蚁啃咬着似的,瘙痒难耐得厉害。杀手本能地抬起腰,想要蹭动里头的热物来替他止痒,然而只是微微一动,难以想象快感就害他丢盔弃甲,不知不觉地吐出断断续续的呻吟。理智和欲望不断地争执打闹着,身体却早已背弃一切、自发自主地动了起来,杀手难耐地扭着腰,一点一点地抽插起来,而只是稍许微动,都让他全身酥软、不停喘息。

直到他再也受不住而出口求饶的时候,那冰冷的黑眸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因生理性泪水而变得雾气迷茫的情动双瞳。

荆蔚几乎醉在了这双黑眼睛中,他俯下身去亲吻杀手的眼睑,用嘴唇一点点地将它温干,而身体却是更加挺进,由缓到急地抽插起来。他的每一下都顶得很重,每一次都重重撞击杀手那个致命的弱点,温柔的手掌一路下滑,落到绑着布条的部位开始揉搓。杀手的阳物坚硬如铁,伴随着抽插的动作不断颤动,经脉早就在薄薄的皮下明显地突起,仿佛昭示着它爆发性的活力似的,一跳一跳的。而顶端的小眼虽然无法射出,却源源不断地吐着透明的软液,那细流般的液体不断下滑,一寸寸地浸湿白色的布条,使得它们更加地紧贴着皮肤,更加地让人痛苦难耐。但这些都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荆蔚那只扰人的右手,那只手不仅在逗弄马眼冒出的软液,甚至捏捏挠挠,偶尔揉按勾划帽檐脆弱的细缝,偶尔轻轻拉扯囊袋那片薄薄的皮肉。

男人的身体往往能忠实地展现他们的本能,两处的敏感被如此对待,杀手几乎被灭顶的快感完全逼疯,他不断推拒着盗帅的右手,却又像欲拒还迎似的,当指尖碰触到那勃发的欲望之时,下意识地想要撸上一撸、或者拉扯开布条得到解放。只是那布条粘得太紧太贴,光凭杀手无意识间的胡乱摆弄,除了增加挑拨和刺激,实在起不到其他用途。荆蔚哭笑不得地抓着他胡乱扒拉的手,握在掌心轻轻舔吻,一根根指头吮吸过去,最后十指相扣,倾身在他颈窝不断厮磨。舒缓一时的撞击再次猛烈起来,柔软的肠道吸附着滚烫的坚挺,生理性地收缩蠕动,这样的撞击每一下都会直接捅到深处,毫不犹豫地顶撞跳动的敏感,就算经脉的摩擦也都是难熬的折磨。

杀手早已失去神智,原本挂在盗帅腰上的双腿无力地大开着,伴随着撞击的动作上下晃动。“噗噗”的声音不断传来,满车都是淫靡湿濡的水声,而那津液也在抽插的同时被带出穴口,染得两人交接之处湿湿黏黏,即便分开小会也会藕断丝连地拉扯出缕缕银丝。一次次高潮的冲击让一点红再也压抑不住声音,他想要制止身上的暴行,不过抬手,就被与之十指相扣的盗帅按了下去。

荆蔚同样浑身是汗,就连眼角也开始有些发红,那甬道烫得惊人,每每撞到特定的位置,都会不由自主地蠕动收缩,仿佛贪婪的在口舌不断吮吸着自己,强烈的快感宛若雷电,从尾椎开始,苏苏麻麻地窜向全身。高潮的信号不断传入大脑,却被他强压抑下,尽可能地想要多去感受哪怕只有一秒一分。

直到察觉杀手再也坚持不住,盗帅才松开紧紧相握的其中一只手,探到那肿胀不堪的坚硬,指尖一勾破开布条。就在解开的瞬间,大量的白浊直直喷了出来,一股股的向上涌着,仿佛许久未泄似的,浓稠粘腻,丝毫不像刚刚才射过两次的样子。与此同时,下方的甬道也开始急剧收缩,盗帅猛地扣住杀手的双腿,借着这刻大力抽插了几下,当滚烫的热液喷在肠道,强劲地刺激着深处的敏感,杀手浑身打颤、再次被激得叫喊出来。他的双腿耻辱地张开,抖得比任何地方都要厉害,但那灼热却像没有止境似的,一股股地冲刷着,几乎填满仅剩的空间。而不听话的甬道也宛若变成一张灵巧的嘴,它贪婪地吮吸着,仿佛要吸尽还没射完的精液。

这次的情事毕竟太过漫长,再加上一点红身体未愈、不免又比往时虚弱不少,激烈的高潮让他昏死过去,浑身无力地倒在盗帅的身下。荆蔚也是累得厉害,却毕竟不是承受的一方,只伏在杀手身上休息了一会,便慢慢爬起、小心翼翼地退出杀手的体外。

柔软的肠道不舍似的吸着尚未全部疲软的男根,带着脉动一跳一跳地诱惑迷人,即使全部抽出,穴口也依旧没有闭上。它有些微肿,鲜红的嫩肉略略翻出,一张一合地收缩着,像是装不下了似的、不断挤出更多的浊液。昏迷的杀手安静地躺在软毯上,他的双腿无法并拢,白色的精液顺着他的会阴流淌下来,与穴口的浊物混成一股,不仅湿了昂贵的毯子更是弄在他的屁股上到处都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有谁会想像得到,这般脆弱又充满诱惑的姿态会出现在那中原第一杀手的身上,就算是想象得到,想必也是充满不耻的。然而荆蔚却爱怜地吻了吻他的嘴唇,轻轻舔舐着从嘴角流出的淫靡唾液。此时此刻,他心里又温暖又充实,就连擦拭和包扎的动作都比任何一次都要谨慎小心,此时此刻,他仿佛才是真正得到那个梦寐以求的宝贝,那宝贝是个脆弱的玻璃器皿,哪怕力气大上丁点分毫,都会弄伤弄坏一般。

荆蔚当然知道自己身下的不是什么娇弱的大小姐,而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坚强男人,然而他却控制不住自己,只想对他更加温柔一点,更加疼爱一些。这是他从没拥有过的感情,哪怕曾有情人无数,却没有一个让他愿意倾心倾力地彻底付出。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真正喜欢上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原来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也喜欢自己……是这样的感觉!

脑海中有什么一瞬闪过,他突然拿起依旧挂着软液的黄玉串珠,一颗颗地用软巾擦净,随后环着身边的男人,扯下底端那颗。扬手之间,那颗玉珠便被抛了起来,只见残影转瞬,当珠子落回他的手里,光洁的表面赫然多了一个刚劲有力、肆意洒脱的“蔚”字。

仿佛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盗帅将珠子拿在手里,他看了又看,似乎又觉少了什么,于是从破破烂烂的衣物中翻出枚玉佩来。那玉佩色纯透亮,一看便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他却看也不看地丢到一边,只取了钩挂它的青色绳子。那线绳自然也是不菲之物,却远远不及那玉佩的价值,而荆蔚却似很喜欢似的,指尖一弹便将绳子打入玉石正中。只见那编好的细绳宛若青龙破海,笔直有力地穿了过去,转眼间便将玉珠稳稳串了起来。

直到这时,荆蔚才算彻底舒爽了,他在珠子上方打了个结,笑嘻嘻地塞进一点红的手心,随后又取了一枚自己握住,这才心满意足地钻进盖在杀手身上的厚毯里,抱着那结实有力的身体,疲惫地睡了过去。

不知何时,马车再次动了起来,厢内的一角也多出两套用来替换的衣服。而这一切,警惕的两人都没发觉,亦或是发觉了,却因都是信赖之人而不去在意。

孤独的杀手懂了情爱,漂泊的过客有了牵绊,现在他们只是安静的睡着,明明疲惫不堪,却显得比任何时候都要舒适安详。

归来的荆风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将大牛的脑袋按在自己腿上,赶着马车慢慢前进。他想尽可能地赶得再慢些再稳些,更希望前方的道路能少些扰人的石子,免得自家主子突然被震得惊醒、劈头盖脸地狠狠揍他。

正文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马车上那一番,事后自是鸡飞狗跳。先不提被照影楼明里暗里没命找茬的榕真,光是那刻了字的珠玉,就差点毁了楚家庄的大半院墙。

中原一点红伤重未愈身体自是不如从前,待他清醒的时候,早已躺在舒适的床上,外头更是星空高远、月上中天。一个男人倚在外侧,他侧着身子、懒懒散散地撑着脑袋,没束腰带的里衣有些危险地挂在肩上,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橘色的灯光笼在他的周围,温温暖暖的,而那眼神更是柔情似水、宛若要将视野中的一切都包容进去。

杀手就是在这样的注视下睁开的眼睛,那男人似乎并不惊讶他的清醒,依旧柔软温和地看着,直到杀手尴尬地移开视线,这才低低笑出声音。

“饿了吧?”俯身碰了碰杀手的嘴角,荆蔚低低问道。

杀手面上有些发热,却又迅速变回平日的模样,他一声不吭地坐起身子,好一会才淡淡说道:“不碍事。”

荆蔚长叹一声,抱着杀手啃来啃去:“你是让我也陪你?”

杀手眨了眨眼,这才明白荆蔚也还没吃东西,他想也没想就已改口,也不问荆蔚为何傻傻地等,当下掀开薄被、翻身下床。

“吃。”

“啊?等等……等!”虽然早已摸清杀手的行动模式,但却依旧没能料到这人竟会过激至此。这边,荆蔚还没及时阻止,杀手就已踩到了地上,只见他腰下一软,当场就要栽倒在地。

然而差点毕竟是差点,好在荆蔚反应快、出手更快,在看到杀手的略微一晃的瞬间,便已抬起手臂、将人稳稳揽进怀里,小心翼翼地蹭起他头顶的发旋:“方才实在太无节制,你可千万不要怨我。”

直到此刻,杀手这才记起白日里在马车发生的种种,更是一点点地记起自己在意乱情迷中那些丢人的求饶、那些难堪的喊叫,甚至……甚至还有可耻的索求。他的身体一寸寸地僵硬起来,荆蔚将他揽在怀里,又怎不知其中的变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又是一声低低的叹息,荆蔚只得将杀手的脑袋掰正,逼他看进自己眼里,直到那灰白的面色渐渐染上大片羞红,这才在他鼻尖上留上个牙印,狠狠说道:“我们可是交换了定情信物、许了彼此终老一生的,可再不能胡思乱想、扭扭捏捏!”

杀手愣住,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只见他指尖一勾、便从枕边挑出一件的黄玉的挂饰。那挂饰用青绳束着,中间有颗鸡蛋大小的圆润玉珠,玉珠色泽均匀、毫无瑕疵,一看就是少见的珍品。

却不知为何有些熟悉……

杀手迷惑地思考着,却在瞧见玉上刻的“蔚”字的时候,霎时之间心中大震。

“这……”他缓慢地抚摸着冰凉的玉面,明明声音平静得很,指尖却抑不住地颤动不停,而那投向“蔚”字的视线,仿佛能将一切焚烧了似的,明亮而且火热。

“一生仅有一个的定情信物。”荆蔚低低笑着,手上一翻,又取出个同样的玉珠,那玉珠在他掌心,略微滚动了一下,随后便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你也应当替我刻上一个。”

杀手指尖一颤,小心翼翼地将另颗珠玉放在手里,然而单是一颗还看不出来,两颗一并,就让他瞧出了端。有些事情,在发觉之前是心尖颤动,发觉之后却得变成地裂山崩了。

“你……你……”中原一点红本就不善言辞,此时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又恼又怒,生生憋得通红了满脸,就连身体也开始激烈地颤抖。

难怪一直觉得那挂饰眼熟,那明明就是榕真亲手交给自己,而自己又亲手塞进那不堪之处的黄玉串珠!

马车上的荒唐历历在目,杀手低着头,掌心的珠子被握得“咯咯”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变成粉末似的。偏偏某个罪魁祸首却一付全无感知的样子,笑嘻嘻地去捏杀手那对红得发烫的耳朵,甚至还一边揉捏、一边暧昧地催促。

有些人,逗一逗玩一玩,看看他那羞窘难耐的样子,确实让人心里痒痒。但若逗得过了,则会适得其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中原一点红就是个完美的例子,眼下他又羞又恼、恨不得找个窟窿钻到地底下去。而荆蔚却偏偏在他耳边不歇不停的没命念叨,时不时还要动手动脚。他自知从来不解风情,却不愿扫了那人的兴致,因此只是闭目听着、咬牙忍着,直到某人毫无下限地说了句:“这珠链是你我心意相通之后初次使用的什物,再加上由你亲手放入,自然更是意义非凡、值得纪念!”的时候,脑中仿若被什么轮番轰炸了一般,“嗡”地一下只剩空白。

也不知打哪来的力气,他猛地拔出旁侧的利剑、闪电般地刺向旁边的男人。恼羞成怒的杀手根本想不起当初的誓言,每一剑都极狠极快,不惜余力、毫无犹疑!两人从屋中打到院里,所过之处可谓台风过境,桌椅草木无一幸免,就连那坚固的院墙,也在剑影之中塌了大片。

杀手的剑法本是以精准迅捷为主,从不多用一分力气,此刻却因恼怒而变得毫无章法、漏洞百千。盗帅与之截然相反,虽然在最初的时候也不由愣了小会,却也迅速反应过来。然而相对于杀手不要命的疯狂攻击,他却只是闪躲退避,就连脸上的笑容也从没减少一点半分。两条白影就这么在黑夜中不断交错、不停追赶,直到杀手的体力彻底透支、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盗帅才笑盈盈将他揽在怀里,又闹又求地把字刻了。

从此,中原一点红无论穿着怎样的衣服,总挂着一个刻着“蔚”字的黄玉腰饰,那腰饰用靛青的绳子稳稳串着,同色的流苏随风飘扬。而荆蔚腰上也用红线串了个相同的东西,那上面刻着明显的“红”字,就连流苏也用了深红的色泽。

虽然在最初的时候,其中之一总是又尴尬又羞恼,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却也慢慢习以为常。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自然也不大不小的发生了些事情,比如,江湖上有名的神水宫宫主水母阴姬和亲信一同离奇失踪;比如,成天在外奔波的明卫老大荆火,一回到庄内就追着宋甜儿讨要吃食;比如,早已扬言再也不看账本不管家事的李红袖,在荆澜的书房越呆越久;比如,无花和南宫灵光明正大地离开了孤岛,据说南宫灵扛走无花的时候,满脖子满脸的伤口,却偏偏嘴角带笑、表情柔和;再比如,榕真和姬冰雁成天成天的游山玩水,日子过得不仅充满了幸福而且充满了性福,丝毫没有来楚家庄作客的迹象。

荆蔚忍无可忍,更是没命地骚扰他们,直到榕真被弄得烦不胜烦,无奈启程的时候,杀手身上的伤口也已好了个七七八八。他刚进大门,就被荆蔚追打了一夜,好在两人脑子还都算是清醒,又走的优雅翩然、招招精妙的路子,事后不过弄掉了大半树叶,砖瓦总算留得完好,并未惹出太多麻烦。

只是在他们密谈了一夜之后,却又惹了件不大不小的风波。

这事其实和榕真并没太大关系,比起荆蔚这个主犯而言,他最多只能算是胁从。他老神在在地看着某个变态自顾自地“舍己为人”,也不管杀手同不同意,就不哼不哈地治了人家的断臂。弄得自己蔫了吧唧地也就罢了,中秋还不甘寂寞地跳出来折腾,不仅“赔了夫人又折兵”,甚至被杀手操到差点嗝屁。就算这样,他偏不吸取教训、老老实实地在家静养,刚过一月,便下药弄晕一旁“监视”的杀手,趁夜将人拐出庄去,真真正正烦人之极!

九月二十八日,立冬。

荆蔚领着中原一点红来到“掷杯山庄”,要说“掷杯山庄”最出名的是什么,除了当家主人左轻侯之外,自然是他亲手烹调的鲈鱼脍了。一个懂得享受的人,自然不会亏待自己的胃,每逢秋季,荆蔚总会想起松江秀野桥下的四腮鲈鱼,而当他想起的时候,往往便要跑到“掷杯山庄”混吃混喝上那么几天。

只是这回,他却并未顺利吃到那想念已久的美味鲈鱼。此与一点红倒不相干,虽然他不仅板了一路脸、生了一路闷气,甚至没和荆蔚说过一字半句,却并不妨碍荆蔚又撒泼又耍赖地将他顺利拖来。一直在杀孽中生存的人,往往过不惯普通的日子。在楚家庄里,一点红除了吃饭、睡觉、练功、处理暗卫事务这四点一线之外,剩余的时间也就剩下与荆蔚相处以及坐在阴影中……默默发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而每每瞧见他安静地呆在树下,身上的黑衣几乎与那暗影混为一体,荆蔚的心脏就一阵阵地开始发疼。也正因如此,荆蔚再也熬不过那漫长的修养期,不惜用“下三滥”的方法将杀手拐到外头,恨不得带他看遍天下美景,尝遍世间美食。让他一点点地学、一点点去习惯,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也有很久的日子要在共同渡过,而若要维持这样的日子,便绝不能建立在任何一方的忍耐和妥协之下。

如此:“掷杯山庄”自然成了第一站,那里有好客的主人、殷勤的家丁、香醇的美酒和少见难得的千里马。从前,荆蔚还会偷着瞧下那不时冒头的风雅食客,这回带了中原一点红,反倒在意起那些不曾搭理过的貌美歌妓了。他偷偷地瞅了眼旁边的杀手,待瞧见那隐藏在冷漠中的零星忧虑,又突然放下了心来。对了,他早就知道,他从来是个认准就不会改变的男人,无论再怒再气,也终逃不出一个担心。

担心他的处境,他的身体……想到这里,荆蔚就忍不住开始偷笑。

“笑什么。”听到动静,一点红微微皱了皱眉。

“终于舍得和我说话了?”荆蔚低笑着,凑过去想亲杀手的嘴唇,杀手尴尬地躲开,稍稍推离不断靠近的男人,淡淡说道:“到这里做什么?”

“吃鱼啊。”荆蔚答得悠然:“别看左二爷那样,鲈鱼却是做得极好的。”

一点红愣了愣,眉间越发紧了起来,他直直看向荆蔚的眼里,许久才一字一字地说道:“你尚不能食荤腥之物。”

“所以是带你吃鱼啊!”荆蔚大笑,索性拉住一点红的胳膊,屁颠屁颠地往“掷杯山庄”的方向挪。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顶着被情人揍飞的危险、千里迢迢地跑来这里,却连装盛鲈鱼的锅子都没能瞧见。

其实,远在数丈以外,荆蔚就觉出有些不对了。“掷杯山庄”在江湖中也算出了名的热情好客,而那精致庄严的黑漆大门更是终年常开、车马频繁。而眼下这会儿,不仅没瞧见一个客人的影子,就连大门也都关得死紧,更别说在外等待的马车侍从了。

荆蔚微微皱眉,他紧了紧一点红的手,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冷清的门前不复往昔的热闹,门口的落叶被风一吹,又添了几分萧索和凄凉。

荆蔚敲了敲门,过了许久又连续拍了好几下,也不知重复了多少次,这才有人出来开门。开门的是个年近花甲的老头,他甫一见到荆蔚,立刻露出了欢迎的笑容,只是无论怎么去看,那笑容里都带着勉强和苦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怎么回事?”荆蔚心下一跳,张口便问。这老仆在左轻侯身边伺候了多年,彼此自是熟识了的,只是平日里几乎有求必应的老人不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更是一句话也没有多说,除了将人领到自家主子跟前之外,也就缓慢地摇了摇头。

荆蔚想想也不多问,看到几乎荒废的外院之时,他已有了心里准备,但当瞧见左轻侯左二爷的时候,却依旧还是吃了一惊。

“你……这是怎么回事?”荆蔚愣愣地眨了眨眼睛,又问了一次进门前的那个问题。眼前的男人再不是记忆中那豪爽乐天的样子,他神色憔悴、面色苍白,虽然笑着却怎么也藏不住眉宇间浓郁的悲苦,彼此分别不过一年,却突地老了不只十岁。

左轻侯一见荆蔚,就已握紧了他的双手,明明听到了荆蔚的问题,却只直勾勾地看着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半句出话来。

荆蔚叹了口气,他不动声色地扫了周围一圈,这迎客的大厅冷冷清清,桌上地上都积满了灰尘,显然许久没有接待客人了。仿佛像突然明白了些什么,荆蔚犹豫了小会,试探地说道:“明珠出事了?”

左轻侯浑身一颤,他嘴巴动了动,许久才黯然地说道:“她病了,病得很重。”

毕竟比想象中的要好得太多,荆蔚呼出口气,默默从袖中拿出一只竹哨,唤了只信鸽过来:“我认识一个医术极高的人,想必能够有些帮助。”

左轻侯缓慢地摇了摇头:“没用的……没用的……这孩子得的是一种怪病,她不吃不喝将近一月……”

荆蔚愣了愣,他偷偷瞧了眼旁边的一点红,后者同样也在看他。任何一个人,别说不吃不喝一个月,光是七天不喝水,也得死干净了吧?

心事重重的左轻侯显然没有察觉两人怪异的神情,只是略微哽咽地继续说道:“更何况我连张简斋也都请了来……”

这个张简斋,想必行走江湖的人都知道一二,“一指判生死”的神医名侠并不比盗帅楚留香名声小上多少,那医术虽比不上穿越而来的榕真,但也少有治不得的疑难病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就在这时,一名目光炯炯的老者迎面走了过来。他没有说话,只朝荆蔚两人稍稍点头,随后便取出个药丸,一把塞进左轻侯的口中。

“你……?”左轻侯没有防备,傻乎乎地吞了下去。

来的正是那神医名侠张简斋,他显然很满意左轻侯的发傻,拍拍手上的药末便不吭不哈地往来处走去。

“跟我来。”他如此简单地说着,却足以让左轻侯悚然得几乎跳了起来。荆蔚和一点红不明所以,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过去。四人一路匆匆行走,穿了几个廊道便就走入庄中后园。没过多久,便能瞧见站在精轩外头那一堆眼睛发红的老仆和丫鬟。

荆蔚见此便知不妙,而左轻侯浑身一僵,差点前倾摔倒。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惨白着面容颤抖道:“珠儿她……她莫非已、已……”

到此,却已说不下去。

张简斋长长地叹息一声,很慢很慢地点了点头。

左轻侯再也压抑不住,在张简斋刚欲低头的那刻,便大喊地冲进了屋。而当荆蔚等人跟上之时,他已晕倒于一白帘床边,而在那雕着精致花样的床榻之上,静静地躺着一位双目紧闭的貌美女子。

荆蔚紧了紧眉,淡淡撇了眼站在身后的张简斋。张简斋被他看得发毛,忙不迭用被单盖上少女的面容,稳了情绪才慢慢说道:“老朽就是怕左二爷急痛攻心也发生意外,这才提前让他服下一粒护心丹,没想到他还是……”作为一名医者,对生死本应早就习惯,如今却依旧显得痛心凄凉:“他连日劳苦,老朽恐这内外交攻之下又生不测,幸好……幸好香帅来了,正好以内力先护住他的心脉,否则老朽……”

“幸好我来了,还是……因为我来了?”淡淡打断张简斋,荆蔚不紧不慢地说道。

张简斋哑然愣住,似乎不知他为何突然这般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荆蔚不欲多言,他深深看了那神医一眼,还没来得及动作,便见旁边杀手竟已蹲下身子,手掌抵住左轻侯的心口,缓慢地将内力送了过去。

橙金的暮色渐渐离去,左轻侯一动不动地坐在灵床,他不让任何人碰触自己的女儿,而来自各地的名医也都默默无言地坐在那里,不知是该去还是该留。房间里静悄悄的,伴随着夜色的加深一点点地黑了下去。荆蔚同样也在屋里,他并不说话,直到星辰清晰亮眼,这才拉着中原一点红步出门外。

直到此时:“掷杯山庄”也依旧没人点灯,秋风微急,带着那掉落下来的枯叶,一阵阵地在耳边作响,染得那院落又多几分落寞之色。荆蔚斜斜靠着假山,心平气和地欣赏着那泛着涟漪的水面,那池水本是极清极美的,里头种着一种少见的莲花,这莲花十分难活,左明珠费尽了心思才让它得以年年开花。如此,每逢花期自然便要唤人来看,而就算花期过了,也总布置得优美宜人。

中原一点红默默站在荆蔚旁边,他很清楚,面前的男人虽总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却终归是在乎朋友的。而如今眼下,他虽掩饰得极深极好,但中原一点红却同样瞧得出来,他不仅不为左明珠的逝去感到难过,甚至带了几分莫名其妙的不悦和……不耐烦?

仿佛猜出爱人的疑惑,荆蔚轻轻笑着,依旧用着不紧不慢的语调:“一直以来,我虽喜欢欺骗别人,但却是极讨厌别人骗我的。”

中原一点红愣了愣,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那小小的精轩,那地方依旧漆黑一片,除了来回踱步的神医,竟连桌椅都不甚清楚。他从来都是信极荆蔚的,却也亲眼目睹左轻侯痛彻心扉的模样,亲手替他护住心脉、将那徘徊于生死关头的父亲救了回来。如此,若要将其视装模作样,欺骗谎言,实在实在太过牵强。

荆蔚笑了笑,眼底闪过一瞬淡淡的暗色,他将中原一点红拉到身边,就着当前的姿势在那微凉的颈窝蹭了小会,这才悠悠说道:“不是左二爷,不是他。”

轻柔的呼吸扰在耳边,中原一点红本能地躲避,却被荆蔚粘着跟了过去。遥远来路,两人一直冷战僵持,如今难得他又怎会平白放过?

对于荆蔚白赖无耻的行为,中原一点红只是少许蹙眉,终是没有将人推开。只好在天色已暗,四周更是无人行走,谁也不会瞧见这奇怪又暧昧的一幕。

揩油揩了好一阵子,荆蔚才磕着杀手的肩膀、继续接着刚才的话题:“张简斋也是个老成精的,自以为能够瞒天过海,我倒要瞧瞧他闹这一番,到底玩得什么花样。”这句话说完的时候,精轩突然传出左轻侯的声音,那声音沙哑的很,甚至带了几分神经质的焦急:“灯呢?为什么没有人点灯,难道你们连看都不许我看她吗?”

荆蔚叹息,慢慢走回漆黑的屋子,只是他前脚刚刚踏入,便突刮起一阵狂风,那洁白的床幔应风而起,自是惹得床上铜钩“叮当”乱响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样的气氛显然是诡异离奇的,屋中之人齐齐缩了缩脖子,甚至不觉颤颤发抖。而荆蔚站在原地,暗影之下笼得他的面容十分模糊,只有近在咫尺的杀手才能看到那微微上扬的眉毛,以及充满嘲讽的笑意。

只是这个时候,没有人去观察刚要走进来的人,只因在那风吹铃响的刹那,躺在床上的尸体竟睁开双眼,直直坐了起来!

谁都不是睁眼瞎子,在这诡异骇人的环境之下,没有人不警惕惊疑。细微的呼吸声愕然止住,紧接着是不由自主的惨烈惊呼,荆蔚只觉耳朵都要被震聋了,而就在他眉间微动刚想说话的时候,那身边黑影便鬼魅似的晃了出来,眨眼的功夫,叫喊声便生硬地断了。

看了眼回在身侧,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冷面杀手,荆蔚不禁呵呵笑出声来,顿时觉得这乌烟瘴气的房间也没那么可恶了。

众人之中,只有左轻侯和张简斋没被点穴,他们呆呆愣着,显然是被眼前的情景骇住了。直到左明珠的“尸体”呆涩地转动眼珠,开始凄厉尖叫的时候,左轻侯才睁大眼睛、狂喜地扑向自己的爱女:“明珠,你莫要害怕,你回来了,你没有死,你回到阳世来了!”

大悲之后猛地大喜,他根本无心去想因果缘由,便抱着自己的女儿大喊大叫。孰知那左明珠竟疯狂地将他推开,仿佛左轻侯才是诈尸的恶鬼似的,抓着白被不停发抖。

左轻侯身体虚弱又动了心神,突然被人推倒在地,一时竟都坐不起来。他大力喘息着,视线却死死锁在左明珠的身上,吃吃说道:“明珠,你……你……你难道不认识爹爹了么?”

左明珠缩成一团,她惊恐地看着屋内众人,胡乱呼喊道:“我不是明珠,不是你女儿,我不认得你!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绑到这里,快放我回去……放我回家!!!”

屋内之人当场怔住,只得荆蔚低低叹息起来。

“二哥,你身子尚弱,由我替你问一些话,你说可好?”

左轻侯愣了愣,眼里恢复几丝清明。他看了看荆蔚又看了看张简斋,十分缓慢地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荆蔚低笑着走了过去,他凝视着左明珠,一字一字柔声说道:“姑娘大病初愈,无论是什么人,终不适合呼喊动气。若是真再次出事,无论是谁……也都是承受不住的。”

他说话的时候,本要下床的左明珠竟猛地顿住身型,不由自主地看向荆蔚,她睁大眼睛,一瞬之间更是有些呆涩惘然,却又似终于懂得了话中意思似的老老实实地坐回床上,而神色也变得缓和许多。

荆蔚笑了笑,语气依旧柔软温和:“这就对了,现在我问你,你可知道我是谁?”

左明珠盯着荆蔚,许久,像肯定了似的,用力地摇了摇头。

荆蔚点了点头,又问:“那屋内之人,可又有你认得出的?”

左明珠的眼睛又瞪大了一些,她认认真真地瞧着屋里,当瞥见左轻侯的时候眼中似乎闪了一下,随后飞快地摇了摇头。

荆蔚略一扬眉,继续问道:“那么,你可知道自己姓何名谁,家住哪里?”

听到这里,左明珠突然激动起来,她猛地挺直身体、大声叫道:“我当然知道,我是‘施家庄’的施大姑娘!”

“金弓夫人的女儿?”

“一点也不错!”左明珠眼睛骤亮:“你们既然知道我母亲的名头,就应该趁早送我回去,免得自惹麻烦、引祸上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左轻侯气得脸都青了,他颤悠悠地指着自家女儿,跺脚说道:“这丫头,你们看这丫头,居然……居然开始认贼为母了!”

左明珠瞪大眼睛,大声说道:“谁是贼?你们才是贼,竟敢绑架我!”

左轻侯浑身发抖,他退后两步,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却似又要坐倒在地。荆蔚无奈,他扶住左轻侯的肩膀,一点一点帮他顺气,随后瞧向旁边的张简斋,淡淡说道:“以先生之见,这是……?”

张简斋沉吟了半晌,迟疑地说道:“看她的病情,仿佛得的‘离魂之症’……”他这边话未说完,左明珠在那边已经大叫起来:“谁得了‘离魂症’,你才得了‘离魂症’……”

“你们全家都得了‘离魂症’。”

屋子里突地静了一下,这莫名其妙的发言足以让全屋的人傻傻噎住,他们惊讶地看着说话的男人,仿佛瞧见什么怪物似的,表情是一个赛一个的奇怪。

荆蔚抬头,瞧见众人瞠目结舌的样子,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把心中的固定句式说出来了。他抽了抽嘴角,竟也觉得有些疲惫,于是只好揉着太阳穴慢慢说道:“二哥,今日着实晚了一些,明珠言语这般混乱,想必也与大病初愈脱不开关系,睡上一觉……说不定就好了。”

左轻侯依旧发愣,张简斋同样也是,而中途想要插嘴左明珠,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中原一点红拍了睡穴,软倒在床。

荆蔚自发自主地叫了下人,将一根紫香插在香炉上,神色平淡地说道:“红兄出手虽然不重,却还是点上这安魂香,让她多休息一会才好。至于二哥你……”他话音未落,便见左轻侯突然歪倒在地,而旁边瘫的还有方还清醒的神医张简斋。

荆蔚心里偷笑,又是递出几只香来,使唤下人将这两个也运回住所去了。直到散了被封穴道的一干医者,院中只得黑白两人,这才哭笑不得地对杀手说道:“你啊,下手实在不知轻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累了。”杀手理直气壮。

荆蔚心里温暖,他勾了勾嘴角,缓缓说道:“那让人整出间房,我们也睡去?”

杀手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青色瓷瓶,倒了颗黑色的丸子平平递了过去:“药。”

荆蔚张嘴,就着他的手将药丸卷进嘴里,下一刻,杀手从腰间解下水袋,去了软塞送到他的嘴边。吃药的人满脸笑意、一副又幸福又得意的样子,仿佛吃的是甜腻的糖果,而不是又黑又苦的药丸。

杀手拿他没法,任他又蹭又搂、又扯又拉,那平静的面上虽然没有一点表情,眼里却尽是纵容……和并不隐藏的淡淡忧心。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偏偏庄内还是安安静静的,除了远处偶有走动的声音,只余鸟鸣轻轻、风过叶响。想是因那安魂香的作用,左轻侯等人尚还没醒,而下人没有听到传话,自不会有太多动静。

荆蔚不紧不慢地坐起身子,自有杀手到外头取净水回来。杀手起得颇早,已经在院外练过了剑,之后就安安静静地留在床边,默默等荆蔚醒来。荆蔚对此也习惯得很,洗漱之后便拎起死死赖在杀手脑袋上那没眼力劲的小灰鸽,抽出信件就一把将它摔出窗去,甚至毫不留情地关了打开的门窗。

看着可怜兮兮杵在窗边,只能眼巴巴地盯着里头却不得而入的小东西,杀手的嘴角抽了一下,随后便被荆蔚手中的信件吸引了过去。那信上写得密密麻麻,其中的内容他却完全不懂,里头的文字就像长着长长的尾巴,蝌蚪似的扭来扭去。

他从不去看荆蔚的信,也没有半点多的好奇心,只是这么微微晃眼,便足以让他眼睛都直了。

“难道‘施家庄’真是那么可怕的地方,他急着叫着不准我靠近,这会正要赶过来呢。”荆蔚哭笑不得地丢开手中薄纸:“可惜最恐怖的只有‘必然’,明明是突发奇想要做的事,却偏偏还能正中红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杀手听得莫名其妙,他愣了一会才淡淡问道:“榕真要来?”

荆蔚颔首,拉着杀手坐到旁边:“榕真一不认识‘左轻侯’,二没去过‘施家庄’。”他低低笑着,见人神色微动,这才喝了口茶,抬眼问道:“你就不问我信中写了什么,我又为何能够信他?”

杀手推了推桌上的糕点,言语中没有半点迟疑:“你信的,便是我信的,没什么可问。”

荆蔚又笑了起来:“这事毕竟离奇得紧,你不怕我判断错误?”

杀手看了他一眼,嘴角微乎其微地勾了一瞬,下一刻却还是冰冷淡漠到毫无起伏的声音:“不怕,况且我也长了眼睛。”这话的意思就是,他也多少瞧出来了。再说就算错了又有何妨?左轻侯是他的朋友,他若帮忙,无论因果自己也当竭力相助。

“说得好!”荆蔚一拍桌子,嚣张地大笑出声:“我们这就去看看,他们还能玩什么花样!”

当两人再次到精轩的时候,张简斋也刚进花园,他一听到荆蔚的声音,连忙回头打起招呼。

“先生昨日睡得可好?”荆蔚微笑着,似乎忘记昨日点人睡穴的究竟是谁。

张简斋也全当不知,只是客气地说道:“还好还好,张某的睡眠一向不错。只是左二爷昨日经历大悲大喜、大惊大怒,这会尚还起不来身。”后头这句,显然就有怪怨的意思了。

孰知荆蔚的脸皮比城墙拐角还要厚,依旧那副云淡风轻的优雅样子,只是随意听听,便抬起右手请他先行。他低低地笑着,那声音更是温温和和、让人如沐春风:“先生来得正好,在下刚巧有事请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张简斋一怔,似想不到这人怎变得这般有礼,却不知只是晃神了这么小会,便已不知不觉地踏进里屋。只是他刚刚跨过门槛,便被中原一点红从外面关了大门。

“你……?”

荆蔚摆了摆手,示意张简斋稍安勿躁,后又取出只细小的竹筒,除了软塞凑到左明珠的鼻前。淡淡的花香随风飘散,左明珠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她看着床顶茫然了一会,好半天才缓慢地转动眼珠,视线也终于有了交点,而在瞧清床边两人的那瞬,又似稍稍愣了会神。

“不用装了,你也算被我看着长大,又怎骗过我的眼睛?”

荆蔚似笑非笑地说着,而左明珠却像没有听到似的紧紧抓着被子,她惊恐地缩到墙角,尖叫着说道:“你在说什么?你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怎么会被你看着长大!”

“你的演技固然不错,只可惜遇上的人,是我。”荆蔚用食指敲了敲床柱:“珠儿,你在撒谎之前,右手的尾指都会微微颤上一下。这么细微的动作,莫说别人,想必连你自己也不知道吧。”

左明珠一愣,她呆呆看向自己的右手,刚要开口却见尾指真的微乎其微地有了动静。

荆蔚笑盈盈地看向当场愕然的少女,见她一时缓不过劲来,又歪头瞧瞧旁边愣住的张简斋:“‘离魂症’也就罢了,但借尸还魂一类,还是出不了这般效果的吧。”

张简斋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来:“老夫并未……”

荆蔚并不听他解释,只是静静等待床上的女子,她依旧呆呆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手指,眼里仅是犹豫和茫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珠儿,钟情一人并无过错,但却也得用对方法。”

左明珠抬起头,死死盯着床边的荆蔚,仿佛想从里头抠出一分一毫的猜测和试探。许久许久,直到张简斋有些站不住了,这才缓慢叹息出声。

“我又何尝不知这般不对……但却实在没有办法……”

事情终于有了进展,荆蔚随手拖过椅子施施然地在旁侧坐下,语气依旧漫不经心:“哟,那你的意思是,二哥被你弄得痛极攻心得没了,才能算是合家欢喜?”

“怎会?!珠儿也是……”

荆蔚冷笑:“‘护心丹’再好也不是什么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若非是我正巧过来,又有谁能护其心脉?届时,你就能正大光明的睁眼下床,连装神弄鬼的功夫都省了。”

“但我……”

“啊对,你是待我来了之后,才放心使出如此计谋。”荆蔚恍然大悟似的猛一拍掌,随后低笑着凑到左明珠的耳边:“但你可知道,如今在下……”

后面的话语声音很低,张简斋虽然没法听见,却能见左明珠的面色突然变得一片灰白,她惊慌地看向张简斋,好几次想说些什么,却终是蜷成一团痛哭流涕。

荆蔚翻了个白眼,也不知动情之人是否都要糊涂一回。突然记起前不久的时候,自己为了中原一点红也没好上多少几分,这才懒散地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好了,事都过了,说再多也没什么意义。如今好在二哥既然没事,此时便非无可挽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左明珠不停地哭,她本就生得十分貌美,如今眼角带泪更是我见犹怜。

“可是香帅……珠儿……珠儿……”

荆蔚叹了口气,终于稍稍坐正一些:“说吧,是怎么回事?”

左明珠抿了抿嘴,似乎在下什么决心,而荆蔚也不着急,端了茶水静静等待。只有张简斋傻傻地站着,可怜他一把老骨头,不仅完全没人搭理,更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真真正正尴尬得要命。直到他腰都酸了,脚也麻了了时候,左明珠才抬起头来,哽咽地说道:“这事还得从施家说起……施家的大姑娘施茵一直喜欢一个叫叶盛兰的公子,只可惜施夫人定要将她许配给薛家庄的二公子,甚至已经谈成婚事。”

荆蔚愣了愣:“薛家庄的二公子?薛衣人的儿子,薛斌?”

左明珠点了点头。

荆蔚大笑:“你居然喜欢那个小子?!”

左明珠显然料不到荆蔚会说这样的话,她“腾”地红了脸,又惊又羞地说道:“香、香帅怎么……?”

荆蔚笑道:“你若不是喜欢他,何必要去交换身份?既然是‘借尸还魂’,想必那边也是‘死’了的吧。”

左明珠捂着脸,点了点头:“我与斌郎情投意合,只是两家历代交恶,爹爹定是不会同意。更何况他又打算将我嫁去丁家,无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斌郎……斌郎……槟榔……嗯哼!

左明珠虽羞虽窘却还算严肃,但某变态的注意力却偏偏投在了无关紧要的地方,甚至差点喷笑出来。左明珠见他面色不对,又不敢出声,只得战战兢兢地等着。荆蔚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假正经道:“所以,你与薛斌结成连理,也想化解两家世仇?”

“是……”左明珠觉得整个早上都在点头,却偏偏不能不点。这个计划不仅离奇甚至精密,她已和施茵布置许久,却被盗帅一眼看透。她一直知道此人聪明,却不了居然缜密到这般地步,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一两句细微的提示,便能打通中间关节,直直切入关键要害。

“那你打算如何化解?以施家小姐借尸还魂的身份?”荆蔚眨了眨眼,俏皮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左明珠噎了一下,小声说道:“这个……来日方长……”

荆蔚失笑:“哦?莫非要等花夫人来和你爹疯狂PK?”

左明珠愣了愣:“什么叫批……批……”后面的音她有些发布出来了。

“……就是打架。”

“……”

左明珠抿抿嘴,又不说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荆蔚无奈,想了想又觉得有些好玩,于是摊手耸肩、颇为遗憾地说道:“算了算了,我来吃鱼又不是来棒打鸳鸯,只是不愿被人当傻子来骗,顺便给你敲个警钟。往后,我不干涉插手,成与不成你们自靠本事。但你最好早点摆平你爹,才好叫我再来吃鱼。”

这般没心没肺的发言着实让左明珠呆了好大一会,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荆蔚早已出了屋子,大大咧咧地走向院门。只有张简斋依旧杵在那里,与她两两对望,默默无言。

牵着杀手,荆蔚直接走出掷杯山庄。临到门口,随手逮了院中扫地的老仆,三言两语权当交代。两人悠哉悠哉地晃上小路,中原一点红偏过头,他忍了又忍、终是问道:“你莫不是想去‘施家庄’吧。”

荆蔚故作惊讶地瞪大眼睛:“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没有分寸?”

中原一点红微微皱眉、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荆蔚无奈,伸手去捏他的脸颊,却看见一个有些滑稽的奇怪表情。杀手的五官微微扭曲,嘴角被弄成一个笑的模样,视线却依旧笔直坚定,认真得是一塌糊涂。

荆蔚囧了,连忙干咳一声,道:“我知道,榕真那家伙心眼虽坏,却不是没事找事的人。他既然说了,这施家庄定便是个危机四伏的地方。”想到每次遇到的BOSS都是那江湖中数一数二的人物,荆蔚就不是一般郁闷:“既然危机四伏,便也不是我、嗯……现在的我能去的地方。”

杀手心中一痛,发觉时已开口出声:“想去就去,无论如何我定会护你周全。”

荆蔚眨眨眼,嘴角慢慢上扬起来,突然笑得格外灿烂:“就算体残身死?”

杀手想也没想,坚定不移地点了点头。

他话音刚落,便见荆蔚瞳仁一缩,突然掐住他的脖子、狠狠顶到一棵树上。那眼神是他从没看过的,冷酷嗜血、残忍若兽,锐利得让他喘不过气来。杀手的本能让他开始挣扎,却不料刚刚一动就被对方一口咬住、钳制喉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含糊不清的声音从那嘴角徐徐漏出,荆蔚一边研磨着那喉上的脆弱,一边缓慢说道:“记住,你的人是我的,命也是我的,就算是死,也只能由我亲自下手。否则不论炼狱黄泉,我都会将你抓回来,牢牢拽在手心之中!”

杀手浑身一颤,双眼突然明亮起来,他慎重地点了点头,恐怕对方没法瞧见,又坚定不移地“嗯”了一声。

发出声音的同时,被人含在口中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荆蔚从善如流地将它吸住,复而又用舌头一下下地舔舐起来。

只要是个杀手,越是致命部位就越是脆弱敏感的,无需几下,他就被弄得手脚发软、忍不住地打起颤来。荆蔚见好就收,亲了亲那被他咬出两排牙印的可怜部位,啃着他的下巴软绵绵地说道:“记好了?若是再犯,我就将你绑在床上,做得你死去活来活来死去。”

杀手脸上一红,却还是闷不吭声地点头答应,荆蔚“嘿嘿嘿”地笑着,在他肩上蹭了又蹭:“去不得施家庄,我们换个地方也就好了。”

当初提到施家庄的时候,他便想到另个地方,那里可比施家庄要有趣百倍,也正适合杀手前往,开眼瞧瞧。

“记不记得我曾问过,‘那人比起薛衣人来如何’吗?”

杀手一僵,默默颔首。

“那你可曾亲眼见过薛衣人的剑法?”

杀手愣住,又缓慢地摇了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荆蔚很满意,拽着杀手兴致勃勃继续往前走:“既然如此,便带你去看上一看吧。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当你瞧过薛衣人的剑法,便知道那是不是像那绣花针一般、只是精巧是好看的无用之物了。”

薛家不如“掷杯山庄”宏大,但却精致风雅、古典大方。推开大门,荆蔚拉着一点红就地往里走,他到“掷杯山庄”的时候还会让下仆通告一下,这会竟门也不敲、肆无忌惮地满庄子乱窜。

如此可见,他与薛家的关系实在非同一般。

熟门熟路地穿过前厅,荆蔚拐了几拐踏进一片青翠的竹林。微风轻过,竹叶“沙沙”微响,带出一抹清新淡雅的茶香。

“你总是来得这般凑巧。”未见人影先闻声音,这声音虽然平淡低沉,却也同样隐隐生威,却偏偏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欣喜笑意,让人害怕不起来。

荆蔚的脚步快了一些,他拉着一点红朗声笑道:“若未喝到你亲摘亲煮的竹叶青,又怎算来薛家走了一趟?”

他话音未落,便在密密麻麻的竹林之中瞧见一人,那人面容清瘦,布鞋白袜、蓝布长衫,风采相貌并不出色,但若认真去瞧他的面容,便会知道他有一双炯炯有光、令人不敢逼视、也无法忘记的眼睛。

中原一点红猜都不用猜,便知道那人到底是谁。除了号称“天下第一剑客”的薛衣人,谁又能有这样一双眼睛?但令他震动的却不是薛衣人的名声神采,而却偏偏是那不甚出色的普通容颜……然而那讶异之色不过转瞬,很快便被隐入深处,就连近在咫尺的荆蔚也都没有瞧个分明。

“只怕你是先尝了某人的鲈鱼,才顺道过来瞧老夫的吧。”虽说如此,但薛衣人的语气却没有半点怪怨的味道,他没有抬头,仿佛手中的茶具比远方来客重要百倍似的,一只一只温着茶杯。桌上空着三只杯子,三只杯子自然代表着三个人,他当然听到了两个人的脚步声响,却也知道剩下那个就连自己也从未听过。

“你为何要温三只茶杯?”荆蔚没有解释,他扫了眼薛衣人面前已然沏满的杯子,又瞧了瞧刚刚温好的几个,不免莫名其妙起来:“莫非还有其他客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衣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既闻得两人的脚步,自得准备三……”他话没说完便生生地停住,直直看向面前的男人:“怎么回事?!”

“小事而已。”荆蔚咧嘴一笑,直接坐到石桌旁边,他扯了扯站得笔直的杀手,好半天才将他弄到凳子上,随后便瞧着薛衣人,嘻嘻哈哈地说道:“怕你无聊,因此带人来与你玩。”

薛衣人皱了皱眉,却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慢慢转向杀手,仿佛现在才真正瞧见了他。

“中原一点红?”

荆蔚扬眉:“你倒真是火眼金睛。”

薛衣人沉默了一下,决定忽略对方古怪的用词,将茶壶丢到荆蔚手上,摇头说道:“即便是‘中原第一杀手’也没法与我对上百招。”

荆蔚大笑:“我若拿剑,也是没法与你对上百招的!”

薛衣人颔首:“但你若什么都不拿,我便无法得胜于你。”

荆蔚替杀手倒了茶水,又随手为自己满上,他不动声色地捏着杀手蓄势待发的身体,笑嘻嘻地说道:“可是我却觉得,就算过了两百招,他也绝不会落败。”

薛衣人惊讶地瞪大眼睛,似乎不信荆蔚的说辞,他表情古怪地看着杀手,稍一愣后,猛地瞧见了某样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把‘喋血’给了他?”

薛衣人更加惊讶,他当然记得,这是他的收藏之一,却因血气太重转而丢给了面前的男人。如此,这个男人只能每年跑去“天池”一趟,不过十天没法回来。

说是天池,倒不是什么天界圣地,只是位于极高的雪山顶上仿佛十分贴近苍穹,池水虽冷却又偏偏从未结冰,故而才起了这样的名字。年轻点的时候,荆蔚曾和胡铁花、姬冰雁四处游玩,无意中发现这么个地方。

天池的池水极深却又十分清澈,映着蓝天美不胜收,而最最神奇的是,凡是“浊物”只要在此冲洗一次,便能清去所有“煞气”,是个洗剑的绝好地方。只是“喋血”实在集至毒至煞之物于一身,即便用那天池圣水,也耗费了五、六年才清得个干净。

东西是洗干净了,荆蔚却偏偏不擅用剑,对此自是不甚在乎。任务完成之后也不过寄了封信,算是通知原主人一声,往后便随手丢在屋里,直到认识了中原一点红,这才总算想了起来。

如此,便想当然地把东西拿出来,献殷勤、搞对象了。

很多事情,做出来容易说起来可就不免有些丢人。老变态脑子没病,当然不会选择回答,他装模作样地拿着茶水,故作淡定地开口说道:“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实在有些土得慌吗?”

薛衣人嘴角抽了抽,同样选择不去理会,三人微微静了一瞬,下刻却是剑光漫天。

不知何时薛衣人已拔出剑来,转瞬便是齐齐六剑,而每每刺出一剑便就化为同样六柄,磅礴的剑气暴雨似的铺散开来,而那安静清雅的竹林更是风声突起、碧叶纷飞!

这样的招式,荆蔚早已见过数次,就算是闭着眼睛他也能轻轻松松退避开来。然而他却动也没动,倒非因了身体之故,而是那六六三十六剑,并无一剑向他招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闪电般的利剑毫厘不差地刺向身旁男子,似乎下刻便能瞧见喷洒飞溅的猩红血花。

可是中原一点红避开了。在薛衣人刺出第一剑的时候,他便已经展动身形。之后,薛衣人每每刺出一剑,他就顺着退出数尺,而在第六剑刺出的那刻,两人竟已离桌百尺有余。

桌边只剩一个男人,他似并不在乎远处剑响,只是老神在在地喝着茶水,最多不过侧了侧身。竹篮里的点心被他自发自主地取了出来,男人一边美滋滋地啃着,一边慢悠悠地说道:“切磋的意思是点到为止,你若真的弄伤了他,我便砸光洞里藏的那堆宝贝。”

他声音不大,却偏偏清亮之极,刀光剑影之中,青衣的那个微微一顿,路数一转、剑式却又更快了几分!

绵密的剑光宛若光幕,可谓没有一丝空隙,两人走的都是快、狠、准的路子,动作没有丁点犹豫浪费,却又偏偏美观至极。并不是风花雪月的清冷柔美,他们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傲气,凌厉果决!

这样的决斗谁不愿意多看几式,就连荆蔚也都不再悠闲,挥剑的两人斗到酣处,漫天仅剩耀眼的剑光,即便这样,却终究没能上得百招。

倒不是中原一点红剑法不济,他原本就使得一手精妙的快剑,如今得了荆蔚传与的轻功心法,功力可谓一日千里,连连跃了数百台阶。也正因如此,才能频频接下薛衣人那天下第一的剑招,甚至没被步步紧逼。他不能说游刃有余,却从容冷静、毫不退缩;而风破骤响、两剑清鸣的时候,他的剑锋同样冷若冰雪,也同样快比雷霆!

这本应是场淋漓畅快的比试,但薛衣人却在刺出第九九八十一剑之后,突然停了下来。他的剑刺出得快,收得也快,不过眨眼便已停了开来,他看着几乎在同一时刻退开停下的中原一点红,皱着眉头淡淡说道:“你的剑法,何人所授?”

中原一点红愣了愣,不明所以,反倒是荆蔚心下一跳,低头默默沉思了起来。他虽失了大半内力,但耳目倒还尚是清明,自然听到两人对话。如今想想,早在最初,他便觉得中原一点红的剑法有些熟悉,如今对比,更是像了六七八分。

荆蔚瞧向薛衣人,突然说道:“我记得,你有个弟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衣人似乎不料他会问起这个,有些尴尬地说道:“我本以为,你对这些从不好奇。”

荆蔚点了点头:“我结交的是薛衣人,又与其他有何相干。就连你生的几个小子,我也懒得多瞧几回。”

他说得甚是无礼,但薛衣人却一笑而过,仿佛对此早已熟悉:“那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你也知道笑人他……”

“我本是的,却偏偏想起一件事来。”荆蔚微笑着,起身去拉中原一点红:“你可觉得,他的剑法有些熟悉?”

薛衣人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轻功和心法确实与你有些相似。”见荆蔚扬眉,复又叹息着说道:“但那一手剑法,却是你都教不出来的。或者说,天下之大,我却想不出除了老夫我,还有谁能授得这样的剑法。”但他却真是第一次见他。

荆蔚并不惊讶,整个人挂在中原一点红的身上,看似随意地说道:“除了你,便真就再无一人?”

薛衣人一愣,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当即便道:“不可能,他已病了七八年的时间,而且日日在我眼皮底下……怎可能……”

“日日在你眼皮底下。”荆蔚一字一字缓慢地重复着,说道最后已能看见薛衣人低头凝眉、似是思考。显然这话说出来,就连他也骗不了自己。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慢坐回凳上,话里带着掩饰不去的疲惫沧桑:“但七八年了……就算不是,我也不至丝毫也……”

“你瞧不出来的。”面对好友这般模样,荆蔚只能无声叹息,他拉着一点红回到原来的位置,又替几人满上清茶。茶香袅袅,却无法驱散那略显沉重的气氛:“你这个人,心里就算如何在乎,也总是拉不下面子走到近处,远远旁观又如何能够瞧得清楚内里细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薛衣人深深地看了荆蔚一眼,这个人言语轻慢,而年龄也与自己相差甚多,却偏偏能够成为他的朋友,而且是走得最近的一个。很多时候他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与这样的人相知相交,他自认脾气不是很好,但只要是这人说出来的,无论是多么直接多么失礼,他都会心平气和地听,心平气和地接受。

真真正正是不可思议。

只是这一回,他却不愿相信这人了,就算心里闹得烦乱不堪,也只是缓慢地摇头,轻声说道:“你说的话我从未不信,只是这次……你应该知道,无论如何我都是不愿信的。”

荆蔚笑笑,薛衣人没有直接反驳于他,便是已经信了几分,只待有了确实的证据,便能轻而易举地将他说服。只是,他固有一千种方法让他相信,却也同样有一千个不愿让他伤心。毕竟这是自己的朋友,他很清楚,这人无论看上去有多高傲、有多固执,却终对家人极其在乎的。

荆蔚也不愿相争,便只微笑着陪他竹间饮茶。然而,这清新淡雅的茶水,入口却变成了三种不同的苦涩。

入夜,两人自然住了下来,照例睡前总得耳鬓厮磨一会,而沉默了整天的杀手终于按捺不住,推开在自己身上亲亲啃啃的男人,哑声说道:“我们明日,便回去吧。”

荆蔚笑道:“怎么,依旧看不上薛衣人的剑?”

中原一点红摇头:“天下第一剑,名副其实。”

“那怎又急着要走?依我所见,薛兄其实挺中意你的。”他说得轻浮暧昧,中原一点红却似没听见似的,缓慢地吸了口气,淡淡说道:“你知道我的意思。”

荆蔚认真地点点头:“毕竟是兄弟,相貌定是极相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中原一点红窒了一下,肌肉突然绷紧了些许,胡闹之中他被扒得只剩里衣,如今松松垮垮、可以看到大片胸膛。

忍住逗弄那胸前小点的冲动,荆蔚微乎其微地叹了口气,随后揽过杀手徐徐说道:“薛衣人一不是无花,二不是南宫灵,无论如何艰难如何无奈,就算伤了自己、也绝不会生出半点伤害朋友的心。”说道这里,他微微笑了起来,轻轻吸弄杀手的耳朵,神色柔和无比、就连声音都暖得像春日的风一样:“那人和你一个德行,就是个只认死理的松柏。”

杀手愣了愣,也不知道这句话是褒还是贬,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只见他笑盈盈的样子,显然对薛衣人信任至极。奇怪感觉冒出心底,这感觉陌生的很,像是气闷却又不至难过非常;明明只有丁丁点点,偏又让人无法忽略。这样的情绪太过莫名其妙,杀手实在弄不明白,为何不过转眼一瞬,就觉得那“天下第一剑”有些……不大顺眼了?

荆蔚到底不是全知全能的神仙,并不知道杀手心中想的什么,而这明显吃醋的情绪若真被他知道了,就算没有乐上了天,想必也要好一阵子分不清东南西北、天天挂着恶心死别人的甜腻笑容。

但是此时,他不过趁了杀手走神,整个缠在他的身上,看着正是无耻之极。他从不是老实听命的人,就算一扑就软,他也依旧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杀手拿他实在没法,明知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是故意装的,却偏偏习惯了似的闭目妥协,甚至带着就连自己也不知道的纵容和怜惜。身体对这个男人早已熟悉,稍一挑弄就动情地泛起淡淡红潮,就连呼吸也渐渐变得粗重而凌乱。

荆蔚一边亲吻一边低低地笑出声音,柔软的气息喷在敏感的肌肤上,一片片地冒起细小的疙瘩。而当那灵巧的舌尖滑过结实的小腹,突然挤入凹陷的肚脐,稍一卷弄,更是激得那紧致的腰腹不断颤抖。

杀手低喘一声,反手去抓身下床单,此时他已动情至极,本该闭目颤抖、认真感受。然而却正是在这要命的时刻,他的双目一睁,神色竟然无比凌厉,哪有半点意乱情迷的样子?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手边的利剑已然出鞘,那冰冷的剑锋速比光电、势如雷鸣!

仅是一瞬,他已刺出四四一十六剑,每一剑都凶狠毒辣、不留余地!

能够快过“中原第一快剑”的人当然不多,可是说是屈指可数,然而那藏在暗夜中的刺客不仅巧妙躲开,甚至游刃有余地返了同样一十六剑!甚至,每一剑都比中原一点红更快、更狠、更刁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杀手心下一凛,揽了荆蔚连忙跃开,如今他的轻功可谓炉火纯青,除了荆姓那几个,几乎可称少有能及。而眼下,他却只能在剑光之中狼狈躲闪,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胳膊上就被破开了一处深可见骨的伤痕。

腥红的血气霎时之间溢满了房间,而那暗里的杀手却依旧如同鬼神一样,完完全全瞧不见踪迹。

“薛笑人,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一把拽过溢血的胳膊,荆蔚撕了里衣就要处理杀手的伤处。杀手大惊,现在哪是悠闲包扎的时候,却在要将人护在身后的刹那,见那本该功力全失的男子一脚踹向屋中木桌。只听“碰”地一声巨响,那桌子破风而出、狠狠撞上窗边白墙!它明明一半早被撞得稀烂,另一半却依旧不停、流星般地冲到外面、毫不留情地砸中一物!

一声闷哼,随后便是液体喷洒的声响,伴风而来的空气中再次染上浓郁的腥味。

这样的脚力,是谁见了都要震惊,荆蔚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只是落脚的刹那微微晃了一晃,却又很快稳住身型,就连紧贴着他的中原第一杀手,都没机会伸手碰触。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算看清屋外刺客的身影,那黑衣几乎融入夜里,若非月色之下那略泛银光的鬼面具,谁又能瞧得那里还有一个活人?

极轻极低地叹了口气,荆蔚拍了拍杀手的胳膊,杀手的眼里有着一丝局促、一丝惶恐,但更多的却是惨烈的决然。

明明最终选择了自己,但荆蔚却完全高兴不起来,这人不愿自己有丝毫差错,自己又如何愿他半点受伤?

“薛笑人,既然打了照面,也不用再遮遮掩掩、躲躲藏藏了。你创建几个刺客组织,杀了多少人、毁了多少家,全都与我没有关系。我来寻你,不过只为有个结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荆蔚慢慢地走出屋子,月光皎洁,银粉似的洒在两人的身上,增加了一份朦胧,消减了一份肃杀。

带着鬼面具的刺客早已直起身来,他身型稳健、呼吸平稳,丝毫不似受伤的模样。然而空气中尚未散去那血腥的味道,清清楚楚地昭示着此人受了不轻的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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