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自作自受(番外)(1 / 2)
('\t\t\t扬州城内一度传得沸沸扬扬的荆大当家,此时正抓着一只燕隼的脖子,大步流星地迈入醉仙楼的大门。
店小二盯着那只半死不活的燕隼呆愣了一下,这位年轻的当家他是认得的,也听得过一些传闻。其中最富盛名的是:“该人武功高强,但为了更加精进,不论风吹雨打、腊月寒冬,每日清晨都会用冰冷的井水冲洗身子,一冲就是五、六桶,有时甚至会选择三更半夜!”
这样吃苦耐劳的精神,很让怕冷的小二尊敬膜拜。
“大当家,您来了!”完全没听说荆大当家会来,李掌柜抱着手慌忙迎上,一举一动显得既恭敬又小心:“您常用的‘翠竹间’已经被‘苏小公子’包下来了,现在‘寒梅’和‘春柳’都还空着,不知您……”
“苏小公子?苏记布行的苏景逸?”荆蔚歪歪头,似乎在最初的时候,曾与这个天真烂漫的少年有过一面之缘。眼角瞥见老掌柜正紧张局促地擦汗,他瞧了瞧身后默不吭声的那个,随后淡淡一笑:“无妨,挑个舒服安静点的,带我们过去就是。”
掌柜如蒙大赦,亲自将两人引至一个名叫“寒梅”的雅间。与曾用来招待姬冰雁的“翠竹”不同,这里的装饰多为白色,而无论桌角的木纹还是阻隔的屏风,就连白瓷杯盏都用红迹寥寥数笔地勾上了梅花的形状。
一白一红,很有雪落梅间的味道。
荆蔚点点头,随手将燕隼丢到后面:“把它给我炖了,菜式挑些味美精致的就行,但酒要上最好的。”
杀手脚下一顿,嘴角一抽,看向荆蔚的眼神竟有些好笑无奈,却也没有劝说阻止。反正隼肉偏硬,他也未必能吃得舒爽。
除了尚待处理的燕隼之外,酒菜上得很快。一顿饭下来,除了碰撞咀嚼的声音,雅间里可谓寂静。中原一点红本就少语,他一声不吭地夹菜吃饭、倒没有丝毫拘束;而荆蔚也有食之不言的习惯,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杀手,暗暗记下他所喜欢的菜食,偶偶才夹上几筷子,反倒是酒喝得较勤一些,待到差不多的时候,便歪歪斜斜地撑着脑袋,捏了张纸卡上下翻看起来。
这张纸做得坚硬朴实、一色漆黑,上面的文字用的却是浓稠的乳白。中原一点红微微一愣,那东西他一直收在怀间,却不知何时就被摸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忠堂门主陈德生?”扫过隔了一椅坐在旁边的男人,见他虽然惊讶却并不介意的样子,荆蔚勾唇低低一笑:“这人武功虽然不高,名声却坏得不能再坏。”
“杀人淫奸,无恶不作。”听到陈德生的名字,杀手的眼中似乎闪过一道火焰:“被他侮辱致死的女子多则上百少则数十,早该死了!”
荆蔚被杀手难能外显的激烈弄得一愣,复又淡淡笑道:“但你却没有杀他。”
杀手顿了顿,有些不自在地说道:“我本打算在济南一事结束之后就去杀他,只是不料……”
“遇上了我。”荆蔚促狭地接口:“据说这人有些与众不同的爱好,只要是他看中的人,无论身在勾栏还是居于民家,没有一个不是被百般玩弄、虐待致死的。然而他在当地势力不小,又谨慎小心,并未留下致命的证据,因此官府拿他也没什么办法。”
杀手闻言冷哼一声,道:“那些废物。”
知道江湖之人历来与朝廷不合,荆蔚也不多劝,只是不动声色地挪到杀手身边。他的动作颇为自然,再加上一个月来培养的习惯,后者也无太多抵触。
将黑色的卡片塞回杀手的衣襟,荆蔚笑了笑,看似无意地说道:“你似乎格外厌恶淫奸之事。”察觉到那紧贴肌肤的戒备僵硬,他心里叹息,面上却是不显分毫,只是满了个酒盏推到中原一点红的跟前:“你不喜欢有人碰触,虽然多少对我有些习惯,但依旧不免抵触拒绝。”
一点红没有否认、也不屑辩解,他淡淡扫过桌前的杯盏,淡淡开口:“我说过,我从不喝酒。”
“我当然记得。但我也说过,你并不是无时无刻都要杀人的。”拿起被人冷落的可怜酒杯,荆蔚勾唇一笑,将其凑到杀手嘴前:“好了,张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荆蔚语气轻快,他低低微笑着,似乎要不惜余力地哄骗身边这个男人。那酒杯一直停在那里,并不逼近也不退缩,只是偶有一颤,那琥珀色的酒水便晃出一些濡了嘴唇,杀手微微动一动,终是乖乖启口就了。
烈酒入喉,香醇却又有些微辣,杀手实在弄不明白,这玩意有什么值得贪恋的地方,却又暗叹这人喝了半晌竟毫无醉意。这酒显然是有些劲头的,热流从腹部渐渐回升,很快便在杀手的脸上逼出一味红来。
荆蔚看在眼里,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
“唔!”
一声轻喘滑进耳朵,他愕然地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地啃上杀手的喉结,将那啜了片淡淡的红印。
我莫非这就喝醉了?
自恃千杯不倒的某酒鬼颇为惊讶,他抬眼去看被夹在自己与椅子之间的男人,对方正皱着眉头,脸上有些淡淡的不悦。杀手不知这人在发什么疯,但荆蔚自己却是清楚明白的,他暗一咬牙,豁出去似的向下探去,嘴上依旧温和清朗,笑意连连。
“你明明正正常常,却一不进春楼、二不入楚馆,需要的时候又都是怎么解决的?”
如此下流的话题让杀手耳朵一热,他刚要呵斥,却听耳边那人低低调笑的声音:“自己动手?”
“你!”当察觉荆蔚的手不知何时摸进了自己腿间,一点红浑身僵硬,寒毛一根根地竖了起来。他抬手就是一掌,想要将人打出门去,临到近前却又怎么也揍不下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瞧见时机,荆蔚开心地握住那柔软一拨一弄,很快逼得对方软了身子,隐隐约约打起颤来。
“滚开……”杀手咬牙切齿地瞪着身上的男人,他声音沙哑、显然被弄得有些动情。没错,他确实是个正常的男人,也确实不喜他人碰触。一个月来,两人同吃同睡,如今想来,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疏解过了。他不善喝酒,身上不免有些发热,此时又被巧妙逗弄,下身很快便胀痛了起来。
荆蔚了然,一口咬上那微启的双唇,用舌尖轻轻舔吻,不待杀手反应便蛇一样的滑入口腔,卷着对方吮吸纠缠。
凭借着那夜的记忆,盗帅用略糙的舌苔徐徐舔弄细嫩的敏感,探入腿间的手指不时还挠痒似的戳弄一下。中原一点红被气得不行,却又不免情迷意动,他喘息着,原本狠狠掐着荆蔚肩膀的手不知不觉竟变成了攀附。
灵巧的舌头律动卷弄,唾液急速地分泌着,杀手觉得自己的嘴巴里几乎被这温暖粘稠的液体浸了个满,他下意识地努力吞咽,却依旧止不住让它们越积越多、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就连紧绷的双腿也不由微微夹紧,摩擦着祈求更多抚慰。
一吻稍离,荆蔚舔去杀手嘴角的唾液,顺着下巴一路啃到颈脖。不知何时,他已经松开了对方的腰带,此时正隔着里衣按揉起那胸前的小点。被吻得七荤八素的杀手猛地一喘,他愤怒地张口,不待挣扎便被又唇舌堵了回去。
这一吻很轻很快,只是在牙齿上卷了卷就洒脱地离开,荆蔚的眼神十分温柔,言语更是低缓得仿佛循循善诱:“我知道你不是女人,更何况在你看来,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在人身下承欢都是件极其耻辱、极为不堪的事。”
杀手身上紧了紧,疲惫地闭上眼睛:“更多的却是情投意合、你情我愿。我知道,但我不懂。”
将那一闪即逝的黯然看在眼里,荆蔚左胸微痛、小心温开紧皱的眉心:“或许有朝一日,我能让你懂得明白。”
杀手一颤,突然卸去推拒的力道,在他怀里松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荆蔚心中无比酸软,复又亲了亲杀手的额头,叹息着说道:“既然不愿被我碰触,你又何必总是勉强?”
杀手猛然睁开眼睛,深黑的双瞳有些微冷,一瞬竟又清明了然:“我确实不喜被你碰触,但也并不厌恶。”
荆蔚一惊,继又一喜,他刚要凑过去,却又听身下之人哑着声音、淡淡说道:“其实,这身子并不如你想象的干净。”
老变态傻了,他愣愣地看着别过脸去的男人,一堆乱七八糟或残酷、或艳丽的画面从他那猥琐的脑袋光速闪过。他慌忙摇了摇头,将那些不知所谓的东西驱除赶跑,虽然男人没有“处女膜”一类的说法,但从那夜杀手笨拙又不得其入的模样来看,绝对是第一次雌伏于人。
纠结之中,他脱口而出:“你曾和女子做过?”
杀手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又有什么?自己还偷偷去找过小倌呢,男人又没三贞九烈之说,等等……莫非……
匪夷所思的想法一晃而过,盗帅斟酌了一下语句,沉声问道:“那人曾逼迫你……或者你们,对女子……”
杀手的肌肉越发紧绷起来,就连握在荆蔚手里、那坚硬如铁的部位也冷冷地软了下去,杀手的声音很是平静,荆蔚却从他那微微蹙紧的眉间看出了几分怅惘和迷茫。
“从山里出来的那夜,那人给我们每人服了一粒药丸,而他就守在旁边,我们总共十三人,一日一夜,那女子就在我的身下,失血过多、力竭而亡。”杀手深深闭上双眼,他曾以为,自己能够忘记那恶梦般的日日夜夜,然而无论是自己亲手杀死的同伴,还在身下咽气的女子,他们的怨恨与绝望宛若黑雾,时时刻刻缠绕着自己,只有在特定的时候才会稍稍远离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对中原一点红而言,那样的过去可谓重担,但听到荆蔚耳朵里,留心的重点则决然不同。他突然按紧一点红的肩膀,凝眉说道:“药丸?那人给你们下了禁制?是怎样的禁制?如何发作?有几层?可能解开?”
中原一点红被这连珠炮似的发问弄得愣了一愣,深处的黯然渐渐掺入了零星笑意:“不是禁制,他不需要那种东西,只是普通的春药罢了。否则,厮杀数日,我们怎还有想那些的力气。”
荆蔚松了口气,忍不住点了点男人的嘴唇,言语里又带上了促狭的笑意:“现在吃饱睡足,你总有想那些的力气了吧。”他一路吻下,隔着亵裤的软布,在敏感的地方缓慢地摩擦起来。
杀手呼吸一窒,倒也不再挣扎,只是尽可能地放松身子,默默地别过头去。
荆蔚笑了笑,一手抚摸着渐渐回温的硬物,一手揉按那小小的肉尖。唇齿顺着脖颈、路过锁骨、胸膛,在结实的肌肉上吮吸啃咬,留下或轻或重的点点红痕。杀手的呼吸微沉,节奏虽然平稳却显然是强压控制着的,荆蔚扬眉,那灵巧的舌尖故意滑过紧实的小腹,在肚脐上一勾一卷,毫无意外地听到半声惊喘。
一夜癫狂,他早已知道这人哪里敏感、哪里脆弱,握在手中的粗壮颤悠悠地站得笔直,而温热的淫水已经湿了白色的亵裤,在那高高地帐篷顶端耀武扬威。
荆蔚低笑,在那制高点上轻轻啜了一下,而后将帽端浅浅含在嘴里,隔着布料舔舐枝干。
“你干什么!”异样的快感让杀手浑身发抖,亵裤被唾液弄得湿哒哒地贴着皮肤,他连忙抵住荆蔚逐步向下的脑袋,想要将他推离开来。熟料对方不依不饶,一手更是伸进裤里、更加亲近地套弄揉搓,而另外一只则迅速裤头往下一拉,粗壮的傲然猛地弹出,爱液滴滴、顺着柱身滑进茂密的草丛,渐渐晕开湿了大片。
看着在自己的爱抚之下不断冒出津液的小孔,荆蔚吞了口唾沫,伸出舌头舔掉一些,不由自主地再次含住。
“滚……开……”没了布料的遮挡,杀手挣扎得更加激烈起来,他死命地推着盗帅的脑袋,却不料越是挣扎对方便含得越深。当最敏感的顶端抵到深处那炙热柔软的喉头,杀手重重一喘,好不容易压下口中呻吟,但也因此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手上的推让不知不觉变成了动情的按压,知道这人已经沉迷,荆蔚便用茶水悄悄沾湿手指,掌心抚摸着柔软的囊袋,而指尖则一下下地揉按起那平滑细嫩的会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里也是敏感之处,只是不轻不重的小小按压,便让男人颤抖起来,不知不觉地抬腰挤顶,动作变得更加焦急。滚烫的囊袋微微收紧,似乎预示着高潮即将来临,荆蔚心里了然,他纵容着杀手动情抽插,即便那硬物顶到进了喉里,而按揉会阴的手则微微前移,不动声色地窜到那紧致的密处。
却不料只是这轻轻一触,杀手竟僵硬地冷了下来,荆蔚愕然抬头,对上那依旧带了几分迷离又有些不知所措的双目。他心中苦涩,却依旧不甚在意的样子,只是倾身向前,淡淡地送去安抚地浅吻。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他一手握住那略微萎顿的热物上下套弄,一手按摩着囊袋轻轻揉捏。许是他手法老到,许是因为信任放心,杀手再次沉迷于快感,伴随着频率的加快,压抑的呼吸越发沉重起来。没过多久,那身子一紧一颤,腥稠的白液便大股大股地涌出顶端,湿湿黏黏地弄了对方一手。
高潮过后,杀手失神了小会,随后便靠着椅背暗暗调整急促的呼吸。荆蔚站在旁边,用茶水洗去弄脏的双手,随后撕了块净布替杀手擦拭起来。由于刚才的情事,自己那处也是又痛又热,高高顶起一个帐篷。这实在是难过得很,他却偏偏满不在乎的模样,只是慢慢站了起来,却一不小心却碰到了杀手的膝盖。
快感宛如电流似的从小腹直窜脊椎,他低吟一声,继而连忙压了抑住。
近在咫尺,那不大不小的声音当然躲不过杀手的耳朵,他颇为尴尬,张了张口,半天才笨拙地吐出个“你……”字。
荆蔚一言不发地替他理好衣服,又舔了舔那被咬得破皮渗血嘴唇,这才叹息着笑道:“没事,我等得起。”
杀手愣住,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某个男人身形一闪,只留下句“你先回去吧”便窜出了窗户,不见踪影。他警觉地站起,只听外头“噗通”一声,随后便是一阵嘈杂。
“有人落水了!”花船上的女子慌忙叫喊,很快又是吵嚷着救人却终是无果的声音。杀手站在窗边,看向除了船灯之外几乎一片漆黑的湖面,不禁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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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影的另一边是个穿着华丽的男人,他身材高壮、显然是长年练武之人,然而那下流猥琐的嘴脸,却全然没有习武之人应有的刚阳正气。
男人淫笑着,一边舔舐少年细嫩的肌肤,一边胡乱地粗鲁抚摸,少年被牢固束缚得动弹不得,他的脚踝被粗糙的麻绳束紧吊高,两腿大开、整个人呈现着一个既狼狈又耻辱姿势。也正因如此,才更加方便了那个下流的男人,他扯去少年的腰带,像欣赏什么艺术品一般揉捏身下的貌美少年。
月光之下,少年白皙的皮肤微微泛着红润,他的嘴巴虽然被布块塞得满满的、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面上却没有丝毫顺从屈服的神色。他愤怒地瞪着面前的人,眼中几乎喷出火来,男人的触摸令人恶心,而他不断挣扎扭动着,即使知道无果、即使内心深处被越来越多的绝望所覆盖,却依旧没有放弃抵抗。如果放开他的手脚,亦或拿去堵在嘴里的布条,少年想必宁可选择死亡也绝不愿意被这人凌辱、玩弄。
然而,他的挣扎却更加激起了男人征服肆虐的欲望,他大力地的分开少年两腿间的距离,一把扯掉胯间的布料。布片撕裂的声音让少年浑身一僵,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暴露于外的私处,屈辱、不甘、绝望、恐惧蜂拥而上,瞬间占满了他尚且稚嫩的内心。
不要,不……男人每一寸的逼近都让少年感到不安惶恐、他疯狂地摇着头,只希望这是一场可怕的恶梦。
“忠堂门主陈德生,拔出你的剑来。”
冰冷嘶哑的声音在夜空下低低响起,这话音低哑奇特,却宛若有种刺入人心的魔力似的,让人永远也无法忘记。就是这样的声音让穿着华丽的男人转过头来,他惊讶地看着那站在自己身后不出两尺的黑衣来者,嗓子眼像被什么堵塞了似的,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才能近到身边咫尺,却依旧让他全无自知;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才能只是静静站立、默默直视,就足以让他惊恐战栗。这个人黑衣黑发、皮肤苍白,却仿佛能够融入深夜,浑身散发着冰冷瘆人的杀意。
“你……你是什么人!”陈德生猛然转身,他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来者冰冰冷冷地看着他,执剑的右手向外一划,在月色之下带出了一道不长不短的冷光。他没有回答,只是用那特有的声音淡淡说道:“我从不暗算。陈德生,拔出你的剑来。”
自知逃之不过,陈德生颤颤后退一步,随后银牙一咬、趁其不备抽出腰间大刀朝黑衣来者砍了下去。这一刀来势突然、力可破空,巨刃卷着沉风呼啸而至,眼看就要将黑衣杀手拦腰砍成两截。绑在树上的少年几乎能够预见即将喷洒出来的漫天红光,他紧紧合上眼睛不忍再看,却久久没能闻到扑面而来的血气腥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寂静的夜空中响起铁器落地的声音,少年颤颤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陈德生惊恐讶然的神色,他直直倒在地上,艰难地喘息着,就连叫声都发不出来。豆大的汗珠从那扭曲丑陋的面容下渗出滑落,却遮掩不住那咽喉天突穴上溢出的一点深红。
杀手默默地站在陈德生的面前,掌中之剑缓慢垂下,那剑尖的一点鲜红滴落在地,随后被土壤吸食渗开,变成暗色的一片。黑夜之中,他冰冷的双目隐约闪过一瞬光芒,虽然早已知道自己的剑法有所精进,却从没想到竟会变得这般镇定沉稳。明明是与从前一般,提剑刺出,却不再是见血封喉的毒辣决绝,甚至随之而去的,还有那怨灵一般纠缠不放的压抑与沉重。
黑衣男子执剑的右手微而一紧,竟对记忆中的温度有些怀念起来。
低低的呻吟打断了杀手的思绪,不知何时,捆绑在树上的少年变得不安分起来,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白皙的皮肤在月光之下泛起淡淡红潮。扫过碎布之间那已然抬头的脆弱,杀手不悦地紧皱眉间。
斩断粗绳、除去布块,少年像没了骨头似的软软地滑到地上,他死死咬着牙关、蜷缩抱紧自己那尚未长开的身体,却抑不下颤颤发抖。汹涌滚动的热浪几乎冲散了他所有的神志,少年本能地渴望着什么,并夹紧双腿、不断扭动着身躯。刚开始,他还有些许意识和自制,直到无意中碰触到地上突起的碎石,便像疯了似的不断后蹭,仿佛只有将它顶进身体才能缓解那令人难耐的焦躁和痛苦。
他喘息着、扭动着,早已失去焦距的双眼泛起薄薄的雾气,白皙的皮肤、俊秀的面容,明明是个少年,此时此刻却有了胜过女子的妖媚情色。
黑衣杀手无动于衷地看着满身大汗的少年,不用确认也能知道,这个孩子被陈德生下了药。比起自己曾中过的,这药性虽然弱上一些,却也是难得一见的烈物。少年渴求着、磨蹭着,不时发出难耐的呜咽之声,冷酷的杀手默叹口气,或许,他有些能够明白,那人当时的心情了吧。
那夜,果然是自己迫了他。
“我不会帮你。”微微错步,避开凑上来的少年,杀手深深地闭上双眼,略一抬剑冷声说道:“但你若愿意,我却可以送你一程。”
许是男人冰冷残酷的声音激回了少年些许神智,他狠狠地咬破自己的嘴唇、艰难地说道:“送……送我去找……李……大哥……”
杀手愣了一瞬,点点头,收剑问道:“他在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城外东郊……尽头……哈……哈……有间草屋,你只要去了……就……哈……能看到……”少年说完,死死地咬住流血的下唇,鲜艳地红色顺着下巴落在洁白的里衣上,像绽开的花朵点点斑斑。他用尽全力压抑着喘息,蜷缩在地上不停颤抖,既脆弱又坚强。
杀手并没有询问一个穿着光鲜的少年为何要去郊外草居的打算,他不喜近人,却依旧将少年抱了起来。怀里的身体热得惊人,实在按捺不住的时候还会不安分地扭动蹭擦一下。杀手虽然有所抵触,却未气恼出声,他环着呼吸越发急促的少年,默不吭声地加快了脚步。
“你。”以最快的速度寻至城郊草屋,杀手一脚踹开房门,将手中的少年丢在惊声坐起的壮汉身上:“认识他吗?”
壮汉一愣,下意识看向趴在身上的少年,随后炸了似的瞪大眼睛:“少爷……?小、少爷!你、怎么了?”
“他中了药。”黑衣男人冷冷地说道。
“药……什、什么药?毒、毒吗?”壮汉慌手慌脚地放下怀里的少年,后者难耐地低吟了一声,却抖得更厉害了:“我、我去找大夫!”
“没用,他中的是春药。”黑衣杀手冷哼一声:“人我已经如约送到,你们好自为之。”言毕,便再也不看床边的两人,几步退至屋外、无需半刻便融入漆黑的夜色、走得无声无息。
结了单子、拿了钱,杀手离开雇主家的大院。时已正午,路上的行人不说多也不说少,但无论何事,如有人一袭黑衣走在街上,还是颇为引人注目的。许是习惯、许是并不在意,他随便选了家路边的饭馆,默不吭声地在店内一角坐了下来。
这饭馆虽然铺面不大、生意倒意外地红火,此刻正是客人最多的午饭时间,杀手坐下没有多时,便瞧见店小二客客气气地在桌前说道:“这位客官,今儿客人比较多……可否委屈一下与这位客人拼个桌么?”
杀手扫了店小二一眼,只见这年轻的小伙笑容僵了一僵,显然有些局促害怕。他冷冷一笑,随即又瞧向站在小二身后,身高八尺有余、笑得憨厚的魁梧壮汉。若是换成从前,杀手宁可转身离开也不愿意与他人同桌而食,然而今天,在他意识到的时候,居然已点头默许了。
对于自己的转变他不免有些吃惊,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不仅学会救人,甚至能允许毫不相干的人靠近身边?回忆起那人犹若在侧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杀手不禁微微勾了嘴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原来你也会笑啊!”坐在对面的壮汉像发现什么奇景似的大叫出来。
这人似乎是个非同寻常的话痨,想必旁边坐的是只学舌的鹦鹉,他也能天南地北地说个没完。仅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壮汉已经从他的商队老板扯到家中儿子穿的开裆裤上了。
“我就说吧,养个儿子不容易!特别像我这种时常在塞外行走的货商!你说,离家之前那小子明明还在吃奶,等我回来居然已经会走了!”
不动声色地避开壮汉的手掌,杀手收敛了表情、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壮汉也不介意,抓了抓脑袋大大咧咧地说道:“说来,小子,像你这样可讨不着老婆啊!”他挽起袖子,自豪地现出高高隆起的肌肉:“不说大哥我说你,你看看你,明明长得不错,却表情呆板、肤色苍白,不仅看上去弱不禁风,甚至连点人气儿都没有!这个德行,再好的姑娘也要被你吓跑了!”
杀手手上一顿,就算不亮出中原第一杀手的名号,普通人也会被他一身装扮和煞气吓得不敢吱声。而眼前这个男人,也不知是迟钝还是呆蠢,居然对他自称大哥,甚至当着他的面,直言自己表情呆板、没有人气?!
你怎的总是这样晒不出颜色?
想起那人硬拉自己留在院外,那类似抱怨的说辞,杀手不觉低喃出声:“肤色苍白?”
“是啊是啊。”见人搭腔,壮汉更是激动活跃、口不择言:“看你这样,肯定总是呆在家里很少出门吧。小兄弟你也别见怪,大哥我向来直人直语,你看你好好一个人,肤色却惨白得和个死人似的,多瘆得慌!”
和……死人似的?
杀手愣愣地看着露在袖外、比普通人更显苍白的指节,心中一颤。为了杀人方便,他们向来昼伏夜出,甚少有见得日阳的时候。即便不得已选在白天,也习惯躲在阴影里,静静等待、伏击目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像他这样浑身血腥、肮脏不堪的杀手,固然会有如此的皮肤,而这不似常人的颜色,想必就是那人也看不惯吧。
杀手心下涩笑,也对……否则他又为何执意让自己除去外衣、日日在院外晒一个时辰的太阳呢?
见对方若有所想的模样,壮汉以为他在思索烦恼,于是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好了小子,听哥的!跟哥出关转一圈吧!”
“出关?”杀手眉间一凝,下意识地重复了一次。
“对!”壮汉拍拍胸膛,豪爽地说道:“塞外风光是你这种没吃过苦头的小哥想象不到的!正好开开眼界,哥保你回来之后又壮实又健康,姑娘们各个围着你转、任你挑选!”
“闭嘴。”听到后半,杀手心头微火,声音不免又冷了几分。
壮汉愣了愣,刚要继续开口却发现一柄利刃横在颈前,杀手冷酷的视线让他浑身僵直,一滴冷汗从额角缓缓滑下:“你……你……”
果然,在这世上除了那人,又有谁能在真正面对自己的时候,还能谈笑风生、游刃有余?杀手冷哼一声,却并没有收回长剑,只是凉凉地说道:“滚。”
迟钝的大汉终于被杀手的煞气吓到,他面如菜色,抓了随身行囊奔跑出门。饭馆里霎时一片寂静,而杀手并未解释半句,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回原位、继续吃起碗里的饭来。也不知过了多久,店里才响起小二略显生硬的招呼,渐渐恢复以往的嘈杂。
只有一人在阴暗的角落里安静地坐着,有一搭没一下地夹着盘中菜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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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真依旧是那个样子,就春天的阳光似的、温温和和的对着人笑。杀手莫名其妙地回答着他的问题,林林总总的老大一堆,大多和身体的状况有些关系。榕真是个大夫,医术比苏蓉蓉都要高明许多,这些,杀手虽然早就知晓,却实在想不明白,受伤的地方早已好了七七八八,如今又什么看诊的必要?
只是榕真要来,中间必然扯上个荆蔚,隐约觉那碗汤药有所不妥汤,他刚想询问,却后知后觉地瞧见那本不应当看到的东西。
——那断去已久的胳膊,竟突然长回来了?!
眼前的景象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杀手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并不愚蠢,虽不相信乱力乱神之说,如今见到却也猜着了大概。榕真见他不问,便也不去多说,只是捏捏按按那左臂一会,确认无事,便丢下两份信件,施施然地出了大门。
这信,自然是荆蔚留的,一封给的管事荆澜,另封自然属于那个中原第一杀手。内容大致相同,但写给一点红的那份当中,除了“要闭关数月、潜修心法。饭食只能送到外屋,除了榕真一人、谁也不准进到里侧”这类的要求之外,还附了一册心法,以及密密麻麻的注意事项。
再多却是一概也不提。
而那要求也提得甚是怪异,却重在语气坚决、不容置疑。荆蔚很少将话说得如此之满,但现下提出,却是谁也不敢猜测违背。再加上最该疑惑不满的中原一点红都没有说话,其他外人又怎能多言?便也只得遵照命令,老老实实去干分内的事。
自盗帅将中原一点红带回楚家庄内,吃一起、住一块,贴身事务亲力亲为,日日天天、天天日日,庄里上下就算都是瞎眼傻子,也能瞧出主子和客人早已凑做堆了。只不过中原一点红性子孤僻,除了荆姓的几个,基本不和下人接触。如此,下人自然不知该人是否少只胳膊,只觉得他虽冷漠寡语了一些,但一不挑吃住,二不霸道横蛮,平时除了打坐就是练剑,多数事情亲力亲为,比起那挑嘴散漫的主子、实在好服侍得紧。然而最让他们奇怪的是,自从楚老庄主仙逝之后,少主人便开始行走江湖、甚少归来,家中仆人全部遣散、只留几个老仆在此打理,而庄内事务更是红袖姑娘一手操办,主子从来不多过问。
本以为如此情形还会再持续上几年,直到这个放荡的主人娶了妻子,才会考虑回到庄里、延续楚家香火。老仆们闲来无事也会聊聊风流倜傥的主子会带回怎样一位璧人儿,却没想到人是带回来了,却偏偏是个相貌普通、冷漠少语的男子。老仆们不免为了楚家惋惜,但毕竟楚老夫妇早已去世,实在没人管得住那无法无天的年轻主人,再加上伴随主子住得久了,陆陆续续便有他的属下来到庄内,而他们这些年迈无力的老人,也差不多该收拾收拾回去享福了。
庄内的人是越发的多了起来,但荆蔚的院子却一反常态地变得静静悄悄,而从他留信闭关开始,除了每日必须前来汇报的荆影,就连线条最粗、胆子最大的荆月,一瞧见杀手,也都老远地开始绕道儿溜开。当然,这绝非因为杀手的胳膊莫名其妙的冒了回来,刚开始的时候,荆月和荆澜还会隔三差五地感叹一下,但久而久之,便是能躲就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开玩笑,毕竟都是经历过血雨腥风的,就算表面看不出来,也都本能地察觉出杀手身上那越发危险的邪火,特别是每每榕真来过,那压抑的气氛更是令人难以呼吸。
如今,榕真前脚进了荆蔚的门,后脚荆影就来见了杀手。杀手的表情依旧千年不变,只是四周都和提前过冬了似的,冷飕飕格外冻人。荆影也算练出来了,只在最初时打了个哆嗦,随后便一脸平静地开口请示。
自中原一点红恢复到一定程度之后,便按荆蔚曾经要求的那样,从荆影手上接过了暗部事宜。说是接替,倒不至于亲自探查,最多只是听听荆影的汇报,分配人员、下达决策罢了。
其实,独来独往的中原第一杀手又怎会擅长命令别人?只是暗部的分配着实简单,他向来又果断坚决、风行雷厉,再加上生死杀场中换来的丰富经验,倒也算是游刃有余。而荆影也清楚自己的性子,比起在上面做决策,更适合配合服从。虽然,荆蔚混迹沙漠的那段时间,暗部事务并无错漏,却也着实吃力得紧。因此,当荆蔚主动将他换下来的时候,这个年轻人并没有觉得不甘委屈,而是傻不拉唧地觉得,主人实在太了解、太体恤自己了。
看着荆影那双晶晶亮、满是崇拜的眼睛,厚脸皮如老变态,也都只能扭过头去暗暗流泪。
说来说去,照影楼这东西,发展之快已经到了难以置信的地步。虽然,这里头不得不提到荆澜的人脉和手腕,但变成这样也大大出乎众人的想象。
荆澜这个人,天生就一工作狂,最擅长的就是“物尽其用”,这话说白了,就是喜欢将人往死里操。里里外外,被操得最惨的无非是明卫那边的荆火一行,几个月来,荆火可谓风里来雨里去,好不容易回到家,椅子都没坐热乎,又被丢去各种公干。武功身手虽然大有提高,但人也生生瘦了几圈,一见到宋甜儿就和见着亲妈似的,求着她做各种吃食。
轮到暗部这边,虽然比他们好上不少,但也是生意不断、麻烦一堆。就荆澜的话来说,明面上干不了的事,当然得暗地里悄悄搞定,反正暗部里那么些人、闲着也是闲着,丢着岂不浪费粮食?
且不说这话讲完之后,向来内敛寡语的荆影都差点气得张口咬他,言归正传,他这次前来,还是为的楼里新接的那门生意。
按理,这笔生意交给中原一点红最为合适,反正来一个捅一个,来两个捅一双,干净利索、简单明了。但放在这个时候,就算不看那锅底似的黑脸,荆影也知没得希望,只好主动请缨、自个儿去了。
结果两人这边刚刚“谈”完,那边榕真的一只脚也正要迈出荆蔚的门槛。杀手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方向,两个月以来,他心底的黑气已经开始明目张胆地往脸上爬了。荆影尴尬得很,又没法退身离开,只得硬着头皮站在旁边,将自己当成一个木头雕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出乎意料的是,榕真表情竟比杀手还难看,这个和蔼温柔的雅士走出来时,居然大力一甩、整个房门都被他带掉了。
别说荆影,就连一点红也傻了眼。榕真瞧见他两,也没见变换脸色,只是自顾自地冷笑一声,随后便一个闪身掠至院外、竟连大门都不愿走了。
“搞什么,真是我家修门不花他的钱。”熟悉的声音缓缓响起,杀手和荆影浑身一颤,下刻竟齐齐扭过头,动作可谓空前一致。
不知何时,荆蔚已经站到门前、弯腰研究散架的木块。他脸色不算太好,但精神却似不错,见两人呆呆愣愣地看着自己,只好哭笑不得地步了过去。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握了一点红的手,荆蔚拍了拍荆影的肩,笑着问道。
“什……什么日子……”荆影显然还有些傻,木愣愣地说道:“您出关的日子?”
荆蔚弹了他一记脑门,意思让他清醒一点:“是中秋,还不叫人准备一下?”
“准……准备?”下意识摸了摸发痛的额头,荆影“突”地回过神来,跪得那个干净利索:“荆影愚钝,还请主人责罚。”
久违的反应让荆蔚朝天翻了记白眼,他无奈地摆了摆手,道:“正事,正事。”
荆影低头垂眉,敛了眼里一抹担忧、一抹喜悦,淡淡答道:“禀主人,晚宴已经准备妥当,虽给姬公子等人也发了请帖,但榕公子方才……”
“不理他们了。”荆蔚没心没肺地笑道:“按理我们难得团圆,今年也该与你们过上一过。但我毕竟方才出关,不太受得吵闹嘈杂,你且知会一声,将些吃食送到院里,我和红兄就在这儿意思意思、应个景也就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自家主子在想什么,荆影是再清楚不过了。对于杀手,他同情归同情,却也只得垂首应下,默默到去厨房准备。
这下院内只剩两人,打一开始,荆蔚拉住一点红的手,就是怕把人气跑了。这会看来,杀手非但没有要走的趋势,甚至直勾勾地只盯着他,就算荆蔚脸皮够厚,心里不免也有些发毛。
知道杀手是在生气,他讪笑两声刚要松手,却反被抓了臂腕、扣了腰身。杀手的声音冰冷狠厉,他直直看着面前的男人,眼里似能喷出火来:“楚留香你给我记住,我中原一点红不会少只胳膊,就变成废物!”
荆蔚心下一动,不禁将人揽进怀里,凑过去亲了亲、却被杀手扭头躲过了。荆蔚长长一叹,只得拉着他的左手,将其放至左肋胸膛,那里“噗通噗通”地跳着,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这里,曾有多余的东西,我和榕真,都有。”
杀手指尖一颤,慌忙抬首看向盗帅。捕捉到杀手毫无掩饰的忧虑和焦急,他低低一笑,顺利偷了个吻。然而这一下不过蜻蜓点水,碰了碰就退离开了。
“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盗帅微微笑着,柔声安慰:“你可听过一个传闻,‘无争山庄’的少主文武双全、才高八斗,却因三岁时的一场大病,最后变成了瞎子?”
杀手愣了愣,颔首说道:“这么说来却有此事,只是那榕真……”
荆蔚笑道:“榕真确是原随云本人,只是他与常人不同,体内有些奇妙的力量。”隔着杀手的手,他按了按自己左胸:“就是这里,离心口不远的地方。”
“这里?能够治病?”杀手很快反应过来,他皱了皱眉,方才便已察觉到了,荆蔚的身体很凉,竟比自己还凉。这个人应该是温暖舒服的,就算再冷,体温也从不曾比自己低过。杀手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来,他早就有些模糊地想法,如今却又不敢确定。
荆蔚见状,却蹭了蹭杀手的指间,安抚地笑道:“放心,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他拉着杀手走进屋内,而杀手却想了想,将他扯到相对暖和的里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对爱人坐在床上,盗帅猥琐的毛病犯了,哼哼唧唧地搂抱偷吻,杀手难得反抗,冷着张脸地将人推开。
荆蔚撇撇嘴,有一搭没一下地戳着自己的胸口,满不在乎地说道:“每个人的魔力源……呃,体质不同,榕真的偏向时空……就是时间和空间类,治愈什么的也多少有点……”
本就解释得磕磕绊绊,当荆蔚抬眼瞧见杀手依旧满头雾水的样子,烦躁地抓了抓头:“欸!!反正就是,他治好自己眼睛之后还剩了些渣渣,我就让他引出我的,把你的胳膊给整了。”
中原一点红沉默了许久,随后一字一字地说道:“这力量,必然能在危急之时救你性命。”
荆蔚叹了口气:“你莫非想说你不值得?”
杀手低头看着左手掌心,缓缓握紧继又松开,却从始至终没有说话。
荆蔚心里痛得要命,又郁闷得要命,他握住一点红的左手,一下一下地摩擦着,从掌心到指节,它与从前完全相同,就连指腹老茧的位置都没有变过。
“你这只手,从来都是用来杀人的,狠辣决绝,不留余地。”
杀手的身子颤了颤,却只是盯着紧紧相握的位置默不吭声。他眼底的黯色转瞬即过,藏得越好就越是招人心疼。老变态轻叹一声,将人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并没用几分力气、对方却老老实实地靠过来了。他亲了亲杀手的嘴唇,觉得有些干燥,又用舌头慢慢舔湿:“只是从今以后,这只手就归我了,护我、助我。手臂,我给了你,这条性命自然也该由你来护。”
荆蔚的声音低柔缓慢,杀手则微微颤抖起来,压着抑着却越来越厉害。荆蔚觉得指尖都要麻了,他咬了咬杀手的下唇,不知是不是唾液沾在上面的缘故,有些湿有些凉。而那柔软的嘴唇也在隐隐颤动着,荆蔚小心张嘴含住,像在品尝什么美味似的,用舌头缓缓地舔,然后不紧不慢地在牙齿上下徘徊。那紧闭的大门稍稍松动,当它刚一开启些许,灵巧的舌头便迅速地滑进里头,顺着口腔慢慢舔舐。这个吻十分温柔,带着无限的纵容和诚心的安抚,直到杀手终于松了力劲,这才逐渐加深,热情地开始吮吸纠缠、翻滚卷弄。
干柴烈火,两个人就这样燃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杀手少有地主动,他一只手扶上盗帅的左胸,因为用了些力,弄得盗帅隐隐发疼。另一只手顺着对方的小臂,渐渐攀上,偶尔按按捏捏,并不疼痛、也不难过,却难免奇怪得很。只是在这亲亲咬咬的时候,谁又有闲心在乎这些,盗帅的衣服本就松垮,而这么一擦一蹭,自然稀里糊涂就往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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