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提剑出燕京(4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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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有大病。

如果跟人讲理没有用,那就用武力解决,少废话。

行,看来没病。

这还差不多,这回是正常多了。

风竹尘缓缓疏了口气。

要是周亦行还是没有反应的话,那肯定是有大问题了。

周亦行双手环臂,慢条斯理的说道:说吧,找我干什么。

又不是来看你的,别自作多情,风竹尘乜斜了周亦行一眼,你那半拉徒弟呢。

什么叫半拉徒弟!烛伊听到后十分不情愿,我好歹也是活生生的、一整个人!

两个人自然是没有理会烛伊争取自己是「一整个人」的权利。

风竹尘略有嫌弃地说:那小鬼头走了之后,我才发现,你跟他师弟差远了。

天天拿我跟他比,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我到底哪点不如他哟。

烛伊翻了个白眼,嘟囔了几句。

他要是好,怎么现在还不回来?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好,哼。

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周亦行低垂了眼眸,坦白来说,也许是还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吧

当初就算是为了保全他,也不应该对他如此苛刻。

风竹尘问道:这三天他一直没有找你吗?

周亦行摇摇头。

风竹尘眉头紧皱,踌躇了许久:还是有一点消息的。但是我劝你不要听。

周亦行:他是不是还活着?

风竹尘:不知道。

周亦行微微阖眸,他面上也是风轻云淡,但是风竹尘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他肯定心里还有心事。

周亦行将心事隐去:生死未卜就已经是很好的消息了。你告诉我也无妨。

风竹尘四下看看除了他们仨人以外,都没有其他人窃听了。

烛伊知道他们这是要有重大的事情商榷,很是知趣的说道:

京畿开了一家点心铺子,我去京畿买一屉回来。

烛伊欠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慢慢走出了疏影派。

风竹尘表情严肃,他对着周亦行说道:

如果说你真的想知道的话,那你跟我过来一趟吧。

两人共同走入一个无人的小巷。

风竹尘展开一卷册子,他指着上面黑色与赤色长生烛的图腾:

认识这东西吗?

认识。

周亦行自然而然地回答道:这是巫咸族的图腾。

风竹尘话语顿了一顿,他指着上面划掉的族名:

嗯。问题就是世上的巫咸族的阳族人已经灭门了。

阳族灭门了?

可是苏九允不就是阳族人吗?!

周亦行一瞬间仿佛天都塌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的心中升起。

周亦行二话没说,连归去来兮剑也不管了,朝着归去来兮堂外不停的跑去。

周亦行眼中似有慌色。

你要去哪?人活着或者不活着都不知道,你他爷的去哪找他。

风竹尘也头一次看见一向做事有条不紊的周亦行,如今竟然乱了阵脚。

也对,他要往哪里去找呢。

人生死都未卜,线索也没有、地点也没有,他要去哪里找

周亦行顿然感到了茫然之感。

你练这么久的剑,是不是为了他?风竹尘问道。

周亦行无声默认。

风竹尘见他不说话,活像看着大冤种的模样:你要知道你保护不了所有人,也打败不了所有人。

我只想竭我所能而已。

你别给我解释。

周亦行内心兵荒马乱。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就算是最差的结果周亦行不甘地抿抿嘴唇,心中最坏的想法在内心形成:

我也要找他的骸骨,他无家无亲无友,若是曝尸荒野,秃鹫啄他的话,他也是会疼的,小允说他怕疼

风竹尘一拳头呼了过去:你他妈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有点男子气概没有。

周亦行的肩胛骨生生挨上了一拳,他吃痛地尖叫一声。

风竹尘继续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师兄不像师兄的样子,未来掌门不像未来掌门的样子,就跟三魂丢的七魄一样!

我周亦行垂下头,脑中嗡鸣。

最终风竹尘还是做出了让步。

你你就算是要去找他,也请在江湖风云榜排榜过后再去。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那个。

只见风沉香从远处匆匆奔赴而来。

兄长,有句话不知当说还是不当说。

风沉香手中握着的九连司南,乃是疏影派镇派之宝,能够依靠星轨、八卦方位来预知未来。

风竹尘和周亦行双双转过头来。

风沉香隐忍许久,却是十分严肃,她对着两人说道:

万世恶横空出世,天下有荧惑守心之象,天下要大乱了。

什么!

周亦行、风竹尘异口同声。

漆黑无度的石窟中,夹道两旁既是燃烧的业火,四周又似万千冤魂恶鬼的哭嚎,令人毛骨悚然、心头发颤。

这里是巫咸族阴族的驻扎地。

在那漫长而孤寂的岁月中,这里犹如炼狱。在浩荡如烟海的千万阴族士兵面前的的座位上,坐着一位蓝袍少年。

苏九允稚气尽脱,盯着面前的千万大军,心里五味杂陈。

旁边一位拿着拂尘的下人对他耳语道:

今晨的事务已经完成,族长可先行回寝安眠。

好。

苏九允独身步入月色一隅中,淡淡回应,面容上无悲无喜。

安眠两字让苏九允内心刺激。

可是如今江湖动乱,人心不稳,师兄未见,他何来的安眠呢?

明明来到这里已经两年有余,七百天如一日的坐在高堂之上,让他感觉陌生而熟悉与悲哀感觉。

他终究还是活成了自己最为痛恨的模样。

他们会对苏九允几户几乎所有的事情言听计从,唯独一件事情不肯善罢甘休

让巫咸族对江湖上的事情放手。

其实他也知道巫咸族是想要报灭族之仇,可是又不免一场动乱,可这本来就是矛盾的所在。

苏九允下了台阶,步履踏上逢君桥,方才降落的细雨斑驳了青石板,落花轻吻他的脸庞。

苏九允总有一种下一刻周亦行就会从桥上的那头来到这里的错觉。

他继而对着那位拿着拂尘与星卷的人说道:

在遇见他之前,我就觉得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却不知道哪里见过。

想要拥有无上的权利,便是需要舍弃点什么的

那人身形一顿,稍微拨弄了星卷上荧惑星的走向,面无表情地说道:

星子都是按照星轨所动而移动,人亦是如此。所谓熟悉与陌生,相逢与重逢,都是命中注定。

苏九允垂眸:也是。

那人又问:族长为什么不去找他?

跟你说的一样,相逢离别都是命已注定,强行更改唯恐遭遇天罚。我不会去叨扰他。你们也是。

其实苏九允只是觉得他现在这副模样配不上师兄罢了。

师兄大可风光明艳,大可当他的武林第一,而他自己只需要当他的后盾,在暗中护佑他就好。

如此两不干扰,倒也算好。

他将窗牖与门扉关紧,将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放到床榻之上,旋即一手捏起小笼状的禁步。

恍惚间,苏九允再次想起当年周亦行给自己整肃衣冠的场景。

他轻轻摇了一摇,禁步小笼中的铃铛泠泠直响,像是回到少年一样,他忍不住轻轻一笑。

回忆总归是美好的。

苏九允把禁步小笼放在掌心,自顾自地说道:

我娘会算命,她看你比我看你要早,他算我的命格与你的天生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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