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提剑出燕京(5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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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叩门声,风竹尘想都没想直接打开门。

结果他看见了浇的像是落汤鸡的苏九允, 他的背上还背着紧紧阖眸的周亦行, 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

风竹尘:

苏九允:

两个人面面相觑。

苏九允很有自知之明地垂下头, 刻意逃避两人的视线,活像是做错事的稚童。

你你他爷的

风竹尘指着苏九允,一时间气地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他爷的还敢回来!

苏九允缄言了一阵。

哎,怎么能这么说,今天可是大好的日子,师兄弟都聚齐了。

风沉香给风竹尘使了个眼色,用胳膊肘怼了怼风竹尘。

风沉香笑容满面,犹若春风。

她伸出一臂,赶紧将两个人迎了进来:

是我们师弟师兄回来了,刚回来得好好接风洗尘啊,正好,膳房正烹着杂合羹,烹好了就给你们送过去。

苏九允恍然间有种还是当年小师弟的感觉。

苏九允很是牵强地扯出一抹笑容。

风沉香像是看着亲弟弟一样,温柔地说道:

小允,你这些年都去了哪里呀?怎么一直杳无音讯。你师兄他可是想你了。

不待苏九允思考答案,旁边的烛伊也跟着说了一句:

师父他老人家,念叨我耳朵都烦啦。

这三年虽然他窜了不少个头,但是还是明显比苏九允矮上整整一头,说话的气势都锐减了不少。

烛伊撇撇嘴:成天到晚就是说我哪哪都不如你,如今得见也,也不过如此嘛,不过也就特别厉害而已,我迟早赶上你。哼。

风竹尘想起来当初周亦行捧着那个汤婆子都快热泪盈眶的情形,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就是。

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年不见如同天人两隔,真是分外想念啊。

风竹尘又想起来之前他们住同一间屋子的事情,又忍不住乜斜两眼。

绝了,成天腻在一起不烦吗?

平日里周公子总是念叨起苏公子天资聪颖,根骨极佳。

听到陌生的声音,苏九允便去看,却发现说话之人正是闻霜溪。

闻家的人怎么进疏影派来了?

苏九允的眼神微凛,眼眸中杀气凛然。

风沉香见苏九允神情紧张,当即握紧闻霜溪的手,赶忙解释道:

没事,他人很好的。苏公子不必担心。

闻霜溪有意无意瞥到风沉香握着的手,脸上顿生绯红。

哦对了。

风沉香接过闻霜溪手中的锦绣布袋,递给苏九允一串钥匙:

喏,归去来兮堂的钥匙还留着呢。我和你风师兄都打扫过了,就等你们回来啦。

苏九允看着钥匙,不知该如何感激,只得讷讷地说道:

多谢师姐。

但是风竹尘没有过多的看法,目光锁定在苏九允背后的周亦行身上,冷冰冰地问道:

周亦行他怎么样了?怎么身上这么多血。

过几日就是武林大会了,风竹尘一语成谶,周亦行又是带了满身的伤回来。

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为什么周亦行一去找苏九允,就会带上满身的伤,这很难不让人无端联想。

风竹尘的眼神也带上少许敌意。

除了腿以为,身上的血都不是他的。

闻霜溪突然回答。

三个人俱是回头望去。

他走上去,继续解释道:若是自身的血,不会是这种陈色。周公子应当是这几日车马劳顿后困倦罢了,众位不必太过担心。

紧接着,他用沾湿的布帛擦掉周亦行额头上的血迹,果然血迹后的面容十分光洁,无甚伤痕。

眼下就是周亦行的腿上有几道傀儡抓伤的深壑,其他并无大碍。

闻霜溪对着苏九允眯眼轻笑一声,又给苏九允解围:

眼下,还是带着周公子回寝休憩几日才好,待什么时候周公子休息够、想醒了,人也就自然醒了。

不知为何,苏九允还是觉得闻霜溪的话里有话。

别给他开脱!我他爷的一概不信。

尽管风沉香极力劝阻,可是还是没有拦住怒火中烧的风竹尘:

那你这些年都去了哪里?!你不是对你师兄最好吗,怎么他还是如此!

风沉香拉着风竹尘,神情万分紧张:

哥!哥!这些事情以后再说。

风竹尘也猜测到苏九允已经是接任了阴族族长,现在的「万世恶」就是他本人。

他的满眼愤懑:沉香,你别劝我,今天就是撞个鱼死网破,也要为我派的弟子找的清白。

我说。

一番争执之后,苏九允垂下头,他缓缓说道:

是,有些事情目前还不能说清,我带他回房休憩几日,后天我告诉你们满意的答复。

被风沉香好言相劝,风竹尘咬咬牙,继而问道:

那你回来做什么?

苏九允脚下一顿,也没有回头去看:

想开了,就回来了。

风沉香拽着风竹尘,摇了摇头:

罢了,随小允去吧。

告别之后,苏九允背着周亦行步步前往归去来兮堂。

风竹尘依旧很是烦躁。

而风沉香只是摇摇头:他们这几日奔波劳碌的,再多给他们一点时间吧。

沉香。

风竹尘的面色微沉。

风沉香立即会意,让闻霜溪和烛伊去药方取药避开后,带着风竹尘走到一处僻静之地。

兄长,你说。

沉香,有些事情你看不出来,但是我能看得出来,那苏九允就是对他图谋不轨。

风竹尘举起手,指向归去来兮堂的方向。

风沉香摇头:那也只是猜测罢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风竹尘越说越急,疏影派能有今日,不是苏九允造成的又是谁?

风沉香也自知拗不过他:那就等后天吧。等真相大白的时候。

还等什么真相大白,这真相不就在眼前了吗。

风沉香沉默许久,又说道:

就算是真有那方面的心思又如何?

他他可是

是想说他可是相国府的世子么?可是兄长,这两者除了利益以外已经毫无干系了。

风竹尘努努嘴,也不再说什么。

他不明白,一向精明、世事通透的妹妹,怎也如此难以解释地通。

风竹尘四下望望,直到周围无甚人说话的迹象,才低声说道:

看得出来那个闻霜溪对你上心,小心点别着了那人的道。

收拾好桌上的糕点油纸,风沉香很是淡然地回答道:

我知道,我自有把握。

说罢,风沉香转身离去。

只怕是光是嘴上说说了。

风竹尘看着风沉香的背影,心中的恐慌油然而生。

他护风沉香那么久了,最害怕的事情就是风沉香出嫁的那一日。

就连前几日做噩梦都是梦见风沉香出嫁,他只听见红装霞帔的风沉香对自己说着「香儿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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